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一卷 刀剑来历 ------------ 第一章 嵩山脚下 少年受托 自古以来,朝代更迭都将经历一场又一场大的动乱、大的浩劫方能事成。 话说明朝末年,宦官魏忠贤专权,架空天启皇帝,把大明朝搞得支离破碎,狼烟四起,后来崇祯继位,虽有雄心抱负,可怜天下已乱,再难收得民心。 义军李闯王部大将刘宗敏率先攻占京都,崇祯走投无路吊死在了寿皇亭。 百姓们原以为闯王夺得天下,自此可以如闯王国号大顺那样一帆风顺天下太平,偏有梨园女子陈圆圆貌美如花、倾城倾国。明朝未亡之时深受大明朝抗满将领吴三桂的宠爱,收为妾室。 陈圆圆之美貌,不仅名满京都,就连闯王营中也是人人皆知,在进攻京都之时就曾有人借此为动力鼓动义军说:先攻入城中者,赏银万两,还可得到陈圆圆。义军为此大振,将领高呼不要白银,只要陈圆圆足矣。由此可见,陈圆圆之美貌何止是倾城倾国…… 义军破城之后,为找陈圆圆,几乎把北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弄得人心惶惶,百姓怨声载道。 陈圆圆自知自己美貌,义军进城恐遭不测,便乔装打扮成普通民妇,以求借着混乱混出城去,不曾想,被义军头目胡安发现,劫回自己帐中欲占为己有,这事偏偏给刘宗敏知道了,大怒之下鞭责胡安,说如此尤物岂是尔等配享用的?并把陈圆圆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占为己有。 那胡安自是不服找闯王理论,闯王碍于刘宗敏攻城有功自然不肯降罪,只好多许了些银钱给胡安,那胡安岂能甘心,心下暗暗生恨。 当日有谋臣进言说陈圆圆乃是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的女人,这样做万一引起吴三桂不满,后果不堪设想,闯王和刘宗敏不但不听,还说:整个大明朝都被我推倒了,他吴三桂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边城总兵能奈我何? 吴三桂乃是锦州总兵吴襄之子,明朝崇祯帝开科武取士,吴三桂夺得武科举人,后来被崇祯帝封平西伯,镇守山海关。 此人足智多谋,手下能人颇多,将关外虎视中原的满人拒在山海关外,令其精锐铁骑毫无用武之地,满人曾感叹:吴若不降,满无天下。 康熙六年夏七月,十四岁的康熙皇帝正式亲政,大赦天下,并提出,以往之乱党,大凡归顺者皆可既往不咎,有功者还可以高官厚禄。 因此,有些意志不够坚定,经不住高官厚禄诱惑之人便暗暗投靠了朝廷,反过来,为了表示忠心,大量出卖自己原来的同党。最为有代表性的人物是南明反清头目黄大兴。在他的出卖下,一时间,反清人士连连遭到诛杀,惨不忍睹。 康熙六年夏七月末的一天,嵩山脚下一英俊少年刚刚赶完集市归来,途经一条小溪,正准备弯腰洗洗被烈日晒得难耐的脸,忽见一年轻人浑身血污踉跄着奔跑过来,英俊少年见状忙上前将其扶住。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端详了这少年片刻问道:“小兄弟可认识嵩山少林寺的了空大师?”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认识。” 男子犹豫了一下,但是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后,慌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塞在少年的怀里说道:“小兄弟,求你把它代我送到嵩山少林寺,交给了空大师,切记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拜托了。” 这个人说完话没等他回话同不同意就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少卿,马蹄声传来,十余骑清兵驭马挥刀直奔他这边而来,到了近前也不下马,高声无理的问道:“小娃娃,可曾看见一个年轻男子过去?” 没等英俊少年回话,另一人补充道:“这人受了伤,是个乱党,你若见了不说,与乱党同罪。” 英俊少年见对方如此无礼便不与之搭话,背起刚刚在集市上采买的日用品自顾走去。 说话之人见少年不答话心中甚是恼怒,用刀一指说道:“我看你也像是乱党,来呀,给我把他拿下。”说完话一催坐骑挥刀向那少年砍去。 那少年并未回头,耳听风声,就在那腰刀的刀锋就要削到他的身体的时候,那少年身子如云燕一般轻飘飘地斜里一闪,那人的刀便落空了。 马上之人说道:“没想到娃娃还是个练家子,再吃我一刀。”说着话,手中腰刀已经变换招式,再次斩来。 少年依旧没有回头,再一次云燕一般轻飘飘地一个斜闪躲了开去。 这时马上之人知其不容易对付,大呼一声:“此乱党有些功夫,大家一起上。”说完话率先攻出,其他清兵也招呼着挥刀扑了上来。 少年这时才回过头来,看着眼前扑上来的几个人冷冷地说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说话间,少年拳掌指变化而出,顷刻间,十余骑全部被他打下马来。 就在这些清兵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子,不自量力地继续准备围攻之时,远处又有两骑马飞奔而来。近了,就听其中一人说道:“小爷,他们好像追上了那个人。” 那被称作小爷的人并未搭话。 那人又道:“他们好像已经动了手了,看样子他们几个没占到什么便宜,没想到这个乱党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这么厉害。” 那被称作小爷的人嘴角微微一瞥,说道:“一群饭桶。” 就在这十几人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次进攻时,那两骑已经到了近前,为首之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其他人退下,然后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年。 见此人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中等,一身轻装短打装扮,看脸上,生得肤色白皙,五官端正,浓浓的眉毛中透着一股子英气。那人看罢,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喜欢来。 这少年也看向了那位被称为小爷的人。只见此人年龄约有二十一二岁,没穿官服,一身白色便装打扮,人也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朱唇圆润,青丝墨染,背后斜插着一柄长剑,此人虽然面色清秀,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但在他的眉宇之间却隐藏着很重的杀气。 你道此人是谁?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清兵剿乱统领胡安胡大人的内侄儿,皇帝亲命剿乱副统领,江湖人称“玉面阎罗”,统领府部下私下里尊称为小爷的李祺李大人。 李祺虽然身居要职,一身男儿装扮,其实她本是个女儿身,父母原本也是闯王的旧部,后来在与明王朝的战斗中不幸战死,不到三岁的她连同她还在襁褓中的弟弟被辗转送到了她姑母李氏的身边寄养。 李氏就是胡安的妻子。那时胡安已经投了满人,因献北京城有功做了京官。 闯王旧部对他叛变献城之事恨之入骨,多次伺机对他行刺未果,胡安也深知闯王的旧部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便暗中请了许多武林高手做他的随身护卫,其中一人名叫乔雨生,江湖人称“华山剑客”,是华山三老的弟子,武艺不凡,多次救胡安于水火,深得胡安器重,因此长居胡安府中。 李祺虽然是个女儿身,从小偏偏爱舞枪弄棒,六岁那年被乔雨生看到,说她是难得的习武人才决心收她为徒,李祺本就聪明过人,更兼她喜欢习武,十几岁上便把乔雨生的“七星追月剑法”练得滚瓜烂熟,出神入化。 李祺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她偏爱男装,除了自己的姑母李氏、姑父胡安和她的师父乔雨生外,外面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 胡安后来被清朝廷任命为剿乱统领,领兵四处与反清义军作战,李祺对行兵打仗甚是好奇,便背着姑父姑母,易容易服,偷偷地混进军中,随军前去与反清义军作战。 有一次胡安遇到了强劲对手,剿乱失利,正当危急之时,李祺突然出现,手中长剑上下翻飞,杀退乱党,救下姑父胡安。 胡安没想到这个内侄女武艺竟然进步得如此之快,而且临危不乱,剑招巧妙,自己自叹不如。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种冲锋陷阵,打打杀杀的事情岂是她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感激之后难免斥责她不该背着姑母偷偷混在军中,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怎么对得起她的父母亲。 李祺则不以为然,反而自告奋勇要替姑父分忧。 胡安面对强敌无计可施,见李祺武艺超群,又聪慧过人,无奈之下便允许了她,没想到李祺为人聪明,深会用人,巧施妙计大败义军一战成名,这事给朝廷知道后表奏天子,天子大喜,降诏封她为剿乱副统领,自此,李祺广招天下武林高手,为己所用,这些手下人都尊称她为小爷。 李祺越是战功卓著,抗清的义军便越是恨她,多次派人刺杀都因寡不敌众反而或是被擒,或是被杀。 李祺跟随姑父胡安行军打仗原本就是因为好玩,后来荣升副统领之后才知道,当官是非常荣耀的事,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让她沉迷,从此一心步入仕途,想成就一番事业。 姑父胡安曾多次劝她就此收手,说你是女儿身,如果让朝廷知道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李祺却将自己比做花木兰和穆桂英,说她们可以从军我为什么不行?况且没人知道我是女孩子,我何惧之有? 胡安劝说无果,只好由她去了,反正她能争能战,立了功也有自己的一份,何乐而不为呢? 李祺为人机敏聪慧,诡计多端,对付乱党下手极其残忍无情,但凡落在她手里的义军没有几个可以活着逃出来的,除非投降。 出道之初,军中人见她眉清目秀给她起了个绰号叫“玉面书生”,后来因其手段残忍毒辣,义军叫她“玉面阎罗”。 李祺刚才远远地看到这位少年只几拳几脚就把她的部下打得人仰马翻好生敬佩,心中就有了想将他收在麾下的想法,于是才示意众人退后,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好身手,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拜哪位高人学艺?” 少年见来人大自己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却被清兵称之为爷,想必自是有一番本领,见她发问,不慌不忙地答道:“都是看家本领,算不得什么。” 李祺笑道:“这么低调,小兄弟可否和我比试一番,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看家本领。” 其实李祺是想借比试之名来试探他的武功深浅。 少年说道:“看家本领只为看家使用,恕难从命。”说完转身就走。 李祺哪里肯放他走,一飘身形,人已经欺身到了少年的身后,掌挂风声向他后心袭去。 少年早有防备,微微一侧身形,躲过这一掌,随后回身出右手二指直指李祺另一只手的手心,李祺忙变掌为爪,抓向少年的双指。少年也不示弱,变指为勾反扣向李祺的手腕,李祺反掌将其挡了出去。 几个回合下来,李祺不仅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自她出道以来,还没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她几次狠招都被他巧妙的躲了开去,短时间内又很难看出它的路数,这少年年纪轻轻内力却十分深厚,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此人小小年纪武功就如此深不可测,变化多端,若此人能够收为己用,那可抵千军万马了。又一想,若不能为己所用,投身敌营,那必将是一个劲敌。李祺心中想到这儿就有了降服他的打算,手上招式便越发凶狠起来。 少年因有师命在身,不敢以武恃强,因此还击不多,只求自保。但看对方步步紧逼心中不免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看上去清秀柔弱的一个书生样人,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造诣,若能结为好友,平常一起切磋倒也快哉。 两人打斗急坏了一个人,谁呀?就是刚才让少年代为送东西上嵩山少林的那个年轻人。 此人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树林中找了一处隐蔽处藏了起来,听到打斗声便悄悄出来查看,没想到打斗之人正是追杀自己的清狗和自己所托的那位英俊少年。他本以为这帮清狗不会注意一个小小少年,没想到适得其反,要是那件东西落在李祺手中那还了得! 打斗中又见李祺连出狠招,心中不免为少年捏一把汗。他思考再三决定以身引诱李祺使之放弃那个少年,主意打定,便悄悄地靠近了正走向自己这边的清狗的坐骑,他突然冲将出来,抓住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他的举动惊动了正在观战的清兵,清兵大叫说道:“小爷快看,乱党在那儿。” 李祺闻听忙跳出了圈外,说道:“只顾着和你周旋了,差点坏我大事。” 几名清兵早跃上马背,听到李祺呼了一声“追”便快马加鞭往那年轻人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李祺也跃上了马背,回头对少年说道:“小兄弟武艺不凡,如果愿意,日后可来京城统领府找我,我叫李祺。小兄弟可敢留个名号?” 她故意说可敢二字其实就是有意激他说出真实名姓,少年也不示弱,回道:嵩山马思明。 少年知那年轻人本来已经藏好,突然出来夺马而去显然是有意暴露自己来为他解围,知道他交给自己的东西一定比他的命还要珍贵,便不去追赶他们,忙往嵩山少林寺而去。 ------------ 第二章 打尖小店 少年惩恶 少年见清兵全都远去,这才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往嵩山少林寺而去。 这位英俊少年名叫马思明,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嵩山少林寺内,因其师要寻个僻静之处苦修少林心法,便在他十岁的时候,将他带到寺外一处僻静的禅堂里,一方面便于教他习文练武,另一方面他可以给师父跑腿打杂往来寺里传信领物,师徒二人在寺外这一住就是八年。今日山下有集市,一空大师让他下山买些日常用度之物,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清兵追击乱党的事,受人之托代送一个包裹给少林寺内的了空法师。这了空法师马思明非常熟悉,小时候他经常到他的禅院里玩耍,后来随师父离开寺院,但每次回寺里办事或找师兄弟们切磋武艺,他都会去了空法师的禅院走走。这了空法师说来也怪,他从来不和寺里其他僧侣那样每天做早课,一起习武,他只待在自己的禅院里吃斋念佛。他若离开自己的禅院唯一的去处就是去找一空大师下棋。 马思明刚走进寺院,就有两个师兄弟从背后偷袭过来,马思明早有防备,一闪一截,便轻松地将他二人的招式化解。其中一人呼哨一声,十余名师兄弟聚拢过来,一起向他扑了过来。马思明微微一笑,内力上提,运至丹田之内,双手变掌,一招“佛光普照”散了开去。在看众僧全被他的掌风逼退。高个师兄说道:“小师弟的大力金刚掌可以和戒律堂掌坐师叔媲美了。”说话间给其他师兄弟使了个眼色,大家便嘻嘻哈哈地一边和他说笑一边向他聚拢过来,等到了近前大家一拥而上,叠起了罗汉,那马思明便被压在了最下面。马思明说道:“慧能师兄,你这招也太狠了吧?”慧能说道:“不这样怎能捉到你呢。”这时,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沙弥一边跑一边嚷嚷:“我也算一个。”他刚趴到其他师兄的身上,就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由下至上的传来,慧能高呼:“大家快用千斤坠。”还没等他话说完,一股强大的真气气流已经将他和其他师兄弟们一起掀起,顷刻间,那股真气如炮仗般炸开,功底深厚的几位师兄弟勉强拿庄站稳,功底差的几位自是被甩出去老远,跌倒在地。最可怜的就是那小师弟,人如风筝一般笔直地冲上了云霄,吓得他忙叫:“师兄救我,师兄救我。”马思明一个鲤鱼打挺站稳身子,指着那小师弟说道:“看你以后还顽不顽皮了。”那小沙弥连忙说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完话就见那小沙弥已然开始下落,马思明内力上提,身形轻轻一纵,一招“燕钻九天”,便直奔小沙弥而去,空中一招“燕子翻身”一个漂亮的翻转,接着又一招“飞燕衔食”,将小沙弥抓在了自己的手中,又一招“燕子抄水”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霎时,众师兄弟们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好”。 马思明放下小沙弥后说自己找了空法师还有事情,便辞了众僧往寺里面走去。 慧明等师兄弟们让他办完事儿回来找他们,他们想请他指点指点武功。马思明笑道:“一会儿还要去给师父送东西,改日再来切磋。” 马思明进了了空法师的禅堂,见了空法师正在写字,忙上前见礼,礼毕,了空法师问他师父可好?马思明说一切安好,随后说明了来意。了空法师闻言面色微变,虽然只是微微的一变,但还是被细心的马思明给察觉到了。马思明说明来意后取出包裹递了过去。 了空法师接过包裹并未打开,似乎他早就知道里面所装何物。只是问了一句:“给你包裹之人怎样?” 马思明如实说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了空法师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吧。”随后又说了一句:“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马思明答应着退了出来。 回到住处,一空大师问怎么去了这么久?马思明便把他和清兵打斗的事说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受人之托这个事。一空大师沉默良久说道:“看来到你该下山的时候了。” 马思明不明白师父此言何意,以为师父是在责怪自己与人动武。忙说道:“师父,今日之事徒儿绝非有意惹是生非,实是清兵故意刁难。以后徒儿再下山一定注意就是了。” 一空大师说道:“思明,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也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你本非平民,乃是前朝将门之后,只因你父母先后战死,无人照看,才托旧友送到嵩山少林来的,这位旧友与我有约在先,等你长大成人之后就送你下山。如今你年以十八,武艺也学的足够精湛了,是时候下山了。” 马思明不解地问道:“师父,我是前朝将军之后?不知是哪位将军?前朝已亡,让我下山去干什么?” 一空法师说道:“我自会修书一封告诉你去处,到了那里会有人把事情详细告诉你的。你自去整理行囊吧,明早下山。” “明早就下山?师父,也不用这么急吧?”马思明有些舍不得离开师父,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功夫需要向师父他老人家学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师父他老人家指点。 一空法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武学没有止境,只要你潜心修炼,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所增益,况且,你要去见的这个人武艺也相当了得,他同样可以指点你一二。” 马思明见师父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 日出嵩山坳, 晨钟惊飞鸟, 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此时正是嵩山山花盛开的季节,昨日一点微雨,把古老的嵩山洗刷得干干净净,苍松翠柏层林尽染,山花碧草更显妩媚妖娆。 一轮红日沿着山峦正在缓缓升起,云雾在朝阳的映射下分外美丽,层层叠叠灿若烟霞。 马思明辞别师父一心想尽快解开自己身世之谜,无心欣赏这满山美景,下得山来跨上师父赠给它的大黑马。这是一匹西疆来的千里良驹,属于汗血马系,三年前一空大师的旧友所赠,当时马思明就非常喜欢,师父说你若喜欢这马日后就是你的了。因为这马全身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毛,故而起名“乌云”。马思明跨上宝马取官道一路向京城而去。 这一日,马思明途经一个小镇,正好时值中午,便找了一家小店打尖吃饭,随后进来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通过穿着打扮可知这是主仆二人。那位主子年龄在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件红底刺花锦裙,外罩一葱绿色的坎肩,肩口和衣襟下方有非常柔软的兔毛翻在外面,脚蹬鹿皮靴,头戴斗篷帽,这帽沿也是向外翻卷着一圈洁白的兔毛,虽说看上去挺好看的,只是这身装束在这里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再看那少女的容貌,圆圆的脸蛋上嵌着一对酒窝,修长的弯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头秀发梳了数缕,耳前两缕垂在胸前,胸前衣襟下方挂着一锦绣荷包。那随从看上去比这位主子略大几岁,穿着样式基本相似。 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从一走进小店就惹来了不少唏嘘之声,有那么个厚颜无耻之徒便上前搭讪,那少女二目含怒,斥责道:“再要胡言休怪我不客气了。”那狂徒道:“不客气你能怎样?你出去打听打听,在九原这个地方,谁敢与爷我为敌?” 这时马思明身边的两位食客小声地说道:“这两位姑娘遇到这个霸王可要走霉运了。”另一人说道:“那是,在九原这个地方谁敢惹他呀。”另一人声音压得更低了,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有人收拾他。” 说话间,那狂徒已经伸手来摸那少女的脸蛋,就在这时,马思明已经握拳在手,随时准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在他刚要起身的当口,“啾”的一声啸响,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粒花生米,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好打在了那狂徒的手腕之上,疼的他“诶呦”了一声忙把手缩了回来。随后破口大骂,说谁这么不长眼敢管你黄大爷的闲事?话音未落,又飞来一粒花生米,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中他的脑门,这一粒显然加了力道,入肉三分,咋一看,就像他脑门长了一粒花生米那么大的一颗痣一样。狂徒更加咆哮了,这可吓坏了店家,店主忙上前好言劝说,不曾想,那狂徒找不到暗算他的人便拿店家撒气,扯着店家说要去见官。店家吓得体若筛糠苦苦哀求,那狂徒只是不依。 这时马思明站了起来说道:“若不是你调戏那位姑娘在先怎会有人暗算与你?你非但不知进退还敢提报官。” 那狂徒放开了那位店家,指着马思明说道:“你又是哪棵葱哪瓣儿蒜,敢管老子的闲事?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找死。”说完话竟然动起手来。 那狂徒一向骄横惯了,凭借着自己的功夫,无所畏惧,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比他强的人,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不买他的帐,敢于和他真招较量。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哪是马思明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马思明打得满地找牙了,但他不懂得知难而退,爬将起来越发撒起泼来,招呼自己的几名跟随一起叫嚷着扑将上来,这架势,是要和马思明拼命,店中食客吓得纷纷逃命,店家也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叫苦,一边劝马思明就此罢手,一边紧着给那狂徒赔礼道歉请他息怒。 马思明本打算让他知道厉害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无赖不知好歹,玩起命来,又见店家被吓成那样,自是知道这狂徒平日里一定恶贯满盈,欺人太甚,心中不免火起,决心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就在这时,那狂徒见自己凭武功定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于是暗中掏镖在手,冷不防地打了出去,他是真心想要了马思明的小命。 马思明何等伸手,自幼和师父他老人家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各种暗器接打无所不能,就凭他这两下子,岂能伤得了他。 马思明轻轻松松地就将那狂徒打出来的数支飞镖悉数接住,随后大喝一声:“好不要脸的家伙,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道小爷我的厉害。” 马思明气沉丹田,内力上提于胸,惯入双臂,再运送至双拳,一招“佛亦有怒”推了出去。 马思明的大力金刚拳如千钧雷霆一般击在了狂徒的胸口之上,再看那狂徒,立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店外,重重地摔倒在地,咽喉一咸,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仰躺在地奄奄一息。 店中留下那几位胆子大的和那少女主仆二人立时掌声雷动,都大叫了一声“好”。 狂徒的几个跟随见主子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便忙抬了他逃命去了。 这时那妙龄少女走上前来双手一拱说道:“谢谢小哥仗义出手。” 那声音娇滴滴似檐燕夜语,又似晨莺早啼,好听得不能再好听了,无论是哪个男人,听了这声音,都无法抑制内心的澎湃,更无法抵御她这透骨的声波,只让你感觉瞬间醉了,腿软骨酥。 马思明连忙定神还礼,说道:“姑娘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那少女再次一揖,说道:“小女子自幼受父母教诲,受人之恩岂有不谢之理。” 马思明连忙双手相搀,少女起身之际,二人四目相对,马思明顿觉脸上燥热,心跳加速,同时,见那少女脸上也是飞起一抹红晕,这一抹红晕,比那嵩山晨霞还要美丽十分,直看得马思明内心一阵波动。如此不敢再看,急忙忙再还了一礼,说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言谢。” 这时,店家大哭起来,说道:“你们得罪太岁爷了,你们可不能走啊,你们要是走了,他必要带人来找我的麻烦,我这小店怕是开不成了,呜呜呜……” ------------ 第三章 九原除恶 立万扬名 马思明打伤了狂徒,为美女主仆解了围,却吓坏了店主。那店主一边哭一边说道:“少侠,你可闯下天大的祸了。” 马思明忙上前扶起店主询问详情。 原来,刚才那位调戏少女主仆的狂徒不是别人,正是南明叛徒黄大兴之子黄亮。这黄亮在南明义军之中时就劣迹斑斑,奈何南明小朝廷又是正在用人之时,兼顾他的父亲黄大兴曾经护驾有功不得不忍让与他。后来康熙亲政,公开发榜招降义军,不论过去如何与清军为敌,只要主动来投尽皆加官封赏。黄亮在义军中因名声不好,受到大家的冷落,又得不到重要的职位无利可图,就心生怨恨,正想伺机报复,正好清军发出招降榜文,他便想弃明投清升官发财。这事和父亲黄大兴一说,遭到了黄大兴的坚决反对。黄大兴深受大明朝的厚待,又得到了南明小朝廷的重用,他岂能背信弃义投靠清狗。因此,黄大兴还将犬子黄亮严厉地训斥了一番。 黄亮弃明投清的想法没有得到父亲的支持,心中甚是不甘,于是四处派人偷偷地散布谣言,说他父亲黄大兴正在和清兵谈判,准备投降。没多久,这些谣言就传到了南明皇帝朱由榔的耳朵里,朱由榔开始也不相信,因为他深知黄大兴的为人,而且自己对他不薄,黄大兴也多次表示愿意为大明朝粉身碎骨,死而后已。可是,谎言说多了,传久了,就连说谎话的人自己都会觉得谎言不再是谎言,就连他自己都会相信这就是真的了,久而久之,朱由榔心中也是疑窦重重,况且身边还有人说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啊。” 朱由榔内心开始动摇了,正巧,近日战事不利,朱由榔为求速战速决,催促黄大兴主动进攻,黄大兴则就当前战局上奏说:“现在战事于我们不利,不可以贸然轻进,为求胜算,我们须当养精蓄锐,静观其变。” 朱由榔结合谎言传说,认定黄大兴不主动出战就是在有意拖延时间,极有可能是在为自己投降做准备,于是,圣怒之下,解除了黄大兴的兵权,黄大兴不服要面君见圣,朱由榔自知自己理亏,若见了黄大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便命侍卫将黄大兴挡在了宫门以外,传旨让他先回家静养,等候调令。 朱由榔这么做不过是想警告一下黄大兴,让他知道传言已经让皇帝对他产生了怀疑之心,希望他能够尽快平息谣言。等谣言平息之后,朱由榔再将他调回军中。朱由榔没想到,黄大兴见驾受阻,以为皇帝真的相信了这些传言,便越发想见圣驾解释清楚,于是便与侍卫发生了冲突,要强行闯宫,而且还大声叫嚷,说皇帝有眼无珠,不识忠臣,偏听偏信,不该解除自己的兵权,若是没有他黄大兴护驾,恐怕清兵早就灭了南明了。 这些话朱由榔听了心里如何受得了,急命护卫将黄大兴乱棍打了出去。黄大兴一怒之下便带着黄亮真的投奔了清军。 黄大兴原是南明重臣,对南明的事知之甚多,又知晓南明的布防情况,投降后率领清军大肆围剿,死伤南明将士十几万人,把南明皇帝朱由榔逼得差点也像崇祯皇帝那样上吊自缢。还好部下舍身相救,他才得以逃脱。 黄亮原本也在父亲黄大兴的军中,但是他害怕往来冲突搞不好就丢了自己的小命,于是要求父亲请示朝廷给他弄个一官半职,可以称霸一方,也可以捞些油水。朝廷对黄亮之劣迹也是早有耳闻,但念在黄大兴为大清朝清除乱党有功的份上给他安排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闲职,如此他便来到了九原县。到了地方他才知道,这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于是非常不满,终日也不去县府上任,反召集好多地痞流氓以及一些江湖术士一起横行乡里,吃拿卡要,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县官惧怕他的父亲也只能是装作不知道,但凡有人来告状要么乱棍打出,要么就是压案不报。后来见他越发肆无忌惮也怕惹出大的乱子惊动了朝廷,便受了他一个县防的职务。什么是县防?说白了就是没事上街走走,检查一下防务,他可倒好,利用这个身份开始征收保护费,谁家不交他就派那些江湖术士夜晚入户或偷或抢,或打或砸,大家无奈之下只好忍痛按月给黄亮交月钱。此人无耻到连街头乞儿都不肯放过。 店家说完叹道:“如今他在我的店里挨了打,回去之后叫人必来找我算账,我这店开不下去事小,恐怕还要连累上全家人的性命啊。”说完话越发哭得厉害了。 旁人说道:“少侠,今天你真的是给店家带来灾祸了,你打了人,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们可是要遭殃了。开不得店事儿小,搞不好真的要连累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呢。”于是就说哪日哪日谁家谁家因此一家老小全都被他活活给打死了。 马思明听罢心中怒起,说道:“此人竟然如此嚣张,店家休怕,此事为我所为,我绝不会一走了之,如此败类岂能容他再为非作歹,他若来找我便好,他若不来找我,我也定要找他去,我非一刀宰了他为民除害。” 他话音刚落,店家和几名旁人连忙摇手说道:“少侠万万不可啊,这黄亮家中养着十几名武林中人和诸多打手,这些人各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杀人从来都不眨眼睛,我看少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那店家又说道:“少侠,这伙人真的不好惹啊!” 这时,那少女从怀中掏出一锭元宝来递给店家说道:“此事因我而起,让您老人家受了惊吓,遭受了损失,这点银子您拿去,算是我给您的一点补偿,赶快带着家人出去避避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店家见这锭元宝足足的五十两,忙说道:“姑娘太多了,这么多买下我这小店也是用不了呢。” 这时旁人道:“说不定那恶人就要来了,你若不快点走一会儿就真的麻烦了。这位姑娘还有这位小哥,你们也快点走吧。”说完话那几个胆大看热闹的也都匆匆地走了。 店家也忙招呼家人收拾了一点细软从后门匆匆走了。临出门还催促他们快点走,说黄家那些江湖术士可不好惹呢。 店家走后,马思明原以为店里只剩下他和那少女主仆二人了呢,回头间,只见里间一男子居然还在自斟自饮,好生好奇,逐走过去说道:“一会儿这里很有可能会有一场恶战,这位大哥为何不同他们一起离去啊?” 那汉子毫无俱意地道:“人又不是我打的,我怕他何来?”说完话继续饮酒。 马思明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些端倪。此人气宇轩昂,眉目俊朗,手大如扇,臂肉发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怪不得此人毫无俱意,还有心思自斟自饮。马思明忽然明白了,那两粒花生米定是此人打出无疑了。 马思明又对少女主仆二人说道:“一会可能会有凶险,你们二人也当速速离去才好。” 少女抬起头来十分感激地看了马思明一眼,说道:“事情因我而起,我岂能一走了之。” 马思明久居嵩山之巅,很少会接触到女性,如今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脸上瞬间一片飞红。 那少女的仆女笑道:“公子多虑了,你道我家姑娘是那怕事的主?” 说话间,外面一阵嘈杂之声传来,想必是那黄亮回去叫来了帮手。马思明率先来到店外,只见店外来了二十几人,那黄亮坐在抬杆上拿手一指马思明说道:“就是他,谁拿住了他我重重有赏,还有那个小妮子,给我捉回去给爷解闷。” 十几个地痞流氓一拥而上,他们虽然人多,但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岂是马思明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就被马思明的大力金刚掌力震得支离破碎,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连叫好汉饶命。 这时,黄亮身边一独眼人走上前道:“大力金刚掌?小子,你师父是谁?你不是少林寺的僧人你怎么会这大力金刚掌?” 马思明说道:“你虽然只有一目,但眼力还算不错。家师有言在先恕不能奉告。” 独眼人道:“娃娃,可知老夫何许人也?” 马思明刚刚下山怎能知道他是何人,于是答道:“不知。” 这时,刚刚走出店来的那位男子说道:“我知道阁下是谁,阁下是‘鹰爪门’三当家的,江湖人称‘独目孤鹰’的田久。” 那独眼人看了男子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正是我田久。你又是何人?可否报个名字出来。” 男子上前一步说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柳,名彦奇。” 田久惊道:“柳彦奇?可是华山三老的弟子,江湖人称云贵第一快剑?” 男子答道:“正是。” 田久身边一年轻人说道:“在下也深通剑术,正好讨教一二。” 黄亮早不耐烦了,催促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给我收拾他们。” 没等田久出手,身后几名武林中人向前一步说道:“田大侠且慢,杀鸡焉用牛刀,收拾这几个无名小卒我们几个足矣。” 田久并不认识马思明,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但他就马思明刚才那一招大力金刚掌而言,知道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况且还有一位早已经成名江湖的“云贵第一快剑”,此人的名气田久可是早已经如雷贯耳。 果然,没过三个回合,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便已经被马思明制服在地。 田久闪过众人,说了一声“我来也”,人已经在马思明的面前了,双手成爪直奔马思明的要害而来。 马思明先来一招“燕过浮萍”,又一招“雨燕梳翅”,巧妙地躲开了田久的攻击,紧接着一招“燕钻九天”,人便跑到了田久的上方,随后一招“燕衔春泥”直扑下来。 “独目孤鹰”田久数抓不中反被这少年一招“劳燕归巢”险些击中,心中不禁一惊,跳出圈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江南燕子门的武功也这么娴熟?” 马思明自幼与师父学艺,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这几招竟是江南燕子门的武功。师父常说少林武功多以内力驱动,若想发挥极致需要很深的内功修为方可,虽然你的内功已经非常深厚,但是尽量少用为妙,一方面它的杀伤力太大,容易造成误伤,另一方面消耗内功对体力损伤颇大,每次施用必须要一段时间调养方能完全恢复,能不用尽量不用。然后又传授他一套轻身巧攻的招数,让他勤加练习,说攻之虽然略显不足,但是防身绰绰有余。今天田久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套招数是何来历。 黄亮见田久停止了攻击心中不满,便向身边其他人说道:“大家一起上,管他是什么门人,先解决了再说。” 田久身边那年轻人拔剑在手奔向了柳彦奇,说道:“武当弟子林文孝向阁下讨教几招剑法。” 柳彦奇并不拔剑,与他过起招来。 田久再次向马思明发动攻势。 其余几人则扑向了少女主仆二人。 马思明见状忙出声提醒“姑娘小心。”急忙抽身来解围。当他摆脱田久攻势回身之间,只见那少女向后一飘身形,躲过了来人的一击,同时,仆女已经打开包裹,叫了声:“小姐接刀。”两把短刀已经递到了那少女手中。 柳彦奇笑道:“马兄弟,看来你我今天是多管闲事了。” 马思明自然知道柳彦奇所言何意,他也没有想到这美丽少女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中人。 那少女武功果然不凡,手中双刀舞得虎虎生威,把来犯之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就连那仆女也身手不凡,一条链子枪舞得上下翻飞,让人近身不得。 林文孝见柳彦奇还是不出剑,心中不免愤恨,手中剑越发快速越发紧凑,招招直奔柳彦奇的要害。 柳彦奇道:“武当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正派,兄弟为何委身在这恶人麾下甘当虎狼?” 林文孝道:“与你何干,你快出剑便是,少要啰嗦。” 柳彦奇道:“那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剑。” ------------ 第四章 冒充义军 贪官敛财 柳彦奇说话间,只见他右手一按剑柄,左手食指一按卡簧,一声啸响,手中剑已经脱鞘而出,一道白光闪过,还没等众人看清楚他的剑,他的剑已经归鞘。再看那林文孝的剑已经被震得飞了开去,同时,咽喉处有一滴血渗了出来。 显然是柳彦奇手下留了情面,否则林文孝早已经挺尸当场了。围观众人无不惊呼“好快的剑”。 田久也情不自禁地赞道:“云贵第一快剑,果然名不虚传。” 林文孝含羞带臊,也顾不得去拾他那把被打落的剑,转身怀恨而去。 柳彦奇哪里知道,只因他这一剑,给他日后带来了无限麻烦,还险些丢了性命,此是后话,咱暂且不提。 那边田久与马思明战得正酣,这田久可不比林文孝,此人在江湖上已经成名多年,功力深厚,技艺精湛,马思明已经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因此不敢有半分大意,一直小心应对。 田久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年纪不大,武功造诣竟会如此深厚,动作娴熟,内力深厚,绵延不绝深不可测。自己也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招招相扣稳扎稳打,丝毫不给马思明留下任何破绽。 田久武功虽然精湛,内力深厚,而且又是老江湖了,经验阅历丰富,虽然是个劲敌,但是马思明要想胜他倒也不难,只是他不想让田久的老脸颜面尽失,于是多次好言相劝,希望他能够收手,不要替黄亮那个恶徒卖命。可是,马思明几次相劝田久都只当是耳边风,并未将马思明的好意放在心上。 其实,倒也不是田久一心想为黄亮卖命,他对黄亮的所作所为也是恨得牙根痒痒,只是,他如今拜倒在李祺麾下,一切听从李祺的调遣,那黄亮的父亲黄大兴投清有功,正是胡安手下的红人,李祺尚且给他几分薄面,何况自己。 原本田久和林文孝是李祺派去协助黄大兴的,这黄大兴非常自负,觉得自己一口大刀足够威震敌胆,因此便不想接收田久和林文孝二人,可是,他又深知李祺的脾气,此人做事向来心狠手辣,自己就算不喜欢他派来的人,也不能就地回绝,驳了他的颜面也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便假意接收,却将他们二人派来做了自己儿子的保镖,为此田久心里很不受用,但也无可奈何,但是林文孝非常愿意干这个差事,既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冲锋陷阵,又可以花天酒地为所欲为。何乐而不为呢? 田久对于他们的做法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但是因为碍于李祺的颜面,田久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今日听说有人狠狠地教训了黄亮一顿,田久心里也是万分高兴,高兴归高兴,表面上他却不能流露出来,也不能不出面为黄亮讨个说法。 田久本无意和马思明拼个你死我活,但是此人有个缺点,那就是只要遇到武功好的人,他就想和他见个高下。今日与马思明过招,见他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好,就想和他全力较量一番,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因此,马思明几次劝他住手他都没有答应,反而越发步步紧逼了。 马思明见柳彦奇已经结束战斗,便也不想再拖延时间,马思明一运丹田气,内力迅速集聚双掌,他大喝一声“开”,一招大力金刚掌“佛祖开山”全力袭去。田久见来势甚是凶猛忙全力相迎。“轰”地一声巨响,直震得田久双掌如碎,五脏六腑似被挤扁了一般,连退数步,险些跌倒。一口鲜血涌入口中,险些吐将出来。 围攻少女主仆二人的那几个人也没落下什么好,都挂彩而去。 黄亮见所有帮手都溃败而走,情知不好,突然自身后取出暗弩,向他们四人连发数只。 四人本无杀他之心,今见他竟然偷放暗器,不免心中恨起,数只弩箭均被四人一一接住,那最后一根正好奔向了马思明,马思明一个“燕子翻身”躲过弩箭,随后飞起一脚将那只弩箭卷住踢了回去。 黄亮见弩箭全都没中,知道情况不妙,忙掉头就跑,他哪想到会有一支弩箭被马思明踢了回来,这支弩箭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中黄亮后心。 几名家奴见黄亮惨死也不管他了,各自只顾自己抱头逃命去了。 黄亮死了,围观的百姓可谓大快人心,全都围观过来,有的朝他吐口水,有的朝他扔鸡蛋,都说他死有余辜。都说马思明为九原百姓除了一害。 马思明整理完衣袖对百姓说道:“一会儿自会有官府来为他收尸,官府若要来拿人你们就说杀人者是嵩山马思明。”说完话上了他的乌云马和柳彦奇,少女主仆二人一道走了。 马思明一行四人出了九原县城边走边谈。经过一番交流方知四人都要前往京城,于是相约同路。 马思明看了少女一眼问道:“还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家住何方,拜哪位恩师学的这般好武艺?” 那少女脸色微红,略思虑了一下说道:“小女名叫乌兰,家住,家住边塞一个小地方,自幼跟恩师李玉华学艺。” 柳彦奇说道:“李玉华?可是青城派凌云师太的得意弟子,江湖人称“婆罗刀”的那位女侠?” 乌兰姑娘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师父离开我已经快三年了,说是回青城山去看望师祖,我此番南来就是去寻找我师父的,可是还未到达青城山突然接到家书让我去京城相见。走路走饿了本想进店吃点东西,没曾想惹出这大的乱子来。” 马思明接话说道:“姑娘这一说我到也觉得饿了,刚才被那恶人一搅什么也没吃成。” 乌兰姑娘的随身丫头格兰指着前边说道:“小姐,前边路边好像有家野店,不如我们去那里填填肚子。” 柳彦奇说道:“既然大家都饿了那还等什么,快走吧。”说完话一马当先直奔远处那家酒舍而去。 四人进了酒舍,虽说是路边野店,东西倒也齐全,点菜完毕,四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开始吃喝起来。 谈论间互报了年龄,柳彦奇比马思明大四岁,乌兰姑娘比马思明小一岁,柳彦奇说道那我这个大哥可是当仁不让了。乌兰姑娘起身福了一福说道:“那我自是小妹了。” 一行四人吃饱喝足便继续赶路,这时有过往的行人行色慌张的走来,马思明忙上前询问前边发生了什么事?来人说道:“几位爷,还是快快回去吧,前边有乱党出没,逢人便杀,见人就抢。” 马思明不解的问道:“乱党到底是些什么人?我已经不只一次的听人说起过,到底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干这拦路抢劫的营生?” 格兰没等小姐说话抢言道:“乱党就是前朝余孽,和闯贼的败军,这些人无恶不作,专和朝廷作对。” 乌兰姑娘愠怒道:“格兰住口,不知不可妄言。” 格兰一吐舌头不再言语。 柳彦奇说道:“格兰说的也并非不对,但也不是全对,这是大清朝庭的看法,但是,据我所知,他们所说的乱党其实都是前朝的义士,他们不甘心做亡国奴,一直在与清庭对抗,倒也算是英雄豪杰了。至于说他们专干一些拦路打劫的事倒是未曾听说,也许有人冒名也未可知。” 马思明说道:“是与不是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完话率先纵马飞驰而去。 前面树林渐行渐密,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几人正考虑在哪儿歇脚之时,突然前面闪出来二十余人,各自手执兵器,为首者将刀一横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马思明跳下马来说道:“你们就是大家传说的乱党?拦路抢劫就不怕官府拿你们治罪吗?” 为首匪徒说道:“官府?谁是官府?你是官府?爷爷在此发财谁敢治爷爷的罪。” 柳彦奇说道:“都说乱党是义军,向来与官府为敌,从来与百姓秋毫无犯,你们如此行径必是山贼草寇冒名的。” 为首之人说道:“哪那么多废话,快快交出银两,否则别怪大爷我不客气。”说完话列开了阵势。 马思明不屑地道:“就凭你们几个也能劫得了我们?” 为首的匪徒把刀一摆说道:“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招呼他们几个。” 这几个毛贼哪是他们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就全都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了。说道:“大爷饶命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只要大爷饶小的一条小命保证日后再不干这个营生了。” 马思明抬起脚来说了一句“还不快滚”。 那些人连滚带爬的慌忙逃走了。 刚走出不远,柳彦奇小声对马思明说要行个方便,让他们先行,自己随后就赶上来。 柳彦奇并非是真的要去行什么方便,而是纵马飞奔回来,追上了那几名匪徒。那帮匪徒没想到柳彦奇会中途折返回来,正一边走一边咒骂他们几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说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整治整治他们。忽见柳彦奇纵马追来自是吓得半死。 柳彦奇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匪首战战兢兢地道:“大侠,您不会言而无信吧?” 柳彦奇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翻问道:“你们真是义军?” 匪首也不知道他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紧忙摇了摇头。 柳彦奇将手中剑往他肩上一搭说道:“那你知道青龙剑吗?” 匪首怎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显然是一句暗语,只有自家人才能接出下句。那匪首自然是一头雾水,看着柳彦奇的剑说道:“青龙剑?是不是就是您手中的这把啊?” 柳彦奇听他这么回答已经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义军,而是打着义军的旗号四处为非作歹的恶人,借用义军的名号,败坏义军的名声,柳彦奇心中怒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冒义军为非作歹?” 匪首吓得半死忙说:“我们本不是乱党,而是官府内的护卫。” 柳彦奇问道:“你们是官府内的护卫,那为什么要冒充义军出来拦路抢劫,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匪首道:“京城鳌拜鳌大人寿辰快到了,我们大人想送一份厚礼给他,好得到提拔,怎奈家中无银,府库又因充实了军饷而空无一银,公然征税又怕激起民怨,正一筹莫展之际,正好京城剿乱副统领李祺李大人追捕乱党来府上借兵,问及此事,大人便如实讲了,那李副统领哈哈一笑说这有何难,于是出主意让我们冒充乱党拦路抢劫,说这样做既可以筹到贺礼,又可以败坏乱党的名声,让老百姓对乱党恨之入骨,可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 柳彦奇怒道:“好恶毒的计谋,为达目的全然不顾及百姓的死活。” 柳彦奇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将拿他治罪。于是又问道:“这位副统领李祺现在可还在这里?” 匪首道:“此人是剿乱统领胡安胡大人内人的侄子,已经离开多日,去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 柳彦奇右手按住剑柄,左手一按卡簧,长剑一声啸响脱鞘而出,白光闪过,匪首一只耳朵已经掉在地上。疼得匪首嗷嗷直叫,连叫饶命。 柳彦奇说道:“这次就给你一个教训,如果再敢冒充义军为非作歹我就要了你的脑袋。” 那匪首磕头如捣蒜,连忙说再也不敢了。 柳彦奇这才放开那人上马而去。 柳彦奇转身纵马追赶马思明而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骑着马跟着自己,以为是刚才冒充义军的官兵,便在一处转弯处一纵身形上了树,等那人追到跟前一飘身形落在那人背后,轻轻一掌便将那人打下马来。 没等柳彦奇开口,那人说道:“听说青龙剑在西南方。” 柳彦奇闻听对方对出了自己的暗语,忙放开了手说道:“原来是自己人,我以为是刚才冒充义军的官兵呢。” 那人说道:“我正是在林中听到你与那帮人的对话我才跟上来的。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请随我来。” ------------ 第五章 夜探大户 搭救少女 马思明三人见天色已经很晚了,还不见柳彦奇追上来。格兰担心地说道:“柳大哥怎么还没有赶上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乌兰姑娘微微一笑说道:“柳大哥武功那么好谁能奈何得了他,他没有赶上来必然是有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格兰,你多虑了。” 马思明也说道:“乌兰妹妹所言极是,柳大哥一定是被什么事给牵绊了,没准一会儿就赶上来了呢。” 格兰说道:“小姐,马少侠,我感觉柳大哥人有点怪怪的,尤其是刚才听到有关乱党的事,似乎他很在意别人怎么评说乱党。” 乌兰姑娘也说道:“是有点怪,也许,柳大哥和乱党里面的人有交情也说不定。” 马思明说道:“这乱党到底是什么人?是好人还是恶人?” 乌兰姑娘说道:“那要看怎么看了,若是站在朝廷这边看,乱党就是恶人,他们不服管束,结帮成伙,与朝廷对抗,扰乱地方治安,祸国殃民。” 马思明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人称呼他们为义军呢?” 乌兰姑娘说道:“对于前朝余党而言,他们就是义军,这些人寄希望于他们能够有朝一日重新夺回江山,再建王朝,他们也好再享荣华富贵。” 马思明说道:“乌兰姑娘年纪轻轻,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乌兰姑娘随口说道:“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 马思明继续问道:“那令尊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乌兰突然打住话题,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父亲其实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乌兰姑娘突然想起了父亲在她临来中原前交代她的事情,其中就有一条,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提起她父亲的真实身份。于是赶紧叉开了话题。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也走累了,不如找家客栈歇歇脚,也好等等柳大哥。” 马思明也没有多想,随口说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就先找家客店住下再说。” 格兰拨转马头跑过来说道:“小姐,前面村口就有一家客店,我们就在这儿歇脚吧。” 乌兰姑娘说道:“嗯嗯,我们就在这一边歇息,一边等候柳大哥。” 三人来到近前一看,这家客店名叫“迎宾客栈”,小二见有客人登门,老远的跑出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三人要了三间上房,并交代小二说还有一位姓柳的朋友没有到,另一间房就是给他留的,让他留意点,若看到有位骑着白马的大侠从此处路过一定要询问一下是不是我们的朋友。 小二答应着说道:“好勒,您三位就放心吧,此处十几里就这一家客店,您的朋友若赶上来一定会来我的店投宿的,只要他一来,我就立马通知您三位。” 马思明又交代小二把马给喂好了,多加些料,小二一一答应着,说:“几位就放心吧,保证把你们的马喂得饱饱的,毛刷得光光亮亮的。” 马思明进到屋中,刚放下包裹,小二便开门进来,送来了热水还说楼下已经为三位客人准备下了简单的饭菜,说这是住上房店里掌柜的赠送的。 马思明叫上乌兰姑娘主仆二人一起来到楼下,又要了两个菜,三人吃罢晚饭,各自回房正准备上床休息,忽听得楼下一阵吵嚷声,便起身出来查看。 原来,刚才小二查房,发现一客人正要悬梁自尽,小二忙上去拦住说:“客爷啊,你就算想不开也不能在我店里寻死上吊啊,那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小二拦住那位客人后急忙叫来了掌柜的,掌柜的便让这老者赶紧退房出店,说:“你不想活可不能坑我们啊,你要是死在我的店里影响我声誉不说,官府追究起来我也说不清楚不是。这外面的歪脖树多的是,你爱哪儿死哪死去。” 小二提醒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他欠的店钱还没结算呢,就这么赶了他出去吗?” 掌柜的说道:“他都要寻死觅活了,还指望着他能有银子结算店钱吗?他只要不死在咱们店里就算是照顾咱们了,店钱我认倒霉,不要了,赶紧让他出去,想死外边死去,可别连累着咱们。” 店小二和掌柜的推推搡搡的把那老头推出了客房。 老头边哭边说:“孩子啊,爹对不起你呀,都是爹害了你啊……” 吵闹声引来了好多住客围观。马思明分开众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小二说道:“这位老爹是南边逃荒过来的难民,要去京城投亲,前些天住到店里来的,因身上盘缠已经用尽,听说王大户家招临时使用丫头,一年给银十两,只要一年期满就可以连人带银子一并带走了。这老爹无奈之下便把姑娘送去了王大户的府上,自己打算找点苦力干干,等熬到年尾就有钱继续北上了。哪曾想,老爹昨天出去找事情做,遇到了自己的同乡,媳妇跳河死了,自己正在卖身以求能让自己的媳妇入土为安。老爹忙问为什么事想不开?那同乡便说王大户假借招使唤丫头为名将他的闺女骗去,卖给了城里的妓院,若不是家乡有人看见告诉了他他们夫妻俩还不知道呢,去王大户家要人,人没给还挨了一顿毒打,回来媳妇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河了。这老爹一听王大户根本就不是招使唤丫头,而是变相的倒卖人口,忙去找王大户要人,结果被王大户的护院一顿乱棍给打了出来。去找官府,官府说你自己送去的,又签着契约呢,又不是人家抢去的,官府也管不着。 马思明说道:“这王大户到底是怎样的人,真像传说的那样吗?” 小二说道:“这王大户和官府勾结多年,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马思明走上前去说道:“店家,先不要赶他出门,我来做做他的工作,让他不寻死就是了。” 掌柜的说道:“不是我不通情理,实在是小店若是有客人死了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小爷既然想趟这趟浑水,那我就留他再住两日。” 马思明将老爹扶起,往他房里走去。这时,乌兰姑娘也走了出来,问出了什么事?马思明说道:“我也不大清楚,先进屋里再说。” 来到屋里,老爹说他本名刘福,女儿刘小翠,家乡战乱,民不聊生,两个儿子被强拉去当了义兵,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带着女儿往北方去投亲,妻子在逃荒途中死了,父女二人走到这里花光了盘缠,本想找个苦力活挣几个饭钱,谁知,兵荒马乱的,也没人雇用,偶尔有人雇用也只是管顿粗饭而已,根本就养不活他们父女二人,前日听说王大户家招使唤丫头,还给银子钱,给不给银子钱我倒是不在乎,能给孩子找个吃饭的地方就好。可是……可是昨天听人说这王大户是以招使唤丫头为名实是倒卖人口,我去找他们要人说不干了,他们说要人可以得赔给他们纹银一百两,我说没钱,他们就一顿乱棍把我给打出来了,本以为官府可以帮我把人要回来,没想到他们也要银子,说不拿银子他们就不去给要人,还说,就是去要了也不一定能要的回来,人是你自己送去的,你要人是你自己毁约,毁约就要赔银子。唉!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想要寻短见的。 马思明说道:“老人家,你先回房歇息,我明日就去弄个明白,一定想办法帮你把女儿找回来。” 马思明送走了老人家和乌兰姑娘主仆,关上房门就想明日怎样去帮老爹要回女儿,想到二更天也没能入睡,因为心中有事睡意全无,便坐了起来,穿戴好衣物想夜探王府,先摸摸底,看看这孩子还在不在王大户的府上。 马思明主意打定便悄悄地溜出客栈,这村子不算太大,按老爹说的方位很容易的就找到了王大户的宅院。院门紧闭,两边门楼下左右各点着一盏气死风灯,院墙是黄土捶打而成,高约两丈左右,院内静悄悄的,看来里面的人都已经睡着了。 马思明寻了一处隐蔽处轻轻一纵身形,便上了围墙,借着微弱的月光向院内看去,这个院子分为三进,第一进正房五间,高大宽敞,显然是正厅,左右各有数间厢房相伴,估计是客房。第二进又是正房五间,规模不如前边的奢华,应该是起居之处,两边各有厢房数间,应该是下人们的住所,或者是储存物品的场所。第三进正房也是五间,但这五间可能是老宅,都是土房子,看上去有些破败,应该没人居住。在这五间土房子的右侧有三间厢房,虽然也是黄土搭建,但修缮完整,看来像是有人居住。 马思明把院落全部看清之后便决定先从那三间厢房査起。 马思明一纵身形,落入院中,便在夜色的掩护下直奔那三间厢房而去。他刚刚欺身来到那厢房窗下,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女孩子的低泣之声,仔细一听还不止一个。马思明心想:果然被关在了这里。刚要去撬那木窗,就听见有人推门,马思明忙一招“劳燕归巢”飞身上了屋顶。门被打开了,屋里走出一名健壮的家丁,打着灯笼出来解手。马思明等他解完手要往屋里进时刚想下房将他擒住,这时,前院有人问道:“打灯笼的可是老三?”那解手之人答道:“是我。”前院人又问道:“一切可都正常?”那人答道:“一切正常。” 马思明知道,刚才问话之人一定是晚上查夜的。马思明见前院的亮点往远处而去便飘身下房,趁那人还未将房门完全关严之际,用力一推,人已经挤进了屋里,那人慌忙的问了一声“谁”,那谁字还没有完全出口,就被马思明点住了穴道。但是这一点声音还是惊醒了屋中另外两名看守,其中一人手刚摸到刀把儿就被马思明一脚踢翻在地,另一人迷迷糊糊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马思明点倒在地,摸刀之人刚要大叫,声音还没有出口,也被马思明点住了穴位。 马思明捡起地上的灯笼借着亮光向四外望去,这是一个外间,与里间有一门相隔,那木门之上挂着一把大锁。马思明从看守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大锁推开了木门,里面人听见响动,怯怯地问了一声“谁”?马思明小声地说道:“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借着灯笼的暗淡光线看去,屋子的土地上有十几名少女,她们都被反绑着双手,年龄都在十四五岁的样子。马思明忙上前帮她们解开了绳索,一边解一边说道:“千万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之中可有一个叫刘小翠的?”十几人都摇头说没有。马思明心说: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那老爹记错了人家,也或许是她根本就没关在这里。为了弄清情况,他让这些女孩子不要出声,等一会儿他自会带她们出去。然后来到外间,把那个叫老三的穴道解开,将刀压在他的脖子上说道:“想要活命不许大叫,我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 那人早已经吓得体若筛糠,哪里还敢发声,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弄出响动来,被马思明一刀砍了脑袋,因此连忙点头。 马思明说道:“前日被你们骗来的那个叫刘小翠的女孩子关在什么地方了?”那老三说道:“我不知道啊。”马思明刀微微一沉,那老三就感觉到了疼痛,连忙说:“大侠,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负责看管,她们叫什么名字我根本就不知道。”马思明量他也不敢撒谎,继续问道:“你们诳骗来的姑娘都关在这儿吗?”那老三说道:“最近骗来的都关在这儿了,都在这儿了,以前的都卖完了,不知道大侠说的这个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马思明说道:“就是前天的事。”那老三说道:“那就应该在这里,因为最近姑娘不好弄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出货了。” 这让马思明有点蒙圈,刘小翠不在这儿会在哪儿呢? ------------ 第六章 屋顶之上 奇缘巧遇 马思明一时蒙了,这刘小翠怎么会不在这里……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那老三又道:“噢!大侠,我想起来了,昨天开封府的知府大人派人来选走了三个特别标志的姑娘带走了,说是京城有个大官要过寿,要送到京城里去。” 马思明猜想,那刘小翠一定是被那位知府大人给选走了。便不敢再多加耽搁,手上钢刀再次一紧,说道:“快把后门钥匙拿来,送我们出去。”那老三忙从一串钥匙中取下一枚递到马思明的手上说道:“大侠,我全都按你说的做了,求大侠给我留条生路。” 马思明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然后用手中钢刀在土墙上留言道:救人者嵩山马思明,再敢诓骗少女作恶乡里必来取你老命。然后带着这十几名女孩子往后门而去。还好一路顺利,出得后门来,马思明说道:“你们各自快点逃命去吧,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那十几名少女全都跪地磕头,千恩万谢,说有朝一日得见恩人,一定报答今日救命之恩。 马思明不敢再让她们耽搁,忙说道:“你们快快起来,不要这样,趁着王大户的家丁还没有发现,赶紧逃命去吧。” 就在这时,只听得前院一阵嘈杂之声传来,马思明心中一惊,心想:难道是王大户知道自己营救少女的事了?连忙催促她们快快离去,自己在这里抵挡他们,这时,那些少女才慌忙起身四处逃命去了。 马思明听到前院一片嘈杂声传来,以为是自己救人的事情暴露了,便让少女们先走,自己留了下来躲在暗处,准备抵挡王大户的家丁。 可是,过了不一会儿,嘈杂之声渐歇,并没有人往后院中来,马思明心想,一定不是少女被救这件事暴露了,可是又是什么事半夜三更的这般闹腾?一时好奇心起,便复又潜入院中,向前院摸去。 这时前院正房内已经点起了灯火,门外分左右站着两队清兵。马思明越发好奇,清兵怎么会来王大户的家里?便悄悄地从屋子后面飞身上了房顶,就在他一个“平沙落雁”俯身落在屋顶之时,心中陡然一惊,所落之处身下竟然不是屋瓦,而是一团软绵绵好似棉花团一般的人体,那手自也接触到了这人的身体,他急忙撤回手来,但又怕被清兵发现,身子低伏着未敢移动,那身下之人反手来取他面门,马思明忙出手握住她的手腕,这时借着微弱的月色看清了身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乌兰姑娘,一时愣住了。 乌兰姑娘也看清了来人是马思明,便也不再挣扎,脸色微红,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二目似责非责似怨非怨地看着马思明。 这马思明自幼在少林寺中长大,哪有机会接触女性,何况还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更是热血沸腾。 乌兰姑娘见马思明痴痴地盯着自己看,心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原本不知道来人是马思明,因此一掌打去,忽然见来人竟是马思明,立时失去反抗意识,任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凭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自己。竟然全然忘记了反抗,或者说这样的感觉虽然让她有些紧张,有些局促,有些惶恐,但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舒服感,这种感觉竟然让她浑身无力,瘫软如绵。 马思明忽然想到自己还压在乌兰姑娘的身上,实在无礼,连忙翻身下来伏在瓦上,连忙小声的说道:“我不知道姑娘在此,刚才多有冒犯了,还望姑娘能够原谅我的鲁莽。” 乌兰姑娘也是初次与男子这样近距离接触,心中也是一番动荡,本就未生怪罪之心,所以也就无需原谅,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嘘”了一声,用手指指了指下面。 马思明会意,忙府下身子,轻轻地将一片屋瓦移开了一条缝隙,向屋内看去。 只见大厅正中坐着一位老财主,马思明猜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刘老爹所说的那诓骗少女的王大户了,他旁边坐着一位身穿铠甲的清兵将领。这时有仆人端来了茶水,那王大户问道:“嫌婿深夜到来不知有何要事?”那将军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说道:“连夜追捕乱党到此。”王大户说:“那可曾抓到乱党?”那将军说道:“抓是抓到一些,但还是有几个人给他们跑掉了。”王大户说道:“这乱党听说个个都武艺超群,嫌婿可要多加小心啊。”那将军突然悲戚道:“岳父大人,小婿深夜打扰其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告知您老人家。”王大户说道:“不知嫌婿要告知何事?如此悲戚,发生了什么事了?”那将军哽咽道:“岳父大人,您的外孙,您的外孙黄亮,他,他……” 那王大户见他如此这般,急切地问道:“亮儿怎么了?亮儿他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将军抹了抹眼泪说道:“您外孙前日在与乱党交战时,不幸——殉职了。” 马思明听到这里暗自“呸”了一声,心说好你个不要脸的,你那混账儿子明明是作恶被人打死的,反说是在与乱党交战中战死的,真是无耻之极。让他没想到的是更不要脸的事还在后面呢。 那将军又说道:“岳父大人,我已经上了奏折给当今圣上,为亮儿报功,亮儿为国剿匪战死,我想皇上一定会给他些封赏,也可恩及亮儿的后人。” 乌兰姑娘愤愤地道:“如此不耻之徒,竟然假借平乱之名为自己作恶的儿子讨要封赏,真是无耻之极,等我回到京城见到……”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收住了口。幸好马思明注意力都在下面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那王大户听罢这个消息,连忙问道:“那杀害亮儿的乱党可曾抓到?” 那将军恨恨地说道:“还没有,不过,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听过他们二人的对话,马思明和乌兰姑娘已经猜想到了,这位大将军一定就是黄亮的父亲黄大兴了。 就在这时,被马思明点了穴道的那三名护院因时辰已到穴道自行解开了,急冲冲地跑进前厅跪地报说:“老太爷,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后院关着的那些女孩子都被人给救走了。” 王大户听罢这个消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暴跳如雷地指着家丁问道:“谁?谁?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院子里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老三忙说道:“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他走的时候在墙上留字说他是嵩山马思明。” 那将军一听嵩山马思明三个字,立刻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可恶的嵩山马思明。岳父大人,您的外孙黄亮正是死在此人手上。小子,等我抓到你,必将你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剁成肉泥不可,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说话时,手中茶杯已经被他捏得粉碎。可见他此时心里有多恨这个嵩山马思明。可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这嵩山马思明就在他的头顶之上。 那王大户一边咒骂一边吩咐家里的护院们快去查找,说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可恶之人给我找出来,我要亲手宰了他,给我的亮儿报仇雪恨。 那将军自称是黄亮的父亲,正如马思明和乌兰姑娘所料,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南明叛将,人送绰号“赛山熊”的黄大兴。马思明深知此人武功很不简单,而且手下高手也是多如牛毛,既然刘小翠已经不在这里了,其她女孩子也都已经脱了险,那他也再无逗留的必要,便轻轻一拉乌兰姑娘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可以撤退了,乌兰姑娘会意,两个人悄悄地向院外而去。 就在二人刚刚跃上土墙之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喝:“什么人?”随着声音传来那人也已经跃上了土墙,几乎同时和马思明二人一同落在院外。 马思明推了乌兰姑娘一把说道:“你先走,我来对付他。” 乌兰姑娘犹豫了一下,马思明再次推了她一下,说道:“你快走,我自己有办法脱身。” 说话间对方已经一招“黑虎掏心”直奔他的心口而来。马思明一招“燕过浮萍”躲开一击,随后一招“燕衔春泥”攻其下盘,对方也轻松躲过。 那人随后又一狠招直奔马思明的下身要害抓来。 马思明不敢怠慢,施展轻身功夫,双脚踏地一弹,整个人便飞上了半空。 那人紧跟着一式“咸鱼翻身”,双手向上,直奔马思明的双脚脚踝抓去。 马思明空中一式“燕子翻身”,随后探出二指,直指那人面门。 那人点足后移,刚要再次换招出击,这时马思明已经先他一步变招攻到,那人赶紧出手招架。 俩人正面相对,这时马思明已经看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独目孤鹰”田久。那田久也认出他来,说道:“马思明,原来是你。” 马思明一边接招一边说道:“没错,正是本人。田老前辈,你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了,为何要追随恶人,助纣为虐。你就不怕毁了自己一世的英名吗?” 田久想想自己的过去,心中悲从中来,暗道:一世英名?我的一世英名早就被李祺给毁了。因为心里想着过去的事情,手上动作慢了一点。那马思明一招“燕子翻身”之后又一招“童子拜佛”直奔田久要害而去。这么快使出大招是因为他不想恋战,以免惊动到院子里的清兵,那时再想抽身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田久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知他内力深厚不敢与之对掌,急忙斜里退出去数丈,躲过一击。 马思明借此机会提足一纵,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了。 那田久不知是因为上次输给了马思明心中胆怯,不敢追赶,还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事不想追赶,他就这么看着马思明纵身而去,直到消失在忙忙的夜色之中。他不仅仅是没有去追赶马思明,也没有声张他看到了马思明,看着乱成一团的王大户的家丁,并不理会,只身悄悄地回到了院中,全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马思明很快就追上了乌兰姑娘,来到近前好奇地问道:“姑娘怎么会出现在王大户的家里?”乌兰姑娘见他一问,心里就想起了刚才屋顶上之事,脸上再次飞起一阵潮红,回道:“我回到房中因心里惦记小翠妹妹,一时难以入睡,我猜想,你也一定像我一样睡不着,你也一定很想夜探王大户的宅子,我见格兰已经睡熟便起身出来想和你一起去王大户家打探一番,我敲了几下窗户也不见你搭话,我猜想,你一定已经先走一步了,于是我便借着夜色掩护,只身来到了那王大户家,一路上我并没有看到你,不曾想,我刚到院中,那位无耻的狗官就来了,我只好飞身上房藏身,刚刚藏好身你就到了。” 乌兰姑娘再次想起刚才马思明伏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脸儿越发红了,虽然夜色暗淡,她还是羞羞的低下了头。 马思明想起刚才屋顶上的事情,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多有冒犯,实属无意,请姑娘恕罪。” 乌兰姑娘脸上越发红润了,忙说道:“量你知道我在也定不会如此,此事就此打住,休要再提了。”接着又说道:“思明哥哥你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马思明便把他救人的经过说了一遍。乌兰姑娘听罢说道:“没想到竟会横生枝节,也不知小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几名王大户的护院家丁打着灯笼火把往这边搜索过来,二人赶紧避开,可是没想到刚刚躲过这波人刚想要离开,忽听得身后有人冷哼一声说道:“马思明,看你还往哪里走。” 要知来者何人,马思明和乌兰姑娘是吉是凶,请看下章。 ------------ 第七章 回眸一笑 意味深长 马思明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吃了一惊,心说此人是谁?藏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全然没有察觉到。 马思明和乌兰姑娘二人连忙向那人看去,月色下,一青年男子,手执利剑正向他们二人走来。 马思明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仔细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武当弟子林文孝。 马思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放下心来。回头低声对乌兰姑娘说道:“我来缠住他,你赶紧走。” 乌兰姑娘也知道林文孝不是马思明的对手,但还是关切地说了一句:“思明哥哥多加小心。” 说话间,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文孝已经挺剑直刺过来。 马思明恐怕惊动来更多敌手,不敢恋战,躲过一剑之后,一沉丹田气,内力已经惯于双掌,立时,一股强劲的气团已经被马思明驱动着直向林文孝袭去,林文孝知道马思明内功深厚,田久接他一掌丢了半条命,凭自己这点内功修为,非得被他的掌力震得支离破碎不可,因此,他不敢硬接这一掌,急忙纵身后撤,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马思明那强大的掌风还是将他平里荡出去数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时一定有人会问,林文孝为什么没有招呼王大户的家丁过来参战?原来,林文孝并非是和黄大兴和田久他们一路来的,他因为别的事耽搁了一会儿,因此比他们晚到的庄上,他并不知道王大户家中所发生的事情,他刚刚进庄,忽见两个人穿着夜行衣躲在暗处,便屏息靠了过来,借着月色认出来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马思明和乌兰那个小丫头,于是不自量力地想将二人擒住,好向黄大兴请功。没想到只一个回合,便被马思明打翻在地。等他跃身站起来再看马思明时,马思明早已经不知去向。 马思明和乌兰姑娘回到客店一夜无话,转过天来。 一大早上,客人们还没有全部起床,就听见外面传来人嚷马嘶之声。原来,昨天王大户闻报说他费尽心机骗来的女孩子都给人救走了心中大怒,便派家丁护院出去寻找,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那黄大兴就说,深更半夜的应该还没有出村子,于是派旗牌官连夜去他的大营调来了一千清兵,把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天刚刚放亮便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起来。 早上起来,刘老爹因念女儿之事,一大早上就来找马思明,问他该怎么办?马思明便将他昨夜夜探王大户家的事说了。刘老爹听说女儿刘小翠已经不在王大户的家中了,心中不免焦虑起来,两眼就又流出泪来。 马思明说道:“老爹不要着急,我既然趟了这条浑水,我也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既然知道她被知府大人带走了,还要送去京城,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也不可能被卖掉,一会儿吃过早饭我就前往知府大人的府衙前去打探打探。” 刘老爹自是千恩万谢,说小老儿没有什么能耐,一切就全仰仗少侠了。 二人正说话间,外面便传来了喧闹声。出门一看,原来是清兵搜查到了这里,正在楼下和店掌柜的交涉。 掌柜的连忙招呼小二给官爷上点心,一边说:“我这个村中小店,怎么可能会有乱党呢,官爷,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 军爷说道:“有没有我们搜搜就知道了,真要在你的店里搜出来乱党你就是窝藏乱党的同党,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说完指挥手下清兵开始挨个房间敲门搜查。 刘老爹一见这阵势,吓得体若筛糠,不知该如何是好。马思明安慰他说:“你不用害怕,就他们几个奈何不了我,你且回到你的房中就是,官兵若进去搜找,你就当没事一样就行了。” 刘老爹说道:“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我到也不怕生死,我只是担心少侠……。”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官兵搜过一楼,很快就冲上了二楼。这时乌兰姑娘主仆二人也已经被嘈杂声惊醒了,刚刚穿戴完毕清兵就冲了进来,不容分说,一通乱搜之后又来到了马思明的房间,撞开房门见里面没人,官兵又四处仔细地找过还是没有人,便出来去了另一个房间。 跟着过来的乌兰姑娘也觉得很奇怪,这房间里怎么会没人呢?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回来没有歇息又走了?正疑虑间她发现房子上方的屋瓦有一块儿没有扣严,有一丝光线正透进屋来,乌兰姑娘心里一下子明白了,马思明一定是藏在屋顶上了。 清兵什么也没搜着,对掌柜的说道:最近乱党横行,到处惹是生非,你这店里要是有可疑的人来住,一定要报告给官府,知情不报和乱党同罪。 掌柜的连说“是是”。 官兵走后,马思明飘身下房,可吓坏了掌柜的,掌柜的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说道:“少侠,我猜刚才官兵要找的人一定就是少侠吧,你也知道,我一个开店的,可得罪不起官爷,我知道少侠是个好人,可是,我真是不敢和官府作对啊,少侠你看……” 马思明自然知道掌柜的意思,便说道:“放心吧掌柜的,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随便吃点东西就走,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乌兰姑娘说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村子就这么大,你出去了怎么藏身?” 马思明说道:“官兵再多能耐我何?我刚才躲开官兵不是因为我怕他们,而是我不想给店家惹来麻烦,你放心,区区千把官兵是拿不住我的。” 说完让小二拿些吃的出来,一边吃一边对乌兰姑娘主仆和刘老爹说道:“一会儿我先出去,官兵必来追我,等官兵撤走之后你们再行离开,你们离开之后不必等我可直接前往开封府,我甩开官兵之后会去开封与你们汇合。” 说完又对乌兰姑娘说道:“开封知府的府邸可不比王大户的宅院,你们到了之后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等我到了再做打算。” 乌兰姑娘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暖流,说道:“思明哥哥放心就是了,我自有主张。” 马思明来到屋外,小二早已经备好了马鞍,马思明一纵身形上得马来,双腿轻轻一夹,那乌云宝马就已经穿出了小店的院落,来到了大街之上。走没多远,迎面遇到一队清兵,正在盘查过往行人。 马思明来到近前,官兵见是骑马的,立刻警觉起来,一边吆喝着让他下马,一边叫人设置路障。马思明用手中马鞭一指说道:“尔等给我听好了,在下就是你们要找的嵩山马思明,我与各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想活命的快快闪开,不听劝告拦我路者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完话,一催坐下乌云宝马向清兵冲了过去。清兵早已经抽刀在手,哪肯放他过去,可是就凭他们这点能耐,怎能拦得住马思明。只见他手中马鞭左右开弓,顷刻间就扫开了一条道路,那乌云宝马乃是汗血宝马血统,如此简单的路障岂能拦得住它,乌云宝马仰天嘶鸣一声,一个飞跃便冲了过去。 清兵见拦他不住,赶忙去飞报黄大兴。黄大兴正在为儿子黄亮被杀恨得牙根痒痒,闻报马思明现身了,岂能怠慢,不等部下聚齐,也没披盔挂甲就上马追了过去。 马思明冲到村口,这里也早被黄大兴布置了兵丁,而且比进村搜索的兵丁多上数倍,虽然这些兵丁都不是马思明的对手,但毕竟对方人多,马思明冲杀好一会儿才突围出来,这时,正好黄大兴赶到了,大声喝道:“小贼修走,还我儿命来。” 马思明哪里肯停,双腿一夹,乌云宝马便直冲了出去,黄大兴随后紧紧追赶不肯放松。 那黄大兴的坐骑也是宝马良驹,乌云虽然使出了全力,但是跑出去三十余里,距离始终不远不近,并没能把黄大兴甩下。 黄大兴仗着坐骑是宝马良驹因此紧追不放,他想你的马如果不行,跑几十里必将被我追上,他万万没有想到马思明的坐骑也是宝马,苦苦追了三十余里还是不能赶上,心中气恼,一回手,自马鞍桥上抓过弓箭来,张弓搭箭直奔马思明后心射去。 黄大兴可不比他的儿子黄亮,他自幼习武,十几岁便参了军,大明朝未倒之时也是战功赫赫,那可都是凭借真功夫真本事打来的。后来被自己的儿子黄亮陷害走投无路才投了大清朝,清军统帅见其武艺高强又很会带兵也是委以重任,他在与南明作战中屡立战功,把南明小朝廷逼得几次迁都,直至逃亡西南。 这黄大兴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臂力过人,可开三担之弓,他的箭更是百发百中。今天若是旁人,必将被一箭穿心,马思明在嵩山学艺之时与师父一空大师便练习了江湖所有暗器的打与接,虽然黄大兴的箭来势凶猛,但也难不倒他。 马思明听得身后传来箭啸风声,一个“燕子抄水”闪了开去。紧接着又一招“燕钻九天”避开了第二支,接着空中一个“燕子翻身”将第三只箭稳稳地接在了手中。 黄大兴见三只箭全都落了空,心中暗道:“小小少年竟然有如此伸手,我不能小觑。”想到此他放下弓箭取下他的九耳大环刀,一招“披星戴月”直奔马思明要害部位而去。 马思明见他力猛刀沉,不敢与之力敌,挥舞手中马鞭取巧伺机还以颜色。 黄大兴为儿报仇心切,刀刀全力,刀刀直奔要害。人都说,行武忌动怒,怒必有失。黄大兴力求速胜便很容易的露出了破绽来,被马思明手中马鞭重重地抽了一下,疼得他险些把手中的九耳大环刀撒手。 黄大兴被抽了一鞭,心里很不受用,越发恼怒,手中九耳大环刀一摆,下手也越发毒辣,势必要取了马思明的性命方会罢休。 马思明没想到黄大兴功夫会如此了得,自己若不使出少林功夫,短时间内要想胜他也是难事。 正当他暗聚内力准备全力一击之时,两匹快马直奔过来,马思明心想:一定是黄大兴帮手到了,须当尽快脱身才好。 说话间,快马已经到了近前,马思明一看认识,来人正是那日在嵩山脚下和自己打过一场的白面书生,同来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独目孤鹰”田久。马思明见是这两个人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心说:单单是黄大兴,自己还有胜算,加上田久,自己倒也能全身而退。可是这位白面书生,武功深不可测,自己和他单打独斗或许可以战个平手,如若三人联手,自己必将受挫。 前文书中咱们提过,这白面书生不是旁人,正是皇上亲命的剿乱副统领江湖人称“玉面阎罗”的李祺。 李祺来到近前勒住战马,对黄大兴说道:“黄大人,你手执利刃与一手执马鞭的小儿对阵,就算胜了也当遭人耻笑,还不快快住手。” 黄大兴和马思明都没想到李祺会让他们二人罢手。 黄大兴跳出圈外向李祺见过礼说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就是这个黄口小儿在九原县杀死了我的儿子,此仇不报,我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李祺说道:“非是我不允黄大人报仇,只是统领大人有将令在此,急传你我二人往开封府听调。去与不去你自做主张便是了。” 黄大兴无奈道:“既然是统领大人急调,卑职岂敢不听。”回头向马思明恨恨地说道:“小子,你这颗人头暂且系在你的项上,等我日后闲了必来索取。”说完上马而去。 那李祺也随后纵马而去,就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回头冲马思明微微的笑了一笑,那微微一笑意味深长,令马思明好生费解。 黄大兴带来的清兵也随后跟了过去。 马思明待人都走尽了,也跨上乌云马往开封府而去。 ------------ 第八章 知府衙门 李祺借兵 开封古称汴梁、汴京,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著名的七大古都之一,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早在春秋时期,郑国为了开拓封疆,在这里筑城,于是就起名开封。北宋时期称东京汴梁,城郭宏伟,人口百万,经济繁荣,风光旖旎,物华天宝,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有“汴京富丽天下无”的“国际都会”之称。 如今的开封城,虽然久经战乱,但是繁荣依旧。城里城外人流涌动络绎不绝。 马思明牵着乌云宝马进得城来,一路打听着就来到了开封府行署衙门附近,见天色尚早便围着府衙转了一圈,看好了虚实,以便晚上得以行动。 临行前他与乌兰姑娘有约在先,让他们到了开封之后选个临近府衙的客栈落脚,以便于他来寻找,可是马思明打听了数家客店都说没有住进这么几个人,马思明见天色已暗只好先找个客栈安身明日另做打算。 次日,马思明吃罢早饭,来到一家茶楼暗中打听有关开封知府的消息,经过打探得知,这开封府知府不是汉人,是个满人,名叫苏合尔泰。原是大将军济尔哈朗的部下,后来分兵追击闯王败军来到开封,打败闯王义军后就留在开封镇守,原本准备听调回京的他因济尔哈朗的离世而失去了人脉,回京无望,还好后来得一宝贝,进献给京城鳌拜鳌大人,被封为开封知府,但是他一向野心勃勃,不甘心久居一隅,因此千方百计的想调回京城。秋日就是鳌拜鳌大人的寿辰,这苏合尔泰便想送份厚礼给鳌大人,以谋求升官回京。奇珍异宝自不在话下,但是这鳌大人特喜美女,尤其是青春少女,苏合尔泰为了博得鳌拜大人高兴自然要准备几个绝色女子向他进供了,这苏合尔泰在剿匪途中曾借宿在王大户的府上,知道他经常做人口买卖,因此前几日亲自去了一趟王大户的府上,亲自挑选了三名如花似玉的青春少女带回了衙门,并请来知名乐师教她们一些曲调,好在鳌大人的寿宴上展露风采,以此为自己换取升迁的机会。 马思明把苏合尔泰的消息打探得差不多了,心中也有了底,就准备夜晚前去打探虚实。 吃过午饭天色尚早,马思明一边在知府大人的府邸外查看地形,一边往来客栈打听乌兰姑娘的消息。可是,他差不多走遍了周围所有的客栈,还是没有她们的消息。马思明心中暗想:她们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但又一想:乌兰姑娘主仆也非等闲之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能走的慢了一些,晚到一两日也是有可能的。 夜幕降临,马思明吃过晚饭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他要养足精神好夜探知府府衙。 夜已三更,马思明悄悄地穿上了夜行衣,穿房跃脊的来到了知府府衙大墙外,他寻了个僻静之处先藏好身形,听听四周并无动静,也无可疑迹象,就在他刚要纵身上墙的那功夫,一条黑影先他一步掠上了围墙。马思明暗自纳罕,心说:这是谁呀?怎么会也来夜探知府府衙?是敌是友?还是知府内看家护院的武林高手?或者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乌兰姑娘。难道是她?看身形又不大像,这人身形修长,体型健壮,应该是个男的。马思明一边想着一边纵身上了围墙,暗暗的尾随那人而去。 知府正堂上灯烛明亮,远远看去有多个人在里面走动,因那个人已经欺身到了窗前,马思明因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因此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的就见那人飞身上了廊椽,然后一个倒挂金钩,贴在了大堂的窗上,那人伸出食指,将窗纸捅了一个小洞向里面看去。 屋里什么情况马思明因为离的太远,根本就看不着,只见不一会儿的功夫,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那偷看之人忙藏身在廊檐之上,那两个人走的匆忙并没发现头上藏着的这个人。这两个人马思明借着月光一看认识,不是旁人,正是黄大兴和田久。 二人走后,马思明又向前摸索着靠近了许多,在离那人稍远一点的地方靠近了窗户,因为马思明和先前那人的中间回廊上有一段半面隔扇,因此二人谁也发现不了谁。马思明也来了一个倒挂金钩,然后捅破窗户纸向里面看去。屋内一共四个人,其中两个人马思明认识,不是旁人,正是“玉面阎罗”李祺和武当弟子林文孝。正首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官员,马思明不懂官服,不知道这人是个多大的官,但他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比屋中这三个人的官职都大,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坐着,李祺和林文孝依次站在他的下位,另一人站在那人另一侧,看样子好像和坐着的这个人谈什么事谈的不是很愉快,一脸不屑的表情。 这时,李祺上前一步说道:“知府大人,我们大人也是在为朝廷效力,若不是因为这次要清剿的乱党人数太多,我们也不会向大人张口借兵,希望大人能够以大局为重。” 那被称作知府大人的人正是开封知府苏合尔泰。那正位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剿乱统领胡安。 原来,胡安接到线报说闯王余孽近日在开封一带集结,好像是要开什么大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消灭他们的好机会,于是急命李祺黄大兴等人速来开封,等他们到了开封才知道,这些人可不是开什么大会,而是重兵集结,要高举义旗起义反清,线人说人数可能有数千之众,胡安本没带多少兵马,只有黄大兴带来不足一千清兵,凑在一起不到两千,若与义军对阵胜算太少。因此便来向开封知府苏合尔泰借兵。 苏合尔泰被封为开封知府时因当时地方上还经常有乱党出没,所以驻军并未调走,依旧归他统领,今听说最近乱党大量集结,那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这可比他向上边送金送银送美女强多了,他正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得知这个消息那岂能放过。可是,胡安并不想他参与这场行动,只希望他能借兵一万,其主要原因也是不愿和他分功。苏合尔泰见胡安不想分功给自己心中不悦,就推说手中现在已经无兵可派,他的将士也都在外围剿乱党呢,一时间调不回来。剿乱统领胡安见苏合尔泰藏着私心不肯借兵心中甚恼,于是搬出皇上的圣旨说:“圣上有旨,封我为剿乱总统领,沿途各州府驻军须当配合听调,你这般可是有意抗旨。如若耽误了围剿大计,大人可吃罪得起?” 苏合尔泰撇了撇嘴心想,少拿圣旨压我,当今朝中之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康熙小皇帝名是亲政了,实际上都是鳌拜鳌大人说了算,还皇上的圣旨,皇上的圣旨也是鳌拜鳌大人写的。他一心只想巴结鳌拜鳌大人,根本就没把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见胡安搬出圣旨来,他非但没怕,反而一脸不屑。说道:“皇上的圣旨我可不敢违抗,可是我的兵将确实都在外面征战,如若强行调回,让乱党乘机而入,胡大人,这个罪责胡大人担待得起,我苏合尔泰可担待不起。” 李祺见二人越说越僵,灵机一动说道:“既然大人说无兵可调那好,我们也不好多加为难,只不过我想提醒大人一句,大人军中并非全是大人您的心腹,至于将来真的有人出卖了大人,能够证实军中有兵而不出,后果恐怕大人也是不好担待吧。” 李祺这一句一下子点到了苏合尔泰的七寸,他手下有兵甲数万,上将百员,保不定没有有异心之人,若自己不听调用,耽误了战机真要被追究责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领兵多年,深知军规厉害。但是,苏合尔依旧恙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说,我李祺能来知府大人这里借兵,必是有备而来,我李祺的为人想必大人也有所耳闻,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如此说来,还望大人斟酌。”说完冷哼了一声。 苏合尔泰对李祺这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早就知晓了,知道只要给她抓住自己一点小小的把柄必会对自己相当的不利,况且他的军中并不缺兵,这事儿真要是让上边知道了,对自己前程必将不利。想到这里马上回转话锋说道:“李副统领,军中的确缺兵,不过,我的城防还有三五千兵士可用,要是李大人不嫌少大可拿去一用。” 李祺说道:“好,五千就五千,李祺代统领大人谢过大人。”说着话还双手抱拳,微微一拱。 苏合尔泰语气立刻变得和缓,说道:“只是这些兵士一直由本官亲自带领,只怕他们不能完全听从二位大人的调遣,本官自从被朝廷封为知府,已经好久没动动筋骨了,二位大人若是不嫌本官无能,本官倒也愿意助二位大人一臂之力,同时也好帮助二位大人调动这些士兵。” 李祺听他这么说心里十分明白,苏合尔泰还是想分功与他,如若坚持不让他去,这些士兵真要是临阵不能听调,那就反而误了大事,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大人也是满洲一代名将,大人若是不辞辛劳一同前往,那可是我和统领大人求之不得的呢!” 胡安也明白苏合尔泰的用意,无奈之下也只好如此了。三人便开始商议如何布兵,如何设伏,什么时间行动等等。 马思明见他们所谈之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便翻身落地往别处而去。 他刚藏身在一处角落里,就见对面屋顶人影一闪,他借着月光仔细辨认,此人正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好奇心起,他也跃上了屋顶,可是没跟多远,那人便好似发现了他,突然加快脚步。 马思明一时好奇心起,便也急纵身形紧追不舍。 二人如此飞奔出去十余里,马思明也没有追上那个人,那个人也没有将马思明甩下,可见二人功力相当,轻功脚力也是难分伯仲。 那人似乎急于摆脱马思明似的,多次往隐蔽处闪去,但是马思明还是紧追不舍,丝毫没有给对方一丝机会。 那人见甩不掉马思明,便突然收住脚步,回头低沉着声音说道:“你是谁?我与你并无怨仇过节,何必对我苦追不舍?难道你是官府的走狗不成?” 马思明停住脚步也压低声音说道:“我并非官府中人,也不是官府的爪牙。” 那人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马思明说道:“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要夜探知府府衙?” 那人听马思明如此说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夜探知府府衙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这个黑衣人全都看在眼里,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此人若是朋友还好,若是清庭的爪牙那自己岂不是早就身陷险境了。 那黑衣人想到此处说道:“我夜探知府府衙自有我的道理,既然大侠不是官府中人,也不是官府的爪牙,那我们即便不是朋友,想必也定不是敌人,本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希望大侠不要再跟着我,耽误我的时间了。” 马思明说道:“能否报个万儿(江湖行话,意思就是通报一下姓名)?” 那黑衣人顿了一下说道:“那朋友可否也报个万儿?” 马思明也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报出自己的名姓。若说了,又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万一不是同道中人,那岂不是对自己不利?若不报出自己的名姓,对方肯定也不会报出自己的名姓,那自己的好奇心又不能得到满足。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那人说道:“既然我们都穿着夜行衣,就是都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也没必要相互追问了,我今日确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说完话纵身一跃,向远出隐去。 这回马思明没有好意思再继续追赶,只好眼看着那个黑衣人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突然,马思明感觉此人的声音有些耳熟,难道……是他? ------------ 第九章 歪打正着 父子相遇 马思明目视黑衣人远去后,见时候也已经不早了,便没有再潜回知府府衙,而是返回了客栈,找寻刘小翠的事只能等到明天了。 次日天色微明,胡安和李祺便与苏合尔泰一起点齐五千清兵往开封城外开去。还未到指定地点,就见黄大兴和田久率领本部人马回来了。 到了近前,胡安问道:“昨天我命你们二人前去暗中监视乱党,等候我们大队人马到来,我们还未到你们为何就回来了?” 黄大兴上前一步说道:“非是卑职擅离职守,只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天将亮时突然来了一名黑衣人,不一会,乱党便开始陆陆续续的撤走了,我所带兵士太少,难以与之交战,无奈之下我只能派人暗中跟着他们了,还好,有一支为数不多的乱党落在后面,被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两名头人已被我擒住,正准备带给统领大人亲自审问。” 胡安看了一眼苏合尔泰说道:“昨夜苏大人若是早点答应借兵也不至于让乱党尽数跑掉。” 苏合尔泰狡辩道:“一面之词我岂能尽信,你们说有大批乱党就有大批乱党了?我又没有亲见,或许乱党本来就这么一小股,胡大人莫不是谎报军情以图立功?” 胡安气愤道:“你延误军情倒反咬我一口。” 李祺知乱党已经退走,互相指责也无意义,便说道:“也不算无功而返,好歹抓住两个,回去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乱党的去处了吗。” 苏合尔泰“哼”了一声率先带兵走了。 田久把捉住的那两名义军头领带到了李祺的面前,李祺看罢对其中一人说道:“你可还认得小爷我?” 那人看了李祺一眼说道:“狗贼,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这恶贯满盈的恶人来。” 李祺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日在嵩山脚下让你侥幸逃脱了,没想到今日会落在我的手里吧?哈哈!这就是天意,你就认命吧,识相的乖乖的听我的话,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那日你把反贼名册送到哪儿去了?昨晚是谁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你们的队伍都撤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祺问话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嵩山脚下让马思明代为转交一个包裹的年轻人。 那日他见李祺与少年斗在一起,恐他不是李祺的对手被他捉到,那他交给他的秘密名册就会落在李祺手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冒险出来引走了李祺。年轻人打马飞奔,眼看着被李祺赶上来了,心生一计,他在马上一猫腰,捡起一截粗树枝,然后取下自己的腰带,将它牢牢地绑在了马鞍桥上,然后借着密林的掩护,脱下衣袍挂在了树枝之上,自己则纵身一跃,窜到了树上。因为林子较密,李祺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前面那人,他暗中脱身李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直到追到近前方知上当。 李祺见煮熟的鸭子居然给飞掉了,甚是恼火,何况还是被这人用这么个伎俩给戏耍了,心中暗暗发狠,日后若是能捉到此人定让他饱尝酷刑之苦。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李祺见押来这二人之一竟是那日逃脱之人,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心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二人不答李祺的问话,一起“呸”了一声说道:“自投身义军那天起,就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我随死,我也是为保汉人江山而死,随死犹荣,不像你们几位,身为汉人却为清狗效力,就算你活着也将被世人耻笑。胡安狗贼,闯王一向对你不薄,你却因为一个女人出卖闯王,暗中帮助吴三桂引清狗入城,你这个认贼做父为虎作伥的小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早晚不得好死。” 胡安被这二人骂得狗血淋头,心中怒起,胡安吩咐道:“来人,把他们俩的舌头给我割掉,让他们永世不能再说话了,看他们还能再逞口舌不能。” 李祺忙拦住说道:“姑父大人且慢,割掉舌头还怎么问话?这两人可是咱们打开乱党的突破口啊,割舌之罪可免,但是也需要让你俩尝尝苦头。”说完话扬起手中马鞭向二人嘴上抽去,直打得二人嘴脸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即便是这样,这二人也没有停止咒骂。李祺招呼道:“把他们给我压回去,让他们尝尝小爷酷刑的厉害,到时候看看他们的嘴还能有多硬。” 这二人一路上嘴也没闲着,把胡安黄大兴等降将骂个猪狗不如,气得二人几次要将他们二人斩首,都被李祺给拦住了。李祺说道:“二位大人不可中了这二人的激将之法,他二人如此无礼无非是怕进了城扛不住大刑,他们急求一死是想舍身取义从而保住乱党的秘密,他们要是死了,我们还如何知道乱党的下落?暂且留他们一条小命,等我们问出了我们想知道的一切,再收拾他们两个不迟。” 如此胡安吩咐把这两个人的嘴堵了,二人再不能言,被清兵押着直奔开封城中而去。 昨天夜里马思明没能找到刘小翠,次日白天他睡了一上午觉,休息好了,准备今天夜里再探知府府衙。 上午睡好了觉,吃过午饭,马思明来到府衙附近,一方面探听消息,另一方面继续寻找乌兰姑娘。说来也巧,正当他打探之时,格兰姑娘从楼上下来正要上街去打探马思明的下落,见到马思明非常高兴,忙叫小姐,说马大哥来了。 乌兰姑娘闻听也已经来到门外,见到马思明心中甚喜,话未出口脸颊却已经先是红了。 那刘老爹也闻讯走了出来,看到马思明便忙询问女儿的情况,马思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屋里再说。 马思明简单的把他夜探知府府衙的经过说了一遍,刘老爹见还是没有女儿的下落心中又悲从中来。马思明说道:“老爹不用担心,我今晚会再探知府府衙,一定能找到小翠姑娘的。” 马思明又问他们怎么才赶到开封?乌兰姑娘说道:“说来话长,那天我们离开……” 那天马思明引开了清兵,他们一行三人便上路直奔开封而来。没想到途中正好遇到打着闯王旗号的乱匪正在集结,那为首的领袖非说他们是清廷的奸细,朝廷的密探,非要拿他们治罪,乌兰姑娘也是一身的武艺,岂肯束手就擒,便与那头人打了起来,那头人眼见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便使出了暗器,幸好乌兰姑娘早有防备才没有被击中,那头人反被乌兰姑娘伤了一刀,那头人大怒之下吩咐手下要乱箭射杀三人,就在这紧要的危急时刻,另一位义军头人高呼“且慢”。 只见那位头人分开众人来到刘福老爹的面前双膝跪倒叫了一声“爹”,这时刘老爹才仔细打量这个人,看罢之后老泪纵横,说道:“你可是我的儿小勇吗?” 那位义军头领说道:“父亲,是我,我是小勇。” 老爹哽咽道:“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我的儿啊!。”说完话父子二人已经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二人哭罢各自询问各自可好,刘小勇又问父亲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老爹便把所有变故一一说了。刘福之子刘小勇说道:“好你个王大户,等我们后日举义成功,我必带人灭你满门。” 老爹又问起他的弟弟小义可在军中?刘小勇说道:“我们兄弟本来就没在一处,听说他被东部分舵的人带走了。” 这刘氏兄弟当日被义军强征入伍,怕他二人在一起容易脱逃便将刘小义交给了东部分舵,刘小勇则交给了南部分舵。刘小勇作战勇敢,又救过分舵主的命很快就被升做了头领,手下有义军三百多人。近日得到分舵主的命令,让他带着本部人马来开封附近集结,说有大的行动。没想到竟然在此处见到了自己的老父亲,真是悲喜交加,听说母亲已经离世,立时泪如雨下,痛哭流涕,恨自己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 刘小勇把老父亲接到了他们的秘密据点住了一夜,刘小勇有心要送父亲去他们的后方,可是刘老爹坚持要走,说一定要找回女儿小翠,刘小勇见父亲执意要去寻找自己的妹妹,自己也不好强留,况且自己也是有任务在身,便放他去了。临行,刘小勇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若找得到妹妹还好,若是找不到妹妹一定要来找他,他会把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他会继续寻找妹妹的下落的。 刘老爹答应着说道:“若找不到你妹妹,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就算踏破铁鞋,我也一定要把你妹妹给找回来。” 一行三人这才离开刘小勇的驻地,取大路够奔开封,因此比马思明晚到开封。 马思明听罢说道:“昨夜听胡安向知府大人借兵,意在剿杀义军,老爹,他们要剿杀的会不会就是您儿子的队伍啊?” 老爹听罢甚是焦急,说道:“那一定是了,那一定是了,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不行,我得去给我儿子他们送信儿去,让他们好早做防备。” 老爹说完就要走,乌兰姑娘拦住老爹说道:“老爹,你本就不擅长骑马,此去他们的住处快马少说也有半日多的路程,你若去,恐怕人还没到,清兵已经到了,此去也是于事无补。” 格兰说道:“小姐,要不我去吧,快马加鞭夜半我就能赶回来。” 马思明说道:“格兰姑娘你行吗?” 格兰说道:“放心吧,来时的路我已经全都记在心上了,我绝不会误事的,若是遇到强人,我手中的链子枪也不是好惹的。” 马思明听她这么说,也就放了心了。乌兰姑娘交代她一定要多加小心,速去速回。 格兰答应着就出了门,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他们哪里知道,那边早就有个黑衣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义军连夜分向转移突围。大部分人马都已经成功转移,只有这刘小勇部因不熟路况,错入了黄大兴的包围之中,刘小勇率领手下义军浴血奋战,怎奈敌兵太多,又有黄大兴田久等人武艺高强,无人能敌,没多久,刘小勇手下这三百多人就全军覆没了。只剩下刘小勇和他的副将两个人被困阵中,与清兵拼死厮杀。 黄大兴命人停止攻击,向他们二人喊话:“说他们二位只要肯放下兵器投降,保他们不死,而且还可以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刘小勇和他的副将两人誓死不降,下定决心和清狗不共戴天。 黄大兴因怜其二人之勇,不忍心出手杀之,便让手下兵将将他二人困住,力求活捉。 因为黄大兴有意活捉二人,因此将士们再和他们二人冲杀就有了一层顾忌,这样一来,反助长了刘小勇二人的威风,直杀得二人浑身上下如同血染的一般,清兵后来只是作张声势,再无人敢靠近他们二人,只将他们二人死死地困在当中无法脱身。 这时有人给黄大兴献计说:“大人,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有个好计策,可以生擒这两个人。” 黄大兴问道:“有什么好办法,你快快说来。” 那人说道:“你看他二人已经累得快要不行了,我们何不用天罗地网来对付他们,我量他们一定难以脱逃。” 黄大兴闻听此言高兴道:“此计甚妙,来人,快去准备。” 就这样,一张大网漫天撒下,刘小勇二人再勇也已无能力施展,双双被擒。 格兰姑娘前去送信结果怎样暂且不提,马思明在乌兰姑娘住的客栈又开了一个房间,把他的行李马匹也牵了过来,二人商量好了,要一起夜探知府府衙。 夜半时分,马思明和乌兰姑娘各自穿好了夜行衣,来到了知府府衙之外,马思明让乌兰姑娘找个隐蔽处藏好身子为自己做外应,自己只身入内,直奔后院一处亮灯的房子摸了过去。 ------------ 第十章 夜探府衙 助力救人 马思明避开巡夜的差人,来到亮灯房子的外面,见四下里无人便悄悄地来到后窗下,透过木制窗框的缝隙向里面看去。这是一排五间的房子,两旁各一间堆放着很多杂物,多是给犯人上刑的刑具。中间三间摆放着各式刑具,刑具上绑着两个人,正是白天黄大兴抓到的两名义军头领。看他们浑身血迹斑斑可知,这两个人已经被动过大刑了。 马思明定睛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一人他认识,正是那日在嵩山脚下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真够可以的,李祺用尽了所有酷刑他只是不说一字。那李祺走到近前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说出其他乱党的下落,或者说出那本名册的下落,我不仅可以饶你不死,还可以让你加官进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年轻人“呸”了一声,喷了李祺一脸的血污,李祺大怒,又是一番折磨,马思明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若不是因为李祺身边还有苏合尔泰、黄大兴、田久、林文孝和其他几名高手,他早已经出手相救了。奈何这几个人都是武林高手,单打独斗自己还有胜算,若是以一敌众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才好。 苏合尔泰这时说道:“无愧大家称呼小爷为‘玉面阎罗’,依在下看,你比阎罗还要残忍,阎罗也只不过是要人性命,你摧残的是人的灵魂。” 李祺笑道:“哈哈哈!对付乱党怎么能心慈手软呢,不使些手段他们是不会乖乖的说出你想知道的秘密的。怎么,知府大人看不下去了吗?” 苏合尔泰说道:“既然他打死也不肯说,不如给他一个痛快,给他留下个忠义之名。” 李祺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知道的还未知道,岂能就这样让他死了,让他死了反成全了他忠义的美名,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他最后崩溃,拜倒在我的足下。” 那年轻人又“呸”了她一口,说道:“你别枉费心机了,爷爷我死都不怕,还怕你什么?” 李祺说道:“兄弟,你错了,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李祺说这句话的时候,田久脸色异常的难看,这时肯定有人好奇,他脸色难看是为什么?原来,田久曾经也是义军中人,后来被李祺擒住,也是经历了一番酷刑,最终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让他屈服了,出卖了许多义军将士,最后拜服在李祺的足下,听她差遣。今日之事又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的遭遇。田久虽然屈服了,但并非心甘情愿的任李祺驱使,因此有些时候他背着李祺也曾放过一些义军一马。就像那次在王大户府外,遇到马思明他便没有追赶,也没有声张,但是,一入泥潭,在想洁身已是不能,无论暗中做多少义事,也难以洗清他的恶名了。 苏合尔泰说道:“看样子今天这小子是不会招了,李副统领还是从长计议吧。”说完话转身出屋而去。 田久不忍再看下去,推说有事也告辞出门而去。 李祺见他是块儿硬骨头,一时也难以撬开他的嘴,便走向另外那人。这个人全程目睹了李祺的残酷手段,心中已经开始生出一丝胆怯,但嘴上依然很是强硬。李祺也懒得说话,向那几名清兵挥了挥手,这几人会意,便给这个人用上了大刑。 一套大刑还未用完,这个人就扛不住了,开始求饶。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何苦非要和自己的肉身过不去,人这一生,命只有一次,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是你的,死了,一切都是别人的。说吧,只要你说出乱党的藏身地点我就饶你不死,还请人给你医治,还给你白花花的赏银,还给你请功升官发财,只要你说出来,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会向你涌来。” 那年轻人怒道:“你个王八蛋,胆小鬼,大丈夫立于世上就该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点瘙痒之痛你就屈服啦?啊?难道你忘了咱们一起起誓的誓言了吗?你一句话得葬送多少义军兄弟的生命你知道吗?你为自己可以苟活而置其他义军兄弟的生命于不顾,那你和这帮清狗有什么两样?” 李祺大怒,随手抄起一块木板恨恨地拍在了那年轻人的嘴上,随后吩咐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随后催促另一个人快说,那个人显然是有些后悔了,便不再开口说话。李祺怒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呀,继续大刑伺候他。” 没过两套刑具,那人再次招架不住了,崩溃道:“我说,我说,我全说,求求你们别打了,给我一个痛快吧。我说,我全说,我不求生不求富贵,只求你们能给我一个痛快。” 李祺说道:“只要你肯说,一切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就在那人刚要说出义军藏身之所的关键时候,一声“啾”响,一支五寸左右长的弩箭从窗外直射了进来,正好命中那人咽喉。这一突发情况屋里人谁都没有料到,就连李祺也是没有想到,她一声怒喝“找死”,人已经率先冲出屋外,黄大兴和林文孝也随后冲了出去。 马思明藏在后窗外,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见一道暗光闪过,一支弩箭已经将那位屈服的义军头人给射杀了,随后见李祺、黄大兴和林文孝都冲了出去,且在屋前已经与来人打斗在了一起。马思明深知机会难得,双手用力一掰,就把木窗给卸了下来,没等屋里那几名清兵反应过来,他已经欺身到了他们面前,一指一个,全都被他点倒在地,随后赶忙过去解开那年轻人的绳索。那年轻人说道:“我受伤太重,你带我恐有不便,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不让我再受折磨我就感激不尽了。” 马思明拉下脸上黑巾说道:“你看看我是谁?” 那年轻人仔细一看,认出他正是那日在嵩山脚下托付花名册的英俊少年,说道:“原来是你呀小兄弟,多谢那日您的帮助,我伤的很重,你不要管我了,你快点走。” 马思明说道:“不要说话,我自有办法。” 马思明将年轻人搬到后窗外,然后背在身上,往乌兰姑娘藏身的地方而去。因为前面打斗,把守卫都吸引了过去,这一路上马思明倒是非常顺利,翻身出得墙来,乌兰姑娘正在墙外,她听到里面传来打斗之声,以为马思明身份暴露了,刚要飞身进去接应,正巧马思明就出来了。 乌兰姑娘见他背上背着一个人,以为是刘小翠,接在手中才发现这是个大男人,忙说道:“思明哥哥,这人不是小翠姑娘?他是谁呀?” 马思明说道:“你先把他藏好,回客栈叫刘老爹过来帮你把他弄回客栈,我还要进去看看,接应一下那个人。”说完话人已经飞身上得墙去。 马思明暗藏身形来到了前院,这时前院打得正是激烈。 马思明定睛仔细一看,那个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天自己追踪的那个黑衣人。只见此人手中一口长剑舞得上下翻飞,李祺的多名手下已经挂了彩。 李祺见林文孝等人根本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便示意黄大兴上阵。 黄大兴手中九耳大环刀一抖,刀环子花愣愣直响,一招“横扫千军”斩向黑衣人的小腹。 黑衣人双足点地,急退数尺,躲过这一猛砍。同时人已经欺身到了林文孝的身侧,左手反手一掌,正中林文孝左肩,林文孝来不及拦挡,重重地摔了出去。 黄大兴大喝一声:“好小子,有两下子,再吃我一刀。”说着话,刀头一转,刀尖直向黑衣人下颚挑来。 黑衣人仗剑一拨,磕开九耳大环刀,随手欺身变招,一剑直刺黄大兴右肋。 这一招来的又快又准,若是换成旁人,即便不会被刺死,恐怕也要身体挂彩,好个黄大兴,武艺果然不凡,一式“懒驴打滚”躲了开去。 这时,苏合尔泰和田久闻声赶了过来,田久见黄大兴被黑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便要上阵助战。 李祺深知这个黑衣人的武功,就算田久和黄大兴联手,也未能有胜算,于是伸手制止了田久,说道:“我来。” 李祺右手执剑柄,左手按卡簧,“镗啷啷”一声啸响,宝剑已经脱鞘而出,一式“仙人指路”直奔黑衣人心口而去。 黄大兴见李祺出手了,他深知李祺的武功不在黑衣人之下,连忙退到一旁。 马思明返回看时,李祺与那黑衣人已经走马灯似的战在了一处。只见两柄长剑上下翻飞,削、劈、挑、刺,一时间只见漫天剑影,不见二人身形。 那黑衣人见李祺剑法巧妙,招数变化多端,招招狠毒无情,心中暗道:“难怪江湖中人称他为玉面阎罗,果然出招阴狠毒辣。” 李祺心里也是暗自佩服这个黑衣人,剑法稳健,出手快捷,内力深厚,机警灵敏,想要胜他,并非易事。 马思明唯恐时间长了突生变故,倘若李祺一声令下,所有人一起围攻,这黑衣人在想脱身,恐怕非常不易,自己当借此机会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此处,马思明在暗影里拾起十几个小石子,极速地打向了李祺,李祺听见有风声袭来不知是什么暗器,连忙后退,那黑衣人见有人相助,借李祺退身之机一纵身形就上了屋顶,李祺等人刚要纵身去追,屋顶那黑衣人右手一扬,数支弩箭连发射了下来,加之马思明同时又打过来数颗石子,李祺等人急忙躲避,黑衣人见机不可失,身形一纵已经窜上围墙,跃出墙外。 黄大兴等人还要追赶,李祺说道:“算了,好歹屋里还有一个。”说完话带着其他人往屋里走去,马思明借此契机忙纵身上墙,向那黑衣人退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李祺没有想到,屋里那人早已经被马思明给救走了,气得玉面色变,恶狠狠地道:“那人受伤很重,走不了多远,马上吩咐下去,全城戒严,封锁所有医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这个人。” 再说马思明,紧紧跟在那黑衣人的身后追出去老远,来到一处林中,那人站定说道:“既非敌人又何必苦苦相追?” 马思明说道:“我追过来不为别的,我见兄台的身影特别像我的一位朋友。” 那人道:“你的朋友?谁?” 马思明从这人的身形上已经认出他便是昨天晚上自己在知府府衙内遇到的那个人,而且,他的身形特别像前日刚刚结识的大哥柳彦奇。于是答道:“柳彦奇。” 那人闻听先是一愣,然后回过身来问道:“那你可是马思明?” 二人几乎同时摘下了面巾,果然不错。 马思明说道:“那日大哥说去去就来,怎么会一去不见踪影,又为何会去夜探知府府衙?柳大哥又和义军有什么关系?” 柳彦奇说道:“实不相瞒,为兄正是义军中人,那日小解完本打算追上你们的,但途中接到上级的集结指令,我便前去听令,昨夜我奉命前去知府府衙打探情况,没想到李祺正在向知府借兵围剿义军,我便赶紧回去给义军报信。可是还是有人被他们抓了,我只好今夜再来打探,看能否救他们出去。没想到那个头领居然要叛变,我不得已只能出手把他射杀了,要不然给李祺知道了义军的藏身之地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可惜,没能把另一个人救出来。” 马思明说道:“哥哥不用担心,那个人小弟已经把他救出来了,现在乌兰小妹可能已经把他转移到了安全地方了。” 柳彦奇惊喜道:“那太感谢小弟了。这个人可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要是死了,那可是义军的一大损失。” 柳彦奇说道:“小弟怎么会夜探知府府衙的?” 马思明便把路上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柳彦奇说道:“原来如此。小弟,李祺丢了俘虏岂肯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你且先回去,我马上去安排人把那人接走。” ------------ 第十一章 搜索乱党 李祺留情 马思明回到客栈时,乌兰姑娘和刘福已经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那年轻人弄回了客栈,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被打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刘福老爹的儿子刘小勇,老爹见儿子被打成这样心都碎了,抱住刘小勇痛哭流涕。说:“昨日分手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才一日的功夫,就被他们折磨成这样,这些坏事做绝的该死的家伙,早晚遭到老天爷的报应。” 这时,格兰姑娘去送信也回来了,向马思明说道:“我还是去晚了一步,我听说有两个义军头目被抓了,好像就是刘老爹的儿子,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跟老爹说。” 马思明便把刚才知府府衙里救人的事说了,格兰说道:“人救出来啦?救出来就好,救出来就好。” 格兰跟着马思明进得屋来,看见了遍体鳞伤的刘小勇,马思明劝住了刘福老爹,拿出来师父给他带在身上的红伤药粉给刘小勇洒在了伤口之上。一切处理完毕,刘小勇沉沉的睡着了。只留下刘老爹守着刘小勇,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天刚刚亮,很多人还没有起床,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马思明和乌兰姑娘、格兰、刘福老爹正在楼下吃早饭,只见掌柜的带着李祺等人闯了进来。 这下可把大家吓了一大跳,这李祺来的也太快了,他怎么会找的这么准?难道是谁向官府告了密?刘老爹吓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马思明忙握住他的手腕说道:“没事,千万不要慌。”转而向乌兰姑娘小声说道:“一会真要动起手来,我来对付这些人,你和格兰想办法带刘小勇走。” 乌兰姑娘关切地说道:“你一个人行吗?” 马思明说道:“只要你们能走的脱就行,你放心,就凭他们这些人根本拿不住我。” 还真让马思明给猜对了,真的是有人去官府告的密,谁呀?不是旁人,正是这位店掌柜的。 原来,这位店掌柜的一早到街上遛弯,看见昨晚李祺命人贴在墙上的告示,知道有乱党昨天晚上被人救走了,那人还受了重伤。掌柜的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昨天晚上乌兰姑娘她们带回来的那个人来,看上去好像也受了伤,再看告示后边写道:“凡举报线索者赏银一千两,知情不报者与乱党同罪。”那店掌柜一方面惧怕他真的被追究窝藏乱党的大罪,另一方面也耐不住那一千两白银的诱惑,便慌忙跑去报了官。 掌柜的引领着李祺等人来到店内,一指乌兰姑娘说道:“就是她们几个,就是她们几个昨天晚上带回来一个受了伤的人,很像乱党。” 李祺见是马思明,很失望的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黄大兴一见马思明,恨得牙根直痒痒,恨恨地道:“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你竟是乱党,今天我要亲手将你拿住,抽你筋剥你皮,然后乱刀剁了,给我死去的儿子报仇。” 黄大兴话音尚未落地,手中九耳大环刀已经迎面劈来。 马思明知道黄大兴的武功,因此不敢怠慢,身子向旁边一闪,右手轻轻一推身前的桌子,黄大兴这一刀就劈在了马思明身前的桌子上了,那桌子立马断为两截,可见这黄大兴是使了十分的力气了,他是真想一刀把马思明劈成两半儿啊。 黄大兴见一刀不中,手腕一翻,手中刀反转过来又横扫过来。 马思明双足点地,身子已经凌空跃起,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落在了黄大兴的身后。 黄大兴岂肯罢休,回身一刀“力劈华山”,九耳大环刀挂着风声又向马思明斩去。 马思明这回没有躲闪,而是气沉丹田,内力上提惯于双掌,一招“佛亦有怒”向外击出。 黄大兴手中刀招还未用实,就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紧接着,马思明掌风如利刃一般攻了过来。黄大兴不敢继续施招,急忙抽刀回撤,内力上提惯于刀身,右手执刀柄,左手推刀背迎向了马思明的掌锋。 “轰”的一声巨响,马思明纹丝未动,黄大兴却是连退三步方拿桩站稳。黄大兴知道马思明内力深厚,自己跟他硬拼内力毫无便宜可占。若想拿住他看来必须求助李祺不可。 单独一个黄大兴马思明倒是并不放在眼里,若是李祺再出手,自己恐怕难以脱身,因为昨天他亲眼看见李祺的剑法,毫无破绽可寻,那日在嵩山脚下自己也曾与他较量过内力,李祺的内功修为也和自己在伯仲之间。 黄大兴再次摆刀要攻向马思明,李祺打了一个停住的手势说道:“且慢。” 黄大兴说道:“小爷这是为何?” 李祺说道:“我们此来的目的是抓捕乱党。” 黄大兴说道:“小爷,马思明与我有杀子之仇……” 李祺右手一摆,说道:“黄大人,我们先抓住乱党要紧。” 黄大兴说道:“掌柜的说了,他们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人就是乱党,那他也一定就是乱党,干脆一起抓了岂不省事。” 马思明笑道:“真是好笑,你们没听见那掌柜的刚才说的话吗?他说很像乱党,可没说我们就是乱党。我只想问一句,黄大人凭什么说我们就是乱党?” 黄大兴说道:“像就等于是。小爷说过,宁可错杀一千,决不可放走一人。” 李祺来到马思明的面前说道:“你真是乱党吗?” 马思明很干脆的说道:“不是。” 李祺说道:“那好,我相信你。不过,掌柜的说有人受了伤,就在客房里,可有此事?” 马思明知道,掌柜的要不是亲眼看见了也绝不可能去官府告密,说有和没有其实意义一样。于是回答道:“没错,是有人受了伤,但他并不是掌柜的说的乱党,而是我的一位朋友。” 黄大兴说道:“小爷,是不是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李祺说道:“那好吧,我们就上去看看。” 店掌柜的忙献殷勤说跟我来,就在上面那个房间里。 李祺和黄大兴一先一后往楼上来,马思明和乌兰姑娘紧随其后。二人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里盘算着一会儿真像大白该如何应对。 掌柜的打开了房门,马思明已经暗提真气到了拳上,他想:只要李祺发现刘小勇他必须先下手为强,一定要一拳击翻李祺,然后再对付黄大兴,这样才有机会让乌兰姑娘带走刘小勇。 房门打开,李祺果然看见一人受了伤躺在床上,只是在这人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李祺并不认识这个人,黄大兴也是一愣,这人根本就不是他抓到的那个人。 马思明也是觉得奇怪,这里躺着的明明是刘小勇,怎么一下子换了一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想,一定是有人刚才趁乱施了调包之计,这人是谁?是敌是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床上躺着这人绝不是李祺所要寻找的那个人,于是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说道:“请问大人,我的这位亲戚可是你们要找的乱党?” 李祺自知不是,其他人又搜了屋子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昨晚被救走的乱党,只好说道:“误会一场。”说完转身往楼下走去。 黄大兴十分不甘心的跟了出去。那掌柜的也不知原委,因为昨天晚上他只是看到他们带回来一个受伤的人,那人长啥样他还真没看清,听李祺说误会一场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忙满脸堆笑的解释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黄大兴下得楼来对李祺说道:“小爷,我们多次行动都能碰到这小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他不是乱党也必和乱党有关系,理应把他拿住拷问才是。” 李祺说道:“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黄大兴忙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觉得小爷好像再袒护这个小子,以前遇到这种事小爷都会毫不犹豫的先拿了人再说的,为什么一遇到这个人小爷就变得心慈手软了?” 他这么一说李祺觉得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她自己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从第一眼见了这个英俊的少年就似乎对他有着一丝怜爱之意,每次见到他都会让自己狠不下心来。 马思明说道:“黄大人这么说不会是想公报私仇吧?” 黄大兴怒道:“小子,我总有一天是要找你算账的,你走着瞧。”说完话气呼呼的出门而去。 李祺停住脚步向马思明说道:“小兄弟,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和乱党有任何来往,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记住我的话,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记得来找我。”说完话也出门去了。 送走了清兵,马思明等人急忙来到楼上,因为他们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小勇怎么会突然没了呢,那躺在床上的人又是何人? 原来,就在楼下乱哄哄的时候,有两个人已经悄悄地从客栈的马厩那里翻墙进了客栈,又从客栈后面翻窗上了二楼。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柳彦奇和他找来转移刘小勇的义军,因为楼下乱哄哄的,都出来看热闹,因此没人注意到他们俩,二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刘小勇,柳彦奇负责带刘小勇走,他让那位同行的义军兄弟假扮受伤的样子来蒙骗李祺。 大家听罢这才恍然大悟。刘老爹听说儿子已经被救走了,心里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马思明说道:“没事就好,这个店主心肠太过歹毒,我们不宜久留,还是另找一家客栈吧。” 一行人又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刘老爹因为担心儿子的伤势便央求那位义军带自己去儿子的藏身之所,那位义军兄弟说道:“老爹,不是我不带您去见您儿子,实在是柳旗主有话在先,说刘头领藏身的地方是义军的秘密联络处,关系重大,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带人去那里。老爹您尽管放心,我们的人一定会照顾好刘头领的。” 马思明也说:“人既然是柳大哥带走的,我们大可不必担心,再者说,清兵不见得就那么相信我们与义军没有瓜葛,他们人虽然走了,但有没有留下眼线还不知道,你贸然前往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害了他们。” 刘老爹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不再坚持。 马思明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李祺走后黄大兴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马思明,便背着李祺安排了暗哨暗中监视马思明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倒不是非要抓到那个义军不可,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他在寻找机会为自己的儿子黄亮报仇。 次日,柳彦奇在那位义军的带领下找到了马思明,见到刘福老爹后说道:“刘小勇已经安全的转移出去了,现在已经找了最好的郎中在给他医治,不出月余就又能虎虎生威了。”随后又打听可有刘小翠的消息。马思明说暂时还没有。 因为闹出了劫走乱党的事,知府府衙加强了防备,马思明甩开黄大兴布置的暗哨几次想再探知府府衙都没能如愿。柳彦奇倒是进去一次,但也都是无功而返。为了不打草惊蛇,马思明决定先放一放此事,等过几天防守不那么严密了再做打算。柳彦奇和乌兰姑娘也赞同这么做。刘福老爹虽然救女心切,但也知道知府府衙防卫森严,不好进入,也只能静等其变了。 义军因为受挫暂停了所有行动,马思明和柳彦奇也暂停了找寻刘小翠的计划,这样一来,知府府衙便也清净了许多。胡安见再无乱党消息便启程回京述职去了,黄大兴也被派回原驻地等候调遣。 黄大兴走的有点不甘心,因为他多次向李祺请示要拿住马思明都被李祺给拒绝了,还说没有他的指令要是敢轻举妄动必军法处置。黄大兴眼见杀子仇人近在眼前却不能得报心中恨恨不平,但又不敢违抗命令,临行前便委托田久代为监视马思明。 一连几日平静无事,李祺便只身一人出来逛街,她这一逛竟引出一段姻缘来。 ------------ 第十二章 沐浴杨湖 误打误撞 古城开封城中有一湖,名叫龙亭湖,其实这龙亭湖原名不叫龙亭湖,后来因为这里修建了一座高台——龙亭,才改名叫龙亭湖的。 龙亭坐北朝南,高踞在巨大的台基之上。从地面到大殿有36丈高,代表36天罡,72级台阶,代表72地煞。这龙亭湖其实是两个湖,分别是潘家湖与杨家湖。关于这两个湖,有个民间流传的故事说:“杨湖清,潘湖浑,忠臣奸臣两边分,忠臣杨湖清且静,奸臣潘湖乱纷纷”。说的是北宋一门英烈杨家将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奸臣潘世美害怕杨家功高不能为己所用反而会对自己不利,便设计害死了杨家数员战将,杨业被害后,佘老太君上金殿告御状,大宋皇帝善恶不分,包庇奸臣,只免去潘世美的三个虚职,佘老太君一怒之下,带领全家罢官归隐。杨家搬走后,天降大雨,将潘、杨两府淹成了一片汪洋,当时潘家位于东边之地,杨家位于西边之地,大雨过后,潘家之地陷坑为湖,且湖水浑浊恶臭,被后人称作东湖——潘家湖。杨家之地也陷坑为湖,湖水却清澈如镜,被后人称作西湖——杨家湖。老百姓认为这两湖之水正是潘杨两家对国家忠奸的写照。因此上就有了潘杨湖的传说。 今天我要说的是这杨家湖。杨家湖位于天波杨府的南边,传说夜里经常闹鬼,有传闻说这是杨家将英魂不散,死后依然环绕杨湖,保卫杨湖的清澈,大家敬畏杨家几代忠烈,这杨家湖少有人来,尤其是晚上,几乎无人光顾,因此,这里是一块儿难得的清净之地。 这一日,李祺吃罢午饭,独自一人出来散步,经由闹市,看见一家卖女装的甚是好看,从来不喜女装的她今日破天荒的走了进来,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女装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于是问了一句:“店家,这些衣服都是怎么卖的?” 店家忙招呼道:“这位公子,您是想买哪一款呢?”于是滔滔不绝的一一做了介绍,介绍完毕说道:“不知道公子是买给家里什么人啊?”这一句话把李祺给问愣住了,是呀!我买给谁穿啊?自己从小就喜男装,从未穿过女装,直到现在,除了自己身边的姑姑、姑父胡安和师父三人再没有人知道她是个女儿身,自己买给什么人?买给自己?想到自己,李祺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层红晕。 店家再次追问,李祺忙道:“啊!是,是给我妹妹买。” 店家便询问妹妹年庚多少,身材怎样等等。李祺回答道:“和我差不多,你就按我的身材来一套吧。” 店家推荐了一套红底绿凤裙,拿过来在李祺身上这么一比,还别说,真是靓丽夺目,光彩照人。李祺看了又看觉得还不错就买了,买完收在了随身的包裹之中。 离开小店顺着路向前溜达,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宁波杨府门前,又想起了关于潘杨湖的传说,心中好奇,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潘湖恶臭纷乱,杨湖明澈清净吗? 怀着好奇之心,李祺来到了杨湖,垂柳堤下湖水果然清澈见底,而且周边没有行人,真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她忽然就想穿上那身女装,看看自己女装是个什么模样。想到这里,找了一处洞穴,走进去见里面没有人,便宽衣解带,除去男装,换上了女儿装,换完之后走到湖水边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去,好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李祺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还以为身后站了别人,可是回头看看并无一人,再看水中倒影,娇滴滴似春花含露,纤柔柔似弱柳扶风。看得不免呆住,心中无端地生出好些遐想。李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着女装会这般清新秀丽,妩媚动人。 李祺自幼便发现自己有一个特异功能,就是可以长时间的闭气,因此她经常一个人偷偷地练习,这个秘密她对谁都没有提起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没有纷扰的情况下最长时间可以闭气一日之久,这也是一件奇事。 今见湖水清澈,晚风习习,周边又没有行人,李祺便想在此处静心练习她的闭气神功。于是再次宽衣解带,将女儿装束藏于一处石后,只穿着贴身小衣下到了湖水之中。 湖水被太阳晒了一整天,温热如泉,甚是舒服,李祺先是在湖水中戏耍了一会儿,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慢慢地沉到了水底。双腿团盘,静坐在胡底沙石之上,双手掐指放于膝盖上,双目微闭,心无杂念,渐渐入境。 李祺在水中修炼闭气神功咱暂且不提,单说这日,柳彦奇吃罢晚饭,一个人出来想寻个僻静之处练剑,听说龙亭杨湖是个清净之地,便一路问询着来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看着四下里无人,便抽剑在手,舞动风声地练习起来。 柳彦奇师承华山三老,自幼练习华山派七星追月剑法,早已经把这套剑法练习得滚瓜烂熟。又凭借他的天资聪明,将七星追月剑法生发开去,更加变幻莫测。 李祺拜师“华山剑客”乔雨生为师,乔雨生原本也是华山三老的弟子,只因他争强好胜,多次不听师父警告,到处与人比剑斗狠,因此树敌不少,华山三老一怒之下将他逐出了师门。 没有了师父的庇佑,乔雨生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不得不屈尊投在了胡安的府中,名为胡安保驾,实为自己避祸。柳彦奇拜师华山三老的时候,乔雨生已经被华山三老扫地出门了。因此二人并不认识。 李祺自幼随师父乔雨生学习七星追月剑法,自也是练得滚瓜烂熟,刚才在水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岸上练习剑法,仔细一听,居然被她听出来这剑法正是七星追月剑法的套路,心中一阵疑惑。岸上之人是谁?他怎么也会这套七星追月剑法?是师父?不像,师父剑招老练,而且力道也不相同,师父剑锋刚劲有力,处处暗藏杀机。这人剑招刚中有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且套路多有变化,与之师父的招式又有不同。 李祺人在水中,心在岸上,好奇心起,就想一睹为快,刚要浮上水面才忽然记起,自己正在水下练习闭气神功,浑身上下只穿着贴身小衣,又想到自己的女儿之身怎能容他人窥看,忙又沉到水底。静心修炼只等岸上之人离去。 柳彦奇练完了剑自是出了一身的臭汗,他用手试了试湖水,湖水被太阳晒了一天,温热正好,便脱去衣衫跳下湖中要洗个澡。李祺眼见着一个男人跳下湖来,正不知如何是好,恰巧柳彦奇一个猛子扎向了李祺,李祺回避不急,二人就撞在了一起。 柳彦奇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湖水之中竟会藏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因为刚才他的猛子扎得太猛了,一下子撞到了李祺的怀里…… 李祺没有想到这男人会一个猛子扎到了自己的怀里,气恼之下,一脚踹去,把毫无防备的柳彦奇踹出去老远。 二人同时钻出了水面,临近月圆,光辉不逊白昼,二人同时目睹了对方。 李祺羞愧难当,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还是柳彦奇反应迅速,他一纵身形,上得岸来,忙取过衣衫抛向了李祺,随后又取过一件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李祺接住柳彦奇抛来的长袍忙裹住了自己的身躯,随后轻轻一点水面上得岸来,忙于大石之后取出了自己的衣服,向山洞跑去。 李祺在山洞中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将柳彦奇的长袍扔还给了他。柳彦奇接在手中刚刚换好,就见李祺一招“饿虎扑食”直奔他的要害袭来。柳彦奇忙向后退去数尺。向李祺道:“姑娘这是为何?” 李祺娇责道:“我女儿之身何等圣洁,今让你这浊男看了去,我岂能容你留在世上。”说完再出狠招。 柳彦奇边退边道:“姑娘,刚才纯属误会,柳某并不知道姑娘藏身水中,绝对不是有意冒犯姑娘,这只是一场意外,一场误会。” 李祺说道:“那也不行,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柳彦奇一边解释着一边举手招架,他只是招架并不还手,因为他知道,自己刚才冒冒失失地误入她的怀中,虽然不是有意而为,但毕竟人家是女儿身,如此岂有不怒之理,自己理应好言解释,岂能恃强还手。哪知这女子并不听他解释,招招凶狠,步步紧逼,大有非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 李祺在水中已经听出了他的武功路数,知道此人武功技艺绝不在自己之下,见他只是一直避让,只是招架并不还手,心中反而气消了大半,对此人开始另眼相看,但是,自己已经出手,岂有就此收手之理?那样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对他的冒犯并不在意,自己现在可是女儿身的身份,岂能无端地让他白白碰了看了。想到此处,李祺再次变招袭去。 柳彦奇见对方出手非常老道,知道此人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起先招招凶狠,直奔自己的命门要害,打着打着,手上招式虽然依然急攻猛进,但是比起先前,可谓柔弱了许多,力度也有所减弱,这样子,倒不像是在与人拼命,倒像是与人切磋。柳彦奇也是好久没有跟人切磋了,便见招拆招,与之对练起来。 李祺也看出了柳彦奇的意思,心中恙怒,心说:“别以为我欣赏你的武艺,对你不再痛下杀手你就当我是毫无原则之人,刚才非礼之举,我还是不能原谅你的,你今天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方可。” 李祺为自己生出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他如此的冒犯了自己,若放在往常,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诛杀,至少也要挖出他的双眼方会罢休,今天自己怎么会只要他付出一点代价就可以作罢呢?李祺自己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没有了往日的凶狠,没有了往日的霸气凌人,没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难道是……难道是自己穿上了这身女装的缘故?哦!天啊!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李祺可不能妇人之仁,我李祺要做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可不能再穿这身女装了,我要变回以前的样子,人人见而生畏的样子。想到此处,李祺气沉丹田,掌风再次变得锋利,招式再次变得凶狠,直向柳彦奇要害而去。 柳彦奇感受到了李祺的招式变化,心想,会不会是自己与之对练激起了她的羞愤之心,看来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封住李祺攻来的玉掌之后说道:“姑娘且先住手,如若姑娘执意要置柳某于死地的话,柳某不还手就是了,只是姑娘明鉴,柳某刚才确实不是有意冒犯姑娘,柳某事先并不知道姑娘在此戏水,若柳某事先知道,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李祺见他果然停住,便一掌直袭他的前胸,李祺没想到柳彦奇会真的不还手,这一掌若要是实实在在地打在柳彦奇的身上,即便不死,也必然重伤。就在李祺手掌即将接触到柳彦奇的身体的时候,李祺竟然突然收了部分力道,但还是有五成左右的力量打在了柳彦奇的身上,把柳彦奇打得连连后退了数步。 李祺见他真的没有还手,气立马全消了,想想刚才确实也不是他的错,不能真把他往死了打。想到这里,李祺借着月光像柳彦奇看去,月光之下,只见这年轻男子容貌俊秀,身姿修长,虽然中了自己一掌,依然面无怒色,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躁动,脸颊微微飞红。 柳彦奇也借着月光打量了李祺一番,只见这女子长发乌黑,相貌俊美,樱唇微启面色含羞,只看得柳彦奇呆立在了那里。 李祺发现他也在打量着自己,忙将目光移开,转过身去说道:“你刚才中了我一掌,咱们就算扯平了,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 李祺说完话纵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 第十三章 湖边相见 鬼魅惊魂 次日,柳彦奇来到马思明的住处,告诉刘老爹说:“刘小勇伤势恢复的很快,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刘老爹先是高兴,后又想起女儿还身陷囹圄止不住又落下眼泪来。 柳彦奇和马思明都安慰他说,一定尽快找到小翠的下落,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刘福千恩万谢,说这大恩就是他做牛做马也怕报答不了呢。 这话说得马思明心里十分的难受,他说他再去打探一番,一定尽快找到小翠姑娘。 马思明出门去打探小翠的下落暂且不提,单说柳彦奇吃罢晚饭,情不自禁地又来到了杨湖。 今天他没有像昨天那样冒失,而是站在湖边叫了好几声:“姑娘,姑娘,你可在水中?”叫了几声见没有人回答,又来到昨天李祺换衣服的那个山洞查看了一番,证实昨天那位姑娘确实没在才放下心来。但是同时心中又有些许的失落。突然又有一种期待涌上心头,他似乎更希望她能够出现在这里,哪怕是再打自己一掌心中也是欢喜。但是,几次回头都不见她的倩影,内心感到非常的失落,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恍惚中,好像自己的魂儿丢了一般。 柳彦奇失望之余有些不甘心,便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他想静静的等候奇迹出现。柳彦奇一边坐等一边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内心不由得激起一阵涟漪,这种特别期待的心情此前从未有过,冥冥之中内心便生出了一丝牵挂。 柳彦奇坐在石头上一边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边运功打坐,体内真元之气开始小周天运行,如此已然三周,柳彦奇方收势站起身来,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于是抽剑在手,练习起自己的七星追月剑法来,正当他练习到精彩绝妙之处时,“好”,一声娇赞传进他的耳中。 这声音好熟悉啊,天啊!这不正是自己期待的那个声音吗?他内心一阵澎湃,而且有些欣喜若狂,但是,他还是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不露声色。 这声娇赞正是李祺发出的。 昨天李祺回到馆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中不知怎地,竟生出愉快的情绪来。直到那一刻,李祺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无论过去自己再怎么狂野,再怎么狠辣,都无法改变她是女儿身这个事实。想着柳彦奇的模样,想着想着,脸便火辣辣地热起来,这一夜,她几乎没睡。 次日,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夜幕降下,李祺便又想起了昨日之事,再一次脸红心跳起来。双脚不由自主地又向杨湖而去,寻个隐秘处情不自禁地又换上了女装。 她来到杨湖时,柳彦奇早已经到了,正在湖边呼唤“姑娘……”李祺心中一阵窃喜,又见他前去山洞查看心中不觉好笑。她想进一步看他想干什么,便远远地藏好了身子,没有露面。 李祺也是爱武之人,本就熟知这七星追月剑法,因此见柳彦奇舞到精彩处这才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柳彦奇听出了是李祺的声音,心中甚是欢喜。忙收住剑势回头看去。 李祺见自己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好”字,已经暴露了身份,便也不再躲藏,径直走了过来。 柳彦奇看着李祺款款而来,心中已是一阵骚动,忙道:“姑娘几时来的?” 李祺并不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公子拜何人为师?练得这一手七星追月剑法。” 柳彦奇惊奇道:“姑娘如何识得这套剑法?” 李祺说道:“我不仅识得,而且也略知一二。”说完话接过柳彦奇手中的剑舞了起来。 柳彦奇见李祺剑招熟练而且变化迅速,知道她定也是自幼就开始练习,否则不可能舞得这样得心应手,变化莫测。 李祺舞罢,柳彦奇拍手叫好。柳彦奇问道:“姑娘可也是华山剑派的弟子?不知姑娘的师父是华山剑派哪位前辈?” 李祺不答反问道:“公子的师父是华山剑派哪位前辈?” 柳彦奇说道:“恩师华山三老。” 华山三老?李祺听师父乔雨生说过,他原本就是华山三老的徒弟,眼前之人自称是华山三老的徒弟,那这样算来自己岂不是小了他一个辈分,那他可就是自己的小师叔了。看他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却大着自己一个辈分,李祺心中可是不服气呢。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说出自己的师父是谁,否则这个亏可是吃得大了。 柳彦奇追问道:“姑娘还没说姑娘的师父是哪位华山剑派的前辈呢。” 李祺想了想说道:“我并非华山剑派的弟子,我只是得到过一位华山剑派弟子的指点而已。” 李祺这么说也不完全不无道理,因为乔雨生早已经被华山三老逐出了师门,已经算不上是一名真正的华山剑派的弟子了。师父都不是华山剑派的弟子了,自己当然就更不能算是华山剑派的弟子了。 柳彦奇见李祺并不想说出从艺何人,想她必有不想说的理由,也就没再加以追问,只是试探地问道:“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怎样称呼?” 李祺自知自己恶名远扬,哪里敢报真名,想了想说道:“本姑娘姓木,你就叫我木子好了。” 李祺这是把自己的姓拆解开来编了一个名字。 柳彦奇微微一笑。 李祺说道:“你笑什么,我的名字很好笑吗?这是我的乳名,我的闺名日后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的。” 柳彦奇说道:“木子,这名字很好。”说完禁不住又微微笑了笑。 李祺娇责道:“不许笑,再笑让你吃我一剑。” 柳彦奇忙捂住嘴巴。 李祺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 柳彦奇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彦奇是也。” 李祺撇了撇嘴心想,少拿这话给我听,我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就不说真名你能耐我何? 李祺听柳彦奇报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阵触动,因为她对“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的大名已经早有耳闻,很多年前就有结识之心,因为自己也酷爱剑技,非常想和他一较高下。前不久,又听手下人提到过这个名字,因此,刚一听他报出名字来,心里一番触动,不知当喜当悲,此人若能为己所用,那可胜过千军万马,若不能为我所用,我和他必将是劲敌。此时此刻,李祺不想想的太多,她只想先静静的和他聊上一会儿,先摸摸他的底细再做打算。 二人互报过姓名之后,便静坐湖边聊了起来,两个人聊得特别开心,李祺半真半假地聊着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聊到自己的弟弟时,显得无比伤感,这种伤感绝非假意,那绝对是出自内心的真实反映。 柳彦奇也聊了许多自己过去的事情,聊到自己在山上学艺的事情,李祺问道:“既然柳兄师从华山三老,那华山弟子乔雨生柳兄可曾认识?” 柳彦奇如实说道:“乔雨生我倒是知道,只是此人在我被师父收养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师门,我也只是耳闻,并未与他见过面,听我师父说,此人争强好斗,在江湖上结下很多仇家,为了避祸,他早已经隐迹江湖,如今去向不明。怎么,木姑娘认识此人?” 李祺忙道:“噢,只是见过几面,知道他也是华山剑派的弟子,因此有此一问。” 李祺岔开话头,不再聊和师父乔雨生有关的事情,问他成名之事。 柳彦奇淡然笑道:“这些虚名不值一提。” 就在二人聊得起劲之时,忽然有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 如此静谧的深夜,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声音?二人感到十分纳罕。莫非杨湖真的有鬼? 二人起身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见天时已经很晚,这才依依不舍的话别。 自此,每天晚上二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杨湖边上,对剑拆拳。而每天夜深之后都会有很奇怪的声音传来,二人起身查看,依然并无人影,难道这杨湖真的闹鬼不成? 二人都是艺高人胆大,就算真的有鬼他们也并无惧意,因此也就不把这怪声放在心上了。 这一天,二人依旧相会在了湖边之上,一番剑招练过之后,正猜拳时,李祺忽然感觉脚下一滑,好似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人直向前摔了出去。若在平常,这点小意外根本就摔不着李祺,只因这几日情迷心窍,早已经放松了戒备之心,因此才会失足摔了出去。 柳彦奇一见,忙张开双臂迎了上去,李祺整个人便倾倒在了柳彦奇的怀中…… …… 就在这时,远处树林里再次传来“呜呜呜嚯嚯嚯”的奇怪声音。 二人急忙放手,跳将起来向四周看去,并未发现有人。 李祺说道:“难道说杨湖真的有鬼?” 柳彦奇说道:“只怕是闹的人鬼。” 这时那怪声再次传来,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似风刮树梢,又似鬼魅低嚎。 柳彦奇大声道:“何方高人,装神弄鬼有什么意思,有胆量出来一见可好?” 四野里一片沉寂,再没有任何声音了。 李祺说道:“早就听说杨湖之地夜里闹鬼,今日看来果然不假。一直人们都说杨湖这个地方有鬼出没,说是杨家人死后为了保住这一方风水宝地而化鬼来此处看护,这也就是为什么潘湖岸上人烟鼎沸,而杨湖却清净无人的原因。想必是人人惧怕这鬼魅而不敢前来这里。” 柳彦奇也说自己对这里闹鬼之说也有耳闻,只是未能亲见怎么也不信,只怕这鬼不是真鬼,而是人在耍鬼。 李祺说道:“柳兄不相信这鬼魅之说?” 柳彦奇笑道:“若是真的有鬼,你我早就成鬼的刀下冤魂了,这鬼也就不用这么费事每天搞些奇怪的声音来吓唬我们了。” 李祺也是一笑,因为李祺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魅,她也知道,这一定是人假扮的,只是不知这个人如此恶搞是何道理? 这时,又传来“呜呜呜嚯嚯嚯”的声音,就在二人侧耳辨听这声音方位时,一个鬼魅一般的黑影忽然在他们面前一闪便消失了。李祺握着柳彦奇的手紧了一下,说道:“看来还真的有鬼?” 柳彦奇可不相信什么有鬼,说道:“恐怕是人在弄鬼。”说完人已经飘身追去。 那黑影只是一闪便没有了,柳彦奇转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柳彦奇打算作罢之时,那黑影再次鬼魅一般的从他面前飘过。 这回柳彦奇迅速地跟了上去,眼看着追得黑影无路可逃了,那黑影忽然黑袍一抖,一团黑烟直向柳彦奇扑了过来,柳彦奇不知是什么暗器,忙抽身后退数步。 柳彦奇站定身子说道:“真有本事就现身一见,装神弄鬼的很好玩吗?” 那鬼影并未现身,只是再次从柳彦奇的身后传来“呜呜呜嚯嚯嚯”的怪声。 柳彦奇料定发出声音的一定就是某个人,只是这个人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轻功也是不错,加入每次她都是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一时间很难捕捉到她的身影。柳彦奇寻着声音,再次飘身去追,但是,还是没有追上。 柳彦奇回到李祺身边说道:“看来这个人并无恶意,只是装神弄鬼吓唬人罢了。” 李祺说道:“什么人会这么无聊?” 柳彦奇说道:“不知道,看她身法也是武艺不凡之人。既然此人没有恶意,我们也没必要非得揪出他来。夜色已深,我们先回去吧。” 李祺说道:“或许是你我的到来打扰到了人家的清修。” 柳彦奇笑道:“也或许是我们刚才那样惹得这个人心生了妒忌。” 李祺娇责了一声“讨厌”便快步的走开了。 柳彦奇冲林中一抱拳,说道:“前辈,我们误闯此地打扰了,后会有期。” 说完话去追李祺。 林中再次传来“呜呜呜嚯嚯嚯”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十四章 五毒金花 毒物神针 昨天二人没有找到那个神秘发声的人,决定今天再来试试,二人断定那个神秘发声的人一定会再出现的。 二人相约来到杨湖,开始对练了一通剑法,又打了一通拳,可是依旧没有怪声传出来。李祺就小声的说道:“看来是这个鬼昨天闹累了,今天不准备出现了。” 柳彦奇说道:“我觉得他一定会来的,说不定早就来了,就藏身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呢。” 李祺说道:“那这个人今天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发出声音呢?” 柳彦奇想了想,附在李祺的耳边说道:“那是因为,我们今天没有像昨天那样啊!我们昨天那样做才听到那个声音的。” 李祺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脸上一下子红了,举起她的小拳头捶向柳彦奇说道:“讨厌,你昨天坏死了。” 柳彦奇抓住她的手往怀里轻轻地一带,李祺就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柳彦奇便借势环住了她的腰身,李祺害羞的埋下了头,柳彦奇责低下头吻上了她的香泽。 就在这时,昨天那个奇怪的声音果然又传了过来,“呜呜呜嚯嚯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说时迟那时快,李祺一纵身形已经窜上了身边那棵最高的大树,同时,柳彦奇听声辩位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急掠而去。这是二人提前商量好了的,如果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就由李祺占据最高点来搜寻她的目标,然后由柳彦奇逼她现身。 不出二人所料,树林里果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但是只是一闪就不见了。 柳彦奇看不到,李祺站在最高点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向柳彦奇打了一个手势,柳彦奇会意,便向她指的方位扑去。果然,那个黑影就藏在那个位置上。但是黑影像幽灵一样,再次一闪就又消失不见了。 柳彦奇飞身扑到,探爪一招“洞中擒虎”,像那黑影藏身的暗处抓去。 那黑影陡地一闪,轻轻松松地就躲开了,那身形真的如同鬼影一般,变化多端,难以预测。 柳彦奇一抓没中,回身翻转,再次像黑影抓去。柳彦奇原以为这次铁定是抓着了,可是没想到,那黑影如同泥鳅一般,身形这么一摆动,一下子就从柳彦奇的手中滑了出去,转瞬间就不见了。 就在柳彦奇纳闷之时,站在高处的李祺再次打手势给柳彦奇,柳彦奇会意,按照李祺的指示再次飘身找到了那个鬼魅一般的黑影。 柳彦奇这次没有去抓这个黑影,因为他知道,自己若不使用些手段,想抓到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到此处,柳彦奇内力上提,惯于手掌,一招“力劈华山”便施展了开去。 那黑影似乎看出了柳彦奇的用意,“哼哼”冷哼一声,身子再次一滑,贴着柳彦奇的掌锋而过,柳彦奇怕她再次溜走,身形微动,腰身下压,一招“扫堂腿”已经扫向黑影。 那黑影身形轻轻一飘,就如同一缕黑烟一般飘了起来,柳彦奇这一招又走空了。 没等黑影落地,柳彦奇双足点地,双掌一合,直取黑影前胸。 那黑影“嘿嘿”两声,突然喷出一团黑雾,柳彦奇不知黑雾是什么东西,急忙撤身后退,待黑雾散开,再看黑影已经不知去向。 这时,李祺再次打来手势,柳彦奇会意,双足点地,掌挂风声,像黑影新的藏身之地袭去。 黑影极速飘身躲过了这一击。这时黑影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知道她的行踪一定是树上的李祺指引给这个男青年的,看来要想藏身之处不被发现,必须得先将树梢上那个小妞打下来才行。想到此处,黑影再次“嘿嘿”两声,先是飘身一闪躲开柳彦奇的攻击后,便双足点地,纵身形一招“飞鸟归巢”直扑树上的李祺,她决定先把她打下树去,这样她的藏身地点就不会被发现了。 那黑影可是小看了李祺的武功了,面对黑影的突然袭击,李祺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双掌运力,直接迎了上去,黑影收招已经太晚,不得不和李祺对掌,两人四掌相对,“轰”的一声巨响,把身边的树枝都震得断了数根,可见二人内力不相上下。 二人对过掌之后,双双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柳彦奇也已经欺身到了跟前。 李祺飘身落下树来之后双手一抱拳说道:“刚才多有得罪,不知您是哪位武林前辈?为何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二人?” 那人“哼哼”两声说道:“我纵横江湖几十年,一直都是耍戏别人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你们两个后生晚辈给戏耍了。” 柳彦奇也忙拱手说道:“晚辈并非有意冒犯前辈,只是一时好奇,想见见前辈的庐山真面目而已。”柳彦奇已经从她苍老的声音里听出了此人年龄一定大自己很多,于是称呼对方为前辈,以示尊重。 那人“嘿嘿”笑道:“什么庐山真面目,一副老掉牙的模样而已,让你们看看倒也无妨。” 说完话,将身上的黑袍脱去,头上黑巾也扯了下去。二人借着月光一看不仅觉得好笑。只见这人年龄约有六十几岁,身穿宋朝天波府佘老太君的服饰,手中还提着一根龙头拐杖,咋一看,真有点佘老太君复活转世的意思。 柳彦奇好奇地问道:“您老人家穿成这样是为了什么?” 假佘老太君说道:“此话说来话长。我本是五毒教的人,江湖人都叫我‘五毒金花’。” 李祺惊讶道:“五毒金花?这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名号。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五毒金花”金花婆婆接着说道:“我因年轻时争强好斗,树立不少仇家,开始我凭借一身好武功,加上我五毒教的各种毒物,倒也不怕他们前来寻仇,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来我遇到一位巾帼英雄,名叫秦良玉,她手中一口宝刀变幻莫测,我与她三战三败,各种手段都用尽了我还是不能胜她,我原以为她会杀了我这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人,没想到她却放了我一马,她说你以后不可以再恃强凌弱了,要懂得尊重别人,只有你尊重了别人,你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你走吧,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我感念她不杀之恩就想退出江湖,从此远离打打杀杀的日子,可是,天下随大,竟无我可以静心养老之地,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只好服用了本门的特殊毒药,诈死之后才抽身来到这里,我听说了关于潘杨两家的传说故事,心里想正好将这个传说借来我用,于是我装扮成佘老太君的模样,在这杨湖附近装神弄鬼,吓得人们都不敢来这里游玩,这样我就落得个清净了。不想前几天闯进来一个丫头,我刚要出来恫吓,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小子,后来见你们打起来了,以为以后你们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你们第二天又来了,我也是一个人孤单久了,就躲在一旁偷偷看你们练剑。老婆婆我是过来人,我能看出来你们对对方都有了倾慕之心,可是又都不肯开口,我可不能眼看着你们像我年轻时那样错过,这感情的事儿一但错过,就是后悔一生啊!正好昨日你们又来练剑,我便随手打过去一枚山果,正好打在了这姑娘的脚下了,之后的事正如我预想的一样发生了。” 老人家的话说完,李祺早已经涨红了脸,低垂下了头。 柳彦奇说道:“想不到老人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顽皮。” 老婆婆说道:“婆婆是过来人,婆婆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呢,婆婆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哈哈哈!以后还要靠你们自己努力哟!” 李祺说道:“还不知道婆婆尊姓大名呢?” 老婆婆说道:“现在老喽,婆婆当年也是鲜花一朵呢。呵呵呵!那时候婆婆闯荡江湖,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送绰号‘五毒金花’,至于名字嘛,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大家都习惯叫我金花婆婆。婆婆当年那是相当的风光,追求我的男子成排结队,也有那么一个可心的男子让婆婆怦然心动,只可惜,婆婆一心与人争强取胜,没能及时接受他的爱意,后来又碍着面子不肯主动向他表露心扉,至使他等寒了心,去少林寺出了家,婆婆真是追悔莫及啊!婆婆昨天见你们二人是郎有情妹有意,因此婆婆才决定出手相助的,婆婆可不想你们也像婆婆这样后悔一生,到老孤单无伴。” 柳彦奇深深一揖说道:“婆婆真是用心良苦啊。只是不知婆婆所说之人出家之后法号叫什么?”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李祺说道:“那婆婆为什么要发出那样的怪异的声音?” 金花婆婆说道:“哈哈哈哈!本来这个声音是用来吓唬人的,但是婆婆见你们卿卿我我倾倾,莺莺燕燕莺莺,心里高兴啊,高兴就吼喽。” 李祺再次羞涩地低下了头。金花婆婆上前拉住李祺的手说道:“这孩子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的漂亮。” 柳彦奇说道:“木子,婆婆这么帮我们,又这么喜欢你,不如由我作证,你就拜婆婆为义母如何?” 金花婆婆说道:“好好好,只是不知这姑娘……” 李祺这时已经揖了一揖,说道:“婆婆若是不嫌弃木子愚笨,木子愿做您老的义女。” 金花婆婆闻听此言心花怒放,高兴得花枝乱颤,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老婆子没用就已经是最好的了,我还能嫌弃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既然你情我愿,那这个义女我收定了。” 说完话从怀中取出来一样东西交给了李祺说道:“这可是义母的心肝宝贝哦,可以发射几十种毒物呢,只是这东西太过歹毒,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今天送给你了,就算义母的见面礼了。” 柳彦奇和李祺二人此时谁也没有料到,就是这个暗器,后来差点要了柳彦奇的性命,多亏李祺不辞辛劳,千里寻得解药才救回柳彦奇一条性命。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金花婆婆非要留他们住宿她的洞中,柳彦奇说还有事要办,金花婆婆只好说那你就回去吧。 李祺却说自己没事,愿意留下来陪义母。这李祺答应做金花婆婆的义女是有她的目的的。因为她早就听说金花婆婆当年凭借五毒门独特的暗器“毒物神针”而扬名立万,江湖中人无不谈毒色变。拥有了这个宝贝,别说是乱党了,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恐怕难以逃出她的手掌心。她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拜她为义母她就把这个宝贝送给了她,为了早点弄明白这个东西如何使用,她倒也愿意留下来陪伴她。 这金花婆婆也许是孤独太久了,今日有李祺陪伴自是满心欢喜,全无睡意,一边与李祺秉烛长聊一边教她如何使用这奇妙的暗器“毒物神针”。李祺人本来就聪明过人,金花婆婆没费多大功夫就教会了李祺如何使用这个暗器。不同情况下,使用不同的毒物,按钮、选择、发射毒物一气呵成。教会了她如何使用毒物之后又教她如何解这些毒物的毒,李祺一一记在心头。最后,金花婆婆说道,看见了吗,按钮按下这里有个数字十三,这里面的毒物轻易不可使用,这是本门最毒的毒物,名叫“见阎王”,它是由十三种剧毒毒物提炼而成,被它射中的人无药可救,只有一死,因此取名“见阎王”,谁中了这个毒,谁必去见阎王爷,我这么多年来,身陷险境多次我都未曾用过这个毒物。你一定要切记切记! 李祺口中说知道了,一定牢记在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此毒物。心中却想,如此毒物如果不用岂不是浪费。 自此,每日晚上柳彦奇都会和李祺一起来湖边练剑,然后陪金花婆婆聊天聊到很晚才各自回去。 ------------ 第十五章 恶女柔情 李祺认弟 这几日因没有了义军的活动迹象,知府府衙内撤了好多岗哨,马思明见时机正好,昨日夜里再次夜探知府府衙,前前后后找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关押刘小翠的地方,回到住处好生郁闷。 清晨起来吃罢早饭,马思明说得想个法子混进知府府衙才行,只有进去了才能更好的了解里面的情况,才能尽快的查出小翠姑娘的下落。 刘老爹说道:“几次三番的麻烦公子,老夫实在是过意不去,柳旗主说我儿小勇已经快要痊愈了,如果公子有事就请先去办事去吧,我和小勇再另想办法。” 马思明说道:“我此去京城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再说,我答应你要救出小翠姑娘的,岂能言而无信。” 乌兰姑娘说道:“现在找不到她的下落如何营救呢?” 马思明略微沉思片刻说道:“也许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她的下落。” 刘老爹和乌兰姑娘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马思明说道:“就是住在知府府衙的清军剿乱副统领李祺。” 刘老爹说道:“此人是义军的死对头,就算知道她又怎么可能告诉我们呢?” 马思明说道:“他几次三番的对我手下留情,还说有事尽管去找她,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我想她肯定没有当我是敌人,否则,也不会不让黄大兴找我寻仇了。” 乌兰姑娘说道:“你的意思是去找她打听小翠的下落?” 马思明说道:“我正有此意,只有通过他我才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知府府衙,只有进了知府府衙才能更好的寻找小翠姑娘的下落。。” 刘老爹说道:“万万不可,此人心狠手辣,大家唯恐避之不及,你却要送上门去,万一被她识破岂不是凶多吉少。我就算拼着女儿不救也不能让你冒这个风险。” 马思明笑道:“老爹多虑了。从我和她打过这几次照面看,她似乎对我有一种什么情结,否则也不会在我们几次和她发生矛盾时她都没有置我们于死地。你那天也听到她的手下也说了,这可不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 乌兰姑娘也说:“仔细想想还真是的,那天来搜刘大哥,只看了一眼见躺着的人不是刘大哥就带着人走了,按常理最起码也得把我们抓起来拷问拷问才对,想来必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马思明说道:“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马思明主意打定后便穿戴整齐,出门来直奔知府府衙而去。 守门的门官见马思明很陌生就不耐烦地道:“走开走开,知府衙门口不容许闲杂人等逗留。” 马思明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京城剿乱副统领李祺李大人的客人,烦请二位军爷到里边通报一声,就说嵩山马思明求见。” 二位军爷并未听过这个名号,抬眼一边打量着马思明一边暗自思忖是否该进去禀报。马思明说道:“怎么,你们不相信吗?” 其中一位军爷伸出手来说道:“想要求见李大人的人多了,不知道你懂不懂得衙门口的规矩?” 马思明知道他这是要讨要好处,心里很是气愤。但是表面上并未显露出来,而是冲他们二人微微一笑,说道:“规矩,我懂,准备接着。” 就在马思明冲这二人微微一笑之间,人已经一式“燕子抄水”欺身到了这名军爷的面前,“啪”一记重掌拍在那人的手上,那人疼得直叫妈,连忙将手收了回去,看着被打得通红通红的手,已经气吹的一搬肿了起来,连连后退数步,直呼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手打你家爷爷,看我不要了你的小命。”说着话,冲另一位门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刀。 另一位军爷会意,伸手去抽腰间的佩刀,但是只抽出来一半便又收了回去。战战兢兢的向后退去。 原来就在这个时候,李祺出现在了马思明的身后。 李祺远远地就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她走到近前说道:“连我的兄弟你们也敢搜刮,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打你一巴掌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来人,把他的这只手给我剁了。” 那位门官闻听李祺要剁掉自己的一只手,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祈求李祺饶他这一次。这门官早就知道了李祺的厉害,就连知府大人苏合尔泰尚且惧怕他三分,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门官,李祺别说要自己一只手,就算要自己的命那他也毫不含糊。因此连忙跪地求饶,希望李祺能够开恩,保住他的这只手。 马思明本来只想教训教训这两位门官,让他们长点记性,不要老是借机搜刮民财,同时,也是想制造点动静,好惊动里面的人,只有惊动了里面的人,他才有机会见到李祺,见不到李祺,他是根本不可能进入到知府府衙的。他本意并不想要将这二位门官怎么样,听李祺说要砍了那位门官的手,连忙上前劝阻说道:“刚才我已经惩罚过他了,统领大人就不要动怒了。” 那两位军爷自是知道李祺向来凶狠毒辣,敢说敢做的主,忙磕头如捣蒜,说以后再也不敢了,乞求饶了他们这一回。 李祺说道:“求我没有用,你们得罪的人又不是我。” 那两位军爷忙又跪求马思明说:“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公子说说情,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马思明说道:“算了,以后不要在这样就好。” 说完话随李祺往里面走去。李祺回过头来向身后的林文孝使了一个眼色,林文孝会意,在他们走进院子之后手起剑落便将刚才那人的手斩了下来。 李祺如此对一个门官下狠手到不完全是因为他冒犯了马思明,而是因为开封知府苏合尔泰。这苏合尔泰仗着自己是满人,而且又有功在身,更是得到鳌拜鳌大人器重,虽然表面上畏惧李祺三分,但实际上并不把李祺等人放在眼里,在剿除乱党方面还处处不与之配合,有时还故意搅局,李祺早就怒火在胸,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理由发泄,今天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门官正好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她其实是杀鸡给猴看,想给苏合尔泰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我李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李祺并不知道,这两位新来的门官并不是普通的兵丁,他们二人是苏合尔泰小老婆的家弟,前不久刚刚过来寻求发财之路的。苏合尔泰知道门官是个肥缺,哪个想进衙门告状办事情的都要交例钱的,否则就算有天大冤情你也见不到大人。于是苏合尔泰便安排他们两个人做了这个府衙的门官。这二人万万也没有想到,财还没发着反丢了一只手臂,哭喊着找到苏合尔泰添油加醋的一通告状。苏合尔泰见李祺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暗暗恨起。后来这个断臂门官联合林文孝和苏合尔泰出卖了李祺,把李祺逼上了绝路,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祺将马思明带到了自己办公的屋子问道:“小兄弟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呢?” 马思明开门见山地说道:“小弟今日来访是有事相求。” 李祺惊讶道:“哦?不知小弟所求何事?” 马思明说道:“前不久知府苏合尔泰抓来几位姑娘,不知关在何处,小弟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李祺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你能给我一个让我告诉你的理由吗?” 马思明很干脆地说道:“不能。” 李祺哈哈笑道:“爽快。我猜想你今天来找我,是想利用我对你的特殊情感,来办你自己无法办到的事吧?” 马思明被她说中了要害,脸一下子羞红了。李祺说道:“你我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你居然来求我帮你办事,你真是够天真的,你来之前想必对我李祺也有所耳闻,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了,而我对利用我的人通常都是杀——无——赦的。” 李祺把杀无赦这三个字说得很慢很重很有杀气,将他以往的狠辣全都表露了出来。 马思明知道面对李祺这样的角色怕是没有用的,因此毫无畏惧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杀我,也不用等到今天了,至于我们是敌是友,我觉得,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算是敌。” 李祺哈哈笑道:“有胆量,你说的一点没错,你几次三番坏我的好事,还伤了我的人,按理,我早就应该下令把你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自从那日在嵩山脚下和你第一次见面,就特别喜欢你,欣赏你,对你,我总是下不了狠手。” 马思明说道:“那我马思明可是福星高照了。” 李祺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敢来,说明你早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我不杀你除了欣赏你,喜欢你之外,还有一条就是你到现在为止还不是我李祺的敌人,否则,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马思明便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祺说道:“就为这么点事?” 马思明说道:“仅此而已。” 李祺好奇地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马思明说道:“从未谋面,毫无瓜葛。” 李祺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救她?” 马思明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了刘老爹我就必须要将她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只要她还活着,我一定要将她搭救出去。” 李祺拍掌说道:“好,好一个信守承诺,很有大侠风范,我更加喜欢你了。” 马思明说道:“这件事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李统领能够帮助我,因此我便来碰碰运气。” 李祺再次笑道:“看来你的运气真的不错,此等小事不值一提。小兄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对你留有余手吗?” 马思明说道:“愿闻其详。” 李祺说道:“一方面惜你之才,希望你能加入我的队伍。另一方面是因为……” 这李祺原来有个弟弟,是和她一起被送到胡安府上寄养的,没想到,在他六岁那年,李祺有一天带他在后花园里面玩,李祺见弟弟自己玩的甚好,就偷偷跑到一边去练武,没想到弟弟玩够了找不到姐姐便开始乱跑,一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等人们发现他时弟弟已经溺水而死,自此李祺心中愧疚无比。她知道是自己的失误导致弟弟溺水的,因此内心深处常常自责。那日在嵩山脚下看到马思明,尤其是当看到马思明眉心的那颗红痣之后,忽又想起自己的弟弟来,他的红痣和弟弟的红痣长在了同一个地方,若不是她亲眼见弟弟已经死去,她会毫不犹豫的认作他就是自己的亲弟弟的。弟弟若是还活着,正是和马思明一般大小。 李祺说完话叹了口气说道:“他如果还活着和你一样大小。” 马思明没有想到,李祺还有这样一段揪心的往事。更没有想到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柔肠百转。自己偏偏来利用她的这般柔情,真是心中有愧。想到这里便说道:“小弟不知李大人还有这样的一段揪心的往事,若事先有知定不会前来打扰。” 李祺说道:“如果小弟不嫌弃,以后叫我……”李祺差点说出“叫我姐姐就行了”,她忽然记起,自己一直对外都是男儿的身份,怎能让他叫自己姐姐呢,顿了一下忙改口说道:“如果小弟不嫌弃,以后叫我大哥可好。” 马思明其实心里并不想认下他这个哥哥,因为他觉得李祺太过狠毒,而且为清兵做事,臭名在外,义军中人无一不想杀之而后快。但又不想驳了他的面子让他难堪,何况自己此来还有事相求,再者说,人家可是待自己如亲弟弟一般,叫声哥哥也未尝不可。 马思明犹豫间,李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待你日后想通了再叫也不迟。既然你今天为了刘小翠而来,我便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马思明说道:“若能相告,小弟不胜感激。” 李祺说道:“这几个姑娘早就不在知府府上了,那日你大闹了王大户家之后,苏合尔泰得知消息后便派人秘密送到京城去了。” 马思明心想怪不得到处找都找不到人呢,原来人早就被送走了。 ------------ 第十六章 勇斗山贼 镖师中计 马思明回到客栈把探得的消息一说,刘老爹又落下泪来,说道:“我苦命的女儿啊,你现在在哪儿啊!呜呜呜……” 马思明劝住刘老爹说道:“老爹不要难过,我们正好也要去京城,等到了京城我再想办法。只要小翠姑娘还在,我们就一定能把她给救出来。” 马思明找到柳彦奇问他是否和他们一起走,柳彦奇说义军里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他们先走一步,他随后就来。马思明说道:“那我们京城里见。” 柳彦奇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只是恋着木子姑娘,想多和她缱绻几日。他并不知道,李祺在送走马思明后,便接到胡安的调令,带领着手下人往京城去了。走时经过杨湖,她吩咐其他人先走,自己偷偷换了装束只身来见义母,说自己有要事要办,离开数日,等有空了再回来拜见。 金花婆婆说你只管去办你的事情好了,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什么时候得空就来看看义母。 李祺又说道:“若是柳彦奇来寻我,你就告诉他我回京城了,让他到京城去找我。” 柳彦奇踏着夜色来到杨湖岸边,等了好久也不见李祺到来,心里正在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远处传来“呜呜呜嚯嚯嚯”的奇异怪声,柳彦奇知道是金花婆婆到了。 金花婆婆来到他身边说道:“她猜的没错,你果然来了。” 柳彦奇听金花婆婆这么说,忙问道:“木子姑娘已经来过了吗?那她怎么没跟您一块儿出来?” 金花婆婆说道:“看你那着急的样儿,她来是来了,不过已经走了。” 柳彦奇说道:“走了?她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等我来了再走?” 金花婆婆说道:“她说她有要事要去办,所以就先走一步了,她让我告诉你,要想找她就去京城。” 柳彦奇忙问道:“她去了京城?那她有没有说去京城干什么?她住在什么地方?我到了京城怎样才能找到她?” 金花婆婆说道:“这么多问题,把我老人家都要问蒙了,你这人真是粗心,既然喜欢人家,就该问清人家的家庭门楣,如此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才能找到人家。” 柳彦奇说道:“婆婆,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只是我每次问及这些她都避而不谈,她说早晚有一天会让我知道的。” 金花婆婆说道:“也许她有难言之隐吧。” 柳彦奇说道:“她临走的时候还有没有说什么?” 金花婆婆忙道:“看看我这记性,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说着话忙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递给了柳彦奇说道:“木子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说这把匕首是她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留给你做个念想。” 柳彦奇接过匕首把它贴在胸口之上,好像木子依旧依偎在自己怀里一样。他思念了片刻,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来递给金花婆婆说道:“本来今天我来也是要向她告别的,我也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没想到她先我一步走了,我此去不知哪日能够回来,如果木子姑娘先我一步回来,烦劳婆婆将这个玉佩代我送给她,就说我柳彦奇定会记着她的这份情谊,永不相忘。” 马思明和乌兰姑娘一行四人离开开封,取大路向京城而去。 这一日来到一处名叫剥皮岭的地方,马思明看着这个地名甚是不解,便在打尖的时候向店小二询问,店小二说道:“离此不远有一山,名叫剥皮山,山路崎岖难行,山上住着一伙土匪,专干打砸抢劫的营生,所有过路的人要想过去,都得给他交一定的银两,如若不交,就被抓到山上活活的剥下你的皮来,然后挂在山峰顶上任其风干,以此来恐吓后来之人,因此那个山峰就被人们称之为剥皮岭了。” 马思明说道:“那官府就不管吗?” 店小二说道:“管倒是管过,只是围剿了几次,说是把匪徒都一网打尽了,可是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匪徒就又开始拦路抢劫了。” 马思明说道:“既然已经打尽了怎么还会再有?” 小二说道:“只怕官匪一家,围剿也只是走走过场,给朝廷来的官员看看罢了。几位要想过得此岭,每人至少要准备十两纹银。” 马思明说道:“交了纹银匪徒就让过岭吗?” 小二说道:“这伙匪徒倒也讲些义气,只要如数交了银子,便不再为难。” 马思明心中怒道:“这样还义气,简直就是侮辱义气二字。一会过岭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小二又好心的提醒他们说道:“如果不想花那么多银子也可以过岭。” 马思明说道:“可是有路可以绕行?” 小二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这里有一家镖局,专保肉票。” 马思明问什么叫肉票? 小二说道:“就是只保人口过岭,每人五两纹银即可。” 乌兰姑娘好奇道:“刚才你不是说每人过岭要收十两纹银的吗,那这家镖局只收五两那岂不是要赔上老本吗?” 小二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家镖局和山上的匪徒有约在先,只要是镖局保的人匪徒一个也不劫。” 格兰插话道:“我看他们分明就是一伙的,假借山贼拦路,实际是想多保肉票骗钱。” 小二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刚说到这里,小二见远处走来两名大汉便一努嘴说道:“你看,他们就是肉票镖局的,过来招揽过岭的人来了。” 那两名大汉走进来说的果然和小二说的一样。店中行人纷纷掏出银子来交给那两名大汉,那两名大汉一边收着银子一边一一登记造册,然后说了一会儿过岭需要注意的事项,说谁如果不听安排擅自离开队伍,无论发生任何事镖局概不负责。 和马思明前后进店的还有一名年轻的女镖师,带着两个随行的男镖师,此时正在打点马匹货物,准备出发。 那两名大汉走过去说道:“这位姑娘,前面领上有山匪出没,姑娘何不加入我的队伍,每人只需纹银五两我管保姑娘平安过岭。” 那女镖师冷冷地说道:“你们保我?你可知道,我本身就是镖师,我干的就是保票的买卖,哪有找别人保护自己的道理。” 那大汉说道:“姑娘虽然也是干的这行买卖,但是一地有一地的规矩,也许在姑娘的地盘上谁都会给姑娘几分面子,让姑娘平安护镖,可是在剥皮岭这个地界上,能够保得住过客的,只有我们,山上的人只认得我们兄弟的旗号,姑娘若吝啬这几两银子,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女镖师于秀芸说道:“我到想看看这帮山贼有何本领,敢对过客路过剥皮。” 那两名大汉见她执意不肯加入也不多言,只“哼”了一声,说道:“但愿姑娘一会儿不会后悔。” 这二人说完话后来到马思明等人的面前也是说了那番话。马思明微微一笑说道:“匪徒拦路抢劫无非就是为了钱财,我身无分文怕他何来?” 那两个大汉又“哼”了一声说道:“舍不得花这几两银子,一会儿岭上有你们受的。”说完招呼那些花了银子的过客准备好行囊和他们一起过岭。 大汉带着一帮人刚走不一会儿,那女镖师也带着她的人马上路了。 马思明他们几人结了店账也随后出发了。 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山路开始变得崎岖难行,又走了一段路,道路渐宽,正在这时,山上一声呐喊,十几名山贼从草丛之中跳将出来拦住了大家的去路。 马思明远远地看见那两个大汉正在和山贼说话,说话间,那两名大汉还回过头来向他们这边指指点点,不一会儿,山贼让开一条道路,那两个大汉带着人走了过去。 那女镖师走到跟前刚想过去,山贼已经跳到路中央拦住去路。为首的山贼说道:“此路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想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那女镖师上前一抱拳说道:“在下京城“扬威镖局”镖师于秀芸,护镖路过贵宝地,请山上诸位大(dài)王行个方便,日后定当登门拜访。” 女镖师于秀芸这是走的江湖规矩,凡是知名的镖局只要一报万儿,大部分山贼都会给几分面子,因为镖局营业会经常走这些道儿,而且开镖局子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没有多少山贼会公开和镖局子的人作对,因此大部分时候山贼都会给各地镖局子几分面子,各地的镖局子也大多会备些薄礼登山拜谢。再一个就是,大部分镖局都与官家有些瓜葛,很多山贼也不愿意引火烧身,所以大多数时候都会高抬贵手。 今天这伙山贼似乎并不买这个账,为首之人将手中“如意双钩”一摆说道:“别等日后了,大爷我今天就要你留下买路财。” 二号山贼也说道:“看这小娘子长得也算标志,一起抢了上山给兄弟们取乐。” 众山贼一起大笑说这样最好了。 女镖师于秀芸冷哼一声说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话已经亮出了她的双刀。 马思明他们一行人勒住坐骑远远地看着,见于秀芸亮出了双刀,马思明对乌兰姑娘说道:“她也和你一样,也用双刀呢。” 乌兰姑娘说道:“思明哥哥不打算出手相助吗?” 马思明说道:“先看看她的实力再说,我看这几个山贼未必是她的对手。” 说着话的功夫,女镖师已经和山贼打在了一起。 于秀芸让两位武功平平的男镖师看住镖车,自己一人独战十几名山贼,那十几名山贼却也有一些本领,于秀芸见不使用狠招也是难以取胜,便暗暗发力,迅捷地变换刀法,招招直指山贼要害,不一会就有数名山贼挂了彩。其他几名山贼心生畏惧,不敢再靠近作战。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那为首的山贼大喝一声:“都闪开,看我怎样拿她。”说完话一擎手中如意双钩和于秀芸战在了一起。 格兰“呸”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好无耻,竟然用车轮战法对付一个女子。” 说话间,二人已经战了几十个回合,二人情况马思明已经看得很清楚,这山贼武功也很了得,那女镖师与他不分上下,谁想取胜都不是很容易,但是,在人力资源上女镖师明显要吃亏很多,那两名男镖师一看就知道武功平平,根本就不是山贼的对手,那女镖师一边与为首的山贼恶斗,一边还得照应他们俩,难免吃亏了些。 让马思明意外的是,那女镖师于秀芸施展的武功和自己的燕子功几乎相似,心中甚是纳罕。 就在这时,那为首的山贼双钩一挂,拨开女镖师于秀芸的双刀,左手虚晃一招,右手钩一招“犀牛望月”直取女镖师于秀芸的哽嗓咽喉。 女镖师于秀芸一式“燕子钻天”飞身而起,躲过这一钩后,空中又一式“燕子翻身”,接着一式“燕子衔泥”,手中双刀直取山贼首领的面门。 那山贼也早有准备,斜里跨出一步,躲开双刀,然后左手钩挂住女镖师于秀芸的双刀,右手钩反手一扫,直取女镖师于秀芸脚踝,他想用钩将女镖师搂倒在地。 女镖师动作敏捷,一个“金鸡独立”让山贼首领的钩走了个空,随后一个健步跟上,手中双刀“排山倒海”式拦腰斩向了山贼首领。 山贼首领没想到这个女镖师竟有如此好的武艺,若想凭借真本事胜她实在不易,看来必须智取方可取胜。 山贼首领想到此处,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女镖师于秀芸,于秀芸求胜心切不知是计,一个健步追了上去,举起双刀正要动手,那山贼突然回过头来,右手冷不防地向女镖师于秀芸扬出了一把灰面一样的东西,马思明看到此处说了声“不好”,与此同时,那女镖师于秀云已经手捂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了。众山贼见首领得手,一起举刀向于秀云砍去。 ------------ 第十七章 劫骗民财 官匪勾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思明一招“燕过浮萍”已经飞身来到近前,接着一招“雨燕梳翅”,手中马鞭已经分开众人,紧接着一招“佛光普照”大力金刚掌掌力如波般荡了开去,只有两三个人强自拿庄站稳,余者尽皆摔倒在地,受伤不轻。 为首的山贼叫嚣道:“小子,少要多管闲事。”说完话双钩一摆直奔马思明的面门而来。 乌兰姑娘和格兰也已经来到近前,扶起受伤的于秀芸,刘老爹取出水壶来给于秀芸冲洗眼睛。 那山贼怎是马思明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被马思明抽打了数鞭。看看自己今天不能取胜,那山贼便呼哨一声,带着其他人尽皆往山上退去。 马思明刚想追赶,那于秀云叫道:“小兄弟,穷寇莫追,小心上当。” 乌兰姑娘也说:“思明哥哥,既然人没有什么事就算了吧。” 于秀芸此时眼睛已经敢微微的睁开了,还好伤的不重,连忙道谢。 马思明说道:“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同路中人,我帮不帮你也难免和山贼一战。” 女镖师说道:“没想到这帮山贼会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乌兰姑娘说道:“如果山贼讲究江湖道义那他们就不是山贼了。” 马思明询问之后得知,这女镖师名叫于秀芸,是京城“扬威镖局”的人。马思明和乌兰姑娘也都一一说了名姓,格兰说道:“正巧我们也去京城,大家正好同路。” 于秀芸也乐得和他们同路,便一同上路了。 本来马思明没打算再追讨山贼,可是他们到了山下入住一家客栈后发生的事让他决定斩草除根。 夜半醒来,马思明忽听得后院马厩处有响动,接着就听见他的乌云马传来嘶鸣之声,马思明忙欺身过去查看,只见白天揽客的那两名壮汉正在偷他的乌云马,这匹乌云马既是一匹宝马,也是一匹烈马,从来不让生人靠近。那人见牵它不走便心生恶念,抽刀在手想一刀解决了它,另一人拦住他说道:“不可,山上张大人捎来口信说这个人不好惹,让我们只求财别惹人。” 先前那人说道:“神不知鬼不觉他能知道是谁干的。” 简单几句话马思明听出来了,这两个假借镖局之名揽客的家伙居然和山贼是一伙的,怪不得他们过岭山贼并不抢劫,可是,这人为何称呼山贼为张大人呢?难道说这伙山贼根本就不是山贼,而是官府的人假借山贼之名搜刮钱财? 就在这时,一个人轻声跑过来小声说道:“东西已经到手,你们快走吧。” 马思明定睛一看,这人马思明认识,不是旁人,正是这家店里的伙计。马思明随后跟着他们来到后门方知原委,原来这二位壮汉假借镖局之名实是为山贼搜刮钱财,更可恨的是,他们收了过客的肉票钱,只是他们敛财的开始,这一路上,他们通过聊天已经摸清了肉票们的底细,过了岭正好天黑,他们又在这里开了这家黑店,趁着夜色盗取过客的财物。 马思明看到这里心中火起,心说:如此苟且行径我岂能容你。 马思明一飘身形便落在了地上,拦住了他们几人的去路。那店伙计吓了一大跳,连忙蹦到了一旁,那两名壮汉看来有些武功,并未害怕,上前一步说道:“兄弟是哪条道上的?我劝你最好别来趟这趟浑水。” 马思明说道:“你们又是哪条道上的?居然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来。” 那壮汉冷哼一声说道:“说出来我怕吓死你,我们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我跟你说,你绝对惹不起的,趁早闪开免得后悔。” 马思明说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怪,越被人吓胆子越大,你到说说看,什么人物我惹不起?” 那壮汉一字一顿地说道:“京城剿乱副统领小爷李祺。” 马思明一听他们报出李祺的名号心中立时生出厌恶之心,没想到李祺不光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背地里居然还干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心中暗恨自己交友不慎,那日还差一点就叫他哥了,幸亏那日自己没有叫出来,否则将是自己的耻辱。 马思明万万没有想到,这李祺不光对义军心狠手辣,居然还勾结山贼干出这等拦路抢劫的勾当。对付义军尚可理解,毕竟那是她的职责所在,这勾结山贼拦路抢劫实在是让马思明所不耻。 马思明更希望山贼只是冒李祺之名为非作歹,于是说道:“李统领是何等样人,岂会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来?一定是你们假借她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 那壮汉说道:“就算不提我们小爷,我们兄弟二人的名号也足矣吓得你尿裤子了,识相的快点给我闪开。” 马思明噢了一声说道:“那你们就报出你们的名号,吓吓我看看,马某人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尿裤子呢。” 那壮汉说道:“我们便是秦岭双雄是也。” 马思明哈哈大笑后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可怕的怪兽,原来是两头笨熊啊,两头笨熊就能吓得人尿裤子吗?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二人见自己的名号非但没有吓住马思明,反而遭到他的讥讽,心中甚是恼火,便双手一探亮出了家伙。 这“秦岭双雄”已经成名多年,仗着一身的蛮力,各自手使一对重锤,老大艾云飞手使一对铜锤,重八十斤,老二艾云起手使一对铁锤,也是重八十斤,这二人力大锤沉,江湖中人没有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谁也不敢拿兵器和他们硬碰硬,因此上他们二人在兵器上占了很大优势,但是今天他们遇到的马思明使用的是软兵器,他的这根马鞭可不是普通的皮质马鞭,这可是用一种来自海外,非常坚韧又非常柔软的金属丝编制而成,沉重的大锤面对这根柔软的马鞭可谓毫无用武之地,相反,由于锤柄较短,他们二人反而吃了大亏。 三人的打斗之声很快惊醒了店里的住客,大家起来后发现,自己带的财物多数被盗,来到现场才知道被这两个壮汉给黑了,再找店家,那店家和店伙计见事情败露,恐怕对自己不利,早就逃之夭夭了。 于秀芸和乌兰姑娘也一起加入了战斗,很快便制服了这二人,艾氏兄弟二人被打倒在地情知不妙,忙跪地求饶。 马思明说道:“你们如实招来,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在此抢劫过路行人的?你们是不是和山上的山贼是一伙的?” 艾云飞已经领教了面前这位少侠的武功,因此不敢撒谎,说道:“我们的确是京城李统领的部下,山上的人名叫张奎,我们都是小爷的部下。” 马思明闻听心中恨起,心说没想到李祺竟是这等样人。因为心中恨起,本来想饶了他们二人,让他们全身而退,但是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他们,忽地捡起地上的一把钢刀,手起处,已经将他二人各割去了一耳,然后说道:“再敢干这个营生,定取你们性命。回去告诉李祺,管闲事者嵩山马思明。” 艾氏兄弟二人见马思明没有杀了他们,哪还敢再说别的,连忙捂着耳朵仓皇逃跑了。 大家各自寻回了各自的财物不敢再做耽搁,都连夜赶路去了。 马思明痛恨这些山贼,更让他痛恨的是这些山贼竟然都是李祺指派过来的。一边打着剿灭乱党,还地方以安宁的旗号,一边自己拦路抢劫制造乱象,她这么做与她们口中的乱党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更甚,或者说,就是因为她才会有更多的人加入乱党,如此天下岂能太平?马思明决定连夜返回山上,他要彻底清除这些恶人。 乌兰姑娘和于秀芸要与他同去,马思明没有同意,说你们也先行赶路吧,几个山贼我一个人制服得了,我的马快,会追上你们的。 于秀云和乌兰姑娘见他态度坚决只好由他去了。二人说好了在下个小镇等他,让他此去多加小心,能胜最好,不能胜切不可恋战,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马思明说道:“你们尽可以放心,我自有分寸。” 马思明目送于秀芸和乌兰姑娘她们上路而去,这才调转马头,快马加鞭直奔剥皮岭而去。 马思明胯下乌云马那可是千里良驹,加之马思明急鞭紧催,很快就来到了剥皮岭主峰,早有暗哨发现了他,一边飞奔去报信,一边暗中施用暗器,企图将马思明拿下。这些区区伎俩哪能拿得住马思明,那些暗施暗器的人反受其害。 暗哨飞报到山贼老巢,那“秦岭双雄”也已经到了这里,包扎完伤耳正在这里咒骂着马思明,张奎也说:“这个小子着实可恨……”三人正说话间暗哨来报,说有人闯山,已经破了数道暗器机关。三人问可是白天多管闲事的那个小子。暗哨说:“相隔较远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应该就是那个小子。” 三人都吃了败仗,知道凭他们三人的武艺,就算联手也未必是马思明的对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门一开进来一人说道:“听暗哨说有人闯山,三位为何不去阻拦还在这里商议什么?” 张奎说道:“我们三人都与此人交过手了,此人武功甚是了得,恐怕难以取胜,不如我们暂避一时,等他走了我们再回来。” 来人傲气十足的说道:“一群废物,小爷真金白银的养着你们,你们就这点能耐吗?走,与我同去,我就不信,凭你我四人之力还对付不了他。” 看官看到这里一定会问,此人是谁啊?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武当弟子林文孝,奉命来山上领取银两来了,刚到不多时,正要休息呢听说有人闯山便过来询问,没想到听到张奎三人商议正要准备跑路,心中气愤便闯了进来。林文孝并不知道闯山之人是马思明,也不知道白天马思明大败张奎之事,张奎怕丢人告诉手下人不要把他战败的事说给林文孝知道,这林文孝要是知道来的人是马思明,他恐怕比张奎他们三个还要想跑路,他可是吃了马思明的大亏的。 林文孝一直都是小爷身边的红人,张奎和艾氏兄弟并不知道林文孝的武功功底到底怎样,以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心想今晚正好借他之手打败这个少年,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因此便撞起了胆子和他一起来到了外面。 这时正好马思明也已经冲破重重阻碍来到了贼屋跟前。 林文孝一看来人竟是马思明,心知不妙,他深知自己不是马思明的对手,心说:早知道是你还不如和他们一起跑路呢,如今大话已经说了出去,这该如何是好?。 林文孝虽然心生畏惧,但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得不假装强硬,可是强硬中难免还是带着些许的心虚。他向张奎三人道:“我们四人一起上,解决了他我们好休息。” 其实他是深知自己不是马思明的对手才故意让他们三人和他一起上,他想,合我们四人之力就不信还打不过你马思明。 张奎三人不知林文孝武功深浅,以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见他说话如此强硬便撞足了胆量,四人摆开阵势,将马思明团团围住。 林文孝说道:“艾氏兄弟,你们二人攻击他的中路,张奎,你攻他下路,让他没有立足之机,我来攻击他的上路,如此,必能取他性命。” 马思明是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他并不害怕他们联手,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一起来更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地收拾了。”说完话已经握鞭在手等候对方的攻击。 就在四人准备进攻之时,忽听得马思明身后一人说道:“且慢动手,如此大的阵势岂能不算我一个。” 说话间,那人已经飘身落在了马思明的身后。若想知道来者何人?请看下章分解。 ------------ 第十八章 李祺布局 恶徒告状 马思明已经听出了来人是谁。那林文孝更是深知此人。众位看官猜的没错,来人正是柳彦奇。 林文孝一见柳彦奇到了,心中更加惧怕,他深知柳彦奇的剑奇快无比,顷刻之间取自己性命如同探囊取物。想到此处手还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咽喉之处,这里的伤疤清晰可触,林文孝心中惧怕的同时也是恨从中起,他曾发誓一定要报这一剑之仇。 他深知凭借他们四人的力量想胜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比登天还难,更别说对付他们两个了,如今之计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但是要想从他们俩人手中脱身也并非易事,看来得做些牺牲才行,想到此处,林文孝大呼了一声“一起上”。 不知根底的张奎和艾氏兄弟纵身扑了上去,那林文孝只做了一个假动作便抽身逃跑了。 张奎和艾氏兄弟哪里想到林文孝会临阵脱逃,都全力扑向了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他们哪料到,林文孝虚晃一招已经逃进屋里,顺着秘道逃命去了。三人忽见林文孝逃了,自知来者不善,便不敢再战连忙跪地求饶。 马思明说道:“我刚才在山下放你一马,你们兄弟二人不思悔改还敢再出来作恶。真是不想活了。” 艾氏兄弟忙说:“少侠饶命,少侠饶命,非是我们要再次和小爷为敌,实在是那林文孝……”说到这他们三人为求自保,把林文孝要出战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完连连求饶。还起誓说再要作恶不得好死等等。 柳彦奇二人见他们如此乞怜便饶了他们,说道:“如果再看到你们拦路抢劫,干这些为害百姓的勾当定杀不饶。” 三人见捡了一条命,忙千恩万谢,然后一溜烟的下山去了。 山贼们见头领都跑了,哪还敢多待一秒钟,全都一哄而散,逃命去了。 马思明好奇的问道:“柳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彦奇说道:“你们走后我处理完自己的事便随后赶来,在山前的小店听说山上有山贼出没,心中就想为民除害,因此连夜上山打探,没想到远远的看见你向山上摸去,于是我便尾随了上来。” 马思明点燃火把,将这数间匪巢全都一把火给烧了。从匪巢中搜出来的所有银两都送给了柳彦奇,让他给义军送去,作为军资。 柳彦奇自是代义军感谢马思明,谢过之后说道:“小弟如此仁义,可否考虑加入我们义军,我们一起共举反清复顺的大旗岂不是好。” 马思明虽然厌恶满清的统治,但他心里其实也挺厌恶义军的,如果没有他们与朝廷的对抗,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家流离失所,没有战争,刘老爹的两个儿子也就不会被强征入伍,他的两个儿子若不是被强征入伍,他也不会在老家过不下去,带着妻子女儿出来逃难,没有逃难,他女儿刘小翠也就不会被王大户拐卖。心里这么想,但又不好明说,只好说道:“小弟无拘无束惯了,不习惯被人束缚,不过,柳大哥如果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大可开口。” 柳彦奇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说道:“那为兄就带义军将士谢了,这些银钱我自会秉明总舵主,作为日后小弟想加入义军时的见面礼。” 二人来到山下便行分手,柳彦奇去送银两到义军的秘密据点,马思明则前去追赶乌兰姑娘一行人。 马思明在小镇上找到了乌兰姑娘她们,于秀芸因赶着交货,没有等到马思明回来便押着镖车先行上路了。马思明和乌兰姑娘汇合后一路往京城而来。 再说林文孝和张魁等人逃离了剥皮岭一路快马加鞭便赶回了京城,这林文孝因先一步回到统领府的,便把一切责任全都推给了张奎和艾氏兄弟。 小爷李祺问道:“是谁这么大的本事连艾氏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 林文孝说道:“就是那个嵩山马思明。” 李祺闻听是马思明坏了自己的好事心中非常的不痛快,但是并没有立刻下令如何报复,只是淡淡地说道:“难怪他们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轻易取胜。” 林文孝接着说道:“本来合我们四人之力倒也能对付得了他,没想到他突然又来了一个帮手,我们就毫无胜算可言了,更可气的是张奎竟然临阵脱逃,不光丢了小爷的脸面还丢光了所有银两,幸亏我全力抵抗才得以脱身出来。” 李祺微微地嗤笑了一下说道:“又来了一个帮手,可知是谁?” 林文孝说道:“听田久说此人有些来头,江湖人称“云贵第一快剑”,我咽喉处的伤疤就是拜这个人所赐,恳请小爷多派些人手,把这个小子干掉以解你我心头之恨。” 李祺闻听另外一个人竟然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心中一时间激起万丈波涛。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心想认作弟弟的马思明,一个是自己的心中所属柳彦奇,可偏偏这两个人都来坏自己的事,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来折磨自己的,如果他们二人继续和自己作对,自己以后该当如何是好? 正思索间,张奎和艾氏兄弟也闯了进来,三人一见林文孝自是一番口水仗。张奎说是林文孝出卖了他们三人,若不是他们三人苦苦哀求,恐怕早就成了马思明的刀下鬼了。 林文孝当然不会承认事实,和张奎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艾氏兄弟因各自被削掉一只耳朵,心中甚是不平,向李祺哭诉,希望李祺能够下令,多派些人手,好将马思明碎尸万段,以解他们兄弟二人的心头只恨。 李祺喝道:“够了,别吵了,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四人不敢再多言,都低垂着脑袋等候发落。 李祺看了看艾氏兄弟说道:“你们二人受苦了,小爷自不会亏待于你们,你们都先下去吧。” 林文孝有些不甘心,他一心想报那一剑之仇,便再次提出要小爷拨人给他去找柳彦奇复仇。 李祺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再见到这两个人都给我绕路而行,谁要是胆敢擅自行动别怪我不客气。还有,把所有出去敛财的兄弟都叫回来吧,暂停一切活动,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给我惹是生非。” 林文孝心里虽然十分的不受用也不得不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李祺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不光养有数千亲兵,还广招江湖人士,开支颇大,因此常常银库空虚,林文孝就谏言说:“如今朝廷虽然坐拥天下,但是败走的闯王残部不甘心失败处处作乱,再加上明朝的后裔也都四处活动,正好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发点小财。”于是便有了占山为王,抢劫银钱的事,本来是想做完事嫁祸给乱党,没想到如意算盘才打一半就被柳彦奇和马思明给搅黄了。 一向心狠手辣有恃无恐的小爷李祺这回居然因为这两个人而终止了一切活动,不免让她的手下感到纳罕,就连他自己也感觉自己做事开始畏首畏尾了,其实她想的更多的是她的将来,她心里喜欢柳彦奇,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她多么希望他能够和自己将来可以双宿双飞,可是,她又不能确定这柳彦奇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是怎样一种反应,如果他不能够接受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李祺心里想,必须得想个办法,把他收在自己的麾下,让他加入自己的队伍,和自己的人融为一体,等到他完全接受了自己之后再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与之百年好合,岂不是美哉。 李祺为了能够得到柳彦奇,让他将来能够接受自己,不得不使用一点伎俩,于是,她秘密派人出去四处打探柳彦奇的下落,并让这些人在暗中监视他观察他,搜集一切有关他的信息,从而找到切入点,将他一步步地收为己用。李祺强调,任何人没有他的指示,都不许找柳彦奇的麻烦,谁也不能打草惊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先向他汇报,然后再做定夺。若有人违背,必将严格处置。 李祺暗中派人打探柳彦奇的情况暂且不提。单说林文孝。 林文孝见李祺没有允许他调人去对付柳彦奇心中非常不满,便一个人出来喝闷酒,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想着如何对付柳彦奇。他心里着实是恨透了柳彦奇的,他恨不得能够生吃其肉,但是凭自己的武功,再练十年恐怕也难以是柳彦奇的对手。要想除掉柳彦奇,报那一剑之耻,只能借助他人的力量了。 就在林文孝绞尽脑汁,苦思如何打败柳彦奇的办法之时,酒楼外的街面上走过来一行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青衣道袍打扮,年龄都在五十岁上下,五人肩头都各斜背着一口长剑。这五个人步履轻盈,面色红润,耳音清晰,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五人不是一般的练武之人,而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酒楼之上,正为没有好计策可以杀掉柳彦奇报一剑之耻的林文孝,忽见这五位老者顿时眼睛一亮,一条毒计瞬间产生。 这街上的一行人到底是谁呢?这五位老者并不是旁人,正是武当五子。 武当五子早就成名江湖了,他们各自都有一身好武艺,最为厉害的是他们在武当剑法的基础上又专研出来一套阵法,名曰“五行剑阵”,按五行相生相克互为照应,可谓变化莫测甚是厉害,武当五子凭借这套阵法,纵横江湖几十年,尚未遇到过对手。 林文孝之所以眼睛一亮,是因为他的师父正是武当五子之中的五子钟河。 武当五子长子秦江、二子刘海、三子周洋、四子郑湖、五子钟河,五人同是武当派掌门“幻影无形剑”姜万明的得意门徒,各自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而且又同创了五行剑阵,更是无人能敌。 这钟河傲气十足,脾气有点暴躁,加之拥有一身的好武艺,常常目空一切,又特别爱护短。此人只收了林文孝这一个徒弟,去年学成下山投靠了李祺。当然,林文孝投靠李祺的事钟河并不知情。 林文孝一见师父出现心中一喜,觉得雪耻有望了。但是武当五子中的老大不大喜欢林文孝,他说林文孝不安于练功,总爱耍小聪明,日后必然会吃大亏。因此林文孝没有马上出来和师父他们见面,而是暗中跟随他们到了他们的住处之后,才趁着他们各自回房歇息之时来到师父的房间。 林文孝来到师父面前赶紧跪倒,假惺惺地嘘寒问暖,他的这些虚伪行径深得师父的喜欢。钟河就喜欢被人奉承,每每此时他都会心情舒畅,飘然若仙。尤其是他这个徒弟那毫无底线的奉承更是让钟河万分高兴。 一番言语过后,钟河也询问了林文孝离开武当山之后的一些事情,林文孝除了狗仗人势欺人掠财的事没说外,其他的基本都说了。言谈之中故意流露出被人欺负了的神情。钟河便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文孝开始遮遮掩掩假意不提也罢。他越是假意不说,钟河就越是追问,再三追问之下林文孝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了,他恶狗一般反咬了一口,说道:“那柳彦奇当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弟子实在看不过眼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本来弟子也有一些胜算的,怎奈他暗中使诈,弟子不知是计就中了他的道,幸亏弟子足够机敏,否则就要了弟子的小命了,弟子一个无名小辈死不足惜,只可怜我的师父以后没人孝敬了。”说完把咽喉处的伤疤露了出来让钟河看。 钟河看罢,大怒道:“此人好生可恶,徒儿可知此人现在何处?为师一定要替你讨还一个公道,为师还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 第十九章 天缘巧合 京城再见 林文孝见自己的策略果然奏效,心中暗暗高兴,但是唯恐火烧的不够旺盛,便又说道:“师父千万不要动怒,此人剑艺惊人,师父年事已高,想要胜他也是不易,徒儿这点小小的屈辱算不得什么,为了徒儿您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毁掉一世英名那叫徒儿该如何是好。那人不过说几句狂言,师父反正也未听到,只当徒儿刚才多嘴胡乱讲了一个故事罢了,师父,千万不要动怒。” 林文孝了解师父的性情,他越是说师父不要动怒,师父便越是会大怒,果然,钟河心中怒火已经熊熊燃起,钟河最见不得别人背后议论他了,于是追问道:“徒儿快说,快快说来,那个狂妄之徒说为师什么了?” 林文孝为了将师父的怒火燃得更旺更烈,故意卖关子道:“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这些话不听也罢,反正再怎么难听也不会缺根毫毛少一根头发,师父您老人家身体要紧,千万不要为了几句恶言伤了身体,这些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钟河被林文孝烧得已经火冒三丈了,拽住林文孝说道:“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快快说来。” 林文孝见火候烧得足够大了,便故意拿腔作势的道:“本来弟子技不如人输了也就罢了,那柳彦奇非要问我师出何门,说徒弟如此师父也一定是个酒囊饭袋。我说我师父乃是武林之中响当当的人物,武当五子之一,英名万里,不许你侮辱我的师父,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却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武当那个老匹夫的门徒,别说你师父只是其一,就算那五个老匹夫一起来我也不放在眼里。今天我不要你的狗命,你快快回去让你的那老的走路都掉渣的老匹夫师父前来送死。” 钟河闻听林文孝这番胡邹八道,被气得肺都要炸了,一掌按下去,身旁的桌子已经碎了一地。怒道:“柳彦奇小儿,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徒儿,此人现在何处?” 林文孝说道:“此人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不过官府因他行为恶劣也在找他,我有好友在官府中做事,我找他打听定能找到此人下落。” 钟河说道:“那徒儿你就快快去打探吧,有了消息第一个通知我,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狂妄之徒。” 林文孝见自己毒计成功心中暗自欢喜,心说柳彦奇呀柳彦奇,量你武功再高也绝不是我师父的对手,等我师父将你打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定要在你身上捅上一百个剑孔不可。 林文孝离开师父的住处,一边走一边思索,他知道李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到处查找柳彦奇的下落,以李祺的实力,用不上几日便一定能够查到柳彦奇的下落,只是,李祺早就吩咐下来,任何人只能暗中监视柳彦奇的一举一动,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找柳彦奇的麻烦,自己去找他寻仇,若要是让李祺知道了,李祺定然不会饶了自己,可是,师父的到来,正是自己报仇雪恨的最佳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我小心行事,只要不让李祺知道我的计策,等柳彦奇一死,他李祺又能奈我何? 林文孝想到这里心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到统领府,说不定李祺的眼线已经有了柳彦奇的下落,从李祺这里窃取柳彦奇的下落才是最便捷的。 林文孝返回统领府,暗中打听柳彦奇下落之事暂且不提。 李祺眼线遍布京城内外,她想找一个人并不难,何况她要找的这个人还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偏巧的是柳彦奇此时正好已经来到了京城,这便更加容易被李祺的眼线发现并盯上了。 柳彦奇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迈步进入京城城门那一刻起,就已经陷入了两个大的阴谋之中。一是李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伺机寻找突破口,好将他一举拿下,纳入自己的麾下,为日后二人能够长相厮守做铺垫。二是林文孝为报一剑之耻而设下的毒计,他恨柳彦奇入骨,发誓和他不共戴天。 马思明先柳彦奇一步来到的京城。 这北京城可谓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十一世纪,西周的诸侯国燕即建都于此,称为蓟。秦朝统一六国之后,蓟成为广阳郡治所。两汉、魏、晋时期为幽州治所。隋朝时为北方军事重镇涿郡治所。唐朝时复称幽州。辽以蓟城为陪都,建号南京,又称燕京。金迁都燕京后,改称中都。元以金离宫为中心,重建新城,改称大都。 明朝皇帝朱棣把都城迁到北平,并把北平改名为北京,朱棣从永乐四年开始在北京城中改建宫阙,直到永乐十八年才基本完工,自此北京又被称作京师。满清入关之后继续建都北京,这时的北京城,有4道城墙,在城市的中心,皇宫外面是紫禁城,紫禁城的城墙高约10米,外面有一道人工开挖的安全屏障——护城河,又名筒子河。护城河有52米宽,十几米深。紫禁城四方都有高大的城门楼,南面叫午门,北面叫神武门,东边的叫东华门,西边的叫西华门。这紫禁城的城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所能靠近的,所以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保护城中百姓的城墙,他只是用来保护皇上及其后宫眷属之城墙。在紫禁城的外面围着一圈更大的城墙,叫皇城,皇城南面的大门叫大清门,东侧的大门叫“东安门”,西侧的大门叫“西安门”,北边的大门叫“地安门”,皇城内除了几处朝廷府库之外,都是满人的王府及八旗子弟之地,普通百姓也是难以靠近。在皇城的外面还有周长24里的内城城墙,在内城城墙之外还有外城城墙。内外城墙里面的地方才是平常百姓的住所。 马思明一行人进得京城,一路来到内城,几人打过尖后,乌兰姑娘说要去寻找家人,便和马思明告别,临行前她粉腮含羞地从自己的衣襟上取下她随身带着的香荷包说:“此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这个香荷包是我亲手绣的,今日留给思明哥哥日后做个念想。”说完话将香荷包递给了马思明。 马思明自是知道乌兰姑娘的心意,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越发的喜欢她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回赠给她,急得心里什么似的,忽然,他记起在他的脖子上一直带着一块儿玉来着,心中一喜,忙摘了下来送给了乌兰姑娘,乌兰姑娘自然心里也明白他的心意,便也不客气的收了,收完素面含羞,急忙带着格兰自行去了。 送走了乌兰姑娘,马思明和刘老爹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次日一早,马思明一边打听着苏合尔泰的府邸,一边打听着师父告诉他来京城所要找的一个地方“镇远镖局”。 一天下来,马思明累得人困马乏也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正当他疲惫沮丧之时,一位行乞的老者拄着根棍子衣衫褴褛地来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向他行乞,马思明顺手掏出来很小的一小块儿碎银子扔在了行乞老者的碗中,这块儿碎银子虽然很小,可是,对于一个行乞的人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了,行乞老者已经十几年没有看到过银子了,见马思明如此大方,心里非常高兴,连忙道谢。 马思明连忙说不用客气。 那行乞老者追上马思明说道:“大善人,我看你四处向人打听,是想找人还是想找什么地方?若真是,你不妨说说看,也许小老儿我能帮到您。” 马思明听他这么说忽然眼睛一亮,对呀,乞丐可是无处不在,没准他真的知道自己要找的地方呢。于是便说了自己要找的这两处地方。 行乞老者听他说完说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你要找的苏合尔泰是满人,你打听他的府邸你得进皇城才行,这里是内城,满人绝大多数都不在这里居住,但是,皇城有清兵守卫,一般汉人你是进不去的。至于你要找的镇远镖局早就改名字了,现在叫“扬威镖局”,在皇城东安门外,那可是家大镖局,你一到东安门就能够看到,高高的门楼,宽大的匾额,特别好找”。 马思明听到“扬威镖局”这四个字的时候顿时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马思明谢过行乞老者之后,跨上乌云马,按那行乞老者指点的方向一路来到东安门外,在一处街尾找到了那家“扬威镖局”。 马思明来到“扬威镖局”门前,刚要上前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滔滔不绝的讲说自己的事情,因听着耳熟,马思明便凑上前去趴在虚掩的门缝上向里面看去,原来里面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他在剥皮岭救下的女镖师于秀芸,和那两名男镖师,想是她们押完了镖返了回来。 马思明轻轻地扣了几下门环,里面有人问道:“谁呀?”接着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芸儿快去看看。” 那两名男镖师先她一步来到门前打开了院门,于秀芸抬头一看竟然是马思明,心中大喜,忙说道:“父亲,父亲,快来看,这位就是我刚刚和你说起的路上救了女儿一命的马少侠。” 里面那位中年人走到门口一看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女儿口中的少年英雄原来是你。真是天降奇缘天降奇缘啊,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这中年人的一番话说的马思明和于秀芸一头雾水,不明原理。那马思明偶然间似乎记起来了,此人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中年人赶紧招呼让马思明进来说话,甚是热情,似老友来访又似亲人登门。 马思明进得院中依旧没有想起此人是谁。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那中年人说道:“你这匹宝马还是我送给你的呢,才两三年的光景你就不记得了?” 这时马思明才如梦方醒,忽然记起来了,三年前就是这个人来到嵩山把这匹马送给师父的。马上上前见礼道:“原来是于叔叔,原来师父让我下山来是来找于叔叔。于叔叔,小侄这厢有礼了。” 中年人忙搀起马思明说道:“我知道你师父也该让你下山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你会中途和芸儿相遇,真是奇缘,真是奇缘啊!来来来,思明小侄儿快里边请。” 这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于秀芸的父亲,“扬威镖局”的总镖头于正威,就是他多年前将马思明送到嵩山去寄养的,也是他三年前去嵩山送的马匹,一方面给他送马,便于他日后骑乘,一方面看看马思明学艺如何了,可曾达到了下山的能力。那年,一空大师说:“虽然这孩子技艺已成,但下山还是尚早,等再过三两年我自会让他下山前去找你。” 于正威哈哈大笑道:“芸儿今天一回来就说她在路上遇到一位少侠,武功着实了得,还救了她一命,没想到这少侠竟然是你。真是奇缘真是奇缘啊!” 于正威一边招呼着去叫夫人出来,一边安排下人准备酒席。 说着话的功夫,一位中年妇女从后堂来到了前堂,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位胖胖的的年轻人,那位胖胖的年轻人见有客人到,便很有礼貌地向于正威和尹秀香告辞,回身又对于秀芸说道:“芸妹妹,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来看你。” 胖胖的年轻人说完话告辞而去。 尹秀香送走了那胖胖的年轻人,回过身来问道:“思明侄儿再哪里?快让我看看。” 马思明连忙上前见礼。那中年妇女正是于正威的妻子尹秀香。尹秀香看罢多时,眼含热泪的说道:“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马思明刚要询问有关自己父母的事,于正威已经招呼下人摆上了酒菜。于正威说道:“来日方长,我们今日只为你接风洗尘,其他事情明日有空再细细说来。” 马思明也不好再问。 四人正吃得兴起,那名和于秀芸一起押镖的男镖师闯了进来说道:“总镖头,那几个人又来了,非要见您,说您如果不出去相见,他们就打进来砸了咱家的招牌。” ------------ 第二十章 身世之谜 引出婚约 于正威听过那位镖师的话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有些事看来躲是躲不掉的。钱波,你且先去阻止,我马上就来。” 男镖师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马思明问来的是什么人?于正威说道:“几个外邦的地痞混混,仗着和鳌拜有些瓜葛专门找武林中人的麻烦。” 于秀芸气愤的站起来说道:“爹,我出去教训教训这帮混蛋。” 于正威按住于秀芸说道:“他们可是来者不善,切不可大意。” 说着话的功夫,男镖师钱波再次闯了进来,慌张的说道:“总镖头,那几个东洋浪人说您要是再不见他们他们就真要砸招牌了,您快快出去看看吧。” 四人一起起身来到了屋外,还没等步下台阶,男镖师田友就被外面的人一脚给踢翻在地了,钱波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来人一共六人,五个东洋浪人打扮,另一个是个汉人,想必一定是他们雇的狗腿子了。 于正威忍住怒气说道:“我于某人开镖局做的是生意,从不与人比武较狠,几位还是请回吧。” 其中一个浪人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们馆主邀请你参加你就必须得参加,除非你自己认输,向我们馆主磕头奉茶,否则,你的镖局就别想再开了。” “你……”于正威气得说不出话来。 于秀芸怒道:“爹,我来。” 马思明抢前一步说道:“还是我来吧。” 马思明走到几名东洋浪人的面前说道:“想比试武艺是吗,哪位先来?” 为首的东洋浪人说道:“你是什么人?” 马思明一字一顿地说道:“中——国——人。” 那为首的东洋人拉开了架势大吼一声扑了上来,马思明一式“燕子抄水”巧妙的闪了开去。 那东洋浪人回转身来,紧了紧腰间的束带,说道:“小子,有两下子,看我怎么拿你。”说着话,一式“饿虎扑食”便直奔马思明而来,那人双手直取马思明的双肩,想要将马思明的双肩抓住,然后将他摔倒。 马思明顺势一闪身形,躲过这一抓,随后左手微抬以为掩护,右手握指成拳,直奔那东洋浪人的左肋击去。 这东洋浪人身高体肥,行动比较缓慢,哪里躲得过马思明这一拳,马思明的拳头便击中了那东洋浪人,可是,这一击并没有对那位东洋浪人构成伤害,原因是这位东洋浪人自幼练习抗击打能力,一般的拳脚很难伤得了他。 东洋浪人转过身来,一式“猛虎拦路”,躬身形直向马思明腰间抱去。 马思明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他不出拳也不出掌,总想去抓对方,抱对方,总想把对方摔倒,这是什么功夫? 马思明岂能让他得手,双足点地身躯凌空而起,半空中一式“燕子翻身”折回来,出二指直点那人太阳穴。 那东洋武士跳在一边,躲过这一招,随后又猛扑过来,想借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将马思明压倒在地。 马思明身体那是如何的灵巧,可谓上天堪比飞燕,入水堪比游鱼,就那东洋浪人的笨样,岂能扑得着他。 马思明再次躲过身来,变掌为拳,借势打向那东洋浪人的后背,那东洋浪人躲避不及,再次被马思明击中,虽然被击中,也只是打了个趔趄,可见此人的抗击打能力非比常人。 那东洋浪人几次搂抱都没能得手,还是不死心,这回他是拼了全力,猛地扑向了马思明。 马思明这次没有急着躲闪,而是稍微迟钝了那么一下,待对方招式用老,无法再变动之后才一晃身形闪在一旁,那人收势不及,踉跄数步,差点摔了一个狗啃屎,转过身来大叫一声再次扑来。 两个人一来一往打了十几个回合,马思明已经摸清了此人的套路,知道此人除了抗击打能力非常好之外,并无过人之处,既然你能抗击打,那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力道,我就不相信你能够抵抗得了少林寺的内功神力,想到这里,马思明一提丹田气,内力上行,由肩运送至臂,再由臂运送至掌心,一招“佛祖开山”,掌挂风声直击了过去。 那东洋武士哪里知道这里面内功的玄机,只当他依旧向刚才那样的一掌,便也没有躲闪,直接就迎了上去。 这一掌马思明只不过用了五成内力,直把那个东洋浪人震出去两丈开外,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名东洋浪人忙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那东洋浪人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强自站了起来,支撑着走到马思明的面前,竖起拇指说道:“好,好功夫。有种的你就来打我们馆主的擂台,你若敢来你就是这个,”说着话时向马思明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又说道:“你若是不敢来,你就是这个。”说着话时,伸出来小手指,还指向了地面。 说完话,那东洋浪人取出一张挑战书塞给了马思明,然后带着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马思明把挑战书递给了于正威问道:“于叔叔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非要咱们和他比武?” 于正威回到屋中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前年,那时候镖局还没有搬到这个地方,也没有改名字,有一天来了一伙东洋浪人,说是要在北京城里开武馆,邀请我们去给他们捧场。我推说自己家中事情繁多不能前往,没想到那个东洋武士便非要和我比试武功,说如果我要是打赢了他就可以不去。于是我们俩便动起手来,本来我并不想把他怎么样,可是他几次被我制住他都不肯服输,还暗中使用暗器,我一时下手重了一点便把那个东洋浪人给打死了。为了防止他们前来寻仇,我不得不将镖局关了门,然后搬到了这里,过了一年见没有什么事我就换了名字重新开了这家镖局。就在几天前,听说又来了一伙东洋浪人,说是要为他死去的弟弟报仇,因为找不到我他们便在大清门外摆了一个擂台,叫嚣说我要是不出现他就打遍北京所有高手。这个东洋人下手极其狠毒,几日来与他比试之人非死即残,为了逼我现身那东洋武士派人到处发帖,下挑战书,不想与之比试就必须向他叩首服输,否则就派人踢馆,我倒不是惧怕这些东洋武士,只是组织怕我暴露身份,不允许我出战。” 马思明问道:“组织,什么组织?” 于正威说道:“你今以长大成人,有些事是你该知道的时候了。”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说的可是我的身世?” 于正威说道:“没错,正是。于叔叔和你的父母本是大明朝的将领……” 原来,马思明的父亲名叫马千乘,是明朝末年著名的将领,官拜石硅宣抚使,他的祖父是马援官拜伏波将军。母亲名叫秦良玉,一代巾帼英雄。马千乘在马思明刚刚出生不久便战死沙场了,他的母亲秦良玉代领夫职,继续抗击进关的清兵,南明小皇帝封她为扶社大将军。秦良玉虽然是女儿之身,但是自幼熟读兵书,很会用兵,自从接管丈夫的兵权之后可以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加之她手中那口削铁如泥的宝刀,让清将无不闻风丧胆。这让清朝政府非常头疼,清政府派济尔哈朗率兵前去阻击,也是久久不能取胜,反而损兵折将。济尔哈朗的亲信苏合尔泰进言说:“想要除掉秦良玉也非难事,只需将军依我之计便可。”于是济尔哈朗备足了金银,找了一名前明的降将偷偷地溜进秦良玉的兵营,买通了秦良玉的副将,盗走了秦良玉的宝刀,还偷了她的坐骑,致使她身陷囹圄。被抓时马思明还不到三岁。当时于正威和妻子尹秀香也是秦良玉手下的副将,二人见秦良玉被抓清兵已经攻陷大营,无奈之下只好护着秦良玉还不到三岁的小儿子杀出了重围。没想到那位出卖秦良玉的副将怕他日后长大成人后来找他报仇,便带领着清兵一路追杀,使得他们竟无落脚喘息之地。被逼之下,于正威将自己和马思明同样大的儿子交给了那个副将,说这就是秦良玉之子,那副将信以为真,就把于正威的儿子抓走了。于正威夫妇害怕那副将知道真相后再来加害,便连夜把马思明送到了嵩山少林寺,交给了他的恩师一空大师收养,请求他教他武功,日后好为母亲报仇,为反清复明出力。 马思明听到这里心中万分感动,没想到于叔叔当年为了救下自己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交到了那可恶的副将手里,看着哭成泪人的尹秀香,马思明心如刀绞,忙双膝跪倒说道:“从今天开始于叔叔和婶子就是我马思明的父母,我会像亲儿子一样孝敬你们二老的。” 于正威夫妻忙将他扶起来说道:“孩子不要这样,当年你母亲救过我们夫妻的命,就当我们回报她的恩情吧。” 于正威又说道:“我后来买通了看押你母亲的狱官见了她一面,她还给你写了一封信呢。”说完话让尹秀香去后室取信。又说道:“顺治五年,你母亲在大都督府的玉音楼被鳌拜老贼残忍的杀害了。” 秦良玉当年死后后人无不咂舌,有人曾作诗云: 蜀锦征袍自裁成, 桃花马上舞长缨, 大明臣子千千万, 唯有良玉是英雄。 马思明问道:“那出卖我母亲的副将是谁?此人现在何处?” 于正威说道:“事后南明朝廷非常愤怒,多次派人前去刺杀,我也参与了两次,可是都没有得手,后来此人便消声匿迹了,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探听到他的消息。” 马思明说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于正威说道:“吴大海。” 马思明将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马思明听于正威叙说完毕,便打开母亲秦良玉留下的书信看来。 书信前文叙说了他的身世、家事以及她被捕的事,劝他说母亲虽被小人所害,但是一想到可以到九泉之下和你的父亲相聚母亲也不觉得悲伤,想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听你于叔叔说他已经把你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我也就放心了。你长大成人之后千万不可去找人寻仇,要好好的生活。最后母亲要和你说的是,你自幼就和于叔叔的女儿秀芸定有婚约,母亲虽然不在了,你也要信守承诺,好好地待人家。订婚信物就带在你的脖子上,这是母亲家传的一对龙凤玉佩,你和秀芸各带了一半…… 马思明看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忧的是自己竟然和于秀芸定有婚约,这样他就不能再喜欢别的姑娘了。一想起别的姑娘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了乌兰姑娘的模样,他忽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知道了这一切,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一切,那他就可以喜欢乌兰姑娘,可以和她永远的在一起了,可是,母亲说她虽然不在了,自己也一定要信守承诺,这么说,自己一定要娶于秀芸不可了,还有那定情信物,定情信物?那定情信物自己却送给了乌兰姑娘,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马思明此时也终于明白过来,刚才进门时,于叔叔连说了多个“真是天缘巧合”是什么意思了。既然于叔叔这么说了,那他和于秀芸的婚事想必于秀芸也一定早就知晓了,难怪她都二十几岁了还不曾婚嫁。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自主的向于秀芸看去,于秀芸见她看向自己,已经猜想到了,一定是信中提到了她们二人的婚事,想到此处不好意思起来,脸色微红,忙低垂下了头。 于正威说道:“思明侄儿的玉可曾带在身上?” 马思明见问起这块儿玉来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他的那块儿玉前日已经送给了乌兰姑娘,只好吞吞吐吐的撒谎说道:“那块儿玉,我、我放在嵩山师父那里了,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了。” 于正威说道:“我就是问问,不急不急。等过了比武的事再谈你俩的事不迟。” ------------ 第二十一章 擂台比武 宝刀显威 第二日,马思明和于家一家人吃完早饭,一起来到了大清门外,这里早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此时台上正有一位年近五旬之人正在与那东洋武士说话。前面说了些什么没有听见,只听见那老者说道:“东洋狂徒,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话一招“黑虎掏心”直奔那东洋武士心口而去。那东洋武士甩掉木屐侧身闪了开去。两个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马思明并不认识这老者是谁,于正威却知道此人,此人正是西安门外“精华武馆”的馆主,江湖人称“铁臂虎”的丁奉志。练得一手虎拳,尤其是他的铁臂功可谓刀枪不入,因此得名铁臂虎。 说话间二人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那东洋浪人头一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心中也是一惊,正在寻思取胜之策。那丁奉志步伐沉稳,出拳有序,攻防兼备,尤其是他的这双铁臂,更是让这东洋武士感到头疼。 马思明看罢多时,知道这位东洋武士可比昨天那位东洋浪人的技艺高多了,这可是正宗的武术,可不像昨天那人,只是一味地扑摔。 那东洋武士忽然跳出圈外说道:“且慢,你双臂坚硬如铁,我空手与你相斗这不公平。” 丁奉志说道:“那你想怎样?” 那东洋武士说道:“我需要使用兵器咱们才算公平。” 丁奉志说道:“你尽管取来就是。” 这时就有人说他要是取兵器你也当使用兵器对之才算公平。那丁奉志一方面不擅长使用兵器,另一方面自持功底深厚并未曾把这东洋武士放在眼里。便说道:“对付一个浪人何须刀枪,丁爷一双铁拳足矣。” 东洋武士取来自己的佩刀大家一看,只见这把刀刀身修长,刀锋寒光微闪,一看就是一把上钢好刀。这把刀的刀身特别长,比中原武林中人常用的刀刀身长至少六寸,古语说得好‘一分长一分强’,况且此刀握柄也很长,适合双手同握,这样就加大了它的砍伤力度。丁奉志还是赤手空拳便明显吃了亏。虽然台下仍有人让他拿兵器,但毕竟成名之人爱面子,他坚持不肯拿兵器,坚持以铁臂对敌利刃。 又是十几个回合,丁奉志凭借自己的一双铁臂,越斗越勇,竟然也占了许多上风。那东洋武士心说:此人好难对付,我必须要想个法子才行,否则难有胜算。 就在众人为丁奉志高呼喝彩之时,只见一道寒光从东洋武士的衣袖之中射出,因为来的突然,距离又近,丁奉志来不及躲闪,那把小小的飞刀正好插在了丁奉志的肩头,丁奉志因疼痛难忍,一下子真气外泄,铁臂瞬间变成了肉臂,那东洋武士随即一刀下来直取丁奉志的脑袋,丁奉志情急之中忘记了自己真气已经尽泄,用手臂一挡,只听“咔嚓”一声,丁奉志的一条左臂便被活生生的砍了下来。 丁奉志当场痛昏了过去。就在众人一片惊呼之声未落之时,那东洋武士仍没打算放过他,双手高高的举起了手中刀,向丁奉志哽嗓咽喉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条身影如云燕一般飞上了擂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嵩山马思明。 马思明飞身到了近前,一掌荡开了东洋武士的刀,另一只手变指直点他的要害,迫使他不得不向后退去数步。精华武馆的人借此机会迅速冲到台上,救走了丁奉志。 马思明一指那东洋武士说道:“用卑鄙的手段取胜不说,他已经昏倒,你却还要痛下杀手,这就是你们东洋人信奉的武士道吗?” 那东洋武士撇了撇嘴说道:“擂台比武,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只有生和死。谁武功好,谁谋略高谁就生,谁技不如人,谁愚蠢谁就死。” 马思明恨恨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个狂徒。” 就在这时,从擂台里面又走出来一名东洋武士,来到二人中间说道:“我师兄已经连打了好几场,已经很累了,你这个时候和他比试明显的不公平,让他下去休息休息,我先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马思明说道:“任你是谁,只管出招便是。” 那东洋武士拉开了架势,与马思明战在了一起。 这个人虽然没有刚才那个武士武功好,但也不是泛泛之辈,与马思明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才渐落下风。 马思明深知,仅凭自己的燕子功想要取胜并不容易,看来还需要使用少林武功才能稳操胜券。 马思明想到此处,瞅准对方一个破绽,内力暗提,惯于双掌,一招“童子拜佛”直奔那东洋武士前胸袭去。 那东洋武士突然感觉一阵劲风袭来,这股劲风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而且越发猛烈,连绵不绝,这东洋武士已经躲闪不及,这股强大的掌力正好击在那东洋武士的前胸之上,立马被马思明的掌力震出去数丈,口吐鲜血,摔下擂台。 台下围观的人们一片叫好声,众人欢呼雀跃掌声如雷,都说:这么多天,这东洋武士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今天终于有人给咱们出了气了。 先前那名武士见自己的师弟失手被这个小娃娃给打下了擂台,立时怒起,起身来到擂台中间说道:“小子,果然有些能耐,好,我来领教领教。”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了上来。 马思明因为刚才亲眼看见他和丁奉志的比试,知道此人武功不弱,而且下手狠毒,心中早就有了准备,见他猛扑上来,便施展开“燕子门”的轻身功夫,闪转腾挪,使得那东洋武士不得近身,气得那东洋武士“哇哇”乱叫。 台下于正威看后说道:“这孩子得到了师父的真传,把燕子门的武功发挥得淋漓尽致。看来,江南燕子门后继有人了。” 那东洋武士见占不到一点便宜,便一纵身跳到圈外,说道:“等我取我的刀来。” 这时台下之人都说道:“小兄弟,小少侠,你也快快取兵器来吧,这个东洋人可不讲究,别着了他的道,这几天好多人都吃亏吃在他的刀上了,刚才那位英雄也是这样吃的亏,你可别着了他的道啊,快去取兵刃来吧……” 于秀芸更是一脸的关切,她取下自己的佩刀说道:“思明弟弟,你用我的刀吧,这刀虽然不是什么宝刀,但也是上钢好刀……” 马思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姐姐好意,”说着话一指擂台上的兵器架子说道:“我随便取上一样即可。” 马思明说完话走过去取下了一把单刀。 这时那东洋武士已经取过刀来,大叫了一声“小子,你拿命来”,双手握刀全力劈了下来。 马思明用手中刀向外一迎,本以为可以将这一刀给挡出去,没想到那东洋武士手中的刀可不是普通的刀,那也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利刃。马思明这把普通的刀哪经得住它这全力一劈,这把刀瞬时被断为两截,幸亏马思明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否则一条胳膊就会被活生生的砍了下来,还好那刀只是贴着他的衣边划过,没有伤到他。 马思明知道对手手中之刀不容小觑,便再不敢与之硬碰,怎奈那东洋武士仗着自己利刃在手,步步紧逼,眼看着兵器架子上的几样兵器都被那武士手中的利刃给一一砍断,台下众人无不为马思明捏着一把汗。 马思明一边打斗着,一边思考着败敌之策,他也知道,凭借这几样破兵器要想胜了他手中的那柄利刃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能是寻找破绽,然后用大力金刚掌来对付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台下观战已久的一位穿着华丽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对着台上说道:“少侠,我的刀可以借你一用。” 说话的功夫,那年轻人已经解下佩刀,扔向了马思明,马思明一式“燕子翻身”接刀在手,又一式“佛光普照”将那东洋武士逼退,双足站定之后,右手握住刀柄,左手一按卡簧,只听得“镗啷啷”一声啸响,但见一道金光脱鞘而出,但看此刀,刀身长约二尺六寸,刀背厚约七分,刀刃薄如蝉翼,刀面两侧各有一条飞舞着的金色龙纹,这龙纹随着这刀脱鞘而出的光芒如同活了一般,一下子飞升开来,伴着那刀身发出的耀眼的金光舞动在空中。这时台下无一不叫了一声“好刀”。那于正威和尹秀香更是心中一惊,异口同声的道:“金光刀,是金光刀,居然是金光刀!” 那东洋武士也看出了这是一把宝刀,心中便开始打鼓,寻思如何才能取胜。寻思之间并没有停止攻击,仗着自己的刀刀身长,刀体重,一味地猛砍力劈。 马思明开始还小心避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手中的这口刀就碰到了东洋武士的刀刃之上,这可是他人借给自己的,若有什么闪失,自己如何过意的去。可是,经过几次侧面的小心碰撞他心里有底了,自己手中的这把刀并非凡品,乃是一口上钢宝刀。于是马思明便放开了胆量,大胆迎敌,逐渐抢占了上风。 那东洋武士情急之下又故技重施,趁机打出了他的拿手暗器,这回他可是小看了马思明,他哪里知道,马思明自幼就熟练了十八般兵器,而且一空大师还特意教他学遍了江湖中各种暗器的接打手法,直到一空大师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打发何种暗器都能被马思明一一接住这才准许他下山的。这东洋武士的伎俩刚才施用之时已经被马思明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早有防备,自然是落空了。 那东洋武士见暗器落空不是很甘心,随手又连发数刀,没想到都一一被马思明给接住了。那东洋武士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挥刀劈来。 马思明经过一番搏斗,已经领悟到了这把刀的真谛,并将它运用得得心应手了,见东洋武士双手握刀全力劈来,立刻气沉丹田,内力上提,通过手臂惯于刀身,右手挥刀迎去之时喝了一声“开”,只见两刀空中相撞之间,如同两头猛兽撕扯在一起,那东洋武士手中的刀寒光闪闪,大有要冰封一切的意思,再看马思明手中的那把刀,金光漫天洒出,同时两条金龙飞升鸣吟,紧接着,那金龙卷起所有金光,向那东洋武士的刀锋袭去,立时间,金光压倒了那武士手中握刀散发出来的寒光,“镗”的一声巨响过后,只见那东洋武士手中的刀已经断为两截,立时光芒尽退,只有马思明的刀身飞翔出来的两条金龙在空中盘旋着。金光灿烂甚是耀眼。 马思明见对方手中之刀已经断为两截,并不想将他置于死地,便欲收刀入鞘,可是那刀似乎意犹未尽,刀尖不由自主地指向了那东洋武士,马思明急忙提运少林内力,全力驾驭,此刀这才收敛光芒,归入鞘中。 这个时候,擂台下立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好”,大家叫过好之后又说道:“真是一把好刀,真是一身的好功夫。” 那东洋武士不甘心失败,挥拳袭来。马思明一个“燕过浮萍”躲闪开来,接着内力一聚,双掌胸前相合,内力吸足,反掌一推,掌波如海浪一般,层层叠叠地直袭过去,那东洋武士只觉得对方内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忙双掌聚力全力相迎,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那东洋武士已经被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擂台的木柱之上,复又摔在台上,口中鲜血再也控制不住,喷了出来。 台下立时欢呼声起,响彻了整条大街。 马思明双手举起宝刀刚要交还给刚才那个年轻人,没想到那东洋武士竟然垂死挣扎,见马思明背对着自己毫无防范,冷不防的,抓起身边那把断刀直向马思明后心刺去。 ------------ 第二十二章 铸刀造剑 饮血方成 那东洋武士不甘心失败,见马思明正准备还刀,毫无防备,垂死挣扎着抄起他的那把断刀向马思明的后心刺去。 这时,台下所有人都同时惊叫了起来,眼看着那东洋武士的断刀从马思明的后背直插了进去,同时,台下众人都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把断刀在马思明的胸前血淋淋的穿了出来,那鲜血如泉涌一般顺着刀身流淌下来。台下众人全都吓傻了眼,胆小的都闭上了眼睛。于秀芸也惊呼了一声“思明弟弟”。 这一瞬间的事情只有于正威看得清楚,那东洋武士的断刀就在快要接触到马思明的后心之时,只见马思明身子迅速一侧,那断刀便从他的腋下穿了过去,与此同时,马思明已经飞快的拔出了手中的宝刀,反手从自己的腋窝下穿了过去,两把刀几乎同时穿过他的腋窝,东洋武士的刀等于刺了个空,而马思明的刀却正好刺入了东洋武士的体内,东洋武士的血喷涌而出,顺着马思明手中的刀流去在腋下与东洋武士的刀贴在了一起,那血流便顺着东洋武士的刀流了下来,咋一看,特别像是马思明中了刀了。当众人看清是怎么回事时立时欢呼起来,无不赞叹马思明出刀的速度之快,快到谁都没有看到那刀出鞘。 开始,其他东洋武士也以为是自己人得手了呢,正欢呼呢,再一看,倒下的人并不是马思明,而是自己人,立时吓得半死,慌忙跪倒求饶,说立马回东洋去,有生之年再也不来中土了。 于秀芸见马思明没事心下欢喜,忙上前查看有没有伤到,马思明甚是感激,便说了声“谢谢姐姐关心”,这句话反把于秀芸说的不好意思了。 马思明来到那华服青年的面前双手递还宝刀说道:“多谢这位公子的宝刀,如果没有此刀,想要胜他着实不易。” 那人说道:“英雄客气了,我也是气不过这个洋人,此人太过嚣张,我虽然身带此刀,可惜武艺不精,有心上台一战,又恐不是他的对手,刚才见少侠武艺精湛,若再得此刀相助,定能胜他,因此我才出示此刀,看来宝刀尚需配英雄啊!今日能助小英雄除此一害也是一件快事。” 说话间,他身边像是他保镖的人催他快快离开,这位年轻的华服公子边走边道:“英雄后会有期。” 马思明也一抱拳说道:“后会有期。” 于正威追上去一步拱手问道:“公子尊姓大名,家是哪儿的,身边居然带着这么好的一把刀,能否告知此刀来历?” 对方并不答话,那保镖却过来拦住了于正威。说道:“这关你什么事?快快走开。”保镖拦着于正威不让他靠近那位年轻人。 于正威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又有保镖拦着便只好作罢。 回到镖局,于正威问马思明道:“思明侄儿,你觉得你今天所用的这把刀如何?” 马思明说道:“那把刀绝对是一口宝刀,看来那位年轻的富家公子一定有一些来历,否则不会拥有这么好的一把刀。” 于正威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这口刀绝对是一口宝刀,但它不仅仅是一口宝刀这么简单。其实,这口宝刀原本是你家家传宝刀,名唤‘金光刀’。” 马思明纳罕道:“什么?于叔叔你说什么?这把刀原本是我家家传的宝刀?那它怎么会落在他人之手的?” 于正威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道来,此刀名唤‘金光刀’,与它齐名的还有一把宝剑,名唤‘碧水剑’,这两口利刃乃是北宋末年著名的兵器铸造师韩蕲夫妻二人合力打造而成,据说他们夫妻搜集了古往今来十余口名刀名剑的残片,又加入天外来铁(陨石)精心提炼成坯,再置于烘炉之中锤炼七七四十九天,才打造完成,只可惜,这两把利刃铸成之时,并没有像他们夫妻二人期待的那样出色,换句话说,这两把利刃完全打造失败,他们不仅仅没有锋芒,而且还软若无骨,无论是山间清泉还是天山冰水都不能将其冷却成型,韩蕲绝望之中大叫了一声‘天呐!你这是要毁我韩蕲之名吗?’说完话不由分说举刀引颈而死,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把刀居然将韩蕲的血液全部吸入了刀身,那刀身也在吸入韩蕲的鲜血后瞬间冷却成型,就在韩蕲的妻子惊讶之时,那把刀突然传来碎裂之声,韩蕲的妻子以为这把刀突然冷却发生了断裂,再看,奇迹出现了,这把刀断裂的只是它外皮的氧化部分,那层氧化皮层爆裂之后纷纷脱落,瞬间,一片金光飞升开来,两条游龙啸舞与空。韩蕲妻子惊呼了一声“好刀,老头子,我们没有失败,我们成功了”。韩蕲的妻子立时明白了,原来这两件利刃非血不冷,于是大叫了一声:‘相公,为妻来也’,说完话取剑引颈而亡,那柄剑也将她的血全部吸入,外皮爆裂开来,一道轻柔的碧光瞬间充斥全屋,两条玉凤飞舞与空中,与两条飞龙缠绵围绕,自此,这两口利刃便成为江湖中人人垂涎的宝贝。后来这把“金光刀”流落到你的祖辈手中,你父亲死后你母亲用它征战沙场,无战不胜,令清狗闻风丧胆,也正是因为这,你母亲才被吴大海出卖的,那天轮到他值班巡营,他趁你母亲睡熟之际,偷走了你母亲的宝刀、盔甲和马匹,然后打开寨门引入了清兵……,此刀自那日起便再无音信,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助了你一臂之力,难道这是你母亲在天有灵有意安排的吗?” 尹秀香说道:“这把刀当年是被叛徒吴大海偷走的,莫非刚才那位华服少年是吴大海的后人?” 于正威说道:“不管他是谁,今天宝刀重出江湖,又助了思明一臂之力,我感觉此刀和思明有着不可分割的缘分,我想它还将会再次出现,它不光会出现,它一定会重新回到思明的手中,思明若真得此宝刀,我们光复大明就更有希望了。” 马思明不解的问道:“光复大明?我?” 于正威说道:“你的父母都是大明朝的将军,你难道不想光复大明朝吗?”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昨日说的组织是不是就是光复大明的组织?” 于正威说道:“没错,于叔叔现在是反清复明京城分舵舵主。负责探听清狗信息,收集情报。你的到来,可谓如虎添翼啊!要是能找回那把宝刀那就更好了。”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既然那把宝刀当年是被吴大海拿走的,那这个年轻人一定就是吴大海的后人,可是,我见此人目光炯炯,举止不凡,你看他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大有王者之威,想那吴大海一个叛徒,怎会有如此模样的后人。” 于正威说道:“我心中也是甚感奇怪,本想详细询问一番,可惜,对方并不想透漏自己的身份。” 尹秀香说道:“贼人之后,岂能轻易露出自己的身份。哼!若此人真是吴大海的后人,他此时出现京城,想那吴大海必然也在京城之中,我苦苦寻找了他十几年,这回若给我找到,我定不会在让他逃之夭夭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叛徒,为秦将军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为我那苦命的儿报仇。” 尹秀香说到这里,早已经泪花滚动,泣不成声了。 于正威和爱女于秀芸一番劝说方才止住悲伤。 于正威又说道:“我看此人眉宇间流露着贵气,应当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想那吴大海也不过是个副将出身,就算投敌有功,飞黄腾达,也不可能有如此贵气,时隔十几年了,宝刀易主的可能也是有的。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且不用乱猜,我已经派人悄悄地跟踪这两个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说话间外面有人扣门,声音两长两短,于正威知道是自己人,便吩咐钱波去开门。 来人进得屋来,双手抱拳回道:“禀报舵主,卑职奉命跟踪的那两个人,游逛片刻便进了皇城,卑职见城门把守很严,没有跟进去。” 于正威“噢”了一声说道:“这两个人可以自由出入皇城,难道说他们是满人?” 马思明见他们提起皇城,忽然记起来寻找刘小翠的事,忙问这皇城好进吗? 于正威说道:“皇城里面居住的大多数都是满人,有些汉人也都是投清的官员,平常人自是不容易进出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思明于是把刘小翠的情况一一说了。 于正威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她的哥哥是‘顺义社’的人,那为什么不让顺义社的人前去解救?” 马思明说道:“我在没遇到他哥哥之前就已经答应了刘老爹,做人岂能言而无信。”又问道:“他哥哥不是反清义军吗?我们也是反清的为什么还会分彼此。‘顺义社’又是怎么回事?” 于正威说道:“他们都是闯王的余部,因此叫‘顺义社’,我们是大明朝的将领,我们是‘明义社’,没有闯王的造反队伍就不会有大明朝的覆灭,虽然都是义军,顺义社和明义社势同水火,怎么能不分彼此。”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若真这样,我看大事难成。” 于正威说道:“何以见得?”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难道不知道三国鼎立的故事?和则鼎立,不和必亡。” 于正威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朝廷不这么想啊。自从你的母亲去世后,大明朝再没有能争善战的将才了,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朝廷被迫一再迁都,后来被迫入缅甸避难,没想到缅甸小国迫于清朝的压力,将永历皇帝朱由榔遣送回来交给了叛将吴三桂,吴三桂在昆明将永历皇帝绞杀了。自此便再没有了正是的抵抗军队,所有力量都转到了地下,取名‘明义社’,秘密联络明朝旧臣极其后代,谋划反清复明。”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如今清朝已经根基稳固,想要撼动他绝非易事。” 于正威说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意志坚定,成功只是早晚的事。” 尹秀香说道:“如今思明侄儿已经艺成下山,而且武艺如此之好,真是义军的幸事啊,义军有了思明侄儿的加入,可谓如虎添翼,我想,扫清叛徒,赶走清狗的日子不会远了。” 于正威也如此说。 马思明其实对反清复明并不怎么感兴趣,自古以来朝代更迭,都是能者居之,前朝如果能够广施仁政,深得民心,也不至于有闯王之乱,也更不会有满人进关,如今满人已经在中原扎下根基,反清复明谈何容易!因此,马思明借口说要回客栈去见刘老爹和他商议搭救刘小翠的事,便告辞出来。 于正威说道:“不如把他也接来镖局住吧,这样省得你两头跑了。” 于秀芸亲自把他送到大门外,关切地说道:“皇城内都是满人,且遍布骑兵走哨,你若去打探消息可要多加小心。” 于秀芸这番话好似一个妻子叮咛正要上战场的丈夫一般,虽说马思明心里没有这个想法,但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十分感激的看着于秀芸说道:“谢谢姐姐的关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于秀芸再次脸色微红,低下头说道:“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以来找我。” 马思明点头“嗯”了一声。 马思明心想,若不是乌兰姑娘率先闯入了自己的心扉,秀芸姐姐绝对是个值得追求的好女人。忽然又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乌兰姑娘怎么可以这样乱想?忽又想起自己和于秀芸是有婚约的,母亲临终遗书要自己一定要遵守婚约,这、这该当如何是好? 思想间,马思明已经回到了客栈,刘老爹见到马思明忙询问可有女儿刘小翠的下落?马思明便把今天擂台比武的事说了,他说明日自己就想办法进入皇城去打听苏合尔泰的府邸。 ------------ 第二十三章 彦奇忍让 钟河醒悟 马思明只身进入皇城打探刘小翠的下落暂且不提,再说说柳彦奇进京。 柳彦奇此次进京是奉“顺义社”总舵主的派遣来京城听调的。 进得京城,一路打听着就来到了“精华武馆”,对过暗号刚进得门来,就有武馆的人抬着丁奉志闯了进来,一连声的吆喝着快拿止血药,快去找郎中……。柳彦奇忙问出了什么事,回来的武馆人员就说了刚才比武的事,柳彦奇说那你们带我前去看看。 二人来到擂台前时,马思明和那东洋武士战得正憨,后来见东洋武士败了,柳彦奇心中一喜,这时,看见那东洋武士突然抓起断刀向马思明扑去,知道不妙,忙取出自己身上的弩箭,刚要发射,他忽见马思明手腕已经握住了刀把,心知他已经知道了东洋武士的偷袭,并且做好了准备,便将弩箭收了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东洋武士死在了他的刀下。 柳彦奇见东洋武士已死,便悄悄地和武馆的人走了。 这“精华武馆”正是“顺义社”在京城的秘密联络点,柳彦奇回到武馆之时,丁奉志早已经包扎完毕,柳彦奇忙上前询问情况。丁奉志说道:“柳旗主来晚了一步,若要是柳旗主早来,也就没必要由我去和那个东洋武士比试了,以柳旗主的武艺,想杀他易如反掌。” 柳彦奇便询问为何会和那个东洋武士比试武艺? 丁奉志便将一切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大致和于正威遇到的情况一样,丁奉志也是被迫出战的。 没等柳彦奇回话,刚才和柳彦奇一起去擂台的那个人便把刚才擂台上的一切详细的说了出来。丁奉志听罢连叫了好几声好,说道:“不除此人我死都不能瞑目。还好,有人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柳彦奇问道:“不知总舵主这次招我进京所为何事?” 丁奉志说道:“京城剿乱副统领李祺最近活动特别猖獗,我们的几个分部连连遭到他们的清剿,此人不除,我们顺义社将永无宁日。这次我向总部要你过来,是因为你功夫了得,只有你去刺杀李祺才有胜算。” 柳彦奇说道:“我一路北上也听说了他的恶行,也和他交过手了,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想要胜他还需要周密安排才行。” 丁奉志说道:“他见过你了?” 柳彦奇说道:“我们虽然交了两次手,但是我都是穿着夜行衣,他并未见过我的脸面。不过在和他的交手中,我发现他的武功似乎和我同出一个师门。” 丁奉志说道:“那他有没有识破你的武功来历?” 柳彦奇说道:“这应该不会,因为我每次行动都是隐藏了身份的,我也很少使用本门的武功。” 丁奉志说道:“这样最好。你说他施展的也是你们门派的剑法,那他会是谁的弟子呢?” 柳彦奇说道:“我们华山剑派弟子众多,很难知晓他是谁的门徒。” 丁奉志便将他掌握的李祺的一切情况告诉了柳彦奇,让他伺机行动。若有需要,他会派他手下的人全力配合。 柳彦奇进入京师的消息很快就被李祺布下的眼线给捕捉到了,立即报给了李祺,李祺偷偷地出来一见,果然是那日与自己在杨湖边相遇的男子,心中自是一阵鹿撞。她此时并不知道柳彦奇的真实身份,决定设法将他收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想到这里不免脸上一红。 林文孝也打听到了柳彦奇的消息,心中一阵狂喜,他不顾李祺不准任何人与柳彦奇发生冲突的命令,只身跟踪柳彦奇,探得了他的落脚点,回去禀报了自己的师父钟河。钟河一听有柳彦奇的消息了,便急于与他一战,让林文孝去约柳彦奇出来。这林文孝哪有那个胆量自己亲去,便怂恿师父夜里前去偷袭。钟河虽然易怒,但也是武林之中响当当的人物,怎肯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林文孝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他在客栈外偷看了一下午也没敢露面,一方面他怕柳彦奇知道真相后会对自己不利,另一方面他也怕自己来找柳彦奇的事给李祺知道,李祺的眼线遍布京城,真要让他知道自己不听他的号令,必将会严惩自己,李祺的手段他可是见识得够多的了。但是报仇心切,难得师父在京城出现,这个复仇的大好机会他真是不想错过,于是选择了铤而走险。趁着夜色,林文孝换好了夜行衣,翻身来到柳彦奇的屋外,刚要敲门,就听见屋里面柳彦奇说道:“既然来了就请大胆进来,何必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林文孝心头一惊,没想到柳彦奇居然已经发现了他,便只好推开了房门,但他没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外压低声音说道:“三更时分,城南门外树林里,有人要见你。” 柳彦奇说道:“那日在剥皮岭给你跑掉了,你今天居然还有胆量来找我。想必是约了帮手了吧?” 林文孝没想到这样也能被他给认出来,心中不免一惊,忙说道:“话我已经带到,没种你就别来。” 柳彦奇并不想与他多费唇舌,便说道:“我柳彦奇是爱管闲事,但从来不与人比武斗狠,你告诉那个人,就当是他胜了。” 林文孝见柳彦奇不肯去,也不敢多言,回来自是添油加醋的向师父说了一番,他说道:“柳彦奇说了,钟河那个老匹夫不配和我动手,若想挑战我,就回武当山去把姜万明那个老杂毛叫来。” 诶呀!这句话可把钟河给气得够呛,林文孝知道师父钟河最是尊重掌门师爷的人,因此这次索性把掌门师爷也当成了导火索,果然奏效,把钟河气得哇哇直叫,恨不得立刻来到柳彦奇跟前,将他碎尸万段。 钟河的怒火再次被熊熊燃起,而且已经压制不住,怒道:“柳彦奇,好狂妄的小子,说我不配和你较量也就算了,居然口出狂言,将我的恩师都不放在眼里,真是欺人太甚,他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前去,看我如何教训他这个有娘生没娘教养的混蛋。我要让这个狂妄的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钟河哪里知道,这林文孝说的话都是他自己杜撰的,没一句是真话,但是习武之人大多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别人不愿和你比试武艺,比把你打败了更难以让人接受,他们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正是所谓的:君不欺方已欺方。他们不认为你这是忍让,不认为你这是服输,相反,他们会认为你这是小觑他们,不屑与之一战,何况还拉扯上了他的恩师姜万明,这口气钟河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忍的。 钟河在林文孝的带领下来到客栈时,正好柳彦奇准备出去夜练。二人便一路尾随着到了一处僻静之所。 柳彦奇双足站定之后说道:“既然跟着来了,就请现身吧。” 钟河从树后走了出来说道:“小子听力果然不错,确有些本事。难怪会轻视老夫,轻视武当,不屑与老夫一战。不过,再有本事也不能目空一切,旁若无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小子,今天老夫要教一教你做人的道理。” 钟河说完话,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柳彦奇双手一拱说道:“前辈此话怎讲?我与前辈素昧平生怎会有轻视前辈之事?” 林文孝怕话说多了露馅,那样自己不但报不了那一剑之仇,恐怕连师父也会怪罪自己,忙说道:“师父,无需和他废话,对付这种恶人,就当施以颜色,否则刹不住他的傲气。” 柳彦奇明白了,一定是林文孝挑唆此人来为他报那一剑之仇的。于是对林文孝说道:“林文孝,上次饶你一命你不思悔改,居然挑唆你的师父来与我寻仇,早知如此,当初真该一剑要了你的狗命。” 钟河闻听已经火起,说道:“小子还在口出狂言,真真是不把我这个武当五子之一放在眼里,吃老夫一剑。” 说完话抽剑在手,指尖一掐剑诀,一式“剑指苍穹”,长剑挂着风声直奔柳彦奇的面门而来。 柳彦奇早就听说过武当五子的名号,知道他们各个都是技艺精湛,不容对付,自己本也无意与武当结仇。因此柳彦奇并不真心想和钟河一决高下。因此他并不出剑,只是抵挡招架而已,希望钟河能够知敬罢手。 钟河见柳彦奇并不出剑,心中越发气恼,心说:好小子,你果然没将老夫放在眼里,面对老夫的进攻,你居然连剑都不拔,你这也太能羞臊人了。如此狂徒,老夫岂能容你。 钟河会错了意,以为柳彦奇不出剑是在羞辱他,便手中剑狂抖,步步紧逼,他想逼他出剑。 柳彦奇面对钟河的步步紧逼不得不出剑招架,他想找机会和他解释一番,让他知道是他的徒弟在说谎话骗他,可是,这钟河性情暴躁,柳彦奇越是不出招,他越是恼怒,哪还能听得进去他说话,再加上林文孝从中煽风点火,还暗中偷袭柳彦奇,柳彦奇深知,如不能制住钟河,自己恐无说话的机会。 柳彦奇心中默念剑诀,手中长剑已经灌足了力道,一套快剑纷沓而至,刹时间,整个空间全被剑影笼罩着,林文孝恐伤到了自己,早已经跳出了圈外。 柳彦奇以快剑成名江湖,可见他的剑一但抖开了当如何了得。 钟河的剑法也是相当了得,如此二人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林文孝再向圈内看去,只见漫天之下只见剑影不见二人,林文孝心中不免一寒,心说:“幸亏是师父他老人家,否则,一百个林文孝也不会是柳彦奇的对手。自己怕是死一千次也不止了。” 七星追月剑法固然厉害,武当剑法也是了得,二人直斗了百余回合仍未能分出胜负。 柳彦奇正当年轻体力极好,钟河毕竟年以半百,时间一长体力渐渐不支,柳彦奇便故意放慢剑法希望他能就此罢手,免得再斗下去两败俱伤。 钟河已经看出了柳彦奇的用意,仔细想想此人应该不会像自己徒儿所说的那样恶毒,否则,早趁自己露出破绽之时,向自己发难,致自己于死地了。难道说自己徒儿林文孝所说的话里有虚? 钟河哪里知道,他徒儿林文孝何止是话里有虚啊,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一句是实话。 这时,柳彦奇趁着剑招渐慢,一边和钟河周旋,一边说出了自己和林文孝之间的过节,他希望钟河能够明辨是非,不要轻信林文孝的一面之词。 钟河听罢柳彦奇的话,心说:见此人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所说之话也并不像是再说谎,更何况此时他已经略占上风,若真如林文孝所言,他没理由像自己解释这么多,早该对自己步步紧逼,招招夺命了。难道说是自己的徒儿林文孝说了谎?难道是自己护徒心切一时气急冤枉了这个人?想到这里钟河便有心收手,想好好询问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若真是自己的徒儿撒谎冤枉了这个年轻人,那自己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可是两个高手过招,自己该如何收手才能让双方都能够保持体面呢? 钟河的这一细微变化早已被洞察秋毫的柳彦奇给捕捉到了,心知钟河一定是已经怀疑林文孝说了谎话了,于是就决定自己卖个破绽给钟河,让他略占上风,这样收手会让对方很有面子。 同样,场中的变化也都看在了林文孝的眼里,他可不想就这样收场,今天如果不杀了柳彦奇,那自己胡乱编排的事情必将全部败露,到那时,一剑之仇报不了不说,自己轻则要挨师父的批评,重则必将被师父带回武当山面壁思过。他决定伺机偷袭柳彦奇。 就在柳彦奇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钟河的时候,钟河也已经看出了柳彦奇的意思,心中开始欣赏柳彦奇了,心说:如此恶战当前,此人还能够维护我的体面,想必一定是个正人君子,此人绝对不会是徒儿林文孝所说的那种人。 就在钟河借着柳彦奇卖的破绽准备乘胜收招之时,在一旁观战的林文孝也看出了这个破绽,林文孝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剑尖直奔柳彦奇的后心刺去…… ------------ 第二十四章 故伎重演 恶徒弑师 就在柳彦奇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钟河的时候,林文孝也看出了这个破绽,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剑直指柳彦奇的后心。 钟河忙叫了一声:徒儿住手。 钟河叫他住手倒不是怕他偷袭成功要了柳彦奇的命,恰恰相反,他是怕林文孝偷袭不成反而被柳彦奇所伤。因为他经过这一番打斗已经深知柳彦奇的功底,岂是林文孝所能偷袭得了的? 果然不出钟河所料,柳彦奇虽然和钟河战在一起,但是双目余光一直盯着林文孝呢,因为他深知,以林文孝的为人,必来偷袭。早有防备的柳彦奇回手一剑将林文孝的剑荡开,内力上提,左手一掌全力击向林文孝,他之所以用上了全力,一是因为恼怒林文孝使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办法,二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这次的教训。 让柳彦奇没有想到的是,钟河护徒心切,侧里一推,便把林文孝推向了一旁,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自己的掌力之下。 由于离得太近,柳彦奇又去势太急,力道又太大,这一掌已经是收不住了,只听得“砰”的一声,柳彦奇这一掌正好击在了钟河的前胸。钟河“噔噔噔”倒退十余步才勉强拿桩站稳。一口又腥又咸的液体已经涌到了嗓子眼,但是并没有被他吐出来,而是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柳彦奇忙收住剑势说道:“老前辈,你怎么样?” 这时林文孝已经跑过去扶住了钟河,听见柳彦奇关切地问,说道:“你少要假惺惺了。我师父若不是让着你,你岂能得手。” 明明是钟河为了护着他不被柳彦奇击中才将自己暴露在柳彦奇的掌力之下的,他反说是自己的师父故意让着柳彦奇,如此颠倒黑白已经让钟河深知自己徒弟的为人,此前的事必不会是完全像他所说的那样了。 柳彦奇忙拱手说道:“老前辈,柳某本无意伤你,只是你的徒弟太过恶毒,竟然偷袭与我,我也是一时气氛,才使了全力,刚才因为出手太快,已经无法收住,没想到这一掌竟然误伤了前辈,晚辈心中真是无比内疚。” 钟河说道:“此事原由老夫岂能不知,今日之事也许是老夫一时气急,没有问清来龙去脉,老夫今日与你一战,看得出来,你并不像我徒儿所说的那样,看来是老夫失察了。” 柳彦奇说道:“我想我与前辈之间一定存有误会,而这个误会一定与我那日留在你徒弟身上的那个剑伤有关,前辈,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且听晚辈详细说来……” 柳彦奇于是将自己和林文孝之间的恩怨如实的说了,林文孝见事情败露也不敢抵赖,只是低头不语,寻求对策。 钟河恨恨地说道:“孽徒,你不光谎言连篇欺瞒为师,你还投靠朝廷,为祸乡间,等我回去秉明掌门再行处理你。”随后又对柳彦奇说道:“今日之事实是老夫失察,一时偏听偏信,差点酿成大错,好在误会已除,你且回去吧。” 柳彦奇说道:“前辈受了伤,我怎能就此离去。” 钟河强自笑道:“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并无大碍。再说还有我的徒弟在此,你就放心的去吧。” 柳彦奇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拱手告辞而去。 柳彦奇走后,钟河瞪了林文孝一眼说道:“逆徒,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说完话迈步刚要走,可是腿还没等抬起来呢,那口被他强自咽下去的鲜血再次涌了上来,“噗”,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林文孝见此情景知道师父受伤不轻,赶忙跑上前去将他扶住。突然,一股邪念在他心中生了出来。他不想让师父活着回去,师父如果活着回到武当山,那他所做的这一切必将被师门所有人知道,而且必将遭到掌门人的严惩,轻则面壁思过,五年不得下山,重则…… 林文孝邪念一生,说让师父先在大石头上坐下歇歇,自己去找辆马车来。 钟河哪里料到,他坐在大石头上刚要运功疗伤,这个逆徒居然自他背后突然下手,一剑刺进了钟河的后心。 钟河这时才知道,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是个怎样的徒儿,他强自扭转过身躯,手指指着林文孝说道:“好你个逆徒,你你你,你竟然弑师。” 林文孝退后数步,说道:“无毒不丈夫,要怪只能怪你心慈手软学艺不精,连个柳彦奇都杀不了,你已不配再做我的师父了。” 钟河摸索着抓起自己的长剑,指向林文孝说道:“虽然我中你一剑,逆徒,我依然有能力清理门户。” 钟河说完话居然向前迈出去两步,这下可把林文孝给吓坏了,他深知自己师父的武功,若想取他性命,只是瞬间之事而已。林文孝被吓得魂魄已然飞出体外,慌乱中连忙屈膝跪倒,连忙求饶,说师父徒儿一时糊涂,求你看在以往徒儿伺候你的面儿上就饶了我吧,以后我一切都听师父的,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钟河怒目圆睁,手中长剑已经举起,忽然,他伤口崩裂,鲜血飞瀑一般宣泄而出,手中剑再也没有力量斩下来了,只见他嘴角煽动几下,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便咽了气了。 钟河尸身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这时被吓得体若筛糠的林文孝才敢抬起头来,看着师父是真的死了,这才放心地爬了起来。 钟河咽气倒地后,手指依然指着林文孝不落,双目圆睁看着林文孝不闭,无论林文孝怎么用手给他合拢钟河的眼睛就是不闭上,林文孝心里也有些害怕了,跪倒在地说道:“师父,休怪徒弟心狠,实在是我不想回去受罚,我现在蒙小爷器重,升官发财就在眼前,我要是跟你回去,少说面壁五年,五年太长了,五年之后谁知道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可不能错失良机。你放心师父,等我发达了,我一定多多给你烧些纸钱,让你在那边过上快活日子。现在,现在师父还要再帮我做一件事,那就是替我指正柳彦奇,此人就是我的克星,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也难心安。师父,反正你也是死了,就求您再帮我一个忙吧。” 林文孝将他的恩师刺死,本来只为自保,但是他想到柳彦奇还没死便又生出一条毒计来。他将现场稍作布置之后连忙赶到了几位师伯的住处,一见面就痛哭失声,故伎重演,说自己学艺不精,遭到柳彦奇侮辱,师父知道后前去为自己讨个说法,没想到那柳彦奇连师父也不放在眼里,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说:“怎么就来了武当五子中的一个老匹夫,若是五个一块儿来我一剑把你们五个全都宰了岂不是省事。”说到这里哭得更厉害了,假哭片刻又说师父一时气急便和柳彦奇动起手来,没想到那柳彦奇使诈,偷袭了我师父,我师父他老人家就这样含恨而死,他是被柳彦奇偷袭致死的,我师父他老人家是死不瞑目啊!呜呜呜呜…… 这林文孝的演技堪称一绝啊,此人不当演员,那绝对是影坛的一大损失。 秦江等人一听五师弟死了全都站了起来,说道:“你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 林文孝说道:“句句是真,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尸体还在树林里呢,我侥幸逃脱回来给师伯们送信来的。” 秦江和几位师弟忙随林文孝来到树林一看,果然,钟河趴在地上,一只手的食指指着前方,像是在指着什么人,又像是在指着什么方向,几人来到近前一看,在这根手指的地上写着“柳彦奇”三个字。秦江等人一见心中既愤怒又悲伤,他和四位师弟同时进武当学艺,几十年来,形同手足,更有他们五人研究出了“五行剑阵”,想互依靠,互为照应,如今他被杀身亡,撇下四个师兄驾鹤西去,岂能不让他们愤怒悲伤。 其实,秦江他们所看到的现场是林文孝伪造的,他这么做就是想激怒秦江,好达到他借刀杀人的目的。 二师弟刘海查看了一番现场说,却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打斗甚是激烈。 这时三师弟周洋在离钟河尸体不远的一棵树下叫道:“大师兄快来看,那狂徒居然口出狂言。” 几人一同过去一看,只见树干上用剑尖写道:“杀人者柳彦奇是也,武当五子已死一人,剑阵已破,其他四子速速龟缩武当去吧,否则,见面必将尽皆诛之。” 四师弟郑湖怒道:“大师兄,此人太过猖狂,今不除之,我们武当五子必遭江湖中人耻笑,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立足江湖。” 秦江也愤怒道:“誓除此贼。” 武当五子情同手足,如今钟河身死,其他四人真是痛心疾首,心中暗暗发狠,一定要亲手杀了柳彦奇,为死去的师弟报仇雪恨。 如今当务之急并不是马上去报仇,而是将师弟钟河的尸身装殓起来。 秦江等人为钟河收尸装殓,并筹划报仇之事暂且不提,再说柳彦奇。 次日柳彦奇前往“精华武馆”看望丁奉志,见他伤口愈合很快,精神大好,心中高兴。 柳彦奇从怀中取出来特制的金疮药说道:“此药是我师父秘制而成,治疗红伤效果极好,来,我再给你换换药,用不了几日就能够痊愈了。” 丁奉志说道:“此药果然神效,伤口已经不那么疼痛了不说,愈合的也很快,这让我如何感谢柳旗主才好呢。” 柳彦奇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谢可就见外了。” 包扎完伤口,丁奉志说道:“刺杀李祺之事可有打算?” 柳彦奇说道:“此人武功了得,凭我一人之力恐难胜他,何况他每次出行身边都会带着许多武林高手,我此来京城途中遇到一位小兄弟,武艺不在我之下,要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可以稳操胜券。” 丁奉志说道:“你说的这个人也来京城了吗?” 柳彦奇说道:“此人先我一步到的京城,说来你也知道,就是那日在擂台上救下你的那位少侠。” 丁奉志惊呼道:“原来是他!那可太好了,有他相助自然大事可成。只是,我们与他并无瓜葛,仅凭你们路上相识之缘他会出手相助吗?” 柳彦奇说道:“我感觉应该会,因为他也特别厌恶李祺的为人,这一路上,他多次坏了李祺的好事,我若约他一起对付李祺,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 丁奉志说道:“如此最好,只是,你我的身份切不可让他知道。” 柳彦奇笑道:“我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他还救过咱们的人呢。”柳彦奇便把马思明救出刘小勇的事学说了一遍。 丁奉志说道:“事虽如此,但还是小心为妙。以后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你不必亲自来这里见我,我会秘密派人与你联系的。在京城建立一个联络点不容易,可不能毁在你我二人之手啊。” 柳彦奇说道:“放心吧丁舵主,我柳彦奇做事向来也是小心谨慎,每次来我都会确认安全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等我寻到那位小兄弟我再来向你汇报情况。” 丁奉志打发人从后门送走了柳彦奇。 柳彦奇走了几家客栈都没有打听到马思明的下落,正要往回走,迎面看见李祺带着十几个人向这边走来。刚想回避,早有张奎就发现了他,远远地叫道:“柳彦奇,你往哪里躲?” 其实这次并非是偶遇,而是李祺精心安排的结果。前文书中提到,李祺遍布眼线就为找到柳彦奇,她要看看这个柳彦奇是否就是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柳彦奇,如果是,她要千方百计的将他收在自己的麾下。如果不是,自然是越早铲除越好了。刚才有人回报,说在大街上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很像张奎描述的那位柳彦奇,李祺闻报便带着人一路找了过来。 柳彦奇看见李祺本来打算回避的,李祺远远的看见了他的意图,便让张奎叫住了他。 若想知道李祺将会如何对付柳彦奇,请看下章。 ------------ 第二十五章 李祺布局 兄弟初谋 柳彦奇见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也没必要再行回避,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李祺一看此人正是自己在杨湖边上暗许芳心之人心中一喜。那几日相见都是晚上,这白日一见,柳彦奇更是白净俊朗,入目倾心,不免看得呆住。若不是柳彦奇搭话,她还沉浸在对日后的幻想之中。 柳彦奇说道:“张奎,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张奎虽然心里不爽,但是没有李祺的命令自己也只能忍着不发。 李祺回过神来说道:“前日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的?” 柳彦奇说道:“没错,正是我柳彦奇。” 李祺哈哈笑道:“面对我们这么多人也敢承认,真是有种,我喜欢。但是,坏了我的好事,致使我的兄弟们没有赏银可拿,我又不能坐视不管,只需你交出那些银两,向我认个错,那日之事我或许可以既往不咎。” 李祺的随行十余人以为李祺真的要动手,各个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以多胜少,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尤其是张奎和艾氏兄弟,正想一雪前耻呢。 柳彦奇微微一笑,全然没有惧色,说道:“那些银两本是搜刮自过往百姓,并非是你的私人之物,我岂能还你。” 李祺说道:“这些银两都是他们辛苦所得,你若不还,我的这些手下人恐怕不能答应。” 柳彦奇“呸”了一口说道:“拦路抢劫也能称作辛苦所得,好不要脸,你若非得要,我倒是没什么,只怕我手中的这把剑不能答应。” 张奎说道:“来到京城就是我们小爷的天下了,你在这儿还敢口出狂言,真是活腻歪了。” 柳彦奇越是不肯示弱李祺心中越是喜欢,她喝退了张奎说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柳彦奇说道:“京城剿乱副统领,李祺李大人,下人称你为小爷,江湖中人称你为‘玉面阎罗’,假借清剿乱党之名,无恶不作,到处搜刮敛财,人神共愤。” 李祺听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看来你对我还是挺了解的。” 柳彦奇说道:“这没什么可以了解的,你的恶名早已家喻户晓。” 李祺再次笑道:“没想到我李祺居然还成了名人。” 柳彦奇冷哼一声说道:“你也能算名人?臭名昭著而已。” 这要是放在往常,有人敢当着李祺的面这么说她,她早就一声令下,将这个人剁成肉泥了,可是,李祺得知这个柳彦奇就是自己爱慕的柳彦奇,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不恼不怒,反而心中暗暗窃喜。 李祺的手下人各个磨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好将这个柳彦奇剁成肉泥,可是,今天小爷特别反常,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非但不恼,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这让他们这些跟惯了李祺的人心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李祺知道这个柳彦奇就是自己爱慕的柳彦奇,可是,柳彦奇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心狠手辣,恶名远扬的李祺就是他心爱的姑娘木子,况且李祺还一身男装,柳彦奇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他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木子联系到一起。 李祺笑过之后说道:“没想到,我李祺在你心目中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柳彦奇冷冷地说道:“不是在我柳彦奇的心里你是这样的人,而是在所有人的心里你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李祺这回不笑了,脸色微沉,冷哼一声说道:“那又如何?谁能奈我何?。” 柳彦奇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想,你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李祺看着柳彦奇说道:“怎么,你想杀我?” 柳彦奇说道:“想杀你的人多如牛毛。” 李祺再次仰天大笑,然后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你不完全了解我,你若真正的了解了我你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柳大侠,可愿意加入我的队伍?你若愿意,以前的事咱们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你肯加入,你的位置仅次于我,一人之下人人之上,如何?” 这句话可吓坏了李祺的这些手下人,此人若是加入李祺麾下那还有他们的好吗?而且李祺还说要让他一人之下人人之上,这副统领是不是疯了?他柳彦奇到底是何方神圣,会让一向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李祺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 首先就是张奎和艾氏兄弟出言说道:“小爷万万不可,此人坏我们的好事你不追究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让他一人之下人人之上。这会让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寒心的。” 李祺从来就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在李祺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一些为了钱财什么都可以做的行尸走肉而已,别说他们只是吃了柳彦奇一点亏,就算柳彦奇真的出手把他们杀了,李祺也绝不会为此心痛一下的,李祺觉得,只要他有势力,只要他有银子,肯拜倒在自己麾下为自己卖命的人多了去了。 不光李祺的手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柳彦奇也糊涂了,这李祺领着一大帮人拦住自己感情不是想找自己的麻烦,而是要将自己纳入他的麾下。自己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况且自己处处和他作对,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有意拿自己开涮那就一定是疯了。 这事当然只有李祺心里最清楚了,她在想,柳彦奇对她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如此,她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完全没有可能了。要想和他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拉到自己的队伍中来,把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这样她就可以和他双宿双飞了。李祺的心事她的手下和柳彦奇怎么可能知道。 柳彦奇怎么可能同意加入李祺的队伍,他很坚定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不是同路人,李祺,你就别妄想了。” 李祺依然没有恼怒,因为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李祺微微笑道:“不用把话说的这么绝对,两座山永远不可能到一起,两个人就很难说了,世事变化多端,一切皆有可能。柳大侠,你等着,我李祺会让你改变态度并且自愿的加入我的队伍里来的。”说完话一挥手,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李祺刚走,马思明就从暗处走了出来。柳彦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今天正到处找你呢。” 马思明说道:“我今天花钱买通了一名满人,让他带我进皇城里转了一圈,打听到了苏合尔泰的府邸。正往回走,看见李祺带着一队人拦住了你,我以为他要对你不利,便藏身一旁暗中查看。” 柳彦奇说道:“原来如此,天色正好饭时,你我兄弟二人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马思明在于正威的帮助下,买通了一名满人,把他带进了皇城。皇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没怎么费事马思明就找到了苏合尔泰的府邸,苏合尔泰在京城的府邸可比他在开封府的官邸豪华气派多了,正面朱漆大门,门口有四个家兵把守,门楼高约三丈,院落围墙高下也有两丈开外,一色的青砖垒砌而成。没有点真本事的,想进这个院子那是不比登天容易多少,但是对于马思明来说,也没什么难度。绕道后面,有一个角门,说是角门其实也不算小,可供一般车马进出。因为是白天,马思明不便翻墙入内,四周都观察好了,马思明计划今夜三更时分再行进去打探,主意打定这才一路出来,没想到刚出来没多远,就遇到了李祺率人把柳彦奇给截住了,以为李祺会对柳彦奇下手,便藏身在一处角落里暗中观察,见李祺带人走了这才出来相见。 马思明问柳彦奇李祺怎么没算那天捣毁她剥皮岭的账就走了呢? 柳彦奇说道:“这个人行事一向诡异,谁能真正琢磨透他想的是什么。” 马思明说道:“此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就过去了,没准她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再等着我们呢,这里是京城,不比开封,到处都是李祺的爪牙,你我出出入入的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柳彦奇也说一定会多加注意。 柳彦奇见四下里无人便说道:“李祺作恶多端,并且对义军危害极大,为兄有意将他除了,小弟觉得如何?”柳彦奇没有直接明说他想约他一起去刺杀李祺,而是想试探试探马思明的态度。虽然马思明曾经捣毁了李祺的贼窝,但李祺毕竟待他如弟,怕他不忍下手。 马思明说道:“此人确实可恨,我也曾想过将他除掉,只是此人武艺不在你我二人之下,况且他身边高手众多,不容易下手啊。” 柳彦奇说道:“若合你我二人之力,应该还有胜算。” 马思明忽然就想起了他在开封府时与李祺的对话,李祺待自己如弟,几次搅他的好事他都没有追究,自己若亲手去行刺他,内心总有些不忍。 柳彦奇见他不语,已经猜出了八九分,便说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小弟可稍加考虑。” 马思明说道:“此人行径若不能更改,除掉他是必然的,只是我这几日需要帮刘老爹救出他的女儿,等我把这个事办妥我们再做商议如何?” 柳彦奇说道:“甚好,甚好。也不急于一时。再说,此人并不好对付,听说很多人行刺过他都失败了。你我联手也需周密计划才行。” 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主意打定,由柳彦奇先勘察李祺的行踪轨迹,制定刺杀计划,等到时机成熟,二人便联手对李祺进行行刺。 天色渐暗,二人也把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这才离开小店,分手而去。 马思明刚进门于秀芸就问马思明吃饭了没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渴不渴累不累…… 马思明连忙说道:“从皇城里面出来刚好遇到了柳大哥,我们一起谈了些事情,又一起吃的饭,谢谢姐姐惦记。” 于秀芸说道:“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菜的,既然你已经吃过了,我这就让厨房不用热了。” 马思明再次说道:“谢谢姐姐惦记,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关照我。” 于秀芸听马思明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说:难道我关心你还不对了吗?可转念一想,毕竟二人只是一纸婚约而已,还不是夫妻,而且他又才来不久,有些生疏感也属常理。 于秀芸对马思明的一言一语都充满了关切,不知情的人见了一定会认为二人已是夫妻身份,这些都看在于正威的眼里,他对妻子尹秀香说道:“看看咱们芸儿,以前泼辣的像个野小子,自从思明侄儿来了,温顺的像只小绵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着他们俩多么的般配,他们两个也都不小了,芸儿还大他两岁,他们又早有婚约,是不是可以给他们筹备婚事了?” 尹秀香说道:“好是好,只是思明才刚刚来这几日就提婚事会不会有些仓促啊?让他们相处一段相互增加一点感情岂不是更好。” 于正威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有空私下里探探他二人的口风,如果都愿意,越早越好,趁着你我还能动,也好抱抱大孙子。” 一提起大孙子,尹秀香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若自己的儿子没死,也该娶妻生子了。 于正威见自己又触碰到了尹秀香的痛处,连忙好言安慰。 这时马思明换过衣服过来见礼。于正威示意妻子不要再掉眼泪了,尹秀香急忙止住。 见礼毕,马思明便把打探苏合尔泰府邸的情况一一说了。 于正威说道:“京城重地不比开封,处处都有明岗暗哨,侄儿此去要多加小心,今日进去能找到小翠姑娘就好,不要打草惊蛇,明日多约几个人再行解救不迟。” 正说着话呢,钱波进来趴在于正威耳边说了几句话,于正威说道:“让他进来吧,思明也是自己人。” 不一会门开了,紧随钱波之后进来一位中年人,见了于正威拱手一礼说道:“在下奉总舵主之命前来送信。”说完话从怀中掏出一封蜡封的书信递给了于正威,于正威接过信拆开一看,皱起了眉头。 ------------ 第二十六章 皇城内府 贵妇偷情 于正威打开蜡封书信看罢,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马思明忙问是什么事?于正威说道:“总舵主说胡安、李祺和黄大兴这几日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连连抄了我们六个分舵,三百多号人无一生还,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没能幸免,真是灭绝人性,这次明义社损失惨重。总舵主让我们也要当心,他不日就来京城,意在讨论刺杀胡安、李祺等人。” 马思明听罢于正威的话后悔今天没有立马答应柳彦奇一起刺杀李祺的事,看来此人一日不除必将会有更多的人惨死他的手上。别说他待自己如弟,就算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如此到处杀戮自己也当大义灭亲。 于正威吩咐钱波速速前去秘密据点,通知所有人马上转移,不见平安暗号任何人不得返回,同时,各自自行藏身,不得和任何分舵的人有所联络,以免暴露身份,给李祺他们可乘之机。 钱波和送信的人都离开后马思明就把今日柳彦奇要与他一起刺杀李祺的事说了。于正威问马思明柳彦奇又是什么人?马思明便把他们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于正威说道:“柳彦奇原来就是江湖上传说的‘云贵第一快剑’,这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立了万儿。只是,他是顺义社的人。此人可靠吗?” 马思明说道:“他虽然是顺义社的人,但为人正直,是个可信之人。” 于正威说道:“合作也好,李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诡计多端,非常不容易对付,咱们明义社对他进行了多次行刺都以失败告终,这次总舵主在信中让我找个合适的人选,再次对他进行刺杀,可是,李祺极难对付,我一时不知该派谁去才好,论武功,你不在他之下,有心让你去,又怕你有个好歹,我怎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可是别人,武功又都不是李祺的对手。”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我和李祺交过手了,我胜他虽然困难,但是他想胜我也是不易。若我与柳彦奇联手一定可以全胜。” 于正威想了想说道:“此事等总舵主到了再做决定不迟。也许总舵主这次来会带来更合适的人选呢。” 马思明不再坚持,说既然这样,那就等总舵主到了再做定夺吧,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也需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于正威同意马思明所说的,说道:“那好,我就先派人暗中监视李祺,等时机成熟再做定夺。” 马思明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晚上的行动。 于秀芸跟了进来要求和他一起去,马思明说不用,人多目标太大反而不安全,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于秀芸知道马思明武功不弱,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毕竟这里是京城重地,只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火烧身。 于秀芸再次提出来要去皇城外接应,马思明依然婉言拒绝了,说道:“姐姐放心,我今天去只是暗中访查一番,并不打算动手,姐姐大可以放心,若找到了小翠姑娘,等需要动手之时,小弟一定请姐姐相助。” 于秀芸见马思明如此说,便不再坚持要去,但是满脸的关切让马思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更希望她不这么关心自己,那样自己也好有一天有理由和她解除婚约,如今见她这样,分明已经将自己当成她的夫君一样了,这样的关心让马思明心里充满了愧疚。 三更鼓过,马思明换好了夜行衣,因为晚上皇城的城门都已经关闭,马思明便一路来到了皇城城墙之下,从怀中掏出爬墙索“飞龙爪”,用力向上一抛,飞龙爪就径直飞上了皇城的城墙,挂在了城墙之上,马思明用力拽了拽感觉很牢固,便手拉着绳索脚尖蹬住城墙,飞快地爬了上去。 马思明爬上城墙向下看去,打更的身后有一队夜巡的清兵,穿戴整齐,腰里都挎着刀,齐步而过。 马思明等夜巡的清兵走远了才飘身落下城墙。因为白天已经探过路了,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苏合尔泰的府邸,寻了个僻静处翻身上了围墙。前院正房还有灯火,远远看见几个下人进进出出,好似有客。马思明借着夜色的掩护欺身来到了正房的后面,双足点地一纵身形就上了房顶,慢慢地匍匐着来到前面的飞檐之上,看看四下里无人,便一式倒挂金钩点破窗户纸向屋内望去,屋中一断臂之人正在和一贵妇人说话,看那贵妇人的穿着打扮,马思明猜想一定是苏合尔泰的老婆,那断臂人马思明仔细一看也认识,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开封府阻拦他的那个门官,马思明正自纳罕,那日还好好地,今天怎么就少了一条手臂呢?马思明哪里知道那日他进入知府府衙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时那贵妇人问道:“老爷几时回来?” 那断臂门官回道:“老爷身边的事忙完就要进京了,正好鳌大人的生辰也快要到了,老爷得了好多的宝贝,准备带回来孝敬鳌大人呢,这次老爷可是精心准备的,鳌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只要鳌大人一高兴,老爷回调京师的事儿可以说是毫无悬念了。” 那贵妇人冷哼两声说道:“他得了宝贝就知道往鳌拜的府上送,就不知道他的家里还有个我。” 那断臂门官忙上前一步说道:“夫人说的哪里的话,老爷时时刻刻都想着夫人呢,这次让我回来,还特意给夫人带回来一颗这么大的夜明珠呢,这可是难得的宝贝,老爷可是没舍得送给鳌大人,特意让我带回来送与夫人。” 断臂门官说着话,从怀中取出来一个精致的锦盒,平举着递到了那贵妇人的面前。 贵妇人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果然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藏在里面。贵妇人一见心里高兴,急忙拿在手里一番观赏,随后说道:“快,快熄灭了灯火,我要看看它到底有多神奇。” 下人们赶紧熄灭了所有灯火,只见那贵妇人缓缓地打开双手,霎时,那颗夜明珠放射出奇异的光亮来,几乎把整间屋子都照亮了,贵妇人兴奋得不得了。下人们也都无不唏嘘。 贵妇人欣赏够了,将夜明珠放回锦盒之中,下人们又重新点起了灯火。 贵妇人说道:“听说最近乱党横行,山贼四起,老爷搜集了那么多宝贝回京能安全吗?” 那断臂门官说道:“这个老爷早有打算了,他要找一家镖局,让镖局护送这批宝贝进京,若路上有失,可以找镖局赔偿大笔银子的。” 那贵妇人怒道:“宝贝都丢了,赔再多的银子管屁用。” 那断臂门官诡秘的笑道:“老爷早有妙计在心,让镖局押送的不过是些银两之物,真正的宝物大人怎放心让镖局的人押送呢。用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老爷说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那贵妇人皱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说道:“原来如此。”又问道:“你胳膊的伤怎么样了?” 那断臂门官万分委屈的说道:“夫人,我胳膊上的伤虽然好了,可是我心里的伤还在滴血。李祺仗着剿杀乱匪有功目空一切,根本就没把老爷和夫人放在眼里,此人若不趁早除去,日后不定怎样飞扬跋扈呢。” 那贵妇人说道:“这事我早就和我的哥哥说过了,他已经上了奏折参了胡安和李祺一本,鳌大人说很快就会彻查他们的,你就等着听好吧。” 那断臂门官脸上露出喜色,说道:“我断条胳膊算不得什么,俗话说,打狗还需看看主人面,李祺这么做其实是冲着老爷去的,想给老爷一个下马威,他这么做分明是不把老爷放在眼里,是在给老爷颜色看。” 那贵妇人撇了撇嘴说道:“他给老爷颜色看,就凭他围剿乱匪那点微功他也配,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爷为大清朝南征北战那会儿他还在他妈妈怀里吃奶呢。” 那断臂门官忙说道:“那是那是,”接着又问道:“前些日子,老爷派人送回来的那几个女孩子训练的怎么样了?老爷说鳌大人的寿辰就要到了,要抓紧训练,实在不听话的就卖到窑子里去,可不能冲撞了鳌大人,那样就适得其反了。” 马思明一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喜,知道那几个姑娘还在苏合尔泰的府上,没被送走说明她们目前还是很安全的。只是不知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了? 这时那贵妇人说道:“还好,开始都又哭又闹的,后来王总管把他那大家伙什往出一亮,说谁要是不听话就让谁尝尝它的厉害,然后再卖到窑子里去,这一招还真管用,全都吓得老老实实的了。”说完还哈哈地笑。忽然感觉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失了言,忙板起脸说道:“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出去就是了,不要出去乱讲。” 那断臂门官很懂事,说道:“我只听到那几个毛丫头都让夫人给摆平了,别的我什么也没听到。” 那贵妇人说道:“这样最好。” 马思明从那贵妇人的言语中猜得出来,此人一定和那个管家有染,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他的……。也难怪,自己的男人成年的做外任,他身边自有小老婆随行,并不寂寞,她一个人独守空房,不发生这种事那反倒不正常了。 那断臂门官说道:“夫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那贵妇人“嗯”了一声,复又说道:“明天早上去找管家领一百两赏银吧,只要你会说话会办事,以后有的赏你的。” 她这句话自是一语双关,那断臂门官自也心知肚明,连连道谢。 马思明怕这断臂门官出来看见自己,忙收身藏好。等那断臂门官走后,几个仆人进来收拾屋子,那贵妇人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各自回房歇着去吧。” 这些下人们自然会意,都各自回房去了。 待所有下人都走尽了,那贵妇人吹灭了灯烛,蹑手蹑脚的走出正房,向前门房的一个偏厦而去。 马思明正自纳罕,身为贵胄的她怎么会居住在门房偏厦呢?一时好奇就尾随了上去。 藏好身子静静一听才知道,原来这里居住的正是苏合尔泰的管家,马思明再一回想刚才她说的话,心里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屋里并没有点灯,这时屋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夫人来的也太早了吧?万一被哪个下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那贵妇人说道:“你就是个敢偷腥不敢露脸的猫儿,你以为这事儿还没人知道啊,只是谁都不敢说罢了。哼哼!谁敢说?除非她不想活了。去年那个丫头出来起夜,看到我往回走,明明知道是我还问‘谁呀’,自己找死,我第二天当着大家的面把她扔到了井里,就是让她们都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乱说话,这就是她的下场。” 那男人说道:“那也还是小心为好。老爷就要回府了。” 那贵妇人说道:“他回府又能怎样?这么多年来他连我的房都不进,只许他在外山珍海味,还不许我在家吃鱼了。没有我娘家的势力,能有他苏合尔泰的今天。” 贵妇人又说道:“那几个丫头训练的怎么样了?” 那男人的声音说道:“这几天都挺听话的,规矩也学了不少了。” 贵妇人说道:“都给我看好了,日子就快到了,别出什么差错。” 那男人说道:“放心吧,后院的石屋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她们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去,外间有阿虎看守,她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出来,除非她们是不想活了。” “啊”,快点,我就喜欢你这猛劲…… 马思明知道了关押刘小翠的地点便不敢怠慢,忙一压身形,借着夜色的掩护往后院而去。 ------------ 第二十七章 深夜藏身 再遇乌兰 马思明欺身来到后院,远远的看到一处石屋,想必一定就是那男人所说的关押刘小翠等人的石室了。 马思明见四下里没有人,门外也没有看守,便一飘身形来到了石屋之下,围着石屋转了一圈,他发现这石屋居然没有一扇窗户,只在正面开有一道铁门,铁门外面并没有上锁,门口也没有守卫,马思明猜想,那看守阿虎一定睡在石屋的里面。 马思明不知道这石屋里会有几个人,但是就那管家说的话来看,应该只有阿虎一个人,他说“外间有阿虎守着”,如此推断应该就阿虎一个人。如此重要的地方,管家只派了阿虎一人看守,想必这位阿虎一定是个武艺不凡的武林高手,否则管家不可能说得那么自信。 马思明一方面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另一方面也是艺高人胆大,越是神秘的事情,他越是想探查个究竟,不管这个阿虎武艺有多高强,自己若不亲眼相见,亲手相试自己总是不会相信的,无论怎样,自己也要打开铁门看看,看看这个阿虎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主意打定,马思明轻轻地来到铁门前,慢慢地拉开了铁门。里面并无任何动静,既没有声音传出来,也没有人飞扑出来,难道这个阿虎不在这里?或者他睡的太死,根本就没听见有人打开了铁门? 马思明疑惑之间,心中已经另有盘算,心说:自己进入屋内首先出手一定要快,无论几个人,先封住他们的穴道再说,就像在王大户家那样,如果对方武艺高强,自己封不住他,那就只能与之一战了。 铁门被马思明完全拉开,他怕遭到偷袭,一矮身形就滚进到了屋内,稳住身形急忙四下里查看,屋子不大,里面没有什么摆设,只在面前有一个草埔,定睛一看,草铺之上有个黑影正在憨睡,马思明不容多想,连忙出食中二指,点向那酣睡之人的穴道。可是,当马思明的指尖接触到这个黑影的时候心中一惊,心中暗自叫了一声:“这是个什么东西,毛烘烘肉呼呼的,怎么感觉他不是一个人呢!” 既然马思明感觉他不是一个人,那他的穴道当然也就不会被封住了,马思明急忙倒退了一大步,为防备偷袭,急忙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前胸。 那黑影被他的指头一下子点醒了,扭过头来看着他。 马思明只见两盏小灯笼一般的大眼睛放射着凶恶的蓝光正在盯着自己看,那个东西猛然间知道叫醒它的并不是它的主人,而是一位入侵者,于是便张开血盆大口,向马思明扑了过来。 这时马思明才看清楚,这阿虎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条特大的大狗,这条大狗真是太大了,整个身躯足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四条腿就跟小棒槌似的,大口一张,有半个脸盆那么宽阔,随便咬到马思明身体的哪个部位,都够他受的。 石屋子很狭小,马思明躲闪之间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那大狗一爪子拍在了他的左臂上,马思明感觉那力道一点不比一个武林高手的小,丝丝疼痛传来,让他感觉很不舒服,身上的衣服也被它的利齿给扯破了。马思明心说:“自己自下山以来,也算身经数战了,哪一次自己都是占尽上风,没想到今天却在一条狗身上栽了跟头。” 马思明有心使用少林内功来对付它,苦于空间狭小,那大狗又扑的猛烈,几乎是在和自己近身肉搏,这狗可是用嘴做武器的,越近对它越是有利,它可以肆无忌惮地咬马思明,马思明却不能张嘴去咬它,马思明一时间居然还真难以出招制胜。 又撕扯了半天,马思明依旧没有机会出招,他整个人几乎是和这条大狗滚在了一起,难解难分。马思明一边应付一边心想:可不能这样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了,这屋子实在太小,根本无法施展内功,再继续下去自己非成了它的美餐不可,若要想制服它,只能是将它引到屋外了,到了屋外,自己就有空间施展自己的内功了,就算不能制服它,凭借自己的深厚内功,将它打死那是易如反掌。想到这,马思明瞅准机会猛踹一脚,可下和它分开了一点距离,连忙一骨碌滚到了门口,又连忙一个后翻才算脱险。 来到屋外,马思明一飘身形站了起来,借着淡淡的月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好生狼狈。它万万没有想到一条狗居然比一个武林高手还要难以对付。 其实狗并没有那么难对付,主要还是因为石屋里空间太过狭小,马思明纵有一身的武艺他也无法施展,而这狗它又不知道胆怯,不管你是谁,只要侵入它的领地,它就是扑上去死缠烂咬,还有就是这狗它不按套路出牌,没有任何套路招式,扑上去就是一顿乱咬,不给你任何还手的机会。 马思明出了石屋他就不怕了,气沉丹田,内力上提,双掌已经充满了力道,只等它一露头就可以一击致命,然后进去救人了。让马思明他没想到的是,这条大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没有主人的召唤它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的,它的守护范围就是这一间石屋子,任凭马思明在屋外怎么挑逗它引诱它它就是不出来。它不出来也就罢了,它还叫,显然是在给它的主人通风报信。 它的叫声果然惊动了院内的家兵,一时间灯笼火把亮子油松齐明,把整个府邸照得跟白天似的,家兵集合好了操起兵器直奔后院而来。 马思明一见情况不妙,这里不比开封,夜里有军队在街上巡逻,惊动大了,自己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恐怕要想脱身也是不易,想到此处忙往灯影里撤去,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阿虎,搜”,那条大狗呼啸着就冲出了石屋,嗅着马思明的气味就扑了过去,马思明一见身子藏不住了,急忙纵身上房。 这时,几名武艺比较好的家丁也窜上了房顶,拦住了马思明的去路。为首之人叫嚷着说道:“大家给我上,把这个小贼拿住夫人有赏。” 马思明不敢恋战,赶紧气沉丹田,内力上提,一招“佛光普照”施展开来。这些家兵虽然都会些武艺,但是跟马思明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顷刻间,便全都被马思明打下了屋顶。马思明借此机会几个起落之后便上了围墙,它刚刚双足落地,就听见有人打开角门追了出来。 马思明刚躲开那些家丁,迎面又遇到了听见这边喊声赶过来的巡逻的清兵,马思明不容多想,一翻身,就跃进了一家小宅院,他怕惊动了这家主人,没敢奔正房,便欺身来到厢房窗下,他想,这厢房多是各家的库房,一定不会有人居住,正好借此藏身,于是也没多想,便推开窗户纵身跳了进去。 就在他双足刚刚落地之时,就听见有人喝了一声“谁”? 马思明没想到这厢房之中也会有人居住,听见有人,不容多想,忙一个箭步直奔床边,探双指直点向那人穴道,他想,先制住此人再和他解释。 就在他的手指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猛然间撤回了手指,因为什么?原来他手指触碰到了那人的身体后突然感觉这人身体柔韧,应该是一名女子,便没有点下去,而是紧忙撤回了手指。 那女子身体被碰心中恼怒,一掌打过来,正中马思明前胸,把马思明打得连退两步。那女子已经翻身下床,再次一掌袭来。 马思明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还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见对方再次出掌袭来,急忙出手,一招“擒拿手”将她的手腕捉住,轻轻地说了一声:“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坏人,不是有意冒犯……” 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女子居然叫道:“思明哥哥!是你吗思明哥哥?你可是思明哥哥?” 这时马思明也听出了她的声音,惊呼道:“你是乌兰妹妹!” 睡在隔壁的格兰也被惊醒了,忙问谁呀?马思明忙说:“嘘!格兰别吵,是我。” 乌兰姑娘也忙说道:“格兰别吵,是思明哥哥。” 格兰压低了声音说道:“马思明,你半夜三更的怎么跑我家小姐屋里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家小姐还怎么见人啊?” 这时有人在门外叫嚷着开门,接着传来敲门的声音。 三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上房灯亮了,不一会走出来一个人,打开了院门,借着清兵的火把之光马思明看清了此人的模样,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一时觉得特别的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便小声地问道:“乌兰妹妹,这人是你什么人?”乌兰姑娘说道:“是我的哥哥。” 为首的清兵进了院子向那年轻人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多护卫的家啊,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那年轻人说道:“半夜三更的叫门为了什么事啊?” 为首的清兵说道:“刚才苏合尔泰大人的府上进了贼,我们追到附近贼就不见了,我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呢。” 那年轻人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进来搜搜吧。” 为首的清兵说道:“那就不用了,小小毛贼怎敢跑到多护卫的家中呢,真来了,多护卫必也会将他擒住交到官府。我们就不打扰多护卫休息了。”说完招呼着手下人全都撤走了。 这时马思明忽然想起来了,此人正是那日自己在擂台上和东洋武士比武时,借刀给自己的那个华服之人的保镖。 院外一切恢复了平静,那位多护卫径直走向了厢房,这下可把乌兰姑娘给吓坏了,忙让马思明赶紧藏起来。马思明本不想藏的,但一想到这将关系到乌兰姑娘的名声,只好藏了起来。 乌兰姑娘忙让格兰点上蜡烛,故作镇静地打开房门说道:“哥哥,刚才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多隆进了屋子四处看了看说道:“他们来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乌兰姑娘假装不知的说道:“我又没出去,我怎么会知道呢。” 多隆说道:“你是没出去,可是有人进来了。你还不出来吗?” 马思明一听此言心知人家早已经知道了,自己再藏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便只好走了出来,双手一拱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乌兰姑娘的,刚才事情紧急,我也是情非得已。” 多隆看向乌兰姑娘,说道:“你们认识?” 乌兰姑娘忙说道:“哥哥,他就是我此前跟你提到过的嵩山马思明。” 多隆“哦”了一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的潜入苏合尔泰的府中?” 马思明见他也不像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否则刚才早把自己交到苏合尔泰家兵的手上了。因此就把要营救刘小翠的事全部说了。乌兰姑娘也说:是的是的,之前我也参与了呢。 格兰好奇地说道:“少爷怎么会知道马少侠在小姐的屋子里?” 多隆说道:“我刚值完夜班往回走,就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要进入苏合尔泰大人的府上,我开始以为是盗贼呢,便尾随其后进了苏府,我看着他的身形突然让我想起了那日在擂台上打死东洋武士的那个人,后来他在舔窗户纸的时候拉下了面巾,我借着屋里面透出来的灯光一看,果然是他。他深夜偷入苏府,我想一定是有别的目的,于是我并未声张,只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些什么。后来,你被大狗撕咬我刚要出手帮你,你就跳出了那屋子。你我先后离开的苏府,我以为你走脱了呢,我刚回到屋子里苏府的人便来敲门,打发走了苏府的人我心里就觉得奇怪,一向好热闹的妹妹今天外面这么闹腾她居然没有出来,我猜想一定是你躲进了她的屋子,若真那样,妹妹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一定是被你控制住了,我担心她所以才过来查看的,见她没事,我猜你一定是藏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你们俩居然认识。”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二十八章 康熙设计 思明露情 乌兰和格兰听说马思明被狗给咬了,这才细往他身上看,果然衣服被撕扯得不像样子了,俩个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格兰开玩笑的说道:“马少侠现在的样子可以当丐帮帮主了。” 乌兰姑娘听她这么说,害怕马思明脸上挂不住,连忙用胳膊肘碰了格兰一下,格兰会意,赶紧忍住了笑。 马思明虽然也感觉有点尴尬,但并没有在意格兰的话,说道:“就怕丐帮不肯收留我呢,若他们真愿意收留我,做个花儿乞丐逍遥自在也没什么不好。” 乌兰姑娘说道:“快别胡说了,好端端的做什么乞丐。” 格兰逗趣地说道:“看看,我家小姐都不愿意了,你愿意做个花儿乞丐,我家小姐可不愿意做乞丐婆。” 乌兰拿眼睛瞪了格兰一下,格兰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马思明为了缓解尴尬,忙问道:“不知多大哥在哪里当差啊?” 没等多隆答话乌兰姑娘抢先说道:“我大哥可厉害了,他是皇……” 多隆轻咳了一声,乌兰姑娘忙捂住嘴不敢再说话了。多隆说道:“我在皇宫里当差。” 马思明结合乌兰姑娘说了一半的话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笑道:“多大哥还怕我知道吗?我猜多大哥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在皇宫里当差把?那日借刀给我的人我见他气宇不凡,就料定必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今日听多大哥这么一说,我猜此人一定就是当今年轻有为的康熙皇帝了。” 多隆并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说道:“已经四更鼓了,马兄弟随我到上房歇息,有事明天再谈。” 马思明说道:“不敢再多打扰,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报平安呢。” 乌兰姑娘说道:“此时已是深夜,出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哥哥,你可有办法送思明哥哥出去?” 多隆想了想说道:“那你随我来,我送你出去。” 多隆找了一套侍卫的服装给马思明换上了,让他不要乱说话,只要跟着自己走就行了,若遇到人问也不要说话,我自有办法答对。 马思明答应着,便已经换好了衣服,跟着多隆离开了小院,径直往城门口而去。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东安门内,守门的官兵一看是多隆都忙见礼,问道:“多护卫这么晚还要出去啊?” 多隆说道:“皇上有点紧急的事要他去办,因为他是个没品的,怕你们不能放行,我只好亲自送他出去了。” 守门的官兵说道:“多大的事还要多护卫亲自跑来,让他拿着多大人的腰牌也是一样的。” 说完话吩咐手下人打开了城门,多隆把他送到城门外,递给他一块腰牌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拿着这个腰牌,就说是给内务府办事的,你就可以自由出入这东华门了,若真的遇到人阻拦,你就说是我多隆吩咐的,让他们来找我核实。” 马思明连忙道谢。 二人分手,多隆回城里自己的家中,马思明则直奔镖局而来。 马思明回到镖局的时候,于秀芸还没有睡,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因为牵挂着马思明,见他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忽见他平安归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忙上前问这问那,看见他衣服破成那样问他是怎么回事?马思明羞于说是狗咬的,便撒了个谎说是树林里打斗刮的。 马思明虽然这么说,但是于秀芸心里并不相信,因为她见识过马思明的武功,尤其是他的燕子轻功,那在整个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岂有被树枝刮成这样的道理,但是马思明不肯实话实说,自己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要他人没事就一切安好。 马思明对于秀芸说道:“这么晚了姐姐怎么还不睡?” 于秀芸说道:“心里担心你嘛,不见你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马思明说道:“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这回你可以放心的去歇着了。” 于秀芸又问他探查的结果,马思明把他进入苏合尔泰府中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只是关于阿虎的事,他把阿虎说成了是一个人,于秀芸听后说道:“还好有惊无险。” 马思明说道:“这回姐姐可以放心的去休息了吧?” 于秀芸这才回房休息。 马思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并没有睡着,他又想起了刚才出手去封乌兰姑娘穴道的情景,那软绵绵的感觉让他想入非非……,忽然脑海里又跳出来于秀芸那满是关怀的眼神,这眼神让马思明的内心好乱好乱…… 次日早晨,刚吃过早饭就有雇主登门,于正威问保的什么?来人说都是一些家常细软,另有万把两银子。 于正威说道:“这可是趟强镖。”于正威说的是行话,意思就是这趟镖有一定的风险和危险。 来人说道:“东家价钱给的也到位,于总镖头好好考虑考虑,这可是一块儿肥肉啊,很多镖局想吃,可是我们东家都没给他们机会,在京城开镖局的人里头,我们东家最信得过的还是你于总镖头。” 于正威说道:“这趟镖的确有些风险,容于某人考虑考虑,明天早上给您回话。” 来人说道:“那好吧,我明天早上听您准话。” 于正威送走了雇主,回到里屋尹秀香问是什么镖?于正威便一五一十的学说了一遍。尹秀香说道:“这可是趟强镖啊,开封到京城虽说不远,但是最近沿途多有山贼出没,上次那趟镖若不是芸儿遇到了思明,恐怕就出意外了。” 于正威说道:“这次可不比上次,这次押的是苏合尔泰的贪银,官府的买卖一直都不容易做,况且他这趟镖数额特别巨大,恐怕早有绿林中人对此垂涎三尺了,仅凭我们现在的这点人手,恐怕难以胜任。” 尹秀香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直接推了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明天早上再给他回准话?” 于正威说道:“虽然这趟镖不好走,但我还是想冒一次险,这两年兵荒马乱的,生意一直不好,分舵经费早已经捉襟见肘了,若啃了这块儿肥肉,一年都不用愁了。” 二人正议论着,马思明和于秀芸一先一后走了进来。于秀芸问道:“爹、娘,你们这一大早上的讨论什么呢?” 于正威便把押镖的事说了一遍,于秀芸说道:“这么大一笔镖银,怎能不让人垂涎,沿途遇险是肯定的了,不过酬劳也的确诱人,如果请几个帮手我看也接得。” 马思明已经从他们的谈话中听明白了来龙去脉,说道:“这趟镖不能接。” 于正威问道:“为什么不能接?” 马思明便把他昨天夜晚偷听来的谈话说了出来,马思明说道:“这是苏合尔泰那个老贼设的一个局,他让镖局大张旗鼓的出发,以此来引诱绿林强盗的注意,而真正值钱的奇珍异宝都由他带在身上,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他了。而镖局保的这些他倒是希望被强盗劫走呢,这样他就可以向镖局讨要双倍赔偿了。” 尹秀香说道:“这老贼,好歹毒的计谋啊。” 马思明说道:“我们若接了这趟镖,恐怕我们还没有出发,那苏合尔泰就早把风声放出去了,就等着有人劫镖呢。” 尹秀香和于秀芸都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活咱们就不接了。 于正威沉默片刻说道:“接,这趟镖咱们必须接,正好分舵缺活动经费呢,咱们要是把这趟镖接了,再劫了,三五年都不愁银子用了。” 尹秀香说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自己押镖自己劫,不赔掉你的裤子才怪。” 于正威说道:“我们保明镖劫暗镖。” 马思明说道:“咱们怎么能干这拦路抢劫的事呢?这岂不是和山贼一样了。” 于正威说道:“思明,我们劫的是贪官的脏银,这些钱本来就是他搜刮百姓而来,我们明义社反清复明就是为的老百姓,我们的行为怎么能和山贼一样呢?” 马思明说道:“我总感觉不妥。” 于正威说道:“此事暂且不议,等我回明了总舵主由他定夺。” 马思明说道:“总舵主到了吗?” 于正威说道:“是的,我今天早上出去遛弯,看见联络站放出了信号,说总舵主已经到了京城,约我下午去面见总舵主。” 马思明说道:“那好吧,我的事还没办完,我今天再进皇城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营救小翠姑娘的办法。” 马思明离开镖局,拿着昨天晚上多隆给他的腰牌顺利的进了皇城,一路去找乌兰姑娘想打听一下苏合尔泰的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再说那多隆。马思明一点都没猜错,那天擂台借刀给马思明的人正是当朝的康熙皇帝,多隆是康熙皇帝的贴身护卫。今天一早上,多隆来到皇宫面见康熙皇帝,只见皇上正在那里生闷气,忙上前见礼,说道:“皇上,这一早上又谁惹您生气了?” 康熙皇帝站了起来说道:“早朝之上还能有谁?” 多隆说道:“可是鳌大人?” 康熙说道:“太气人了,根本就没将朕放在眼里,我看再让他继续膨胀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弑君篡位。” 多隆说道:“皇上,你那些布库们不是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吗,为何迟迟不动手呢?” 康熙皇帝说道:“前两天鳌拜进宫来,见我们正在练习摔跤,便说他已经好久没有摔跤了,非要和我们一块儿练习练习,我一想也好,正好试试他们的实力,结果……唉!鳌拜不愧为满洲第一勇士,虽然已过壮年,依然力大如牛,想制服他难啊!” 多隆说道:“皇上可还记得那日擂台上打死东洋武士的那位少年吗?” 康熙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多隆说道:“此人武艺超群,皇上若能得此人相助,除鳌拜的事还怕不成吗?” 康熙说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又到哪里找他去?再说了,就算找到他,他是否愿意帮忙还不一定呢,除鳌拜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不慎走露了一点点风声,让鳌拜知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多隆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人昨日还来卑职的家中了呢,他是否愿意帮忙,我们且先试探试探不就知道了吗。。” 康熙说道:“你们认识?” 多隆说道:“我倒是不认识他,不过我妹妹认识他。” 康熙说道:“你妹妹乌兰图雅,她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多隆便把他们相遇的过程如实的讲了。 康熙说道:“这样更好了,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只要他肯进宫帮朕除掉鳌拜无论什么条件朕都可以答应他。记住,此事必须绝对机密,此人若是执意不肯你懂得。” 多隆说道:“请皇上放心,不到关键时刻,我是不会让他知道实情的。” 康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事我一百个放心。” 马思明来到乌兰姑娘的家中,乌兰姑娘正在和格兰练习武艺,格兰见是马思明来了忙跑去泡茶。马思明十分歉意地说道:“昨天晚上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乌兰姑娘粉面含羞地娇责道:“每次都是这样,再有下次绝不饶你。” 马思明说道:“绝对不会绝地不会了,再有下次任凭姑娘责罚。” 乌兰姑娘说道:“若你成心如此,我必不轻饶,我们并无任何瓜葛,我一个女儿身,岂能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轻薄。” 马思明急道:“此话怎讲,我们怎么就没有瓜葛了,难道姑娘的香囊是这样轻易就送人的不成?姑娘的香囊若这样轻易就送了,那就是姑娘轻薄我了,那我的玉岂不是白送了姑娘。” 乌兰姑娘见马思明急了,忙说道:“看你急的,其实我这么说是怕思明哥哥心里没我,思明哥哥这样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马思明上前抓住乌兰姑娘的手说道:“我的心里也有底了。” ------------ 第二十九章 明镖暗镖 各路云集 格兰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看见马思明正拉着乌兰姑娘的手便“呵呵”地笑。 乌兰姑娘见格兰走了进来忙抽回手,掐了格兰的脸一下说道:“让你笑我,等你将来有把柄落在我手里的,看我怎么笑你。” 格兰委屈地说道:“我的大小姐,我可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说,人家就笑笑也算罪过啦?自己不嫌臊和人家拉拉扯扯还成我的不是了。” 这话说得乌兰姑娘的脸蛋儿越发红润了。 乌兰和格兰两个人虽然身份是主仆,可是关系形同姐妹,平常也总是一起说笑。无论格兰说什么乌兰姑娘都不会真的生气,只是佯怒道:“我就说了一句,你看你说了这么多,真是反了。” 马思明笑着走过去,拉住乌兰姑娘的手说道:“格兰是在羡慕嫉妒你呢,反正她都看见了,索性我们就让她更羡慕嫉妒一些。” 乌兰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通红的,挣扎着说道:“你好讨厌,这样轻薄我她就更有的说的了,你还不快快放手。” 格兰忙捂了眼睛说道:“我没看见,我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事我怎么能看见。”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马思明紧紧地拉住乌兰姑娘,任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 乌兰姑娘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连忙躲闪,口中喃喃地道:“不行,不行,嗯、啊,格兰,格兰。” 格兰在窗外呵呵地笑道:“别叫我,这闲事我可管不了。”说完羞羞的跑走了。 马思明吻在了乌兰姑娘的额头上,乌兰姑娘顿时觉得身子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就像失去了知觉一样,瘫软在了马思明的怀里,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窝,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她的体内蔓延开来。 若不是有人扣门,两人好想就这样下去,永不分开。 格兰打开院门时,乌兰姑娘也走了出来,来人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说是早上皇上赏了多护卫一盒点心,多护卫没有吃特意打发他给乌兰姑娘送回来的。乌兰叫格兰赏了来人几个钱然后和格兰一起提着点心回到屋中。 格兰打开包裹,取出来一块儿点心,咬了那么一小口,细细的这么一品味,顿感满口酥香,入口即化,真是人间美味。连忙递给乌兰姑娘,说道:“小姐小姐,你快尝尝,这个点心可比皇上上次赏赐的点心还要好吃呢。” 乌兰姑娘拿起来一小块儿,放在嘴里慢慢品味,果然比上次的还好吃。乌兰姑娘一边品味着,一边又拿起来一块儿递到了马思明的面前,说道:“思明哥哥,你也尝尝,这可是宫廷秘制的糕点,平常人家可是吃不到的呢。” 马思明本不想吃,怎奈乌兰姑娘已经将点心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自己怎好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便张开嘴接住了乌兰姑娘送过来的点心。格兰看到这一幕捂起嘴来“格格”地笑。笑得马思明有些不好意思了。 乌兰姑娘也是粉面飞红,冲格兰一瞪眼睛,格兰吐了吐舌头,便不敢再笑了。 这点心的确非常好吃,马思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看来这皇帝是真的很会享受啊! 马思明尝过点心后问道:“我昨天就有个问题想问你来着,乌兰妹妹可是满人吗?” 乌兰姑娘说道:“我的名字全名叫乌兰图雅,我并不是满人,名字虽然是蒙古族的名字,其实我也不是蒙古族,我原本也是汉人,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被朝廷指派到科尔沁为官,我自然也就跟随父亲和母亲一起去了,我的名字就是到了那里才改叫乌兰图雅的。我哥哥从小被选进宫里陪伴皇上读书习武,后来被赐了一个满名多隆。格兰可是地地道道的蒙古族,是我小时候在科尔沁的玩伴,她的父母体弱多病,家里孩子太多,格兰她兄弟姐妹十个呢,没有能力抚养这么多孩子,便想把几个小的送人,就这样,格兰就被我的父母收养了,从小我们俩就在一起,像亲姐妹一样。直到去年,我才和格兰一起被父亲送到京城,才见到我哥哥。” 马思明好奇道:“那你的汉名叫什么?” 乌兰图雅不好意思的说道:“自从改了蒙名,父亲便不再让我用我的汉名,那时候我还小,时间久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马思明不好再细问什么,便询问苏合尔泰府里的情况,乌兰图雅说道:“我听哥哥说,苏府的大狗来自西部藏民地区,身躯特大,而且极其凶猛,比一般的人还不好对付。经过昨天一闹,又加强了防守,一时间恐怕难以再进得去了。我哥哥说他会找机会进入苏府帮咱们打探消息的。” 马思明又聊了一会儿便告辞出来,临走时告诉了乌兰图雅他的落脚点,让她一有消息就马上来镖局找他。 回到镖局的时候,于正威正在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谈镖银的事,看样子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马思明便在外面问于秀芸这个人是谁?可是咱们昨天说的那趟镖? 于秀芸说道:“正是那趟镖,总舵主说了,这趟镖咱们取定了,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就算我们不取别人也一定会取。” 马思明听于秀芸说来人就是苏府的管家,便多看了两眼。只见此人身材高挑,体型偏瘦,两只眼睛微微内陷,马思明想,这苏夫人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看把这管家吸的,都快露相了,不定哪日就得死在她的身上。 马思明想起他们的苟且勾当就想出一个计策来,也许对营救刘小翠能有所帮助。 正当他思想营救刘小翠的事情时,于正威已经出来送客了。马思明再次详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位管家,心中暗想,就从你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送走了苏府的管家,于正威便将马思明和于秀芸都叫到了屋里,把这趟镖仔细的交代了一番,说道:“现在正好有一趟镖是去开封的,明天你们二人就带着人启程,我和你师母隔日出发,到了开封在咱们的分局汇合。总舵主会带十几名高手过去给你们使用。” 于秀芸说道:“给我们这么多人,那你们岂不是人少力单了?” 于正威说道:“这趟镖你们在明,我们在暗,主要战斗都会发生在你们那里,相对来说我这边反而会安全得多。再者说,总舵主的武功也很了得,我俩联手一定能够拿得下苏合尔泰。” 马思明说道:“苏合尔泰老奸巨猾,他自己携带贵重物品身边一定会有更强大的助手。” 于正威说道:“这些我们也想到了,因此,我和总舵主也另约了帮手。你和芸儿还有你婶子带人走明镖,我和总舵主劫暗镖。” 马思明说道:“这次婶子也去吗? 于正威说道:“不去怕力量不够啊。” 于正威吩咐于秀芸去做准备工作,留下马思明说道:“我昨天和总舵主谈了关于你要和顺义社的柳彦奇合作刺杀李祺的事,总舵主开始还有些顾忌,后来考虑到李祺的确是明义社和顺义社共同的大患,而单凭明义社和顺义社自己的力量,想要除掉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能够合作也不乏是一项很好的选择,只是,总舵主怕那柳彦奇不可靠,让我跟你说说,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和他合作,否则一但打草惊蛇反而对我们不利,那李祺每次遇刺他都会疯狂的报复,我们实在是损失不起啊!” 马思明说道:“柳彦奇的为人我毫不怀疑,他的武功更是没的说,只要我们俩共同出手,我相信,定没有李祺的活路。” 于正威说道:“此事也不要急于一时,毕竟李祺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况且他手下还有一二百武林高手相助,他的师父早些年成名江湖,更要小心提防,这次行刺一定要计划周密,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否则,李祺反手,那我们明义社和顺义社搞不好会有灭顶之灾啊!”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也说了要好好计划一下再动手的,等走完这趟镖,我便去找他,和他好好研究研究刺杀计划。” 于正威说道:“你说的有理,现在当务之急是顺利地完成这趟强镖。” 次日,马思明和于秀芸带着镖局里最优秀的十名镖师先压着另一笔镖银上路了。 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开封,找到东家,交割完镖银领了酬银打发那十个镖师先去分号落脚,马思明和于秀芸来到一家小店,一边吃饭一边探听开封府最近的情况。小二说道:“真是怪事,这几日都是打听开封府消息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知府苏合尔泰大人要回调京城了,搜刮了这么多年,可是攒下了奇珍无数呢,很多绿林中人都想借此机会大发一笔呢,只是不知是哪家镖局负责押运,这回搞不好可是要赔银子了。” 店小二的话早在他们刚进入开封城的时候就得到认证了,街头巷尾,茶馆酒楼,无处没有提刀背剑的武林中人出现。 于秀芸说道:“是什么人走露的风声,我们还没到这些绿林人士就已经先到了。” 马思明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苏合尔泰了。” 于秀芸说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思明说道:“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能有更多的人来劫镖了。” 于秀芸说道:“难道他这么大的声势就是为了那翻一倍的赔银吗?” 马思明说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他另有阴谋。” 于秀芸也很纳闷,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他们接下这趟镖的同时,“顺义社”也知道了这件事,就在于正威他们研究怎么押镖怎么劫镖的时候,“顺义社”的总舵主李复顺(自称是闯王的后人,一心要光复大顺天下,因此改名李复顺)召集所有在京的力量正在开会,也在研究如何劫下这趟镖银,用以充实活动经费。黑龙旗旗主柳彦奇也在。 听罢李复顺的讲述有人就说:“苏合尔泰故意放出押银进京的风声,想必真金白银一定不在镖车之上,那不过是用来吸引人的靶子而已,真正值钱的东西一定会由他自己秘密押送。如果我们真的去劫镖车,一定就中了苏合尔泰的鬼计了。” 李复顺说道:“王旗主所说和我不谋而合,我也料定苏合尔泰明着押镖其实只是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暗地里他一定另有打算。” 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由王旗主带一少部分人暗中跟着镖车,由他自己和柳彦奇负责监视苏合尔泰,各自相机行事。 如此大的场面怎么可能少了另一个人呢?谁呀?自然是李祺了。原来她也得到了信息,也觉得这是个敛财的好捷径。便也带着她的人马秘密地赶到了开封。 马思明回到分号时,于正威和尹秀香已经到了,吃过晚饭,于秀芸说陪母亲出去走走,马思明待她们走后来到于正威的房间悄悄地说道:“于叔叔,我总感觉这件事远没有你我想的那么简单……”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的说了一遍。 于正威沉默半晌说道:“反正离出发的日子还有两天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等总舵主到了我再和他研究研究。” 马思明说道:“此事万万大意不得,这关系着咱们‘明义社’几十个兄弟的性命,若真被我言中,后果不堪设想啊!还望于叔叔多加考虑,并向总舵主说明。” 于正威晚上找到总舵主朱久兴(自称是南明末代皇帝朱由榔的后人,现任明义社总舵主)和他一说,朱久兴怒道:“如此畏首畏尾,怎么能成大事?他这么胆小怕事,简直愧对他的父母。哼!如果他贪生怕死那就让他退出计划好了。” ------------ 第三十章 湖边相会 入府验镖 朱久兴以为马思明是胆怯,不敢劫这趟镖,因此大怒。于正威忙将他和马思明的分析一一和总舵主朱久兴说了,朱久兴听罢也陷入了沉思。 夜幕慢慢地降了下来,柳彦奇安排完手下的兄弟,不由自主的就溜达到了杨湖岸边,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划动水面的声音,心下一喜,赶紧的就跑了过去,来到近前一看,游水的果然是让他朝思暮想的木子姑娘。于是在湖边的一块儿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在湖水里游来游去。 那李祺就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水中游来游去,翩翩起舞,把柳彦奇整个人都看得呆住了。 李祺早已经发现了柳彦奇,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于是在水里游得更加欢畅了,游了一会儿,李祺突发奇想,想逗逗柳彦奇,于是她微微一笑,转身一个猛子潜入了水底。 李祺从小就有闭气的本领,能在不呼不吸的情况下呆上一天的时间。因此她潜了下去就没有上来。她想看看柳彦奇会有怎样的反应。 开始柳彦奇以为她潜游到了远处,也没太在意,可是他的目光搜索遍了整个湖面,也不见李祺自水中钻出来,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于是呼唤道:“木子姑娘,木子姑娘,你还在吗?木子……” 柳彦奇呼唤了半天也不见她露出水面,也没有听到她的回音,心中立刻慌了,不知道她在水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想到这,柳彦奇不敢怠慢,连忙脱下外衣,一个健步就跳到了湖水之中,然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一边到处乱找,一边呼唤木子。 柳彦奇在水下正在拼命的寻找呢,忽然感觉有一条鱼一样的身子游到了他的身边,柳彦奇忙向她抓了过去,想把她脱出水面。柳彦奇没想到,那鱼一样的身子一下子就和他贴合在了一起,这下子可让柳彦奇有些始料不及,一时间傻愣在了那里,竟然忘记了上浮。 柳彦奇感受到她的双手已经捧起了自己的脸,紧接着……柳彦奇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柳彦奇可没有李祺那样好的闭气功夫,在李祺的()之下,一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了,竟然也去(),哪料到,嘴唇刚一张开,那湖水便开始灌了进来,紧接着就感觉身体里的气体止不住的往外冒,咕嘟嘟的生成一串气泡泡。身子随之下沉,跟着就是呛水,然后开始挣扎。 李祺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柳彦奇可不会什么闭气神功,连忙将他拉出了水面。 柳彦奇被湖水呛了好几口,直咳嗽,幸亏李祺把他拉出了水面,否则自己还真怕难以冲出水面。 李祺看着他的囧样“呵呵”地笑得特别开心。 柳彦奇一阵咔水过后,感觉舒服一点了,看着李祺看着自己的模样非常可爱,便伸出手来,想将她拉住。 李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推开柳彦奇说道:“看来你喝的水还是有点少,竟然还有心思做坏事。” 柳彦奇并不说话,而是将她紧紧地拉住。 李祺也不再说话,任由他将自己(),她好想他们能够永远都这样下去,永远永远。 这时,树林里传来了“呜呜呜,嚯嚯嚯”的怪异声音。柳彦奇知道一定是金花婆婆发现了他们两个。赶紧挣扎着坐了起来,李祺害羞的捂住脸说道:“一定是义母看见我们了。” 柳彦奇说道:“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地盘,看不见你我那才奇怪呢。” 李祺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着说道:“义母,是你吗?” 金花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是我啦,你个小没良心的,有了心上人就把义母给忘了,来了也不说来看看义母。” 李祺忙道:“我正要去看你呢。” 金花婆婆说道:“哟哟哟,说的怪好听的,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哄我这老太婆开心。” 说话间,一条魅影飘来,金花婆婆已经站在了柳彦奇和李祺的面前。 柳彦奇双手一拱,说道:晚辈见过老前辈。” 李祺也拱起了手,说道:木子来到杨湖没有去给您老人家请安,请义母责罚。” 金花婆婆说道:“不必不必,我金花婆婆可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们卿卿我我了。” 说完话又发出“呜呜呜,嚯嚯嚯”的怪声,身形一飘,鬼魅一般地飘走了。 柳彦奇说道:“婆婆走了,我们一会儿去看她吧。” 李祺点了点了头说道:“一会儿去,我们再坐一会儿。” 说完话挨着柳彦奇坐了下来,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她此时这柔情可爱的模样,谁也不会将她和不可一世心狠手辣的李祺联系在一起。 柳彦奇伸过去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说道:“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我想你想的好苦。” 李祺“哼”了一声说道:“骗我呢吧?” 柳彦奇指天发誓说道:“真的,我要骗你我……” 李祺捂住他的嘴说道:“行了,我信。那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我有一次来,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你。” 柳彦奇说道:“我自那日分别我就去了京城,一直未曾回来过,你怎么可能等得到我呢。你那次来可看到义母了?” 李祺从怀中取出柳彦奇那日离开时让金花婆婆转交给李祺的那块儿玉佩说道:“当然见到啦,还有这个,说是你让她转交给我的。” 柳彦奇也取出李祺留给他的匕首说道:“礼尚往来嘛!” 李祺微怒道:“原来只是礼尚往来呀?早知这样刚才就该把你按在水里,让你喝个饱。” 柳彦奇说道:“我冒着生命危险下水去救你,你忍心把我按在水里吗?” 李祺笑道:“看你那点水性,自保都难还敢下水去救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柳彦奇说道:“什么咋想的,关键时刻哪容我想那么多,我只想着救你来着,若救不出来你,那叫我还怎么活。” 李祺“格格”一笑,看着柳彦奇说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没法活下去了吗?” 柳彦奇说道:“活倒是能活,可是,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祺听罢柳彦奇的话,心里有种非常满足的感觉,将头紧紧地贴在了柳彦奇的身上。说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柳彦奇不答反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若想你了,去哪里能找到你吗?” 李祺坐正了身子说道:“看来我们都有事情不想让对方知道。” 柳彦奇说道:“不是的,我没什么好瞒你的,只是,我做的事是件很危险的事,我不说是不想你担心,更不想给你带来危险。” 李祺说道:“原来如此。我的事,总有一天我也是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人不再说话,沉默了半天,李祺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你还会不会这样喜欢我?” 柳彦奇看着李祺说道:“不好?你怎么会不好呢?” 李祺忙解释说:“我,我的意思是说我将来如果做什么事万一都做不好的话,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柳彦奇说道:“无论你将来怎样我都会喜欢你的。你如果真的做不好,我就想尽办法帮你做好,要是我帮你你还做不好,那就都由我来做,你看着就行了。” 李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一定不会再这么说了,要想和你在一起,要想让你接受我的一切就必须把你变成我的人,我这样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远的在一起。 柳彦奇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祺说道:“我在想事情。” 柳彦奇说道:“我们要不要去看婆婆了?” 李祺说道:“当然要去了,不去义母更得说我是小没良心的了。” 二人起身去看金花婆婆不提,再说于正威。 于正威和朱久兴二人又聊了好久,于正威提醒他说:“总舵主,多做一种打算就多一分胜算,这件事还望你和其他几位分舵主再商议商议。” 朱久兴说道:“那好吧,我再和他们几个好好研究研究,你先回去,明天先准备验镖发镖就是了。” 于正威告辞出来,回到分号和马思明把刚才的情况一说,马思明说道:“轻敌必败,希望总舵主能够接受我的建议,否则一但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于正威说道:“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一切听天由命吧。”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苏合尔泰往京城押送脏银理应秘密行动才是,可他却大张旗鼓,生怕没人知道似的,首先他会否引起官家的注意不说,单单绿林中人就十分难以对付,可是他似乎对此一点忌惮都没有,可见他一定另有图谋,于叔叔,明天你应该再去见见总舵主,把我的想法跟他好好说说,若真被我言中,那可非同小可。” 于正威说道:“苏合尔泰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吗,目的是便于他偷偷地携带更贵重的东西进京。” 马思明说道:“既然贵重,他问为什么不动用他的军队护送呢,于叔叔,他手下可是有几万军队呢。” 于正威想了想说道:“军队毕竟是朝廷的,外任未经宣召私自带着军队进京本就是大忌。苏合尔泰怎么可能为了押运一点私财而去引火烧身呢。”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于叔叔,你看这样可好……”说到这凑到于正威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些话。 于正威听罢连连点头,听完之后说道:“这样一来你那边的人数可就太少了。”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我能够应付得了。” 于正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马思明答应一声退出了于正威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马思明和于秀芸带着十名镖师来到了知府府衙的后院,将镖车从后门一一牵到了院里,然后关好院门,门外有几十名清兵把守着,院里,马思明和于秀芸开始验镖,全都验看完毕,一一登录在册,然后吩咐镖师们把验看完的镖银一一封存入箱,在落上大锁,又贴了封条。一直忙到午错方清点装箱完毕。一共五大箱,一一装上了马车,并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于秀芸拿着清单找到苏合尔泰让他过目,然后双方确认无误方画单按押。 这里我要说一下什么叫画单按押,絮叨几句大家学点知识。 那时候各镖局在清点比对完货物及银两之后会列出一个清单,一式两份,双方各有一份,以备交货的时候对照,为了防止其中任何一方弄虚作假,两张单子要半重叠地放在一起,然后双方各自用各自特制的一种笔墨在单子上自然地画一道线,这道线要从自己所执的单子上划到对方所执的单子上,这样交货的时候一对这两条线就知道是不是原件了,就像现在的骑缝章一样,两边各有一半,自然画成,想模仿都模仿不了。再说说按押,按押不同于画押,画押那是犯人认罪之后画的,画完就等于你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镖局的按押相当于今天的个人名章,什么证明开完了谁办的谁就会盖个名章就和这个差不多,一份镖单清点完毕,双方无异议,各自要将手指印印在所列的清单的头尾,这是为了防止对方往单子上加字,指印按在清单的第一个字和最后那个字上,再填写那就在指印后边了,你随便写,指印后边写多少都无效。有了这两道手续,就不怕镖局少交货,或者对方想多赖银两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三十一章 珠宝连城 义军中计 办完一切手续,马思明和于秀芸便押着镖车离开了苏合尔泰的府衙,来到了镖局分号,连车带物全都进了库,库里有货了,大门上三道大锁,外面四名镖师一班,不分昼夜轮流站岗。马思明和于秀芸俩人换班出来巡查,以防有人前来偷袭。 熬到第二天天亮,分号早早地就做好了饭菜,所有人吃饱喝足,带上干粮和饮水便打开库门准备发镖。 发镖前还有个小仪式,主押之人手执长鞭击地三下,左一下,右一下,正中一下,意思是警告那些路匪山贼不要心存觊觎。然后再来一碗酒,先敬天,再敬地,剩下的要一饮而尽,意思是天地护佑一路平安。最后主押大喝一声出发,车队便可以上路了。 扬威镖局的主押一直都是于正威或者是于秀芸,这次于秀芸则建议让马思明做主押,主持发镖仪式,马思明连忙说我对这些仪式一点都不懂,还是姐姐主押,姐姐主持发镖仪式吧。 于正威说道:“你们两个谁主押还不都是一样,既然思明不熟悉过程,芸儿,还是你来吧,你做让思明看着,学好了,以后再有镖就由思明主押。”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所言极是,还是姐姐主持吧,我仔细学习,等我熟悉了再做主押不迟。” 于秀芸见父亲和马思明都让自己继续做主押,便净了手,来到队伍的前面,先是执鞭喝路,接着接过酒碗敬告天地,再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使劲地往地上一摔,意思是碎碎平安,这一切仪式操作完毕,大喝一声“出发”,镖车在众位镖师们的簇拥下,吱吱呀呀地上路了。 因为分出去了一部分人,这支队伍除了马思明和于秀芸外就只有十名男镖师和一个车老板了。尹秀香说她带着其他人随后出发,暗中保护他们,如若遇到紧急情况就发信号箭,看到信号箭她便会带着人出现的。 于秀芸负责在前边开路,在她前面是两名精干的男镖师负责侦查沿途动静,有无障碍等等。其他八名男镖师分列左右,马思明骑着他的乌云马负责断后。一行人还未离开开封城,马思明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背后有人盯梢,心说:小贼好大的胆子,难道在城中你们就敢动手不成? 还好,在城里那人只是盯梢并未有任何动作。 镖车吱吱呀呀地出了开封古城,马思明没想到镖车刚出开封城还不到三十里,居然就有人急着下手了。来人不多,一共六人,于秀芸稳住镖车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朋友,借条路。” 来人一看就不是道上的人,什么规矩都不懂,张口就说:“我们就是为求财而来,只要你们放下镖银,大路小路随便你们走。” 马思明催马来到镖车前面,说道:“我倒是愿意给你们留下,只是,就凭你们几个,能保得住吗?” 这句话真把那几个人给问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那你就留下一点好了。” 马思明和于秀芸听劫匪这么说心中不仅好笑,于秀芸心想:自己十几岁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走镖,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劫匪,抢劫怕保不住却只要一小部分,这简直就像在开玩笑一样。于秀芸说道:“别说一点,就是一两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 那几个人相互对了对眼,各自抽出家伙就扑了上来,于秀芸双刀一亮,说了句“看好镖银”就迎了上去,几个回合就把这六个人全都撂倒在了地上。 于秀芸踩住那为首的人说道:“还要不要一点了?” 那人说了一句话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那人说道:“想要,当然想要,只是,你给吗?” 于秀芸一脚把他踢出去老远,说道:“给你就不费这么大的事了,还不快滚。”说完话催促镖车继续赶路。 马思明一行人继续赶路暂且不提,回头说说于正威。 于正威吩咐尹秀香等到了晚上了再出发,让她沿途多加小心,自己先行一步了。尹秀香说道:“你就放心去吧,我这边绝对万无一失,你那边更加凶险,一定要多加小心。” 于正威来到约好的地点与朱久兴汇合,问有消息了吗?朱久兴说去打探的人还没有回来。 不一会,一个人飞奔而来,到了近前报道:“报总舵主,那苏合尔泰果然秘密的带着人赶着两辆马车出发了。” 于正威听后心中一喜。朱久兴问道:“随行多少人?” 那人说道:“不多,除了苏合尔泰和车夫外只有四名乔装后的护卫。” 朱久兴说道:“好,再去探看,我们随后就跟过去。” 朱久兴的军师耿诸葛说道:“总舵主,苏合尔泰就带这么几个人会不会有诈啊?” 朱久兴说道:“能有什么诈,少带人肯定是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天色将晚,苏合尔泰并不投宿客栈,而是在一处树林里停住了车子,吩咐吃些干粮,说道:“都给我精神点,鱼儿就要出现了。” 马思明他们也没敢投宿客栈,因为客栈内人多混杂,遇到突发情况不好施展,便也在一处树林里扎营休息。因为他们是先走的,此时至少落苏合尔泰三十余里的路程。 夜至深更,尹秀香才带着两个改装成车老板的镖师赶着两辆大马车出来,吩咐其他十名镖师装扮成商人的模样在后面远远的跟随,然后就出发了。 夜半时分,马思明的车队果然又遭到了偷袭,好在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马思明和于秀芸二人轻松搞定,天将亮时,又来一伙,他们是想趁他们折腾了半宿正好疲惫之时来个偷袭,结果也是一败涂地。 于正威那边已经跟上了苏合尔泰,并发现了他们在林中休息的位置。朱久兴刚打算下手,于正威说兄弟们还没有到齐,再观察观察然后再动手也不迟。朱久兴说道:“我们十几个人还制服不了他们六个人?” 于正威说道:“苏合尔泰本是济尔哈朗手下的名将,随军征战几十年了,武艺高强经验丰富,他不入城住宿客栈和官家的馆驿,却在林中休息,恐怕有诈。” 朱久兴瞥了于正威一眼说道:“畏首畏尾,怎么能够成就大事。你怕有诈你在这里准备接应,我带人上。”说完话一招手,带着十几个人就包围了上去。 苏合尔泰的手下发现有人直奔过来忙叫:“大人大人有人来了。” 苏合尔泰正在车内闭目养神,听到叫声不惧反笑,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苏合尔泰慢慢地从车里出来,看着这些人说道:“你们都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蒙着脸是怕见人吗?” 朱久兴一摆手中“烈焰追魂剑”说道:“苏合尔泰,别以为你打扮成商人的模样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快快过来受死。” 苏合尔泰从车上取出他的“锯齿狼牙棒”说道:“既然给你认出来了,那也无需多言,放马过来吧。” 朱久兴烈焰追魂剑一招“投石问路”直取苏合尔泰的命门要害,苏合尔泰也不示弱,一摆锯齿狼牙棒迎了上来,同时明义社的其他人也都加入了战团,苏合尔泰这边人少,明显劣势,且战且退,朱久兴见他且战且退便连出狠招,几次差点要了苏合尔泰的性命,苏合尔泰见情况不妙弃车而逃。手下人见他跑了也都落荒而逃。 朱久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忙让手下人赶紧赶上马车快走。这时他才发现,马车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车轮坏掉了,不能够走了。 于正威带好面巾来到近前说道:“总舵主,我总感觉苏合尔泰败得蹊跷,他不是一般的将领,怎么可能就打这么几下子就败走了,要么有诈,要么这车里就什么都没有,他是故布疑阵,欺骗我们呢。” 朱久兴的手下说道:“你没看见他刚才被总舵主打的那个狼狈样吗?这还能有假?” 朱久兴说道:“反正车也走不了了,打开箱子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真的我们就拿走,假的我们就撤。” 于正威说道:“恐怕看完我们再想撤就来不及了。” 同时怀疑苏合尔泰有诈的还有一伙人,谁呀?“顺义社”总舵主李复顺和黑龙旗旗主柳彦奇。二人带着三十几个弟兄就潜伏在不远处,他们也是为了这笔财宝而来,迟迟没有出现其实就是心中存有疑惑,怕中了圈套。见有人先露面了心中一喜,说有没有情况看看他们就知道了。后见苏合尔泰败走,李复顺就要冲出去,柳彦奇说道:“以苏合尔泰的武功,不可能只打了这么几下就败走了,我感觉苏合尔泰不是真的败走,而是故意败的,势必有诈,总舵主,我们切不可妄动。”李复顺仔细想想觉得也是有些蹊跷,便让其他人继续藏身,再看看情况再说。 同时到位的还有李祺这一伙人,一向善用诡计的李祺一眼就看穿了苏合尔泰的伎俩,于是她不打算露面,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轻举妄动。暂且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这时他派出去的人过来报道:“禀报小爷,果然不出小爷所料,山的那边有苏合尔泰的部队在埋伏着。” 李祺问道:“有多少人?带兵的将领可知道是谁?” 来人说道:“有三千多人,听跟着他们的兄弟说带兵的人是阿克敦。” 这时,朱久兴已经命人将大箱子抬下了马车,手起剑落砍掉了铁锁,打开箱子的那一刻众人都惊呆了。满满一箱子的珠宝,在夜空里闪闪发光。朱久兴忙关上箱子说道:“还说有诈,这满满的一大箱子,够我们招兵买马的了。快,快,赶紧抬走。” 就在箱子被打开的那一刻,李复顺也是一阵惊喜,这么多的珠宝,可谓价值连城了。见朱久兴要抬走,忙呼哨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柳彦奇制止不急,只好带好面巾也冲了出去。 两伙人各有三十余人,可谓势均力敌。朱久兴首先发话:“朋友,要懂得道上的规矩,这些货是我们先得的,还请闪开,兄弟必将重谢。” 李复顺说道:“谢就免了,这乃是贪官之物,人人可得,不分你我。” 朱久兴说道:“看来你是非抢不可了?” 李复顺说道:“不是抢,是拿。” 朱久兴说道:“就算是拿,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李复顺说道:“先来后到有什么区别吗?见者当人人有份,否则……” 朱久兴说道:“否则怎样?” 李复顺说道:“否则只能兵戎相见了。” 朱久兴冷哼一声说道:“我还怕你不成。”说完话二人已经动起手来。 朱久兴手中烈焰追魂剑化作一道剑芒,直取李复顺的哽嗓咽喉。李复顺忙将手中的金背九环刀斜里一推,“镗”的一声巨响,便将朱久兴的烈焰追魂剑给磕开了。反手一刀拦腰斩向朱久兴。朱久兴急忙斜里一闪,手中剑收回来向外这么一挑,就将李复顺这把金背九环刀给挡了出去。 李复顺仗着自己刀沉力猛,金背九环刀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全力向朱久兴的面门砍来。 朱久兴举剑相迎,二人便战作一团。 苏合尔泰其实不是真的败走了,而是假败。这一切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圈套。他故意放出风声说请镖局的人为他押送金银,其实目的就是让劫匪知道,让他们来劫,他同时也知道真正有智商的人肯定会想到自己如此高调的请镖局的人押镖一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贵重的物品必将秘密运走,这才是他此次计划的核心。他以财宝为诱饵就是为了引出乱党,再提前埋伏下自己的人,等劫宝的乱党一露面,自己便带人将他们尽数擒住,无论来的是不是真的乱党,他都会说他们是乱党,然后假借押送乱党进京候审,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军队为自己的财宝保驾护航了,可谓一石二鸟,既立大功又不担心宝物路上被劫了。 想知道苏合尔泰的计谋能否成功,那一箱价值连城的宝物到底会花落谁家请看下章。 ------------ 第三十二章 诡计失算 李祺得手 苏合尔泰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朱久兴和李复顺打得难分难解,柳彦奇也和于正威势均力敌,其他成员也都混战在了一起,相互厮杀互有伤亡。 于正威虽然武艺不错,但是时间一长,他感觉自己不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的对手,慢慢地,招架多于反击了,更何况,柳彦奇是出了名的快剑,这让他很有点吃不消了。 柳彦奇也看出了对手已然多有招架之功,少有反攻之力。于是连刺数剑,逼退于正威后跳出圈外叫住众人说道:“大家住手,听我说一句话。” 朱久兴说道:“你什么意思?” 柳彦奇说道:“大家势均力敌,这样打下去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就是打到苏合尔泰跑回去搬了救兵来,到那时别说拿走宝箱了,恐怕我们这两伙人谁也走不掉,到时候我们都得完蛋。” 朱久兴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柳彦奇说道:“不如我们把这些珠宝一分为二,你我两伙人各得一半,尽快离开此地。” 朱久兴说道:“不行,是我们先下手得到的,要分我们也得拿大头,一分为二太便宜你们了。” 李复顺说道:“我倒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如我们先把这些宝贝运走,等确定安全了我们再研究怎么分如何?” 朱久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苏合尔泰这么多的珠宝被劫岂能甘心,此去开封府也没有多远,他真要调来大兵谁也走不了,于是说道:“也好,那我们就先合力把宝物运走再说。” 商量定了,各自收拾伤员,各派四个精壮人员来抬这一大箱宝物,刚要准备离开,就听一人“哈哈”大笑道:“乱党哪里走,我苏合尔泰等你们多时了。” 苏合尔泰本打算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拾残局的,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打了,要分了这箱宝物,那他怎么能干呢,这可是他搜刮多年才攒下的家底。 苏合尔泰本来没打算用这箱真金白银来做诱饵,但是他怕不拿出真宝贝鱼儿不上钩,便冒了这个险,让他敢于冒险的原因主要是他事先早已安排下了伏兵,不光这里靠近埋伏着二百多人,山后那边还有三千精兵呢。因为有了这些安排他才胆敢用这箱真珠宝来做诱饵引他们出来。如今见他们不打了想走,那他哪能答应呢,忙大喝了一声:“乱党哪里走。”带着二百多精壮兵士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了当中。 柳彦奇说道:“果然被我料定了,你真是老谋深算。” 朱久兴说道:“即便如此又能怎样?正想和他一决高下呢。” 苏合尔泰说道:“来人,拿下这帮乱匪,有敢抵抗者格杀勿论。” 朱久兴一挥“烈焰追魂剑”直取苏合尔泰,苏合尔泰一摆手中“锯齿狼牙棒”迎了上去。 几个回合下来朱久兴才知道于正威所言无错,刚才苏合尔泰真的是假败而走,这会儿苏合尔泰全力进攻,力猛棒沉,一时间朱久兴丝毫占不得一点便宜。 那边大家虽然面对的不是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但这二百多人都是苏合尔泰精挑细选的精壮护卫兵,也都是他常年带在身边久经沙场的得力干将,又惯用车轮战术,六十几人被死死地拖住,求胜不得,脱身不能。 朱久兴见自己一时间不能拿下苏合尔泰,感觉很没面子,于是手腕一抖,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他非要和苏合尔泰一决雌雄不可。 朱久兴自幼拜在“烈焰帮”门下学习武艺,此人练功非常用功,而且悟性极高,深得“烈焰帮”帮主以及其他师叔师伯们的喜爱,都将自己的拿手功夫传授给了朱久兴,因此,他的武功可以说是集“烈焰帮”所有高手的武艺于一身,后来临离开师门的时候,老帮主又将“烈焰帮”的震帮之宝“烈焰追魂剑”送给了朱久兴,朱久兴凭借一身好武艺和这柄宝剑,很快成名江湖,后来被南明小朝廷的遗臣找到,说他是南明皇帝朱由榔唯一幸存的后人,让他带领南明的后人们起来反抗满清的统治,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光复大明江山。朱久兴于是带领这些南明遗臣扯起了义旗。由此可知,这朱久兴并非泛泛之辈,如今和苏合尔泰打得难解难分,心中着急,决定使出看家本领,好战胜苏合尔泰。 一时间,苏合尔泰被他的烈焰追魂剑逼得连连后退。 苏合尔泰之勇可以说仅次于鳌拜,他跟随济尔哈朗南征北战,和不下千员战将对过阵,可谓经验丰富,面对朱久兴的烈焰追魂剑步步紧逼,他一点也不慌乱。看准间歇,手中锯齿狼牙棒便搂头盖顶地直砸向朱久兴的头顶。 朱久兴知道苏合尔泰力大无穷,而且这把锯齿狼牙棒非常沉重,给他击中,非得脑浆迸裂,骨断筋折不可,他也不能全力用自己手中的烈焰追魂剑去挡它,和它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因此,朱久兴不得不暂停攻势,抽身后退,躲过苏合尔泰这一记重棒。 苏合尔泰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难对付,连他的精锐护卫也不能速速取胜,看来不调来更多的部队是不行了。于是,苏合尔泰逼退朱久兴后便取出了身边的信号弹,伺机施放了出去。 柳彦奇一见苏合尔泰放出了求助信号,知道他不只是带了这么多的兵马,附近肯定还有更多的兵将埋伏着,便劝李复顺择机撤退。李复顺也感觉事情不妙,再不走,一会儿大队人马来了再想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于正威也和朱久兴沟通了几句,朱久兴不甘心地说道:“眼看着到手的东西就这样放弃啦?” 于正威说道:“一会儿大队清兵要是来了,咱们丢的就不只是这些身外之物了,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有命在,我们还有机会,没了命那才什么都没了呢。” 苏合尔泰看出了这两伙人的意思,大声说道:“儿郎们,他们要溜,我们的大队人马马上就到,把他们给我死死地缠住,一个也别放跑了,回头有重赏。” 就在这时,一小队几十人的清兵纵马而来,来到近前高声喝道:“奉阿克敦将军之命前来助战,贼人修走。” 苏合尔泰说道:“怎么就你们这几十人,其他人呢?” 来人说道:“阿克敦将军怕大人有什么闪失命我们骑马先来助战,大队人马正在跑步而来。” 苏合尔泰见又有几十人到来助战,立时精神大振,手中锯齿狼牙棒一挥,几名义军被他打翻在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几名刚刚来参战的援兵替换下了守护宝箱的士兵,说宝箱由他们守着,让他们也加入了战斗,等苏合尔泰发现不对头时,那几人已经将宝箱绑到了马背上,苏合尔泰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来人答道:“大人放心,这样才更安全。”说完催马就走。苏合尔泰急道:“你们要到哪里去?回来。”来人说道:“送它去更安全的地方,大人您就放心吧。”苏合尔泰情知不对,忙下令手下去追,可是自己的亲随和后来的援兵衣服都一样,你推我搡的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谁了,乱做一团,苏合尔泰想抽身去追,不是撞到自己的手下亲兵就是被义军的人拦住,苏合尔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人用马驮着宝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时,远处一声呼哨响,刚才来助阵的清兵都抽身上马一溜烟的跑了。这时苏合尔泰才大呼上当,忙喝住众人说道:“停停停,宝箱已经被人骗走,你们还打个什么劲儿,快去给我追。” 直到此时还有部分兵士没弄明白咋回事呢,还问说:“大人,那不是自己人吗?追他们干什么?” 苏合尔泰说道:“什么自己人,这伙人是冒充的,是来趁火打劫的。” 就在场内一阵混乱之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大批士兵跑步的声音,柳彦奇惊呼道:“大家快点撤,真正的援兵到了。人数太多,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说完奋力拼杀,接连砍倒好几人。 苏合尔泰一心追回宝箱,哪还有心思和他们对阵,交代手下的人一定要缠住这些人等待援军到来,自己抽身带着十几个人去追那伙假援兵去了。 没有了苏合尔泰坐镇,清兵战斗力减掉一半,众人合力奋力拼杀,终于冲开一个缺口,边打边撤。这时,苏合尔泰的援兵已经到了近前,朱久兴和李复顺一看再难全数而退了,急忙招呼道:“不要恋战,紧急撤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于正威和朱久兴率先冲了出去,身后只跟出来不到十个人,也来不及再接应其他人,紧忙往隐蔽处跑去。 柳彦奇为了能多带出去几个人,被清兵死死地缠住,他招呼李复顺带人快走,他自己有办法脱身。李复顺只好带着人先跑了。 眼看着苏合尔泰的援兵就要合拢上来了,柳彦奇长剑一挥,逼退众人,一纵身跳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便狂奔而去,来兵随后紧追不舍。 这时有人会问,那宝箱到底让谁给弄走了?聪明人估计已经猜到了,没错,弄走宝箱的人正是小爷李祺。 李祺刚才闻报说后面山里有重兵埋伏,她就已经猜到了苏合尔泰的诡计。于是她微微一笑,计上心来,她让自己的人都换上了苏合尔泰清兵卫队的服饰,然后交代了一番,让他们如何如何做,又秘密的派人在苏合尔泰山后援兵前来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很多障碍,用以减慢他们到来的时间。刚才见苏合尔泰发出了求助信号,便忙让自己事先伪装好的手下冒充阿克敦的援兵,先冲过去假装助战,等苏合尔泰完全相信他们之后再由几个人去替换看守宝箱的人,替换完了迅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之物,把宝箱绑在了马背上,等苏合尔泰发现情况不对时再由已经混到苏合尔泰亲兵中的人假装与乱党对打,实际阻拦苏合尔泰接近捆绑宝箱的人,等宝箱成功带出来了,李祺呼哨一声示意自己人可以撤退了,那些假装助战的人其实都没有真的加入战斗,只是在外围呐喊造势而已,接到撤退的呼哨声都快速的翻身上了马,快马加鞭扬长而去。这将计就计可以说让李祺做得天衣无缝。 李祺见计谋得手心中欢喜,一边派人接应携带宝箱的那两个人,一边派人在后面设置了多处路障,用以阻挡苏合尔泰的追击。 苏合尔泰一口气追出去十余里,终是没能追上。他万万没有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弹丸在下,整个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后悔施用此计,乱党一个没抓着,反把家底给丢光了。痛心之余,命随后赶来的阿克敦带人连夜封锁所有路口,然后方圆三十里挨家挨户的搜查,就算挖地三尺也务必要找到劫匪,找回宝物。 李祺见甩开了追兵,吩咐大家尽快更换服饰,各自分散藏身,几日后京城里汇合,今日之事大家都立了大功,回到京城后我一定会重赏,但是,谁要是敢走露半点消息,到时候休怪小爷我手下无情。 大家都知道李祺的为人,哪个敢将这件事说出去,连忙发誓保证。如此,李祺才吩咐他们赶紧各自藏身去吧。宝箱自然是由她单独携带。 等大家都散了,李祺带着宝箱没有往京城方向去,反而从小路向着开封城而去,她料定苏合尔泰必定快马加鞭通知沿途哨卡要严查细搜,而此时,防守最为松弛的地方一定是开封城,因为一般人夺了宝物首先想的肯定是跑得离事发地越远越好,而追捕的人也一定为了防止劫匪远逃,最先在外围布兵,因此她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才越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祺带着宝箱秘密地回到了开封城。 李祺能否摆脱苏合尔泰的搜捕?宝箱最终会花落谁家?请看下章。 ------------ 第三十三章 五行剑阵 彦奇重创 宝箱太过沉重,李祺知道,带在身边多有不便,而且也很容易被人发现,于是她趁着夜色来到了杨湖,偷偷地将宝箱沉到了杨湖水底的一处岩洞里,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分批将这箱宝物取走,如此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柳彦奇是最后一个撤退的,阿克敦的副将对他是穷追不舍,为了掩护其他人不被追上,柳彦奇只能往相反的方向跑。二十几里路过后,坐下这匹马就吃不消了,突然四腿一软摔倒在地,幸好柳彦奇动作敏捷,才不至于被摔得太惨。 阿克敦的副将紧跟着赶到,柳彦奇也不搭话,举剑就刺,那副将举刀相迎,俩人打了几个回合,柳彦奇见没有其他兵丁赶过来,心中稍放宽心,但也不想恋战,右腕一震,决定使出他的杀手绝技“七星追月剑法”。 那副将虽然武功也是不弱,但面对柳彦奇的快剑自然不是对手,一阵兵铁相击之声过后,那副将手中的大砍刀已经脱手,那副将也已经受伤多处,柳彦奇并不想杀他,说道:“你走吧,你我本无仇恨,没必要分个生死。” 那副将捡起自己的大砍刀上马而去。 柳彦奇赶到事先约好的会合地点时,留下来的人说总舵主在撤退的时候被乱箭射中,伤势严重,先行找地方疗伤去了,让你先回京城等候联络。 柳彦奇次日还原本来装束一路往京城而来。 李祺藏完宝箱,换好了装束,选了一处僻静的客栈住了下来。次日,也换了装束往京城方向而去。 一路上,苏合尔泰设了多处路卡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无论是谁,凡遇有携带刀剑武器者均被视为乱党,一律拿下。柳彦奇一路小心谨慎,穿山越岭,倒是避开了清兵的盘查,但是,不幸的是他被一个人给发现了。谁呀?武当弟子林文孝。 林文孝等人被李祺遣散,为了不引起苏合尔泰的怀疑,李祺吩咐他们也要避开路卡而行,偶然间,他就发现了柳彦奇,心中暗喜。一路跟随他到了刘各庄镇。这时已经走出了苏合尔泰的封锁线。柳彦奇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便进了镇子。找到一家小店要了些酒菜充饥。 林文孝也来到了这个小镇,也巧了,正好碰到武当五子互送钟河的尸体回武当安葬,路过这里正在一家酒馆里打尖。 林文孝急忙过去见礼。老大秦江一见林文孝怒道:“你师父尸骨未寒,你却不辞而别,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陪伴他这最后几天,把他送回武当安葬了再走吗?” 林文孝哭诉道:“师伯,非是徒侄薄情,实在是徒侄另有隐情。” 老二刘海说道:“你有什么隐情说来听听。” 林文孝说道:“那日徒侄偶然间发现了柳彦奇,来不及给四位师伯送信便一路跟踪他来到了这里,本想托人给四位师伯捎个信过去的,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四位师伯了。不孝徒侄赶紧过来见礼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灵柩呢?” 秦江听说柳彦奇就在镇上怒道:“正好,我们兄弟四人将他除了,拿他的头回去给师弟祭灵。” 其他三人也都说要给师弟报仇雪恨。林文孝此来其实为的就是这个目的,便说要先拜拜师父的灵柩,然后再去找柳彦奇报仇,还义愤填膺的说道:“今日要和柳彦奇决一死战,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老四郑湖说道:“你师父现在寄存在镇外的土地庙中,你且告诉我那柳彦奇现在何处,我去约了他来。” 林文孝便说了柳彦奇的休息之处。 郑湖听明白了便一个人出门去了。 秦江等人则带着林文孝来到了镇外的土地庙。林文孝假惺惺地扑在钟河的木棺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今天徒儿就算拼着一死也要给您老人家报仇等等。 郑湖来到柳彦奇打尖的小店,进来之后问道:“哪位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 柳彦奇见这道人是来找自己的,便说道:“在下便是,不知这位前辈找在下何事?” 郑湖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彦奇后说道:“有位故友想见一见柳大侠。” 柳彦奇纳罕道:“故友?不知是哪位故友?” 郑湖说道:“你随我来,看了便知。” 柳彦奇一时好奇,还以为是“顺义社”的人呢,便跟着他一道往镇外的土地庙而去。 来到土地庙前,郑湖说道:“你的故人就在里面,你看了便知道是谁了。” 柳彦奇没想到会有埋伏,他上前一步推开了庙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口红漆大棺材,棺材前跪着一个人,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林文孝,再看棺头铭文,竟是武当五子之一的钟河。 柳彦奇有点莫名其妙,这钟河怎么会死了呢? 就在这时,林文孝突然回身就是一剑,直取柳彦奇的咽喉,口中还说道:“恶人,还我师父命来。” 柳彦奇急忙飘身闪了开来,这时走在他身后的郑湖也是一掌袭来,因为在他身后,又离的太近,柳彦奇虽然感应到了他的掌力,但是还是避让不及,被他打了一掌,还好柳彦奇已经提前运功抵御了,虽然被这一掌打中了,但不是太重,柳彦奇趔趄一下随即站稳。放眼看去,屋中还有三人也是虎视眈眈。 柳彦奇看罢立时明白了,这几人一定是武当五子的其他四子了,他们把自己骗到这里来,一定是以为是自己杀了钟河,他们这是要给钟河报仇啊。 思想之间,林文孝再次挥剑刺来。 以林文孝的武艺,没有这四位师伯在场,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出手刺杀柳彦奇,有了这四位师伯在场,他便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吃亏的,因此大着胆子连连出招,步步紧逼。 若只有一个林文孝柳彦奇根本就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只需一个回合就能置他于死地。但是现在屋中还有武当五子中的四子,这四人各个武艺高强,单拿出来其中哪一个人,自己都很难打得赢,更别说他们四个都在了。因为分心观察武当四子,便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解决林文孝了,况且自己若要出手要林文孝的命,武当四子必然会一起出手,自己要不了林文孝的命,反而会连累自己,轻则受伤,重则有可能毙命。 转眼间,林文孝已经刺出了十余剑,剑剑都直指柳彦奇的要害所在。柳彦奇只要一反攻,武当四子之一保证就出手偷袭,如此,柳彦奇根本就无法对林文孝下手。 柳彦奇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十分不利,况且庙内空间狭小,若武当四子一起偷袭,自己纵然生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抵挡,想到此处,柳彦奇瞅准空当忙一侧身形,避开林文孝的剑,随后一个倒纵退出了土地庙。 郑湖大叫一声:“恶贼哪里走?”人已经跟着跳了出来,不容分说,抽剑在手便直取柳彦奇的前心。 秦江等人也都蹿出庙外,各自抽剑在手说道:“柳彦奇,还我师弟命来。”说着话,手中剑一抖,也加入了战团。 柳彦奇心中十分不解,钟河那日是被自己打了一掌,那一掌打的也的确是有些重了,但并不致死啊!这钟河怎么就死了呢? 思想之间,秦江师兄弟四人加上林文孝一共五人已经将柳彦奇围在了当中。 秦江说道:“文孝,你带你师父之位,我们用五行剑阵收拾这个恶徒。” 林文孝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在武当山的时候,也曾和师父一起演练过这五行剑阵,只是他功力还不到家,不能将剑阵威力发挥到极致。但是临时凑个角色还是可以的,毕竟其他人可以相互照应他。本来这五行剑阵就是相互照应相互生发的,如此一来,他的短处倒也得到了一些弥补。 柳彦奇知道武当四子一定是误会自己了,钟河的死不是自己所为,凶手另有其人,自己必须得向他们说清楚,否则自己被杀事小,自己死了还要替真凶背一辈子黑锅岂不是太冤枉了。 柳彦奇想到此处说道:“四位前辈,柳彦奇和四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四位如此相逼,我想我们之间一定存有误会,希望四位前辈将缘由说来,若真是我柳彦奇有对不住几位前辈的地方,晚辈愿意受罚,若柳某没有什么对不住几位前辈的地方,就请几位前辈让开道路,柳某还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秦江刚要质问柳彦奇为何下毒手杀了他们的五师弟钟河,一旁的林文孝哪能给柳彦奇说清真相的机会,手中剑一摆,飞身刺向柳彦奇,同时说道:“师伯,和他费什么话,先拿住他再和他理论不迟。” 林文孝率先出击,武当四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也仗剑出招,配合林文孝向柳彦奇攻击过来。 柳彦奇早就听说过这五行剑阵的厉害了,因此不敢小觑。 柳彦奇本想叫停这场打斗,想解释一下自己那日和钟河的对阵情况,可是林文孝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一但让他说出来那天的真相,很有可能自己弑师的事就露馅了,到那时可就杀鸡不成反而引火烧身了。这要是让秦江知道了真相,非宰了自己不可,他本来就不大喜欢自己。因此,林文孝剑招紧逼,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秦江等人也是为师弟报仇心切,也是步步紧逼。 柳彦奇同时面对武当的四位高手,哪能不吃亏呢。何况还有一个无赖至极的林文孝。一番打斗下来,林文孝已经身上挂彩了。现在柳彦奇想的最多的不是如何打胜他们,而是如何能全身而退。这五人中,力量最薄弱的就是林文孝了,柳彦奇想,唯一有机会突出剑阵的地方就是这林文孝的位置了,可是,每次他突然急剑攻向林文孝,都会得到秦江和刘海的共同助防,这样反而使这个方位比其他方位更加坚固了。 柳彦奇深知,自己必须趁着自己体力还没有耗尽之时速战速决,否则拖延下去,对自己最是不利的。 柳彦奇主意打定再次急剑攻向林文孝,秦江和刘海再次来助防,柳彦奇一个倒空翻,手中剑直指周洋,周洋本来和刘海互为攻防的,但是因为刘海助防林文孝,还没反应过来,柳彦奇的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周洋,周洋一边接招一边被逼得连连后退。柳彦奇连忙一个飘身冲出了剑阵的圈圈,可是,就在他和郑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郑湖一剑刺中了他的右肩,疼得他差点丢掉手中的剑,柳彦奇因急于抢身出战圈,在吃了郑湖一剑的同时背部也暴露给了周洋,周洋拨开他手中的剑左手反手一掌,正好击在了柳彦奇的后背上,比刚才那一掌用力多了近一倍,柳彦奇人便再难站立,一下子摔出去好远。 柳彦奇虽然突出了剑阵,但以受伤不轻。 林文孝见机不可失,便挺剑直扑过来,这时秦江看得真切,急呼了一声“不可”,飞身向前推开了林文孝,与此同时,柳彦奇左手已经发了一箭,林文孝被秦江推开了,秦江便没能躲开,那只弩箭便自他的肩胛骨处直穿了过去。 柳彦奇借此机会连忙一个后跃翻站了起来,对着扑上来的其他二人每人各射了一箭,二人都躲了过去。 这时郑湖叫道:“大师兄受伤了。”刘海和周洋忙回身去看。 林文孝不甘心就这样放走柳彦奇,说道:“三位师伯,柳彦奇已经受了重伤,现在不除之更待何时?” 说完话再次率先攻了过去,这时的柳彦奇已经感觉自己疼痛难支,唯一可以护身的只有手中这把弩箭了。便向着林文孝又射了一箭。 这次林文孝早有准备,虽然躲开了,但是弩箭擦着他的脸飞过,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这时刘海、周洋和郑湖同时挺剑来攻,柳彦奇只能又发了数支弩箭出去,逼得他们连连后退数步。但是,他的弩弓里面已经再没箭可发了。咬咬牙一聚全身之力向后全力翻转而去,但是只是翻了起来,却没能稳稳落地,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林文孝心中暗喜,举起手中剑向他哽嗓咽喉刺去。 ------------ 第三十四章 李祺相救 藏俊京郊 林文孝看到了刺杀柳彦奇的大好机会,一个健步便蹿了过去,手中长剑直奔柳彦奇哽嗓咽喉刺去。 此时的柳彦奇已经昏厥过去,再无任何反抗能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条修长的身影极速的飞来,同时,一柄长剑放射着寒光向前递出,将林文孝即将刺中柳彦奇的剑挡了开去。 林文孝站定身子刚要发怒,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向后连连退去数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玉面阎罗”小爷李祺。 林文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心里着实是想置柳彦奇于死地,但是他又惧怕小爷李祺,他跟随李祺多年,他深知李祺的为人。李祺早就下令不让她的手下人找柳彦奇和马思明的麻烦,可是林文孝一方面报仇心切,另一方面怕天长日久柳彦奇揭穿自己弑师的事情,那对自己来说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情,自己不光要遭到武当派门规的处罚,还要遭到江湖中人的唾弃,只有柳彦奇死了,他才可以放心大胆的活着。因此,他不得不背着李祺来找柳彦奇的麻烦,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紧要关头,李祺居然突然的出现了,他要想杀掉柳彦奇,除非连李祺也一起杀掉,可是,他深知李祺的武功,而且李祺诡计多端,身边高手众多,并不容易对付,再者,杀掉李祺,就等于自己推倒了自己的靠山,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了。 林文孝心中愤恨李祺的出现,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剑柄。 李祺冷冷地说道:“林文孝,你居然敢不听我的号令,私自找人刺杀柳彦奇?你想造反吗?” 林文孝尽管心里愤恨,尽管他十分的不服气,但是,李祺一说话,他立马软了下来,忙辩解道:“小爷,非是我要找他的麻烦,实在是柳彦奇他找我的麻烦,非要置我于死地,我的师父气不过与他理论,不曾想他暗中下手,把我师父害死了,今日我的四位师伯刚巧碰到他,非要为我师父报仇,我也是无可奈何,还望小爷明察。” 刘海走上前来说道:“文孝,他又是何人?” 林文孝忙道:“这位就是京城剿乱副统领,江湖人称玉面书生的小爷李祺李大人。” 周洋过来说道:“我不管你是李大人还是王大人,此人杀了我们的师弟,我们今天必须杀了他为我师弟报仇。” 李祺说道:“你们亲见他杀了你们的师弟了?” 刘海说道:“那倒是没有。但是,我师弟临死时在地上写下了柳彦奇这三个字,那不是他还能是谁?李大人,希望你不要从中阻拦,否则……” 李祺冷哼道:“否则怎样?连我一块儿杀了?哼哼!就怕你们没有那个本事。” 郑湖过来说道:“那就让你也尝尝五行剑阵的厉害。” 李祺哈哈笑道:“五行剑阵,你们还有五个人吗?” 刘海知道大师兄秦江右肩胛骨被柳彦奇弩箭射穿,已经拿不住剑了,便说道:“那我们四人相互照应也一样可以结阵。” 李祺看了林文孝一眼说道:“你问问他敢吗?” 林文孝尽管心里百分之一千的想杀掉柳彦奇,但是让他背叛李祺他还真不敢,一方面他惧怕李祺的心狠手辣,另一方面,他还指望着李祺升官发财呢。林文孝后退几步没有言语。 刘海说道:“就凭我们仨也一样可以对付得了你。” 李祺不知道柳彦奇到底伤的有多重,不想和他们浪费太多时间,如果真要交手,凭自己一人之力想要胜他们这三个人也是不可能的,如今之计只有……。想到此处李祺自怀中取出一物说道:“三位可认识这个?” 武当五子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东西,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惊呼道:“毒物神针!”同时一起退后数步。他们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历,也不知道他手里怎么会有这个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毒辣暗器“毒物神针”的。 刘海说道:“李大人和五毒门有何渊源?怎么会有五毒门的独门暗器?” 李祺说道:“这个不劳几位知道,我既然拥有它自然有拥有它的道理。” 李祺将这根黑管一样的东西晃了晃说道:“既然你们没有亲眼看见他杀人,那么也就是说他即有可能是杀害你们师弟的凶手,也有可能不是,既然你们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那好,今日我要带走此人,四位有时间可以好好的访查访查,如果你们的师弟不是他所杀,你们另寻凶手,日后如果四位查明了你们的师弟却是此人所杀,到时候可以再来找我要人,到时候我绝不会阻拦你们把他带走。” 毒物神针的确震住了这四个人,他们全都知道这个毒物神针的厉害。这可是五毒门的最毒辣的暗器,也是江湖中最为毒辣的暗器,它可以发射十几种剧毒烟雾和毒针,其中几种都是见血封喉的奇毒。 秦江生怕自己的师弟们一时冲动,硬要阻拦李祺的话,难免被“毒物神针”所害,忙忍住疼痛上前说道:“既然李大人这么说,那我们就卖李大人一个人情,等我们安葬了师弟之后我们会彻查此事,如果真的是柳彦奇所为,我希望到时候李大人能够言而有信,不要再阻拦我们拿他问罪。” 李祺一心想要尽快带走柳彦奇为他疗伤,也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便说道:“放心,我李祺说话算话,到时候你们再找他复仇,我绝不阻拦。” 李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等你们查明白了柳彦奇的伤也早就好了,只怕到时候你们难是他的对手,就算你们结阵可以赢他,我李祺岂会给你们杀他的机会?哼哼!跟我李祺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到时候不等你们来寻柳彦奇,我先找人去灭了你们。敢动我的心上人,除了死路你们别无它路可走。” 武当四子知难而退,往土地庙里走去。 李祺目视武当四子离开现场,回头对林文孝说道:“你还不赶紧滚蛋,还等什么?” 林文孝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命,说了声:“小爷保重。”然后转身也离开了。 李祺将柳彦奇带到了临近镇上的一家客栈,然后帮他脱去上衣,取出红伤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之上,又给他包扎了一番。然后盘膝打坐,开始运功为他疗伤。 昏迷之中的柳彦奇顿觉一股真气经由后背上的多个穴道慢慢地注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这股真气顺着经脉开始在自己的身体里四处游走,直到来到了自己受伤的部位。 这股真元之气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开始修复被掌力震伤的身体组织。被掌力震伤的地方被逐渐的修复,柳彦奇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匀称,疼痛缓解了大半,虽然心里明明白白,可是柳彦奇却无法醒来,也睁不开双眼,他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也很想向他说声“谢谢”,可是,他浑身酸软无力,动弹不得,眼皮重如千斤,根本就无法睁开,嘴唇也不听使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祺帮柳彦奇疗完伤,又喂他服下一粒疗伤神药“参精养身丸”,这才将他放倒在了床上,自己则一个人离开了客栈,出去租了一辆马车来,她和车夫二人将柳彦奇抬上了马车,一路往京城而去。 柳彦奇因被李祺点了睡穴,如此连续昏睡了三天方醒。 这天午后,柳彦奇慢慢地苏醒过来,见自己已经身处一处民宅之中。挣扎着起来,走出房门一看,这原来是一个四合院的小院落,正房三间,中间是堂屋,东西两间各为休息之室,东西两边各有两小间厢房,正面是院门,院门上方有简易的门楼,门楼两侧各有一间门房。庭院不大,靠东边有一口水井,靠西边有一株老杏树,这棵老杏树长得枝繁叶茂,树梢已经伸展到了屋顶之上。 正当柳彦奇环顾各处的时候,院门被人推开了,柳彦奇举目看去心中是一阵惊喜。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彦奇心爱的女人木子姑娘。 原来,李祺把柳彦奇带回到京城,在京城外城的一处僻静之处租下了这个小四合院,一切安置妥当,自己便回到自己的统领府中,点看所有参与劫宝的人是否全都归队。然后论功行赏,并让他们守口如瓶,谁要是走露了消息,定斩不饶。 林文孝自从那日劫杀柳彦奇未成,半路被李祺救走,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他本就无心护送师父的灵柩回武当,便编造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四位师伯,也一路往京城而来。 林文孝走后刘海叹了口气说道:“五师弟一向爱徒如子,可是这林文孝却不愿放弃仕途来护送自己的师父回武当,如此不孝之徒,枉费师弟疼他一场了。” 秦江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就看他不是感恩之人,可惜,五师弟不这么认为。” 周洋说道:“看那柳彦奇并不像文孝说的那么狂傲不逊,也不像是说谎之人,也许真是我们师兄弟几个失察了。” 刘海说道:“师弟此话怎讲?” 周洋说道:“打斗之时,柳彦奇说他和五师弟斗武是真,但他只是打了五师弟一掌,那一掌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五师弟明明是自背后被人一剑穿心致死。文孝说是柳彦奇自背后暗算了五师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在说谎?” 刘海说道:“当然是柳彦奇再说谎了,难道文孝还能说谎不成?” 周洋说道:“我倒是愿意相信文孝没有说谎,可是大家想想,柳彦奇能够杀得了五师弟,那当时文孝就在现场,以文孝的武功又岂是柳彦奇的对手?那柳彦奇为什么没有杀人灭口?” 刘海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柳彦奇当时真的没有杀死五师弟,杀死五师弟的另有其人?” 周洋说道:“我也不能断定,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郑湖也说道:“三师兄说的有些道理,我去客栈找柳彦奇的时候柳彦奇仅从装扮上就不难认出我是武当门人,而他不但没有质疑,也没有丝毫的防范就和我一起来到了土地庙,如果五师弟真是死在他的手上,我想他必不会跟我前来。至少不会毫无防范的就进了土地庙,他若有三分防备,也不会被我一掌击中。” 秦江说道:“看来此事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才行。否则误杀了好人不说,却让真凶逍遥法外了。” 林文孝回到京城后,生怕李祺会向他问罪,因此他战战兢兢地不敢露面。李祺清点完众人发现少了林文孝便问林文孝怎么还没有回来?就有人说看到林文孝回到京城了,只是这两天都躲躲闪闪的不敢来统领府。 李祺自是心知肚明,知道他是怕自己责罚他。虽然李祺并不怎么喜欢林文孝,但是林文孝却给他出了不少的主意,他也的确从他的主意中收获了不少的好处,虽然有些主意出的确实有些阴损,但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并不在乎这些。林文孝劫杀柳彦奇确实让她很恼火,但是他还有可用之处,暂时李祺并不想惩治他,于是吩咐其他人,将林文孝的那份奖赏一道领了,让他亲自给林文孝送去,并让他通知林文孝回岗就职。 林文孝见李祺并未问罪自己还给自己照发了奖赏心中大喜,自此更加狂傲。 李祺哪里知道,她这是在养虎为患,她原以为可以将林文孝控制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她万万没有想到,后来林文孝通过断臂门官联合苏合尔泰等人,一起出卖了李祺,将李祺逼上了绝路……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祺忙完了统领府的事,这才悄悄的出来,来到自己的秘密住所,更换了女装,她要以木子的身份来照顾柳彦奇,让他体会她的似水柔情,同时,她也需要他的柔情似水。 ------------ 第三十五章 秀芸丢镖 婚约再提 木子姑娘的出现让柳彦奇感到即惊讶又兴奋,连忙上前说道:“木子,怎么会是你?是你救了我吗?” 李祺关好院门,来到近前说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柳彦奇说道:“怎么会这么巧就被你遇到了?武当四子可不好惹,你是怎么打退他们的?” 李祺从怀中掏出“毒物神针”说道:“当然是靠它了,没想到,义母的这件东西真的是件宝贝,至少堪比江湖中三个一等一的高手。” 柳彦奇说道:“你用它对付武当四子了?他们怎么样?有没有中毒受伤啊?” 李祺不解地看着柳彦奇说道:“他们想要你的命,你却还关心他们有没有受伤?这是为何?” 柳彦奇说道:“武当五子在武林中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他们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向我发难也是源于误会,并非是和我有深仇大恨,虽然他们几人重创了我,但是我并不怨恨他们,也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李祺没想到柳彦奇心地会如此的善良,自己险些丧命,却还不希望武当四子受到伤害,若是换了自己,就算当时不能将他们全都杀掉,日后也定不会放过他们。 柳彦奇越是这样,李祺心中便越是喜欢他,喜欢他的这种英雄气概。 李祺说道:“当时若不是因为我急着救你,我岂能放他们走,凭武功也许我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但是,凭义母的这件宝贝,杀他们易如反掌。” 柳彦奇说道:“这么说他们都没事,都全身而退了?” 李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他们可是说了,日后还会来找你讨个说法的。彦奇,钟河真的不是你杀的?” 柳彦奇说道:“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日我和钟河因为误会是打了一场,但是,他只不过是中了我一掌而已,以他的内功修为,根本就不可能致命。” 李祺想了想说道:“既然不是你杀死的,那一定就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于你了。” 其实柳彦奇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也想到了栽赃陷害自己的人一定就是林文孝,因为除了他没有人知道他和钟河打斗的事,只是他没有机会来向武当四子澄清此事。柳彦奇心想:等自己伤好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当面和武当四子说说清楚。 李祺换回女装,化名木子,就是想以自己女人的身份来关心照顾柳彦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朝夕相处,互恩互爱,同时她也希望以此来俘虏柳彦奇,让他为情所困无法自拔,即便有一天自己不能驯化了柳彦奇,不能将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依然可以凭借感情让他就犯,让他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李祺不再询问柳彦奇和武当五子之间的事,她只关心柳彦奇的伤情,至于武当四子,无路是谁对谁错,她都不打算放过他们,等柳彦奇伤养好了,等自己有空了,武当四子,一个都别想活,她要送他们四个也到那边去,让他们去和钟河去相聚。 柳彦奇在李祺的悉心照顾之下恢复得非常快,二人在此段时间里,感情更加甜蜜。 李祺和柳彦奇二人缠绵恩爱暂且不提,再说说马思明那一路镖车的情况。 马思明和于秀芸押着镖车一路上自也是惊险不断,好在两个人都十分机警,又武艺高强,让那些垂涎者兴奋而来,扫兴而归。 这一日,眼看着离京城不过四五十里的行程了,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若要是加紧赶路,约莫夜半就能到达京城了。临近京城,应该不会再有匪徒敢来劫取镖银了。” 马思明说道:“切记不可大意,也许真正的对手还没有出现呢。” 正说话间,只见山坳处尘土飞扬,隐隐的有马蹄声传来,马思明心头一紧,说道:“真正的劫匪来了。” 于秀芸立刻吩咐镖师将马车成环形守好,并锁住了马缰绳,这样有利于大家看护,同时不至于被劫匪抢了车就跑掉。 阵型刚刚布置完毕,就见山坳处飞奔过来两百多匹快马,马上之人都是黑衣打扮,清一色都手举着腰刀,来到近前,将马思明等人团团围住。 于秀芸坐在马上,双手一拱,按着走镖的规矩先报了万儿,然后说了借路之后定当回报之类的话等等。 来人并不吃这一套,说道:“不用说那么多废话,留下镖银饶你们不死,否则,一个不留。” 马思明冷冷地道:“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来人也不废话,举刀就砍,马思明率先纵身迎战。 其他人也都一起冲了上来,一时间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于秀芸唯恐镖车有失,拼力迎战。马思明既要迎敌还要关照护车的镖师,一时间也是很难击退对手。 这二百多人是他们离开开封以来,遇到的最为强悍的一支队伍,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劫匪,各个身强力壮,训练有素。而且都十分拼命,这让马思明这边吃了大亏,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有四五名镖师挂了彩了,若不是马思明往来照顾,恐怕早就有人丧生对方刀口之下了。 马思明来到于秀芸身边边战边说道:“看来来人很强悍啊,我们想全身而退是不太容易了。” 于秀芸说道:“你怕啦?” 马思明说道:“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你有没有仔细看过,来人清一色都是壮年,而且使用的腰刀也都相同,衣服也是同出一辙,这可不是一般的劫匪。” 于秀芸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些,也正自纳闷。说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马思明说道:“他们不是劫匪。” 于秀芸惊讶道:“不是劫匪,那是什么?” 马思明说道:“他们是兵。” 于秀芸更加惊讶了,说道:“是兵?谁的兵?” 马思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苏合尔泰的兵。” 于秀芸恨恨地说道:“他一边托镖,一边派人劫镖,就为我们多赔他几千银子?” 马思明说道:“最黑莫过做官的人心。” 于秀芸说道:“就算拼着一死我也不会让他抢走一两银子。” 马思明说道:“真拼死了,不用抢也是人家的了。” 于秀芸说道:“那也总不能拱手让人吧?” 马思明说道:“我正有此意。” 于秀芸惊愕道:“你说什么?我们一路辛辛苦苦保住的镖银,眼看着就到京城了,你却要拱手让人?你比劫匪还要可恨。” 马思明指着已经受伤的镖师说道:“形式如此,难道你眼睁睁看着自己人为了镖银白白送命吗?难道镖银比人命还重要吗?” 那为首的匪徒听他这么说,停止了攻击,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才是道理,这镖银我们势在必得,你们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于秀芸还是不肯罢手,说道:“怕死的就逃命去吧,我要誓死保住这趟镖银。” 马思明趴在于秀芸耳边小声说道:“有命在还怕没有银子?他们能从咱们手中劫去镖银,我们也能从他们手中再夺回来。” 于秀芸回头看着已经全都挂彩了的十名镖师,心中也是知道,敌众我寡,就算真的拼死一战也是毫无胜算。 这时那匪首招呼道:“来人,给他们让开一条生路。” 于秀芸回头看着眼巴巴的镖师们,她已经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求生的渴望。 马思明说道:“芸姐姐,别再犹豫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些镖师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们都是有家小的人,若真的都战死了,你难道不要抚恤他们的家人?” 于秀芸也知道若没有外援,自是无力回天,母亲说好了随后跟随,遇到紧急情况自会出来相助,可是刚才自己连发三次信号弹,都不见有人前来接应,会不会是母亲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想过这些,于秀芸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尽管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吐出了一个“撤”字。 马思明即刻命令所有镖师上马撤退。 于秀芸呆立着不肯上马,马思明伸手一抓她的肩头,将她拉上了自己的马背,然后双腿一夹,大黑马乌云便冲出了包围圈。 于秀芸很不甘心地回过头来看着那帮劫匪把镖车赶走了,不禁潸然泪下。这是她自从跟随父亲走镖以来第一次失镖。 马思明急忙伸手过去为她擦泪,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于秀芸的脸颊的时候,于秀芸突然一抬腿转过身来,扑在他的怀里,双手将他紧紧地抱住,那眼泪也是如雨水般倾泻而出。 马思明没想到于秀芸会突然这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敢去揽抱她的腰身,他怕她会更深地喜欢上自己,他心里可是只想着乌兰图雅姑娘呢。 于秀芸哭了一小会儿,见马思明也不劝慰,也不对自己有所动作,羞红了脸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马思明忙道:“没关系,我能够理解你此时的心情。” 于秀芸再次一抬腿转回了身去,刚行几步勒住乌云马说道:“此时劫匪已经尽数撤走,我们是不是该偷偷跟上去,看看他们把这些镖银都运去了哪里?” 马思明说道:“还用跟着吗,这些镖银必是运到了苏合尔泰的府上去了。” 于秀芸说道:“他们真的都是苏合尔泰的兵?” 马思明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快点走吧,我们回到京城就什么都知道了。” 马思明未到京城之时于正威已经回到了京城。总舵主朱久兴在撤退时受了箭伤,被于正威送到了秘密据点去修养了。于正威虽然也受了点伤,但都是轻伤并无大碍。 马思明他们一行人连夜赶了回来。 于秀芸见到父亲一下子跪了下去,说道:“父亲,都怪女儿无能,路上把镖银给丢了。” 没等于正威说话,从内堂走出来的尹秀香说道:“我儿已经尽了全力了,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于秀芸听了母亲的话有些糊涂了,说道:“母亲,女儿丢了镖银怎么还大功一件了?你这是在羞臊女儿吗?” 这时,于正威、尹秀香和马思明三个人都笑了。他们这一笑于秀芸越发糊涂了。 原来,那日马思明向于正威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于正威也觉得这趟镖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圈套,于是和尹秀香商量对策,最后尹秀香决定在镖银验完货之后回到分号时,在库房里由马思明和于正威偷偷地来个掉包计,把真正的镖银藏了起来,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大石头,装满了这辆马车。等马思明和于秀芸押着镖车离开了开封,再由尹秀香将镖银装在两辆大马车上,然后取另一条路直奔京城,由于马思明那边把所有的山贼劫匪都吸引过去了,尹秀香这边反而变得一帆风顺,一路平平安安的就回到了京城。 白天遇到那伙劫匪时,马思明已经料定真镖银已经进了京城,这才不让于秀芸死战,而是劝她放弃。 于秀芸听罢娇责道:“父亲母亲,我可是你们的亲闺女,这样的事你们告诉了一个外人,却不告诉您们的亲闺女,以后你们就指着他对你们好吧。” 回头又对马思明说道:“你更是坏心肠,明明心知肚明,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害得我流了那么多的眼泪,这笔账我先记下,日后定找你清算。” 尹秀香忙解释说道:“是我不让思明告诉你和其他镖师真相的,这样才能演得真切,才能让人相信啊。” 于秀芸粉面含怒道:“反正我不管,你们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就算我知道了真相,我也一定会演得很真切的。” 于正威笑道:“思明怎么是外人呢?他可是和你有婚约的,他可是咱自家人。” 于秀芸听父亲这么说,又想起了刚才自己在马上的失态表现,不觉脸颊烫热,说道:“亲是你们定的,又不是我定的,我才不认呢。反正他就是一个外人。我不理你们了。”说完往后堂而去。 ------------ 第三十六章 救人被扰 李祺被跟 于秀芸一个人进了后堂,马思明忙上前询问:“婶子这一路可还平安?” 尹秀香说道:“一路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山贼路匪都奔你们那边去了,我这边一路上风平浪静。” 马思明又问于正威道:“那于叔叔那边呢?” 于正威说道:“我这边正如你料想的那样,果真是苏合尔泰的诡计,他早早的就埋伏下了重兵,若不是有人做了手脚,恐怕我们谁都难以活着回来。” 马思明说道:“是谁做的手脚?” 于正威说道:“不知道。” 马思明说道:“会不会是顺义社的人?” 于正威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我们一起中埋伏的那伙人应该才是顺义社的人。” 马思明说道:“还有一伙人和你们一起中了埋伏吗?” 于正威说是的,于是将他们劫取苏合尔泰的前前后后学说了一遍。 马思明说道:“那冒充清兵的又会是些什么人呢?” 于正威说道:“看他们各个伸手不凡,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而且各个都怀有武艺,很有可能都是些武林中人。” 马思明说道:“都是些武林中人?而且还都穿着清兵的服装,难道会是他?” 于正威说道:“思明,你猜到了谁?” 马思明说道:“京城剿乱副统领李祺。只有他手下网罗了大批的武林中人,而且深知清兵底细。” 于正威说道:“照你这么说来那一定就是他了,此人甚是聪明,而且诡计多端。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马思明说道:“这么说那批珠宝玉器都落在此人之手了?” 于正威说道:“没错。” 三个人又聊了一小会儿,尹秀香说时候已经不早了,思明也是连累数日,快让他回房歇息去吧,明日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当下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于正威、于秀芸和马思明,带着二十名镖师押着镖银通过东安门,来到了苏合尔泰的府上。 那天劫走镖车的那伙匪徒,的确是苏合尔泰派去的亲兵,这伙人一路跟着于秀芸的镖车,沿途监视着,唯恐路上有失,因为苏合尔泰吩咐,开始要暗中保护镖局的人,帮助他们铲除部分劫匪,等到了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再突然出来,将镖银劫走,这样他们就可以即保住了镖银,还可以向镖局索要赔偿,可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辛辛苦苦保到北京附近,又费尽全力夺下来的镖车,里面居然装的全都是石头。这下可气坏了苏合尔泰。 苏合尔泰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想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最后竟然会落了个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下子气得病倒了,手下的亲随连夜把他送回到了府上。 苏合尔泰本以为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没想到,两个算盘都被他打错了。 一早上,苏合尔泰还没有起来,管家就来报说:“扬威镖局的于总镖头带人来交镖了。” 苏合尔泰心中正烦,无心和他们交涉,就说管家:“你照单收了就行了,无需问我。” 管家和苏合尔泰的夫人出来一一按单查验完毕,极不情愿的让账房给于正威结算了保银。 就在于正威等人和苏合尔泰的管家清点结算之时,马思明借故溜达了出来,他想趁着白天好好的看看苏合尔泰的府邸,好为自己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正观察间,忽然有几名家兵拦住了马思明说道:“你不老老实实的等着交镖,到处瞎转悠什么?苏大人的府上岂是你等随便走动的吗?” 马思明忙满脸堆笑上前说道:“几位爷,不是我出来瞎转悠,实在是我昨天晚上吃错了东西,肚子实在不舒服,有点挺不住了,本想出来找茅房解决一下,我这又不熟悉路,这才转悠到这儿的。还请几位爷行个方便。” 那几位家丁信以为真,也没说什么,其中一人指着后院的一处角落说道:“茅房就在那里,赶紧去解决完了就回来,切不可乱闯,否则后果自负。” 马思明答应着刚要往后院里跑,其中另一个人指着后院的石屋说道:“千万不要靠近那个石屋,那里面的阿虎可不是好惹的,你若惊动了它,那谁也救不了你。” 这一点马思明早就已经领教过了,自己的衣服被它撕扯得七零八落,他还能不知道它的厉害。不过,马思明并不惧怕阿虎,它毕竟只是一条狗,岂是人的对手?但是他今天可不想惹它,因为一但惹了它,自己又不能出手将它打死,所以,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横生枝节,自己今天的目的只是仔细查看一番,为晚上的行动做个铺垫,因此,马思明很听话,没有靠近石屋,径直走向了茅房,只不过这一路上,他已经将周围的一切都记在了脑子里。 交割完毕,一行人离开苏府,于正威高兴地说道:“走,去肉铺买些肉回去,咱们要好好庆祝庆祝。” 酒宴上桌,人人都开怀畅饮,只有一个人心情不好,那就是刘福刘老爹。 刘老爹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因此无心饮酒,独自在一旁黯然神伤。 马思明看到了,忙过来说道:“老爹,是不是又想您的女儿了?” 刘老爹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去和他们喝酒去吧。” 马思明说道:“今天我去苏合尔泰府上去交割银两,仔细看了看,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我今夜就再去碰碰运气,没准就把小翠妹妹给救出来了呢。” 刘福老爹起身跪倒在地说道:“咱们也是萍水相逢,一次次的麻烦你,让我老头子何以为报,如果能救出小女,小老儿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 马思明忙上前搀扶起刘福老爹,说道:“老爹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您的女儿的,我也不需要您任何回报,只要你们父女能够团聚就好。” 于正威等人也过来说道:“不用担心,鳌拜生辰还早呢,苏合尔泰不会这么快就把她们送到鳌拜那儿去的,我们明天就一起想办法,一定帮你把小翠姑娘给救出来。” 庆祝完事,马思明回到房中休息,到了晚上两更天,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没有走城门,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上次蹬墙而入的那段皇城的城墙下,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苏合尔泰的府邸。听见院内没了喧闹之声,一切都已经睡熟之时,翻墙进入院落,因为知道了地点,这次他直奔石室而去,侧耳仔细听了听,附近果然没有响动,这才欺身来到那铁门的外面。铁门依旧是虚掩着的,有了上次的经验,马思明这次没有贸然的闯进去,而是轻轻地撬开了门,然后丢了一块儿石子进去,果然听到了那条大狗的呼哧声,还好,它并未吠叫,只是在门里喘着粗气,不时的自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于示威的声音。马思明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儿加了蒙汗药的肉扔了进去。他想将他迷倒,然后再进去救人。可是这条大狗受到过严格的训练,无论马思明怎么挑逗,它就是不肯吃那块儿肉。 本来马思明没打算打死它,见它不肯吃肉,又救人心切,狠了狠心,决定使用少林内功,以掌力将它打死然后再进去救人。 就在他气沉丹田,内力上提到双掌准备出击之时,忽听得“镗镗镗”一阵紧急的锣响,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声呼喊:“来人啊,抓贼啊,有贼呀。” 喊声一起,前院的家兵全都从睡梦中惊醒了,来不及穿戴整齐便都冲了出来,立时间,灯笼火把亮子油松,把前院照得跟大白天相似。 马思明听见叫喊声心说:坏了,被人发现了,不敢再做逗留,急忙飘身来到墙根下,一纵身形上了围墙。这时他才看清楚,原来,巡夜的人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而是有另外两个夜行人得知苏合尔泰的府上今天运进来一大批银子,夜里便来偷窃。这么多的银子,那苏合尔泰岂有不派人严加防范之理,那两个夜行人还没有靠近库房,就被巡夜的人给发现了。 这锣声一响,惊动了所有护院的家丁,立时间前院后院灯火通明,那两个夜行人也有一番功夫,上房跳墙而去。 马思明见这一闹腾起来,苏合尔泰必将加强戒备,再想进去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便决定先回去再说。 一路来到了乌兰图雅姑娘的家旁,就想起了自己和她在一起的种种,心中一阵激动,就想翻墙进去,可是又一想,已经两次无理冒犯她了,虽说二人关系已经明朗,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公开,更何况,外间屋里还有格兰,自己要是深夜进去,万一再被乌兰图雅的哥哥多隆看到也的确不好,想到此处,便决定先行离开,还是明天白天再来拜访为妥。 马思明来到城墙之下,蹬墙而上,翻身落到了城外,就在这时,忽见一条人影在远处一闪就不见了。马思明顿生好奇之心,便忙纵身追了过去。 远远的,马思明看见此人衣着特别像是一名女子,心下更是好奇,于是脚下加足了力气,紧跟着追了过去,一直跟到外城区。那人好像知道了有人在跟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马思明忙借物藏身。那人再次纵身而去,马思明便也忙纵身去追,没想到,那人突然回过头来,右手一扬,几点寒光直奔马思明面门而来。 对于暗器而言,还真就难不住马思明,因为他自幼就跟着师父练习各种暗器的接打,这几点寒光一现,马思明就已经料定是绣花针了,于是一式“燕子翻身”,轻轻松松的接在了手上。 那人见一击没中,又连发数针,又都被马思明一一接住。正要再发之时,马思明已经欺身到了近前,月光虽然暗淡,但是马思明还是看到了对方的脸面,马思明怔了一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女子也看清了马思明,也是怔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一个后翻身,跳将开来,然后自怀中摸出一物,对着马思明一按开关,一团烟雾漫天飞来。马思明恐烟雾有毒,急忙向后急退数丈。等烟雾被风吹散再看,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 马思明便也没有找寻,自行往镖局而去。他一路走一路想,这个女子会是谁呢?怎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大家可能已经猜到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换成女装后的小爷李祺。 她刚才本想下毒手将跟踪自己的人置于死地的,当她看清来人竟是马思明着实吓了一大跳。她不知道马思明是从哪里跟上自己的,也不知道马思明是否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身份,若是他一开始就跟上了自己,那自己假扮男装,又去秘密地点更换女装的事他一定已经尽皆知晓了,被他知道了这些那还了得?此事一但被外人知道,传扬出去,让皇帝知道了她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事,那可是欺君之罪呀,轻则砍头,重则殃及族人。 李祺本想置马思明于死地,因此这才掏出来“毒物神针”的,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没能对马思明下得了狠心,将他置于死地,这毒物神针里面也并非全是毒物,其中有一种烟雾剂并没有毒,但是喷射出来后会快速的蔓延开来,让敌人一时间看不到自己,给自己足够的时间逃走或是隐藏自己。 李祺掏出“毒物神针”本想要了马思明的性命的,但是她最终还是没能对他下毒手,而是按动了烟雾的开关,放完烟雾之后将自己藏在了一处暗影里。 马思明待烟雾散去,早已不见了那名女子,便自行离开了。等马思明离开后,李祺这才出来。 李祺换成女装本来是想去柳彦奇那里的,因为刚才被马思明跟踪了一段路,心中有些害怕,害怕她的真实身份会被人发现,更害怕被柳彦奇发现,因此她决定今夜不去柳彦奇养伤的地方了,一个人小心谨慎地回到了自己的秘密住所,换好了男装,回到了统领府。 ------------ 第三十七章 巧遇多隆 皇帝有请 李祺返回统领府,下定决心,以后再不能改成女装去见柳彦奇了,一但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拆穿,柳彦奇很有可能会弃自己而去,如今之计,是想尽办法把柳彦奇拉到自己的身边来,只有他加入了自己的团队,只有他认可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才会接受自己,才会和自己真正的双宿双飞。 昨天夜入苏合尔泰的府邸没能救出来人,马思明便决定白天再过去打探一下情况,顺路再去看看乌兰图雅。 于秀芸要同他一起去,马思明因想着要去看乌兰图雅怎么可能愿意和于秀芸一同前往,怎奈于秀芸说自己在家里闲着实在无趣,正好想出去走走,于正威也说:“就让秀芸和你一道去吧,两个人一起去,还不惹人耳目。” 其实,于正威的意思是想给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们好相互增加了解,增深感情。 马思明无法,只好同意于秀芸和自己一起前往打听消息。 两个人使用多隆送给他的腰牌很容易的就混进了皇城,一路上也不着急,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热闹一边聊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苏合尔泰的府邸。 这时,正赶上苏合尔泰要出门去拜会鳌拜鳌大人,一眼就看见了马思明和于秀芸。他一见这二人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恨恨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钻进了轿子。 马思明也看到了他,想起于正威说的话来,他知道,就是这个人当年献的计策,自己的母亲才被吴大海出卖,后被清兵抓住,辗转落入鳌拜之手,被他施以酷刑,最后吊死在了大都督府内玉音楼上的。 马思明心想:有朝一日,必亲手杀了此人。 苏合尔泰的管家送走了苏合尔泰,也看见了马思明和于秀芸,一拱手说道:“原来是于镖头,来皇城内闲逛,看来是近日不忙啊。” 于秀芸回礼道:“近日有空,进城来看一位朋友。齐管家,以后再有用得着扬威镖局的时候尽管再来找我。” 那齐管家一下子想起了那趟镖银的事,有种被人嘲笑的感觉,心里有些不受用。冷哼了一声向大门内而去。 马思明和于秀芸观察了一圈之后,天色还早,心里正核计要不要去看看乌兰图雅。马思明的心里当然是非常想去的,可是有于秀芸在场,又生怕被她看出来什么,更怕乌兰图雅也从中看出来什么,这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因此,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见的好。 就在他下定决心不见乌兰图雅,准备和于秀芸一起离开的时候,真是巧了,正好赶上多隆换班回家,迎面远远的就看见了马思明,他受康熙皇上之托正打算回去让自己的妹妹乌兰图雅去寻找马思明呢,没想到居然让他给碰到了,真是机缘巧合了。 马思明也看见了多隆,见多隆也看见了自己,还向自己招了招手,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便迎着他走了过去。 多隆见面说道:“都来到我的家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坐坐?” 马思明忙说道:“出来办事的,以后有空再进去坐。” 多隆说道:“来吧,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马思明问是什么事?多隆说有关于你要搭救的那小女孩儿的消息。 马思明听说有那小女孩儿的消息,连忙说道:“她可就在苏合尔泰的府上?” 多隆故意卖着关子说道:“你要是忙那就哪天不忙了我再和你细说。” 马思明明白他的意思,忙笑道:“其实我说的事也正是关于小翠姑娘的事。既然你有了她的消息,我自然有空听了。” 多隆笑道:“那好,我们到家里在谈。” 于秀芸小声地问马思明道:“这人是谁呀?” 马思明说道:“你可还记得乌兰姑娘?” 于秀芸说道:“当然记得了。” 马思明说道:“这位就是乌兰姑娘的哥哥,多隆。”说完又向多隆引荐于秀芸说道:“这位是扬威镖局于总镖头的千金,扬威镖局非常出色的女镖头于秀芸,和乌兰妹妹也是认识的。” 于秀芸忙一拱手,说道:“原来是乌兰姑娘的哥哥,幸会幸会。” 多隆也一拱手说道:“原来是扬威镖局的女镖头,女中豪杰,真是了不起。” 三人说着话的功夫,就来到了多隆的家门口。多隆推开院门大声的叫道:“妹妹,妹妹,看看谁来了。” 乌兰图雅和格兰从厢房之中走了出来,见是马思明心中万分高兴,一丝涟漪在她的心海里荡漾开来。忙说道:“原来是思明哥哥来啦?”看见他后面紧跟着进来的于秀芸,连忙上去拉住她的手说道:“于姐姐也来啦?上次思明哥哥来和我说了,他说他现在就住在你们家,我这两天正想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于秀芸并不知道马思明已经见到了乌兰图雅的事儿,马思明回去并没有和她提起过此事。听乌兰图雅说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心中有点小小的不愉快。这种不快又不能表露出来,因此只是在脸上一闪便不见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乌兰姑娘说说笑笑。 马思明被多隆叫到了上房坐定,多隆吩咐一中年女仆上茶,然后说道:“那日你走后,我抽空去了趟苏合尔泰的府上,侧面打听了一下,那管家说苏合尔泰的确从外地弄回来几个小姑娘,正在府中培训她们学习琴棋书画礼仪等等,准备鳌拜寿辰那天送给鳌拜做礼物。她们都被编了新名字,原来叫什么管家也不知道。” 马思明说道:“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将她们给救出来。” 多隆说道:“苏合尔泰的府上防范很严密,以你的武功进出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想要救出几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马思明说道:“再难我也要试试。” 多隆说道:“这些事基本都是苏府的管家在料理,你要想救人,还得从他这边着手。” 马思明一下子就想起了那管家和苏合尔泰夫人通奸的事来,心想,也许这就是他的软肋,自己就从他这里下手,逼他帮助自己救出刘小翠。 多隆又说道:“马兄弟,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思明说道:“什么事,多大哥尽管讲来。” 多隆说道:“马兄弟还记得那日在擂台上借刀给你的人吗?” 马思明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多隆说道:“你上次猜的一点都没错,此人正是当今皇上。” 马思明“哦”了一声,说道:“我说呢,那日见他一身贵气,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 多隆说道:“皇上在宫中养了十几名布库,只因没有高人指点,都技艺平平,那日见马兄弟勇斗东洋武士甚是佩服,想请马兄弟入宫做他们的教头,教他们一些搏击的技巧。” 马思明说道:“布库是什么?” 多隆说道:“布库就是皇上养的满族摔跤手。” 马思明说道:“多大哥,我对摔跤可是一窍不通啊,让我去当教头,那不是拿鸭子上架吗。” 多隆说道:“这个皇上自然知道,请你去不是让你教他们摔跤,是让你指导他们一些擒拿的技法。” 马思明说道:“既然他们是摔跤手,那学擒拿干什么?虽然我不太懂摔跤,但是我也略知一二,这摔跤可是不能用擒拿的,那可是犯规。” 多隆笑道:“还说你不懂,看看,这不是说到了点子上了吗。正常的摔跤当然不能使用擒拿的技法,但是,皇上让他们学习自然有让他们学习的道理,你只管教就行了,皇家的事,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马思明说道:“皇上身边有你这么一位精悍的护卫在,还请什么教头,那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多隆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行,我每日都要陪着皇上到处行走,寸步不能离开,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教授他们,因此皇上才叫我出来寻找你的。我正不知到哪里去寻找你呢,赶巧那日你就闯到了我的家中,我次日和皇上一说,皇上甚是高兴,便命我全权办理此事,本来打算登门去请的,没想到今日竟然碰巧遇到了你,我也省去不少的事,你只说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美差吧?” 马思明推脱道:“我一向闲散惯了,受不得宫中的约束。” 多隆说道:“皇上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你进入宫中只负责教他们搏击擒拿之术即可,来去自由,不会受到任何约束。” 马思明还想再推脱,多隆忙说道:“马兄弟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再回答行还是不行,反正此事也不急于一时。” 马思明只好说:“那好吧,容我考虑考虑。” 多隆说道:“皇上说了,你若愿意,可以领取正三品俸禄。马兄弟,这可是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呀!我自幼陪伴皇上习文练武,后来又当了他的近身侍卫,我才正二品的俸禄。” 马思明说道:“小弟并非贪财之人,此事容我三思。” 厢房之中乌兰图雅和于秀芸说得火热,格兰说道:“厨房已经备下了酒菜,让我们一起过去呢。” 大家吃完午饭,多隆说他要去换班了,让妹妹乌兰图雅好好招待客人,乌兰图雅说道:“哥哥尽管忙去好了,思明哥哥和于姐姐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自会招待好他们的。” 多隆走后,乌兰姑娘趁于秀芸和格兰不在屋中,说道:“思明哥哥,我哥哥找你可是要你进宫当武教头的事?” 马思明说道:“提过。” 乌兰姑娘说道:“那你答应了吗?” 马思明说道:“没有。” 乌兰姑娘努起嘴说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呢,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争取进入仕途。这皇上身边的职务那有多炙手可热你知道吗?做得好,你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马思明说道:“做的不好呢?可能人头就没了。” 乌兰姑娘说道:“为啥会做的不好?你只要事事都按着皇上的意思去办,那就不会不好。” 马思明说道:“那皇上要是让你办的是件错误的事呢?你也按他的意思去办吗?” 乌兰姑娘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乌兰图雅这么希望马思明进皇宫当差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乌兰图雅的父亲乃是御封的镇边大将军,统领数万兵马,可谓身份显赫,哥哥又是皇上的贴身侍卫,那也是相当有面子的职务了,自己和马思明之间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完全说明,但是二人心思早已经对上了,二人将来定是要结为连理的,可是马思明现在只是一个江湖游侠,虽然一身正气,九阳一战让他颇有微名,但是毕竟没有功名,这次皇上亲点他要他进宫做武教头,这可是一次步入仕途的大好机会呀,她当然希望马思明能够答应进宫当差了。可是,马思明偏偏对这件事没有兴趣,乌兰图雅心里当然是很不高兴了。 这时格兰和于秀芸已经解完手走了回来,于秀芸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乌兰姑娘说道:“于姐姐有空常来坐,我父亲被皇上派去镇守边关,我哥哥常常不回来,家中就我和格兰两个,寂寞的很。” 于秀芸说会的,也邀请她和格兰去镖局做客。 临出门,乌兰图雅将于秀芸拉到一旁,小声地把她哥哥多隆让马思明进宫当武教头的事说了,她说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一但错过在想遇到,恐怕比登天还难。思明哥哥武功高强,一身正气,理应进入仕途一展抱负,希望芸姐姐回去好好劝劝他,让他答应下这份差事。 于秀芸听罢乌兰图雅的这番话,心里非常的不受用,她觉得乌兰图雅对马思明的事太过热心了,再说了,她可不希望马思明入朝为官,因为父亲和整个明义社都是反清的,自己的亲弟弟也是被叛将献给了清狗,惨遭夭折,如此岂能让马思明入朝为官,那样一来,他岂不是就成了她于家的仇敌。 于秀芸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又不好当面驳了乌兰图雅的面子,只好说道:“你放心吧妹妹,我会劝说他的,但是能否劝得动他我就不知道了。” ------------ 第三十八章 密谋寻宝 夫人设局 马思明和于秀芸回到镖局,于秀芸便试探性地问马思明,问他多隆把你叫去都说什么了?马思明便把多隆请他进宫当教头的事如实说了。 于秀芸说道:“我们和清狗不共戴天,你怎能进宫去给清狗当使唤奴才?” 马思明说道:“姐姐何必这么气愤,我又没有答应多隆,再说了,我对当官差也没有兴趣,只是多大哥不让我当时就拒绝他,我也只好给他留些情面了,说回来考虑考虑不过是托词而已。” 于秀芸听马思明这么说心里立刻舒展了许多。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想入宫当这个武教头呢,是姐姐误解你了,希望弟弟不要怪罪。” 于正威听后说道:“会有这种事?这可是接近小皇帝的最佳机会啊。” 马思明不解地道:“接近小皇帝干什么?” 于正威说道:“我们明义社的目的就是反清复明,既然反清,自然就要推翻清朝朝廷,那小皇帝不光是我们要推翻的对象,而且他还是我们所要推翻和打倒的最核心的人物,你说接近他重不重要?” 马思明说道:“如今天下大定,想要推翻谈何容易?” 于正威说道:“只要我们坚持不懈,总有一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马思明不再说什么,他对进宫当差不感兴趣,对反清复明同样不感兴趣,他想: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生活,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你争我夺呢?相互争斗最终受害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穷苦百姓,就像刘老爹一家,若不是战争,他的两个儿子也不会被义军征去当兵,若不是战乱,他和妻子女儿也不会出来逃荒,不出来逃荒他老伴儿也许就不会死,小翠也不会被王大户骗卖。 次日,于正威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明义社总舵主朱久兴,朱久兴闻听拍手叫好,他说道:“此事好极,此事好极了,我们的人如果能够潜伏到皇帝的身边,就可以实时掌握他的动向,为我们将来进攻京城做好内应,就算我们不能举事成功,也可以伺机刺杀掉这个小皇帝,以解我们的心头只恨。” 朱久兴吩咐道:“于舵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也要劝说马思明答应这份差事,将来我们反清复明大业成功,你和马思明就是最大的功臣。” 于正威领了命令回来,要求马思明接受这个教头的职位,以此接近小皇帝,取得他的信任,为义军日后行动做内应。 马思明并不想这么做,可是当于正威提起自己的父亲战死在抗击清军的战场上,又提起自己的母亲惨死在清军的手中时,内心也是无比的愤恨,他最终还是决定答应去宫中任职,以后再伺机刺杀康熙。 柳彦奇此时已经基本痊愈,可是多日不见木子姑娘到来,心中烦乱。 这一日,柳彦奇出门溜达,看到了总舵主在秘密据点施放的召集暗号,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便也往秘密联络处而去。 顺义社总舵主李复顺也已经伤好,因得到密报,说那日劫走宝箱的人很有可能是玉面阎罗李祺,因为当日有人看见李祺带着他的人出现在了开封府。因此,李复顺发出了聚议的信号。 柳彦奇来到时,会议已经基本结束。李复顺见来人是柳彦奇心中不满,问他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迟迟不来复命。 柳彦奇便把自己受伤的事说了。李复顺说道:“原来如此。”然后便把会议的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他说道:“我们有理由怀疑那天的宝箱就是李祺派人给劫走了,正想找人打入他们内部,探听虚实,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宝箱,那对我们日后举事可是大为有利。” 柳彦奇说道:“李祺非常机敏,想混入他的内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复顺说道:“因此大家决定这件事由你去办?” 柳彦奇说道:“我?我的任务不是联合马思明去行刺李祺吗?这怎么又让我去做卧底了?” 李复顺说道:“根据我们的线人发现,这个马思明很有可能就是明义社的人,这次和我们抢劫宝箱的那伙人很有可能也是明义社的人,明义社和顺义社形同水火,和他的合作暂时停止,我们另有打算,你想办法打进李祺的内部,一定要查清楚宝箱的下落。” 柳彦奇说道:“李祺早已经认识我了,而且我还多次打伤他的手下,这次受重伤也正是因为我曾经伤了他的手下林文孝,才招来武当五子找我拼命,总舵主,你让我打入他们内部,去当这个卧底,谈何容易,你这简直就是拿我的脖子在往李祺的刀口上送啊。” 李复顺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但是,李祺惜你之才,想邀请你加入他的队伍这也是事实吧?我们之所以让你去也正是因为这个,李祺对你特别感兴趣,你去最合适不过了。” 柳彦奇无奈,只好说先看看在做决定。 李复顺说道:“虽然你伤了他的部下,但是李祺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混进他们内部,取得李祺的信任,这即是探查宝箱下落的最佳办法,也是刺杀李祺的最佳机会。他对外严加防范,对内,我想他一定不会防范,你混进去之后先查找宝箱的下落,等宝箱找到了,在伺机杀掉李祺。将来举事成功,你就是头功。” 马思明决定听从多隆的意见,从齐管家着手,想办法营救刘小翠。 经过一日的跟踪,马思明见他拐进了一家小酒馆,知道机会来了,便跟了上去。 齐管家点好了酒菜,正在自斟自饮,马思明忽然来到他的面前,坐了下来说道:“齐管家,一个人自斟自饮多没有情趣,我来陪齐管家喝上一杯。” 齐管家抬头见是马思明说道:“原来是扬威镖局的马镖师呀,今日这么清闲,有空来这里喝酒?” 马思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来向齐管家打听点事。” 齐管家嗞喇了一口小酒说道:“找我打听什么事?” 马思明说道:“前些日子苏合尔泰从开封弄了几个小姑娘回来你可知道?” 齐管家说道:“你什么意思?” 马思明说道:“里面有个叫刘小翠的你可知道?” 齐管家瞪着他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马思明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些干什么?” 马思明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向你打听这件事的。” 齐管家问道:“谁?” 马思明说道:“刘小翠的父亲,他想把女儿赎回去。” 齐管家把嘴一撇,不屑地道:“我以为是什么角色,他爹又能怎样,那几个女子都是我们老爷花银子买来的,现在想赎也不能了,过几日就要送去鳌大人的府上了。” 马思明说道:“这个忙我相信齐管家会帮的。” 齐管家嗤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帮你的忙?” 马思明小声说道:“就凭一句话。” 齐管家说道:“一句话?谁的话?天王老子的话?告诉你,就算当今皇上的话在我这里也未必管用。这几个女孩子是要送给鳌大人的,如今朝里朝外那都是鳌大人说了算,就算康熙那个小皇帝都要惧怕鳌大人三分呢。有谁那么有本事,一句话就能让我为他做事?” 马思明说道:“此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主子苏合尔泰的大夫人。” 齐管家看了马思明一眼说道:“大夫人?胡扯,她有什么话不直接吩咐我,找你干什么?” 马思明俯下身子小声地说道:“大夫人说了,她就喜欢你这个猛劲儿。” 这句话着实吓了齐管家一大跳。他直愣愣地看着马思明,心虚地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思明又说道:“大夫人还说了,你那大家伙什……” 齐管家当时被吓得差点噎死过去。这些都是大夫人和他幽会时说的私房话,他怎么会知道的?他恶狠狠地看着马思明,恨不得立刻、马上把他弄死。 马思明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办这件事也罢,那我就直接去找苏合尔泰去,我想,夫人这些话他听了,一定会帮助我的。” 齐管家看来是被他吓住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劲儿,小声说道:“这件事可不好办,这几个女孩子才训练得有了几分本事,若要赎人出去,我一时间去哪儿给大人填补一个回来,鳌大人寿辰将至,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马思明说道:“你没这个本事就算了,当我没说,我还是亲自去找苏合而泰大人好了。” 说完话起身就要走,齐管家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他若真把这件事跟苏合尔泰说了,那苏合尔泰还不把他剁成肉泥啊! 齐管家假意去拉马思明,实际上已经用上了力道,他想试试马思明的武功,如果马思明不是自己的对手,那还谈什么谈,他可以直接灭了他的口。 马思明见他来拉自己,却是暗中用上了力道,便已经把他的小心思看穿了,马思明使了一个千斤坠,齐管家拼了全力也没能拉动马思明,这时齐管家知道,这个马镖头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马思明随手轻轻这么一推齐管家,其实暗中也是用上了力道,那齐管家便一下子被马思明给活生生地推飞了起来,直向墙壁撞去,还好,齐管家轻功可以,在墙上一弹,翻身站定。 马思明还要往出走,这回齐管家知道了他的厉害,不敢再造次,连忙上前拽住他说道:“急什么,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这件事不是件小事,容我考虑考虑。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里我给你回话如何?” 马思明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考虑,如果你不来,或者怎样,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齐管家无心再喝小酒,一溜烟的跑回到了苏合尔泰的府邸,来到上房找到了大夫人。 大夫人问他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齐管家看了其他下人一眼,大夫人会意,便吩咐她们都下去吧,不叫任何人也不准进来。 齐管家见众人退尽,走到大夫人身边小声的把刚才遇到马思明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大夫人听后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以为什么大事把你吓成这样,就这件事他能怎样,让他去找老爷说去,我还怕他不成。” 齐管家急道:“夫人有娘家人撑腰当然是不怕了,可是我一介草民,这件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夫人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大夫人想想也是,这件事真要是抖搂出来,苏合尔泰倒是不敢把自己怎样,那他肯定会把气都撒在齐管家的身上,别说剥皮抽筋了,就算是剁碎了喂狗他也能干得出来。 齐管家说道:“他就一镖师,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咱们俩的事呢?” 大夫人想了想说道:“这回我就明白了,那两次有人夜入府中,还扔肉要毒死咱家阿虎的人一定就是他了。此人一定是在进入府中的时候看到了你我二人,否则他是不可能听到你我二人说的话的。” 齐管家说道:“那一定就是了。要不我们就把那刘小翠给他算了。然后我们再寻找一个人顶替她。” 大夫人说道:“不行,绝对不行,这几个丫头顶数她的模样最为狐媚了,而且唱功舞姿也都最好,老爷也是亲自看过多次了,就指着她去博取鳌大人的欢心呢,若换掉别人还可以糊弄,这要是换了她,老爷也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一样会要了你的小命。” 齐管家焦急地道:“大夫人,你说这可怎么办?实在不行我出去躲躲,等过了鳌大人的生辰我再回来。” 大夫人说道:“躲得了初一你能躲得过十五吗?与其躲避,不如迎刃而上。” 齐管家听不明白大夫人此话是什么意思,说道:“怎么迎刃而上,他可是镖师,武功高强,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我怎么迎刃而上?还不被他打死。” 大夫人说道:“你当然不行了,不过我有一计,保管即能让他沉默不语,还能保住刘小翠。” 齐管家忙问什么计?大夫人脸上阴险地一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明天只管去见那个姓马的镖师,就说你愿意将刘小翠交还给他,反正他又没见过刘小翠,我们送给他什么样的人他岂能知道。” ------------ 第三十九章 思明遇险 多隆相助 次日,马思明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昨天那家酒馆,齐管家已经先他一步到了,看见马思明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 马思明走过去说道:“昨天的事儿想的怎么样了?” 齐管家满脸堆笑地说道:“我昨天回去和夫人商量过了,夫人说只要你肯守口如瓶,这件事情好说,一个小姑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夜三更天,你到后门处等着,我会偷偷地打开后门,把刘小翠交给你。” 马思明说道:“为什么要选晚上三更天?你记着,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那齐管家连忙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大夫人说了,这件事不能太张扬,万一被老爷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老爷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刘小翠了,全指着她博取鳌大人欢心呢,如果白天放人,难免被家人看到,传到老爷耳朵里我和大夫人都得遭殃,因此大夫人说晚上偷偷地放人,明天老爷发现人不见了,就说夜里被人偷着救走了,这样我和大夫人也就脱了嫌疑。希望马镖头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马思明说道:“我量你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记着,要是敢耍花样,休怪我手下无情。” 齐管家忙说道:“为了一个小丫头,我们至于吗?市面上这样的黄毛丫头多的是,我们岂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如果马镖头晚上不敢来,那就不能怪我不帮您的忙了。” 马思明想想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便说道:“那好吧,晚上后门见。” 马思明回到镖局把这个消息和刘老爹一说,刘老爹高兴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千恩万谢。 马思明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说万万使不得,如此大礼我如何受的起。 刘老爹站起身来说道:“你我萍水相逢,却得你多次相助,先救了我的儿子,又救我的女儿,如此大恩,我老头子就算做牛做马恐怕也难以报答。” 马思明说道:“老爹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本该拔刀相助,何谈报答。我马思明岂是那种人。” 老爹还是感恩戴德,千言万谢。 于秀芸却说道:“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他们真的肯放人,为什么偏要选在晚上,还要三更天后,思明,会不会是个阴谋?” 马思明说道:“就算是个阴谋我也要去看看,如果他们真敢言而无信,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刘老爹也怕是个阴谋,说道:“要不多约几个帮手过去?” 马思明说道:“没事,我量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若真有事,乌兰姑娘的家就在附近,她可以接应我的。” 于秀芸听他说乌兰姑娘可以接应他,心里很不受用,不高兴道:“我跟你去你偏不让,反而让一个外人接应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于秀芸的一句外人,显然是将他和自己看成了一家人,而乌兰图雅不过是个外人,马思明忙说道:“姐姐想多了,我也不会和她一起去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果真有诈,多大哥那里可以藏身。” 马思明这回没敢再说乌兰姑娘那里,而是说多大哥,这样于秀芸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于秀芸心中不快,转身走了出去。 刘老爹自然是希望马思明去救自己的女儿的,只有早一天见到自己的女儿他的心里才会放心。便叮嘱马思明一定要多加小心。 夜半三更天,马思明翻过城墙进了皇城,来到了苏合尔泰府邸的后门,按约定好的暗号他学了几声猫叫,不一会,院子里面也传来几声猫叫,马思明知道,一定是齐管家已经做好了准备。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听见有开锁的声音,接着后门被推开一半,齐管家拉着一个低着头的女子走了出来。 马思明忙上前问道:“可是小翠姑娘?” 那女孩子点了点头,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声“是”。 齐管家说道:“人我交给你了,我们的事就此结束,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我马思明说到做到。” 说完话去拉小翠姑娘的手,刚一接触便吃了一惊,原来那人就在他的手快接触到她的手的时候,那女子突然手腕一翻,反扣住了马思明的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一抖,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亮了出来,向马思明的心口直刺过去。 马思明虽然没有任何防备,但是马思明在嵩山学艺的时候,经常和师父玩偷袭的游戏,师父说:人在江湖飘,时时刻刻你都将面临险境,因此,要想立于不败之地,你就必须学会应对任何情况。马思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虽然没有防备,但是他反应敏捷,身形陡变,那匕首便擦着他的衣襟划了过去,虽然划破了衣服,但是并没有伤到皮肉。躲过匕首的同时,马思明被那女子擒住的手腕一翻,食中二指反扣向那女子的脉门。 那女子见一刀没中,马思明又来反扣她的脉门,不得不放开了手。同时手中匕首改刺为挑,直取马思明的哽嗓咽喉。 就在这时,后门大开,二十几名家兵蜂拥而出,将马思明团团围住。 马思明恨恨地看着那个妖艳的年轻女人说道:“你不是刘小翠,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刘小翠暗算于我?” 那人甩掉伪装露出原来的面目,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姑奶奶就是江湖人称‘九头猫’的蒋艳玲。” 马思明对江湖人物了解不多,并不知道这个“九头猫”是个什么角色,说道:“我管你九头猫还是十头猫,今天敢偷袭我,我就把你变成一只死猫。” “九头猫”蒋艳玲亮出了自己的奇特兵器猫尾鞭。这根鞭形如猫尾,可硬可软,浑身长满了毛刺(金属丝),这些毛刺由一根按簧控制着,可以立起也可以收起,立起时此鞭如蓬松起来的猫尾巴,收起时犹如一柄钢铁鞭,此鞭最为致命的是,它身上的每一根毛刺,都是一根可以随时发射出去的暗器,和她打过交道的人都深知她这根猫尾鞭的厉害。 马思明并不知道这些,他见蒋艳玲取出了兵器,自己也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那根金属丝制成的马鞭,两个人,两根长鞭打在了一起。 那齐管家害怕被马思明走脱,吩咐其他人瞅准时机暗算马思明。 蒋艳玲虽然武器怪异,但是武功却不敌马思明,十几个回合下来,渐占下风,心中便动了施放猫尾刺的念头。瞅准一个机会,握鞭的手指轻轻一按机关,三根猫尾刺便向马思明的要害飞去。 马思明那可是接暗器的高手,这几根猫尾刺怎能伤得了他,他不光接住了暗器,而且还将它们打向了其他要对自己下手的人,那些人可没有那么好的接暗器的本事,一一中招,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直叫唤。 蒋艳玲见连发数次都没有命中,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人小小年纪武功着实了得。再次打开猫尾鞭的时候,就成了一个笑话,因为发出去了大部分的猫尾刺,这鞭再一打开,就像是一根被拔光毛的猫尾巴,甚是难看。 马思明嘲笑道:“掉了毛的猫尾巴还不如一根棍儿棍儿。你还是快收起你的尾巴刺吧,免得被人笑话。” 一句话羞得蒋艳玲脸色通红,大叫一声“找死”,手中再一按机关,所有的猫尾刺全部打了出去。 马思明连忙一招“燕钻九天”腾空而起,又一招“燕子翻身”接住部分猫尾刺,翻身一式“劳燕归巢”,将手中的猫尾刺全都打向了蒋艳玲。 蒋艳玲急忙抽身躲避,还是晚了一点,被两根猫尾刺射中了自己的面门,咋一看去好像针灸师扎的两枚银针。蒋艳玲双足落地忙拔掉那两枚银针,然后恨恨地说道:“此人不容易对付,大家一起上。” 话音刚落,二十几人一起扑将上来。 马思明见二十几人一同扑了上来,心里也并无惧意,说道:“这样正好,省得我费事一个一个收拾了。” 蒋艳玲怒道:“小子,好狂妄。” 说着话,手中猫尾鞭一抖,挂着风声向马思明头顶砸去。 马思明并不后退,也没有闪避,而是手中金丝马鞭一抖,犹如一条大蛇一般直奔蒋艳玲的猫尾鞭缠去。 蒋艳玲一看不好,猫尾鞭若被他缠住,凭他的力气,非把自己甩飞了不可,想到此处,急忙抽身后撤,猫尾鞭也撤了回来。 就在这时,惊动了巡夜的清兵,巡夜的清兵也围了上来。那为首之人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齐管家说道:“此人夜入苏合而泰大人的府中行窃,快快将他拿住。” 那带队之人说道:“岂有此理,来人,弓箭手准备。” 与此同时,场中马思明气沉丹田,内力上提,聚集于双掌之上,大喝了一声“开”,一招“佛光普照”掌力蔓延开来,二十几人,全都被他的掌力震得后退十几步,那蒋艳玲也是拿桩方自站稳。 为首的清兵右手高高举起,说道:“弓箭手……”他一个“放”字还没有出口,只见面前人影一闪,多隆已经来到他的跟前,抓住他的手说道:“且慢。” 齐管家见是多隆忙说道:“原来是多护卫,此人趁夜色入府中行窃,我们正在拿他,请多护卫也伸个援手,大夫人说了谁拿下他重重有赏。” 多隆说道:“此人是皇上请来的教头,怎么可能是窃贼呢?齐管家,一定是你眼花了吧?” 齐管家辩解道:“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怎么是我眼花了呢?我眼花了,难道这么多人都眼花了不成?” 多隆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皇上眼花了不成?” 齐管家胆子再大,再想置马思明于死地,也是不敢说皇上眼花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是大夫人道行高些,她料定多隆一定是假传圣旨,可能这事儿皇上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多隆借着皇上的名头来压她而已,于是说道:“多护卫,既然他是皇上请的教头,那我也不好为难,只好等明天让我哥哥奏明圣上,让圣上还我府上一个公道了。” 她这么说无非是警告多隆,你不要拿皇上吓我,我朝中有人,你要是敢假皇上之名多管闲事,我哥哥必定会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多隆确实领了皇上的口谕出来的,说找到马思明,一定要将他请到宫里来,无论他是否愿意当这个教头,也一定要请他进来一趟,自己要亲自和他说说话。 多隆心里有底,还怕你大夫人恐吓吗,说道:“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拉起马思明就走。 巡城兵将自然不敢阻拦多隆,那齐管家虽然心里焦急,但也是不敢得罪这位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大夫人见多隆如此强硬,心里不免发虚,如果此人确是皇上请来的教头,自己今天要是一意孤行把他杀了或者抓了,那都不是好交代的事,因此,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多隆把马思明给带走了。 齐管家见多隆把人给带走了,心里万分焦急地问道:“大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说道:“看把你吓的那个样,好歹老爷已经回开封去了,暂时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我们有的是时间从长计议。” 齐管家可不比大夫人那么镇定,他只不过是一个管家,不像大夫人有强大的娘家人给她撑腰,此事一但让老爷知道了,他必是死无葬身之地。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把这件事告诉给大夫人,如果当初自己不把这件事告诉大夫人,偷偷的把刘小翠给放跑了,就说被人劫走了,或许要比今天这样要好得多。同时,她也更恨那个“九头猫”蒋艳玲,若不是她吹大话说她一定能偷袭成功,一刀就能要了马思明的命,大夫人也绝对不会下定决心要使用这条烂计。 大夫人看出了齐管家的心思,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 第四十章 李祺布局 彦奇卧底 多隆把马思明带到了家中,并没有惊动已经睡熟的妹妹,二人悄悄的来到上房,马思明拱手相谢,多隆说不用客气。 二人落座,多隆便问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马思明把这件事一一说了,多隆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然后就提说:“上次我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马思明本不想进宫,他深知伴君如伴虎,可是组织上又要求他进宫,自己又不能推脱,只好说道:“只怕小弟武艺不精,不能胜任。” 多隆说道:“皇上说了,只要你肯来,一切好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明天一早你就随我进宫面见圣上如何?” 马思明说道:“那好吧,我就先干一段时间试试,如果不行就请皇上另请高人。” 多隆笑道:“马兄弟的武功皇上已经亲见了的,岂有不行之理,皇上倒是怕你不肯屈尊呢。”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马思明告辞出来,从原路返回了镖局。 于秀芸一直没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怀忐忑地等候着马思明回来。 刘老爹心中期盼着女儿这一次能够被马思明营救回来,更是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出门看看,一会儿听着风摇树叶的声音便说是他们回来了,可是打开门什么也没有。他这样,把于秀芸的心闹得更加芬乱了。 马思明推门进来,于秀芸见他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心中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忙上前问这问那,那关心的模样让马思明心里很是愧疚。便说道:“芸姐姐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吗?思明让姐姐担心了。” 于秀芸粉面含羞的说道:“你没事就好。”因为只有马思明一个人回来,于秀芸便知道此次行动一定又失败了,便说道:“还是没能救出小翠姑娘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马思明点了点头。 刘老爹一看又是马思明一个人回来的,就知道这回肯定又是没能救出自己的女儿,可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女儿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定是她藏在门外面了,便赶忙出门来看,四下里看了又看也不见女儿的身影,心里立时崩溃了,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马思明和于秀芸忙出来相劝。马思明说道:“都是我马某无能,轻信了齐管家的话,又一次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刘老爹说道:“你也不用太自责,你我萍水相逢,你能这么三番五次的帮我救人,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能不能救得出来,就看小翠的造化了。你也劳累了大半夜,快快回房歇着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次日,马思明随多隆进宫面见康熙小皇帝,康熙小皇帝非常高兴,康熙小皇帝非常赏识马思明的武艺,当即传旨,封马思明为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兼布库搏击擒拿总教头,不接受具体当班安排,若有任用仅凭皇帝临时调遣,出入宫门不受限制等等优待条款,让多隆都有些妒忌了。 马思明入皇宫当差咱们暂且不提,单说李祺。 李祺为了让柳彦奇能够投在自己的门下,可谓煞费苦心,为了进一步的了解柳彦奇,她遍布眼线,把柳彦奇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柳彦奇几次去秘密据点开会的事她也尽数掌握。同时,她也知道了柳彦奇的真实身份——顺义社黑龙旗旗主。 李祺没有想到柳彦奇会是乱党的人,而且还是黑龙旗的旗主,这让她心中一时很乱,自己和他形同水火,想让他和自己在一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李祺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柳彦奇,这让她怎肯就此放弃!李祺心想,要想和他在一起,就必须把他变成自己的人,只有他变成了自己的人,他才会接受她,只有他接受了她,她才敢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否则,他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自己和乱党之间结下的仇怨,他势必会弃自己而去,甚至和自己反目成仇,杀了自己也说不定。 为了能够和柳彦奇在一起,李祺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李祺了解了柳彦奇的真实身份之后反而觉得自己的局似乎更好布了。她想:只要自己适时的对乱党下手,不怕逼不来柳彦奇的投靠。主意打定,便吩咐手下人把顺义社的人死死地盯住,何时动手等候她的命令。 为了能让柳彦奇有理由来找自己,李祺再次设计了一场街头相遇,她先命人假意去找柳彦奇的麻烦,正当打得火热之时,自己现身出来叫住手下,说道:“住手,柳兄是我邀请的贵客,虽然他还没有答应加入我们,但是,我早已经把他看成是自己人了,你们谁再敢放肆,休怪我李祺不讲情面。” 训斥完自己的部下转身对柳彦奇说道:“柳兄,刚才多有得罪,李祺再次诚心相请,还望柳大侠能够仔细考虑,柳大侠,啥时候想加入我的团队,可以随时来统领府找我,我统领府的大门永远都向你敞开着。” 柳彦奇上次开会因总舵主等人要求他打入李祺的内部,以备日后可以掌握李祺的动向,并可以伺机杀掉李祺或者是胡安,所以今天柳彦奇并没有决绝地回掉李祺,但又不能太明了的说他愿意加入,这样就太假了,会引起李祺的怀疑,于是说道:“柳某无心官场,这件事再容我考虑考虑。” 李祺说道:“不急不急,啥时候想通了,随时来统领府找我,我定赤足相迎。”说完话带着人走了。 李祺回到统领府召集来所有人说道:“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可以收网了。记住我的话,尽可能的抓活的,只有活着的对我们才有利。谁要是敢不听号令,肆意妄为,回来之后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齐声领命。 李祺觉得仅仅靠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便又派人到胡安的营中又调了一千精兵秘密待命。只等乱党成员到齐,自己一声令下,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果然机会来了,这日,顺义社的人再次召开会议,正好柳彦奇因事去了“精华武馆”没来参加,李祺见机不可失,便下令动手。立时间,李祺的手下将这个秘密据点团团围住,顺义社总舵主李复顺也在其中。 经过一场血战,除了李复顺和黄龙旗旗主李玉田、蓝龙旗旗主方化成逃了出去外,其余人除了战死的,全部被擒。这其中有顺义社的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白龙旗旗主王佳顺,一个是火龙旗旗主刘百天。一共三百余人,战死将近一百,余下二百余人悉数被擒,全都被绳捆索绑押入了统领府的大牢。 李祺并不急着审问,她在等柳彦奇的到来。自己抓了他这么多人,她料定柳彦奇必来。 柳彦奇听到这个消息时着实吓了一大跳,据点如此隐秘,李祺是怎么知道的?心中更加痛恨此人了,心想,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他除掉。 惊魂未定的李复顺说道:“如今之计是尽快通知其他人快速的撤离京城,至于被抓的这些人,也要尽快想办法把他们搭救出来才好。” 丁奉志说道:“通知其他人撤离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办了,只是营救被捕兄弟的事可不好办。统领府大牢铜墙铁壁一般,没有内应如何能行。” 李复顺看向柳彦奇说道:“你不是说过李祺曾经让你加入她的队伍吗,看来进去卧底的事只有你去了。” 柳彦奇说道:“话虽是如此,只是就算我去了,李祺也未必会真的相信我,想救人并不容易。” 李复顺说道:“起码你去了可以先打听打听我们的人怎么样了,到底关在了哪里,能否有机会救出他们来。” 丁奉志说道:“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我们的人刚刚被抓去那么多,里面绝大多数人都认识柳彦奇的,万一谁挺不住李祺的酷刑,把他供了出来,那柳旗主岂不是非常危险。” 李复顺觉得丁奉志说的话有些道理,自己一时心急差点乱了方寸。已经损失这么多弟兄了,可不能再失去柳彦奇这样一个得力干将了。 柳彦奇反而全无惧意,说道:“为了兄弟们,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 李复顺等人都说道:你此去要多加小心,若发现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及时撤退。 为了不引起李祺的怀疑,柳彦奇没有即刻就去,而是过了两天,这才来到统领府的大门外,向守门的门官说明了来意,门官跑进去回明了李祺,李祺心中暗笑,心说:你果然来了。你来我这个计就成功了一半。要想完全成功,还需再演一出好戏。 李祺果然率众出迎,可以说给足了柳彦奇面子,这让李祺很多手下心中不服,私下里议论说:这柳彦奇就有那么好吗?他多次和小爷为敌,小爷不但不杀他,还如此礼遇于他,这简直让我们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心中难平。有人说道:大家也都领教过柳彦奇的武功,小爷之所以这么礼遇此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统领府中,除了小爷和小爷的师父,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小爷得此一人,胜过我们这一群呢。这话一出口,就有多人不服气,首先不服气的就是艾家兄弟两个,再一个就是林文孝,林文孝打心里恨这个柳彦奇,他可是暗中发了誓的,在这个天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因此,这几个人都对柳彦奇的到来怀有情绪。 李祺一心想俘虏柳彦奇,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再者说,这些人李祺就从来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在李祺眼里,这些人不过是自己利用的工具罢了,能用则用之,不能用则杀之。 柳彦奇见李祺亲自率队出迎,连忙上前拱手说道:“小爷如此大的排场相迎,实在让柳某心感惭愧。” 李祺说道:“柳兄乃是当今英雄,我只怕请不动呢,如今柳兄前来相投,我李祺理当如此。” 客气过后,李祺将柳彦奇迎到了议事厅,随即吩咐人去厨房传话,要大摆珍肴宴款待柳彦奇,这在所有来投靠李祺的武林人中,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这让其他人心里更加不服气了。可是,他们都知道李祺的为人,只是私下里议论议论而已,当着李祺的面谁也不敢露出半点不满来。 来到议事厅中落座,李祺让人一一给柳彦奇引荐完毕,然后摒退其他人,让他们都出去准备珍肴宴,她要和柳彦奇单独聊聊。 其他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但又惧怕李祺,只好各自散去。 李祺来到柳彦奇跟前说道:“我说今日早起喜鹊怎么在我屋外的枝头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这么好的事情来了,真是让我李祺心花怒放啊!柳兄,我李祺能够得你相助,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报,虽然你是来投我李祺,但是我李祺绝不会将你和其他人一样相待,只要柳兄能够全心全意的辅助我帮助我,我李祺必将倾心回报,将来这里的一切,或许都送给柳兄也未尝不可。” 李祺这么说那可真是出自她的内心,因为她毕竟是个女儿身,这封官进爵的事可是男儿之事,她一个女儿家当上了剿乱副统领,若要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如今柳彦奇来了,李祺就想好好的培养他,然后将功劳全都记在他的帐上,到那时,李祺便将柳彦奇推到前台,荐举他取代自己,然后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出官场,变回女儿身,给柳彦奇做一个贤内助,帮助他升官发财飞黄腾达。 李祺说完这番话吩咐下人上茶。 柳彦奇哪里知道李祺的内心想法,他心里想:我来是取你性命的,你以为我柳彦奇是什么人?岂是这些小恩小惠就能让我改变思想,屈尊降贵的? 柳彦奇听罢李祺的话说道:“李统领,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柳彦奇来投是有条件的。” 李祺说道:“什么条件柳兄请讲。” 柳彦奇说道:“第一,拦路抢劫的事柳某不为,第二,欺压良民百姓的事柳某不为,第三,违背良心的事柳某不为。如若李副统领能够答应柳某这三条,柳彦奇愿效犬马之劳。” 李祺哈哈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呢,这三条都不难。首先第一条,自从那次你和马小弟教训了我的那几个手下,这样的事便再没有做过,第二条,我们剿杀乱党为的就是国泰民安,所以,欺压良民百姓非是我们所为,至于第三条,只要你觉得你不可为,那你就可以不为。” ------------ 第四十一章 鳌拜专权 康熙受计 马思明一晃已经进宫任职好几天了,他并不懂摔跤之术,只是每天教这些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大孩子一些擒拿之术而已,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这些小布库们面对这个没大自己几岁的总教头,心中总有些不服气,于是他们私下里商量,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居然小小年纪就敢给他们当总教头。 马思明早就看出来了他们的心思,于是便留心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一天,小布库们商量好了,在马思明到来之前故意布下了许多机关陷阱,他们想给马思明一个难堪,看看他到底配不配做这个总教头。 首先是飞绳摆木,飞绳摆木就是将一根大木头用绳索绑起来,悬在暗处,然后布下暗绳,只要马思明进来一触碰到这根暗绳,大木头就会突然从暗处迎面袭来。 马思明是何等身手,加之他早有防备之心,这一关被他轻松而过。 第二关是天网地坑,天网地坑就是事先在地上挖一个大坑,里面插上竹签等物,然后在上面盖上覆盖物,只要人一踏上去便会立马坠入坑中,同时,上方还会落下来一张大网,任凭你武功再高,也难以逃脱。 马思明本身练就的就是江南燕子门的轻身功夫,他岂能落入地坑之中,那天网也同样没能将他罩住。 第三关便是人海战,这些小布库们商量好了,如果马教头能够闯过前两关,那大家就一拥而上,量他就是一头猛虎,也无法抵御这一群狼,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把他抱住摔倒,让他颜面扫地。 马思明不光轻功好,内功修为也是非常深厚的,他见这群小布库们要用这人海战术,他岂能容他们近身,他一沉丹田气,内力上提惯于手掌之上,一招“佛光普照”便将他们尽数震得飞了开去,如此,所有小布库们无一不心悦诚服,全都拜倒在地,愿意虚心接受马教头的指点。 这些小布库们各个生龙活虎,而且技艺娴熟,摔打能力本就练得炉火纯青,加之马思明指导他们擒拿之术,更是如虎添翼。 这些人都练得非常好,唯有一个年龄最小的布库,名叫鄂博哏,因为身材比其他人矮小,经常被其他布库们当陪练摔打,此人特别顽强,总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与其他人进行周旋。 康熙见他人小力单,几次想把他送出宫去,但都被他苦苦哀求,无奈只好将他留了下来。 马思明自从接管这些布库们,便喜欢上了他,每有闲暇,便单独指教他一些技巧。 这名小布库非常虚心学习,他不满足于摔跤和擒拿之术,见马思明武功高强,便央求他教他武功,马思明因为喜欢他,便把自己所学的一套少林拳法传授给了鄂博哏,这小布库很快就掌握了这套拳的要领,把这套拳法练得是炉火纯青,让他在跟其他布库们比试,便有了些许胜算。 康熙小皇帝没有想到,当初自己心软留下了小布库鄂博哏,居然留对了人,这小布库鄂博哏后来给他的大清朝挽回了好大的颜面,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马思明天天都能见到康熙皇帝,看上去这位康熙皇帝并不怎么勤政,除了每天应付早朝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宫里泡着,不是和这些年轻人摔跤,就是和马思明、多隆探讨武艺,经常切磋。 康熙皇帝武功也是不错,但是和马思明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就连多隆他也比不了,不过每次切磋,多隆都假意败给康熙皇帝,最好的成绩也就是打个平手,马思明却从来不这么做,每次都将康熙皇帝打得很惨,然后指导他哪些地方应该注意些什么,康熙皇帝倒也不计较输赢,虚心听他讲解。 多隆这时候就打趣他说:“以马兄弟的武功造诣可以做帝师了。” 康熙皇帝哈哈笑道:“嗯嗯!多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可以考虑给他加官进爵了。” 马思明可不想做什么帝师,更别说什么加官进爵了,连忙说道:“并非思明武艺精湛,而是皇上虚心好学罢了,若皇上这么想那思明以后也学多护卫,处处礼让皇上就是了。” 康熙笑道:“也罢也罢,只要你帮朕好好训练这些布库们朕自当会好好的封赏你的。” 这日,康熙皇帝在武英殿约见马思明,马思明来到时屋里只有康熙皇帝一人,没有随身太监、宫女,也没有贴身的护卫,马思明甚感奇怪。 马思明进得大殿来见过康熙皇帝,见他一脸的忧郁便问道:“皇上这是为了何事忧心?” 康熙说道:“还不是为了鳌拜……” 今天多费一点唇舌,说说鳌拜的生平,让大家了解了解这个康熙初年最令康熙头疼的人物。 鳌拜出身将门,精通骑射,生得人高马大,天生神力,青年时代起就在皇太极的军中效力,他跟随清太宗皇太极攻克察哈尔部,后又远征朝鲜,屡立大功。 天启年间,辽东失陷于后金之手,明将毛文龙率军退守皮岛(今朝鲜椵岛),与关外宁锦一线的明军遥相呼应、互为犄角,骚扰和牵制后金的兵力,使后金腹背受敌。后金一直将皮岛视为心腹大患,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都日夜筹划,企图拔掉这颗钉子。 崇德二年(1637),皇太极命贝子硕讬与孔有德诸将往攻皮岛。硕讬久攻不下,皇太极又命武英郡王阿济格接手,鳌拜当时正好在他的军中效力。阿济格与鳌拜等众将反复商议后,制定了兵分两路、声东击西的进攻方案:一路从海上以巨舰摆出正面进攻的态势,故意吸引守岛明军的注意力;另一路则以轻舟精锐,快速推进,直插该岛西北角之要害阵地。后一路是这次进攻的关键所在,鳌拜主动请缨,并与准塔一同向阿济格立下军令状:“我等若不得此岛,必不生来见王。” 鳌拜与准塔率部渡海发动进攻,不料明军早已严阵以待,一时炮矢齐发,清军进攻受挫,形势紧急。鳌拜见状,奋起大呼,第一个冲向明军阵地,冒着炮火与敌人展开近身肉搏。清军一举跟进,登上皮岛,举火引导主力来攻,皮岛终于被攻克。 捷报传到盛京,皇太极大喜过望,亲自撰文祭告努尔哈赤,以慰其父在天之灵。皇太极认为皮岛虽是区区一岛,但攻克之意义远在占领重城要地之上,所以下令对诸将士从优奖励。鳌拜以首功晋爵三等男,赐号“巴图鲁”(勇士)。 锦州是明朝在辽西地区的军事重镇,当时辽东已经失陷,锦州的地位更加突出。锦州城之南为松山城,锦州西南为杏山城,杏山西南是塔山城,锦州西200里为另一重镇宁远。这些要塞重镇构成了明朝在关外的军事防御体系。从清军方面来说,要想入主中原,必须先取宁、锦等城。明、清双方争夺锦州的战争于是不可避免。 崇德六年(1641),鳌拜从郑亲王济尔哈朗进围锦州。明蓟辽总督洪承畴率领13万大军来援,于八月初进至松山,与锦州守军祖大寿部遥相呼应,大放火器,猛攻清军。在明军猛烈炮火的攻势下,济尔哈朗指挥的清军右翼失利。武英郡王阿济格派遣精锐护军前来增援。当时鳌拜率领镶黄旗护卫军纛(do),路遇明军大批骑兵,鳌拜不惧敌众我寡,首当其冲迎头而上,手下兵将深受鼓舞,大家合力跟随鳌拜奋勇向前,以少胜多击败对方,声势大振,鳌拜见战机正好,便不等军令,果断决定乘胜追击,一直打到明军步兵阵地之前,遂令部下将士下马步战,再次大败明军。 鳌拜冲锋陷阵,一马当先,五战皆捷,因功晋爵一等梅勒章京。八月,皇太极亲率大军西援锦州之师。洪承畴指挥明军分路突围,总兵吴三桂、王朴、唐通等人率军沿海边撤退。清军从锦州大路至塔山大路沿途截杀。鳌拜与阿济格、尼堪等率部排列至海截击之,明军大败而溃。 据《清太宗实录》记载,明军被杀得尸横遍野,自杏山沿海至塔山的海面漂满了明军的尸首。松锦一战,关系着明、清双方的生死存亡。自此以后,明朝势力更衰,败局已定。次年六月,鳌拜升为护军统领,成为八旗将领中具有较高地位的人物。 后来闯王李自成领兵攻入北京城,崇祯吊死。吴三桂因刘宗敏强占了自己的爱妾陈圆圆而引清兵入关。 入关以后,鳌拜主要的任务是追击农民军。顺治元年(1644)十月,鳌拜随靖远大将军英亲王阿济格取道陕北,进攻已经退守西安的李自成农民军,率军由内蒙入陕北,攻陷四城,降三十八城,随即挥师南下。后来多铎率军攻进潼关,直逼西安。李自成被迫放弃西安,退往湖广。阿济格奉旨率军剿除“流寇余孽”,鳌拜等遂分翼出师,水陆并进,于河南邓州和湖北承天、德安、武昌等地前后十三战,重创大顺军。顺治二年(1645)六月,李自成于湖北九宫山大败,从此再无音讯,大顺军土崩瓦解。 鳌拜打垮李自成后,清军开始对付大西军。顺治三年(1646)正月,鳌拜又随肃亲王豪格等率军进攻张献忠大西农民军。清军得知张献忠率军已退到西充一带,鳌拜再次充当先锋,率领先头部队前往狙击。两军相遇,鳌拜等人又是身先士卒,往前猛冲。狭路相逢勇者胜,昔日威风一时的大西军抵挡不住鳌拜的勇猛而溃败,张献忠在绝望中被鳌拜擒住斩杀。清军击破大西军营垒130余处,斩首数万级,获马骡牲畜12200余匹。打败大西军主力之后,鳌拜等又继续深入,基本上肃清了四川一带的农民军。 豪格在四川攻陷后上奏表称:击破大西军,擒杀张献忠,鳌拜首功。 顺治皇帝因此册封鳌拜一等公爵,领镶黄旗。还送了他一个“满洲第一勇士”的称号。 鳌拜回京后被委以高官厚禄。顺治皇帝临终前留下遗诏,特命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政大臣。 鳌拜这一生战功卓著,对大清朝可谓忠心耿耿。但是自从当上辅政大臣之后,开始居功自傲,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康熙四年,太皇太后孝庄为康熙选皇后,当时的人选有索尼之孙女,遏必隆之女,鳌拜之女,最让鳌拜对康熙皇帝不满的地方就是册立皇后这件事。孝庄太后当时已经看出了鳌拜的狂傲野心,为了削弱他的力量,制衡于他,便没有选他的女儿做皇后,而是选择了索尼的孙女做了康熙的第一任皇后,这让鳌拜非常恼火,心里恨透了孝庄。于是在朝堂之上欺负康熙年幼,经常刁难康熙,凡遇有大臣为康熙出头,鳌拜便暗暗使人诬告等事,直至将其踢倒,辅政大臣苏克哈萨原本因为圈地之事就与鳌拜有过冲突,后又在朝堂上为康熙撑腰,因此得罪鳌拜,最后遭到鳌拜等人的指控,被灭了满门。 康熙皇帝日渐长大,亲政后对鳌拜相当不满,因他独霸朝野,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索尼之子索额图看出了康熙小皇帝的心思,同时也想除掉这个一直在仕途上压制着他的鳌拜,便秘密进言说愿意帮皇上谋划分忧。 康熙说道:“鳌拜乃是满洲第一勇士,又权倾朝野,有谁敢冒死上奏他的罪责?” 索额图说道:“如今朝堂之上尽是鳌拜党羽,直接上奏治他的罪恐怕难以成功,我倒是有个好办法,我们不如来个擒贼先擒王,然后挟王而除其党羽,这样大功可成。” 康熙说道:“鳌拜乃是满洲第一勇士,谁人能够将他擒住?” 索额图说道:“皇上可以先欲擒故纵,故意疏于国事,然后招些强壮之少年入宫,假意陪皇上玩耍,秘密练习扑拿之术,待时机成熟,宣鳌拜进宫,大家一拥而上,纵然鳌拜再为勇猛,也必不能胜我们人多,这样就可以将他一举擒住了。然后将鳌拜的罪行昭告天下,凡有为其求情者同罪论,这样便可以震慑住鳌拜的党羽,然后皇上分而治之,各个击破,如此大计可成。” 康熙觉得此计可行,便欣然同意了。 ------------ 第四十二章 意外收获 李祺计毒 康熙听了索额图的一番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便决定依计行事。但是康熙不无担心地说道:“那要是有兵参与营救如何是好?” 索额图说道:“总管京城九门的步军统领衙门是我父亲的门人在掌管,此人虽然未与鳌拜发生过直接冲突,但也早就不满鳌拜居功自傲专横跋扈了,若由我去说服他一定会鼎力相助。” 康熙说道:“那好,此事就由你去办,但是一定要严格保密,还有,同时暗中派人网罗鳌拜罪名,我们必须要出师有名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马思明听罢康熙小皇帝的一番诉说,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勤于朝政,终日与一群少年壮士学习摔跤了。 于正威告诉过马思明,他的母亲就是惨死在鳌拜的手中,如今小皇帝要他帮助他除掉鳌拜,马思明自然愿意,就算小皇帝不让他帮忙,他早晚也是要找鳌拜算账的。 康熙见马思明满口答应心中大喜,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马教头就是朕的东风,事成之后朕自不会亏待于你。” 马思明离开武英殿时日以偏西,便出宫来准备回镖局。途径苏合尔泰的府邸,便又想起了刘小翠的事,便想再入苏府去营救刘小翠。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马思明决定带上利器,把那条讨厌的大狗直接除掉,然后进屋救人。 马思明主意打定,便先行来到了乌兰图雅的家门口,敲门入内。只有乌兰图雅主仆二人和一中年女仆在家,乌兰图雅问道:“思明哥哥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吗?” 马思明便把要再入苏府的事说了,说想借刀一把,如果这次那条大狗还不识相就把它干掉。 乌兰图雅说道:“如果上次你肯下杀手,人早就救出来了。对待恶狗还存什么仁慈之心。” 马思明也说是的,心存不忍反而弄巧成拙。又问道:“来这几次怎么都没看见令尊在家啊?” 乌兰姑娘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塞外科尔沁部任职了,前些日子,我在寻访我师父的途中接到我父母回京的消息便往回赶,路上与你相遇,之后又发生了刘小翠的事,这样就耽搁了行程,因此,我回来的时候我父母就又回塞外去了,此去也不知还得多久他们才能再回来。”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 又聊了一会儿,马思明借了一把短刀告辞出来,直奔苏合尔泰的府邸。 马思明纵身进入苏府,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后院石屋,听听四下里没人便轻轻地来到石屋门前,用手中刀轻轻地将门撬开,他做好了要一招制敌的准备,可是,当他闪身出现在门里时他发现,屋里那条大狗已经没有了,来到里间门前一看,房门也没有落锁,马思明推开门进去一看,里面漆黑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方知自己来晚了一步,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马思明不敢多做耽搁,忙出来往别处寻找。 就在他走出石屋,刚想往前院而去时,忽见一条黑影从前屋的房顶上急掠而去。 马思明好奇心起,便一纵身形尾随了上去。 一路跟踪此人来到了一处民宅之中,那人向四外看了看、听了听感觉并没有人,便推门进入了这座民宅。 马思明悄悄的欺身到近前,躲在后窗之下,透过一条狭窄的缝隙向里面看去,里面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其中一人,也就是刚才马思明一路追踪跟着过来的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九头猫”蒋艳玲。另一个人居然是武当弟子林文孝。 林文孝说道:“艳玲,我让你探听的消息探听得怎么样了?” 蒋艳玲上去勾住林文孝的脖子说道:“你就知道问消息,你就不能先和人家亲热亲热吗。” 林文孝假意亲热一番后又问道:“你已经潜入苏府多日了,怎么样了,还没找到那批银两的藏身之地吗?” 蒋艳玲说道:“还没有,不过,我听说苏府有个地下密室,入口可能在大夫人的房里,平常大夫人不让任何人随便进入她的房间,连使唤丫头都不让进更别说我了。” 林文孝说道:“你是她请去的贴身护卫,难道她还防着你不成?” 蒋艳玲说道:“那个老女人,心机颇多,她又真正相信过谁呢?就连和她有一腿的齐管家她也是防着的。那天那个姓马的来救人没有救走,大夫人怕他再来,就让齐管家把那几个小姑娘带去了她的房间,然后就打发他出去了,再没见那几个小姑娘出来,很显然是被她藏在密室里了。” 马思明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阵兴奋,虽说密室比石室更难接近,但是起码自己知道她的下落了。有了她的下落,救人自然也就有望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九头猫”原来并非是苏府的死党,她帮助大夫人对付自己原来是有她自己的目的的。 这时林文孝说道:“你要尽快找到这笔银子,咱们必须拿到这笔银子,这笔银子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蒋艳玲娇滴滴的说道:“我已经很努力在找了,文孝,你为什么非要找到这笔银子啊?我们又不缺钱用。” 林文孝不耐烦地说道:“你懂什么,统领府里自从来了柳彦奇,李祺对我已经并不看中了,我和柳彦奇又有一剑之仇和杀师之恨,我早晚是要离开李祺另谋高就的,如今朝中势力最大的就是鳌拜了,我已经通过熟人了解到了,只要银子足够,可以从鳌大人那里买个一官半职,到那时,就不用再受这李祺的气了。” 蒋艳玲说道:“你不是说李祺劫走了苏合尔泰的一箱珍宝吗?这箱珍宝价值不菲,她也没说分你们一些?” 林文孝说道:“李祺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岂肯和别人分享宝物,不过我已经探听到了,她将宝物放在开封的一个地方了,我会继续暗中打探,一有确切消息我就通知你,我们一起把这箱珍宝弄过来,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了。” 蒋艳玲搂抱住林文孝说道:“你就那么想当官吗?我们一起闯荡江湖,恩恩爱爱的不是挺好的吗。” 林文孝说道:“你懂什么,世间千般事,唯有当官高。” 蒋艳玲说道:“我可不管什么高不高的,我只要有你我就高兴了。” 说完话便将林文孝按倒在了床上…… 马思明不想再看下去了,便想悄然离开,不曾想回身之时,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砖头,砖头落地之声便惊动了屋里的林文孝和蒋艳玲二人。 二人也是老江湖了,知道外面一定有人,林文孝首先喝问道:“谁?” 与此同时,“九头猫”蒋艳玲已经起身跃出屋外。正好拦住了马思明的去路。 林文孝此时也已经起身,抄起佩剑跃出屋外。 因为马思明穿着夜行衣,带着面巾,林文孝和蒋艳玲并未看出他是谁来,于是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偷听我们的谈话?” 马思明不想让他们知道是自己,于是沉了沉声音说道:“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无有意偷听,还请二位见谅,告辞。” 马思明说完话一拱手,起身便要离去,林文孝和九头猫蒋艳玲哪里容许他就这么走了,二人一齐向前,拦住马思明说道:“不留下个万儿休想离开。” 马思明见不动手是不行了,便说道:“你们二人这是要逼我出手吗?” 林文孝手中剑已经出鞘,说道:“没错,既然来了,不露两手休想就这么全身而退。” “九头猫”蒋艳玲也已经解下缠在腰间的猫尾鞭。 林文孝和蒋艳玲二人的武功马思明都见识过,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他们二人一起出手,都不是马思明的对手,而二人之中,论武功,蒋艳玲要比林文孝的武功高出来许多,尤其是她手中那根长满了毛刺的猫尾鞭,非常厉害。 马思明不想和他们恋战,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便亮出了他从乌兰图雅那里借来的那把短刀。 马思明自幼和师父学艺,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他一抖手中的短刀,便迎向了林文孝的长剑。 江湖人都知道,兵器那可是一分长一分强的,林文孝仗着自己的剑比马思明的短刀长上数寸,因此上,多用刺挑的招式,让自己占尽先机,让马思明只能防守不能反攻。 马思明自然知道林文孝的意思,心说,虽然你凭据自己手中的长剑跟我玩一分长一分强,但是你别忘了,短兵器还有一分小一分巧这个说法。 马思明手中短刀空中画弧,避开林文孝的长剑,顺着长剑向里滑去。 林文孝知道马思明这招是想削自己的手腕,于是抽剑变招。没想到马思明手中短刀中途停住,刀尖一挑,刀身一圈,便和林文孝的长剑缠在了一起,让林文孝手中长剑无法变招。 在一旁观战的蒋艳玲已经从马思明的招数上看出来此人武功不容小觑,又见他用短刀缠住了林文孝的长剑,让他无法施展招式,便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凭借林文孝一人之力绝不能取胜。想到这里,手中猫尾鞭一甩,便也加入了战团。 马思明本就无心恋战,又见蒋艳玲也加入了战团,便决定尽快脱身。 马思明气沉丹田,内力上提惯于刀身之上,手中飞快地抖出一串刀花,顿时将林文孝和蒋艳玲二人逼退数步,与此同时,内力上提,双足点地而起,燕子轻身的功夫施展开来,纵身而去。 以林文孝和蒋艳玲二人的轻功岂能追得上马思明。 柳彦奇终于投在了李祺的门下,李祺心中高兴,上任第一天就任命柳彦奇为统领府总管事,协助她管理统领府的一切事物,可谓一人之下人人之上了。这样一来,李祺原来手下这些人就有很多人心中不满,最为不满的就属林文孝和张奎了。 林文孝何等奸诈,他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表面并不流露出来,而是背后鼓捣张奎带人闹事,结果惹怒了李祺,被李祺下令责打了二十大板。 柳彦奇能够来主要是为了营救被李祺抓来的这些“顺义社”的兄弟们,和探听宝箱的下落,对于李祺给自己多大的权利全然不放在心上。 李祺自然是知道柳彦奇此来的目的的,第一天就带着他巡视了关押“顺义社”一干人的地牢。试探性地问柳彦奇说道:“这些人都是乱党分子,你说该怎么处置?” 柳彦奇虽然很想把他们救出去,但是表面上却一点也不敢流露出来。说道:“我刚来,又不懂这些,还是小爷自己定夺吧。” 李祺说道:“那就都杀了吧。” 柳彦奇不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心里一阵紧张,忙道:“就算他们都是乱党,也不一定都罪可致死,还是要一一审问之后才能定罪。” 李祺笑道:“那好吧,就由你来审问审问他们吧。” 李祺指了指旁边的各种刑具说道:“谁如果不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可以让他们尝尝这些东西的厉害。” 说完诡笑着离开了地牢。 几个被李祺留下来帮助柳彦奇的人问柳彦奇先提审哪一个? 柳彦奇心想,提审哪一个?这些人自己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还用提审吗?提出来问什么?怎么问?不用刑李祺那里没法交差,用刑柳彦奇心中又是不忍。 手下人再次追问,柳彦奇只好把手指指向了白龙旗旗主王佳顺。心说:兄弟,对不起了,为了救你们出去,不得不先让你受点委屈了。 王佳顺被提出地牢,走过柳彦奇的时候用眼睛狠狠地瞪视着柳彦奇。 柳彦奇心想:总舵主早就计划让我来做卧底了,这件事王佳顺是知道的,他应该明白自己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应该理解自己也是情非得已。不做做样子是不行的。 王佳顺也早就知道了总舵主要派柳彦奇前来卧底,所以刚才才故意对他怒目相视,也不过是做给李祺这帮手下人看的。 张奎命人取过来刑具要给王佳顺动刑。柳彦奇说道:“且慢,我先问问他,如果他不老实交代再动刑不迟。” ------------ 第四十三章 彦奇审讯 李祺偷笑 柳彦奇随便问了王佳顺一些话,趁其他人不注意,小声说道:“我是总舵主派来救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挺住,等我的好消息。” 王佳顺点头表示明白,也小声说道:“你尽管对我用刑吧,否则她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柳彦奇还是不忍心用刑。王佳顺哈哈笑道:“你们本是汉人,却甘心为清狗做事,早晚要遭报应的,叛徒,走狗,败类,哈哈哈!有种的你们就杀了爷爷,二十年后爷爷还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到那时再来和你们决一死战。” 王佳顺把在场的人都通通骂了个遍,直骂得口干舌燥,唾液横飞。 张奎等人怒道:“小贼,就怕你没有来世了,今世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来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我们统领府刑具的厉害。” 说完话也不争得柳彦奇的同意,便吩咐其他人给王佳顺上刑。 这个王佳顺真是一条硬汉子,面对各种酷刑,连哼都不哼一声,直叫不够过瘾,就跟挠痒痒一样,还有什么稀罕物都一块儿拿上来吧。把张奎等人气得直翻白眼,他们也没想到,这个乱党头目的骨头会这么硬,以往审讯,没有人能够挺住这些刑具的。 柳彦奇看着自己的兄弟遭受如此酷刑,心中痛到滴血,暗中紧握双拳,几次想出手相救,可是他深知,统领府内武林高手有二三百人,更别说兵丁了,少说也有千人。仅凭自己的力量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将他们完好无损的救出去的。如果不能够把他们全数的救出去,那势必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那样,自己这个卧底就卧的毫无意义了。王佳顺的大刑也就白受了。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强自压下心中的愤怒。 柳彦奇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便说道:“该打的也打了,该用的刑具也用了,看来要想撬开他的口并不那么容易,今天就先审到这里吧,先把他押回去好好看管,等我回明了小爷再做定夺。” 张奎等人并未尽兴,还想再继续用刑,柳彦奇眉毛竖起,怒道:“小爷刚才说的话难道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张奎当然听到了,李祺是吩咐让柳彦奇审问乱党,他才是主审,审与不审只有他才说了算,虽然并未尽兴,但也不敢不听他的指令,只好命人先把王佳顺押回到了牢房里。 柳彦奇回到议事厅,李祺正在向艾氏兄弟交代事情。看见柳彦奇走了进来便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一切安原计划行事即可。” 柳彦奇来到跟前,李祺让他在侧首坐了,然后问他审问的怎么样了? 柳彦奇说道:“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看着心里很不舒服,这样重刑下去,我感觉不是甚妥。” 李祺说道:“不用重刑他们又怎么会招供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妇人之仁。” 柳彦奇说道:“君子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册。”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柳彦奇说道:“不如先关押着他们,时日一久,他们意志必然消退,到那个时候再行审问,我想应该能够做到事半功倍。” 李祺自然知道柳彦奇的意思,他无非是想保全他们,不让他们承受大刑之苦,然后好伺机把他们营救出去。李祺心中暗暗一笑,心说:你当我的统领府是什么地方了,进得来就别想再出去了。但是,她抓这些人的目的就是逼柳彦奇来投靠自己,无论这种投靠是真是假,她想,只要她假以时日,自己是不难将柳彦奇真正的变成自己人的。为了稳住柳彦奇,留住柳彦奇,她还真不能把这些人怎么样,否则逼急了,柳彦奇要么以身试险强行救这些人出去,要么就是救人无望一走了之,要想留住柳彦奇,这些人必须都得活着,而且还都必须得好好的活着,只有这样,柳彦奇才有留下来的必要。想到此处李祺说道:“也许你说的话是对的,那我就改变一下策略,全都按你的意思办吧。” 李祺把这件事交给了柳彦奇,柳彦奇当然不会再对他们动刑,反而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这让其他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此怨声四起,觉得李祺太纵容柳彦奇了,都说小爷从来没这么柔软过,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柳彦奇是咱们小爷的克星不成?另有人说:千万别乱说话,当心惹怒了小爷,割了你的舌头。 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李祺的心思,李祺要的就是柳彦奇这个人,他有无功绩对于她来说,她毫不在乎。 柳彦奇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些人的不服,便找到李祺说道:“不如把我撤了,就让我做一个普通的护卫好了。” 开始李祺不肯,但是见柳彦奇一再坚持,便答应暂时先撤了他统领府总管一职,以此来堵住悠悠众口,等将来有机会他建了功再把他升上来。 这事儿传到李复顺那里,李复顺非常恼火,说道:“你不身居要职,怎么可能有机会把抓进去的兄弟们解救出来,还有,不接近李祺,如何探得宝箱的秘密?” 柳彦奇说道:“那我总不能为了这些去和他们一起去剿杀自己的兄弟们吧?这样做我还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李复顺说道:“卧底就是要你做的和他们一样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否则你就危险了。为了能够救出被她们抓去的那二百来兄弟,你必须得想办法立个大功才行。” 柳彦奇说道:“怎么立大功?” 李复顺说道:“最近我听咱们的兄弟说,‘明义社’有一批人混进了京城,好像是要偷袭统领府,以此来报复前不久胡安对他们分舵的围剿。这可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只要把这些人出卖了,并把他们都抓住,那你在统领府就树立了威望,也就可以站住脚了,相信那李祺一定会重新任命你为统领府的总管,到那时,他那些酒囊饭袋的手下也就都不会再不服气了。” 柳彦奇说道:“这样的事我做不到。我们是义军,如此不择手段去做又和官府有什么区别?” 李复顺说道:“什么叫不择手段?他们是明义社的人,不是我们顺义社的人,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的死对头,他们明义社还少出卖过我们吗?我们出卖他们一次又能怎样?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柳彦奇说道:“一个想成大事的的人,必须要做到仁义二字,不仁不义,怎么可能成功?” 李复顺说道:“自古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你不能对别人狠心,必被别人的狠心所害。这件事不要再争论了,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等有了确切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柳彦奇还想再说什么,李复顺阻止他道:“你不用再说了,这是命令,你执行就行了。” 柳彦奇无奈之下只好不再言语。 李复顺怕柳彦奇最终不能按自己说的办,吩咐方化成选了一个精明的手下,冒充是柳彦奇的人,前去李祺那里告密,说是柳彦奇派他来报信的,让她早做准备。 等柳彦奇回到统领府时,那人已经离开了。 李祺以为真是柳彦奇派人来送的信,心中一阵欢喜。见柳彦奇回来了,忙迎了上去说道:“你刚才派来的人已经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做的非常好,这次听说来的人都不是弱手,我们的确需要早做准备才好。” 其实李祺早就得到了线报,知道明义社这几天有人潜入了京城,要对统领府发难,她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将这件功劳记在柳彦奇的名下,正当她为此事发愁之时,李复顺派来告密的人正好让她茅塞顿开,心中想,这真是天助我也。 柳彦奇一听此话就知道一定是李复顺怕自己狠不下心来而替自己来告的密。只好说道:“那就早做打算吧,我累了,想歇歇。” 说完话柳彦奇也不管李祺是什么态度,便自行回去歇息去了。 李祺连夜召开会议,把这个消息说了,她说道:“柳彦奇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也非常及时,听说来人武功都不弱,十分的难对付,大家要格外小心。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单独外出,等有了确切消息,我们便布下天罗地网,将这群乱党一网打尽。” 李复顺很快就查到了“明义社”的人的落脚点,便命人偷偷地告诉了柳彦奇,柳彦奇心里很矛盾,他真不想做这种出卖同胞的事,可是自己毕竟是顺义社的人,又是顺义社黑龙旗旗主,自己别无选择。 李祺根据柳彦奇提供的信息,布下了天罗地网,大获全胜,一共抓到了十三名“明义社”的人,这些人果然各个武艺高强,若不是李祺在外围布下了弓箭手,还真不能够将他们悉数全拿呢。 这次胜利柳彦奇身居首功,李祺重新任命柳彦奇为统领府总管,其他人再也不敢议论什么了,都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柳彦奇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反而有些伤感,他害怕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真那样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甘当李祺的爪牙了吗? 李祺心里非常高兴,她想,只要柳彦奇肯迈出第一步就好办,统领府这个大泥潭,就算你只迈进来一只脚,在想抽身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慢慢地他就会完全融入到这个大泥潭里,无力自拔,甚至于不想自拔。最后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柳彦奇。甚至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她和柳彦奇的未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李祺原有手下都不敢再小看柳彦奇了,又因李祺处处袒护,大家开始主动接近柳彦奇,并请求他日后多多关照。柳彦奇表面上答应着应酬着,心里却非常反感这些人,反感他们见风使舵,反感他们阿谀奉承。倒是田久不阴不阳的,不接近也不疏远他,这反而让柳彦奇愿意和他多接触。最让柳彦奇厌恶的就是林文孝,到处散播谣言,处处挑柳彦奇的不是,一次惹得李祺很不高兴,当众训斥了他,林文孝恨恨地离去。 柳彦奇知道此人必不是个省油的灯,日后一定会继续找他的麻烦。因此也提醒李祺说,林文孝这个人不可以太相信他,此人太过奸诈。于是把他师父来找他寻仇,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的事如实说了。柳彦奇说道:“那日我是打了他师父一掌不假,但是那一掌不至于要了钟河的命,可是那日武当五子的其他四人却说是我杀了钟河,找我报仇,还将我打成重伤。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李祺假装不知道的说道:“那你是怎么脱险的呢?” 柳彦奇说道:“当时我昏倒了,现场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京城。” 李祺明知故问地说道:“那救你的人你总该知道是谁吧?” 柳彦奇说道:“救我的人是我的一位好友。我昏迷了三天,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到了京城了。” 李祺故意问道:“什么样的好友?她人现在可在京城?如此救命大恩当好生铭记,日后理当回报。” 柳彦奇说道:“一个非常好的好友,可惜,她行踪不定,我也很难捉摸她,她本来和我约好的每天都在我养伤的地方见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不来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她的音讯。” 李祺心中偷偷地笑。自从那日被马思明跟踪之后,李祺便再也没敢换成女装去见柳彦奇,她怕万一身份暴露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祺继续问道:“那救你之人是男是女?” 柳彦奇慌道:“啊!男,男的。” 李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彦奇忽然看着李祺说道:“救我的那位兄弟长得和李统领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李祺说道:“哦?是吗?那可真是巧了,有机会柳兄一定要带我认识认识这个人。” 柳彦奇忙说道:“我见她一面都很难呢,如果真有机会一定一定。” ------------ 第四十四章 猫女相助 小翠得救 李祺又问道:“柳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柳彦奇说道:“我本是一个弃婴,是师父他老人家把我从外面捡回去从小养到大的,除了师父再无亲人。” 李祺说道:“柳兄的身世和我有些相似之处。” 柳彦奇好奇地问道:“小爷也是弃婴?” 李祺说道:“那倒不是,我说的相同之处就是我自幼父母双亡,唯一的一个弟弟又因为我的不慎导致他落水夭折了,在这个世上,除了姑母,我也是再无亲人了。这也是我见到你和马小弟之后倍感亲切的主要原因,冥冥之中,我总感觉你们两个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因此,我才会千方百计地想邀请你们两个加入我的队伍。” 这一点柳彦奇心知肚明,李祺他并没有说谎,否则,按他以往的做事态度,岂容得他和马思明如此的对待他?恐怕早就对他们两个人下追杀令了。 李祺又问道:“那柳兄也没有妻室儿女吗?” 柳彦奇脸色微红,说道:“离开师门便在江湖中飘泊,哪来的妻室儿女。” 李祺听他这么说心中高兴,说道:“那好极了,我有一个远亲小妹,年庚正好和柳兄匹配,如果柳兄不嫌弃,我愿意做个媒人,把她许配给柳兄如何?” 柳彦奇连忙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柳某无家无业,江湖飘泊,怎敢误了令妹。” 李祺心中越发想笑了,不得不用他手中的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庞,忍住笑说道:“柳兄如今已是我统领府的大总管了,前途不可限量,怎能说无家无业,是不是怕我的妹妹配不上柳兄啊?我这个远亲妹妹可是生得如花似玉呢,我想柳兄若能一见,定会终生不能相忘,不如哪一天有空,我带来柳兄一见如何?” 李祺这么说一是想探探柳彦奇的家庭真实情况,二是探探柳彦奇的为人,如果柳彦奇答应一见,那李祺接下来必将忍痛将他除掉。她岂容得自己的心上人朝三暮四。 柳彦奇听罢李祺的话连忙说道:“柳某岂是那种以貌取人之人,请小爷恕柳某难以从命。” 李祺说道:“柳兄回拒的如此决绝,莫非是柳兄心中已经早有了意中人了?” 柳彦奇面色微红地说道:“柳某心中确有一人,已经私心暗许,所以……” 李祺心中欢喜,说道:“那好吧,既然柳兄心中已有意中人,那我就不为难柳兄了。” 马思明得空,决定再入苏合尔泰的府中,寻找密室的入口。 夜深人静,微风轻佛,几点繁星,几声蝉鸣。 马思明轻车熟路地进了苏合尔泰的府中。此时府中下人都已经睡下,几个值夜的家兵也是困顿不堪,都歪歪斜斜地睡在更房里。 马思明首先来到齐管家的门房,稍作停留,果然听见里面有大夫人的声音。 大夫人说道:“这几日你躲到哪里去了,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齐管家的声音说道:“那日骗了那姓马的,我不躲起来哪行,要是给他抓到,他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 大夫人说道:“你怕他做甚,我就不信,他还敢跑我府上来拿人?那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齐管家说道:“我更怕他把咱俩的事告诉给老爷,那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夫人说道:“放心吧,老爷远在开封,那姓马的还能为这事跑开封去告你不成。” 马思明知道了大夫人不在自己屋里,便赶紧来到上房,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信屋里没有人,这才推窗翻身一跃,进入屋中。 借着微弱的月光,马思明各处搜索摸索了个到,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暗门。正想着密室的门会在什么地方时,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非常的轻,若不是马思明从小练就的一双机灵耳,常人恐怕到了近前也未必能够听得出来。这脚步声虽然轻如蚁爬,但还是被马思明给听了个清清楚楚,马思明急忙闪身在一处屏风的后面,躲了起来。 来人并没有开门,也和马思明一样,跳窗而入,凭这一点马思明断定,来人一定不是大夫人。 那人进得屋来哪里也没有翻动,直接奔床榻而去,马思明自背影中已经认出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九头猫”蒋艳玲。 蒋艳玲直接来到床榻跟前,将床上铺盖卷起,另一只手一拉床幔旁边的一根绳索,床板立时翻起,床板下面便露出一个能容下一个人进出的洞口。蒋艳玲迅速的跳了下去。 马思明见她跳了下去,就知道这一定就是密室的入口了,便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蒋艳玲刚刚跳进密室,打着了火折子,刚要往里面走,没想到随后就有一人跟着跳了下来,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慌乱中忙回手一招直取马思明的面门,马思明挡开她的手小声说道:“九头猫,是我。” 这时蒋艳玲已经认出了来人竟是马思明,提起的心反而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马思明一定是为了那几个女孩子而来。说道:“原来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马思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我们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大家各取所需如何?” 蒋艳玲收回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马思明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蒋艳玲说道:“既然各自心知肚明,那好吧,我们各取所需,免得你争我斗耽误了时间。” 两个人重新打着了火折子,顺着暗道向里面走去。没走多远,一道石门就拦住了去路。马思明正要寻找开关呢,蒋艳玲已经按动机关打开了石门。 马思明说道:“原来你早就来过了?” 蒋艳玲说道:“我是偷偷跟踪大夫人才知道的,只是看到她怎么操作了,并没有进去过。” 马思明说道:“你是为银两而来的吧?” 蒋艳玲吃惊的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时,石门已经完全开启,里面是一大间屋子,屋子正中的地上躺着五个女孩子,年龄都在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见有人进来,都怯生生的看着他们俩。 蒋艳玲直接奔向了靠密室墙壁摆着的几个大箱子而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个大箱子居然都是空的,里面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马思明进得屋来忙问了一声:“哪位姑娘叫刘小翠?” 五个人依旧怯怯地看着他们,谁也不敢说话。 马思明这时才想起来,这些女孩子一定是以为自己是苏合尔泰府上的人,因此不敢搭话,忙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五个女孩子还是不敢说话,都怯怯地盯着蒋艳玲看,这时蒋艳玲才想起来,这些女孩子都见过自己,知道她是大夫人的人,一定是害怕她所以她们才不敢说话的,忙说道:“这个人真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跟着他走好了。” 这时才有一个非常标志的女孩子说道:“我就是刘小翠。” 马思明心中大喜,心说,费尽周折总算找到你了。忙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真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快点起来跟我走。” 蒋艳玲拦住马思明说道:“我的事还没办完,你现在就出去万一惊动了大夫人,那我岂不是就完蛋了。要走也得一起走。” 马思明说道:“这里再没有别的密室了,显然银子并不在这里,你现在还不走等着人来抓你啊?” 蒋艳玲没想到这几个大箱子居然都是空的,摸索了半天,密室的墙壁坚固无缝,不像再有别的房间的样子,恨恨地说道:“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把银子都藏哪儿去了呢?” 马思明说道:“也许,在府中还有别的密室吧。” 蒋艳玲说道:“不可能的,我自从进入府中就一直秘密的监视着大夫人的一举一动,若还有一个密室,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马思明说道:“既然这里没有,我们也不便久留,万一大夫人回来发现了,你我谁也走不成了。” 蒋艳玲忽然回过头来看向这五个女孩子,走过来问道:“你们可是一直都被大夫人关在这里的吗?” 五个女孩子怯怯地点了点头。 蒋艳玲又问道:“那银子哪去了?谁搬走了银子?” 开始几个女孩子谁都不敢说,蒋艳玲拔出腰间的短刀吓唬道:“快说,谁不说我就让她见血。” 几个女孩子早就被府里的人吓破了胆,一见蒋艳玲动了刀了,赶紧说道:“是管家,银子都被管家搬走了。” 蒋艳玲恨恨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他,这个老家伙,原来也是早有所图。” 马思明说道:“既然银子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此地为妙。” 蒋艳玲也别无他法,看来只能先离开此地再做计议了。 马思明在前,五个女孩子随后,蒋艳玲在最后面,依次从床板的孔洞钻了出来,刚要推门出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马思明做好了给来人迅速一击的准备。蒋艳玲“嘘”了一声,拉着她们往后屋走去,马思明也紧跟了上去。几人在蒋艳玲的带领下来到后屋的窗下,轻轻地推开窗户,再将她们几个依次弄了出去。这时大夫人已经进了前屋,马思明身形一飘,跃出了屋外,再轻轻地将窗户推严。 大家在蒋艳玲的带领下,巧妙地避开了值夜的家兵,来到了隐蔽处,马思明和蒋艳玲一人带两个轻松的就上了围墙,将她们放在地上,马思明又回去把另外一个也带了出来。 马思明向蒋艳玲双手一抱拳说道:“谢谢了。” 蒋艳玲说道:“上次你我二人还打得不可开交,这次居然还狼狈为奸了。” 马思明说道:“此言差矣,不是狼狈为奸,而是密切合作。” 蒋艳玲说道:“合作个屁,你要救的人救出来了,我要找的东西却没找到呢。” 马思明又一拱手说道:“今日之事马某会记在心上,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 说完话不敢耽搁,带着这五个女孩子赶紧奔向了乌兰图雅的家门而去。 马思明为什么要带着她们来投奔乌兰图雅呢?原因很简单,她们几个都不会武功,走城门肯定是行不通的,城墙不比苏府的院墙,翻墙她们谁也过不去,自己若带着她们五个一起出去着实不容易,只有先把她们藏在乌兰图雅的家中,等明天白天再伺机把她们送出城去。 乌兰图雅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有人叩击窗户,忙问了一声“谁”?马思明低声回了一句:“我,马思明。” 乌兰图雅忙叫醒格兰,出去打开院门将这五个女孩子都领到了屋中。 这边刚刚安顿好,苏合尔泰府中便炸了锅。 原来,大夫人回到屋中上床刚要入睡,突然感觉床上的铺盖不对劲,好像被人动过,忙起来查看,果然被人动过,忙打开床板下到密室里一看,几箱子的金银全部被人洗劫一空,那几个女孩子也不知去向。连忙招呼家兵打着火把查找,此时马思明他们已经到了乌兰图雅的家中,还上哪里找去。 “九头猫”蒋艳玲假装不知情况的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夫人说女孩子和银子都不见了。这银子是被谁偷走的?什么时候偷走的?这大夫人居然都不知道,可见这个管家要比自己和马思明高明多了。 大夫人吵嚷着让人快去报官,说此事一定是“扬威镖局”的马思明干的,此人三番两次的来府里闹事,必是他连人带银子一块儿盗走了。 这时齐管家拦住大夫人说道:“夫人不可,万万不可啊,这些银子本就见不得光,你若报了官那官府追查下来老爷可就麻烦大了。” 大夫人说道:“那难道我们就这么吃了哑巴亏了不成?” 齐管家说道:“此事还是秉明老爷再做定夺吧。” 大夫人无奈,只好连夜派人去给苏合尔泰送信。 没等送信的人回来,齐管家给大夫人留下一封书信说害怕老爷知道了他和大夫人之间的事治他的罪,一走了之了,这可把大夫人给气坏了,骂他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得知情况的苏合尔泰气得差点晕死过去,自己忙活大半生攒下的这点积蓄一下子全没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马思明付出血的代价。 ------------ 第四十五章飞手盗银 猫女受辱 “顺义社”的一处秘密联络处里大家一阵大笑。李复顺说道:“你真不愧号称‘妙手神偷’啊,几千两白银,和黄金,就这样让你蚂蚁搬家似的给搬了个精光。” 齐管家说道:“幸亏我下手早,不然,还真不能都拿得出来呢。马思明那小子也来的恰是时候,正好咱们也搬空了,他也来了,正好替咱们背了这个大黑锅。” 原来,这齐管家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的“妙手神偷”齐飞手。 那几年官府因他作案太多,便张榜捉拿,他见情况不妙,便投靠了“顺义社”。几年过去了,他的名字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为了能搜集到更多的情报,李复顺便把齐飞手派来了京城,让他伺机刺探情报,正赶上苏合尔泰的府中招管家,他就潜伏了进去,这一待就是两年。 齐飞手没想到大夫人耐不住寂寞,居然主动勾引与他,齐飞手便将计就计,和大夫人暗中好上了,自此,没少把府上的东西往外搬。马思明把镖银交割清楚后,齐飞手见府里收进这么大一笔银子,这要是拿出来那可是天大的功劳。齐管家打定主意,便将这个想法上报给了总舵主李复顺。李复顺一听心中高兴,他说劫宝箱失利,他也正想利用齐飞手的这个便利身份去打这些银子的主意呢,俩人一拍即合。 齐飞手利用大夫人和自己的特殊关系,在她晚上来和自己幽会时偷偷地给她下了迷药,在她睡熟后,秘密地潜入密室,把银两一点一点地先拿到了自己的住处,在利用外出的机会把银两都运了出去,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马思明去的那天晚上,齐飞手还有最后一批银两藏在他的住处没有运出去,刚好马思明来营救刘小翠,齐飞手心中暗暗高兴,有人替自己背黑锅了,自己便留言称害怕老爷知道他和夫人之间的事会对自己不利,带着最后一批银子借机跑路了。 银子被齐飞手盗了个空,蒋艳玲来晚了一步,什么也没得到,这让林文孝非常恼火。 还是那家民居里,让蒋艳玲没有想到的是,林文孝居然还出手打了她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打得蒋艳玲脸颊火辣辣地疼,立时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她十分委屈地看着林文孝。 林文孝咆哮道:“你真是没用,那么大一笔银子,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让人给搬了个精光,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蒋艳玲不服气地说道:“这不可能啊,我每天晚上都悄悄地监视着大夫人的住处,要是有人往外搬银子我不可能不知道啊,这银子,怎么可能会不翼而飞呢?” 林文孝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就知道说不可能,不可能现在银子没了,我们的计划全都泡汤了,你还有脸来见我,你个没有用的东西。” 蒋艳玲委屈的直掉眼泪,说道:“我怀疑是齐管家拿走了那批银两,等我回去我要仔细查查,若真是齐管家拿了那笔银子,我一定要让他连本带利的给我还回来。” 林文孝说道:“苏府的人不是怀疑马思明拿了银子吗?这还用查吗?银子一定是马思明拿的,是他营救刘小翠的时候顺手牵羊拿走了银子。” 蒋艳玲说道:“这不可能,他就一个人,那么多的银子他不可能一次全都拿走。” 林文孝说道:“你咋知道他就去了一次,说不定他早就得手了。” 蒋艳玲说道:“若真是他拿的银子,那他为什么最后一天才将那几个小姑娘救走呢?” 林文孝说道:“你傻呀?有了银子谁还在乎那几个小丫头。” 蒋艳玲说道:“马思明的为人可不像你,一心只认得银子。” 林文孝怒视着蒋艳玲说道:你才和他见几次面,你就替他说话?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不会是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你……”蒋艳玲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文孝冷冷地说道:“你什么你,你知道这笔银子对我有多重要吗?无论是齐管家还是马思明,你都去给我尽快查清楚,查不清楚就别来见我。” 蒋艳玲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自己一片真心对他,他却说自己和马思明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让她心里十分难过。没想到,自己对他的这份真心还不如那几千两银子重要。 蒋艳玲说道:“在你心里,是不是我还不如那几千两银子重要?” 林文孝不耐烦地说道:“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没有了银子我拿什么发展我的势力,我拿什么去买通我的仕途,没有仕途,我如何居高临下?如何飞黄腾达?你重要,你重要你能给我这些吗?总之,你要是找不到这笔银子的下落你就别再来见我。” 说完话,气呼呼地走了。独留蒋艳玲在那里暗自垂泪。 这“九头猫”蒋艳玲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为什么会被林文孝如丫鬟般使唤呢? 原来,林文孝自从离开师门来到江湖中闯荡,一直是出师不利,但是有碍于面子不肯回山继续修炼武功。后来偶然间认识了“九头猫”蒋艳玲,当时蒋艳玲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年近三十了却还没有婚嫁。倒不是没人要,而是没有蒋艳玲能够看上眼的。自打遇到了林文孝,一颗芳心便被触动了,于是主动投怀送抱,多次为林文孝出头,替他找回很多面子。林文孝见自己找了一个好靠山,自然是内心欢喜,便花言巧语的哄蒋艳玲开心,然后利用蒋艳玲去跟许多江湖中人去寻仇,为自己扬名立万。 感情就是那么回事,一但心里认定了某个人,那这个人在她的心里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尤其是女人,在这方面比男人更甚。要不怎么会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她这一生中智商最低的时候呢。 蒋艳玲深深地爱上了林文孝虚假的甜言蜜语,和完美的谎言欺骗。便将自己的身心全都奉献了出来,林文孝正是看中了她的这一点,处处利用她,使唤她,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蒋艳玲为了他也的确什么都敢干,什么都可以干,为此,蒋艳玲在江湖上树了不少的敌人。后来遭到仇人追杀险些丧命,幸好得到马思明相助才得以保全性命,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林文孝同李祺等人劫了苏合尔泰的宝箱,但是李祺并不相信任何人,她支走了所有人,自己将宝箱藏了起来。 林文孝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心中非常不甘,便打起了马思明押送的那笔镖银的主意。便让蒋艳玲伺机潜入苏合尔泰的府中,秘密寻找这笔脏银。 说来也巧,因为马思明威胁齐管家,要他交出刘小翠,大夫人不肯,她知道马思明并不认识刘小翠,便想出来一个主意,让手下人找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冒充刘小翠,然后趁和马思明近身接触的机会,偷袭马思明,将他置于死地。就这样,蒋艳玲听说了这个消息,便毛遂自荐的去见了大夫人,大夫人见她武功了得便同意了。 那天没能偷袭成功,大夫人心里很生气,蒋艳玲为了能在苏合尔泰的府里继续潜伏下去,便说愿意充当府里的护卫,如果马思明再敢来,自己一定将他拿下,大夫人知道马思明没能救走刘小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会再来的,留下她也好,这样府里便又多了一个帮手,于是便同意蒋艳玲留了下来。可是,蒋艳玲并没有想到,那个时候齐管家就已经把银子全都搬到了自己的住处藏了起来,每天都在偷偷的往外转运,因此,蒋艳玲虽然探得了秘道的入口,却只是竹篮打水什么也没得到,反倒帮助了马思明,救走了刘小翠等人。 蒋艳玲知道银子肯定不是马思明拿走的,于是暗中去访查齐管家的下落去了。 次日,马思明在多隆和乌兰图雅的帮助下,把五位小姑娘都送出了皇城。刘小翠被马思明带回了扬威镖局。其余四人马思明安排到别的秘密联络点去藏身了,让他们放心,过几天就让她们和镖局的队伍一起出发,送她们回去寻找自己的家人。 刘老爹看到女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上前给马思明跪下就要磕头,马思明急忙扶起他说道:“老爹,这可使不得。” 父女二人自是抱头一通好哭。老爹边哭边数落自己的不是,女儿刘小翠说这也不是爹爹的错,都怪那个王大户坏了心肠。 这刘小翠年方十五岁,天生的一副好模样。和父亲哭罢之后来到马思明的面前,双膝跪倒说道:“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此生小女子愿意一辈子都跟随恩公,做婢做奴都毫无怨言。” 马思明忙上前扶起来说道:“小翠妹妹严重了,我若让你做奴做俾那我和买你的人有什么两样?你休息两日,就和你爹爹回家去吧。” 刘小翠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哪还有家啊,就是因为家没了,我爹爹才带着我出来投亲的,没想到路上盘缠用光了,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已经无路可去了,恩公哥哥,你就收留了我们父女吧,我们什么都能干,我们不会白吃饭的。” 马思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尹秀香说道:“留下来也好,镖局一直缺少一个打杂的,刘老爹就帮忙干些零活,小翠有空就帮着打扫打扫屋子吧,只是例钱少了些。” 刘老爹和小翠父女二人自是满心欢喜。 这段时间刘老爹就一直在镖局里帮忙打零,已经干惯了,正不想走,见女儿不愿意走那正对他的心思。 回到刘老爹住的地方,父女二人各诉这段日子的遭遇,又是一通伤悲。当刘小翠得知马思明为了救自己三番五次只身犯险之后,说道:“爹爹,马大哥与我们素不相识,却三番五次的冒险救我,我必须要回报他这个大恩。” 刘老爹说道:“马公子为人正直,怎会图你的回报。” 刘小翠脸色微红地说道:“那要看我怎么回报他了。” 刘老爹说道:“那你想怎样回报他?” 刘小翠面色更加红润了,说道:“我要以身相许。” 刘老爹叹了口气说道:“就怕你没有这个福气,我旁听偏说,那马少侠和于小姐两个人早就有了婚约了。” 刘小翠并不感到意外,并且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我就给他做妾。” 柳彦奇在李祺的统领府里卧底已经月余,一直都没有找到营救自己人出去的机会,这让柳彦奇很是焦心。 李复顺反而安慰他说:“此事倒也不急,反正李祺又没打算把他们交给朝廷,在里面有吃有喝的也挺好,我们还省了粮食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宝箱的下落打听出来,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宝箱搞到手。” 柳彦奇说道:“李祺对我倒是十分的信任,几乎什么事都不瞒我,只是从未听她提起过宝箱的事情。” 李复顺说道:“她不说你可以自己找嘛,齐飞手可是弄回来一大笔银子,你要努力啊,再有几个月就是顺义社的年会了,到时候要论功行赏,论功排名的。” 柳彦奇说道:“我会努力的总舵主。但是李祺为人机警敏锐,不容易对付。” 柳彦奇刚回到统领府,李祺便招呼所有人开会。 柳彦奇来到会场时,会场内已经坐了一百多人。李祺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上头传来了消息,因为事情有变,我们可能要提前举事了,大家回去都做好准备。一会儿柳总管和田久留下,其他人可以散场了。” 柳彦奇不明白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便问道:“是不是又发现有乱党活动了?” 李祺说道:“不是,是比捉拿乱党要重要得多的事。一会儿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见了他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 第四十六章 鳌拜托病 康熙试险 李祺安排完了一切,便带着柳彦奇和田久出门去了。 柳彦奇没来之前,李祺每次有事出去都是带着林文孝的,自从柳彦奇来了,只要有事,李祺都会带着柳彦奇,而不再带着林文孝,还很少分配他事情做,这让林文孝本就充满仇恨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林文孝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报复柳彦奇,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祺带着柳彦奇和田久,一路来到皇城内,径直来到了鳌拜的府门外。 鳌拜的府邸修建得非常的豪华气派,宏伟的门楼,高高的院墙,里面更是富丽堂皇,整个一个紫禁城外的小皇宫。 正厅非常宽敞,厅内正中挂着顺治皇帝赐给他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六个大字:满洲第一勇士。 李祺三人进来时,厅里除了胡安、黄大兴外还有十几个满人官员已经到场。 不一会,有家兵走出来高声喝喊:“鳌大人到。” 在场的所有人都立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等候鳌拜出场。 少卿,后堂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从后堂走出来一个人,柳彦奇见此人身高七尺开外,膀大腰圆,一脸蛮肉,眉浓鼻高,口大如方,走起路来沉稳有力,双足落地有声,咋一看,如同猛虎出笼,再一看,恰似黑熊昂头,其威武雄霸之气尽露于表,让人看了无不生畏。 鳌拜鳌少保进入厅中正位坐定,伸手示意其他人起身,并说道:“都坐吧。” 众人坐定。 鳌拜说道:“今日紧急招大家过来有个事情想和大家说说。” 有人问:“不知鳌大人召见有何指示?” 鳌拜说道:“近日我听闻小皇帝在宫中养了十几名小布库,每日和他们在一起勤加练习,大家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有人说道:“近日我也有所耳闻,这小皇帝最近总是贪于和这些人玩耍,不怎么理会朝政,这不是正好吗,鳌大人应该高兴才是,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祺说道:“我可不这么看,小皇帝看似不理朝政,可我从他眉宇间能够看出他的霸气,此人绝对不是贪玩好逸之人,此时他驯养小布库一定另有所图。” 有人不服说道:“就算他另有所图又能怎样?朝中鳌大人说一没人敢说二,朝外有我们谁敢说一个不字,除非是他不想活了。李副统领,苏克哈萨实力怎样?还不是被我们给抄了全家吗,索尼实力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吓得抱病在家不敢上朝了吗,如今唯一有点能力的遏必隆早已经服从了咱们鳌大人,他小皇帝就凭养那十几个小毛孩子还能怎样?” 鳌拜说道:“此言不无道理,但是他毕竟是皇上,还是有人愿意为他效命的。” 李祺想了想说道:“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或许可以试探试探小皇帝对您的看法。” 鳌拜说道:“李副统领,有什么好的看法说来听听。” 李祺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李祺不敢当众说出。” 鳌拜点了点头说道:“也罢,那今天就商议到这里,大家都回去歇息去吧。” 众人纷纷退出了大厅,李祺示意柳彦奇留下。鳌拜看了柳彦奇一眼说道:“此人好生面生?” 李祺说道:“此人虽然面生,鳌大人也不必担心,他是我李祺最信任的人,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 鳌拜说道:“那你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听听。” 李祺说道:“鳌大人若想试探小皇帝是否对大人存有他心,大人可以假借生病不能上朝,然后让咱们的人大闹朝堂,证明朝中若是没有了鳌大人什么事也办不成,此时小皇帝必然心急,然后再让咱们的人敦促小皇帝屈尊来府上探望鳌大人,如果他敢来,说明他心里并没有对大人有不善的心里,如果他不敢来那就是他心里有鬼,鳌大人,真那样我们必须要尽快举事才行,否则必被那小皇帝算计。” 鳌拜点了点头说道:“李统领言之有理,我且装病,试探试探他到也无妨,同时也看看朝中众臣,有谁会出来帮助小皇帝,如此一一记下,等我还朝之后再择机一一的收拾掉他们,到那时,我鳌拜无论是否举事,朝纲也必由我一人独掌。” 李祺又说道:“鳌大人,小皇帝只要还在位,对于大人来说早晚都会是一个威胁,我还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鳌拜说道:“李副统领有何妙计尽管说来。” 李祺说道:“大人装病不去上朝,朝堂之上如果真的闹腾起来,小皇帝为了稳定朝堂若真的敢前来探看,那对鳌大人来说那可是天赐的良机啊。” 鳌拜不解地问道:“李副统领的意思是?” 李祺小声说道:“如果他敢来,我们就当借此契机提前举事。鳌大人,您可以事先藏一把短刀与袖中,卑职等人持利刃藏于屏风之后,只要小皇帝接近与您,您便突然拔刀出手,以大人的伸手,即便他身边有侍卫跟随,也一定能够一刀得手。我们听到大人动手,便一起杀将出来,将来人一个不留,尽数杀掉,然后鳌大人把我们的人马装扮成小皇帝的人马,鳌大人装扮成小皇帝,借此赚开紫禁城的城门,一举杀进宫去,控制住所有朝臣,然后布告天下,大事可定。” 鳌拜沉思了好半天才说道:“如此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啊?” 李祺说道:“大人,小皇帝在宫中训练武士必有因由,大人如果不能当断则断,日后必会反受其乱。” 鳌拜想了想说道:“借此试探试探他倒也可取,如果他确有防我除我之心,我便以摔杯为号,你们一并冲出来杀掉他的护卫,我亲自对付小皇帝足矣,但是,如果他没有防我除我之心此事不必操之过急,我且再观察观察再做定夺。” 李祺说道:“如果大人确想如此,那我就去着手准备去了。” 鳌拜说道:“就按李统领说的准备去吧。不过,当日一定要以我摔杯为号,切不可随意妄行。” 李祺忙说道:“大人放心,李祺没有大人的号令绝不会轻举妄动。” 离开鳌拜府邸,柳彦奇说道:“如果失败,你们这可是谋反的大罪。” 李祺说道:“没有失败,只有成功。那小皇帝才多大,宫里宫外又势单力孤,别说对他算计,就算明着干,他也必败无疑。” 柳彦奇说道:“有志不在年高,弱不一定就不能胜强。” 李祺看着柳彦奇说道:“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啊?” 柳彦奇说道:“我这也是为你好,别弄巧成拙。” 李祺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统领府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柳彦奇说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别人,为什么今天还留下我?还让我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李祺痴痴的看着柳彦奇,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相信你,信任你,谁出卖我你都不会。” 柳彦奇被她看得很不自然,头转向一旁说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也许你觉得你最信任的人,偏偏就是那个出卖你的人也未可知。” 李祺注视着柳彦奇说道:“你真的会出卖我?” 柳彦奇微微一笑说道:“你觉得我要是真想出卖你的话还会跟你说这些吗?” 李祺也笑了,笑后说道:“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出卖我,唯独不许你出卖我背叛我,如果哪一天你恨我,想杀了我的话,只要你跟我说,我会亲手递上宝剑,任你宰割,只是,我不许你背叛我出卖我。记住我的话,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卖了我,背叛了我,除非我死了,否则,只要给我反手的机会,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惨很惨。” 说完话纵马扬鞭而去。 李祺的话让柳彦奇听了既感觉毛骨悚然,又感觉莫名其妙,为什么他宁可自己亲手杀了他,也不许自己背叛他出卖他?自己本来就和他不是一条心,自己之所以会屈身于他的麾下,完全是为了那个宝箱,也为了取他的性命,他说如果我想取他的性命,他愿意递上宝剑,任我宰割,为什么?若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能够下得去这个手吗,毕竟杀人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柳彦奇心里有些茫然,他不明白李祺为什么会对一个新来的人如此信任,为什么经常跟他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鳌拜假装有病,多日没有上朝,这朝堂之上立时乱成了一锅粥。 本来康熙皇帝见鳌拜不来上朝以为自己可以一展身手,过些日子下道圣旨说皇上体恤老臣,特准鳌拜在家颐养天年,这样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把鳌拜大权夺了,他没有想到,这居然是鳌拜早就计划好了的,无论康熙皇帝在朝堂上做出什么决定,都有大臣出来说不行,还说如果鳌大人在绝对不会这么做的等等,气得康熙皇帝差点拍桌子,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每逢有人替他说话,次日此人保准托病不来上朝,索额图背后和康熙皇帝说道:“据微臣所知,大凡替皇上说话的人,一出皇城必遭人毒打恐吓,因此托病不敢再来上朝。” 康熙皇帝气氛道:“鳌拜势力如此之大,如不除之,朕岂能安心,大清朝岂能安稳?” 索额图说道:“皇上,鳌拜党羽已经丰满,除之不易。如今鳌拜托病不来上朝,朝中大小事务如此繁多,如此积压下去如何是好?” 康熙小皇帝也很头疼,说道:“你先去吧,让我想想。” 次日朝堂之上再现混乱,遏必隆等人出班奏道:“皇上,鳌大人已经病倒多日,朝中没有鳌大人万事难以维持,臣斗胆谏言,皇上何不亲自前往鳌大人府上探望,一来可以暖鳌大人之心,二来,也可以和鳌大人一起商量一下朝堂上的国事。” 康熙闻听此言心中越发气氛,朕才是当今天子,朝堂上的最高决策者,你们却谏言让朕去一个臣子家中找他商量国事,难道他比天子还大了不成? 康熙皇帝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颇有心机,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话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鳌大人确已报恙多日,朕也正想去他府上探视探视,那今日就先退朝吧,有事明日再议。” 康熙回到武英殿气得把杯子都摔了,索额图上前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去鳌拜的府上探望啊,想那鳌拜平时就藐视皇上,如今到了他的府里,万一对皇上不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康熙说道:“鳌拜虽然桀骜不驯,但是此人少有心机,如今他托病不出,朝堂混乱也不是办法,看来朕只能冒险前往,先把他弄回朝上稳定住了局面之后再做定夺。” 索额图还要说什么,康熙皇帝说道:“你放心,我自有主张。” 索额图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康熙皇帝起身来到了训武场,看着这十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们练习摔拿之术。 多隆一直跟在康熙的身边,知道他要去鳌拜的府上,便说道:“皇上,您是把他们都带去吗?” 康熙摇了摇头说道:“人多了反而会让鳌拜紧张,那样对我们反而不利。如果鳌拜真有反心,事先必有准备,就算我带再多的人也是没用。” 多隆说道:“那皇上打算带多少人前往?” 康熙皇帝说道:“除了车仗仪队有你和马思明二人足矣。” 多隆担心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康熙说道:“鳌拜驰骋沙场多年,经验老道,不用险棋难以致胜。我们要想将他拿住,首先一定要让他先放下戒心。我猜想,此次鳌拜托病,也是在试探我的虚实,我们给他来个将计就计,让他相信我们对他并无恶意,这样他才能够完全放下戒心,只有他完全放下戒心,我们才能有机可图。” 多隆不再多言。 康熙待他们练习完毕,招呼马思明过来说话。 马思明来到近前见礼必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康熙便把明天要去探视鳌拜的事和他说了。马思明说道:“皇上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康熙笑道:“马教头不敢和朕一起前往?” 马思明说道:“皇上都不惧怕,马思明何怕之有。” ------------ 第四十七章 袖里藏刀 康熙脱险 次日,康熙皇帝早朝完事,便带着多隆、马思明和两名太监,以及皇帝仪仗队等少数几名侍卫乘坐龙辇出了紫禁城,一路向鳌拜府上而来。 早有眼线飞马通报给了鳌拜。鳌拜问道:“皇上带了多少禁卫军?” 来人报说:“除了车辇仪仗只带了两名护卫和两名太监。” 这让鳌拜感到十分的意外,难道说这小皇帝对自己真的没有心存芥蒂? 李祺在一旁看出了鳌拜的心思,怕他被小皇帝的假象蒙蔽而心慈手软,忙上前劝说道:“大人,小皇帝这明显是欲擒故纵之计,大人切不可以被他的假象所迷惑。我手中的三千精兵已经全部披甲待命,还有胡大人和黄大人手下的将士,共计一万余人,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了。” 鳌拜说道:“小皇帝只带了两名护卫过来,说明他并没有对我起有疑心,等一会儿到了,我自有主张。你们只管藏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轻举妄动。” 李祺又说道:“大人,小皇帝只带了两名护卫而来,这是天助大人成事,此时若不动手,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请大人三思。” 鳌拜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自有主张,你先退下去吧。” 李祺还是不甘心,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短刀递给了鳌拜说道:“鳌大人,无论是否举事,准备还是要做的,您将此刀藏好,若果小皇帝露出什么马脚,大人可以用来行事。” 这把刀鳌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去,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后吩咐其他人赶快藏好。 其他人刚刚藏好,鳌拜也假装有病卧倒在床,这时门官进来禀报道:“皇上到了。” 大太监搀扶着康熙下了车辇,然后冲里面喊道:“皇上驾到,闲杂人等回避啦。” 这时门官已经返了回来,上前按鳌拜事先交代好的跪秉道:“启禀皇上,鳌大人身体有恙无法起床迎接,请皇上体谅。” 这早在康熙皇帝的意料之中,说道:“鳌大人身体不适不必拘礼,前面带路吧,朕要亲自看看鳌少保。” 门官引着往里面走。 这鳌拜故意装病不出来迎接圣驾可以,但是他吩咐府里的佣人家丁还是要大礼参拜的,人家毕竟是皇上,面子还是要给的。 一路上府内人等都双膝跪拜,山呼万岁。 康熙来到内堂,鳌拜见康熙进到了寝室,假意挣扎着要起来,康熙见状忙上前一步说道:“免礼免礼。鳌少保有恙在身不必拘礼。” 没想到就在两人拉扯只间,鳌拜藏在衣袖中的那把短刀突然滑落出来,“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下可把鳌拜给吓坏了,虽说他从来没将小皇帝放在眼里,但毕竟二人是君臣关系,圣上面前臣子身藏利刃,那自古以来都是大忌,即便是臣无二心,那依然是大罪,完全可以以谋逆之罪论处,因此,鳌拜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躲在屏风后面的李祺等人也听到了短刀掉落的声音,心说这样更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小皇帝再说,可是,李祺却没有听到鳌拜动手的声音,也没有听到鳌拜摔杯的暗号声音,心里干着急并不敢冲将出来。 多隆见一把短刀自鳌拜的衣袖之中掉落出来,也是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前一步挡在康熙皇帝的面前,手已经压住了刀柄,厉声说道:“鳌大人,这是何意?” 这把短刀为什么会掉落出来呢?原来,刚才鳌拜闻报康熙小皇帝只带了少数几个人来,便猜想康熙小皇帝一定对自己没有产生芥蒂之心,因此便不想就此将他斩杀,以免日后落个弑君篡位的骂名,他是想凭借自己对朝堂的掌控,逼迫康熙小皇帝有朝一日降旨将皇位禅让给自己,这样自己便可以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好的名声。因此,李祺在递给他短刀的时候,他便有心不藏在衣袖之中了,可是外面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鳌拜慌忙之中便没有将短刀藏好,故而刚才一起身,短刀便从袖口里滑落了出来。 就在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屋子里静得就连掉一根鹅毛都能让人听得到。 鳌拜也没有想到,自己衣袖中的短刀居然会掉落出来,他心里异常害怕,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碰到了床头的杯子,只要康熙大呼小叫,自己便立马施放暗号,杀了小皇帝,再按照李祺的建议杀进宫去,控制住所有朝臣,然后昭告天下,自己登基为帝。尽管鳌拜并不惧怕康熙质问他身藏利刃是不是要图谋不轨,但汗还是被吓得出了一身。 这样的安静也就不到五秒钟的功夫,康熙小皇帝脑袋瓜子转动得非常之快,他自己也心知肚明,鳌拜袖里藏刀一定是不怀好意,但是,此时自己深陷危险之中,只要自己稍加质问,那鳌拜必将撕破脸皮,他即便没有任何准备,单凭他一个人,也足以力敌马思明和多隆二人,他可是满洲第一勇士,久经沙场。更何况,刚才一走进这间屋子,康熙就顿觉杀气逼人,想那鳌拜必是早有准备,任凭自己的这两位护卫武艺再为高强,也难全身而退。 好个康熙小皇帝,关键之时刻并不慌乱,头脑异常清醒,只让这种紧张气氛维持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立马若无其事地哈哈笑道:“多护卫,你多心了,鳌少保乃是我满洲第一勇士,贴身带有佩刀也是理所当然,我们满洲的勇士们向来都是人不离刀刀不离人的。” 小皇帝说完话推开多隆,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把短刀,拿在手上,拔出刀来看了看说道:“果然是把好刀。也只有我满洲第一勇士配用此刀。” 说完话将刀入鞘,又上前一步,将刀递给了鳌拜。鳌拜接刀在手忙解释说道:“此刀乃是先帝赏赐之物,臣感念先帝倚重垂爱之恩,因此寸刻不敢离身,没想到今日惊扰了皇上,老臣真是罪该万死。” 鳌拜头脑也是转的飞快,他见小皇帝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且给了自己足够的藏刀理由,自己便立刻反应过来,故意说这是先帝赏赐之物,自己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虽然惊扰了圣驾,但这不是对皇上的不敬,而是对先皇的眷念,此乃忠义之举,你小皇帝就算心中不满意,你也挑不出我的毛病来。 康熙见鳌拜连先帝都搬出来为自己开脱了,自是更不能再提此事,以免增添变数,于是开始询问起鳌拜的病情来。 鳌拜自是将事先编好的台词一一说来。 康熙说道:“鳌少保乃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不可一日无鳌少保啊!朕这次来,把太医院里最好的几位太医都带来了,让太医好好的给鳌少保诊治诊治。” 说完话吩咐大太监道:“宣太医院的太医都进来给鳌少保瞧瞧,让朕的鳌少保快点好起来,鳌少保好了好为朕入朝分忧。” 鳌拜假意感激涕零,说道:“圣上放心,我鳌拜稍有好转便马上上朝,帮圣上分忧解难。” 康熙又说了些关心的话这才起驾回宫。 康熙起驾回宫可急坏了一个人,谁呀?藏在屏风后面的李祺。李祺心想:今天小皇帝出宫来还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此时若不举事,那可是在坐失良机,这要是放走了小皇帝,那就等于放虎归山纵龙入海,再想拿住他那比登天还难。 李祺心中想着,手中便握紧了剑柄,宝剑便已经慢慢地开始出鞘,准备不等鳌拜发号施令便要带人冲将出去。 一旁柳彦奇看得明明白白,连忙上前按住了李祺的手,小声说道:“大人不可。” 李祺回头怒道:“此时不动,恐再难有机会。” 柳彦奇说道:“无令而动,为官之大忌,何况……” 说到这里柳彦奇指了指康熙身侧的马思明。 这时李祺才看清楚,原来和康熙小皇帝同来的护卫之一竟然是马思明,李祺立时犹豫了。顷刻的犹豫,就眼看着他们一行五人走出了鳌拜的寝室,再想动手已经失去了最佳良机。 康熙离开后,李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鳌大人,刚才多好的机会,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鳌拜说道:“我看小皇帝对我并无戒心,刚才他见我袖中藏刀都未生猜忌,我鳌拜怎能就此将他除掉,担此弑君的骂名,容我再观察些时日再做定夺。” 李祺叹道:“鳌大人,恐怕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也不辞行,带着手下人愤愤而去。 康熙回到宫中立刻宣索额图进宫,把刚才在鳌拜府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索额图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说道:“圣上今日之事太险了,若不是皇上反应机敏,那鳌拜必会发难,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多隆说道:“想那鳌拜必是早有准备,否则怎么可能在养病期间,还藏一把刀在身上。” 马思明说道:“若只是鳌拜袖中藏了一把短刀倒也不足为虑。” 索额图说道:“马教头此言何意?” 马思明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屏风后面早就埋伏下了很多高手,只待鳌拜一声令下了,幸好皇上机敏,成功化险为夷。” 康熙小皇帝也说道:“我也感觉到了,一进鳌拜的寝室,我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所以,我才故作镇定地说满人刀不离人人不离刀的。” 索额图闻听再次大吃了一惊,说道:“如此看来,鳌拜反心已有,只是他还没有下定这个决心,此人不除,皇上岂能安枕。” 康熙小皇帝说道:“我原本只是想剥了他的权,毕竟他是三朝元老,这么多年为了大清朝也是披肝沥胆,可是此人野心勃勃,若不尽早除去,日后必将为患。” 索额图说道:“皇上,鳌拜党羽众多,除之不易。” 康熙小皇帝说道:“索大人,鳌拜虽然党羽众多,但这些朝臣大多都只是屈服于他的淫威,并非真心跟着鳌拜,他们平日里也都是深受鳌拜欺凌,只要鳌拜一倒,他们会立刻反过来支持我们的。” 索额图说道:“那圣上打算如何扳倒鳌拜?” 康熙小皇帝说道:“当然是擒贼先擒王了。”说完这话看向马思明,说道:“马教头,到时候就看你和你训练的这些布库们了。” 马思明说道:“请皇上放心,我会全心全意教会他们擒拿要法的,只要一有机会,拿下鳌拜不成问题。” 康熙小皇帝说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朕相信你有这个实力。等事成之后,朕一定重重的赏你。” 索额图说道:“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康熙小皇帝说道:“继续放任他,让他感觉不到我对他的威胁,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他的戒心,只有他完全放下戒心,我们才能有可乘之机。” 鳌拜自从康熙小皇帝前来探视过后,每天上奏表一章,说自己身体已经日渐康复,不日就可上朝了,那些鳌拜的党羽,接到鳌拜的指令,也开始重理国事,朝堂上暂时恢复了平静。 果然没过几日,鳌拜上表说自己已经痊愈,便来上早朝了。 自从鳌拜康复上朝,每遇决断之事,康熙都会说:“鳌少保意下如何?” 鳌拜于是便奏明自己的看法,康熙每次都会说:“鳌少保所言极是,就依鳌少保的意思办吧。” 如此下来,让好多官员都以为鳌拜借病已经让康熙无计可施,以后鳌拜必将独揽朝纲,于是纷纷倒向鳌拜。这让鳌拜更加骄横。稍有不顺自己心者,必遭他诬告查抄。 康熙为了进一步让鳌拜对自己放下戒备之心,甚至有时一连几日都不上朝,凡有事问,就说:“请鳌少保定夺就是了。” 鳌拜越发得意,他哪里知道,一张大网此时已经将他牢牢地罩在了当中。 ------------ 第四十八章 鳌拜被诓 宝甲护体 为了进一步加大胜算,索额图又给康熙小皇帝献了一计。 那日晚,宫中传出消息,夜里有盗贼潜入了皇宫,打伤了多名侍卫,把康熙皇帝也吓病了,皇上要休养几天,近日让鳌拜鳌大人代朕主持朝政。 鳌拜听闻这个消息心中自是高兴,他康熙吓死才好呢,这样他就总也不用上朝了,省得自己做什么事都需要问问他行不行,尽管每次小皇帝都会按自己的意思办,但毕竟不如完全自己决断为好。 鳌拜哪知道康熙小皇帝的用意。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落向了康熙小皇帝为他精心挖置了一年的陷阱。 这一日,天近傍晚,索额图见鳌拜处理完政务正要起身回府,便急忙赶了上来见礼道:“鳌大人请留步。” 鳌拜回头见是索额图,便问道:“索大人有什么事吗?” 索额图忙说道:“不是下官有事,而是皇上找鳌大人有事。” 鳌拜问道:“皇上找我何事?” 索额图说道:“也没什么大事,那日皇上受到了惊吓,已经多日未曾临朝了,今日太皇太后派人来问朝中的事,皇上不知道一会儿去见太皇太后该如何回禀,特地让我来请鳌大人过去一趟,把这几日朝堂上的事告知一二,一会儿皇上去见太皇太后也不至于被问得哑口无言。” 鳌拜说道:“原来是这样,那索大人前面带路吧。”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康熙的临时寝宫武英殿外,索额图站住脚步似有话说。 鳌拜问道:“索大人有何话尽管说来。” 索额图这才说道:“鳌大人,前日皇上受到了惊吓,还没有大好,鳌大人如今持械入内,恐怕皇上见了又该惊恐了。能不能……” 鳌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解下佩刀递给索额图说道:“那就烦劳索大人代为保管片刻。” 其实,鳌拜解下佩刀不是完全相信了康熙,而是他多次进宫见过和康熙整日厮混在一起的那些少年,并且也试探过他们的伎俩,想要拿住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鳌拜根本就没把这些小娃娃们放在眼里。 鳌拜来到武英殿内,殿内除了康熙就只有四名小太监在内,没有他养的那帮布库们,也没有一个随身的侍卫在,鳌拜更加放心了。 康熙见鳌拜走了进来,忙招呼小太监赐座上茶。 鳌拜全无防备,走上前去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哪里知道,这椅子的腿早已经被索额图动了手脚,这鳌拜本来就身高体重,这一坐上去,椅子一下子就散了。整个人仰倒在了地上。 康熙见状忙叫道:“快扶鳌少保起来。” 四个打扮成小太监的布库们一拥而上,有的扯他的胳膊,有的拽他的腿,鳌拜一见,这哪是要扶他起来,这分明是要将自己按住。于是大喝一声“呔”,然后指着他们几个说道:“就凭你们几个黄毛小子也能拿得住我鳌拜?” 鳌拜说完话全力一甩,那四名小布库们便都飞了出去,没等鳌拜起身,屏风后面藏着的其他布库们全都跳将了出来,向鳌拜扑去。 康熙小皇帝指着鳌拜说道:“鳌少保勿惊,我训练的这些布库们久仰鳌少保之勇,今天想和鳌少保切磋切磋,鳌少保就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陪他们玩玩吧。” 十几名年轻的布库一起扑了上来,扯胳膊的、抱腰的、抱腿的、拽辫子的,将鳌拜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此时鳌拜才醒悟过来,这哪是要和我鳌拜切磋呀,这分明是小皇帝康熙假借切磋之名,是要对自己下手啊,因此大声说道:“皇上,这算什么切磋?真要想和我鳌拜切磋,当让我站起身来,大家再摔,看看谁能把我鳌拜摔倒?你们谁要是能将我鳌拜摔倒在地,我鳌拜愿意亲自取下先帝赐给我的满洲第一勇士的匾额送给他,你们这样摔我有失公平,我鳌拜虽然被你们按倒在地,我鳌拜并不服气。” 康熙小皇帝哪里敢放他起来,连忙使眼色让布库们赶紧拿绳索把鳌拜捆了。连忙搭话安慰鳌拜说道:“鳌少保,他们几个单独和鳌少保摔跤自认不是鳌少保的对手,因此这才决定一起动手的,他们想看看鳌少保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天生神力,所以鳌少保千万莫怪。” 鳌拜自知康熙小皇帝这是在欺骗自己,又见布库们又拿来了绳索,准备绑住自己,知道康熙这次是跟自己来真格的了,尽管如此,鳌拜脸上并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说道:“如此小儿科,岂能困住我鳌拜。”说完话大叫道:“好好好,今天我鳌拜就陪你们玩个痛快,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满洲第一勇士的神力。” 鳌拜真不愧为满洲第一勇士,虽然年已五旬开外,依然力大如牛。只见他气沉丹田,大吼了一声“开”,顷刻间,这十几名小布库就都被他掀翻在了地上。 康熙一见,心中大惊。 鳌拜没来之前康熙曾向他的这十几名布库们说:“鳌拜做为辅政大臣,违背先皇的重托。他毁弃祖上定制的国法,处处安插亲信、排斥异己、擅自圈地、擅杀大臣。所有国家大事,他都是在家里商量好了,才向我启奏,而且不容我反对。这样下去,我这个皇上还有什么用?我这个皇帝还能为大清的百姓做什么事?大清国立国不长,照他这么专权,何时才能安定富强?祖宗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大清朝已处于危急关头,”说到这里康熙小皇帝见小布库们都十分的气愤,又说道:“你们和我都正直少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你们愿意帮助我除掉鳌拜吗?” 这群小孩子都异口同声地说:“愿意,我们愿意。” 康熙又说道:“鳌拜乃是我满洲第一勇士,你们怕不怕?” 小布库们又一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不惧怕鳌拜。我们心里只有皇上,皇上在我们心中才是至高无上的。” 康熙又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除掉这个老家伙我就全依靠大家了,一会儿鳌拜来了,我们必须死战才能取胜,谁也不能后退。” 小布库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地说道:“皇上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与鳌拜对决,就算是死都不会后退半步。” 康熙高兴地说道:“好!等会儿鳌拜来了,你们听我号令行事。” 因此,康熙这才大胆的让索额图把鳌拜诓进了武英殿。 鳌拜掀翻这些布库们,翻身站起身来,指着小皇帝说道:“好哇!你诓老夫来此原来是想让他们拿住老夫,玄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鳌拜说完径直向康熙小皇帝扑了过来。 康熙小皇帝大声说道:“兄弟们,为了大清朝能够长治久安,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到了我们大家死战的时候了,拿住鳌拜你们都是首功。” 就在鳌拜正要对康熙下手之际,他身后一名小布库这时一个跃起,一下子搂抱住了鳌拜的双腿,其他人也都一跃而起,一拥而上,再次将鳌拜围困在了当中,这群小布库们施展开了马思明指导他们练就的擒拿之术,互相配合,控制住了鳌拜的躯体,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力大体重的鳌拜按倒,小布库们唯恐鳌拜再次将他们掀翻在地,赶忙招呼其他人拿来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伺机套住了鳌拜的手脚,可是任凭他们怎么拉扯,都无法将鳌拜弄倒,反而是他们被鳌拜甩得你倒我跌的,十分的狼狈。 康熙见状知道不对他下狠手肯定是不行了,于是招呼道:“马教头何在?” 马思明答应道:“马思明在此。” 说话间已经和多隆一起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 鳌拜骂道:“无耻小儿,还有多少人都一起叫出来吧。” 马思明想起自己的母亲就死在鳌拜之手,心中自然悲愤,一提丹田气,内力迅速惯于双掌,大喝一声:“鳌拜,你去死吧。”一招“佛祖开山”直袭鳌拜的前胸。 “轰”的一声巨响,鳌拜被马思明的掌力足足震得飞出去好几步远,然后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掌,马思明几乎用了十成的内力,他将家仇国恨都附在这一掌上了,若是普通人,这一掌下去,必被震得支离破碎不可。那鳌拜虽然是满洲第一勇士,马思明心想,这一掌也足可要他的性命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鳌拜被马思明这一掌给打死了呢,走到跟前刚要查看,哪料想,那鳌拜似乎毫发无损般的又站了起来,伸手就把康熙给抓住了,恶狠狠地道:“小崽子,你居然敢害我,看我不掐死你。” 大家一看情况不妙,一同扑了上去,有的掰鳌拜的手,有的咬鳌拜的胳膊,好不容易才将康熙小皇帝给解救出来。因为鳌拜力大如牛,所以谁都不敢靠近他,大家又都扯紧了绳子,这样就能控制住他,让他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马思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一击居然没能伤到鳌拜,这鳌拜的身体难道是钢打铁铸的不成? 多隆也觉得纳闷,马思明这一掌可见已经用出了全力,居然没能伤得了鳌拜,便抢前一步说道:“我来。” 说完话抽刀在手,向鳌拜心口刺去。 大家眼看着那把刀已经刺入了鳌拜的体内,可是却没有血流出来。康熙心中一惊,难道这鳌拜有神仙庇佑不成,我们真的杀他不得? 那鳌拜一声怪叫,腹部用力一弹,多隆手中那把钢刀居然脆生生地断为了两截。 多隆手腕被震得非常疼,手中半截断刀差点掉落地上。 鳌拜哈哈笑道:“小皇帝,你是杀不了我的,你要是趁早放了我,我可以让你继续当你的皇帝,但是,朝中之事必须都由我说了算。你只要在你的皇宫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就行了,否则,等我杀出皇宫,那你就再无生路了。” 马思明没有想到,鳌拜竟会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就连自己的大力金刚掌居然也没能伤得了他,这让马思明非常意外,心说:这是什么奇功,竟然如此的厉害? 康熙指着鳌拜说道:“鳌拜,你罪大恶极,欺朕太甚,朕岂能放你出去,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你出去。”说完话让小布库们都拉紧绳子,让鳌拜无法挣脱,自己走到近前说道:“我就不信你的身体是铜墙铁壁。” 说完话,上去一下子撕开了鳌拜的衣服,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刚才马思明的一掌和多隆那一刀都为什么没有伤到鳌拜了。原来,鳌拜贴身穿着一件金属丝编成的铠甲,这铠甲坚韧无比,而且又极富弹性,普通刀剑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这件铠甲是顺治年间波斯人进贡给皇上的,因为当时鳌拜便已经位极人臣,所以,他便先接触到了这批贡品,鳌拜在这批贡品之中发现了这件宝贝,知道这件宝贝十分难得,便私藏了起来,占为己用。 鳌拜说道:“小皇帝,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我的这件宝甲任何刀剑都不能伤害它,你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我鳌拜出去后绝对不会为难你,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你就休怪我鳌拜不顾及君臣之礼了。” 康熙小皇帝见他穿着这样一件铠甲心中开始有些胆怯了,他没想到鳌拜会有这件宝贝护体,都怪自己太急于求成了,没有深入细致的了解鳌拜,可是如今箭已经在弦上了,想收回已经绝对不可能了,可是不放弃又能怎样?马思明的大力金刚掌对他毫无伤害,多隆的佩刀都被它震得断为两截了,这,这,这该如何处置才好? 康熙小皇帝正当无计可施之计,忽然他想到了一件兵器,立时喜上眉梢,便转身跑向了里屋,少卿,从里屋出来,取出一把刀来,向马思明说道:“马教头,接刀。” ------------ 第四十九章宝刀破甲鳌拜认罪 康熙小皇帝自里屋取出的正是那日马思明打擂台时借给他的那口宝刀。 康熙将那把宝刀掷向了马思明,说道:“马教头接刀。” 马思明见康熙小皇帝拿出来的正是那日自己用过的那把刀,知道这是一把宝刀,知道这把刀就是当年母亲秦良玉所配之“金光刀”。这把刀原本就是他马家家传之物,如今宝刀出现,正好用它为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 马思明一式“燕子翻身”跳将起来接住那把刀,又一式“平沙落燕”落在了地上。 马思明目视着鳌拜,右手抓紧了刀柄,左手轻轻地一按卡簧,只听得“镗啷啷”一声啸响,一道金光脱鞘而出,但看此刀,刀背厚约七分,刀刃薄如蝉翼,刀面两侧各有一条飞舞着的金色龙纹,这龙纹随着这刀身脱鞘而出的光芒如同活了一般,一下子飞升开来,伴着那刀身发出的耀眼的金光啸叫着腾空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马思明一提丹田气,纵身而起,手中宝刀裹携着一道金光全力向鳌拜的金丝铠甲削去,与此同时,马思明大喊了一声“开”,再看那宝刀和金丝铠甲相接触的瞬间,立时间,锐啸满屋,火星四溅。众人再看那金丝铠甲,从上至下依次绷开,霎时脱落掉在了地上,再看马思明手中的“金光刀”,刀身依然放射着耀眼的金光,刀刃全无损伤。 鳌拜见自己的金丝铠甲被破,自知再若抵抗必是凶多吉少,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跪在了地上。 马思明见鳌拜已经跪伏于地,便欲收刀入鞘,可是这刀却直指鳌拜,并不听从马思明的指挥,似乎它和鳌拜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马思明想起于叔叔说过的话,此刀曾是母亲的佩刀,母亲就是惨死在鳌拜之手,莫非此刀显灵,要为它昔日的主人报仇?就在马思明准备挥刀向鳌拜砍去之时,索额图快步走了进来说道:“马教头且慢动手。” 康熙小皇帝也制止了马思明,吩咐那帮布库小勇士们把鳌拜捆绑了个结结实实,等候发落。 索额图小声的对康熙皇帝说道:“皇上,鳌拜暂时还杀不得,我们虽然抓住了他,但毕竟他党羽众多,如果今日杀了鳌拜,必然会让鳌拜的党羽人人自危,俗话说‘狗急跳墙’,如果这些人真的联合起来一起造反,那对我大清社稷非常之不利,皇上,这将直接关系您的安危,即便度过难关,平乱也需要时日,何况前明余孽和闯王余党一直蠢蠢欲动,他们若见国家动荡,必然会兴兵作乱,到那时,我们必将腹背受敌。” 康熙皇帝说道:“朕自然也知道这些,因此我才叫住了马教头,索大人,那依你之见呢?” 索额图说道:“依臣之见,不如先软禁鳌拜,逼他认罪伏法,等肃清了鳌拜的党羽之后再做定夺。” 康熙点头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就先让鳌拜认罪,只要他认了罪,其他人就好收拾了。我让你搜罗鳌拜的罪证可都有了?” 索额图拿出一份奏折说道:“皇上,全都准备停当了。” 康熙皇帝接过来看了一遍说道:“甚好。” 马思明见康熙小皇帝不想杀了鳌拜,自己心里虽然一心想杀了鳌拜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可是,康熙小皇帝不下令,自己也不好动手,只能强自收刀入鞘,等候康熙小皇帝的指令。 康熙小皇帝和索额图二人再次来到鳌拜的面前,康熙说道:“鳌拜,你可知罪?” 鳌拜“哼”了一声说道:“我鳌拜乃是三朝老臣,为大清朝立下汗马功劳,受先帝托孤兢兢业业,一心辅佐皇上,我鳌拜何罪之有?” 康熙说道:“有没有罪,一会你就知道了,索额图,念给他听听。” 索额图取出奏表读道:“鳌拜系国家重臣、背负先帝重托,不思图报,任意横行,欺君擅权,文武官员尽出门下,其罪一也。引用内外奸党,致失天下人望,其罪二也。与穆里玛、塞本得、讷莫、佛伦、苏尔马、班布尔善、阿思哈、噶褚哈、济世、马迩赛、泰璧图、迈音达、吴格塞、布达礼等,结成奸党,一切政事先于私家定准,然后再在朝堂之上强自施行,又将部院启奏官员带往私宅商酌,致使言官不敢直言,其罪三也。倚恃党恶紊乱国政,所喜者荐举,所恶者陷害。皇上眷念旧臣,曲为优容,不思改恶,聚货养奸,其罪四也。上违遗诏,下虐生民,凡结党败坏之处,奉上日审问,巧餙供辞,其罪五也。明知马迩赛、光泰、噶达浑三族,系太宗文皇帝世祖章皇帝时,不用为侍卫之人,复擅行起用,其罪六也。于归政之后,即将于己不合的苏克萨哈灭族,又将白尔黑图、乌尔把等,无罪枉杀,其罪七也。原任尚书苏纳海、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以八旗更换地亩事,不顺其意擅加杀害,其罪八也。偏护本旗,将别旗已定之地輙行更换,其罪九也。皇上亲政,尊崇圣母孝康皇后,查取从前诏款,鳌拜不将配享太庙奉先殿典礼,奏请施行,此系欺君轻慢圣母之处,其罪十也。贪揽事权,延挨不请辞政,其罪十一也。因内大臣噶布喇之女被册立皇后,心怀妒忌,敢行奏阻,其罪十二也。谬称济世贤能,授为尚书,其罪十三也。妄奏户部旧设尚书二员,以同党马迩赛,补居要地,其罪十四也。禁止科道陈言、恐摘发情弊,阻塞言路,其罪十五也。熊赐履条奏之事,鳌拜以为劾己,意图倾害,其罪十六也。马迩赛部议赐谥,奉有有何显功,不准行之上日,鳌拜不遵,仍给与谥,其罪十七也。于皇上前,凡事不依理进奏,多以旧时疏稿呈览,逼勒依允,常常以下犯上,其罪十八也。御前呵叱部院大臣,拦截章奏,其罪十九也。私买外藩人为仆,其罪二十也。擅授败阵革职达素等原职,其罪二十一也。议苏克萨哈罪状时,止同班布尔善等定议,恐大学士巴泰逆意不合,不使与闻,其罪二十二也。因伊马匹被偷,将御马群头目,并偷马人,自批尽行处决,籍其家产入已,其罪二十三也。以俄讷、喇哈达、宜理布等,在议政处不肯附和,即裁止蒙古都统不使会议,其罪二十四也。先帝遗诏内,鳌拜名列遏必隆之后,乃不行遵奉,凡起坐班行,皆居遏必隆之右,同党噶褚哈于列名启奏时,亦将鳌拜名前列,其罪二十五也。闻遏必隆因皇上传唤养鹰之人,激发怒言,有成何朝廷之说,不行举首,其罪二十六也。费耀色奉上日放鹰,因其自行启奏,不先关白,輙加嗔怒,其罪二十七也。皇上行幸海子,令鳌拜奏明太皇太后,乃不遵上日,反云皇上自奏,其罪二十八也。势勒克什克之父妾,配伊家人,其罪二十九也。以克什克父之坟墓,有碍伊家风水,逼令迁移,其罪三十也。” 索额图读罢说道:“鳌拜,这三十条罪可属实否?” 鳌拜听罢也着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没想到,小皇帝居然早就派人暗中调查自己并搜集了自己的所有罪证,既然他是有备而为,看来今日自己要想脱身已是不可能了,只是不知道小皇帝会怎样处置自己。 鳌拜说道:“我鳌拜何罪之有?索额图,这些条目我看都是你罗列的吧?欲加之罪,我鳌拜岂能认下。” 索额图向康熙小皇帝说道:“皇上,鳌拜并不认罪,如此该当如何处置?” 康熙皇帝怒道:“三十条罪状全都证据确凿你还说不知罪,看来,朕无需把你交审了。索额图,拟旨昭告天下:鳌拜逆恶种种,所犯三十条罪均为重大,立即革职,凌迟处死。其亲子兄弟皆斩。妻并孙等为官奴。所有家产全部查没。其族人,有官职者及在护军者均革职,各鞭一百发配边疆。” 鳌拜听闻康熙要将自己凌迟处死,心中不免惊骇,挣脱了这十几名布库的拉扯,站起身来说道:“我鳌拜自从从军以来,这大半辈子,哪一天不是在为你们爱新觉罗家打天下,哪一次南征北战我不是身先士卒,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你看看我身上的伤,我身上的伤又比凌迟能少几刀?我在朝中是专横跋扈了一些,可是自古以来,哪朝哪代之臣不是尔虞我诈,你争我斗?如果我鳌拜不是心狠手辣,恐怕早就死在别人之手了。我鳌拜好歹也是托孤之臣,你居然说要将我凌迟处死,来吧,来吧,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还有你玄烨下刀的地方吗?” 刚才马思明一刀削开了鳌拜的金丝铠甲,也同时削破了鳌拜的贴身衣裳,加之刚才这帮小勇士们捆绑之时的一顿撕扯,他此时已经几乎是上身全裸。鳌拜的皮肤上果然是伤痕累累,伤疤纵横交错如同蛛网。 康熙看罢说道:“既然如此,索额图,念他身体伤痕累累,把凌迟处死改为斩立决吧。” 其实康熙并不是真的想杀了鳌拜,因为鳌拜在朝中根深蒂固,他若死了,搞不好会激起更大的哗变,他这么做其实是想吓唬吓唬鳌拜,让他承认罪责,鳌拜只要自己承认了自己有罪,那他的那些党羽们便没有借口发难了,这样有利于康熙掌控朝堂,控制局面。 索额图早就明白了康熙的心思,见皇上如此说上前说道:“皇上,鳌拜对大清朝确有大功于前,虽然论罪当斩,若他能够知错悔过,臣斗胆请皇上免除他的死刑。” 康熙皇帝说道:“可惜此人并不知罪。索额图,无需再为他求情了,为免夜长梦多,立即执行吧,同时传朕的旨意,连夜抄家,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入狱。” 康熙的话一说完,这帮小勇士们便已经收到了康熙递过去的眼色,便一拥而上,向外拖拉鳌拜。鳌拜自然不想就死,脚步拖拉不肯出去。 马思明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马思明愿意亲自执刀为鳌大人送行。” 康熙小皇帝说道:“准了,马教头,你就用朕那把刀送鳌拜上路吧,做的干净利索一点,不要让他痛苦。” 马思明说道:“请皇上放心,我马思明一定会给鳌大人一个痛快的。” 说着话,马思明跟着小布库们一起向外面走去。 索额图在一旁一直在拿眼睛盯着鳌拜的一举一动,他看见鳌拜步履拖沓,知道鳌拜并不想死,只要他不想死,那事情就好办。 这时,小布库们拉住鳌拜使劲的往外拖,边拖还边说:“用不着磨磨蹭蹭的,你以为你磨蹭就能够免你一死吗?” 索额图看在眼里便知鳌拜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于是上前拦住这些小勇士们说道:“鳌大人,保命要紧。” 鳌拜站定,似有所思。 康熙说道:“鳌拜,你若勇于承认这三十条罪责,朕念你有功于社稷,可以免你死罪。” 鳌拜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若是自己认罪,你就可以拿此去安抚朝堂,我若不认罪,明日朝堂之上必将混乱。” 康熙也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但是我今日既然敢动你,我自然还有安抚朝堂之良策,但是,你鳌拜今日要是不认罪,明日发生的任何事你都不可能看到了。” 索额图说道:“请鳌大人三思。” 其实鳌拜心里知道,康熙今天敢对他下手,那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早就谋划好了的,无论自己认不认罪,这个罪他都领定了。自己死了倒也没什么,他自从从军起,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自己若是不认罪,势必连累家人和族人。 鳌拜想到这里说道:“我鳌拜并不怕死,我若认罪,皇上能否饶过我的家人和我的族人?” 康熙说道:“只要你肯认罪,免死,家人族人免罪。” 鳌拜低下了头,说道:“那好,我认罪。” ------------ 第五十章 鳌拜被禁 李祺升职 鳌拜答应认罪,索额图忙取过罪状,鳌拜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 康熙吩咐道:“将鳌拜打入死牢,终身监禁,家人族人凡不反抗者皆免罪。其他涉事人员认罪悔过者依旧原职不变,死不悔改者交刑部议处。” 鳌拜被捕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果然有鳌拜死党蠢蠢欲动,好在索额图早已经吩咐步军统领衙门把守住了九门。又及时的更换了禁卫军都统和内务府侍卫长等重要人员,这才保证了康熙擒拿鳌拜得以圆满成功。 次日早朝,好多鳌拜的死党都磨拳霍霍,准备在朝堂上像康熙发难。他们没想到康熙皇帝首先抛出了鳌拜的认罪悔过书,并三十条罪状,说道:“鳌拜已经认罪,此事朕不想继续追究,因证据确凿,鳌拜又亲自认罪,所以不容异议,凡有异议者按谋反罪论处。” 鳌拜党羽全都听得明白,康熙的意思是鳌拜自己都认罪了,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再提此事,谁若再提此事,那就是试图为鳌拜开脱,那你为一个罪臣开脱那你就是死罪。这一招果然厉害,鳌拜党羽没有一个敢发言的。 就连李祺也没有想到鳌拜会这么快就认罪,他都没有给外面人营救他的机会。 柳彦奇说道:“不是鳌拜没有给咱们机会,而是小皇帝没有给鳌拜这个机会。鳌拜昨晚上若不认罪,恐怕活不到今天早上。那小皇帝费尽心机才把鳌拜抓住,怎么可能会给咱们营救他的机会呢。” 李祺说道:“幸好小皇帝不予追究,否则你我都将受到牵连。” 柳彦奇说道:“明着说是不予追究,其实我看是小皇帝为了安抚人心,以免朝堂混乱,等朝局稳定之后,那些鳌拜的死党必将会一个一个的被他除掉。” 李祺低下头来叹了口气说道:“那日鳌拜如果听了我的劝告,也不至于有今日的灾祸。” 柳彦奇说道:“我听林文孝说胡安等人已经开始向小皇帝表忠心了,小爷可有打算?” 李祺说道:“我不过是个小角色,康熙小皇帝还不至于会注意到我,你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果然不出柳彦奇所料,康熙稳定了朝局,便开始升罢官员,很多和鳌拜来往密切的官员或降职或罢免。胡安因为没有过多参与鳌拜的一些政事,原职不变,继续奉旨剿除乱党。 李祺也在这次升罢官员的名单当中,不过李祺未降反升。 原来,那日鳌拜没有发出暗号,眼睁睁地看着康熙小皇帝全身而退,李祺就深知,鳌拜绝对斗不过这个年轻的小皇帝,便提醒鳌拜一定不要只身去见康熙,更不要刀剑离身,可是鳌拜自持勇猛,全然没将李祺的话放在心上。李祺心想,鳌拜如此大意,有朝一日,必为康熙所擒,因此自那时起,她便时刻留意着和康熙小皇帝走的较近的人,提前了解到了康熙要除掉鳌拜的事,料定鳌拜大势已去,便和步军统领衙门的总管密谋在一起,暗地里帮助索额图守住了九门。事后,索额图向康熙举荐了李祺,康熙下旨,封了李祺为禁卫军都统,掌管禁卫军护军营和前锋营两营将士,原剿乱副统领之职暂时继续留任,等候适当人选接替。 柳彦奇听罢李祺的讲述,心中越发讨厌起李祺来,此人太过狡猾,为人随机权变,内心不可琢磨,他哪里知道,李祺自从遇到柳彦奇以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不将柳彦奇考虑其中,她知道她毕竟是个女儿身,早晚是要退出官场的,她一心想在抽身之前,将柳彦奇推向一个高位,因此这次她也向索额图给柳彦奇报了功,说这次协助步军统领衙门控制住九门,就是柳彦奇的主意,可是,索额图只是答应了一声,并未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柳彦奇当回事,因此封官之事便没了柳彦奇什么事,他只是得了一些银两封赏,待观日后立功再行封官,为此李祺对索额图非常不满,但是这次除掉鳌拜,索额图在小皇帝眼中那可是一等功臣,正是炙手可热之时,李祺也只能是心里不满,表面上并不敢流露出来,为柳彦奇讨官之事只能暂时作罢了。 柳彦奇回到“顺义社”秘密联络处,见到了李复顺,柳彦奇就申请停止他的卧底工作,李复顺一听就炸了,说道:“宝箱下落至今还不知道,李祺不但没有被刺这回还升了官,狱中义军将士还未解救出来,你这个卧底寸功未建居然要打退堂鼓,你这是只顾个人感情,全然没将组织的事放在心上。这回李祺升官此事大好,你怎么能因为李祺的为人让你不耻就要退却呢?进去禁军说明什么?说明你离康熙小皇帝近了一大步啊!这对于我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一方面,更容易收获情报,另一方面,你有了接近康熙小皇帝的可能,你就有了刺杀他的机会,这康熙小皇帝可比胡安李祺的价值高多了,你暂且放弃一切行动,安心在李祺手下当差,一切等我们号令行事,没有我的命令不能离开李祺。” 柳彦奇无奈,只好又回到了李祺的身边。 鳌拜被擒住,马思明力破金丝铠甲自是功不可没。康熙小皇帝封马思明为大内一等带刀侍卫,依旧带领那十几名布库小勇士,依旧来去自如,不用按时当班,只在皇上需要的时候听调即可。 此时的布库勇士们也都被依次封为侍卫,全都听从马思明的调遣。 多隆被封为内务府总管,执掌皇宫内的一切事物,皇宫内所有当班侍卫均归多隆分拨调遣。 索额图等等官员也都各封赏了官职。 一切分封完毕,康熙取过那口金光宝刀来到马思明的面前说道:“此刀真是和你有缘,两次助你立功,今日朕就将此宝刀赠送给马侍卫了。” 马思明回道:“皇上,此刀乃是宝刀,卑职不敢授领。” 康熙小皇帝说道:“美女配才子,宝刀赠英雄,此刀理当赠予马侍卫。”康熙小皇帝接着说道:“此刀说来也真是奇怪,它在你的手上就能光芒四射,切金断玉,可是在我手里这么多年,从未见它露过锋芒,和一把普通的刀没什么两样,想来一是你与此刀有缘,二是宝刀也是爱英雄啊。你就别客气了,你若不肯接受,不光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更是辜负了这口宝刀。” 马思明其实心里特别喜欢这口宝刀,更兼于叔叔曾说过,此刀原本就是自己家里之物,只是母亲被副将吴大海出卖,此宝刀才落入他人之手的,只是不知怎么辗转到了小皇帝的手中。今见小皇帝执意赠刀,心中非常高兴,但是他并未表露出来,假意推辞一番,见康熙真的想将宝刀赠给自己,这才接了过来说道:“多谢皇上赏赐,卑职定会倍加珍惜。” 马思明告辞出了紫禁城,一路回到镖局,于正威和尹秀香见马思明带回了金光刀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于正威说道:“当年你的母亲凭借这口宝刀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如今这口宝刀到了你的手里,一定是你母亲在天有灵,暗中相助啊!这即是你们马家的幸事,更是我们明义社的幸事,有此宝刀相助,反清复明大业更有希望了。” 尹秀香则想起了马思明的母亲,心中不免悲伤,又想起自己当年被胡大海当做马思明而抓走的儿子,更是落泪不止。 于正威说道:“思明,自从你来到京城,一直事情不断,如今鳌拜已经深陷囹圄,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可安心了,你明日面见小皇帝,向他请几个月假,去你父母亲的坟头去祭拜祭拜。” 尹秀香忙阻止说道:“万万不可,思明的母亲当年是抗清名将,这要是让小皇帝知道了,必对思明不利,此事还当计划周祥才好。” 于正威说道:“此事我早已经谋划好了,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了。” 马思明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我自幼在师父身边长大,没能到父母坟头烧过一柱香,上过一捧土,现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该去拜祭拜祭了。婶子尽管放心,我自有理由和皇上请假。” 次日马思明和小皇帝请假,说有点个人的私事要办。小皇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给他三个月的时间,让他速去速回。 马思明离开紫禁城本打算直接回镖局的,忽然想起来多日没有见到乌兰图雅了,便决定临行前去向她道个别。 乌兰图雅听说马思明要去四川石柱去祭拜自己的父母,便非要跟着他去,说自己上次南下没能寻到师父,这次正好同路去四川,她要去青城山一趟,看看师父是否在青城山上。马思明见她执意要去便也不好多加阻拦,便答应了她。乌兰图雅自是非常高兴,吩咐格兰准备一应用度之物。 马思明说道:“还早呢,你这么忙着催她干什么?” 格兰打趣道:“和马公子同行她当然急了,恨不得马上就出发才好呢。” 乌兰图雅脸一下子红了,恙怒道:“再敢胡说,看我不收拾你。” 格兰吐了吐舌头不再多嘴,很识趣的躲了出去。 马思明见格兰躲了出去,便伸过手去环住了乌兰图雅的腰身,乌兰图雅便借势依靠了过来,将头深深地埋在了马思明的怀里。 格兰这个时候在窗外发出了一串笑声,然后跑走了。 马思明感觉乌兰图雅的脸火热火热的,似乎快要烫糊了自己衣襟。便越发将她抱得紧了。 乌兰图雅说道:“听哥哥说你这次擒鳌拜立了大功,皇上封你为一等侍卫,真为你感到高兴。” 马思明说道:“其实我对当官并不感兴趣,尤其是在皇帝身边当差,要知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总有一日我是要离开皇宫的,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乌兰图雅捂住他的嘴说道:“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男子汉大丈夫理当步入仕途,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马思明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当官?” 乌兰图雅说道:“因为我的父亲是镇边大将军,我哥哥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我心中的你我可不希望只是一介布衣。” 马思明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不舒服,轻轻地推开乌兰图雅说道:“如果我不入宫当这个差,你是不是就会弃我而去?” 乌兰图雅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无论思明哥哥你将来是什么身份,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你,跟着你。” 马思明离开乌兰图雅的家,回到镖局时,正好有人刚刚谈好了生意离开。 马思明问道:“于叔叔,是不是又接到了生意?” 于正威说道:“正是正是,这趟镖说来也巧了,正好是运往四川的,途经石柱县,你和秀芸可以同路而行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要不然路途遥远,秀芸自己前往我还真是不放心呢。” 马思明虽然心里不愿意和于秀芸同行,但还是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一起上路相互正好有个照应。” 于正威又说道:“当年你母亲去世后,尸体运回石柱县安葬,当时时局纷乱,为了不被清兵知道你母亲的真实墓穴,一共建了四十八处疑冢,出殡的时候也同时抬出了四十八口棺木。” 马思明说道:“有四十八处疑冢,那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于正威说道:“据我后来仔细打听确认,你母亲的真墓应该在石柱县的回龙山上,那回龙山上有一所庙宇,名三教寺,你母亲的真墓就在这三教寺的后面。” 刘小翠听说马思明要和于秀芸一起出发去石柱县,便也要跟着去。 马思明说道:“你个小丫头跟着去干什么?你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什么事,我们还得保护你。” 刘小翠把嘴一撅说道:“谁说我不会武功,我这几日和夫人已经学会了不少东西呢。” 说完还真有模有样的比划起来。看得大家一阵大笑。 马思明说道:“就你这花拳绣腿,能管什么用?” 刘小翠拽着于秀芸说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去。好姐姐,你就带上我吧。” ------------ 第五十一章 护镖同行 文孝叛变 刘老爹见刘小翠要跟着去押镖,哪里肯依。说道:“孩子,你思明哥哥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你营救出来,你还跟着去,你这不是给你思明哥哥和秀芸姐姐添麻烦吗,好孩子,还是和爹在家吧。” 刘小翠藏到于秀芸的背后说道:“就不就不,我就是要去。你不带着我,我就在背后偷偷地跟着你们去。” 于秀芸挺喜欢刘小翠的,这孩子嘴甜,会来事儿,这几日和她处得非常融洽。于是说道:“去就去吧,正好她要学习功夫,一路上我也可以指点她一二。” 刘老爹一看于秀芸答应了让刘小翠跟着去,心中自是不放心,便说道:“总镖头,小翠你都让去了,就让小姐也把我带上吧,我虽然不会打架,但是我会赶车,反正咱们镖局子也要雇人赶车,我不要工钱,只要让我去就行。” 于正威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你们就都去吧,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石柱县远在四川境内,因有一山,山上有两块奇特的石柱遥相呼应,因此得名石柱山。 马思明和于秀芸整理好了镖车便择日出发了。队伍除了马思明、于秀芸、刘福父女,还有十名镖师,镖银倒是不多,只装了一车,但是路途遥远,因此多派了几个镖师同行。 马思明一行人刚出京城没多远,就远远的看到了等在路旁的乌兰图雅主仆二人。 到了近前,于秀芸见是乌兰姑娘,忙上前搭话,问她这是要到哪里去? 乌兰图雅和格兰在马思明营救刘小翠期间去过几次扬威镖局,和于秀芸相处的也很融洽。乌兰图雅见问忙说道:“上次去找我师父还没有找到,途中接到父亲的飞鸽传书便赶回了京城,可是我还是回来晚了一步,我父亲又回科尔沁去了,所以我决定再去找我师父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乌兰图雅是马思明让她来这里等着的,马思明不让她实话实说,因此她说是赶巧了。 于秀芸心知肚明,因此便回头看向马思明,马思明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心事,忙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刘小翠高兴地跑过去拉住乌兰图雅的手说道:“乌兰姐姐,我们能够相遇说明有缘分啊,和我们一起走吧,大家一起热闹些。” 于秀芸也说道:“乌兰妹妹,那我们一路走吧,这样大家相互也好有个照顾。” 乌兰图雅说道:“那就叨扰姐姐了。” 一行人启程往四川方向而去暂且不提。再说京城中的柳彦奇。 李祺除鳌拜立了功被康熙任命为禁卫军都统,因为柳彦奇报功未果,便择机向上再次举荐柳彦奇做禁卫军副都统,索额图见李祺执意要推举柳彦奇,他也早就对李祺的为人非常熟悉,知道此人并不是善男信女,得罪了他日后唯恐对自己不利,于是便答应了李祺的举荐要求,早朝之时向皇帝奏明,康熙小皇帝准了索额图的奏本,降旨任命柳彦奇为禁卫军副都统。 李祺举荐柳彦奇做禁卫军副都统这件事让林文孝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以为靠上鳌拜这颗大树可以升官发财,没想到这颗大树还倒了。 林文孝把心里的不愉快都发泄在了蒋艳玲的身上。骂她没用,说她什么事也办不成,说她就是一颗扫把星,自从认识她他就处处触霉运。 蒋艳玲为爱陷得很深,对林文孝向来都是逆来顺受,见他心情不好就说尽好话讨他开心,可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变本加厉。 林文孝说道:“李祺这个王八蛋,我跟了他这么久,他居然不提拔我,却去提拔一个刚来的柳彦奇,他到底哪点比我强,哼!柳彦奇,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宰了你。” 蒋艳玲为了让他高兴,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消你心头之恨。” 林文孝问道:“什么办法?” 蒋艳玲说道:“我有个师兄,练的是一门奇异功夫,鬼神莫测,我去请他过来,让他帮你除掉柳彦奇如何?” 林文孝说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蒋艳玲答应着刚要走,林文孝又叫住她说道:“另外有一件事让你去办,马思明不是把苏合尔泰的银子给盗走了吗,让我们扑了个空,一无所获,今天我听说扬威镖局最近接了一趟镖,要去四川,路途遥远,你想点办法帮我把这车镖银给我劫了,给马思明一点教训。” 蒋艳玲说道:“据我调查,苏合尔泰的银子真的不是马思明盗走的。” 林文孝生气地说道:“为什么我一提到马思明你就替他辩解,马思明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是不是他拿了银子你也分到了一份?” 蒋艳玲委屈地辩解道:“你胡说什么?我若真拿了银子还能不交给你?你也不想想,我一心为你,岂能和别人做这种苟且之事?” 蒋艳玲说完话委屈得直掉眼泪。 林文孝说道:“算了算了,就算苏合尔泰的银子真不是马思明拿的,这趟镖我也想劫,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别那么多废话。” 蒋艳玲为难道:“扬威镖局的镖岂是那么好劫的?上次苏合尔泰的银子从开封押运来京,途中那么多江湖绿林中人都没能得手,就凭我一人之力,岂是那马思明等人的对手?那马思明武艺本就高强,今又得皇上赐给他宝刀,我如何是他的对手?你让我去劫他的镖,等于是让我去送死。” 林文孝说道:“你看看你,就这点能耐,不能力敌还不能智取吗?你动动脑子行不行?你不是说你的师兄武功怪异,无人能敌吗,你可以让他帮帮你嘛。” 蒋艳玲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说道:“那好吧,我会尽全力去办这件事的,只不过,能否成功就只能看天意了。” 李祺升为禁卫军都统了,但是还依旧担着剿乱副统领的职务,林文孝便进言说为了给小爷分忧,他愿意替他全权管理统领府这边的事。 李祺自然早就看出来林文孝对自己的不满了,但念在他还对自己有用的份上并没有和他翻脸,今见他自己主动向他讨要权力,心中很是不快,但表面上并未流露出来,安慰他说道:“等忙完这阵子我会考虑的,现在小皇帝刚刚掌握实权,一切政治动向都还不够明朗,你暂且不必着急,小爷我自有主张。” 林文孝请职未能成功心中很不舒服,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在酒馆里便遇到了苏合尔泰在开封府的门官苏祥,那断臂门官苏祥也认出了林文孝,他的这只手臂就是林文孝给砍下来的,心中自是充满了怨恨,便故意走到跟前说道:“林文孝,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冤家路窄。” 林文孝看了他一眼,并没把他放在眼里,说道:“遇到了又能怎样?” 断臂门官说道:“我不想怎样,这断臂之仇今日该做个了解了吧?” 林文孝心想,就凭你,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想报那断臂之仇?别报仇不得再把命丢了。 林文孝想到这里说道:“想报仇得有本事才行,就凭你,哼哼!” 那断臂门官说道:“凭武功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倒霉就倒霉在你来这家店里喝酒了。” 林文孝说道:“在这家店里喝酒又怎样?” 断臂门官说道:“这家店是我开的。” 林文孝立时停住了筷子,放下了酒杯。 那断臂门官嘿嘿笑道:“你现在放下已经晚了,我早就在你的酒菜里下了酥筋软骨散了,不信你现在运运功试试。” 林文孝一运功果然内力全无,往起一站就觉得头重脚轻,像是喝多了一样,而且两眼发花,看啥都开始重影了。他指着断臂门官说道:“你好卑鄙,你居然给我下毒。” 那断臂门官说道:“我卑鄙?我再卑鄙也没有你和李祺卑鄙,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就因为我想要几个过门钱你们就活生生地砍掉我的一只胳膊,此仇我岂能不报,今日真是老天开眼,让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嘿嘿!林文孝,真是天助我也。” 林文孝一见事情不妙,忙说道:“且慢,且慢动手,我有话说。”那断臂门官说道:“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何话要说?” 林文孝说道:“那日之事根本就不能怪我,是李祺吩咐我那么干的,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报仇也该去找他,你来找我报什么仇?” 那断臂门官说道:“我先宰了你,在找机会对付李祺。” 林文孝说道:“慢着,你要真想对付李祺你就更不应该杀我。” 断臂门官说道:“为什么?” 林文孝说道:“我跟随李祺多年,我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你要想对付他就必须要跟我合作,只有跟我合作你才有机会杀了他,才有机会报你这断臂之仇。” 断臂门官说道:“你少诓我,你和李祺是一伙的,你会帮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今天先杀了你解我心头之恨,我再找机会除掉李祺不迟。” 林文孝说道:“李祺此次升官却没有我的份,我也是恨他入骨呢,也早想除掉他了,只是势单力孤没有擅自行动而已,你是苏合尔泰大人的内亲,那苏合尔泰也是恨李祺入骨,我们若能联手,还怕除不掉李祺?” 断臂门官说道:“苏大人岂能和你等同流合污。” 林文孝说道:“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这不叫同流合污,这叫精诚合作。” 断臂门官说道:“我们大人凭什么和你合作?你一个落了配的凤凰。” 林文孝为了保命,决心彻底出卖李祺,他说道:“你们大人是不是一直在寻找他丢失的那个宝箱?我知道那宝箱的下落。” 断臂门官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因为苏合尔泰吩咐他们暗中打听关于宝箱的消息,谁要是打听到消息就有重赏,要是消息确切,并能够找回宝箱,还要提拔封官,富贵荣华不在话下。那断臂门官也是财迷一个,否则也不会向马思明讨要过门钱,也不会被李祺下令砍掉一只手臂,听林文孝说他知道宝箱的下落,立刻就动心了。 断臂门官说道:“你真知道那宝箱的下落?” 林文孝说道:“没错,我不光知道宝箱的下落,我还知道当初是谁劫走了宝箱,我想,这些答案一直都是苏合尔泰大人做梦都想知道的吧?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便将消息告诉你,你便可以去苏合尔泰大人那里去领赏了。” 林文孝见断臂门官动了心,又说道:“你的手臂已经断了,就算你杀了我它也不可能再长出来了,何不借这个机会大发一笔,你想想,是报仇重要还是发财重要。” 断臂门官做梦都想当官发财,如果林文孝所说是真,那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大人,大人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小官当当的,赏银自然也不会少,想到此处说道:“那你快快说出当初是谁劫走了宝箱,宝箱现在何处?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林文孝说道:“不见到苏合尔泰大人我是不会说的,我说完了,你杀了我那我岂不是死的很冤。” 断臂门官苏祥说道:“那好,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林文孝说道:“你现在杀了我你的胳膊也长不上了,可是,你却失去了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你带我去见苏合尔泰大人,我们合作,一起扳倒李祺,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断臂门官知道林文孝不见到苏合尔泰是绝对不会说出宝箱的下落的,又想了想,觉得林文孝说的话也是有一番道理,杀了他自己的胳膊也是不能再生,自己可不能放弃这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想到这里说道:“可是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我必须把你绑了,要不一会药力过了你就该跑路了,等我快马去开封秉明了大人回来再决定是和你合作还是杀了你。” 林文孝说道:“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我相信苏合尔泰大人会和我合作的。” ------------ 第五十二章 义军救人 彦奇中计 苏合尔泰一听有了宝箱的消息心中是万分高兴,说道:“好好好!这件事你办的漂亮,你速速回去,把林文孝放了,让他来开封见我。告诉他,如果他敢不来,或者是耍什么花样,我苏合尔泰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话吩咐账房取银子给断臂门官,说道:“你立功不小,等宝箱找回来我另有重赏。” 断臂门官千恩万谢的去了。 林文孝回到统领府假借了个由头向李祺请假数日,然后便乔装打扮一番往开封而去。 因为柳彦奇要同李祺到禁卫军中当差,怕关在统领府中的这些顺义社的人没了他的照顾会遭到不测,便找到李复顺商量营救他们出来的事。 李复顺也说:“看来必须得想办法把他们给救出来了,你若离开统领府,那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柳彦奇说道:“近日林文孝不知去了哪里,不在京城,田久等人也都被胡安调走了,统领府现在就剩下李祺、我和张奎三个人了。” 李祺和我白天都不在统领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复顺说道:“你必须不能在场,否则会引起李祺的怀疑的。” 柳彦奇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总舵主明天约好人,等李祺离开后,我会伺机调走大部分守卫,等我们走后,你们便趁机装扮成守卫的模样混进去,按我给你的路线图去救人。” 李复顺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次日,李祺照常前往禁卫军府衙公干,柳彦奇推说有点事要办迟一点再过去,李祺说道:“没问题,有事你就去办理好了。” 李祺走后不久,张奎找到柳彦奇说收到艾云飞派人送来的消息,他们在城郊发现有乱党的活动迹象,让他们带些人赶快过去。 柳彦奇正愁没有借口调动府里的护卫军呢,听闻此言心中甚喜,也没有多想,便说道:“那好吧,我带人去,你留下来看守府院。” 张奎说道:“艾云飞说有大鱼出现,让多带些人过去。” 柳彦奇答应着便差人去通知集合,很快所有府中护卫兵便都聚齐了,柳彦奇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人给张奎,其他人都被他带走了。 柳彦奇带着这些人来到了张奎所说的地方并未找到艾云飞,只有他的一个亲随在这里等着柳彦奇,告诉柳彦奇说:“情况有变,他主子让他通知大家在此先休息一下等候消息。” 等了约有一个时辰,柳彦奇就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心中忽然就想起了这几天的事有些太巧了,自己计划着救人,统领府里面的人便先后都被调走了,今天又这么巧,自己正想调人离开,就有了乱党的消息,到了这里偏偏又什么都没有,还让自己在这里等候……突然,柳彦奇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混蛋”,自己很有可能是中了李祺的计了。一定是李祺有意调开自己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今天会有人去劫狱? 柳彦奇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忙找了个借口说离开一会儿,让他们千万不要离开,继续等候艾云飞的消息。 柳彦奇离开了队伍,就近找了一匹马飞速往城里而去。 他来到城中不敢耽搁,直接奔统领府而去,当柳彦奇跨进统领府的那一刻,看见满地的尸体,心说:“完了,总舵主他们一定是中了埋伏了。” 柳彦奇抓紧了自己的剑,好想抽出剑来大开杀戒。可是他心里明白,此时出手已经晚了,而面对这么多的禁卫军,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取胜。 这时李祺迎面走了过来,看到柳彦奇说道:“你回来的正好,我刚要派人去通知你呢,郊外的乱党可能是听到了风声都撤了,艾云飞暗地里跟踪他们去了,刚才我闻报有人来劫狱,我便带着禁卫军赶了回来,还好回来得不算晚,没有让乱党得手。” 柳彦奇强装镇定地说道:“乱党来了多少人,都,都拿住了吗?” 李祺说道:“大部分都在这了,只有几个人逃了出去。” 柳彦奇看着一具具义军兄弟的尸体,心如刀割,他不知道李祺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但是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计划的不够周祥而丧了命。柳彦奇的心中懊悔不已。 原来,李祺一直在注视着柳彦奇的一举一动,她自他来投她的那天起,就盼望着他组织人来劫狱呢,因为她有另外一个计划,她要让柳彦奇成为顺义社的罪人,让顺义社的人都恨他,把他当成叛徒,让他成为顺义社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只有这样,柳彦奇才会觉得唯有李祺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李祺这里才能容得下他。这样,柳彦奇才会理所当然地成为自己的人,也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和柳彦奇永远的在一起。 前几日,李祺接到自己亲随的密报,说柳彦奇出去见了一个神秘人,李祺便断定柳彦奇要行动了,李祺也秘密见了一个人,证实了自己的推断,于是,李祺先后调走了统领府里所有的高手,只留下张奎一人,今天早上柳彦奇又借故有事离开,李祺将计就计,派人假借艾云飞发现了乱党,让柳彦奇带人离开了现场,她这么做,一方面是不想当众揭穿柳彦奇的真实身份,这样会让柳彦奇就此和自己撕破脸皮,公开对抗,另一方面,有他在这里,事情就不好办了,她会因为他在而难以痛下杀手。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柳彦奇救人心切,一时疏忽,还真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早上,柳彦奇带着人离开统领府不久,李复顺便带着几十名义军兄弟,拿出柳彦奇提供给他们的衣服,换装完毕,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统领府,因为门官处有了李祺提前的交代,并没有做过细的盘查,李复顺一行人很容易的就混进了统领府,按柳彦奇事先说好的,就说是奉命来提审人犯的,便一路来到了地牢里,就在他们刚刚打开牢门的那一刻,李祺带领着统领府所有的高手集体出现在了他们的背后。 李复顺一见这个情况就知道上当了。便吩咐众人不要恋战,迅速突围。 李祺哈哈笑道:“李复顺,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出去了,今天,小爷我就将你们这群乱党一网打尽。” 张奎按照李祺提前交代的话小声的说道:“小爷,这次能够钓来这么多条大鱼,柳总管真是功不可没啊。” 李祺连忙打手势示意他闭嘴,那张奎也假装是自己一时兴奋说走了嘴,忙用手捂住。其实他们俩做的这些都是故意给顺义社的人听,给顺义社的人看的,好让他们误以为是柳彦奇出卖了他们。 虽然张奎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李复顺这边的人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蓝龙旗旗主方化成恨恨地对李复顺说道:“总舵主,没想到会是柳彦奇出卖了我们,柳彦奇这个叛徒。” 白龙旗旗主王佳顺说道:“不可能,柳旗主怎么可能出卖自己兄弟呢,他这些日子对牢里面的兄弟非常关照,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关照恐怕我们这些人早就没了命了。” 方化成说道:“不可能那我们为什么会中了他们的埋伏,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策划的,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行动。” 李复顺说道:“你们两个先不要争了,现在最关键的事是我们如何冲出去,等出去了我们查明真相再追究他的责任不迟。” 刘百天说道:“李祺早有准备,想出去恐怕不那么容易。” 这时张奎说道:“想升官发财的就放下兵器举手投降,我们小爷自然不会亏待诸位,跟着你们的乱党混只有死路一条,早晚都得全军覆没。你们如果识时务的话,就趁早投降我们小爷,我们小爷也可以让你们升官发财。” 张奎故意把那个也字说的很重,很显然是再暗示他们说,柳彦奇已经投靠我们了,已经升官发财了,你们要是也来投靠,也能升官发财。 李复顺怒道:“别做你的白日梦了。我们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投降的。” 李祺一摆手说道:“那就送他们全都去见他们的闯王吧。” 有了李祺的指示,统领府的人全都亮出了兵器。 李复顺等人也都各自亮出了兵器,在他的带领下往外冲杀而来,李祺不光带来了统领府的全班人马,还调来了三千禁卫军,等李复顺他们冲出地牢的时候,带来的兄弟和牢里救出来的兄弟已经所剩无几了。李祺为了将柳彦奇出卖顺义社的事情坐实,她不可能赶尽杀绝,只有放出去几个人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是柳彦奇出卖了顺义社,让顺义社蒙受了重大的损失。只有这样才能让顺义社的人都将柳彦奇视作叛徒,才能让顺义社的人逼得他走投无路,只有把柳彦奇逼得走投无路了,他才会真心来投靠自己,真心的为自己所用,将来才有可能和自己双宿双飞。 因此,看着李复顺他们只剩下五个人的时候,李祺便想,必须得卖个破绽给他们,让他们活着出去。 李祺想到这里高声下令道:“大家给我听着,这几个人都是乱党的头目,我必须要活的,谁抓住了活的记大功一次,谁要是不慎杀了他们,不但无功,还要记过一次。” 不明真相的人一听李祺这么下令,心说小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抓住活的有功,杀死了有过,这乱党都玩了命的往外冲杀,我们如果不和他们玩了命的干那我们岂不是吃了大亏,搞不好抓不住乱党,反而被乱党给当西瓜切了。这仗让我们怎么打啊? 其中几位核心骨干早就知道了李祺的用意,接到李祺的命令之后便边打边退,故意引导着李复顺他们靠近了统领府的围墙。有些聪明一点的一看这些领导层都不再玩命抵挡,便也开始向后倒退,他们也想,反正小爷只说了杀了他们有过,可没说放走了有过,干脆,咱也不求记大功了,但求无过就可以了。 有些头脑简单的,还以为李祺真想要活捉他们几个人,继续拼命阻挡,结果被李复顺等人伤了数人。 李祺一见还有人向前冲杀,知道他们都不是李复顺等人的对手,便大声说道:“大家退后,我来拿他。” 众人一见小爷李祺亲自出手了,便都退向了一旁。 李复顺不知道李祺的真正用意,还以为李祺真的想跟他们玩命呢,对几位旗主说道:“我来对付李祺,你们赶紧伺机逃走。” 几位旗主争相要抵挡李祺,让总舵主先走。 李复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早已经手中兵器一摆,与李祺战在了一起。 李复顺说道:“李祺,你这个恶魔,今天我李复顺与你决一死战,我要亲手杀了你,为我死去兄弟们报仇。”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可惜,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成功,李复顺,你想杀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几位旗主在李复顺的掩护下先后跃上了统领府的围墙,一起回身招呼李复顺:“总舵主,不可恋战,快走。” 说着话,几种暗器一起向李祺打去。李祺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借着躲避暗器的功夫,故意卖了个破绽给李复顺,让李复顺也得以乘机逃出了统领府。 连来营救的几十人,加上地牢里的二百多人,一共三百多人,只有总舵主李复顺、白龙旗旗主王佳顺、火龙旗旗主刘百天、黄龙旗旗主李玉田和蓝龙旗旗主方化成五人逃了出去,其他人全部阵亡。 柳彦奇看着满地的尸体心如刀割,他真想冲上去与李祺决一死战,可是,面对李祺几百手下,自己若要动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李祺自然知道柳彦奇此时内心的想法,但她还不想就此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柳总管,今天的大功看来没你的份了,不过,我也会在功劳簿上给你记上一笔的。只要是我的人,都要有福同享。你速速命人把城外的人都调回来吧,城外那股乱党可能早得到消息跑光了。” 柳彦奇只好忍痛说了一声“是”。 李复顺他们逃回联络处立刻开始讨论起柳彦奇的事来,大家都一致认为柳彦奇叛变了,否则李祺不可能知道今天的行动,这次行动损失太大了,这笔账一定要让柳彦奇和李祺血债血偿。 ------------ 第五十三章 为得君心 再施毒计 李复顺还是不太相信柳彦奇会叛变,他说道:“我了解柳旗主,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叛变的。” 方化成说道:“这可不好说,在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高官厚禄的诱惑呢?胡安当年就为一个女人还不是叛变了,出卖了闯王,若不是胡安,闯王岂能败得那么惨?” 李复顺说道:“你们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也不能就立刻认定一定就是柳彦奇出卖了大家,这样吧,我会亲自调查这件事的,再没有结果之前,我希望大家暂时不要公开出去说柳彦奇背叛了组织,一切等调查清楚了再下结论不迟。” 大家虽然心里认定了就是柳彦奇出卖了大家,但是总舵主已经发了话,也只能暂时不提此事了。 柳彦奇待统领府处理完了所有的尸体,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便迫不及待地来见李复顺,他要当面向他解释清楚,这次的行动,是自己估计不足,遭到了李祺的暗算。 柳彦奇一露面,不容分说,就遭到了众人的围攻,都说他出卖了“顺义社”,让顺义社损失了三百多个弟兄。 柳彦奇只是招架并不还手,辩解说道:“我没有出卖顺义社,这次的事情我想一定是有人事先走露了风声,让李祺钻了空子,我们计划得如此周密,如果不是有人走露了风声,李祺他们不可能知道咱们的行动。” 方化成说道:“你说的没错,肯定是有人走露了风声,我们计划如此周密谁会走露风声呢?今天参与劫狱的兄弟在出发前都不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他们能走露风声吗?我们几个人差点就把命扔在了统领府,是我们走露了风声吗?真要是有人走露了风声,我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被李祺的高官厚禄给收买了,被李祺的金银腐蚀了的那个人,这个人贪图高官厚禄,出卖自己的兄弟,真是丧尽天良,这种人必遭天老爷的报应,不得好死。” 李玉田说道:“我亲耳听见李祺的手下说,这次行动,柳总管功不可没,你还说不是你出卖的兄弟们吗?那你给我们解释解释,李祺手下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彦奇说道:“方旗主,李旗主,你们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我柳彦奇真要是出卖了你们,你们还能有机会逃出来吗?” 李玉田说道:“看看,看看,说实话了吧,今天我们能够死里逃生那是因为我们命大,那是因为天老爷知道那个该死的叛徒还活着,留下我们好找他报仇雪恨。就算你再怎么算计也杀不了我们。” 柳彦奇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绝非偶然,如果不是咱们的人走露了消息,那就是李祺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派人暗中跟踪了我,否则,绝对不会被他拿捏的这么准。我承认,这次行动失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我急于把牢里的兄弟们救出来,大家也不会落入到李祺的圈套里,我会就此事负责的。” 刘百天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李祺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他为什么没有对你下手?” 柳彦奇说道:“他没有对我下手很简单,他是想利用我,让我们互相猜忌,让我们自己大乱,然后他好趁火打劫。” 方化成说道:“只怕是看我们还没有死绝,留着你再次把我们出卖给他吧?” 柳彦奇怒道:“你,你说话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复顺站了起来说道:“好啦,大家都别吵了,柳旗主,毕竟这次计划是你定的,行动失败,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无论是不是你出卖的兄弟们,你都难逃其责。既然你说你没有出卖兄弟们,那你就用行动来证明,如果你能亲手杀掉李祺,我们就相信你是清白的,如果你不能杀了李祺,那我也无法帮你开脱。” 柳彦奇说道:“那好,就算拼着一死我也要杀了李祺,以此来证明我的清白。” 王佳顺说道:“柳旗主,我们也希望你是清白的,但是,这种清白光靠嘴说是说不清白的,如果你真能杀了李祺,一句话不说,大家也会明白你的清白。柳旗主,能否证明你的清白,就看你怎么做了。” 柳彦奇说道:“好,我在这里发誓,我一定要手刃李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说完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化成看着李复顺说道:“总舵主,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李复顺说道:“我还是相信他是忠诚的。可能这次李祺真是从别处得到的消息呢。” 柳彦奇回到统领府,艾云起迎面走了过来说道:“小爷开夜宴庆祝这次的胜利呢,到处找你也找不到,你这是去哪了?” 柳彦奇强压住内心的怒火说道:“胜利是你们的胜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参与这次行动。” 说完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祺听说柳彦奇回来了,也猜到了他一定是去见李复顺了,自然不难猜到他此时的心情。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就是要让他有嘴也说不清楚,直到他走投无路,心甘情愿的投在自己的麾下。 像今天这样的事只是个开始,她还要继续的栽赃陷害他,直到他彻底的和顺义社反目成仇。 同时,李祺心中也知道,柳彦奇必然会恨自己入骨,必将会伺机找自己为他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自己也是在以身试险,但是,为了能彻底的俘虏柳彦奇,再大的险她也敢冒。 李祺吩咐下人送了些吃的给柳彦奇,自己也无心再和大家一起吃酒,独自回房去了。 柳彦奇自那日起便留心起李祺来,他想寻找个机会对他下手,可是李祺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出出入入都有几个人跟随,柳彦奇本来一个人就没有完全战胜李祺的把握,他身边若再有帮手自己的胜算就更不大了。为了能够稳操胜券,他必须得等候机会。 方化成他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柳彦奇就是在演戏,他根本就不想杀了李祺,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杀了李祺,说杀李祺不过是掩人耳目,投敌背叛才是真的。 这让柳彦奇很是苦恼。操之过急自己杀不了李祺不说,自己也同样会有危险,自己死了倒也不所谓,可是,那三百多兄弟的血海深仇自己不能不报,可是迟迟不动手又很难向顺义社的人解释清楚,柳彦奇倍感身心疲惫,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助,他忽然想起了马思明,马思明曾经说过愿意和自己一起对付李祺的,前些日子,马思明因为擒拿鳌拜有功,皇上还赐给了他一把宝刀,若能得到马思明的帮助,自己刺杀李祺便可以有十足的把握了,他决定去找马思明,和他商量商量刺杀李祺的事,可是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马思明已经起身往四川去了。 就在柳彦奇谋划如何对李祺下手之时,李祺也在谋划着她的下一步。她知道,她给柳彦奇下的药份量还不够重,顺义社还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必须再给他来一剂猛药,让顺义社的人对他完全失去信任,只有这样,柳彦奇才能彻底的离开顺义社,成为自己的人。 又过了几日,李祺借故支走了柳彦奇,随后点齐人马,直奔顺义社在京城郊外的秘密藏身的地方而去。 这个地方可是顺义社极为隐秘的藏身地点,除了李复顺和顺义社高层领导,就只有五位旗主知道这个地方了。李祺却带着人偷偷地摸了上来。 当屋里人感觉情况不对时,李祺的人已经对他们行成了合围之势。 李复顺说道:“这李祺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养伤,除了我们几个人,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方化成说道:“总舵主,怎么能说没人知道呢?柳彦奇昨天不是还来过这里吗。” 李复顺说道:“难道柳彦奇真的叛变了?” 李玉田说道:“那还用说吗?我们几个人谁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唯一有可能也有时间给李祺通风报信的只有柳彦奇一个人。” 王佳顺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冲出去才行。” 方化成说道:“总舵主,你和他们三人先走,我来断后。” 李复顺说道:“看外面来人不少,我们又都身上有伤,今天想要脱身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方化成说道:“大丈夫立世一回,现在死是死,活到百岁也难免是个死,既然难免一死,那何不出去大杀一通,轰轰烈烈地死也算值了。” 李玉田也说道:“死容易,可是顺义社还有几千名弟兄,我们都死了谁来领导他们对抗清狗,总舵主,一会儿我们几个会全力阻挡住李祺,您伺机冲出包围,顺义社可以没有我们几位旗主,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总舵主。我李玉田自从加入顺义社那天起,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总舵主脱险后,将来查出来是谁出卖了我们,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几个报仇雪恨。” 这时,张奎早就喊得不耐烦了,说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烧房子了。快快出来投降,可以保住你们的小命,如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啦。” 李玉田和方化成率先跳出屋外,大声说道:“不客气又能怎样?有种的来和爷爷斗上一百回合。” 说完话,方化成将手中一杆伸缩枪一抖,直指张奎。 张奎也不示弱,如意双钩一摆便和他打在了一处。 方化成手里的这杆可以伸缩枪杆的大铁枪被他舞得呼呼生风,张奎的一对如意双钩也不甘示弱,俩人打得难分难解。 李玉田、刘百天和艾氏兄弟战在了一处,也是打得难解难分。 李玉田手中一根镔铁棍仗着一寸长一寸强略占上风。 刘百天手中一把弯月斩也是用得出神入化,艾云起虽然有一身蛮力,但也占不得半点便宜。 王佳顺一摆五股托天叉迎向了林文孝。 林文孝在这些人当中可以说实力最弱,他哪是王佳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自己的衣襟就被王佳顺给挑破了一个大口子。 李祺自是知道林文孝不是王佳顺的对手,便示意田久出战。 田久本不愿意和林文孝两个人打一个人,便示意林文孝退去,可是林文孝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打谁都必败无疑,如今田久出战,自己正好伺机偷袭,这样便也可以立个头功了。 田久无奈,只好和林文孝两个人合力,一起攻向了王佳顺,王佳顺迎战他们两个人就有些吃不消了,连连几个险招差点被田久的铁爪给抓中。田久的鹰爪功自幼练成,爪力有几百斤,被他抓中,武功好的人也难免重伤,若是平常人必是骨断筋折。 黄大兴一摆自己的九耳大环刀迎向了最后一个出来的李复顺。 黄大兴原本和李祺平级,同在胡安帐下听调,这次鳌拜被抓,李祺非但没有被牵连还不降反升,便向姑父胡安要了黄大兴收在了自己的麾下。 胡安起初见李祺善于谋略,多次剿乱有功心中暗暗高兴,后来见李祺野心大于自己,心中也是处处提防,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鳌拜事件李祺竟然背着自己独自运作,非但没有受到牵连还升了职,和自己平了级,这让胡安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后来李祺向他要黄大兴,胡安满心不愿意,但又不敢得罪李祺,知道李祺诡计多端,如若不给她,她必将不会善罢甘休,只好忍痛割爱了。 黄大兴虽然武艺不凡,但和李复顺比将起来,还是略逊三分,十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渐占下风。 李祺在一旁观战,他身边还有几十员战将没有上场,她在等待时机,等待这几个人都身疲力竭的时候再让这些人出手,便可以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了。 又打斗片刻,李祺觉得是时候收网了,便将右手举了起来向前一挥,她身边那些如狼似虎的战将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得到这个命令便一拥而上,要将这五人全部砍成肉泥。 ------------ 第五十四章 死战得脱 彦奇升官 李复顺等人见李祺命令手下人一拥而上,知道再不想办法冲出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方化成退到李复顺跟前说道:“总舵主,你还说柳彦奇不会叛变,你看看,他这是不杀绝咱们他誓不罢休啊。” 李玉田也说:“这里除了咱们几个就只有柳彦奇一个人知道,一定是他出卖的咱们。” 李复顺说道:“当务之急是如何冲出去,冲出去了再讨论这个问题。” 说着话的功夫,李玉田和王佳顺都先后挂了彩。 李复顺大喝一声“跟我来”,便直向林文孝的位置上扑去,林文孝自知不是李复顺的对手,便急忙撤向一旁。 这时黄大兴等人已经死死地咬住了李玉田和刘百天。 李复顺回身来救,李玉田大叫道:“总舵主快走,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快走。” 说话间,李玉田又中了一剑,他手拄着镔铁棍强自站稳。回头再次让李复顺他们快走。 李复顺也知道,想全都冲出去已经绝无可能,便只好一狠心说道:“李旗主,我们大家不会忘了你的。” 说完话带人冲向了那些清兵。 李玉田挥舞着手中镔铁棍拦住了要追过去的张奎等人,使出全身力气,横扫过去。 艾云起一个不留神被他重重地打了一棍跌倒在地,幸好艾云起及时赶到将他救起,否则,李玉田回手那一棍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这时候张奎双钩一绕,勾住了李玉田手中的镔铁棍,左右两手钩交错锁住了李玉田手中的镔铁棍,李玉田使出全力仍未能得脱。阴险狡诈的林文孝见机会难得,斜里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正从李玉田的左肋直穿了进去。 李玉田的鲜血顺着林文孝手中的剑鱼贯而出。 李玉田突然怒目圆睁,大叫了一声,使出了浑身力气,抽棍在手,一式“铁棒杵犬”,直奔林文孝而去。 本来李玉田的镔铁棍被张奎的双钩死死地锁住,动弹不得,张奎见林文孝偷袭得手,便撤回了力道,因此李玉田这才得以将镔铁棍抽出来,打向了林文孝。 原本以林文孝的伸手,躲开受了重伤的李玉田一棍并不难,只是他见张奎的双钩锁住了李玉田的镔铁棍,没想到张奎会因为自己偷袭得手而撤回了力道,这样,林文孝便放松了警惕,被李玉田的镔铁棍直杵中了他的前胸,林文孝只觉得呼吸困难,嗓子一咸,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李玉田这一棍,若不是因为他已经受了重伤,出手的力道比平时小了一半,这一棍,足可以要了林文孝的小命。 其他人赶紧过来扶住了林文孝,这时又有人上来补了一刀,李玉田再也没有力量支撑住自己的身躯了,整个人摔倒了下去。 解决了李玉田,大家一起追了上去。 王佳顺见状忙说道:“你们两个快保护总舵主冲出去,我来挡住他们。” 说完话回过头来一抖五股托天叉向田久等人迎了过去。 李复顺回过头来叫了一声“王旗主”。王佳顺回头说道:“总舵主快走,快走,别管我。” 王佳顺以一敌众哪能是对手,顷刻间便支撑不住了。 艾云起连续数锤砸了过去,王佳顺连忙举叉相迎。那艾氏兄弟都是天生的蛮力,力猛锤沉,王佳顺用叉相迎显然是很吃亏的。 王佳顺连挡了五记重锤,已是感觉虎口发热,两臂发麻,双腿发软。紧跟着,艾云起第六锤就到了,王佳顺来不及躲闪,只好双手握住叉杆全力向上迎去。只听得“镗啷,咔嚓”之声传来,这时有人会问,怎么会有两种声音传来呢?原来,“镗啷”之声正是大锤砸在叉杆上的声音,“咔嚓”则是叉杆断裂的声音。 王佳顺的五股托天叉的叉杆连续接了艾云起五锤已经深受内伤,它再也经不住艾云起的大锤如此猛砸了,“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王佳顺“噔噔噔”连退数步,勉强站稳。 这时张奎和田久一左一右夹攻过来。 王佳顺一手拿着叉头,一手拿着叉杆,左右开弓,与二人又战在了一处。 半截叉杆和半截叉头如何能够运用自如?王佳顺招式明显混乱,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时,黄大兴也加入了战团。黄大兴的武功比其他人都要强上许多,又兼王佳顺刚才接了艾云起六锤,早已经内伤严重,又被田久和张奎围攻,他已经乱了阵脚,没两个回合,便被黄大兴看准时机一刀毙命。 这时,李复顺三人已经冲到了边缘,看见王佳顺也战死了心中万分悲伤,欲要回去死拼,被方化成和刘百天强行拉住,三人往树林里急奔而去。 张奎、黄大兴等招呼人过去追赶。 李祺对艾云起说道:“过去告诉张奎,做做样子就行了,不必赶尽杀绝,留一两个活口才对我们更有利。” 李祺端掉乱党巢穴,还杀掉了顺义社的两位旗主,让朝廷非常高兴,封赏表扬自是不在话下。 大家都兴高采烈,心情舒畅,只有柳彦奇心如刀割,有苦难言。 林文孝约好了苏合尔泰进京,告知了苏合尔泰,那日的宝箱正是李祺带着人冒充他的护卫兵将宝箱劫走的,李祺并不相信任何人,独自一人将宝箱藏了起来。 苏合尔泰闻听此言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好你个李祺,连我的东西你也敢下黑手,看我有朝一日怎么收拾你。” 林文孝向苏合尔泰告密,把李祺如何支持鳌拜装病要刺杀皇上的事全盘说了,他希望苏合尔泰可以参李祺一本,把李祺参倒,再保举他做剿乱副统领。 苏合尔泰听说李祺又立了大功,还得到了皇上的嘉奖,便觉得若此时上奏,皇上未必能够相信,便决定暂时先不上奏。苏合尔泰不上奏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自从鳌拜认罪伏法之后,康熙小皇帝有意淡化此事,很多人有跟鳌拜有谋反嫌疑的人康熙小皇帝都没有追究,更何况李祺屡屡立功,恐怕自己参了李祺,也未必能够将他怎样,反而打草惊蛇,让李祺对他有所防范,再者,李祺为人狠毒,自己若不能一本将他参倒,那回手李祺必将会置他于死地。于是,苏合尔泰让林文孝继续观察监视李祺的一举一动,先找到他的宝箱再做道理。 林文孝闻听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说:你个老家伙,我要是找到宝箱还能告诉你吗?我之所以说出宝箱的事不过是想让你举报李祺谋反,是想借你之手除掉李祺而已,既然你不想上奏了,还想要宝箱,你做梦去吧。 李祺为了断了柳彦奇和顺义社的联络,派人把自己已经探知的京城以及京城附近所有顺义社的秘密据点全都给端了窝。一时间顺义社损失惨重。还好“精华武馆”李祺并不知道,这样才幸免于难。 “妙手神偷”齐飞手奉命看守那笔银两,听说多处据点被李祺端了,知道一定是内部出了叛徒,便连夜将银子全都运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也就在他刚刚转移完银两的同时,李祺派来的人也包围了他的这个藏身之所。齐飞手暗自庆幸自己提早做了打算,否则也必将遭到毒手。 顺义社的人连连被剿,让明义社的人也都坐不住了,于正威迅速通知,所有人立刻化妆转移,各自寻找藏身之所,短期内任何人都不要相互联络,一切等风声过了再说。 尹秀香劝于正威假借出镖也出去躲躲,于正威说道:“大家都走了,我不能走,必须得有人留下来掌握情况。” 于正威让尹秀香走,尹秀香也不肯走,说如果李祺真的带人来了,她就和于正威并肩作战。 还好,李祺并没掌握明义社的情况,清剿完顺义社的人便停止了一切行动。 一时间,李祺的大名在京城可谓家喻户晓。康熙小皇帝见她上任没多久就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夸奖索额图举荐得力,并对索额图也是一番嘉奖。 李祺则上奏皇帝说道:“其实真正有功劳的是我的手下柳彦奇,如果不是他提供线索,摸清乱党的藏身之地,我李祺哪有机会立此大功。” 康熙小皇帝便问道:“柳彦奇又是怎么一回事?” 索额图不敢隐瞒,便将柳彦奇以往的功劳(当然,都是李祺给他安的功劳)一一的奏报了。 康熙小皇帝听后非常高兴,说道:“既然此人有如此大的本事,当得到重用才是,索大人,你看让他做个什么官好呢?” 索额图说道:“如今京城之中暂时没有空缺,若放了外任岂不是可惜了。” 康熙听罢想了想说道:“李大人,你可有好的建议?” 李祺说道:“既然京城暂时没有空缺,不如让他暂代剿乱副统领一职如何?等有合适他的位置的时候,索大人再行提拔。” 康熙小皇帝说道:“那就先这么定了吧,索大人,一但有了适合柳彦奇的空缺,就及时的给他补了吧。” 索额图连忙答应。 其实,索额图不提拔柳彦奇并不是因为京城之中没有合适的空缺,而是因为李祺势力已经非常庞大了,如今他还要举荐他的人担任要职,索额图唯恐日后李祺羽翼丰满之后难以控制,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提拔柳彦奇的,他是想遏制住李祺的势力范围。 李祺早已经看出了索额图的心思,当着皇帝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李祺心里已经暗暗发誓,只要一有机会,他一定会让索额图死的很难看。 柳彦奇对剿乱副统领这个职位毫无兴趣,他对李祺说道:“职位我可以担着,但是具体事情还是你来做吧,我不习惯做这些事。” 李祺无法,只好同意,希望他慢慢地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 柳彦奇升为剿乱副统领一职的消息很快就被顺义社的人知道了,同时,大家也认定了,柳彦奇一定是叛变了,这回就连一直不相信柳彦奇会叛变的总舵主李复顺也开始相信了。 柳彦奇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一锅一锅的被李祺端掉心中真是万般难受,可是又联系不上顺义社的人,想刺杀李祺又没有机会,他在统领府中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啊。 柳彦奇见李祺对顺义社在京城的情况了如指掌,猜想顺义社内部一定是出了叛徒,否则李祺不可能对顺义社的情况知道的这么详细,而此人一定已经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李祺,可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李祺为什么迟迟不对自己动手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叛徒没有对李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又感觉不太可能,这个人连总舵主都出卖了又怎么可能不出卖自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李祺不对自己动手又为了什么呢?就是想看着顺义社的人误认为是自己当了叛徒,出卖了顺义社?一定是这样的,只有这样他才能让顺义社的人不会怀疑到其他人,而是将所有矛头都指向我,让所有顺义社的人认为,柳彦奇才是真正的叛徒,是柳彦奇出卖了顺义社。李祺,你好狠的计策啊! 柳彦奇想到这里,手紧紧地抓住了剑柄,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李祺。 李复顺逃出了京城,一路向西南撤退。在开封遇到了自己人刘小勇。 刘小勇将他们接到了自己的住处。 刘小勇被马思明和柳彦奇救出来后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伤养好后又联络到了不少自己的旧部,又得到了其他分舵的帮助,将自己的队伍又拉了起来。李复顺他们到时,他手下又有一百多人了。 当他得知白龙旗旗主王佳顺和黄龙旗旗主李玉田都战死了的消息愤恨不已。但他说什么也不相信黑龙旗旗主柳彦奇会是叛徒。 方化成说道:“开始我们也不相信他是叛徒,可是我们让他杀掉李祺,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刘小勇说道:“我和李祺打过交道,他可不是好对付的主,柳旗主迟迟没有动手,说明他还是没有得到机会。” 刘百天说道:“不是没有机会,怕是他根本就是叛徒,根本就不会去杀李祺。他在李祺身边卧底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一次可以下手的机会?” 刘小勇说道:“除非是我亲见,否则我还是不能相信。” ------------ 第五十五章 乌兰生隙 夜贼偷刀 刘小勇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他一直敬佩敬重的柳旗主会是个叛徒。 方化成说道:“你要是真的亲眼看见他叛变了,你还能活着吗?” 李复顺说道:“本来我也不相信他会叛变,可是,我们的藏身地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李祺找的那么准,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还有京城的其他据点,一一被李祺端了,没有内鬼,李祺绝对不可能掌握的这么详细。” 刘百天说道:“我们撤出京城后,一路上遇到好几波我们的人,他们说京城我们所有的据点都被李祺给端了,伤亡惨重,只有少数人当时不在据点里才幸免于难逃了出来,我们都在逃亡,只有柳彦奇一个人在京城,不是他还会是谁?如今他可不得了了,听兄弟们传来的消息说,他现在因为剿杀乱匪立了大功,已经被升为剿乱副统领了,代替了李祺原来的职务。” 刘小勇听到这里不再出声了,沉默片刻恨恨地说道:“别看他柳彦奇救过我的命,如果真的是他叛变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方化成说道:“当务之急是召集我们的人,秘密地潜回到京城,将这个叛徒给杀了。” 李复顺说道:“暂时不可,一切等调查清楚了在动手也是不迟。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叛徒,但也不能错杀一个义士。” 方化成说道:“柳彦奇武功高强,我们单人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刘百天说道:“你说的没错,唯一能够将柳彦奇擒住的只有我们的四大护法了。” 刘小勇说道:“四位护法就在开封,以来多日了,我前天还看见他们了呢,现在应该在别的分舵里。” 方化成说道:“那可正好,你快快去派人把他们找来,让他们去对付柳彦奇。” 刘小勇说道:“那好,我这就派人去找。” 顺义社的各阶层分派如下:总舵主为最大,主管全局。其下是两位掌教,一管人员调度,一管经费钱财。再下边便是四大护法,主管各方事物。护法之下便是直接统领军队的日月五行旗了。五行旗下边便是各地设立的分舵的分舵主了。分舵主下边还有统领和头人等等。 刘小勇上次被救了出来,因他在李祺的严刑酷打之下誓死也不招供,被破格提拔为了开封分舵的分舵主。 大家提到的四大护法乃是顺义社的三号人物,武功自是了得,而且都是久经战阵之人。 当刘小勇的人找到其他分舵的时候,得知四大护法听从北京逃出来的人说是黑龙旗旗主柳彦奇叛变了,才导致他们惨遭毒手的,说总舵主和其他几位旗主现在下落不明,不知道是死是活,这四位生怕总舵主遇害,连夜赶往了京城。 四位护法进京到底会怎样对待柳彦奇咱先按下不表,再说说马思明这边。 因为有乌兰图雅主仆的加入,于秀芸对马思明的关心便不好意思表露得太明显,乌兰图雅也因为有于秀芸在场,不好意思和马思明走的过近。这反让刘小翠有了可乘之机,她一个小丫头蛋子可不管那么多,主动接近马思明,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比亲哥哥还亲。有时拉着他的胳膊和他亲昵,马思明虽然只当她是小妹妹一样,但也总是难免让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两人心中不快。 夜晚投住在客栈,马思明趁大家都睡熟了,偷偷地进入到了乌兰图雅的房间,乌兰图雅故意生气不理他,马思明忙上前和她说好听话。 乌兰图雅哼了一声说道:“少拿好听话哄我,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好妹妹,那个小翠才是你的好妹妹呢,有她还理我干什么。” 马思明说道:“你看你,连个小丫头蛋子的醋你也吃,她才多大,她懂什么?” 乌兰图雅说道:“她都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在科尔沁,十二三岁都嫁人了呢。” 马思明笑道:“那你为啥都十七了还没嫁人啊?是不是科尔沁的男人都不入你的眼啊?” 乌兰图雅醋醋地说道:“嫁呀,科尔沁的男人各个都是好男儿呢,等我找到师父送还刀谱我就回科尔沁找个男人嫁了,省得在这一天天看人家哥哥妹妹的。” 马思明微微一笑,然后伸过手去从后面环住了乌兰图雅的腰,说道:“有我在,看谁敢娶你,谁要娶你我就一刀切了他。” 乌兰图雅假意挣扎道:“你是我什么人你不许我嫁人,我就嫁我就嫁,回去我就嫁,看你有多大本事能阻止得了我。” 马思明搂紧了她说道:“好了,发这么半天牢骚又吃这么半天的醋了,够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应该知道呀,她一个小丫头子,我怎么可能对她有那种想法呢。” 乌兰图雅又说道:“她是个小丫头子我倒是不担心,可是那秀芸姐姐呢?她可不是个小丫头子。” 马思明说道:“这咋又扯上秀芸姐姐了。” 乌兰图雅说道:“别当我看不出来,这一路上,秀芸姐姐可关心你呢。” 马思明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秀芸姐姐都是一个镖局子里的人,相互关心也是正常。” 乌兰图雅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秀芸姐姐对你的关心绝对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关心,是不是她也喜欢你呀?” 马思明有心说出他和于秀芸之间婚约的事,又怕乌兰图雅会因此而离自己而去,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乌兰图雅说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马思明说道:“什么说中了,没有的事,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出来呢。” 乌兰图雅说道:“就怕是你乐得如此,看出来了你也不承认,哼!做男人不能太花心。” 马思明说道:“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花心了,那好那好,我从明天开始一路上都不和她们说话了行了吧?” 乌兰图雅挣脱他的手臂说道:“这话说的好没意思,我几时让你不和她们说话了,你这样说好像我心里不能容人似的,你出去你出去。” 说完话将马思明推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乌兰图雅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感受得到于秀芸对马思明的那种关心,绝对不是普普通通姐姐弟弟的那种,虽然她们之间说话不多,但是,于秀芸每次说话都带着对他的关心。这种关心她在科尔沁的时候,从母亲那里全都能够看到,这种关心就像是母亲对父亲的那种关心。这种关心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更有刘小翠从中搅和,让乌兰图雅的心好乱好乱。 马思明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该如何将他和于秀芸的婚约之事和乌兰图雅说。说明了又怎么办?自己能和于秀芸解除婚约吗?于叔叔当年为了救下自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舍了,自己和她的婚约又是母亲定下的,自己岂能轻易的就解除这婚约!如果不解除这段婚约,乌兰图雅就不能嫁自己为妻,自己该怎么办? 马思明思来想去无法入眠,就在这时,忽听得窗外有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马思明立时屏住了呼吸,侧耳细听。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脚步声到了自己的窗户外面便停住了,紧跟着就见一根极细小的的竹管子捅破了窗户纸伸了进来,马思明知道有人要对他施用迷烟。忙用身边的一块儿毛巾捂住了口鼻。果然,一缕轻烟被人吹了进来。少卿,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敲打窗户的声音,马思明清楚,这是来人在试探屋里的人有没有被迷倒。 马思明假装没听见,并不出声,他想看看来人到底想干什么。 外面的人见里面没有反应,以为里面的人已经被自己的迷烟给迷倒了,便轻轻地推开窗户翻身跳了进来。 那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伸手向马思明的刀摸去。 马思明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来人是奔着自己的刀来的。 那人摸到了刀身,想将刀拿走,可是,刀身有一半夹在马思明的胳膊下面,马思明知道他是来偷刀的,因此将刀身夹的很紧。这人抽了几下都没有把刀抽出去,心里仍是不肯罢休,便来搬动马思明的胳膊。他以为马思明被他的迷烟迷倒了呢,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来搬动马思明的胳膊。 这时,马思明借势转过头来,瞪着他那双大眼睛看着来人,这着实把来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了两步。见马思明并未说话,也未起来,以为他是在睁着眼睛睡觉呢,便再次来到床前,伸手刚要再去拿刀,马思明突然开口说话了:“没想到你还挺执着。” 这句话把那人着实吓得够呛,一连退了数步,直退到了窗户那里。来人也说了一句话:“原来你没有被我迷倒,你可真能装。” 这时马思明已经起身下了床,刚要说话,那人见情况不妙,抬手打来一把暗器然后翻身出窗而去。 那人打过来的并非是什么镖、刀、弩箭之类的杀人暗器,而是几颗石子,这几块儿石子岂能伤得到马思明,马思明只一个“燕子翻身”便将这几块儿石子给轻松接在了手里,同时,一式“雏燕出窝”也来到了窗外,借着月色依稀可见那人逃走的身影,马思明便几个起落,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郊外,那人见甩不掉马思明,便回过身来,双手同时招呼,一连打向马思明数颗石子。 马思明早有防备,这几颗石子也都被马思明一一接在了手里。 马思明双足落地说道:“既然敢来偷我的刀,又为何不敢露个脸让我看看你是谁?” 那人说道:“想看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话已经亮出了自己的佩剑。 马思明说道:“你为什么要来偷我的刀?是谁指使你来的?” 那人说道:“少废话,打赢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打不赢,那你就给我留下你手中的刀。” 说完话已经仗剑欺身攻来。 马思明并未抽刀,而是将刀斜插在了腰间,解下了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金丝马鞭。 此人武功也甚了得,马思明和他打了几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二人虽然斗了几十个回合,但都只是切磋一般,谁都没有痛下狠招,都没有想要对方性命的意思。 那人忽然跳出圈外说道:“都说你的刀是把宝刀,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刀?” 马思明说道:“此刀乃是宝刀,一般兵器遇到它必被其所伤,你也是练武之人,必是对自己的兵器特别珍爱,马某不想伤了你的兵器。” 那人说道:“对一个要偷你刀的人还存有仁心,这倒是少见。” 马思明说道:“你只是要偷我的刀而已,并未想要我的性命,我没有理由要对你生出恶心。” 那人哈哈笑道:“其实我就是想见识见识这把宝刀,江湖传闻失踪十几年的宝刀‘金光刀’再次出世,我倾慕已久,想一睹它的风采。” 马思明说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这把刀就是金光刀呢?” 江湖早就传言金光刀落在了扬威镖局的一位姓马的镖师手里了,我前两日外出归来在路上正好碰到扬威镖局的镖车,我便留心靠近打探,我亲耳听见有个小姑娘叫你思明哥哥,因此我断定你就是那传说中一刀结果了东洋武士,又用宝刀力破鳌拜金丝铠甲的马思明了。 马思明这时才回想起来,这两日有个骑红马的青年人,一直尾随着自己的队伍,开始于秀芸还以为是哪路山贼派来的探子呢,让大家多加提防,没想到竟是奔自己的宝刀而来。 马思明说道:“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你可是跟了我们有两三日了。” 那人这时摘下面巾说道:“没错。在下是前面离此不远的‘圣泉山庄’的少庄主,因慕名宝刀已久,一时好奇心起,只想借来一见。” 马思明笑道:“有你这么借东西的吗?” 那人说道:“看来你我势均力敌,你又不肯出刀,我这好奇心真的无法得到满足了。” 马思明说道:“阁下若真心想一睹此刀的风采,我便借你看上一看。” ------------ 第五十六章 镖银被劫 圣泉山庄 马思明说道:“阁下若真心想一睹此刀的风采,我便借你看上一看。” 那人吃惊道:“你真的肯把宝刀借我一看?” 马思明说道:“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人说道:“你就不怕我拿了宝刀之后逃之夭夭?” 马思明说道:“我敢借自然就不会怕你跑了。” 马思明这么说并非完全是因为自己相信这个人不会跑,而是他知道,自己的轻功绝不在此人之下,而且比这个人还略有胜出,另一方面,马思明感觉此人并非是那种阴损大恶之人,否则刚才在客栈里,他无论有没有迷倒自己,进入房中后他首先就会出手来结果自己的性命,看他一心想偷刀却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上判断,此人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因此他才会答应将金光刀借他一睹风采。 马思明说完话解下金光刀扔向了那人。 那人接刀在手,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刀身外表,那鳄鱼皮做成的刀鞘用金丝银线镶嵌着纹理花边,刀鞘悬孔里系着红绒丝线,再看刀柄,握柄银丝满盘,握柄的顶端有一个用来拴丝绸飘穗的小孔,护手正中间两面各镶嵌着一颗绿宝石,真是美不可言。 那人观赏一番之后,右手一握刀柄,左手一按卡簧,金光刀便已经脱鞘而出了。但是,这把刀和一把普通的佩刀没什么两样,并未有任何的特别之处。那人端详了半天,然后将刀插回刀鞘扔回给马思明说道:“本以为今天可以一睹宝刀的风采,没想到这只不过是宝匣之中装了一块烂铁而已。江湖传言金光刀出鞘会金光四射,有二龙飞腾,你这刀看上去和普通佩刀没什么两样,并非是真正的金光刀,要么是你被别人给骗了,要么你就是拿了一把假刀来愚弄于我。我说刚才打斗之时你为什么不肯出刀,原来此刀是个假货,银样蜡枪头。” 马思明哈哈笑道:“你又没有见过金光刀,你怎么会知道它是真是假?金光刀是把宝刀,宝刀自然有它自己的个性,既然是宝刀,那他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唤出它的真身的。金光刀只有遇到有缘人才会金光四射,二龙飞腾。看来你与此刀无缘啊。” 那人说道:“哦?没听说宝刀还有这么多的说头,你说我与宝刀无缘,那么你呢?你可与此刀有无缘份?” 马思明并未答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人说道:“这么说你与此刀有缘了?那你拔出此刀来让我见识见识,你若不敢,说明此刀就是一把假刀。” 马思明说道:“既然你心这么好奇,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这把宝刀的神奇之处。” 说完话,马思明健步站稳,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轻轻地一按卡簧,金光刀“镗啷啷”一声啸响,随着一道耀眼的金光脱鞘而出,霎时,龙吟之声传来,两条金龙飞腾而出,盘旋在空中,甚是壮观。 那人一见惊叹道:“果然是把宝刀,果然是把宝刀,没想到这宝刀还因人而动,真是匪夷所思,真是太美妙了,真是太神奇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马思明之所以敢把手中刀借此人一看,是因为在打斗过程中马思明感觉此人并无恶意。也许真的只是一时好奇,想一睹宝刀的风采。因此便大着胆子借他看了一眼,没想到这把宝刀到了他的手上居然什么光彩都没有出现,显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这让马思明感觉十分奇怪,忽然他就想起了康熙小皇帝说过的话:“此刀说来也真是奇怪,它在你的手上就能光芒四射,切金断玉,可是在我手里这么多年,从未见它露过锋芒,和一把普通的刀没什么两样,想来一是你与此刀有缘,二是宝刀也是爱英雄啊……” 想到这里马思明心想:这把刀莫非真的识人不成?于是马思明才决定亲自出刀让他见识见识。 那人看罢说道:“本人已一睹宝刀风采,无遗憾了,这就告辞。” 走出去没两步又回来说道:“在下是离此处不远的‘圣泉山庄’的少庄主,我名叫高一笑,我父亲名叫高伯年,我们圣泉山庄向来好客,从此处过往的江湖中人大多都会到我的家中小坐,马兄弟如若不急着赶路,明日到我的山庄一聚如何?” 马思明说道:“高兄弟的盛情小弟心领了,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就不去打扰了,等押完这趟镖回来的时候再登门拜访。” 高一笑说道:“也好,高某随时恭候。” 马思明回到客房刚刚躺下,就听到有人噔噔噔地跑到二楼,叫道:“副总镖头,马镖头,不好了,咱们的镖银被人偷走了。”马思明闻听此言赶忙起身出来问怎么回事? 这时于秀芸也已经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来。 那名镖师向于秀芸秉报道:“副总镖头,刚才我和其他两名兄弟去换班,到了镖车旁边才发现,先前值班的三人都被人封住了穴道,我们一检查镖车,镖车内已经空空如也,镖银全都不见了。” 于秀芸惊呼道:“什么?镖银被人偷走了?快,快,带我过去看看。” 马思明也紧跟着来到了停放镖车的后院,被封住穴道的三人还定在那里,另外有两名镖师正在查看现场。 马思明和于秀芸将那三人穴道解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波说道:“就在半个时辰前,我们忽然听到有风吹柳梢的声音,我们三个人正感觉奇怪呢,今夜并没有风哪来的这奇怪声响?刚说完话,就感觉一股阴风袭来,接着我们三人就被人封住了穴道。那人封住了我们的穴道之后便打开马车,和另一个同伙将车上的镖银尽数劫走了。” 于秀芸说道:“这伙盗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客栈里动手。” 马思明说道:“未必是山贼,看他们被点穴的手法,应该是个武林高手。” 于秀芸说道:“武林高手?那会是什么人呢?” 马思明首先想到的就是“圣泉山庄”的少主人高一笑,一定是他假借偷刀,施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故意把自己引开,然后又派人来劫走了镖银。 马思明心中暗想:此人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竟是个颇有心机的盗贼。 马思明安慰于秀芸说道:“不用担心,我知道是谁盗走了咱们的镖银,等天一亮我们就去他家中索要。” 于秀芸说道:“你知道?是谁?” 马思明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一定是他派人盗走了咱们的镖银,否则,怎么会这么巧,我刚好被他调走,这边镖银就丢了。” 于秀芸说道:“若真是此人盗走了镖银,那他所说的什么山庄少主人的身份恐怕也是假的,没准故意谎报这个名字,转移我们的视线,也或许就是栽赃陷害给圣泉山庄。” 马思明说道:“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个圣泉山庄我们都必须要去探个究竟了。只有去了才能知道情况的真假。” 于秀芸说道:“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只怕若真是他们所为,我们就是去了他们也未必能承认。” 次日晨起,马思明和于秀芸让乌兰图雅等人在客栈等候,他们二人骑着马直奔“圣泉山庄”而去。约莫一个多时辰,二人便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依山傍水而建的一处山庄。远远地看见山庄外面,路边立着一块巨石,走近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大字“圣泉山庄”。 再往前约有半里路便来到了山庄的大门前。 山庄的大门门楼都是用松木原木做成,四周也都是原木围栏,高约两丈。门楼两侧各挂着一盏大红灯笼,灯笼上也写着四个大字“圣泉山庄”。 马思明跳下马来,上前叩门。 木门被人推开,出来一位五旬老者,打量了马思明二人一番说道:“二人可是来拜访我家庄主的?” 马思明说道:“是的,我与你家少庄主有约,你叫他出来见我。” 那老者说道:“那公子贵姓?” 马思明说道:“扬威镖局马思明。” 老者进去没多会儿,高一笑便笑着迎了出来,边走边说道:“昨晚我约马兄弟来山庄一聚,马兄弟还说急着赶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居然就来了,高一笑未能远迎真是怠慢二位了。” 马思明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本来确实急着赶路不想过来打扰的,可是高兄昨晚将马某人调离客栈,却派人暗中拿走了我们的镖银,我们因此不得不来拜访啊。” 高一笑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马兄弟此话怎讲?我昨天确实有意要盗马兄弟的宝刀一看,可是我绝对没有派人去劫取你们的镖银啊。” 于秀芸双刀一亮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承认的,看来,只能用兵器和你讲道理了。” 说着话,手中双刀已经一式“排山倒海”攻向了高一笑。 高一笑身子轻轻一飘闪在一旁,说道:“姑娘长得如此超凡脱俗,没想到竟是个泼辣户,话尚未说明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于秀芸说道:“对付你这样的匪类,有什么好说明的,快还我镖银,否则就吃我一刀。”说着话再次摆刀,一式“二龙出水”直奔高一笑。 高一笑依旧不还手,再次飘身闪过。 于秀芸哪里肯罢手,手中双刀空中画弧,一式“垂柳摇风”继续攻击高一笑。 高一笑还是不还手,依旧飘身闪过。同时对马思明说道:“马兄弟,话尚未说明,为何就动了手了,快让这位姑娘住手,听我把话说明白可好?” 没等马思明说话,打斗之声已经惊动了庄里的人,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笑儿,一大早上是哪位江湖中的朋友来访啊?怎么还没进门就动起手来了呢?” 说话间,一位满面红光,身体健壮的五旬老人走了出来。 高一笑退到一旁指着马思明对来人说道:“爹,此人就是一刀刺死东洋武士,并且力破鳌拜金丝铠甲的马思明。” 那老者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打量着马思明,看罢说道:“江湖代有人才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少侠,高某人久仰威名久矣,今日能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来来来,快快里边请。” 马思明双手一抱拳说道:“高庄主,昨天令公子夜半来我住的客栈偷我的宝刀不成,把我引到了城外,没想到在我离开后不久我们镖局的银两全数被劫,马某人觉得此事与少庄主脱不了干系,因此一早上便来打扰,希望高庄主能给马某一个解释。” 高伯年说道:“岂会有这等事?我们圣泉山庄何时缺过银子?倒是过往的江湖豪杰每每遇到困难,都来我的山庄拆借,你说,我可能去盗劫贵镖局的银两吗?” 马思明说道:“你说不是你们做的,那昨天晚上的事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高一笑说道:“昨天晚上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兄弟可否告知一二?” 马思明于是把昨天晚上的事学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此人武功奇高,绝非一般山贼路匪所为。” 高一笑说道:“此事也的确是够巧合的了,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岂能不给马兄弟一个交代,二位先到庄里休息,我圣泉山庄在宁远这个地方眼线众多,所有经过此地的江湖中人和绿林好汉都瞒不过我们的耳目,二位且等我发出消息,不出半日便可知晓。” 马思明说道:“那我就暂且相信与你,如果中午还不见消息,那高庄主就要给在下一个解释了。” 高伯年说道:“好说好说,如果中午还没有消息,二位丢失多少银两我高某人全数奉上如何?” 高伯年这么一说,马思明反觉得不好意思了,心中暗想:难道镖银真的不是圣泉山庄所劫?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 于秀芸见高伯年这么说她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一定是高伯年在拖延时间,好有利于他们把镖银转移到别处。便向马思明小声说道:“我总感觉他是在拖延我们。” 马思明说道:“看他模样不像是在诓骗我们,且等上半日再做定夺。” 就在二人相互交换意见之时,高一笑已经吩咐过了家丁,让他们快速的飞鸽传书,通知所有人立刻将近两日所有来过宁远的江湖中人和绿林中人全数报上名来。 ------------ 第五十七章 怪人异器 猫尾飞刺 没到中午,就有家丁进来报道:“启禀少庄主,各路已经传来消息,说昨天唯一来过宁远的江湖中人只有‘祁山怪侠’陆南汴和‘九头猫’蒋艳玲。” 马思明一听蒋艳玲的名字,马上想起了她在苏合尔泰府里卧底偷银的事。便说道:“那昨晚劫银的人一定是这蒋艳玲了。” 高一笑说道:“马兄弟认识此人?” 马思明说道:“有过两次接触,此人被林文孝以情蒙蔽,专干这偷劫银两的事,看来这件事一定是她所为了。就是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那庄丁说道:“离此不远有一处古庙,年久破败,早就没了僧人,九头猫和祁山怪侠现在就藏身在那里。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盯着她们了。” 马思明不解地道:“祁山怪侠和九头猫又是什么关系?她们怎么会一起作案呢?” 高伯年说道:“九头猫蒋艳玲和祁山怪侠陆南汴原本是师兄妹,只是这陆南汴已经多年不行走江湖了,这次突然出山想必一定有什么因由。” 于秀芸说道:“他们成功劫得银两还能继续留在那里吗?恐怕早远走高飞了。” 高一笑说道:“他们真若离开也必逃不过我们圣泉山庄的眼线,于姑娘大可放心,我高一笑一定帮姑娘追回银两。” 说话时眼睛看着于秀芸,那目光中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关切,看得于秀芸心中好不自在,忙将目光转向了他处。 马思明拱手说道:“多谢少庄主这么快就查到了线索,这件事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 高一笑说道:“此事因我而起,又发生在我圣泉山庄的地界上,我岂有不参与之理。想那陆南汴也非等闲之辈,一会儿去了难免有一场恶战,我正要欣赏欣赏你这金光宝刀的威力呢。” 马思明见他执意要一同去,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向高伯年辞行,和于秀芸一起出了圣泉山庄,跨上马直奔古庙方向而去。 高一笑带着十几名庄丁也随后跟了过去。 来到古庙前,马思明跳下马来高声说道:“里面有人吗?” 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真的来了。” 马思明没想到陆南汴的声音会如此的苍老,难道说他是个老头子? 马思明说道:“既然你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来,这么说你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了?” 苍老的声音说道:“没错,银子正是我拿的,我拿你的银子就是要将你引到这里来。” 马思明不解地道:“为什么要将我引到这里来?” 里面的人说道:“为了你手上的那把刀。” 马思明说道:“哦!原来是想要我的刀,既然你是为了刀,那为什么还要劫走我们的银两?” 里面的人说道:“刀——我要,银两——我们也要。” 马思明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贪心的。” 里面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九头猫”蒋艳玲的大师兄“祁山怪侠”陆南汴,他原本已经退出江湖多年,回到祁连山准备颐养天年。前些日子小师妹来到祁连山找他,让他出山帮自己的忙,陆南汴早已经厌恶了江湖中的事情不想出山,可是请不动大师兄,自己就没办法帮助林文孝杀了柳彦奇解恨,也无法帮助林文孝从马思明的手中将镖银劫走,早些年蒋艳玲就知道,陆南汴一直对传奇宝刀“金光刀”垂涎欲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多次去秦良玉的军营里偷窃,但都未能得手,后来秦良玉死了,宝刀下落不明,他便回到了祁连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今日蒋艳玲请他出山他不肯,蒋艳玲就想到了金光刀,她想,大师兄一定会对金光刀感兴趣的,于是便说出了金光刀再现江湖的事。蒋艳玲这招果然奏效,大师兄一听说金光刀再现江湖,立马就答应帮她的忙了。 昨天夜里,蒋艳玲跟踪马思明他们来到宁远,决定夜里动手。由大师兄陆南汴先去偷刀然后牵制众人,蒋艳玲亲自动手去劫取镖银。可当陆南汴来到客栈的时候,马思明已经追高一笑去了,陆南汴扑了个空,便来了个贼不走空,顺便将镖银给劫走了。 陆南汴说道:“宝刀和财物本就是身外之物,谁有能力谁得,谁得归谁,没有贪心和不贪心之说。” 马思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现身吧。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夺得我手中的这把刀。” 话音未落,马思明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冷风袭来,心中一惊,急忙将于秀芸推向了一旁。自己则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可是回首看去身后并没有人偷袭,马思明知道,来者动作极快,而且武功怪异。 这时,九头猫蒋艳玲走出了古庙,将她手中的猫尾鞭一抖说道:“马思明,那日你去苏合尔泰的府上救人,我也算帮了你一个大忙,没必要为了几两银子大动干戈伤了和气吧?” 于秀芸一见蒋艳玲露面,上前说道:“好不要脸,银子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你将银子劫了去反说我们来大动干戈,吃我一刀。” 说完话,便双刀一摆直取蒋艳玲。 陆南汴还没有现身,马思明时刻观察着四周,他知道这个人武功怪异,飘忽不定,自己需要多加小心才行。 忽然一声风吹柳梢的声音传来,马思明猛然回头,只见至少十个长相一样的白发白须老者都拿着一对奇特的兵器向自己袭来。那兵器着实奇特,远远看去就像一对雄鹿的长角一样,但是,每个分枝都寒光闪烁,显然是锋利无比。 马思明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急忙飘身后退。 再看那陆南汴,又变换了身形,身影变化成五行阵,忽又形成八卦阵,将马思明围困在了当中,马思明无论怎么仔细分辨,都无法找出哪个是陆南汴的真身。为了防止被他偷袭,马思明右手握紧刀柄,左手一压卡簧,金光刀“镗啷啷”一声啸响脱鞘而出。霎时间,金光四射二龙飞腾,迎向了陆南汴的怪异兵器,一阵冰铁交击之声过后,那幻化出来的陆南汴全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他的真身立在不远处叫了一声“好!好刀!金光刀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叫好的还有高一笑。他此时也带着人赶到了。 高一笑说道:“一直以来,关于金光刀都只是道听途说,今日得见真容,果然名不虚传。” 陆南汴也说道:“老夫仰慕金光刀久矣,今日终于得见他的威力,真是痛快,真是痛快,此宝物若能为我所用,那岂不是美哉!马思明,快快将宝刀给老夫送上来,否则,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马思明说道:“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这刀本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你送过去呢?” 高一笑笑道:“凭他老呗,马兄弟,你没听说过倚老卖老这句话吗?” 陆南汴听他俩这么说,气得胡子撅起来老高,说道:“休呈口舌之利,咱们在功夫上见输赢,谁赢了谁就决定游戏的规则。” 马思明说道:“什么狗屁规则,无非就是恃强强抢豪夺罢了。” 陆南汴说道:“是又能怎样?我对这把金光刀倾慕已久,今日势在必得。” 说话间,手中一摆怪异兵器再次袭来。那对雄鹿角似的怪异兵器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越分越多,看得马思明眼花缭乱。 高一笑说道:“马兄弟,这只不过是一些江湖小把戏,眼见的不一定就全是真实的,眼睛真假难辨,可用耳朵听之可也。” 马思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陆南汴的怪异兵器再怎么变化,毕竟真的只有一对,假的就是故意施展的障眼法,这一闭上眼睛,就算你分化出千千万万个那也是看不见的,所以,不会让你产生错觉和恐慌,而声音,只有真的那一对才有,因此,马思明迅速闭上眼睛,侧耳细听,马思明听声辩位,手中金光刀反手一挥,就听得“镗啷啷”一声啸响,那对怪异兵器就被马思明的金光刀给荡了开去。瞬时间,那些虚化出来的影子全都灰飞烟灭了。 陆南汴本来以为这次偷袭一定能够得手,但是没想到坏在了高一笑的一句话上,心中大怒,手中兵器一摆便扑向了高一笑。 高一笑早有防备,手中长剑一横将他的兵器挡了开去。刚要抽剑,哪知那怪异兵器的枝叉活了一般,直卷曲过来,将高一笑的剑死死地缠住了,而陆南汴另一只手中的雄鹿角一样的怪异兵器,直向高一笑的头顶砸来。 高一笑没有想到,陆南汴的这个怪异的兵器居然还能曲缠,就像是蟒蛇一般,死死地缠在高一笑的剑身之上,让他无法将剑回撤,高一笑若想躲开陆南汴另一支雄鹿角的攻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松开手,弃剑后退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马思明见状忙举刀来迎,替高一笑挡住了陆南汴砸下来的那一雄鹿角。 令马思明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手中的金光刀和陆南汴怪异兵器接触在一起的刹那间,金光刀也被他那活手一样的兵器给牢牢地缠住了。二人用力拽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 这时陆南汴哈哈笑道:“江湖传闻不可匹敌的金光宝刀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的雄鹿角好用,哈哈哈,一直以为金光刀可以雄霸天下,今日一见也是浪得虚名。” 马思明闻听此言脸上微微一红,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并没有将内力传至刀身,而让金光刀焕发它的内在能力。 马思明刀交左手,右手腰间一摸,金丝软鞭已经在手,反手一甩,金丝软鞭向陆南汴手腕袭去。陆南汴虽然缠住了马思明和高一笑的兵器,同时,自己的双手也被限制住了自由,见马思明刀交左手,右手扬鞭袭来,他已是无有第三只手可以招架了,便只好抽身后退,同时两个人兵器也自行解开了。 高一笑说道:“祁山怪侠不光人怪异,连兵器也这么怪异,今天高一笑算是领教了。” 陆南汴说道:“知道厉害就快快的交出金光刀来吧。” 马思明说道:“你刚才不是说金光刀还不如你的雄鹿角吗,那你还要它做甚?” 陆南汴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和我玩轮子?金光刀的真实秘密不在于它是一口可以削金断玉的宝刀。” 马思明说道:“那是什么?难道它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南汴看着马思明的表情,料定他真的是不知道有关金光刀的秘密,说道:“那当然了,要不江湖中人为什么都对它这么感兴趣呢。” 马思明说道:“那它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陆南汴看了马思明一眼,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既然你真的不知道它的秘密那你就别问了,你不知道最好,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好玩了。” 马思明还真是从未听说过金光刀还有什么秘密,于叔叔也只是说它曾是马家家传之物,是于叔叔没有和自己说有关金光刀的秘密,还是于叔叔也不知道关于金光刀的秘密呢?这金光刀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马思明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高一笑接过金光刀之后的反应,他并没有急着抽刀来看,而是将金光刀从头到尾全都仔细的看了一遍,莫非他也知道有关金光刀的秘密?莫非他昨天晚上前来盗刀并非是想一睹金光刀的风采,而是想看出金光刀中所隐藏的秘密? 马思明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看向高一笑,高一笑见马思明看向自己,已经猜到了马思明的想法,害怕被他洞察到自己的内心变化,急忙将头扭向一旁,假装跟他的庄丁说话。 陆南汴说完话再次变换身形向马思明袭来。 马思明忙止住猜想,和陆南汴再次战在了一起。 那边于秀芸和蒋艳玲正打得难分难解。蒋艳玲心想:我和她实力差不多,不使用点诡计恐难胜她。想到此处,她暗中一按机关,那根猫尾鞭上的毛刺便全都立了起来。 于秀芸见状说道:“不愧叫九头猫,打急了猫尾巴上的毛都立起来了。” 于秀芸哪知道这猫尾鞭上的毛刺乃是她的独门暗器,只见她一鞭扫过之后反手甩来,于秀芸还向往常那样挥刀来迎,不曾想,那蒋艳玲暗中扣动机关,三根猫尾刺突然飞了出去,直向于秀芸的要害而去。 ------------ 第五十八章 麻烦不断 乌兰气走 于秀芸没有料到,那猫尾鞭上的毛刺竟然会飞出来,急忙收刀后退,由于退的太过急了些,脚下被地上的石子拌了一下,整个人向后直摔了出去。 这一切刚好给高一笑看到了,高一笑赶忙一个健步蹿了过去,衣袖一卷,将那猫尾刺接在了袖中,顺势左手一探,接住了于秀芸的颈部,接着右手又环住了于秀芸的腰身,于秀芸便整个人被他接在了怀里。 高一笑微笑着看着怀中的于秀芸,心里像是有头小鹿再撞。那于秀芸见他这样痴痴地看着自己,脸上立刻飞起一阵潮红,忙移开双目。 这时,蒋艳玲已经欺身来到近前,一鞭横扫了过来说道:“还有心情卿卿我我,吃我一鞭。” 高一笑抱着于秀芸向后漂移丈许站定,于秀芸忙挣脱他的怀抱,看向马思明,她生怕马思明看到这一切,那自己就更加难为情了。还好,马思明和陆南汴正打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这边。 于秀芸怒喝一声,说道:“蒋艳玲,你竟敢暗算于我,看我如何收拾你。”说完话挥刀再次和蒋艳玲战在了一起。 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于秀芸便做了防备,再战蒋艳玲时便留心着她的猫尾鞭,防止她再放猫尾刺。 蒋艳玲也知道,刚才一击没中,于秀芸一定会早有防备,再放猫尾刺恐怕难以得手,于是便没有选择立马施放猫尾刺,她想等个机会,只要于秀芸有破绽给自己抓到,自己再施放猫尾刺,如此才能一击即中。 于秀芸因为蒋艳玲向自己发射了暗器,心中非常恼怒,便施展开了自己的双刀,步步紧逼,想要制服蒋艳玲,好挽回自己刚才被她逼得倒在高一笑怀里所丢失的颜面。 蒋艳玲一时间被她逼得连连后退,但是,蒋艳玲的武功也是不弱,虽然暂时失去反击的能力,但是于秀芸若想胜她并不容易,二人打得难以开交。 马思明那边也是打得难解难分,陆南汴仗着自己兵器怪异,又能分身幻影,让马思明很是费神,马思明凭借宝刀威力,也让陆南汴求胜不能。 高一笑趁着他们都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吩咐手下人进入古庙,搜出了银两,偷偷的从古庙的后门运回了“圣泉山庄”。 高一笑见手下人得手了,这才过来助战,先帮助于秀芸打伤了蒋艳玲,逼得蒋艳玲不得不退身自保。 蒋艳玲退去后,高一笑又联合于秀芸一起来攻击陆南汴。 一个马思明已经让陆南汴难以取胜,如今又见高一笑和于秀芸也过来助战,陆南汴知道取胜是绝对不可能了,相反,搞不好自己还会被他们几个给算计了,那样岂不是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陆南汴见自己不能取胜,蒋艳玲又受了伤,便再施分身幻影之术,迷惑了三人,然后带着蒋艳玲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蒋艳玲脱险后埋怨大师兄说道:“昨天你不听我的劝告,非要抢了银子还要夺刀,若是听我一言,咱们先运走银两再回来夺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银刀两空了。” 陆南汴说道:“那点银两也值得一提,你又不缺银子用,为何非要劫掠他们的镖银?” 蒋艳玲有心说出自己其实是在为林文孝劫掠银两但又怕遭到大师兄的怪罪,便不敢实话实说,只好说谎自己在京城欠下了债务,急需银两还债。 陆南汴说道:“银两之事我会帮你想办法,只是这个马思明不好对付,这金光刀难抢到我手。” 蒋艳玲说道:“大师兄,你刚才说金光刀之所以为大家所喜爱并不是因为它可以削金断玉,而是因为它有一个秘密,这金光刀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也闯荡江湖十几年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陆南汴说道:“十几年前我在江湖中闯荡,听人说秦良玉手中有一口宝刀,名叫金光刀,说这把宝刀关系一个巨额宝藏的秘密,谁若能得到此刀,谁就能找到这个秘密宝藏,那宝藏数量惊人,富可敌国。” 蒋艳玲闻听此言心中一亮,心说:林文孝正在为银两的事发愁,如果能得到这个宝藏,那他就会有足够的银子去办他所说的大事了。我若帮他得到了这个宝藏,他一定会千恩万谢我的,到那时,我们俩就可以恩恩爱爱双宿双飞,他再也不会生气,我也再不用为他四处奔波了。想着她和林文孝未来的甜蜜生活,蒋艳玲的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也洋溢出了笑容。 陆南汴不知道蒋艳玲心里在想些什么,见她痴痴地笑说道:“你笑什么?是不是笑我没能夺得金光宝刀啊?” 蒋艳玲忙止住脸上的笑容说道:“不是不是,师兄,我在想,如果我能帮助文孝夺得宝刀,取得宝藏,那该有多好啊!” 陆南汴摸了摸蒋艳玲的额头说道:“师妹,你没发高烧吧?宝刀是那么容易夺得的吗?刚才你也看见了,马思明武功不在师兄之下,何况还有高一笑帮忙,要想夺得宝刀,谈何容易。” 蒋艳玲说道:“难,不代表我们就办不到,师兄,想要夺得宝刀,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力夺。” 陆南汴点头“嗯”了一声。 蒋艳玲又问道:“大师兄,那这个宝藏在什么地方?是谁留下来的这个宝藏?” 陆南汴说道:“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并不知道,谁留下来的众说纷纭,我只知道,一切秘密尽在金光刀上面,因此,只有夺下金光刀才能知道详情。” 蒋艳玲说道:“那马思明会不会已经知道了金光刀的秘密,知道了宝藏的所在啊?” 陆南汴说道:“我今天用话试探他,看他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蒋艳玲忽然另有了一个想法,她想速速赶回京城,向林文孝报说此事,林文孝头脑灵活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来夺取金光刀的。于是要求大师兄和他速去京城。 陆南汴说道:“金光刀现在就近在眼前,去京城干什么,我不夺得此刀誓不罢休。” 蒋艳玲见很难劝得动他便让大师兄先跟着马思明他们伺机下手,自己先回京城。 陆南汴说道:“那你自去好了,在京城等我的好消息。” 马思明和于秀芸在高一笑的带领下又回到了“圣泉山庄”,高一笑派人通知了守候在客栈的乌兰图雅和各位镖师,大家一路过来,受到了圣泉山庄的热情招待。 用罢餐,高一笑父子还要挽留他们住上几日,马思明和于秀芸说此去四川路途遥远不敢耽搁,便重新装好了银两,继续向前进发。 马思明他们走后,高伯年把高一笑叫到书房里问道:“昨日你拿到了金光刀可曾看出什么没有?” 高一笑说道:“此刀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若想揭开真相,必须要得到此刀不可。” 高伯年说道:“马思明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思维缜密,防守也很严谨,想要从他手中夺得金光刀可不容易。” 高一笑说道:“爹爹此言甚是,今日我见他与陆南汴交手并未使用全力,若马思明全力战之,陆南汴恐怕也难是他的对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高伯年说道:“没错,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光有金光刀也是没用,还要有碧水剑才能打开这个大秘密。笑儿,稍后你也出发,暗中在后面跟着马思明,金光刀既然重出江湖,这一路上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对它垂涎三尺的,我们暗中跟随,时机成熟便可以坐收渔利。” 高一笑说道:“爹爹和我想的一样,因此我昨天才没有和他力拼,因为我看得出来,此人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甚至还要略胜我一筹,与其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不如和他交个朋友,越是贴近他们,越是容易下手。” 高伯年说道:“我儿果然聪明,此计正合我意。你一路跟踪而去,有情况及时飞鸽传书回来。我在你之后会另派一些人接应你的。” 高一笑说好的,然后命人打点行装,悄悄地尾随马思明他们上路了。 自从离开“圣泉山庄”,马思明他们就频频遭到骚扰,不是为银子就是为宝刀,着实让马思明很是烦恼。 马思明并不知道有关金光刀的秘密,只是知道此刀曾经是母亲秦良玉的佩刀,后来被吴大海偷走,至于怎么到了康熙的手中他就不得而知了。昨日听陆南汴说这金光刀之所以闻名天下,不全是因为它能够削金断玉,而是因为它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马思明百思不得其解。他将这把宝刀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马思明最后想,或许那个所谓的秘密,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就在马思明将宝刀收起,刚要入睡之时,窗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马思明猜想,这一定也是奔着自己手中的这把宝刀而来的。便屏住了呼吸,悄悄下床,藏身在幔帐之后。 果然,不一会儿,有人翻窗而入,进屋并未多看,就一剑向床上马思明用被子伪装成的假人刺去。 那人一剑刺了进去以为自己得手了,心中正自高兴,可是剑尖一挑才知道被子里面并没有人,刚要撤退,便觉脖子上一凉,马思明的宝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马思明刚要去拉这个人的面巾,窗外忽地向他射来三支飞镖,马思明忙翻身接住,与此同时,行刺自己那人抽身踹开房门,逃了出去。马思明一式“雏燕出窝”跳出了窗外,看见两条黑影向客栈外面闪去,也无心去追,便重新回房休息。 更让马思明烦心的事倒不是这些,而是刘小翠,这小丫头故意在人前和马思明亲昵,还主动帮马思明做这做那,马思明看出了乌兰图雅心中不愉快,便对刘小翠说道:“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比你还大几岁呢,我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刘小翠每每此时便说:“我是思明哥哥冒着生命危险千辛万苦才救出来的,我照顾思明哥哥是理所应当的,别看你比我大几岁,你未必有我会照顾人呢。” 于秀芸心里虽然也是不舒服,但是她却不表露出来,依旧像往常一样,有空还指点她练练武功。刘小翠练功非常勤奋,她说道:“我和爹爹之所以受人欺负,就是因为不会武功,无法保护自己和家人,我要好好练习武功,以后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马思明说道:“练习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有十年八年的你是保护不了你自己的。” 刘小翠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说道:“秀芸姐姐和乌兰图雅姐姐还有格兰姐姐她们都能练成,我为什么就不能,我就不相信我练不成,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不信你试试。” 说完话便一招“排山倒海”向马思明打来,马思明不躲也不闪,随便一出手便很容易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就这花拳绣腿还保护自己哪,继续努力吧。” 刘小翠顺势抱住马思明的一条胳膊撒娇道:“我有思明哥哥在身边我怕什么,谁能伤的了我?” 马思明害怕乌兰图雅看见了会不高兴,连忙推开刘小翠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思明哥哥也不是战无不胜的,再说了,你早晚要嫁人的,思明哥哥可不能保护你一辈子。” 刘小翠再次抓住他的胳膊,并且还将头靠向了马思明说道:“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都跟着思明哥哥,一辈子都让思明哥哥保护着我。” 乌兰图雅看着刘小翠撒娇耍萌的样子心中很是不舒服,便故意不理会马思明,回头向格兰说道:“格兰,我们该赶路了。”说完话翻身上了坐骑举手扬鞭而去。 格兰看着刘小翠和马思明那样心里也是替小姐抱不平,回头向马思明“哼”了一声之后也上马扬鞭而去。 马思明害怕她们主仆二人路上遇险,急忙催促镖队起行。 ------------ 第五十九章 护法为难 误会更深 李祺自从大规模的搜捕顺义社以来,就知道顺义社肯定会回来报复,因此她下令,任何人都不要单独行动,出入统领府也要结伴而行,免得遇到顺义社的人而吃大亏。同时加强了统领府的戒备等级。 前文咱们说过,顺义社四大护法听说柳彦奇叛变了组织,将顺义社出卖,使得京城所有据点除了“精华武馆”以外,全都被李祺给连窝端了,心中大怒,未请示总舵主李复顺便直奔京城而来,他们要找柳彦奇算账,让他血债血偿。 四大护法来到京城,先到了“精华武馆”打听消息。丁奉志说道:“以我对柳彦奇柳旗主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背叛组织,此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清楚才好,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叛徒,但是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钱博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对我们在京城的各个据点如此了解?况且这次事件之后他又升了官发了财,这让人如何不怀疑他?” 丁奉志说道:“当初柳彦奇去统领府卧底,是总舵主的主意,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也都是同意了的,柳彦奇本不想去,是大家逼着他去的,让他建功升官也是总舵主的意思,如今他真的升了官,反而遭到大家的怀疑,我觉得这对柳旗主非常的不公平。” 钱博说道:“你说的这些虽然都有道理,可是这次咱们顺义社损失太重了,整个京城秘密联络点,除了你这里全部被剿,若不是出了内鬼怎么可能一下子损失这么惨重?” 丁奉志说道:“照护法的这个说法,那我丁奉志岂不是也有嫌疑?” 钱博说道:“我并无此意,丁舵主你想多了。” 丁奉志说道:“上至总舵主、两位掌教、四位护法、五个旗主,下至各分舵舵主,都对京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大家为什么就能一口断定一定是柳彦奇出卖的大家呢?所说有嫌疑,我们所有人都有嫌疑。” 江成说道:“总舵主总不会出卖大家吧?二位掌教远在千里之外,我们四个人也都不在京城,除了柳彦奇,其他四位旗主都遭到了李祺的追杀,现在已经有两人遇害了难不成还是遇害的人是叛徒不成?” 丁奉志说道:“那当然不能了,出卖我们的人肯定不会是死去的弟兄。” 林风说道:“这就是吗,最起码,他柳彦奇的嫌疑最大。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不找组织解释清楚?我看他是做贼心虚,根本就不敢出来。” 丁奉志说道:“当初柳彦奇并不想去李祺身边卧底,是总舵主和大家一致要求他去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就认定他叛变了,也未免太过草率,我总感觉这件事一定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谷芒看着丁奉志说道:“京城所有的秘密据点都被李祺抄家了,唯独你这里风平浪静,是何道理?” 丁奉志看着谷芒说道:“谷护法此言何意?难不成是怀疑我吗?” 谷芒冷冷地说道:“谁都知道,你这里是黑龙旗的据点,别的据点都出了事,唯有你这里没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丁奉志怒道:“谷护法,说话要讲证据。” 钱博见二人闹僵忙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我们只是觉得此事和柳彦奇脱不了干系。” 丁奉志说道:“我自从加入组织,我丁奉志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又岂能投降那清狗,虽然我丁奉志隶属黑龙旗管辖,如果真是柳旗主出卖了组织,我丁奉志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柳旗主不会是那样的人,还请四位护法明察,切不可被奸人诱导,从而误伤自己家的兄弟。” 钱博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我们会进一步调查清楚的。” 说完话,带着其他三人离开了精华武馆。 柳彦奇痛恨李祺对顺义社痛下杀手,因此心中对她充满了仇恨,他一直伺机对她下手,但是李祺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一样,让他毫无可乘之机。 林文孝因为偷偷地投靠了苏合尔泰,也监视着李祺的一举一动,并且暗中打听宝箱的下落,可是李祺对谁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宝箱的事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让林文孝心中很不平静,他不想在找到宝箱之前就干掉李祺,因此,苏合尔泰要林文孝搜集李祺的犯罪证据,林文孝跟随李祺多年,对于李祺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些证据还用搜集吗?这些证据早就掌握在林文孝的手里了,但是他却对苏合尔泰说证据还不够充分,暂时还不能动李祺。苏合尔泰见寻找宝箱无望,便决定先扳倒李祺,然后再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宝箱的下落,没想到林文孝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配合他,苏合尔泰十分生气地说道:“林文孝你别跟我耍花样,别忘了你在咱们的合作协议上签了字的,你敢耍花样,我便把这纸文书往李祺手中一送,你想想李祺会对你怎样?” 这不用苏合尔泰提醒林文孝也知道,李祺若是知道他林文孝背叛了他,而且还密谋要置他于死地,李祺必然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林文孝连忙说道:“我不是不配合你扳倒他,只是,这么长时间我们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说不定哪一天李祺就说出来宝箱藏在了什么地方了,到那时我们在动他岂不是两全其美吗?苏大人,千万要沉住气,我们不能急于一时,小不忍则乱大谋。” 苏合尔泰说道:“那好吧,你一有宝箱的下落必须第一个通知我,你要敢私下里独吞这笔财宝,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文孝说道:“我怎么可能独吞呢,这保箱的藏匿地点只有李祺一个人知道,我们着急也没用,只有慢慢等到李祺想要用这些宝贝的时候他才会将它拿出来,那时我们才有机会拿到宝箱。我们现在要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李祺,看看施用什么手段能让李祺主动去动那笔财宝。” 苏合尔泰想了想说道:“哪有什么好办法?” 林文孝说道:“既然没有,那我们就只能静观其变好了。” 柳彦奇吃罢晚饭,偷偷地溜出统领府,他想去找丁奉志了解了解顺义社的近况。 他经过几番观察确认没人跟着自己这才往“精华武馆”而来。 还没到精华武馆,忽然见暗地里闪出来一个人,柳彦奇定睛一看,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四大护法之第一护法钱博。 柳彦奇忙上前见礼,钱博说道:“柳旗主,我们正在找你,有些事我们想问问你,你随我来。” 柳彦奇跟着钱博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之内,钱博呼哨一声,少卿,远处有呼哨之声回应,柳彦奇知道这是顺义社呼唤同伙的暗号。便猜到了,钱博并非一个人而来。果然,不一会儿,其他三位护法依次来到。 柳彦奇上前一一见礼。 钱博等人直接了当地问起李祺围剿顺义社的事来。 柳彦奇说道:“此事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我被李祺调往了别处,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行动已经结束。” 林风说道:“你一个不知道就推得一干二净,那天解救被抓的义军兄弟的事可是你一手策划的?” 柳彦奇说道:“没错,是我一手策划的。” 林风说道:“精心策划的一个陷阱。柳彦奇,你好狠的心啊!三百多个兄弟,全部遇难。” 柳彦奇说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事先走漏了消息,否则李祺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钱博说道:“那你说说看看,是谁走漏的消息?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吗?柳彦奇,你不会往他们身上推吧?这可是死无对证啊!” 柳彦奇说道:“当然不会是已经死去的兄弟,出卖这个计划的人绝对不会死的。” 不会死的?那还有谁?总舵主?拼死拼活保护总舵主突围的刘百天和方化成? 柳彦奇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成说道:“是你不知道还是这个人本来就是你自己?” 柳彦奇说道:“二护法,说话要讲凭证,我去统领府卧底是总舵主和大家一致做出的决定,如今出了事却将责任往我柳彦奇身上推,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钱博说道:“既然你说出卖组织的不是你,那李祺犯下如此血案,你为什么还不对他下手?” 柳彦奇说道:“李祺不仅武艺高强,为人机敏,身边又总是有人随行,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对他下手。” 江成说道:“是没有机会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寻找机会。你天天都在统领府,天天都和李祺见面,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乘之机吗?” 柳彦奇说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是无可奈何。” 说完转身要走。 谷芒上前拦住他说道:“逃出去的兄弟都口口声声说是你出卖了大家,此事没说清楚你休想走。” 柳彦奇说道:“都是顺义社的兄弟,为什么你们相信他们的话却不相信我的话?” 林风冷哼一声说道:“几百兄弟因你而死,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听说这次围剿你还立了大功,李祺已经保举你做了剿乱副统领,可有此事?” 柳彦奇说道:“确有此事,不过,这次他们的行动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也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至于李祺为什么非要将功劳记在我的名下,你们大可以去找李祺问个清楚明白。他是举荐我做了剿乱副统领,但是我并没有接受,我只是担了个虚名而已,统领府大权实际上还掌握在李祺的手中。” 谷芒说道:“你这些话让我们如何能够相信呢?” 林风说道:“跟他没必要多费口舌,我们现在就除了他,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说完话便亮开了架势,钱博忙制止道:“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兵戎相见,柳旗主,如果你真的没有出卖兄弟们,那就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去向总舵主和兄弟们解释清楚。” 柳彦奇不是不想去解释清楚,他是怕离开太久李祺会生疑,如果李祺真的生疑,自己就很难再接近他了,也很难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了。柳彦奇报仇心切,决意不和他们四人去见总舵主,说道:“暂时我还不能去见总舵主。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没有出卖顺义社。” 江成说道:“你不敢去见总舵主就说明你心里有鬼。那就别怪我们不给你留情面了。” 说完话首先向柳彦奇抓去,柳彦奇侧身闪过,林风见柳彦奇躲闪,说道:“你敢反抗,更说明你有问题,看我怎么拿你。” 这四位护法听了从京城逃出去的兄弟说就是柳彦奇出卖了他们才会落得这么惨的,还说四位护法一定要把柳彦奇抓回来,为死去的兄弟们主持公道。本来他们也没想把柳彦奇如何,只是想让他回去面见总舵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可是柳彦奇不愿跟他们走,这让他们四大护法更加觉得那些兄弟所言不假了,更加认定柳彦奇已经投靠了李祺,出卖了顺义社。因此,四位护法决定用武力降伏柳彦奇,把他带回去受审。 柳彦奇并不想跟四位护法来真的,他开始只是招架并不反击。四位护法却执意要带他走,出手越发紧凑,柳彦奇知道,自己若不全力出击,恐怕难以脱身。于是变换剑招反守为攻。 四位护法见他转守为攻心中更是恼火,更加认定他已经叛变无疑。便招呼一声,全力攻击过来。 柳彦奇心里本就十分难受,又见四位护法苦苦相逼,不免心中怒起。手中剑便剑花一抖,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快剑十三式。 柳彦奇那是出了名的快剑,要不怎么会被称为“云贵第一快剑”呢! 四位护法见柳彦奇为了摆脱他们竟然使出了成名剑术,心中也非常恼怒,各自也都使出了拿手本领。 四大护法围攻柳彦奇,若知柳彦奇胜负如何且看下章。 ------------ 第六十章 彦奇受伤 李祺试探 柳彦奇本无心伤害四位护法,但是四位护法步步紧逼,不肯放他走,柳彦奇无奈之下,便使出了自己的快剑绝招,一个不留神便伤到了林风。 钱博等人一见更是恼火,便四掌相合一起发力,只见一股如风卷乌云一般的强大劲风向柳彦奇袭去。 柳彦奇见状大惊,这四人内力深厚,自己若是全力接掌势必要两败俱伤,如不全力接掌自己必将遭到重创。顺义社对自己已经误解甚深,如果自己全力接下这一掌,伤了四位护法,那自己更是要被他们误解了。如今之计只能先退让他们四人一步了,希望他们能够见好就收。想到此处,柳彦奇便收回了三分内力迎向了四人的掌风。 “轰”的一声巨响,柳彦奇被强大的气浪震得连退十余步方自站稳。虽然站住了身子,但已经受了内伤。柳彦奇刚想说话,他没想到,四位护法并未就此收手,二番聚力袭来。柳彦奇心中也是升起恨意,心说:我尊重你们是顺义社的护法,如此礼让你们,你们却紧紧相逼,难道非要置我与死地吗? 柳彦奇这次不再礼让,而是提足十分内力,全力回击了过去。 两团气流如同电光火石般碰撞在了一起,霎时间,飞沙走石,叶飞枝断,五人同时向后飞摔出去。 虽然都摔了出去,但是,毕竟四位护法人多力大,虽然也是受伤不轻,但都能够自行站起。柳彦奇因上一掌礼让对方自己吃了些亏,已经有内伤在身,这一掌着实伤得他不轻,强自挣扎几下,终没能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林风说道:“叛徒,受死吧。” 说完话就要上前结果了柳彦奇的性命。钱博说道:“且慢,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交给总舵主发落吧。” 就在他们欲将柳彦奇擒住之际,一黑衣蒙面人飘身落在了他们中间。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祺。 李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原来,李祺自从抄了顺义社的所有秘密据点,就知道顺义社的人一定会伺机报复,因此吩咐手下不要单独外出,每日她从禁卫军都统府回来都要清点一下人数,并一再要求府里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今日回来独不见柳彦奇,便猜想他一定是独自出去了,便派人四处寻找,很快有人回报,说柳总管在城郊树林里被人围攻,李祺不猜也知道一定是顺义社的人,于是悄悄地一路找寻了过来。 来到此处时正好看见林风要对已经昏迷的柳彦奇下毒手,便急忙飘身落在了他们中间。 四位护法见有人来救说道:“你是什么人,休要多管闲事。” 李祺冷笑两声说道:“今天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钱博上前一步说道:“你是什么人?” 李祺见柳彦奇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昏迷了过去,心中不免恨透了这四个人,便想将他们四人尽数杀死,以解她心中的这口怒气,因此回转过身来将面巾拉了下来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钱博说道:“李祺!原来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正要找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今天我们兄弟四人要杀了你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说完话和其他三人摆开了阵势。 李祺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也能投靠与我,我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否则,已经死去的那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钱博说道:“想收买我们,你做梦。李祺,受死吧。” 李祺笑道:“哈哈!想打,就凭你们也配。” 说着话的功夫,李祺已经气沉丹田,内力上提惯于双掌,向他们四人推去。 钱博等人知道李祺的厉害,连忙说道:“我们身上都有内伤,只有合力才能接他这一掌。” 他话音未落,其他三人已经聚力向前,抵住了钱博的后心。 与此同时,李祺的双掌掌风已经到了,四掌相对,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五人同时后退十余步,各自拿桩站稳。 李祺没想到这四人和柳彦奇大战一场之后居然内功还这么强大,看来自己是低估了他们了。 钱博四人刚才和柳彦奇两次对掌内力已经消耗过半,况且又都受了伤,被李祺这一掌震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几乎站立不稳,幸好几人都是老江湖了,各自强自支撑着站稳了身子,可是,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接李祺一掌了。 李祺虽然伤的不重,但是刚才那一掌他已经用尽了全力,虽然震退了对方,但是看对方情况,伤的也不是很重,自己若再和他们对上一掌,恐怕也得和柳彦奇一样。更何况,李祺早就对顺义社四位护法的武功有所耳闻,知道他们不容易对付,自己刚才不应该轻敌,不该用对掌的方式和他们来较量。 双方都被对方的内功给震慑住了,都害怕对方再来一掌,因此都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率先出手。 李祺是何等聪明,见对方并没有主动出击,想必刚才那一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强自接住,既然他们没有主动出击,我何不借此机会赶紧带柳彦奇走呢,倘若他们胆敢趁我带柳彦奇走的时候偷袭我我还有义母的宝贝“毒物神针”呢。 李祺想到此处后退几步,来到柳彦奇的身边,抱起柳彦奇向后退去,同时将已经拿在手中的毒物神针向他们四人晃了一晃。 四人见李祺拿出“毒物神针”着实吓了一大跳,又知道他们四人都受伤不轻,便没有敢前去阻拦,就这样,眼看着李祺带走了柳彦奇。 李祺刚走,四人竟然同时咽喉一咸,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四人庆幸,庆幸李祺没有再来一掌,若是李祺再来一掌,他们四人今天必死在李祺手中。 李祺走后,四人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钱博心说:太险了,幸好大家撑着没被李祺看出来破绽。 钱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你们还能撑得住吗?” 其他三人说道:“还好,死不了。” 四人相互搀扶着向丁奉志的武馆走去。 李祺为了让顺义社的人更加误会柳彦奇,才露出真面目来的,他这么做就是想让顺义社的人把柳彦奇当成叛徒,让他浑身是嘴也无法为自己辩得清楚。让柳彦奇除了自己的统领府,再也无处可去了。这样,柳彦奇便会慢慢地被自己融化,最后和自己融为一体。 柳彦奇受伤颇重,李祺便再次将他带到了上次柳彦奇养伤的那个小院。帮他运功疗伤之后,又取出一粒”参精养身丸”给他服了下去。看着他睡熟方自离去。 次日,柳彦奇醒来,见自己又来到了这间小屋,便让他一下子想起了木子姑娘来,心想:难道这次自己又是被木子姑娘所救?这木子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每次受伤她都能够及时赶到。是巧合?还是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柳彦奇实在想不出来为何每次自己受伤都这么巧的和木子姑娘相遇。他也实在想不到他心爱的木子姑娘竟然就是他心里恨之入骨的李祺。 柳彦奇好久没有见到木子姑娘了,心里还真是有些想念,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他想,心爱的木子姑娘就要出现了,因为上次自己受伤,木子姑娘每次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自己的。 直等到夜半三更时分,院中才有人落入的声音,柳彦奇忙起身出来查看,门开处,站在月色下的美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期待一见的木子姑娘。 柳彦奇迫不及待地上去将她抱住。 木子姑娘也顺势倾倒在了他的怀里。 柳彦奇说道:“这段日子,你让我好想。” 木子姑娘也喃喃地说道:“我也是好想好想你。” 柳彦奇问道:“这次又是你救的我吗?” 木子娇责道:“除了我还会有谁能这样对你好?” 柳彦奇说道:“怎么就这么巧,好像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一样,每次我一有难你都会及时的出现,你是上天派来解救我的吗?” 木子说道:“若真是上天有意安排的,上天就应该安排我早点出现,你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柳彦奇说道:“若是只有受伤了才能和你相见的话,我宁愿每天都受一次这么重的伤。” 李祺忙捂住他的嘴说道:“千万不可以乱说,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的,如果你我相见一定要你受伤的话,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和你相见。” 柳彦奇说道:“木子,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一切,让我可以去找你,这样我们就不用以这样的情况相见了。” 木子说道:“还不是时候,不过,我想,这一天就快到来了。” 柳彦奇强撑着身体,想要抱她进屋,可是一用力,胸口立刻疼了起来。李祺忙挣脱他的怀抱,说道:“看你激动的,内伤还没有好不可以动力。” 说完话,扶着柳彦奇进到了屋子里,让他上床歇息。然后又取出一粒“参精养身丸”让他服了下去。 柳彦奇服完药丸说道:“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李祺说道:“你我早已经私定终身,还说谢字,岂不是见外了。” 柳彦奇说道:“那好那好,以后不说了。” 李祺噗嗤一笑说道:“没有以后了,我不许你再受这么重的伤。这样我的心会很疼很疼的。” 柳彦奇握住她的手说道:“放心,不会了。” 李祺明知故问地说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柳彦奇想了想说道:“本来我们总舵主有规定,不让我们轻易对外人泄露秘密,你我既然早已私定终身,而且你又救了我两次性命,我也没必要再瞒你……” 柳彦奇于是把自己是顺义社黑龙旗旗主的事全都说了。还说了自己奉命投靠李祺的事,又说都是因为这个,我才被顺义社的人误会,差点丢了性命的。 李祺听罢心说:你还算老实,没有对我有所隐瞒,看着他这么相信自己,心中不免高兴。但同时也很担忧,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将会怎么样? 李祺听他说完试探道:“既然你说的那位李大人那么器重你,顺义社的人又不能容你,你不如索性就真的投靠了那位李大人,这样也未曾不是好的选择。” 柳彦奇看着木子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李祺设计害死了那么多顺义社的兄弟,我岂能投靠于他,有朝一日,我得到机会,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李祺听罢这句话心头一震。他没想到柳彦奇会对自己这么憎恨。他若不能改变柳彦奇对自己的看法,那自己所做的这些岂不是都白忙活了。甚至,甚至还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柳彦奇说道:“木子,你想什么呢?” 李祺忙道:“没,我没想什么。” 柳彦奇说道:“木子,你为何会生出让我投靠李祺的想法?你认识此人?” 李祺忙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呢,你刚才说顺义社对你误会很深,大有要取你性命之意,恐怕他们很难再相信你了,你又是孤儿,顺义社不能容你,你又能上哪儿去?既然你说李祺他是朝廷的官员,又得到皇上的提拔重用,自是前途无量,你若投靠了他,那岂不是可以高官厚禄,光宗耀祖了。” 柳彦奇恨恨地说道:“朝廷是满人的朝廷,我是汉人,岂能给满人充当走狗。” 李祺忙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愿意也就罢了,看你,那般激动干什么。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得这些,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柳彦奇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有些事你不懂。” 李祺忙说道:“是呀是呀,你们的事我怎么可能懂得。” 柳彦奇再次问道:“木子,你一直没有说你的家事,我对你已经全无保留,你也把你的家事说给我听听。” 李祺想了想试探地说道:“如果我的家人也是在朝廷做事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 第六十一章 为报剑仇 再骗师伯 柳彦奇看着李祺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祺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和你说实话,怕你不能接受我。” 柳彦奇沉默半晌说道:“你的家人是你的家人,你是你。我可能会憎恶你的家人,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你。” 李祺听罢心中高兴,从这句话里她能够感觉得到柳彦奇对自己已经用情很深。于是说道:“如果有一天,在我和你的顺义社之间需要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你会选择我还是选择顺义社?” 柳彦奇说道:“不可能有这样的选择,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选择呢?就算你的家人在朝为官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和顺义社又有什么关系?” 李祺笑道:“我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看你急的。” 柳彦奇说道:“不是我急,这种玩笑可乱开不得。” 李祺说道:“我看你那么忠于顺义社,我怕在你心里,顺义社比我重要,所以才会这么问的。” 柳彦奇揽过她的头说道:“你在我的心里是最重要的,谁也无法和你相比,我可以舍弃一切,唯独不会舍弃你。” 李祺听他这么说,心里无比的幸福甜蜜,依偎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李祺化名木子,每日偷偷地来照顾柳彦奇,柳彦奇在李祺的照顾下,内伤很快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李祺又来看望柳彦奇,还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柳彦奇自是感激不尽。还吻了她的香腮。 李祺红着脸娇责道:“你越发胆大了。” 柳彦奇看着她呵呵地笑,说道:“我再怎么胆大还有你在杨湖水中胆大?” 李祺回想着那日的事情,脸上不觉飞红。 李祺待柳彦奇吃喝完毕,便收拾好了一切离开了这个小院。 柳彦奇好奇她的身份,便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李祺其实早就防备柳彦奇会尾随自己了,因此她每次从小院出来都会留心着身后是否有人尾随。 果然,李祺发现了柳彦奇的踪迹,因为事先有所准备,便不慌不忙地拐进了一个小巷,将自己藏了起来。 柳彦奇追到近前却不见了木子,心中正自纳闷,忽觉得身后有人欺身过来,猛地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木子姑娘。柳彦奇一下子尴尬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祺走到近前说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柳彦奇慌乱地说道:“没,没有啊,我,我出来散散步。” 木子“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若相信我就不该跟着我,关于我的一切,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所以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可是要生气的,以后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柳彦奇见一切都被木子姑娘识破只好说道:“我就是一时好奇,以后绝对不会了。” 李祺说道:“那好,你转过身去往回走,不许回头。” 柳彦奇乖乖地顺着原路往回走,真的没敢再回头。 李祺回到统领府觉得自己这样近距离地接近柳彦奇的确挺危险的,一但身份被他识破,就凭他对自己的憎恨程度,真有可能将自己置之死地。 此时李祺有些后悔了,后悔用这种毒辣的手段逼得他更加憎恨自己了。虽然他和顺义社闹翻了,可是,就凭他对顺义社的忠心来看,想让他彻底背弃顺义社,真心投靠在自己门下并非易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如今柳彦奇伤势已经大好,无需自己再去照顾他了,也为自己安全着想,李祺决定不再去那个小院去见柳彦奇了。 柳彦奇一连几日都不见木子姑娘出现,猜想她一定是生气那日自己偷偷跟踪她了,不可能再来了,于是便回到了统领府。 柳彦奇回到统领府的时候,李祺去训练禁卫军还没有回来,张奎等人多日不见柳彦奇便问他这些天都去哪了? 柳彦奇便说道:“前几日我遇到了顺义社的人,和他们大战了一场,受了伤,在外面养伤了。” 张奎说道:“顺义社的人?京城里的乱党不是全都清理干净了吗?怎么还会有顺义社的人?” 柳彦奇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顺义社经营了这么多年,哪那么容易就被你们全都斩尽杀绝。” 柳彦奇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在想:清理干净,你们做梦呢吧,我就是顺义社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有朝一日,我让你们全都死在我的剑下。 艾云起说道:“不知道柳总管碰到的是顺义社的什么人物?能够伤得了柳总管,那武艺一定非常了得。” 柳彦奇说道:“顺义社四大护法。” 张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我的个乖乖,难怪柳总管会受伤,那顺义社四大护法是何等人物,一个就已经很难对付了,遇到四个,多亏是柳总管,若是我恐怕命早就没了。” 林文孝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心说柳彦奇你咋就没让四大护法给打死呢,你要是死了那我得多高兴啊,我一定要买一大挂鞭来放。 林文孝见李祺非常器重柳彦奇,就猜想他有可能知道宝箱的下落,于是话里有话的套话道:“我以为柳总管是去替小爷取宝箱去了呢。” 柳彦奇说道:“取宝箱这么重要的事,小爷怎么可能让我去呢,要去也是派你们去才对。” 林文孝醋醋地说道:“我们现在可比不得你柳大总管,你现在是小爷身边的红人。” 柳彦奇恙怒道:“我是红人?我是红人你们围剿顺义社的时候把我调开?所有人都参与了就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张奎见柳彦奇动怒了连忙说道:“小爷不也是考虑你不愿意参与这样的行动吗,所以才调开你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林文孝则不阴不阳地说道:“你人虽然没去,可是功劳却一点都不比我们少,而且还比我们都多呢,我们出生入死的拼杀,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什么?不像某人,什么都没干,凭空赚了一个副统领,真是没有天理啊!” 艾云起知道李祺一直很看中柳彦奇,有意的提拔他,因此,每次有功劳上报,无论柳彦奇是否参与,他都会给柳彦奇记头功,如此不难看出,李祺是非常看重柳彦奇的,于是说道:“大家都别说了,柳总管的功劳岂是你我能够知道的?小爷眼睛雪亮,他说谁的功劳大那自然就是最大,我们不能非议。” 林文孝撇了撇嘴说道:“就知道拍马屁,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刚才的称呼有误,人家现在是剿乱副统领,你应该称呼他柳副统领,还叫柳总管,你这是找剋呢。” 柳彦奇说道:“副统领我只是担了个虚名而已,我依然是统领府的总管,他叫我柳总管没什么不妥。我也希望你们都还叫我柳总管。” 艾云起说道:“柳总管真是大人大量。” 柳彦奇指着林文孝说道:“林文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一直记恨那一剑之仇,故意在小爷面前说我的坏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行动主意就是你出的吧?” 林文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伤疤清晰可触,心中不由得又生起恨来,但是脸上依然堆着笑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主意还是要小爷拿不是。” 柳彦奇不想和他争辩,“哼”了一声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晚间李祺回府,听说柳彦奇回来了忙假意过来询问这几日去了哪里? 柳彦奇便说自己遇到了顺义社的人,遭到围攻受了伤,在外面养伤了。 李祺说道:“没事就好,以后出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再遇到顺义社的人,一定要记得放暗号,我们的人看到暗号会马上组织人过去支援的。” 柳彦奇答应着说道:“谢谢小爷关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李祺说完话吩咐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顺义社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前天,我姑父胡安胡统领传回信儿来说,他也遭到了顺义社乱党的围攻,幸好我师父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大家出入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再给乱党以可乘之机。” 大家都齐声答应。 李祺随后又吩咐让厨房给柳彦奇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又吩咐近日不要安排柳彦奇公事,让他好好静养几日。一切吩咐完了,自己才回房休息。 林文孝因柳彦奇白天提起了那一剑的事儿,心中甚是不快,回到住处左思右想,想如何才能报这一剑之仇。而柳彦奇武功高强,一般人又很难是他的对手,要想报这一剑之仇必须还得借助自己那几位师伯的力量才行。主意打定,便连夜修书一封,绑在鸽子的腿上,让它去武当山送信,说自己已经有了柳彦奇的下落,让几位师伯下山来为自己的师父报仇雪恨。 武当四子下山来找柳彦奇,如何和柳彦奇对决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林文孝跟着李祺往禁卫军教军场而去,路上忽见一人向他施放信号,林文孝只一瞥便知是“九头猫”蒋艳玲,心中高兴,他以为蒋艳玲和她大师兄去劫镖银得手了呢。途中借故向李祺告假。 自从柳彦奇来到统领府,李祺便不再看中林文孝,他在与不在李祺也不是很在意,就让他去了。 林文孝离开队伍,独自来到了和蒋艳玲约定的小房子里,没等林文孝说话,蒋艳玲早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抱住林文孝说道:“这些日子,可想坏我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林文孝假情假意了一番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镖银得手了啊?” 蒋艳玲说道:“镖银本来得手了,可是大师兄非要夺了宝刀再一起运走,没想到马思明多了一个帮手,宝刀没有夺来镖银还被马思明他们给夺了回去。” 林文孝一听镖银得了又失,便立刻翻脸道:“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镖银既然到手了就应该赶紧撤退,还抢什么宝刀?那刀在马思明手中岂是那么容易抢得的?” 蒋艳玲见林文孝发怒了忙解释说:“你着什么急嘛,听我慢慢说来。那马思明手中的那口宝刀不仅仅是一口可以削金断玉的宝刀,而且还有一个秘密。” 林文孝半信半疑地问道:“秘密?什么秘密?” 蒋艳玲说道:“我大师兄说此刀和一个宝藏有关,这个宝藏富可敌国。” 林文孝一听有宝藏一下子来了兴趣,忙问道:“什么宝藏?宝藏在哪?这宝藏和金光刀又有什么关系?” 蒋艳玲说道:“大师兄所知也是不多,不过大师兄说要想知道宝藏的秘密,首先一定要夺得金光刀才行。” 林文孝说道:“金光刀在马思明的手里,而且此刀又削铁如泥,谁能从他的手里夺得过来?” 蒋艳玲说道:“因此我才回来看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我知道你点子多,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文孝说道:“那你师兄呢?他有没有来京城?” 蒋艳玲说道:“大师兄一路跟着马思明去了,看看能否有机会夺得金光刀。” 林文孝闻听叹了口气,蒋艳玲问他叹什么气?林文孝说道:“近日我正想找个人替我报这一剑之仇,如果大师兄也来京城就好了,凭借大师兄的本事,不难杀了柳彦奇。” 蒋艳玲说道:“如果你着急除掉此人,我可以飞信一封让大师兄马上来京城。” 林文孝说道:“说你脑子让驴踢了你还不愿意,伺机夺刀寻找宝藏不比杀一个柳彦奇更重要吗?此人今日不除,日后还有机会,可是宝刀的秘密一但泄露出去,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去觊觎窥窃,你必须尽快敢去追上大师兄,一定要和大师兄把宝刀夺过来。记住,是夺过来,夺到咱们手中,明白?” 蒋艳玲不解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林文孝说道:“和猪一样笨,就是宝刀到手你一定要放在你这里保管,不要给你的大师兄。” 蒋艳玲说道:“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大师兄说了,夺得宝刀,刀归他,宝藏归咱们。” 林文孝说道:“不行,刀和宝藏我都得要。” ------------ 第六十二章 乌兰被擒 镖队遇险 前文书咱们说过,乌兰图雅因生气刘小翠和马思明拉拉扯扯,生气之下率先纵马而去,格兰紧跟着上马前去追赶。 马思明和于秀芸急忙招呼镖师们启程。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镖车没有骑马走的快,可是出去二十几里还不见乌兰图雅主仆二人的身影,马思明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头。按理乌兰图雅应该边走边等着他们才对,怎么这一去就没了踪影?难道是她真的一气之下不辞而别了? 于秀芸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便说道:“思明,你的马快,你还是骑马追上去看看吧,这一路上就不太平,别让乌兰姑娘中了敌人的埋伏。” 马思明说道:“我若是走了,那镖车怎么办?你们能行吗?” 于秀芸说道:“我又不是第一趟走镖,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马思明向其他镖师交代一番,让他们路上多多注意,然后纵马向前追去。 马思明又追出去有二十几里仍不见乌兰图雅二人的身影,心中正在着急,忽然见远处有一匹马向他这边飞奔过来。 待到近前一看正是格兰。 马思明忙上前拦住她问道:“格兰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小姐呢?” 格兰哭着说道:“我家小姐被人抓走了。” 马思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乌兰图雅一时生气催马先行,格兰随后赶上,劝她不要生气,让她慢点走等等马思明。 格兰不劝还罢,她这一劝乌兰图雅反而更加生气了,说道:“他心里早就没有我了,若有我早该追上来了,哼!你看她和刘小翠那拉拉扯扯的样,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话连抽座下马两鞭,那马便飞奔起来。格兰只好也猛抽两鞭紧紧跟随。 乌兰图雅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几里,回头看看马思明依然没有追赶上来,心中更是不自在了,便越发紧紧催马。 格兰的马没有乌兰图雅的马好,被她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任凭格兰在后面怎么召唤,乌兰图雅就是不听。 乌兰图雅正飞奔间,座下马忽然一声嘶鸣,前腿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马失前蹄,向前直摔了出去。乌兰图雅没有防备,借着惯性就飞了出去,幸好乌兰图雅伸手也算不错,一个空中翻身,落在地上,勉强站稳没有摔倒。 就在这时,一个怪异的影子在她前面一飘,乌兰图雅忙取双刀向那影子砍去,手中刀过处并无人形,随之而落的是漫天布片。 乌兰图雅急忙抽刀回身,果然,身后一人正向她的肩头抓来。 乌兰图雅忙摆刀削去,依旧是漫天布片,并无真人。 这时格兰也已经来到了近前,忙问怎么了? 乌兰图雅说道:“遇到了一个怪人,砍他不着,看他不见,只有影却无形。” 格兰喝道:“何方妖孽,有本事就出来一战,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 格兰话音未落,树林里一声怪叫,霎那间十几个一模一样的人拿着奇怪的兵器向她们主仆二人飞扑过来。 乌兰图雅倒是听师父说过“幻影分身术”这种武功,只不过从未见过,今日见对方幻化出十几个人影,猜想,这一定就是师父说过的“幻影分身术”了,她记得师父曾说过,幻影分身术就是将一个人幻化成好多人,实际有攻击能力的只有一个人,就看你能否准确判断出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幻影了,这幻化出来的人影和真人一模一样,若想分辨出真假来,还真是不太容易。 格兰哪里知道这些,手中链子枪一抖,便向最先扑过来的人打了过去,结果打了个空,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被那长得像雄鹿角一样的怪异兵器给打了一下,幸好乌兰图雅及时出手相助,才没有被那怪物打在要害部位,那格兰还是一个跟头摔出去好远。回头向乌兰图雅提醒道:“小姐小心,这些人不都是真的。” 乌兰图雅当然知道这些人不都是真的,这些人里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的不过都是幻影罢了,可是,怎样才能判断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 经过两个回合的较量,乌兰图雅也是吃了一亏,但还好,并未被他的怪异兵器击中。 第三回合刚一交手,乌兰图雅就觉着自己的双刀似乎被那怪异兵器咬住了一般,进退不得,格兰起身前来解围,反被那怪人又打了一下。 乌兰图雅见双刀被咬住,刚想放手,却见那人右手一抖,一根绳索飞奔而来,将乌兰图雅捆了个结结实实。 格兰起身再来攻击他,那人用怪异兵器的一支锋利的角尖对准乌兰图雅说道:“你敢动我就先要了她的小命。” 格兰吓得不敢进攻。 乌兰图雅说道:“格兰,别管我,你快走。” 格兰明白,她是让自己快去搬救兵。 那怪人说道:“我不会抓你的,你去给马思明那小子送个信,让他一个时辰内带着他的宝刀到前面山上的泉水湾处来找我赎人,如果不来,或者来晚一步,我就把她先奸后杀。” 格兰连忙说我这就去,你千万不要动我家小姐,我马上就去叫马思明过来。 说完话不敢怠慢,赶快上马奔原路急奔而回。 马思明听她说完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说道:“此人一定是陆南汴。” 格兰说道:“马公子认识此人?” 马思明说道:“没错,上次盗走镖银的就是这个人。” 格兰说道:“那我们快去救小姐吧,去晚了小姐就会有危险了。” 马思明一边答应着一边已经纵马扬鞭,和格兰一起向前面山中的泉水湾处飞奔而去。 就在马思明和格兰纵马前去营救乌兰图雅之时,镖队这边也出事了。 马思明离开没多大一会儿,一伙三十余人的山贼就拦住了镖车的去路。 山贼亮出了行话,说要想从此过,留下车中银。 于秀芸上前一抱拳,也亮出了自己的行话,说今日借过此处,他日定来拜山等等。 那山贼头子并不吃这一套,说道:“京城的镖局几年不来一次,我们可等不得你们来拜山,废话不用多说,今日留下银子走人,不留下银子,那就连人带银子一块儿抢了。” 于秀芸冷哼道:“既然不给面子,那就放马过来吧。” 山贼呼哨一声,一拥而上,将于秀芸和这十名镖师团团围住,刘老爹吓得躲在车上不敢露头。倒是刘小翠仗着自己刚刚学下的三脚猫功夫比划着要和山贼打斗。山贼开始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呢,不敢和她硬拼,可是没过几招刘小翠就露馅了,看破她功底的山贼淫笑着扑了上来,轻松的就将刘小翠手中的刀给打飞了。山贼丢下手中刀上去就将刘小翠擒在了手中,说道:“好漂亮的妹子,走走走,上山陪哥哥我乐呵乐呵。” 刘小翠哪里肯依,便一阵乱踢乱挠,她再怎么挣扎那也不是山贼的对手,还是被山贼给控制住了,正要往马上拉,一直躲在车里的刘老爹一见女儿被抓,也忘了恐惧,抄起车上的一个罐子就从背后砸向了山贼,山贼没想到车里会有人偷袭自己,丝毫没有防备,那罐子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好砸中了山贼的后脑海,那山贼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栽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了。 刘小翠急忙跑过去让爹爹快躲到车上去,刘老爹拉住女儿让女儿也躲到车上去,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另一个山贼举刀向刘老爹砍来,刘小翠一见忙推了她爹一把,然后飞起一脚,一下子踢中了山贼的私处,疼得山贼倒在地上直打滚。 刘小翠重新拾起地上的刀将老爹护在了身后。 就在于秀芸和山贼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一人大喝了一声:“呔!山贼休要逞强,高某人来也。” 于秀芸转过头来定睛一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高一笑。 高一笑怎么会来的这么巧呢?前边咱们有提到,高伯年为了弄清金光刀的秘密,为了能够得到金光刀,让他儿子高一笑乔装之后跟随镖队,伺机夺取金光刀。高一笑带着自己的一些庄丁一直跟在镖车的后面,他并不想亲自动手,因为他知道,武林之中觊觎金光刀的大有人在,他只想等待时机,坐收渔利,另一方面,他自那日见了于秀芸,便对她产生了好感,他不想让于秀芸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因此更不想亲自出手了。同时,他一直想接近于秀芸,可是,一直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时机,他也只能是在一边干着急。今天见有山贼出来打劫,又见于秀芸情势危急,正好给了他一个现身的理由。因此大喝一声,来到了于秀芸的跟前。 于秀芸见是高一笑,知道他武功不弱,对付这帮山贼匪类可谓绰绰有余,心中高兴,便冲高一笑笑了笑。 高一笑见于秀芸冲自己笑了一笑,心中美的真是万多桃花开,其实于秀芸不过是感激他的出手相助而已,高一笑却以为于秀芸对他也有那种意思呢,心中自是美不胜收。 高一笑也向于秀芸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后手中长剑一摆,迎住了为首的山贼,一个照面便将为首的那山贼砍翻在地。其他山贼一见首领被砍成重伤不敢再战,慌忙抬起那山贼头子落荒而逃。 于秀芸趁机一个扫堂腿,撂倒了一个山贼,然后一脚将他踩在脚下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的镖队?” 那小贼说道:“我们就是前面不远的山上占山为王的。” 于秀芸脚上加了三分力道说道:“胡说,看你们年龄相当,使用的兵器全都一样,而且都是经过训练的统一招式,你们绝对不是普通山贼,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还说他们就是前面山上的。 于秀芸将刀压在他的脖子上说道:“看来我不动刀你是不会实话实说了。” 那人一见于秀芸将刀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真要要他的小命,连忙求饶说道:“于镖头饶命啊饶命啊,我说我说。” 原来这帮人并不是真的山贼,而是苏合尔泰兵营里的亲兵。 自从那次让扬威镖局给他押送的银两被扬威镖局用石头给骗了,苏合尔泰便记恨在心。后来府里的银子又丢了,马思明又劫走了刘小翠和其她几位姑娘,苏合尔泰觉得这些事一定都是马思明干的,觉得他就是有意要和自己作对,这口气不出,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世上混,因此,苏合尔泰便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扬威镖局,伺机报复。 月前听说扬威镖局接了一趟远镖心中暗喜,便从兵营里抽出三十名强壮的士兵,命他们乔装打扮一路跟随,寻找机会下手。 这苏合尔泰倒也不是非要抢得这些银两,主要是他因为上次失策心中很不平衡,想借机报复一下扬威镖局而已。因此命他们相机行事,若能得手银子全归他们所有。 这三十名亲兵一路上跟踪而来,马思明和于秀芸看护得非常严密,使得他们无从下手,有心放弃,又怕回去知府大人怪罪,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踪之时,他们见马思明离开了镖队,心说好机会来了,于是急忙扮作山贼,出来将镖车给拦住了。本来就要得手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带头的还差点被高一笑给杀掉。大家一看情况不妙,便赶忙撤退。这小子慢走了一步,被于秀芸给捉了个活口。 于秀芸听罢心中气恼,心说:上次押镖之事,明明是苏合尔泰设计算计扬威镖局,就因为没有算计成功就怀恨在心,派人跟出这么远来添麻烦,真是小人行径?于是向那兵丁说道:“回去告诉苏合尔泰,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他再这样和扬威镖局过不去,扬威镖局必然会给他好看。” 说完话踢了那人一脚让他快滚。 ------------ 第六十三章 真假难辨 宝刀失得 于秀芸放走了那兵士,回过头来向高一笑致谢。 高一笑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于秀芸好奇地问道:“少庄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高一笑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说道:“你们走后,家父委托我去办一些家事,正好路过这里,看见这伙山贼正在打劫,来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你们,大家也算熟人了,哪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于秀芸再次表示感谢。高一笑说道:“于姑娘怎么会惹上官府的人呢?” 于秀芸便把扬威镖局和苏合尔泰之间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高一笑明知故问道:“原来如此。和你同行的那位马兄弟呢?他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于秀芸这才想起来马思明去追乌兰图雅还没有回来,忙吩咐大家赶紧赶路。 高一笑因为一心想接近于秀芸并博取她的好感,便要求和镖队同行,于秀芸说道:“这样会不会耽误了您自己的事啊?” 高一笑说道:“于姑娘大可以放心,我的事并不重要,况且我要去的地方恰巧和姑娘走镖的路线相同,大家一起走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于秀芸以为高一笑所要去的地方真的和镖队的路线相同呢,便说道:“真是这样那太好了,少庄主,这一路上有了你,我们就又多了一个好帮手,只是,怕是要让少庄主受累了。” 高一笑说道:“于姑娘说的哪里话来,我高一笑甘愿为于姑娘效犬马之劳。” 别看一旁的刘小翠人小,她却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冲高一笑挤了挤眼睛说道:“恐怕少庄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高一笑回头冲刘小翠说道:“小丫头,调皮。” 刘小翠“呵呵”地笑。 经刘小翠这么一点拨,于秀芸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脸色微红,后悔自己答应了让高一笑同行,可是,话已经出口,怎好收回,只能让他随镖队一起出发了。因此,于秀芸便不再主动和高一笑说话,高一笑还以为于秀芸是羞涩之心,不好意思和自己说话呢,也只好默默前行,等有了机会,再找她说话。 马思明和格兰骑着马来到前面山上的泉水湾。远远的就看见乌兰图雅被陆南汴捆绑着蜷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被绳索反绑着。 乌兰图雅也看到了马思明和格兰,便高声的叫道:“思明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马思明和格兰来到近前,翻身下马。 陆南汴说道:“来的挺快呀啊。” 马思明说道:“你要找的人是我,我来了,你快点把她放了。” 陆南汴说道:“想让我放她也不难,只要你肯交出金光刀我就马上放人。” 马思明说道:“胁迫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真有本事咱们就来一次公平对决,你若赢了我,金光刀你拿走,如何?” 陆南汴说道:“你以为我怕你吗?上次若不是有人帮了你的忙,上次我就已经结果你了,金光刀也早就是我的了。” 马思明说道:“你既然不怕我,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抓一个女孩子,用一个女孩子来要挟我干什么?你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 陆南汴哈哈笑道:“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今天没有功夫和你决斗,今天你要想她没事就乖乖的把金光刀交给我,否则……”说着话,手中的怪异兵器的尖端已经顶住了乌兰图雅的脖颈。“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马思明忙道:“慢,有话好商量。” 乌兰图雅则道:“思明哥哥,不要把刀给他,金光刀来之不易,又是皇上赏赐之物,一但丢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陆南汴手上一紧,说道:“小妮子,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我就先要了你的小命。” 马思明解下金光刀说道:“你不要激动,你不就是想要金光刀吗,我把刀给你,你能保证立刻放人吗?” 陆南汴说道:“我就是为刀而来,只要你肯交出金光刀,我保证不伤害她一根头发。” 马思明向前一步说道:“好,刀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要讲诚信,你若敢不放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陆南汴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说不伤害她就绝对不会伤害她,你快点把刀给我。”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真要用刀来换自己,忙说道:“思明哥哥不要啊!这刀不能离开你。” 马思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金光刀抛向了陆南汴的一旁,陆南汴见马思明真的将宝刀扔了出来,赶忙纵身一跃,向宝刀抓去,同时,马思明一个健步来到近前,将乌兰图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乌兰图雅无法掩饰内心的感激之情,泪水已经扑簌簌地直掉下来。格兰也赶了上来,忙帮乌兰图雅解开了绑绳。 马思明给乌兰图雅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看你,这不是没事了吗,还哭什么?” 乌兰图雅哽咽着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用宝刀来换我的命,金光刀乃是皇上赏赐之物,你若丢了它,那就是大不敬,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马思明说道:“再好也不过是一口刀而已,在我心里它哪能有你重要。刀失去了还可以再得到,若失去了你我还有什么意义。” 乌兰图雅听他这么说心里万分温暖,同时后悔自己不该吃刘小翠的醋,导致自己给马思明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害得他失去了宝刀。 这时,陆南汴已经拾起宝刀,拿在手里心里万分激动,仰天大笑。说道:“哈哈哈!宝刀终于到我手里了。哈哈哈!宝刀终于是我的了,宝刀终于是我陆南汴的了。哈哈哈!几十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宝刀,宝刀,真好。你终于归我了,你终于归我了。哈哈哈……” 格兰低声说道:“马公子,我们三人连手,把宝刀夺回来。” 马思明低声说道:“见机行事。” 陆南汴笑过之后将刀拿在手中左右端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然后右手握住刀柄,左手一按卡簧,金光刀便脱鞘而出了,说来奇怪,这把刀在陆南汴手里和普通的刀没啥两样,既没有金光闪耀,也没有二龙腾飞。他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奇特之处,他将刀入鞘之后再次抽了出来,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大呼一声:“啊呀!小子,我上了你的当了,你给我的是把假刀,马思明,你太狡猾了,我居然上了你的当。” 马思明这时仰头笑道:“陆老前辈,你也是老江湖了,难道看不出此刀的真假?” 陆南汴说道:“我当然能够看出来它的真假,当年我去秦将军的军营里偷过金光刀,那时候我亲眼看见金光刀出鞘,那金光漫天飞舞,那双龙傲啸长空,这把刀根本就不是什么金光刀,这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破刀。马思明,你小子居然敢欺骗老夫,老夫岂能饶你。” 这时格兰说道:“你个老蠢货,那就是一把假刀,真刀马公子岂能给你,你还是快点丢过来吧,这把假刀你拿去了也没有啥用。” 陆南汴恶狠狠地看着马思明,说道:“好小子,你敢骗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马思明向前一步说道:“我没有骗你,这把刀就是金光刀,就是你想要的那口宝刀。” 格兰却说:“老糊涂虫,你真是好笑,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破刀而已,你却当成宝刀,真是好笑,哈哈哈!真是好笑。老糊涂虫,真假都分不清,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陆南汴听他二人一说是真一说是假,搞得他有些蒙圈了,他不敢确定此刀是真,可又不愿相信此刀是假,气得哇哇怪叫道:小子,你说这刀是真为什么没有金光出现?你小子一定是骗了我,你快快把真刀交出来,否则我和你没完。” 马思明说道:“我说了这把刀就是金光刀,可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马思明越是这么说陆南汴越是觉得此刀是假。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狡猾,居然拿一口假刀来骗我。我就说呢,金光刀江湖中人人人都欲得之,谁会用一把真刀来换一个女人的性命,我真是愚蠢,我愚蠢至极啊!哇呀呀,气死我了。” 陆南汴气急之下,将刀全力掷向了马思明,说道:“小子,你敢戏弄老夫,我绝饶不了你,还你破刀。” 说完话一摆手中的怪异兵器就要动手。 马思明接过金光刀说道:“前辈且慢。” 陆南汴停住手说道:“你想怎样?” 马思明右手握紧刀柄,左手摸上了卡簧,说道:“我今天让你看看,我有没有骗你,此刀就是金光刀,是你老眼昏花不识宝刀而已。” 说着话间,马思明大拇指一按卡簧,金光宝刀“镗啷啷”一声啸响,裹携着一道耀眼的金光脱鞘而出,同时两条金龙啸叫着直冲向天空。 这一刻,把陆南汴都看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把刀真是金光刀,可是,刚才这刀在自己手中怎么就没有金光四射呢?哎呀!我也太糊涂了,我怎么把到了手的宝刀又还给人家了。看着宝刀在马思明手中挥舞如虹,心头一紧,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尽管一再压制,但还是没有压制住,瞬间喷了出来。 陆南汴心里这个后悔呀,后悔自己竟然与金光宝刀失之交臂。可是,让他疑惑的是,这口刀明明就是金光刀,那在自己手中为什么就不能焕发它的风采呢? 此时此刻,我想心存疑惑的一定不只是陆南汴、不只是高一笑、不只是康熙小皇帝,一定还有各位看官,其实,这其中是有原因的,诸位且莫着急,我们后文书中将会为看者解答其中的缘由。 马思明收刀入鞘,说道:“此刀虽是宝刀,但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陆老前辈,看来此刀与你无缘啊!对不住了,后会有期。” 陆南汴看着马思明的背影恨恨地说道:“金光刀,我一定要再得到你。否则我死不瞑目。” 马思明和乌兰图雅、格兰一行三人刚下山,就遇到了赶过来的于秀芸。于秀芸见三人安然无事便放下了心来。 马思明见有高一笑同行,忙过去说话,一问才知刚才自己不在,镖队遭到了攻击,马思明忙过去问于秀芸有没有受伤?于秀芸见他如此关心的过问自己的安危,心中感觉十分的温暖,忙回说没事。 多事儿的刘小翠则跑过来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和山贼大打出手,如何如何把山贼打得屁滚尿流等等。 马思明说道:“小翠这么厉害那还用我们这么多人押着镖干什么呀,不如我们都打道回府,这趟镖就让小翠妹妹一个人去好了。” 刘小翠哼了一声说道:“就你瞧不起我,刚才芸姐姐还夸我了呢。你就不能表扬我两句让我高兴高兴?” 刘老爹走过来说道:“还表扬你,你不给大家添乱就是帮大忙了。” 刘老爹这句话本来是句玩笑话,可是乌兰图雅听在耳朵里心里确是很不受用。她知道,今天的事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幸好宝刀和镖银都没有丢,不然自己可就是大罪人了。 乌兰图雅想到这些说道:“今天的事都怪我,若不是我擅自离开车队,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幸好思明哥哥的宝刀和芸姐姐的镖银都没有丢,否则我就是罪大恶极了。” 马思明忙说道:“乌兰妹妹快不要这么说,陆南汴觊觎此刀久矣,就算今天他不出手,不定哪天他也会出手,麻烦不是你带来的,而是陆南汴自己送来的。说不定哪天他还会来呢。” 于秀芸也说道:“今天劫镖银的并非是真正的山贼,而是苏合尔泰手下的清兵,他们从京城一路跟到了这里,就算今天不出手,他们早晚有一天也是要出手的,妹妹不必多心,此事与你并无相干。” ------------ 第六十四章 卖艺师徒 街头遇险 乌兰图雅说道:“虽说与我无关,若不是我的原因,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动手,我想过了,我要和格兰分路而行,改道去青城山,等我们俩人见过了师父就去石柱找你们。” 马思明说道:“这怎么可以,那陆南汴今日没有得到宝刀岂能罢休,你们二人若是离开队伍岂不是又给了他可乘之机。我万万不能同意你们二人独行。” 于秀芸也说道:“江湖险恶,你们二人独行确实不妥,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格兰也不愿意分开独行,求乌兰图雅不要离开队伍。乌兰图雅其实并不是真心要离开,她才不舍得和马思明分开呢,而是觉得自己给大家添了麻烦,感觉过意不去,做做样子而已,见大家都留自己,自己便不再坚持,同意留了下来。 天色将晚,正好途径丰丽小镇,于秀芸招呼镖师准备投宿。 吃过晚饭,马思明来到乌兰图雅的房间,格兰给马思明倒完茶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乌兰图雅还在为白天的事感到内疚,说都是自己不好。 马思明上前安慰她说道:“你不用太自责,在我心里,再好的宝刀也没有你重要,所以,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乌兰图雅投身到他的怀抱里留下了幸福的眼泪。 马思明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以后可不要再吃别人的醋了,思明哥哥的心里可装的都是你呢。” 乌兰图雅撅起嘴说道:“我就是见不得别的女人对你好,看见别的女人关心你,对你好我心里就不舒服。” 马思明笑道:“那难不成,我以后再也不和任何女人来往了?” 乌兰图雅又破涕为笑的说道:“那也不至于,只要你不朝三暮四就好。” 马思明说道:“我是那样人吗?” 乌兰图雅说道:“都说男人的心有一百个心房,每个心房里都会装着一个女人。” 马思明笑道:“哦!真要是那样的话,我的心岂不是就千疮百孔了。一百个心房一百个女人,还不得把我的心撕碎了呀!” 乌兰图雅将手放置在马思明的心口处说道:“别人可以有一百个,一千个,但是你只许有一个。” 马思明说道:“放心,我就只有一个,只装着你的那一个,其它的都枯萎退化了。 因为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道路泥泞,晨起,于秀芸说逗留一日之后再上路。吩咐镖师们相互换班,没事的可以去市集随便逛逛。 刘小翠缠着老爹、马思明和她一起去逛市集。马思明说我留下来看护镖银,你和你芸姐姐、乌兰姐姐她们一块儿去吧。 于秀芸见马思明不愿出去也不勉强,便带着她们几个一块儿出去了。 小城不大,但是集市却颇为热闹,经商买卖、说书杂耍等等,应有尽有。 于秀芸一行四人在一处卖小挂件的摊位前停住了脚步。 于秀芸看着各种挂件,心里甚是喜欢,于是便挑了一条玉坠穗儿,想回去送给马思明,让他把它挂在金光刀的刀把上。 乌兰图雅也挑了一件,她心里也想的是送给马思明,让他挂在他的金光刀的刀把上,这样会让马思明的金光刀更加漂亮。 刘小翠也挑了一件,在手里摇来晃去的问这个好不好看,又问那个好不好看,大家都说好看。 格兰却说道:“没主见,买个小东西还要问这个问那个的,自己觉得好看不就行了。” 刘小翠说道:“那怎么能行,我买这个又不是自己用,我要把它送给思明哥哥,大家帮我选一选,一定要最好看的才行,要不然该不配思明哥哥的宝刀了。”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二人听了刘小翠的这番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刘小翠哪里管的了这些,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问这个好不好看,问那个好不好看。 格兰不耐烦地说道:“好看好看,都好看,你都买了吧,回去都挂在你思明哥哥的身上,那样才好看呢。” 刘小翠“哼”了一声说道:“那可不行,那样思明哥哥就不是大侠了,那就成了跑买卖的小商贩了。”说完话自己没心没肺地“呵呵”直笑。 刘小翠才十五岁,虽然对男女之事略有所知,但毕竟年幼,她哪里知道她这些有口无心的话已经让两个人感觉不舒服了。但是刘小翠当时也没有多想,她就是想送给她思明哥哥一个小礼物,让他挂在刀把上,让他的宝刀更加好看。 于秀芸首先离开了那个摊位,乌兰图雅也相继离开了,刘小翠还在那里比来比去,回头再一看,就剩她一个人了,匆忙买了一件她认为最漂亮的挂件之后,赶紧追上了她们三个。 路上经过一个卖食品的地方,四人又买了一些吃的,边走边看边吃着。 又溜达了一段路,便看见靠近闹市区的地方有一处空场,四周围满了人,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喝彩声。 四个人挤进去一看,原来里面有人摆了一个演武的场子,为首之人是个老者,年龄约莫有六十岁左右,另外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这一老二小,正在卖力的表演着十八般兵器,两个年轻人有时还来上一段对打,虽然都是提前练好的花架子,但是也不乏许多精彩的地方,惹得大家一阵阵的叫好声。 于秀芸一行四人见那年轻男女对练得虎虎生风,不觉停住脚步欣赏起来。精彩之处,围观众人无一不鼓掌喝彩。 就在大家看得正高兴之时,忽然人群后面一阵骚乱,有人喊叫,有人怒骂,人群很快纷纷退向了两旁。 于秀芸等人回头看去,原来有一队清兵护卫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之人向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清兵发出吆喝之声,手中长鞭不住闲地来回击打着地面,让路人闪开回避。 于秀芸自言自语道:“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 有路人认识这个人,说道:“此人乃是平西王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因他身高马大,肥头大耳,因此人送此人外号大肥熊。” 吴应熊此次进京是奉旨成婚去的。 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之后,便一路上配合清兵追杀闯王残部,平定四方之后独占云贵,朝廷念他战功卓著,封他为平西王。 吴三桂手下有兵将十几万人,这让大清皇帝寝食难安。在康熙皇帝还没有亲政的时候,太皇太后为了能够控制得住吴三桂便将建宁公主指给了吴三桂之子吴应熊为妻,以此来拉拢吴三桂,同时也借助公主的身份来压制控制吴三桂。 吴三桂岂能看不出朝廷的用意,虽然千恩万谢的答应了婚事,但一直却拖着不办。 康熙小皇帝亲政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控制吴三桂。密议之时索额图谏言道:“吴三桂之子吴应熊与建宁公主早就有了婚约,可是吴三桂却一直推诿搪塞,不让吴应熊进京完婚。皇上可下旨招吴应熊进京完婚,如果吴三桂还不送吴应熊进京完婚,那就说明他有反意,皇上要早做打算,如果吴三桂答应了婚事,送吴应熊进京完婚,那我们就将吴应熊留在京城,作为人质,以此来控制吴三桂,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康熙小皇帝闻奏感觉此计甚妙,便派人千里迢迢地来到云南下旨。 吴三桂接到圣旨之时自然猜到了康熙小皇帝的用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送儿子进京必将被扣为人质,以后自己若要举事儿子必将凶多吉少。若不送儿子进京,就是抗旨,那小皇帝必将问罪,此时自己实力还不足以和朝廷对抗。正犯愁呢,京城传来消息,说鳌拜被小皇帝给算计了,已经认罪,被终身监禁了。这件事让吴三桂吃惊不小,他没想到小皇帝小小年纪竟然会有如此手段,鳌拜都能拿下,又岂能将我吴三桂放在眼里?为了缓解康熙小皇帝对他的猜忌,也为自己招兵买马赢得时间,决定让儿子吴应熊进京和建宁公主完婚。 吴应熊带着五百亲卫军,拉着满车的奇珍异宝一路向京城进发。来到丰丽小镇,一向骄横惯了的吴家军并不避让赶集的人群,而是强行挥鞭开路。因此惊扰了人群,大家都退让开来。 小翠仗着自己学会的三脚猫功夫,要冲过去和他们理论,于秀芸拉住她说道:“官兵少说也有几百人,我们惹他们不得。” 那卖艺的三人见人群散开,又有大队的清兵正向他们而来,老者吩咐年轻男女二人赶紧收拾场子,避让一旁。 那女子因稍微慢了一步,便被走在最前面开路的清兵一鞭子打在了身上,并高声喝道:“没看见世子的队伍过来吗?不快快让路还磨磨蹭蹭,不想活啦?” 女子被老者拉到了一旁。那年轻男子见年轻的女子遭到了鞭打,一抖手中红缨枪就要去刺那清兵,老者见状忙过去阻拦。 那领队开路的清兵狗仗人势,指着年轻的男子说道:“怎么,你不服吗?看来不给你一鞭子你不知道世子的威严。” 说完话一鞭子甩向了那年轻的男子。 就在那鞭子快要抽到那男子的身上之时,那老者反手一抓,便将那根长长的鞭子抓在了手中,冷冷地说道:“我们已经退让了,军爷何必苦苦相逼?” 那开路的军士一见自己手中的鞭子被这老者给抓住了,心中火起,大声嚷嚷道:“亲卫军快来护驾,有人要行刺世子。” 他这一叫喊不要紧,惊扰了队伍,立时身穿亲卫军服饰的卫兵跑步过来,将吴应熊团团护在正中,吴应熊也因听到有人喊行刺而勒住了坐骑,举目向圈外观望。 亲卫军头目来到近前问怎么回事?那开路兵丁就指着卖艺的三人说道:“他们三人要行刺世子。” 那头目见老者手中抓着开路兵丁的鞭子,以为他们真是来行刺的,吩咐道:“来人,把他们三人给我拿下。” 老者三人见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就下令拿人,心中也是怒起,面对扑将上来的亲卫军,不得不出手自卫了。 打斗之中于秀芸闻得,那老者原是这年轻男女二人的师父,男的是女子的师兄,师徒三人靠卖艺为生。 刚才的事于秀芸全都看在眼里,并非是他们师徒三人有意冒犯吴应熊,而是因退避不及才和那开路兵丁发生冲突的,那开路兵丁狗仗人势,陷害三人说他们要行刺吴应熊,这让于秀芸很看不过眼。看着那三人就要吃亏了,便抽出双刀冲了进去。迎住那头目说道:“他们师徒三人在此卖艺,是你们冲撞了他们的场子,你们不道歉也就罢了,却反咬一口,说人家要行刺,你们还讲道理不讲?” 那亲卫军头目说道:“你又是什么人?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来人,通通给我拿下。” 于秀芸说道:“狗仗人势的奴才,看刀。” 乌兰图雅和格兰见于秀芸和吴应熊的亲卫军战在了一处,便也亮出了兵器,向场内冲去。 刘小翠也要跟着冲进去,格兰回头说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上去只会添乱,这里有我们先抵挡着,你快去客栈找马公子和高少庄主过来帮忙。” 刘小翠见清兵人数众多,也知道自己上去只能是添乱,便连忙退后,飞快地向客栈跑去。 六个人虽然武功都不错,但是怎奈清兵人数太多,很快就都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卖艺老者来到于秀芸身边说道:“姑娘仗义出手老夫心里感激不尽,清兵太多,我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姑娘快带着你们的人冲将出去,我来掩护。” 于秀芸哪里肯走,说道:“我既然管了这闲事,岂有逃走之理。大家只要齐心合力,清兵也难把我们拿住。” 老者闻听此说,心存感激,更是奋力向前。但毕竟年事已高,忽然一个不留神,被清兵绊倒在地,亲卫军见老者倒地一齐举刀向老者砍去。 ------------ 第二卷 刀剑秘密 ------------ 第六十五章 结交世子 宝刀秘密 卖艺老者不慎倒地,吴应熊的亲卫军一见,一齐举刀向老者砍去。 这么多刀要是砍中老者,那老者非被剁成肉酱不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金光伴着傲啸之声自场外飞入场中。 一阵兵铁交击之声过后,再看那些亲卫军手中的兵器,都已经断为两截。 所有亲卫军无不胆怯地向后退去。 亲卫军头目见状也是大骇,慌忙招呼其他人继续上。 保护世子吴应熊的亲随里面也不乏武林高手,见亲卫军不是来人的对手,那几人便纵身一跃来到了队伍的前头,吩咐兵士们闪开。 马思明并不认识这几个人,但看装束打扮,手中所持的兵器不难看出,他们一定也是行走江湖之人,武艺定然不弱。 高一笑自幼随父亲高伯年行走江湖,他们圣泉山庄又广交武林豪杰,因此对这三个人并不陌生,上前一步抱拳道:“来的可是天山三杰吗?” 为首之人看向高一笑,说道:“没错,正是。” 高一笑说道:“在下圣泉山庄少主人高一笑。久仰三位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为首那人说道:“原来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在下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高少庄主不在圣泉山庄养尊处优,跑来这里和我们世子为敌是何道理?” 没等高一笑说话,嘴快的刘小翠上前一步说道:“你们讲不讲道理?哪个来与你们为敌了,就因为这位卖艺的姐姐躲闪慢了一点,你们就不问青红皂白,伸手乱打人,我们不过是本能反抗,你们却说我们要行刺你们的世子,谁认识你们世子是哪路神仙,我们为什么要行刺他,你们恃强凌弱,不讲道理,反来指责我们。” 天山三杰的老三性格比较急躁,听刘小翠这么说他们,心中早已经火起,再加上他们在云南仗着平西王府的势力,欺压百姓已经习惯了,哪容得别人说他们的不是,怪叫一声便扑了上来。 刘小翠岂敢和他交战,刚才敢出来讲话也是仗着马思明就在她的身边,如今见这个大块头扑了上来,急忙闪身躲在了马思明的身后。 马思明手中金光刀一式“雁落平沙”,轻松的挡开了三杰手中的兵器,并且刀尖借势一挑,那三杰的衣襟便已经被马思明给挑开了,若不是马思明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已经开膛破肚了。 刚才这一切都看在了吴应熊的眼睛里,他在云南就听说了康熙小皇帝智勤鳌拜的事,多亏一位侍卫使用金光宝刀破了鳌拜的金丝铠甲,这才让康熙小皇帝能够将鳌拜擒住,今日得见金光刀在这里出现,心中非常高兴,因为父亲平西王吴三桂一直在招兵买马,广交江湖豪杰,因此有意结实这个年轻人,若能将他招为己用,那岂不是如虎添翼吗?于是大叫了一声“住手”。 亲卫军头目见吴应熊喊住手,忙喝住手下,过去问吴应熊有何吩咐。 吴应熊说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要和这个年轻人说。” 吴应熊催马来到马思明的近前双手一拱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宫中一等侍卫马思明?手中使用的可是传世名刀金光刀?” 马思明收好宝刀后说道:“正是,你是何人?” 吴应熊这时已经翻身下马,笑道:“在下是平西王之子吴应熊。原来小兄弟就是力破鳌拜金丝铠甲的马侍卫,久仰久仰。刚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在下虽然身居云南,却早就耳闻马侍卫的大名,一直梦寐一见,没想到今日有缘在这里相遇,如果贤弟不嫌哥哥愚拙,大家做个朋友如何?” 马思明虽然不知道吴应熊,但是对平西王吴三桂却是早有耳闻。于是说道:“原来是平西王的公子,马某也略有耳闻。” 吴应熊吩咐亲卫军头目撤兵,并说道:“刚才纯属误会,今日能得见马兄弟真是吴某人之幸。” 随后吴应熊一指马思明身后的高一笑说道:“这位仁兄是……” 高一笑双手一抱拳说道:“在下圣泉山庄少主人高一笑。” 吴应熊说道:“圣泉山庄,幸会幸会,高老庄主曾和家父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这件事也有十几年了,每每提及,家父依然赞叹高老庄主为人热心好客,今日与少庄主相见真是幸事。” 高一笑说道:“在下也听家父说过,当年平西王征讨张献忠曾经路过圣泉山庄,平西王还在我圣泉山庄小住一晚。” 吴应熊说道:“正是,正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同时得遇二位,真是有缘啊。走,我们找个地方小酌一杯边饮边聊如何?” 高一笑说道:“在下也是久仰世子大名,今日得见也是幸事,马兄弟,我们就和世子小酌几杯如何?” 马思明也不好推辞,便也点头答应了。 刘小翠却一甩小辫子说道:“思明哥哥,刚才这个人还嚣张的要要了我们的性命,这会子又约你喝酒,你还答应他,哼!” 吴应熊笑道:“小姑娘,刚才纯属误会,若有得罪之处我吴应熊这里赔不是了。” 说完话吩咐亲卫军头目去取些银两来,交给卖艺的师徒三人,算是赔偿。然后拉着高一笑和马思明向酒馆走去。 吴应熊之所以要和二位饮酒建交一是敬佩二人武艺高强,二是父亲平西王吴三桂一直在网罗人才,以备日后举事之用。这圣泉山庄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但是在江湖上也是久负盛名,结交了不少的江湖豪杰,而且资本丰厚,富甲一方。那马思明凭据一口宝刀,又在皇上身边行走,日后大有可用之处,如此重要的人物,吴应熊哪有不主动结交之理。 高一笑的圣泉山庄也是经常结交武林豪杰,同时,很多朝廷显贵之人也结交甚多,因此上圣泉山庄在全国各地都有经营,银钱因此更加丰足。平西王吴三桂独霸云贵,能够与之交好,对圣泉山庄有利无害。 马思明则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吴应熊主动示好正合他意,如若闹将起来,这四川也是平西王的势力范围,必对自己不利,无论有用于否,能够平息事态也算好事。 卖艺师徒三人领了银两向于秀芸等人拜谢后便先行离开了。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谢绝了吴应熊的邀请,一起回客栈不提。 三人来到一家酒楼,吴应熊吩咐禁卫军头目去请周妈。随后吩咐店伙计来一桌上好的酒席。 不一会,两名军士扶着一位老妇人走了上来。 吴应熊忙上前一步将老妇人搀到桌前。马思明见吴应熊如此礼待此人,还以为是吴应熊的母亲呢,刚要说话,吴应熊便介绍道:“二位兄弟,这位是我的乳娘,从小至今一直都是乳娘在照顾着我,此次进京奉旨成婚,父亲更是亲派乳娘和我同行,唯恐我到了京城失了礼数。” 马思明和高一笑向乳娘见礼,乳娘笑着说道:“快坐快坐,你们都是熊儿的朋友,自然就是自己人了,不必拘礼。” 四人坐定,高一笑说道:“世子这次进京奉旨和建宁公主成婚,那就是驸马爷了,日后圣泉山庄还要仰仗驸马爷多多关照。” 吴应熊说道:“少庄主说笑了,我虽然是奉旨成婚,明是娶公主,实是去为我父亲做人质啊,日后在京城难免有不如意的地方,马兄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日后还要仰仗马兄弟多多关照,在皇上面前多多替我美言。” 马思明说道:“我不过是皇上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哪有我说话的分,不过,到了京城,世子若是住的烦闷,倒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喝酒解闷。” 吴应熊说道:“好好好!来我们满饮此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应熊还要再喝,马思明忙摆手说道:“小弟还有事在身,他日京城相见再喝不迟。” 吴应熊见二位都说好了,便也不强求,临分手之时从怀中取出两块腰牌来,每人递上一块说道:“此腰牌乃是平西王府的信物,日后二位兄弟若是到了云南,可以凭据它进入王府。” 马思明和高一笑拱手相谢,说有机会到云南去,一定到府上拜会平西王。 马思明和高一笑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其他人除了值夜看护镖车的镖师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二人检查完镖车因没有睡意便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高一笑有意无意的谈到了金光刀。 马思明说道:“高兄看来对金光刀很有好奇之心啊。” 高一笑说道:“我的确非常好奇,这金光刀为什么在别人手里就如一把普通的刀一般,一到了马兄弟之手它便变成一把宝刀,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奥秘不成?” 马思明笑道:“哪有什么奥秘,我之前也并非是此刀的主人,只因那次和东洋武士比武,我才得知此刀。后来擒鳌拜之时,皇上将此刀赠与马某,马某才成为它的主人。高兄既然对此刀这么好奇,拿去好好看看就是了。” 马思明说完话将金光刀解下,递到了高一笑的年面前。 高一笑接在手中说道:“那我就仔细欣赏欣赏。” 其实马思明将金光刀递给高一笑让他仔细端详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因为,自从他得知金光刀还关乎一个秘密之后,他也想解开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他见高一笑对金光刀如此垂涎,想必他一定知道关于金光刀的秘密,因此便主动将宝刀递给高一笑让他查看,马思明想通过高一笑的举动来窥探有关金光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高一笑接过金光刀便开始从头到尾地仔细的端详起来。其实高一笑真正关心的并非是此刀是否是宝刀,而是想从中看出它的另外一个秘密,也就是江湖传言中提到的宝藏。可是,高一笑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仔仔细细地看了数遍,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他心里就想:难道说江湖上的传闻有假?这刀鞘上的花纹和装饰与普通刀鞘也没什么两样,这秘密到底会藏在哪儿呢?莫非秘密在刀身之上? 马思明一直密切地观察着高一笑的面部表情,他想如果高一笑从中看出了什么,一定会在面部表露出来,可是,马思明从始至终也没有看到高一笑有任何的异样表情,相反,看着看着,反倒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这说明他依旧没有参透金光刀的秘密所在。马思明心里也觉得奇怪,既然传闻金光刀身藏秘密,那应该在刀身之上可以看得出来,这秘密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呢?马思明又想,既然是秘密,肯定是不容易被人轻易发现,否则又何谈秘密! 高一笑观察完刀鞘,又想观察一下刀身,于是说道:“马兄弟,可否拔刀欣赏欣赏?” 马思明说道:“有何不可,高兄尽管拔出来看。” 高一笑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金光刀便脱鞘而出了。看刀身一面一条暗暗的龙纹,刀背厚约七分,刀刃薄如蝉翼,刀身在夜晚放发出缕缕寒光。 高一笑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未见什么特别的地方,然后还刀入鞘说道:“真是一把奇刀。” 马思明说道:“我也觉得此刀甚是奇怪。每次我用它时都能感受得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驱使着我,而且这种力量似乎很难驾驭,因此我不到万不得已,我轻易不使用此刀。” 高一笑说道:“马兄弟对此刀的传说真的一无所知吗?” 马思明说道:“我只听于叔叔说此刀乃是南宋著名铸剑师韩蕲所铸,为了铸成此刀,韩蕲不惜以自身之血用来为此刀冷却成型,如此可见,此刀虽是宝刀,却也不是什么祥物。我自从拥有此刀之后更是麻烦不断。” 高一笑说道:“关于此刀的来历,江湖中人可谓人人皆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想问的事,关于此刀和一处秘密宝藏的事,马兄弟可曾知道?” 马思明说道:“若不是那日陆南汴提起,我还真不知道此刀会和什么宝藏有关系。可是遍观此刀,也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秘密可言,或许那只是江湖传闻罢了?” 高一笑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江湖任何传闻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或许其中的秘密并非是你我所能参透的吧!” 马思明说道:“人都说圣泉山庄银钱堆积如山,富可敌国,难道高兄还会对宝藏感兴趣?” 高一笑说道:“银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诱惑之力,我这个人只是好奇而已。” ------------ 第六十六章 三教寺内 老僧话刀 次日一早,刘小翠便跑过来将昨天她买的那个小挂件送给了马思明,非缠着他让他拴在他的金光刀的刀把上,马思明开始不肯,但耐不住刘小翠缠磨,便容她拴上了。刘小翠拴完给马思明看,问他漂不漂亮,马思明只好说漂亮。 吃过早饭,马思明趁其他人都忙着收拾东西,悄悄地问乌兰图雅说道:“昨天和芸姐姐出去逛去有没有买什么好东西呀?”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的刀把上拴着刘小翠买的挂件,心里很不舒服,见马思明问,便说道:“买是买了,不过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比不得别人的,既然思明哥哥已经有了好的,我这个也不消再拿出来了。” 马思明听出了乌兰图雅的言外之意,连忙说道:“你买了什么?你买的什么东西都是好的,我都会喜欢的。” 乌兰图雅从怀中取出那个挂件,说道:“既然你已经拴了别人的,我这个就多余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丢了得了。”说完话随手往角落里一丢。 马思明赶紧过去捡在了手里,一看也是一个小挂件,便明白了乌兰图雅刚才话里的意思,忙说道:“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我把小翠妹妹的解下来换成你买的这个。” 乌兰图雅上去按住他的手说道:“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拴上的,你却解下来换成我的,是何道理?明着伤别人的心嘛,我可不稀罕你解下别人的挂着我的,反正不是什么稀罕物,还是丢了吧。” 马思明想想也对,自己若是解下刘小翠的挂上乌兰图雅的,那刘小翠难免又来缠磨自己,索性把刘小翠的解了下来扔在了角落里,把乌兰图雅买的那件收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说道:“我谁的都不挂这样总该行了吧?” 乌兰图雅见他把刘小翠买的扔了,却将自己买的收了起来,脸上便有了喜色,转身出来去找格兰,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畅想中文网 马思明也忙着打点行装,这时于秀芸走了进来,看见马思明还没有收拾完毕,便伸手帮他收拾,在最后打结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好似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当着马思明的面,从怀中取出来昨天买的那个小挂件,塞在了他的包裹里。收拾完毕说道:“我出去看看镖车套好了没有,套好了我们就出发。” 马思明答应着,看着于秀芸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忙伸手掏出来于秀芸塞进自己包裹里的东西,见也是一个玉穗儿挂件,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这件东西,举起手想也扔到角落里,但转念一想,于姐姐和自己是有婚约的,若是真的把这个扔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马思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这个挂件塞进了自己的包裹里。 离开丰丽小镇,又行走了几日。这日,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于秀芸说道:“左边这条路就是去石柱山的路,我们镖车要走右侧这条路了,我们得分路而行了。” 马思明说道:“我还是帮你把镖银押送到目的地我们再一起去石柱县吧。” 于秀芸说道:“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许多时日,皇帝给你的假期有限,你还是先去石柱祭拜你的父母要紧,祭拜完了尽快赶回京城。我们镖队走的慢,难以按时赶回京城。若和我们一起,一定会误了你的行程的。” 马思明还想坚持,高一笑说道:“马兄弟尽管去石柱山祭祖,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事,我送于姑娘他们一程。” 乌兰图雅也说道:“思明哥哥,我正好去青城山找师父,和芸姐姐同路,我和格兰也能帮芸姐姐的忙,你就放心去吧,祭拜完父母赶紧赶回京城,万一耽搁了行程,不能按时回京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马思明见她们执意让自己先行也只好同意,临行前又吩咐道:“芸姐姐,你要好好照顾乌兰妹妹她们,她们一是比你小,二是她们踏入江湖之日不多,经验不足,乌兰妹妹若是找不到她师父,最好带她一起回京。” 于秀芸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交割完镖银就去青城山找她们两个。” 刘小翠这时站了出来说道:“大家都一起走,就思明哥哥一个人走,你们也放心?要不我和思明哥哥一路吧,我来照顾思明哥哥。” 马思明忙说道:“小翠妹妹,你还照顾我?你若不跟了我去,那才是照顾我呢。” 说完话向高一笑拱手说道:“高兄,一路上拜托你了。” 高一笑也拱手道:“马兄弟,你就放心好了。” 刘小翠不服气地撅起嘴说道:“我怎么就不能照顾你了?我好心要去陪你你反说这样的话,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马思明交代完毕,翻身跃上他的大黑马,纵马往石柱山方向而去。 马思明纵马疾驰,两日便到了石柱县。当日在石柱县找了家客栈安身,顺便打听好了前往石柱山的路途,顺便买了些祭奠之物,吩咐店家明日用车送到石柱山三教寺后山的秦良玉墓地。 那店家好奇地问道:“小哥是秦将军的什么人?” 马思明未敢直言,便说自己是秦良玉将军的故友之子。 店家也不多问,便说明日一定按时将祭品送到三教寺。 马思明说道:“我让你送到三教寺的后山,秦良玉将军的墓地,你送去三教寺干什么?” 那店家说道:“小哥一定是第一次来石柱拜祭秦将军吧?” 马思明说道:“是的,这有什么不妥吗?” 店家说道:“没有什么不妥,一看小哥就是有所不知,秦良玉是我们四川人的守护神,尤其是在我们石柱县,他是我们石柱人人人敬佩的大英雄,因此,在她死后,我们石柱人便将三教寺变成了秦将军的家庙,里面的僧人多是当年秦将军的部下以及部下的后人,他们生活在庙里,一来为秦将军守护陵墓免遭盗贼侵害,二来便于接待四处前来拜祭秦将军的唁客。所以,物品送到三教寺就可以了,里面的僧人会帮助小哥去墓地扫墓的。”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那我明日需先去三教寺了?” 店家说道:“正是,不通过三教寺,小哥也难到后山,更别说拜祭了。” 马思明打听清楚了一切,回到客栈休息,只等明日前往祭拜。 三教寺虽然不如其它名山古刹那样雄伟,但也甚是辉煌,由此可见,石柱人对母亲秦良玉是相当敬重。 刚到三教寺就有僧人出来搭话,询问来由。马思明将来意说明,那僧人说道:“原来您就是马公子,店家的祭品都已经送来了,等一会主持做完早课就可以带您去墓前祭拜了,公子先随我来。” 马思明跟随知客僧人来到寺内,先入佛堂参拜了诸路大佛菩萨,然后到后院一处供奉殿内。 来到里面一看,牌位架子上共摆放着二十几个牌位,正中居首的牌位上写着“伏波将军马援之灵位”,下一排两个牌位,左边牌位上写着“石宣抚使马千乘之灵位”右侧牌位上写着“忠烈侯秦良玉之灵位”。 马思明看罢,心中不免一阵酸楚,忙双膝一弯跪了下去。连叩三个响头。 这时身后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说道:“让施主久等了,施主要祭拜秦将军请随我来。” 马思明闻声忙起身说道:“主持稍等,我先上几柱香然后再去。” 说完话,马思明让知事僧人拿过来供品等物,一切摆放完毕,再次跪倒在地叩首行礼。 礼必,起身和老主持一同往后山而来。 原来这三教寺的后山三面高山异常险峻,难走行人,三面高山环绕之中有一块平地,约六七百亩的样子,秦良玉的墓地就建在这块平地之上,前面唯一的出路上建着三教寺,与那三面天然屏障共同保护着这块墓地。 来到墓前,马思明见高大的石碑上刻着铭文,正中刻着五个大字“秦良玉之墓“,旁边小字刻的是:“明上柱国光禄大夫,镇守四川等处,地方提督汉土官兵总兵,官挂镇东将军印,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太子太保忠贞侯”。 马思明看罢心中一阵悲戚,未等供品摆放完毕,已经跪倒下去,泪水模糊了。 主持带着一班僧众分列两旁,诵念经文。 那主持一边诵念经文一边偷眼看着马思明,见他如此悲恸,与往日来祭拜的客人大不相同,心中感觉纳罕。 佛事完毕,主持让马思明回寺院休息,马思明说自己还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让主持和众僧人先行回去。 主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允了。 待主持和众僧人离开后,马思明这才悲呼了一声“母亲”,扑倒在坟头恸哭起来。 哭罢,马思明从背袋中取出金光刀来,双手举起说道:“母亲,此刀曾是母亲所用之物,现在此刀回到儿子手中,今日儿子就在母亲坟前一舞,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说完话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金光刀“镗啷啷”一声啸响,已经脱鞘而出,同时,金光四射,两条游龙飞腾开来。 这一切看在躲在远处偷看的主持眼里,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此人莫非是他”。 马思明舞罢,金光刀归鞘,收回他的肩袋之中。这才往寺院中来。 主持迎了上去说道:“马施主请随我来。” 马思明被老主持带到了一处禅房之中,依次坐定,老主持说道:“请问施主从哪里来?为何上山来祭拜秦将军?” 马思明说道:“在下从京城来,因和秦将军有些渊源因此前来拜祭。” 主持摇了摇头说道:“施主并未和老衲实话实说。” 马思明说道:“主持何出此言?” 主持说道:“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 马思明说道:“主持看我像何人?” 主持说道:“特别像秦将军,也特别像马将军。” 马思明说道:“是吗?可能形像吧。” 主持说道:“你刚才在秦将军墓前所舞的宝刀公子从哪里得来?” 马思明便将宝刀的来历简单介绍了一番。 主持说道:“那就对了,那就更对了。” 马思明说道:“什么更对了。” 主持说道:“这把金光刀原是秦将军的护身之物,后来被她的副将偷走,致使秦将军被俘,后来惨死。前不久有消息传来说,京城有一少年,凭借金光宝刀的威力破了鳌拜的金丝铠甲,我听后非常纳罕,这把金光宝刀当年被四川巫师施了巫术,除了马家后人,无人能够唤出这金光刀的真身。就算他得了这把宝刀,也不能让它发挥它的神奇力量,只有马家的后人才能唤出这把宝刀的真身,才能让它尽展芳华。” 马思明说道:“还有这样的巫术?我闻所未闻。” 主持说道:“当然有了。秦将军当年被俘,她唯一的后人也被叛将给杀害了,这把金光刀也就成了一把废刀,除非那位巫师解除它的巫术,否则无论是谁得了它都不能让它发挥威力。可是,那位巫师为了此刀不至被恶人所用,就在秦将军遇难当日自杀身亡。没想到,十几年后居然有人能够唤出金光刀的真身,并且除掉了鳌拜,如此,秦将军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这个消息传到这里,我当时就想,秦将军的小儿子被叛将杀害了,那唤醒金光刀的会是什么人呢?莫非当年秦将军的小儿子并没有死?今日我见了你,又见你舞出了金光刀,我敢料定,你一定就是了秦将军那个小儿子。” 马思明见老主持将所有来龙去脉都说的清清楚楚,便不敢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忙说道:“您老所料不错,我正是秦将军的小儿子马思明。” 老主持闻听此言已是老泪纵横,说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好!好!马家有后,秦将军有后了。” ------------ 第六十七章 宝刀刀谱 心法刀法 老主持擦干眼角的泪水说道:“我本是秦将军的旧部,秦将军遇难后我便削发为僧,带着昔日秦将军的旧部多人在此出家,一方面保护秦将军的坟墓,另一方面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秦将军的后人,也好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你即是秦将军的后人,那当年你又是怎么从那吴大海的手里逃出来的呢?” 马思明便把于正威对自己学说的一番话对老主持讲了。 老主持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年秦将军被俘后,所有活着冲出重围的人都回来了,唯独少了于正威,大家一直以为是他和吴大海共同出卖了秦将军呢,看来,这十几年来我们都误会他了。”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不但没有出卖我母亲,还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的孩子。” 老主持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于正威现在何处?” 马思明说道:“南明被灭之后,马叔叔隐居了几年,后来投奔了明义社,现在在京城为明义社反清复明组织效力。” 老主持说道:“原来如此,明义社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再卷入乱世纷争,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秦将军的后人,好完成我的一个承诺。” 老主持说完话走向后堂,不一会,从后堂取出来一个扁匣,来到马思明跟前,将扁匣打了开来,说道:“此乃是你母亲临终前叫我保管的金光刀的刀谱,她说‘如果我儿未死,有朝一日能够见到他,就将此刀谱交给他,如果可能,再帮他找回金光刀,让他勤学苦练,有朝一日,为国效力’。我知道是吴大海出卖了秦将军,也知道是他带着人去追杀你的,因此我苦苦寻找了吴大海十几年,我想找到他问问他当年到底有没有杀害秦将军之子,若当年他真的杀害了你,我定会找人向他讨债,让他血债血偿。可是,这吴大海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讯,我一直没有找到吴大海,也未有关于你和金光刀的任何消息。我已经年迈,恐怕阳世的日子也不多了,我以为在我临死之前,再也不能找到吴大海,找到关于你的下落了呢,真是苍天有眼,前不久,听说有人在京城用金光刀破了鳌拜的金丝铠甲,我当时一阵激动,因为我知道,除了马家的后人,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这金光刀,既然有人用金光刀破了鳌拜的金丝铠甲,我猜想,这个人一定是秦将军的后人,秦将军的后人不但没有死,还找到了丢失了的宝刀金光刀,我正要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没想到你就来了。” 马思明接过刀谱,拿在手中看去,那刀谱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金光刀心法刀法全书”。翻开首页只见上面写道:此金光刀乃是南宋著名兵器铸造师韩蕲,领南宋皇帝圣旨奉命所铸,因其成刀之时任何种类的水都不能够令其冷却定型,韩蕲绝望之中以此刀引颈自尽,没想到此刀竟然吸尽了韩蕲之血,定型成刀。因此,使用此刀日久,必会感觉有阴气侵体,久而久之便会因失去心智而入魔道,人不能控刀反被刀控,人变得嗜杀成性,刀变得嗜血如命。为了预防后人再因金光刀的特性而走火入魔,历经数代金光刀持有者苦心研究,终于完善了金光刀的使用心法,所以,在修炼金光刀刀谱之前必须先修炼心法,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心智难控。心法和刀法各有十层,每一层心法只能对应修炼同等级的刀法,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开篇首页善意提醒,修炼者切记!切记!切计! 马思明看罢心中不仅一惊,难怪每次自己使用金光刀,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驾驭着自己,让自己的招式直奔对方要害,幸好自己自幼在少林寺修炼过少林寺的“易筋经”心法,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能够控制住它,若不是自己自幼修练过“易筋经”心法,说不定自己早已经走火入魔了呢!想想心中便有些后怕,真若如书中所言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了杀人成性的恶魔。 马思明将书合上说道:“幸好我来的及时,若不然不定哪一天我就走火入魔了,那可要危害武林了。” 老主持说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一听说金光刀在京城出现,我便担心时日久了你被金光刀内韩蕲的阴气所控制,正要派人去京城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也许,这冥冥之中都是你母亲秦将军的安排吧。” 马思明说道:“从今日起我要先修炼心法,等心法修炼成了再使用此刀。” 老主持说道:“如此最好。使用此刀切勿操之过急。” 当夜马思明留宿寺中。趁着夜深人静,闭目盘膝坐在床上,按书中心法的指示开始慢慢提气运气,进行小周天运行,开始内力不服约束,相互冲撞游走,马思明不骄不躁,一点点地疏导融合它们,逐渐服从调配,行走顺畅。金光刀修炼心法第一层轻松成功。 第二日,马思明本打算离开三教寺返回京城的,正赶上三教寺内做大法事,主持抽不开身,马思明还有些话想问老主持,便只好多逗留一日。 前院做大法事,马思明便一个人在后院静静地修炼心法,因为有“易筋经”心法相助,马思明很快就过了心法第二层。因为已经过了两层心法,马思明便将刀谱翻到了刀法一层那页,按着提示将手中的金光刀舞动起来,马思明运用心法驱动内力去驾驭手中的宝刀,果然比先前更加得心应手了。宝刀金光更加耀眼夺目,第一层最为精华的一式“金光护体”顺利完成。 马思明修炼完刀法第一层又重新入定,去修炼心法第三层。心法第三层的内力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它们就是不肯融合一处,总是你争我斗,互相排挤打斗,马思明略有些心焦,但想起首页的提示,不得不将心平静下来,再次从一层开始,慢慢进入,到了第三层,体内真气还是不甘约束,总有种想抽刀一舞的冲动。马思明心想,一定是自己先前没有修炼心法而使用金光刀,导致金光刀体内韩蕲的阴气入侵了自己的体内,它急迫想饮血止渴,促使自己体内的真气往来动荡,使内力无法收放自如,如果自己不能驾驭控制了这股阴气,这股阴气早晚有一天要控住自己,想到此处,马思明平心静气,于心中慢慢和韩蕲的阴气沟通起来。 马思明心道:韩蕲,虽然你当年铸造此刀含恨而死,但毕竟成就了此刀,也让你成为了一代名师,你已经功成名就,何必嗜血成性,为祸江湖呢? 马思明心中似乎有韩蕲的声音:我铸造此刀本意并非为了世人用它争强斗狠,而是另有大用,可惜,此刀铸成之后不冷,我绝望之下引颈自尽,没想到我的血让它冷却成型,我的死成全了此刀,可是此刀却没能如我所愿,而是被江湖中人发现,占为己有,流落江湖,此刀未能完成我的心愿,我心有不甘,我痛恨江湖中人,痛恨他们用它来争强斗狠。 马思明心道:那你当年铸造此刀的本意倒底为何?你的心愿又是什么? 韩蕲的声音:我在铸造此刀之前曾经用多种金属混合而成铸造了一道任何人也无法打开的铁门,这道铁门封存了北宋一国的国力,只待有机会再将它开启,重新光复大宋江山。可是,这道铁门封住了他人的同时,也封住了自己,为了能够打开此门,我不得不继续潜心研究,铸造一口可以削金断玉,斩开此门的利器。经过我多年推敲研究,利用无数传世名刀名剑的残片,外加天外来铁,终于研究出了这样的配方,可以铸造出一口可以打开铁门的宝刀,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刀成之日竟是我死之时。此刀虽然铸造成型,却未能完成它的使命,反而流落江湖,成为了武林中人手中杀人的利器。 马思明说道:你这是自造其矛,自破其盾,你这样自相矛盾又是为了什么? 韩蕲的声音:那是一个关系大宋朝兴亡的秘密。打开铁门,宋朝中兴有望,打不开,我韩蕲就是大宋的罪人。 马思明:宋朝早就亡国了,早就不在了。 韩蕲:所以我恨,我恨自己尘封了大宋朝,却没能再将他打开。所以我要饮血报复世人。当初不是我韩蕲无能,造不出破门宝刀,实在是,阴差阳错,在我死后,宝刀流落江湖,没能得助大宋天子。因此我痛恨武林中人,我要让他们一个一个都惨死在这口宝刀之下,让他们成为大宋朝的陪葬品。 马思明:已经几世几劫了,你的怨气也该消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让它成为传世名刀,也不枉你当初铸造他时付出的一番心血。 韩蕲说道:你若想驯服它那咱们俩就较量一番,看看你的心能否打败我的心吧,你若赢了,我便听命于你,助你成名立万,你若输了,你就必须听命于我,让我遍饮江湖血。 马思明说道:“那好吧,你我就在心里斗智斗勇一番,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打败你的。” 韩蕲说道:“那可不一定,几百年来,我吸入的血可以车载斗量,你若想战胜我,并不那么容易。” 马思明心里暗暗与他叫着劲儿,心说:我一定要征服你,驾驭你,让你成为传世名刀。 马思明忽然想起来关于金光刀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不是就是韩蕲所说的打开那道无法开启的大铁门啊?于是问道:你说的那个大铁门是不是就是江湖上传说的有关金光刀的秘密啊? 韩蕲:没错,这就是我当初铸造他的初衷。 马思明听罢心中高兴,连忙问道:那这道大铁门在什么地方?铁门里面到底封存了什么东西? 燃文 韩蕲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你太贪心了,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哼哼!你和世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贪婪。 韩蕲说完这句话便不再作声了,任凭马思明怎么呼唤,他都沉默不语。 马思明见他不肯在说什么了,只好作罢,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再次和韩蕲神交,也相信韩蕲最终一定会向自己吐露出关于大铁门的秘密。 马思明逐渐静下心来,与韩蕲的嗜血之心进行抗争,他于心里慢慢地引导他,安抚他,让他能够听从自己的驱使,同时,慢慢梳理内力真气,让它们得以归于心田,收发皆听命于自己的心。悄然间,第三层心法已经修练成功。 调息完毕,又练习了刀法第二层,比之第一层更加得心应手了,很快,就练成了第二层的精华招式“二龙飞天”。 老主持法事完毕来到后院,见马思明练成了刀法第二层拍手叫好。 马思明收势调息之后说道:“大师,法事结束啦?” 老主持说道:“结束了。” 马思明说道:“您老说当年此刀被巫师施了法术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主持说道:“还不是为了打消江湖中人的觊觎。你母亲当年拥有此刀之时经常遭到武林中人围攻、抢夺、偷窃,因此,你母亲请来巫师做法,让此刀在别人手中不能发挥它的潜在能力。” 马思明说道:“这么说这把刀除了马家的后人,再不可能有人可以使用它了?” 老主持说道:“那倒也不是,巫术的法力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无限期的有效,当年封印此刀时巫师的功力只能封印它三十年,如今曲指算来,今年已经过去二十八年了。” 马思明说道:“这么说再有两年,此刀巫术解除,所有人都可以使用它了?” 老主持说道:“没错,到那时,恐怕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马思明又问了一句,也是一直困扰在马思明心头的一个问题,说道:“江湖传言此刀还关乎一个秘密,法师可知此事?” ------------ 第六十八章 刀剑秘密 怪人现身 老主持说道:“确实有一个秘密,传说韩蕲铸造金光刀的本意并非是想让它成为一代利器,称霸江湖,而是为了开启一个宝藏。” 马思明不解道:“开启宝藏和铸刀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此刀还可以当钥匙用吗?” 老主持说道:“传说是这样的,当年金兵快要攻到北宋都城开封府的时候,大宋皇帝将国库所有银两和宫中珍宝都秘密运到了一处天然山洞之中藏匿了起来,为了不至于被他人打开洞穴拿走这些财富,徽钦二宗命令国府最负盛名的铸造师韩蕲为洞穴打造一扇大铁门,韩蕲接到任务苦思冥想多日,都觉得不妥,无论铁门怎么设计都有可能被人打开,于是向徽钦二宗进言说‘要想洞中金银宝物不被他人窃取,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特制的铁水将洞门封死,只有死门才不会被人打开’,徽钦二宗说那日后我们怎么打开洞门呢?韩蕲说他会专门铸造一口利器,用来劈开铁门。徽钦二宗问他可有把握?韩蕲说凭我多年铸造的经验绝对可以。就这样,韩蕲带着匠人炼制了一种特别的铁水,将山洞洞门封了个严严实实。世事难料,徽钦二宗被金人虏去了五国城,再也没能返回开封。后来康王赵构在五国城密见徽钦二宗,受命逃离金国重建宋朝,临行前将藏宝洞的秘密告诉了他,让他回去找到韩蕲,让他设法打开宝藏,取出里面的屯积用做重建大宋的资本,招兵买马,尽快攻到五国城,营救他们父兄二人回国。赵构当上皇上之后,便派人寻访韩蕲,找到韩蕲后授命于他铸造可以开启宝藏铁门的宝刀。韩蕲夫妻二人领命开始搜集所需要的各种金属,又加入了古往今来名刀名剑的碎片,然后入炉冶炼成丕,再用猛火煅烧七七四十九日,终于捶打成型,当时韩蕲夫妻二人铸造的并非只有此刀一口,还有一柄宝剑,后来被称之为‘碧水剑’,可是锻造完成后无论用什么水都无法令其冷却,韩蕲以为自己铸造失败了,无言面见大宋皇帝,于是用此刀引颈自尽,不曾想,此刀将韩蕲的血尽数吸入体内,然后瞬间冷却成型,韩蕲妻子见丈夫引颈自尽,又见宝刀吸血而成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取剑也引颈自尽了,因此碧水剑也冷却成型。只可惜,他们死后这两把宝器并没能传到赵构的手中,而是落到了当年为赵构出谋划策,往来监督韩蕲造刀之人秦桧的手上,他那日前来督造,见韩蕲夫妻二人全都死了,心生贪念,就将这两把宝器私藏了起来,回宫却奏说韩蕲夫妻二人铸造失败,都畏罪自杀了。” 马思明不解道:“既然秦桧当年私藏了金光刀和碧水剑,那又是谁将这个秘密流传出来的呢?” 老主持说道:“当然是秦桧自己了,秦桧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纵有宝刃在手,也是无力去开启宝藏,因此他秘密召集武林高手,从中筛选心腹,让他们帮助自己去开启宝藏,这世间贪心的人又岂止秦桧一人,其中有人趁秦桧一时疏忽便偷走了宝器,从此,金光刀和碧水剑便流落到了江湖上,可是历经几世几劫,宝器几经易手,却没有一人能参透其中的秘密,没人知道埋藏宝藏的地点,空有宝刀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马思明说道:“会不会当初宝藏的事就是一个假说,根本就没有宝藏这么回事。” 老主持说道:“到底有没有这个传说中的宝藏,谁也说不好。当年韩蕲既然同时铸造了金光刀和碧水剑两口利器必有他的道理,大家猜想,可能只有这两件宝器合到一起才能解开这个秘密吧!” 马思明说道:“那这么多年,这两样宝器就没相遇过吗?” 老主持说道:“人心何其难测?谁又真正能够相信谁呢?” 马思明说道:“说的也是,都心怀鬼胎,谁也不相信谁,两件宝器是很难相遇的。” 老主持又说道:“当年你母亲为了支持南明皇帝抗清,也寻找过碧水剑,但是毫无结果,这碧水剑可是隐匿江湖几十年了,至今无人知道它的下落。”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宝器向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马思明已经了解到了关于金光刀的全部内容,而康熙小皇帝给的假期也快要到了,便不敢再做逗留,辞别老主持一路往京城而去。 于秀芸等人和马思明分手后,一路往青城山方向而去。 高一笑本来是来探查关于金光刀的秘密来的,可是自从他第一眼看到于秀芸便心生喜欢,因此那日主动请缨要一路护送于秀芸到达目的地。 这一路上,高一笑自然主动接近于秀芸,暗自表露心扉,于秀芸也是聪明人,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可是,她深知自己和马思明有着指腹婚约,便处处回避着高一笑,这让高一笑感到很烦恼。 乌兰图雅也看出了高一笑的意思,心里高兴,便背后说与刘小翠,让刘小翠和格兰从中撮合他们两个,给他们二人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乌兰图雅心想:若是他们两个人真的成了,那思明哥哥就是自己的了。她哪里知道于秀芸和马思明之间的婚约,而于秀芸又从小受封建礼数的洗脑,早把马思明认定了自己一生的托付。 刘小翠也有她自己的小算盘,她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和思明哥哥在一起,她一方面是为了报恩,另一方面她也由衷的喜欢马思明,他人不光长的帅气英俊,而且武艺高强,和他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她是知道于秀芸和马思明有婚约的,所以,她更希望于秀芸能够移情别恋,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和乌兰图雅一争高下。这小丫头子虽然才年方十五岁,可是心眼儿却是不少。见乌兰图雅让她和格兰暗中撮合高一笑和于秀芸,她自然乐意尽心尽力。 于秀芸哪里知道她们几个背后的小阴谋,被她们几个搞得好几次都尴尬收场。 高一笑对感情也是十分的执着,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博得于秀芸的欢心,今生非她不娶。 前文书中咱们提到过,林文孝命蒋艳玲速速赶去追赶她大师兄陆南汴,让他们伺机夺下金光刀。蒋艳玲很快就找到了大师兄陆南汴,二人汇合后一路追踪下来,来到了岔路口,二人判断失误,便追着镖车一路来到了青城山附近。 陆南汴见车队中没有了马思明,气得暴跳如雷。 蒋艳玲说道:“大师兄,没有马思明在场岂不是正好,我们先劫了镖银再做打算。” 陆南汴对镖银可不感兴趣,他一心只想夺得金光刀。但是经不住蒋艳玲软磨硬泡,还是答应出手帮蒋艳玲夺下镖银。 蒋艳玲承诺,大师兄只要帮她夺下镖银,自己回京和林文孝一说,林文孝肯定会非常高兴,一定能给大师兄弄个一官半职做做。 陆南汴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对当官也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小师妹的要求,他还是乐于相助的。 陆南汴和蒋艳玲同是“秦岭狂人”宋文双的徒弟,陆南汴乃是“秦岭狂人”宋文双的入门大弟子,蒋艳玲则是秦岭狂人最小的一个弟子。蒋艳玲本是人间弃婴,被遗弃的时候已经三岁大了,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父母亲的名字,但是不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也说不出家里的地址等等,至于为什么被父母抛弃,她至今也不知道原因。 那一年“秦岭狂人”宋文双外出归来,在路边捡回了奄奄一息的蒋艳玲,那时候陆南汴早已经成名江湖多年,经常在江湖上行走。秦岭狂人捡到蒋艳玲的时候已经是花甲之年,晚年得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弟子在身边,让他觉得非常幸福,不再感觉凄凉寂寞,于是天天教她练习武艺。这期间,秦岭狂人宋文双也曾让弟子出山去打听蒋艳玲的身世,可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在她十七岁那年,秦岭狂人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临终前交代陆南汴,他死后一定要替他照顾好年幼的小师妹。陆南汴虽然是蒋艳玲的大师兄,但是论年龄,给蒋艳玲当爹恐怕都还有些大呢。这陆南汴一生都在江湖上飘泊,没有娶妻生子,他待这个小师妹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自从师父死后,陆南汴便成了蒋艳玲的保护伞,也因此,蒋艳玲很快就在江湖上闯出了自己的名号。 蒋艳玲成名之后也曾试图寻找父母双亲,但是当时自己年龄太小,所能记住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因此也是无果而终。 这几年,一方面陆南汴年龄也大了,厌烦了江湖上的争斗,另一方面,蒋艳玲已经成名,而且武艺也相当不错,便也放心让她自己在江湖上闯荡了,自己便回到了秦岭,来到师父的墓前,过上了隐居的生活。前几日蒋艳玲突然来到秦岭,找到大师兄,说她在外面遇到了麻烦,凭她自己的武功无法摆平,希望大师兄能够出手相助,陆南汴本来不想出山的,后来听说有金光刀的信息,立马来了精神,因为他这一生,做梦都想拥有这把传世名刀。 陆南汴对于蒋艳玲的要求,可以说几乎没有不应允的,如今蒋艳玲让他帮助自己先取了镖银,他自然也不会拒绝,说道:“那好吧,不过那高一笑武功也是不弱,再加上那两个丫头,也不好对付。” 蒋艳玲说道:“这几日我仔细观察,那高一笑总有事没事的接近于秀芸,他们二人经常脱离队伍,大师兄,以你的武功,拖延住他们两个人并不难,剩下那几个人我带着我带来的这几个人就能对付了。” 陆南汴说道:“那好吧,你看准时机通知我就行了。” 这日,车队经过一片树林时已是中午,大家决定在树林里歇歇脚乘乘凉,吃些干粮再走。乌兰图雅说水不多了,让格兰去打水,格兰便和刘小翠假装特别累,不愿意去,几名镖师说要去,于秀芸说道:“听着水声溪流离此也不是太远,你们走路都挺累的,都休息休息吧,我去打水。” 高一笑赶紧起身说道:“我陪你去吧。” 于秀芸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看着点,别出什么差错。” 高一笑说道:“听这水声也没有多远,能出什么差错,我们速去速回就是了。” 于秀芸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刘小翠则说道:“芸姐姐,不用着急回来,天太热了,让大家多休息一会儿,这边有我们你尽管放心好了。” 说完话冲高一笑调皮的挤眉弄眼。高一笑会意朝她微微一笑。 于秀芸装好了水就要往回返,高一笑说道:“那么急干什么,溪边树下这么凉爽,我们歇歇脚再回去不迟。” 于秀芸自然明白高一笑的用意,她正想找机会把她和马思明的婚事说给他知道,好让他死了这条心。见他这么说回道:“那好吧,我正好也有些话想对你说呢。” 高一笑见她这么说心里高兴,以为自己终于打动她的芳心了呢,他哪里知道,于秀芸其实是想告诉他关于她和马思明婚约的事。 两个人坐定,于秀芸又觉得不好说出口,一时间竟犹豫起来。 高一笑却想着美事,和于秀芸说着毫无边际的话。 就在于秀芸下定决心要实话实说的时候,突然传来怪异的声音,说道:“溪水之滨,绿荫之下,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好不惬意啊!” 二人同时站起身来,于秀芸涨红了脸说道:“谁?” 来人道:“我,陆南汴。” 于秀芸听到这三个字吓了一大跳,知道今天遇到了劲敌了,而且,蒋艳玲应该一起来了,她没有出现,那说明她,她一定去打镖车的主意了。 若知于秀芸能否打败陆南汴,镖车能否保得住,且看下章。 ------------ 第六十九章 一笑受伤 乌兰遇险 就在于秀芸下定决心要将自己和马思明婚约的事说出来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传来,说道:“溪水之滨,绿荫之下,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好不惬意啊!” 于秀芸涨红了脸怒喝一声:“谁?” 来人已经欺身来到近前,说道:“陆南汴。” 于秀芸见来者是陆南汴便知一定是为镖银而来,便想抽身而走。 陆南汴拦住去路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于秀芸说道:“你我本无仇无怨,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过不去?” 陆南汴说道:“要怪只能怪你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了。看你往日和那马思明的关系也定不是一般,我今天拿了你,去找那马思明换他的金光刀去,哈哈!他若换则罢,他若不换,我就把你送给这个高一笑,成全你们俩的好事,哈哈!这样是不是也算积德行善呢?” 他这么说其实是有意说给高一笑听的,无非是想让他不对自己出手,可是高一笑心中对于秀芸已经情思暗许,岂容他随意捉去。 于秀芸心中惦记着镖银那头,岂肯和他废话,双刀在手,已经向陆南汴攻去。 陆南汴施展幻影分身术,让于秀芸摸不着头脑,将于秀芸困在了当中。 高一笑见状拔剑在手,也加入了战团。 高一笑和于秀芸背靠背而站,他提醒于秀芸说道:“幻影分身术无非是利用奇功在你面前制造假象,你我只需闭上双眼,不去看他,他这个鬼把戏便不灵了,然后我们听声辩位,相互策应,想要胜他不难。” 于秀芸也知道这“幻影分身术”不容易对付,便点头同意了高一笑的办法。 那陆南汴见二人背靠背而战,又都闭上了眼睛,知道使用“幻影分身术”也是徒劳,便在外围虚张声势,并不急于出手,陆南汴这是在给蒋艳玲制造机会,争取时间,他的目的不是要打败高一笑和于秀芸,也不是非要抓走于秀芸去找马思明换金光刀不可,他只是有意拖延时间,好让蒋艳玲那边能够顺利得手。 于秀芸见陆南汴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来攻,便知道他这是在有意的拖延他们两个人,如此判断,那边一定有人劫取镖车,于秀芸一心惦记镖银那边,怕镖银有失,因此不能和陆南汴这么干耗着,必须主动出击才行。 于秀芸想到这里,手中双刀一摆,连连使出必杀技,主动向陆南汴攻去。 陆南汴见于秀芸主动出击心中大喜,幻影分身术施展开来,让于秀芸一时间摸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于秀芸求胜心切,步步紧逼,把陆南汴逼得连连后退,但是被她双刀逼退砍中的都不是陆南汴的本身,而是陆南汴的幻影,陆南汴本身一直是毫发无损。 高一笑看出了于秀芸求胜的心思,于是说道:“于姑娘,你是不是担心镖车那边会出事啊?你看这样可好?由我来缠住此人,你赶紧脱身速速回去。” 于秀芸回头说道:“你一个人行吗?” 高一笑说道:“不要小看了我高一笑,一会儿我主动出击将他逼退,你赶紧抽身离开,我自有办法对付这个老怪物。” 高一笑说完话,一挺手中长剑招招逼近,陆南汴手中怪异兵器一摆,那鹿角分枝就像人的手指一样,可以弯曲拿捏,几次都险些将高一笑的长剑缠住。 高一笑说道:“我的剑被你缠住一次,岂能再被你缠住第二次。” 陆南汴嘿嘿笑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的兵器变化多端,就凭你一人也能抵挡得住我?” 说完话,陆南汴手中雄鹿角果然数番变化,几次都差点缠住高一笑手中的剑,逼得高一笑只有避让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高一笑武功倒不是比陆南汴低,实在是他的这对兵器太难缠,让他的长剑不得不躲着它进攻,这样高一笑就吃了大亏,陆南汴占了不少的便宜。 于秀芸也看出来了,若自己果真抽身而去,高一笑自己还真是难以对付得了陆南汴。正当她为去还是留来回犹豫的功夫,陆南汴已经看准了机会,幻影分身缠住高一笑,真身一摆怪异兵器直取于秀芸的要害。于秀芸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鹿角似的怪异兵器已经到了近前。 于秀芸忙举刀相迎,慌乱之中便忘记了这个怪异的东西擅长抓缠对方的兵器,那日就连马思明的宝刀都被它缠住了,何况自己的刀呢,于秀芸见事不妙,急忙一挥左手刀想去解救被陆南汴缠住的右手刀,陆南汴早就料到了,他一摆另一只手中的怪鹿角又缠住了于秀芸的左手刀,于秀芸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将刀抽出来。 陆南汴将右手怪鹿角也交到了左手之上,然后探右手向于秀芸咽喉锁来。 于秀芸若想活命只能放开双手,丢弃双刀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高一笑长剑急挥,斩尽了陆南汴的幻影,飞起一剑直奔陆南汴真身后心刺去。 他这一招是围魏救赵之意,如果陆南汴不放弃于秀芸,那当他的手锁住于秀芸的同时,他的后背必将也要吃高一笑一剑。两个人的招式都是致命的。 陆南汴岂能和于秀芸同归于尽?急忙抽身斜里闪去。同时,手中怪异兵器也放开了于秀芸的双刀。 三人站定,于秀芸向高一笑投来了感谢的眼神。高一笑微微一笑说道:“你没事吧?” 于秀芸脸色微红,说道:“我没事。” 陆南汴说道:“死到临头还不忘卿卿我我,来来来,我送你们去九泉之下恩恩爱爱。” 说完话再施幻术,将二人围困在了当中。 高一笑小声提醒于秀芸说道:“幻影分身术是虚幻的身影,并非是真人,我们绝对不能急于求成,我们还需闭上眼睛,用耳朵听,不用眼睛看,那分身出来的幻影就不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了。哪里有风声,哪里便是真人,我们合力攻之即可。” 于秀芸知道,对付陆南汴这样的怪异武功,急是没有用的,于是听从高一笑的吩咐,再次闭上了双眼,二人都闭目静听,这一切陆南汴自然知晓,他的任务就是缠住他们两人,并非是想要他们二人的命,因此,他二人不出手,他也不出手,相互都在静观其变。 寂静片刻,一声冲天哨响传来,于秀芸心头一惊,她知道,这是镖师在给她发信号,一定是镖车遭到了进攻。 于秀芸再也不能这样等下去了,她再次睁开双眼,手中双刀一摆,再次扑向了陆南汴。 陆南汴见于秀芸睁开双眼扑了过来,便再次施展开了自己的幻影分身术,与于秀芸缠斗在了一起。 高一笑也知道,陆南汴绝非是一人而来,他的目的就是要缠住他们两个人,给前去打劫镖车的人争取时间,因此,要想回去救助,还真得将陆南汴制服才行。想到此处,也不得不睁开双眼挺剑加入了战团。 于秀芸求胜心切,因此常常露出破绽,这让陆南汴有了可乘之机,几次都险些被陆南汴击中,幸好高一笑解救及时。 陆南汴也感觉到他二人合力,自己想占便宜也是万万不能。 就在这时,求胜心切的于秀芸再次露出破绽,陆南汴分身来攻,眼看着他的怪鹿角就要刺中于秀芸的身体了,高一笑不顾一切的抢前一步,将她一掌推开,那怪鹿角便径直刺入了高一笑的左肩。与此同时,高一笑仗着自己的剑身比陆南汴的怪鹿角略长,来了一个同归于尽的招式,陆南汴来势太猛,抽身不及,被高一笑的剑刺中了他的大腿根部。 二人同时受伤,各自后退数步。 陆南汴站定,用手中的雄鹿角指着高一笑说道:“好小子,看样子你对这个小妮子用情挺深啊,竟然不顾性命的救她。” 于秀芸叫了一声少庄主,已经抢前一步将他扶住,高一笑斜倚在了于秀芸的身上。虽然伤口还在流血,虽然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但是,依靠在于秀芸怀里的感觉,让他感觉很幸福,他没想到依靠在她怀里的感觉会是这样的舒坦,早知道会这么舒坦,自己早早就该受这个伤了。 陆南汴也是受伤不轻,腿上的剑洞还在往外流血。他没想到高一笑会用这么阴损的招式,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再战对自己也是万分不利,便施了一个分身幻术,像山上退去。 于秀芸一方面惦记镖银,一方面高一笑又为了救自己受了伤,便没有去追赶陆南汴。她让高一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己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要给他敷药。 高一笑因为伤在了肩下,需要褪去上衣才能敷药,他怕于秀芸难为情,便说道:“陆南汴已走,我没事,我自己能给自己上药包扎,你快快去镖车那边吧,她们几个武功一般,别丢了镖银。” 于秀芸一边帮他解开衣服,一边说道:“你为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岂能丢下你去救护镖银,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句话说得高一笑心里暖暖的,他深情地看着于秀芸说道:“有你这句话,我这一下伤的也值了。”。 于秀芸忙解开他的衣服,看着他那白皙而又结实的胸膛,心里难免起伏不定,脸也泛起了红晕。她强作镇定的给他敷好了金创药,然后包扎完毕,又重新帮他穿好了外衣。 小书亭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高一笑知道于秀芸惦记镖车的安危,便支撑着站了起来说道:“我没事,快走吧,别丢了镖银。” 二人回到原地时,这边战事已经结束,除了两名镖师受了点伤外,其他人都还好。 还好镖银并没有被人劫走,只是,不见了乌兰图雅。 于秀芸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于秀芸和高一笑二人刚离开不久,大家正在树底下乘凉,忽然一票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九头猫”蒋艳玲。 乌兰图雅一见忙起身,一边招呼镖师给于秀芸发信号,一边抽刀在手,迎住了蒋艳玲。 蒋艳玲说道:“你又不是镖局的人,何必为她们卖命,识相的快快闪开。” 乌兰图雅说道:“你别打如意算盘了,芸姐姐马上就回来了,你若识相的快快滚蛋,别等一会儿你劫银不成反送了你的性命。” 九头猫蒋艳玲冷笑道:“于秀芸此时怕是早做了鬼了,有我大师兄在,她就算不死也回不来了。” 乌兰图雅这时才明白,原来蒋艳玲是有预谋而来。 蒋艳玲见乌兰图雅并无退意,也无心和她拖延时间,便一抖手中猫尾鞭直取乌兰图雅要害。 乌兰图雅摆双刀相迎。 格兰见状也一抖手中链子枪攻向了蒋艳玲。 其他镖师也和蒋艳玲带来的人混战在了一起。 乌兰图雅主仆二人合力也不是蒋艳玲的对手,被她逼得连连后退。但是,蒋艳玲想短时间内拿下她们二人也是不能,为了不拖延时间,蒋艳玲决定使用她的独门暗器猫尾刺。 这猫尾刺,本来就长在猫尾鞭上,它受控于鞭柄上的按钮,直接从鞭身发射出去,不是经手打出,因此,很难让人防备。 乌兰图雅和格兰武功本就平平,她们如何能够防范得了这么阴毒诡异的暗器。 蒋艳玲瞅准机会,长鞭一甩,手指轻轻一扣按钮,猫尾刺闪着寒光直向格兰飞去。 乌兰图雅看见叫了一声“小心”,急忙推了格兰一把,但还是慢了一步,格兰被猫尾刺打中右臂,一阵剧痛传来,手中链子枪便脱了手。 蒋艳玲早就料到乌兰图雅会来解围,右手猛然一甩,同时手指轻轻一按机关,三根猫尾刺闪着寒光向乌兰图雅咽喉、心口、小腹三处要害飞去。 乌兰图雅因救助格兰分了心,没能料到蒋艳玲会连着向她发来三根猫尾刺,躲闪拦挡已经不及,只能眼看着猫尾刺向自己飞来。 倒地的格兰也看到了这一切,急呼“小姐小心”。 要知乌兰图雅姑娘能否躲过此劫,请看下章。 ------------ 第七十章 巧遇恩师 小翠学艺 蒋艳玲连续打出三根猫尾刺,闪着寒光向乌兰图雅咽喉、心口、小腹三处要害飞去。 受伤倒地的格兰见事不好大叫了一声“小姐小心”,可是,乌兰图雅此时要想躲闪拦挡已经是来不及了,眼看着猫尾刺向自己飞射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颗石子极速飞来,就在那三根猫尾刺刚刚触碰到乌兰图雅衣襟的刹那,被极速飞来的石子一一打落在地。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呼了一声“好险”,若是这石子再慢那么一点点,这三根猫尾刺只怕就射中一根,也足以要了乌兰图雅的命了。 有时候生与死就在这突如其来的瞬间。 “九头猫”蒋艳玲见有人打落了自己的猫尾刺,心中非常恼怒,收鞭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五旬老尼从树后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乌兰图雅也看到了这老尼,惊喜之中叫了一声“师父”。 原来,来人非是旁人,正是乌兰图雅的师父青城派弟子“婆罗刀”李玉华。 蒋艳玲本来就要得手了,却突然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救下了乌兰图雅,心中非常气愤,她哪里知道此人竟是乌兰图雅的师父,青城派一代名尼,武功修为远在她之上。 蒋艳玲一挥猫尾鞭,怒喝了一声“多管闲事的老尼姑,我送你去见佛祖”,说完话,手中猫尾鞭便向李玉华面门扫去。 蒋艳玲的武功虽说也是不弱,使用些诡计暗器对付乌兰图雅和格兰这样的角色倒还可以,但是,面对“婆罗刀”李玉华那可就差的远了。 只见这老尼轻轻一飘身形,闪开蒋艳玲的一击,站定身子说道:“我本不予与你为敌,你还是快些退去吧。” 九头猫蒋艳玲以为这老尼不敢和自己动手,上前说道:“让我走也可以,只需她们交出这车镖银,我自会离去。” 乌兰图雅说道:“蒋艳玲,你别做梦了,我们代芸姐姐看护镖银,岂能容你想拿走就拿走。” 蒋艳玲面对即将到手的镖银岂肯罢手,说道:“小丫头,若不是这老尼姑出现,你早已经死在我的鞭下,还说保护镖银,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已经不容易了。” “婆罗刀”李玉华向前一步,面对蒋艳玲刚要说话,那蒋艳玲用手中猫尾鞭一指李玉华说道:“该死的老尼姑,识相的赶紧给我闪开,再不闪开休怪我九头猫手下不留情面。” 李玉华口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说道:“九头猫,想必你一定不认识贫尼喽?” “九头猫”蒋艳玲看了一眼李玉华说道:“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我只劝你少管闲事。这样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李玉华说道:“那我要是非要管这个闲事呢?” “九头猫”蒋艳玲手中猫尾鞭一抖说道:“那就是你活够了。” 说完话手中猫尾鞭已经向李玉华攻了过去。 李玉华不慌不忙,闪身躲过一击,接着右手佛尘轻轻的一挥,万根白色马尾如同万根银针一般向蒋艳玲袭去。 蒋艳玲顿觉一股强大的劲风飞扑而来,心中一寒,知道碰上了厉害角色。不敢疏忽,急忙向后倒退十余步才算避过锋芒。 吞噬 老尼手中佛尘一甩,接着又来一招“神龛拂尘”直逼向蒋艳玲的前心。 蒋艳玲退无可退,便将手中猫尾鞭一抖,轻按机关,十几根猫尾刺一起发出。 那老尼李玉华不慌不忙,手中佛尘一卷,尽皆俘获,随手再一甩,那十几根猫尾刺便向蒋艳玲飞了回去。 蒋艳玲急忙一个“旱地拔葱”凌空跃起,才算躲过一劫,但是她的落点却已经被老尼李玉华给封死了,无奈之下只好猫尾鞭一甩,来了个两败俱伤的打法,想以此逼退李玉华,给自己留个立足之地。 那李玉华号称“婆罗刀”,自是用刀的高手,佛尘不过是她随身使用之物罢了,她见蒋艳玲来了个玩命的打法,便向身后抽出刀来,一招“长虹贯日”迎向了蒋艳玲的猫尾鞭。 蒋艳玲的猫尾鞭乃是特制的金属丝编织而成,可谓坚韧无比,一般的刀剑也是伤它不得,可是,遇到“婆罗刀”李玉华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刀鞭缠绕在一起,李玉华大喝了一声“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蒋艳玲再看自己手中的猫尾鞭已经断为数截。同时身子已经无处遁形,完全暴露在了李玉华的攻击范围。好在李玉华并不想要了她的小命,只是将刀锋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与此同时,蒋艳玲的手下见蒋艳玲被擒,全都停止了战斗,怯怯地向后退去。 格兰和刘小翠冲了过来,说道:“快杀了她这个丧门星。” 乌兰图雅向其他人喝道:“还不快走,等着领死啊!” 蒋艳玲的部下知道大家都不是这老尼的对手,听乌兰图雅这么一说,全都落荒而逃了。 李玉华阻止了格兰说道:“九头猫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我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了。” 说完话收刀入鞘。果真放了蒋艳玲一马。 蒋艳玲见老尼真的放了自己一马,也不答谢,转身双足点地,纵身而去。 格兰不高兴地道:“师尊,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地找我们的麻烦,您为什么要放她走啊?” 刘小翠也说道:“你看看她高傲到了什么样子,您放了她一条生路,她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走了,这也太没礼貌,太没将师太您老人家放在眼里了。” 李玉华说道:“我与她的师父秦岭狂人宋文双有些渊源,他的大师兄与我也有些交往,大家不好撕破脸皮。今日饶她一命,量她日后不敢再和你们作对了。” 乌兰图雅这时过来见礼,叫了一声“师父”。人已经扑在了李玉华的怀里。 李玉华将她搂在怀里也是一阵喜欢。 格兰和刘小翠帮着受伤的镖师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了伤口。李玉华则拉着乌兰图雅走到一旁互诉离别之后的事。李玉华听闻乌兰图雅此次南来就是为了寻找恩师,心中更是一暖。说道:“我自从关外回来,本打算看过你师祖就回去的,正好赶上你师祖闭关修炼,你师祖让我替她管理派内事物,一方面防止有人乘虚偷袭,一方面每日督促门徒练习武功,这一耽搁就是两年,这两日你师祖就要出关了,我也依旧可以云游四方了。” 李玉华和乌兰图雅躲在一旁聊着体己话,因此,于秀芸回来才没看见乌兰图雅,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吓了一大跳,忙上前询问,格兰便把刚才遭劫的经过一一说了。 于秀芸说道:“这个九头猫,真是阴魂不散。” 刘老爹见高一笑受了伤,忙让他到车中休息,高一笑说道:“没事,小伤而已。” 说话间,乌兰图雅听到了于秀芸他们二人回来了,便和师父起身过来相见。 来到近前一见,李玉华和于秀芸都惊呆了。李玉华说道:“芸儿,原来是你。” 于秀芸也惊呼道:“师姑,怎么会是你?” 原来,这李玉华原来也是江南燕子门的门徒,和于正威本是师姐弟,后来青城派掌门凌云师太云游到了江南,前往燕子门拜会燕子门当时的掌门人白光宇,见到了李玉华,心生喜欢,便想收她做为弟子。 白光宇也不吝啬,便让李玉华拜了凌云师太为师。 李玉华得到凌云师太的亲自指点,武功进步颇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名气才响彻江湖的,因为使得一手好刀法,江湖人送她一个外号“婆罗刀”。 后来于正威离开师门,投身在秦良玉的麾下做了一名副将,因与进关的清兵作战,便将三岁大的女儿于秀芸送去燕子门寄养,当时于正威的师父白光宇因为感情纠葛,绝望之后离开了燕子门,投身嵩山少林寺出家为僧,法号一空。也就是交授马思明武艺的一空大师。 于秀芸被送去燕子门的时候,正好赶上李玉华随师父云游路过燕子门,便将她带在了自己的身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养着,后来听说秦良玉被害,手下将士或死或降或退隐,一时没了于正威夫妻二人的消息,于正威隐藏几年后便投身到了明义社,被派遣进入了京城,这时于正威才敢派人前往江南燕子门去寻找自己的女儿,去人说他的女儿被李玉华领养了,直到于秀芸十岁的时候,李玉华才找到于正威,将他的女儿交还给了于正威。 于秀芸虽然自幼跟随李玉华,但是当时李玉华并不在青城山居住,因为李玉华曾是燕子门的门人,所以,青城派的人都很排斥她,她便很少回青城山。 李玉华将于秀芸带在身边教她武功,后来找到了于正威这才把她送回到于正威的身边。 如此,李玉华每次经过京城都会去扬威镖局去探看于秀芸,并指导她一些刀法。 于秀芸算是李玉华的又一个门外弟子吧。 后来青城派遭仇家寻仇,凌云师太云游又不在青城山,危机时刻,幸好李玉华赶到,杀退仇敌,救了青城派的众位弟子,因此,青城派才正是接受这个跨门弟子,李玉华的师父凌云师太非常喜欢李玉华这个弟子,几次流露出要将她立为下一任掌门,都被李玉华婉言拒绝了,为此,凌云师太心里很不高兴。 李玉华拒绝当这个掌门人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自己曾经拜在江南燕子门的门下,后来才投在凌云师太的门下的,属于过门弟子,青城派的弟子们对此总是说三道四,虽然后来接受了她,但是依然对她不像其他弟子一样,再一个就是李玉华并不喜欢久居青城山,她也和凌云师太一样,爱云游四海,后来来到塞北,在科尔沁部遇到暴风雪,迷路了的她被乌兰图雅的父亲多苛里救回了军中,因此认识了乌兰图雅,见她品貌端正,爱好习武,便收她做了自己的又一个门外弟子。她在塞外这一待就是五年,直到两年前听说自己的师父凌云师太得了重疾,这才离开科尔沁返回了青城山,李玉华回来的时候凌云师太的病已经好了,正要闭关修炼,因此,李玉华便没有再离开青城山。 乌兰图雅说道:“没想到芸姐姐和师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这样说来,我和芸姐姐算是一师之徒了。” 李玉华说道:“你芸姐姐虽然也和我学过艺但是并未正式拜我为师,她的武功多半都是他父亲母亲所教。不过她使用的这对双刀确是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礼物。” 刘小翠这时挤过来说道:“前辈,你教了两位姐姐武功,她们都好厉害呢,前辈也收了我吧。” 格兰上来说道:“就你,顶多配给我做徒弟,还想让师尊教你武功,做梦吧你。” 刘小翠小嘴一撅说道:“哼!我怎么就不配了,芸姐姐说我练武很有天份呢,师尊,你就教教我吧,我会勤学苦练的,我不会给师尊丢脸的。” 格兰说道:“芸姐姐她那是安慰你,怕说真话你伤心难过哭鼻子。” 刘小翠向于秀芸说道:“芸姐姐,真是这样吗?” 于秀芸说道:“武功精于勤,只要你肯勤学苦练没有什么难的。” 李玉华也说道:“你芸姐姐说的很有道理,你若真心想学,我倒可以指点一二,只是这个徒我就不能收了。” 刘小翠连忙跪倒在地千恩万谢。 李玉华将她扶了起来说道:“练武是个苦差事,你可不要半途而废哦!” 刘小翠忙说道:“放心吧师父,我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李玉华说道:“你不用叫我师父,我因个人原因,也不想再收徒弟了,你就随你芸姐姐,叫我姑姑好了。” 刘小翠忙答应着,叫了一声“姑姑”。 李玉华说道:“好好,等你们交了镖就来青城山找我吧,我一边和你们叙旧一边教你些基本功夫。” 李玉华说山上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乌兰图雅怕路上再出什么意外,决定和于秀芸一起去交镖,然后一起上青城山。 ------------ 第七十一章 再施诡计 彦奇赴约 高一笑一直陪着于秀芸交完镖,这才依依不舍的话别。 高一笑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和姑娘相见?” 于秀芸自是一番感谢言语,说道:“有机会来京城,到扬威镖局找我,我再另行答谢。” 高一笑说道:“你我再提谢字就太见外了,只要姑娘有用得着我高一笑的地方,我定全力为姑娘效劳。” 于秀芸说道:“这次西行已经给少庄主添了很多麻烦,岂敢再劳动少庄主。那日牵连少庄主受了伤,已经让秀芸很是过意不去了。” 高一笑说道:“大家都是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受点小伤在所难免。” 于秀芸问道:“少庄主的伤可全好了吗?” 高一笑动了动胳膊又伸了伸腿,说道:“放心吧,都已经好了,看看,比先前更加灵活了呢。” 于秀芸说道:“既然少庄主的伤已经全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临行前,高一笑又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圣泉山庄的令牌递给了于秀芸,说道:“此令牌乃是我圣泉山庄的信物,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有我圣泉山庄分号的地方,你就可以凭借它让圣泉山庄的人为你服务。” 于秀芸开始不肯接受,但高一笑还是强塞给了她,于秀芸见再若拒绝反而显得失礼,便只好收下了那块儿令牌。 高一笑依依不舍地和于秀芸分了手,带着他的人回圣泉山庄去了。 高一笑走后,于秀芸打发其他镖师和刘老爹按原路速速返回京城,一方面交割事宜,另一方面回京给父母报个平安。她则和乌兰图雅、格兰、刘小翠四人一起往青城山而去。 她们上青城山与“婆罗刀”李玉华一边叙旧,一边学习武艺,那刘小翠在李玉华的指导下,武艺精进飞快,再与格兰相斗时,已经能接她十几招了,李玉华说她很有习武的天赋,就是年龄偏大了一点,这要是从小就开始修炼的话,恐怕要比乌兰图雅和于秀芸武艺还要精湛。 刘小翠不仅敏而好学,而且非常勤劳刻苦,每天天还没亮便已经起床开始练习拳脚,练完拳脚功夫回来帮忙打扫房屋,吃过早饭在李玉华的指导下练习刀功,刘小翠的刀功也是进展飞快,李玉华怕她急于求成练出来内伤,便经常提醒她练武切不可太操之过急,要扎稳根基,循序渐进才好。刘小翠感恩戴德,说她一定会好好的练功,一定不负姑姑的教诲。 于秀芸一行四人留在青城山上叙旧情学武艺咱们暂且不提,再说一说京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林文孝为报柳彦奇一剑之仇,飞鸽传书回武当,说柳彦奇如何如何辱骂武当,如何如何不将武当放在眼里,甚至鄙视武当掌门人,他请求四位师伯再下山为他死去的师父报仇,为武当挽回颜面。 武当四位大侠安葬了师弟钟河,领掌门“幻影无形剑”姜万明的命令,正准备要下山前往京城调查师弟钟河的死因,还没等启程呢,便收到了林文孝的飞鸽传书。 掌门姜万明看罢书信说道:“那柳彦奇在云贵一带很早以前就已经成名了,这么多年来并无恶习传于江湖,文孝之言乃是一面之词,不可不信也不可以全信,你们此去京城调查此事切记不能太过于冲动,更不能只听文孝的一面之词偏听偏信,你们一定要细心访查,一定要将你师弟钟河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 秦江说道:“掌门,上次我们因为师弟亡故甚是痛心,确实有点冲动,因此没有详查便对柳彦奇下了重手,与他交手之后发现,那柳彦奇并不像万恶之辈,或许五师弟的死真的另有原因。” 郑湖说道:“如果柳彦奇不是凶手,那就是文孝说了谎了。” 刘海说道:“若是文孝说谎,那他与柳彦奇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非要置他于死地?” 周洋说道:“是非曲直,我们到了京城一查便知。” 武当四侠告别掌门人离开武当,晓行夜宿,不几日便抵达了京城。 林文孝接到消息便赶忙来见。那林文孝和武当四侠一见面,先是声泪俱下,哭诉自己的师父死的好惨,然后又义愤填膺的怒指柳彦奇,发誓一定要将柳彦奇碎尸万段为师父报仇。 秦江说道:“文孝,你将那日你师父被害之事详细说来。” 林文孝更加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又说了一遍,还说柳彦奇下手狠毒,招招致命,并且极其蔑视武当,根本就没把武当五子放在眼里等等。 秦江说道:“既然他下手狠毒,又武艺高强那当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林文孝光忙着说柳彦奇的坏话了,把这个茬给忘了,但是他只是一顿便立刻想出了对策,说道:“多亏我师父他老人家死死拖住柳彦奇,我才得以逃出来给几位师伯送信儿的。” 刘海说道:“原来是这样。” 秦江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那日他和几位师弟来到现场时并未看到地上有拖拽过的痕迹,而且师弟是被人一剑从后心刺入致死的,从方位来看,师弟不可能拖拽他背后的人,即便是他当时能够抓住柳彦奇,那柳彦奇为了斩尽杀绝,一定会去追杀林文孝,师弟若是死死地拖住他,柳彦奇势必会用剑斩断他的手,可是师弟的双手均无任何伤痕,可见当时师弟并未与柳彦奇发生肢体间近距离的接触,若真是这样,那林文孝就绝对不会逃出柳彦奇的追杀。林文孝逃了出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师弟遇害的时候柳彦奇并不在跟前。师弟遇害的时候柳彦奇不在跟前,那又会是谁杀死了他呢?林文孝为什么要嫁祸给柳彦奇,非说他是杀死他师父的凶手呢?真凶和林文孝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想到此处,秦江说道:“文孝,你且先回去,我和你三位师伯自有主张,我们此次奉掌门之命前来调查此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们是绝对不会返回武当的。” 林文孝说道:“四位师伯,柳彦奇杀了我师父是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查的,我明日假借李祺的调令把他调出统领府,四位师伯将他擒住便可水落石出了。” 秦江说道:“你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在调他出来不迟。” 说完话吩咐林文孝先回去,暂时不要对柳彦奇采取任何行动,一切等我们消息。 林文孝无奈,只好先告辞回了统领府。 林文孝已经从四位师伯的眼神里看出了他们对师父的死产生了怀疑,心里很是焦急,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让四位师伯确信是柳彦奇杀了师父呢?必须让他们尽快,且毫不犹豫的干掉柳彦奇,否则夜长梦多,对自己肯定不利。 林文孝想到这里,想出了一个办法,于是便拿出纸笔,模仿柳彦奇的笔迹,按照他的口吻十分狂妄地写了一封挑战书:武当五子,原以为尔等是世之英雄,没想到却胆小如鼠,不如妇孺。我当日擒杀钟河如碾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今听说你们四人同来找我报仇,妙哉妙哉!你们四人同来,我便把你们四个人一锅烩了,正好可以省去我一个一个去斩杀你们那么麻烦,让你们武当五子到阎王爷那里去相聚。如果你们怕死,就乖乖的夹起尾巴滚回武当山去,以后出门用尿布遮面以免给武林中人认出你们来耻笑你们。如果不怕死,那快快用清水洗干净你们的脖颈,约个时间地点,让你们尝尝你柳爷快剑的厉害。 如此这般写完,找来一个兵丁如此如此交代一番,林文孝怕四位师伯询问兵丁,怕他说走了嘴,便让那兵丁连夜给客栈的老板送去,让客栈老板转交给四位师伯。林文孝则悄悄地跟在兵丁身后,看着他完成了任务,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连夜离开了京城,另谋出路。 那兵丁接过银两自是千恩万谢,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刚一转身,林文孝便飞快地一剑刺去,将那兵丁刺死在了郊外路边。 郑湖看罢这封书信肺都要气炸了,说道:“柳彦奇小儿竟敢口出如此狂言,看来我们真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他才行。” 秦江说道:“师弟息怒。我觉得此信并非是柳彦奇所写。” 郑湖说道:“大师兄,何以见得?” 秦江说道:“大家想想,上次柳彦奇若不是半路杀出个李祺,那日就死在咱们手上了,他是深知我们兄弟武功深浅的,他明知不是我们的对手,就算他再狂傲也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郑湖说道:“也许他请了帮手呢?” 秦江说道:“你说的也不无可能,但是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诈,大家先不要操之过急,我明日单独约他出来,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次日,李祺带着林文孝等人往禁卫军都统府而去,柳彦奇留下来处理统领府中的事物。 忙碌之中有守门的兵丁送来一封书信。柳彦奇打开见上面写道:柳彦奇,我是武当五子之首秦江,月前我师弟惨遭毒手而死,我们师兄弟四人怀疑是你所为,经过一番调查,觉得疑点重重,今日夜半,我在城外树林等你,若你清白便来一辩,如若心中有鬼,你不来便可。 柳彦奇看完书信心说:此话说得不容我不去,我若不去,就证明我心里有鬼,那钟河就必是我杀的无疑了。若去,五当五子的五行剑阵自己已经领教过了,若秦江他们再不分青红皂白,伸手就打,自己势必要吃大亏。上次巧遇木子,将自己救下,自己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幸运,都能死里逃生。去是一定要去,可是自己需要做好一切准备才行……。 柳彦奇忙碌完一天的事,傍晚,李祺带着人回到了统领府,一一交代完毕,各自回房安歇。 三更时分,柳彦奇穿好夜行衣,带足了弩箭,悄悄地离开了统领府,往信中约定的地方而去。 秦江早就等在那里了,柳彦奇藏身在一株大树的后面,观察好一会儿,确定只有秦江一人方自走了出来。 秦江回过头来看见柳彦奇一人而来说道:“柳彦奇,果然有胆量。” 柳彦奇说道:“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江为了进一步试探柳彦奇,说话间,已经出手向柳彦奇的脖颈擒去。柳彦奇赶紧出手拦挡。 秦江一边动手一边说道:“你说你没做亏心事,可是我师弟钟河的死你又怎么解释?” 柳彦奇一边招架一边说道:“令师弟的死虽说是因我而起,但我绝对没有杀死他。” 秦江虽说有意试探柳彦奇,但是他并没有拔剑,只是用拳脚来向柳彦奇攻去,他想看看柳彦奇是否真向林文孝所说的那样,蔑视武当,全然不将武当五子放在眼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柳彦奇肯定会率先出剑,并且会出手狠毒,招招致命。 经过一番打斗,柳彦奇不但没有拔剑,反而多以招架拦挡为主,少有反击,如此看来,林文孝所说并不属实。 如果柳彦奇面对的是武当四子四个人也当罢了,如今只面对他一个人,柳彦奇若真像林文孝所说的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借此机会,向自己下毒手的,可是,柳彦奇并没有那么做,这让秦江更加相信柳彦奇并不是杀死钟河的凶手。 秦江又说道:“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柳彦奇跳出圈外,停住手说道:“当日钟河前辈来找我为林文孝报那一剑之仇……。” 柳彦奇把当日的事如实的说了一遍,又将为何会刺林文孝那一剑也全部如实说了。 柳彦奇说道:“林文孝记恨我刺他那一剑,便蒙骗他师父钟河,让他来找我报仇,当日我是打了钟前辈一掌,但是绝对不至于死。” 秦江说道:“我师弟并非是死在掌力之下,他是被人自背后偷袭一剑穿心致死,死后手指指着前方,双目始终不闭,在他的手指下方地上写着柳彦奇三个字,否则那日我们也不会对你动手。” 柳彦奇说道:“那一剑绝对不是我柳彦奇所为。我柳彦奇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像背后偷袭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我柳彦奇从来不用。” 秦江说道:“那当日现场除了你们三人还有谁?” 柳彦奇说道:“再没旁人了。” 秦江心头一紧,他几乎猜到了结果,喃喃道:“莫非真的是他?” ------------ 第七十二章 直言不讳 恶鬼缠身 秦江听罢柳彦奇的描述,几乎猜到了谁是凶手,心头一阵紧痛。 柳彦奇说道:“恕我直言,此事依我看,与林文孝有直接关系。” 秦江说道:“我师弟待他视如己出,他怎么可能对他师父下手?” 柳彦奇说道:“未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秦江说道:“怎么试?” 柳彦奇走到近前小声的说道:如此这般这样这样…… 秦江其实早就怀疑到了林文孝,只是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今日从柳彦奇口中得知林文孝的种种劣习,知道此人已经误入歧途,很有可能是害怕师父治他的罪才痛下杀手的,因此,决定按照柳彦奇说的办法试他一试。 第二天,林文孝在禁卫军都统府忙完公务回来,吃过晚饭就琢磨,怎样才能让四位师伯尽快对柳彦奇下手呢?思来想去也没个更好的办法,于是又想起了蒋艳玲来,这个贱女人,一心想嫁自己为妻,为了自己什么事都肯干,如果让她去找她大师兄,倒也是个好办法。可是,她去了四川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目前看来还得鼓捣四位师伯动手,只有他们四人联手才有把握干掉柳彦奇。只要柳彦奇一死,自己就又可以飞黄腾达了。 林文孝想着美事,脸上都笑开了花。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林文孝正熟睡间,朦朦胧胧之中忽然听得有人呼叫他的名字,谁呢?声音非常非常的熟悉。“文孝,文孝,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林文孝突然心头一惊,猛地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把他的魂儿给吓飞了。屋里的蜡烛不知道被谁点着了,只见自己的师父就站在离自己床边不远的地方。胸前还露着剑尖,剑尖还在滴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右手手指就像那日死时那样,直直地指着他。 林文孝着实被吓得够呛,惊骇之中向床头的剑摸去,就在这时,屋中蜡烛一下子灭了,屋中一片漆黑,林文孝就觉得一股寒气袭来,忙挥剑乱砍,可是他什么也没砍中,自己也没什么事,这才定住心神,忙重新点着了蜡烛,屋里并没有师父钟河,连影子也没有,可是,就在他回过身来的时候,豁然看见师父刚刚站立的地方,地上留有一摊血迹。 林文孝赶紧高呼“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巡夜的听到叫声带队赶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文孝惊魂未定地说道:“刚才有要杀我,刚才有人要杀我,刚才有人潜入了我的房中。快去找,快去追,这人一定还在府内。” 巡夜的护卫们忙打着火把四处寻找,搜了一圈也未见什么人,却把统领府的其他人都给惊醒了,大家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文孝便说刚才有人潜入了自己的房中,想要杀他。 李祺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文孝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说谎不成?那人就站在我的床前,手里还提着剑,吓死我了。” 李祺说道:“统领府护卫森严,最近又增加了防务,一般人应该无法潜入进来。别是你做了噩梦了吧?” 林文孝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因为地上还留有师父的血迹,可是,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说道:“也许,也许是做梦吧。” 李祺问过巡夜的有没有什么发现?巡夜的回复道:“启禀小爷,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任何异样,府里一切正常,不像有人潜入的样子。”李祺“嗯”了一声,又吩咐巡夜的再加些人手,小心提防,最近有情报说顺义社和明义社的人都有人潜入了京城,切不可麻痹大意,顺义社和明义社都有很多高手,若想趁着月色潜入统领府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家都要格外小心一些,若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鸣锣示警。巡夜的答应着去了。 柳彦奇说道:“小爷,我可不这么认为,若真是顺义社或者是明义社的人潜入了进来,岂有不动手就撤走的道理,人都进了屋了,却未刀兵相见显然不合乎常理。” 李祺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小心无大错。”说到这十分关心地看着柳彦奇说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柳彦奇说道:“放心吧,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柳彦奇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放大声音,他是有意说给林文孝听的。 林文孝让人清理了地上的血迹,然后吩咐人在自己的房外把手,一刻也不许离开。 巡夜的把林文孝的要求报告给了李祺,李祺说道:“就按他说的办吧,小心一点还是对的。” 林文孝回到屋中不敢吹灯,躺在床上也不敢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师父正在悄悄地向他走过来,只要一闭上眼睛,耳朵里便传来师父索命的声音。这是林文孝自弑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他总感觉师父钟河就在他这间屋子的某一个角落里,只等他一合上眼睛,就出来要了自己的小命。 林文孝吓得不敢闭眼,甚至于烛影的摇曳也让他觉得那是师父再向他走来,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剑柄,几次差点刺向窗外暗淡的月光投在屋里的影子。 林文孝自从弑师以来,虽然也有几次梦见过师父,但都是他被杀时的场景,这来索命还真是头一回。 林文孝躺在床上不敢入睡,就想刚才自己到底是真的看见了师父,还是做了个梦呢?要是真的,怎么可能,师父已经死了,已经被四位师伯运回了武当山,已经安葬。难道是师父的鬼魂?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吗?如果不是梦,那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师父来吓自己? 其实林文孝并不太相信是师父的鬼魂,他更觉得应该是人,可是,自己弑师的事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啊!难道说,难道说那日的事有人看见了?若真是那样,这个人早就应该来找自己了,为什么才来?那他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就为吓吓自己好玩?若是勒索点钱财到有可能,吓我,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林文孝战战兢兢地挨到了天亮。 早起,李祺派人来询问情况,林文孝回说没什么事,让小爷不用为他担心,自己很有可能是做了一个噩梦。 李祺见他精神不好便没有让他随行前往禁卫军都统府,让他留在统领府休息。 带大家都各司其职之后,林文孝一个人偷偷地出来,来到四位师伯的住处,询问他们何时对柳彦奇下手的事,四位师伯说道:“此事正在筹划之中,只要时机成熟便立刻动手。” 林文孝说道:“此事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从四位师伯处出来,林文孝便径直回到了统领府,他在统领府府门外不远处看见一个游方的道士,打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 贫道修行灵山中, 学得降妖捉鬼功, 降临世间惩凶恶, 为民解忧我最行。 林文孝看罢也未放在心上,回到统领府后吩咐说:最近乱党活动猖獗,大家要加强防范。护卫兵丁说道:“放心吧大人,柳总管早就吩咐过了。” 林文孝听到柳总管三个字似有所思,但并未多想,因为,自从柳彦奇来到统领府,李祺便将统领府一干事物全都交由他掌管,身为统领府总管,防务自然也都归他掌管,这事儿无可厚非。 李祺从禁卫军都统府回来便将柳彦奇叫了过去。 柳彦奇进了李祺的房间问道:“小爷叫我过来有何吩咐?” 李祺看着柳彦奇说道:“今天得到线报,说顺义社又组织了一帮人潜入了京城,此来目的尚不明确,我猜想,一定和上次咱们围剿京城乱党据点有关,统领府的防卫一定还要加强,切不可给乱党可乘之机。” 柳彦奇说道:“请小爷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了,防卫比平时增加了一倍。为了小爷的安全,我还单独在小爷的住处周边增加了人手。” 李祺说道:“我倒是不担心我自己,就算乱党进了统领府,也不可能行刺到我。” 小书亭 柳彦奇好奇地问道:“小爷为什么这么讲?” 李祺说道:“你没听说过狡兔三窟吗?他们就算进了我的屋子也找不到我。” 李祺说这话并不是夸大其词,因为李祺自知自己和明义社和顺义社的人都积怨特别深,他们早就将他列入了刺杀名单,因此,李祺的卧室有多个地宫暗门,而且每个地宫又都相互通联,这些密道口除了李祺自己再没有人知道,所以他才敢说就算乱党进了他的房间也休想找到他。 柳彦奇听了李祺这番话心里立时感觉一阵紧张,为什么?因为自从顺义社京城所有据点被李祺抄了之后,柳彦奇便发誓一定要杀掉李祺,白天李祺身边总是有人,根本不能下手,于是柳彦奇便想晚上潜入到李祺的卧室之中进行行刺,柳彦奇趁李祺不在的时候,将李祺卧室的情况布局做了一番了解,制订了多个刺杀方案,只等时机成熟,便进行刺杀行动,今日听李祺这么一说,柳彦奇感觉李祺就是在提醒和警告自己,别对他动手,因为你根本就杀不了我的,如此,柳彦奇岂能不紧张?柳彦奇似乎感觉到了,李祺对他的一切好像都了如指掌一般。 夜半三更,统领府里的人除了负责警戒的巡逻人员,全都已经沉沉入睡。林文孝出门查看了多次,看见守护在自己门外的护卫还算尽心,无一人打盹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抱剑而睡。 可能是昨天折腾了半宿,连惊带吓,后半夜也没敢入睡,林文孝躺下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得正香,忽听得师父的声音再次传来:文孝,文孝,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林文孝猛然坐起,忽见窗口那里站着一人,和昨天模样一样,吓得林文孝赶紧去抓床上的剑,可是,当他抽剑在手,再看师父的时候,师父已经不见了。 林文孝忙提剑推门出来,见门口守卫依然站在外面,无一人离岗,也无一人打盹。 林文孝问道:“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吗?” 守卫说道:“回大人,我们一直都在,寸步都没有离开过。” 林文孝说道:“可有发现什么人出现吗?” 守卫回道:“并未发现。” 林文孝说道:“那有没有听见有人说话?” 守卫说道:“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大人,一切正常,您就安心的睡觉吧。” 林文孝回到屋里,点着蜡烛仔细的检查着屋子,忽然,他发现在师父刚才站立的地方又有一摊血迹,心下再次一惊。难道说,难道说真的是师父的鬼魂? 林文孝本来不相信是师父的鬼魂在作祟,但是,刚才门外的守卫明明说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师父能将自己从睡梦中叫醒,声音绝对小不了,外面的人却没听到,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不是人,真的是鬼,真的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索命来了! 林文孝又是半宿没睡。 第二天,林文孝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没有跟随李祺去禁卫军都统府,待大家各司其职之后悄悄地出来,犹犹豫豫地走到那位自称是捉鬼大师的道人跟前。 来到那位大师跟前还未开口说话,那位道人说道:“施主印堂发黑,双目无光,身虚气短,想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林文孝说道:“胡说八道,我身体好着呢,哪来的不干净的东西?” 道人微微一笑,闭目养神不再作声。 林文孝问道:“你真会捉鬼吗?” 道士并不睁眼,说道:“会与不会不是凭嘴说的,要凭真本事。” 林文孝说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道士说道:“有与没有,只有看见了的人才会知道。” 林文孝说道:“我看你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想诓骗点银子花花罢了。” 道士笑道:“人心若无鬼,又何谈人骗之。鬼魅虽然阴毒,但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去找人麻烦,但凡有恶鬼缠身,那这个人必然和这鬼有些渊源。施主,我观你相貌,阳气下行,必是遭到了鬼魅的吸食,如果三日之内不除此鬼,施主恐有血光之灾。” 说完话,收起家当扬长而去。 ------------ 第七十三章 深夜惊魂 摆坛捉鬼 当日晚,林文孝不敢入睡,瞪着两只眼睛等候师父钟河出现,可是直到鸡鸣时分仍不见师父的鬼魂出现,人以困顿不堪,刚刚闭上眼睛,忽听得师父的声音又在呼叫自己的名字:文孝!文孝!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林文孝一下子惊醒过来。还没看清楚屋中情况,就见一物向自己飞扑过来,林文孝忙举剑狂砍,顿时布屑棉絮飞满了屋子。 林文孝一番乱砍后停住了手,向那东西看去,原来是一个祭奠亡人的布人,模样非常惊悚。 林文孝忙来到门外,问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或是听到什么声音?守卫说道:“大人,一切正常,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林文孝这回是真的怕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那位道士,希望他真的能将师父的鬼魂抓住,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行,只要能够抓住师父的鬼魂,给他超度,让他不再来找自己索命就好。 林文孝来到统领府外,在离统领府并不远的地方,找到了那位道士。 林文孝说自己家中这几日经常闹鬼,想请道士作个法,把那鬼魂给抓住。 那道士说道:“施主,前日我就提醒过施主,可是施主并不相信我的话,如今却又来找我是何道理?” 林文孝忙说道:“道长,这回我相信了,求求道长,帮我把这个鬼魂给抓住吧。” 道士说道:“想要作法抓鬼倒也不难,不过得需要摆设香案,沐浴净坛,鬼魅不是说抓就能抓到的,还要需要许多法器帮助才行。” 林文孝说道:“道长,只要您能够帮我捉住这个鬼魂,需要什么您尽管提出来,我一定照办。” 道长说道:“需要一处安静的房子,再设上祭坛,然后摆好香案,我自有办法将鬼魂抓住。” 林文孝说道:“这好办,我在城郊有一处房子,现在没人居住,非常安静,道长可否屈驾到那里设坛?” 道士说道:“当然可以。” 林文孝说道:“既然可以,那我就带着道长前去看看。” 说完话便引着那道士来到了自己和蒋艳玲私会的那个小屋,道士看罢说道:“甚好甚好,设坛还需要许多物品,你去一一买来,今夜贫道进行斋戒沐浴,明日摆坛作法。” 林文孝说道:“今日做法不行吗?” 道士说道:“午时已过,再晚些鬼魅就要出来行走了,抓鬼最好的时间是上午,鬼魅游荡了一个晚上,上午正是它们疲惫之时,此时才是它们最为虚弱之时,十抓十稳。再说,现在施法器物尚未备全,万一这是个厉害的角色,控制不住,给它跑了,它会疯狂的报复你的,到那时候不光是你,连我也会有麻烦的。” 林文孝真是被吓怕了,他怕师父今晚就来索了自己的命去,连忙说道:“也罢,明天就明天,只是,今夜我该当如何?” 道士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施主无需担心,我这里有灵符数道,你拿回去分别贴在屋里床边,窗口,门楣等处,可保施主一夜无虞。” 林文孝接过灵符说道:“此物真的管用吗?” 道士说道:“当然管用,只是它的时效太短,不是长久之计,长久之计还是将这个鬼拿了,我封印住它的魂魄,然后指引它去投胎,重新做人之后它就会忘记了前生的一切。” 林文孝说道:“那好吧,我马上吩咐人去采买所需要的物品,明日道长早些过来设坛。” 道士说道:“好说好说。” 林文孝回到统领府,吩咐其他人出去采买了一切用度之物,并吩咐那人不可以声张,回来悄悄地交给我就行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道士给他的灵符一一张贴完毕。 还别说,这一夜太太平平,师父的魂魄还真没来,如此,林文孝更是深信不疑,早上又向李祺告了假,早早地带着所需物品来到了那间房子,一切按要求摆设完毕,道士也来了。除了这些东西外,道士又带来了几样捉鬼的法器,一一摆在了香案之上。 道士点起香烛,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忽而挑起一道灵符燃起送往东方,忽而挑起一道灵符燃起送往西方,如此四方八面都送罢灵符开始挥剑作法。 林文孝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只感觉背后凉风习习。 这时道士突然大吼一声,“冤魂,快快报上名来,冤魂,你还不现身吗?再不现身看我如何用法器拿你。” 那道士如此连叫了多遍,见林文孝还无反应,便将一张符纸递到他的手中说道:“快快将你心中的那个鬼魅的名字写在上面。我好将他封印住。” 林文孝犹豫了一下,那道士说道:“千万不可犹豫,仙机稍纵即逝,快快写来,否则法力失效,再想抓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林文孝无奈之下,咬了咬牙,将师父的大名写在了符纸之上,然后递给了道士。 那道士并不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只见他将符纸挑在剑尖之上,送到烛火当中点燃,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叫了一声“开”。只见香案上的一个陶罐的盖子一下子便弹开了,那道士说时迟那时快地将那写有林文孝师父名字,并已燃起火焰的符纸快速的塞进了陶罐之内,随手快速的盖上了陶罐的盖子。那陶罐的盖子忽然振动起来,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掀开它跳将出来似的。道士见状忙用桃木剑压住陶罐的盖子,左手双指指着陶罐说道:“冤魂,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林文孝并未听到罐子里有声音传出来,只是看见那陶罐的盖子还在不停的振动着,似乎里面的东西要跳将出来似的,却见那道士自言自语的好像是在和罐子里的鬼魂在说话。 那道士说道:“原来如此,你说你死的好冤是吗?你想找杀死你的人报仇是吗?可是,你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已经死了,就该老老实实地等着转世投胎,为何还要前来骚扰活人?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冤魂,我虽然非常同情你的遭遇,怎奈我收了他人钱财,理当为他人消灾,冤魂,我今日拘了你你别有任何怨言,我会尽快帮助你转世投胎的。什么?你不愿意,你非要把害你的人置于死地?” 那道人正自言自语呢,忽见那陶罐的盖子振动得异常剧烈起来,那道士向林文孝大声招呼道:“这个冤魂好生厉害,我快要镇不住他了,快,快,快把桌子上的那几道灵符递给我。” 林文孝闻听此言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将桌子上已经写好的几道灵符递给了那道士,那道士拿在手上念了许多咒语,然后一起压在了陶罐的盖子上,同时手中桃木剑连做了数个下压的动作,这才让那振动的陶罐盖子安静了下来。 道士见陶罐的盖子安静了下来,这才放下桃木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难对付的角色,想必此鬼必然怀有大冤。”说完话又取过两张符纸,提起笔来蘸了朱砂奋笔疾书,写完之后交叉着封在了陶罐之上。这时道士才长出一口气,收势,念了一声“无量天尊”。 林文孝上前一步说道:“道长,可是已经将他封印住了?” 道士说道:“没错,封印是封印住了,但是他还不能投胎转世,他若不能够投胎转世,还是有可能冲破封印,再次出来寻找施主麻烦的。” 林文孝说道:“那这么半天岂不是白忙活了,道长,不能让他投胎转世是不是嫌我给的银子少啊?” 道长说道:“施主哪里话来。听我慢慢和你说。我现在已经封印住了他的魂魄,施主要想他投胎转世再不来烦扰,还需施主虔诚地跪在他的面前,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细说清楚,并诚心悔过,诚请他原谅你的一切罪孽,然后你将此陶罐往西南五百步处寻一老树,将他埋在树根之下,他便可以投胎转世,再不会来与施主添加烦扰了。” 林文孝一听什么?还要自己说出和他的恩恩怨怨?那不等于是自己要亲口说出自己弑师的事情吗?这,这怎么能行呢。 道士收拾好一切道具,转身告辞时说道:“施主,贫道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鬼魂我也暂时给你封印住了,他能否被永远的封印住,就全看施主您的诚心了,您若诚心悔过,向他坦白过错,得到他的谅解,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去投胎转世,才不会再来打扰您,否则,贫道的封印一但失去法力,让他得以逃出来,那他势必会更加疯狂的报复与你,到那时,不单单是你,恐怕贫道也会受到牵连,不过贫道自有办法保护自己,施主您的命运贫道就无能为力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施主好自为之,贫道告辞了。” 道士说完话转身离去。 林文孝出门看看,见道士真的走了,回到院子里看着被道士封印住的陶罐,心里很是不踏实,他真怕师父会突然冲破封印再次出来找自己报仇。 寻思片刻,觉得自己这个小屋比较偏僻,就算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到,于是跪在陶罐前面,连叩好几个响头之后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别怪徒儿心狠手辣,要怪就怪那个柳彦奇,若不是他伤了徒儿一剑,徒儿也不会找你让你替我报仇,话说回来,你不该对柳彦奇手软,那日如果你全力对付他,咱们师徒二人如果将他斩杀了的话也不至于会发生之后的事。还有,你不该非要带我回武当面壁思过,我在京城为官,正是升腾之时,我若回去面壁思过一去至少就得四五年,如今天下一日三变,四五年,到那时徒儿再想弄个一官半职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因此,徒儿不得不对你下手。师父,是徒儿不孝,徒儿不该对你下毒手,徒儿知道错了,师父,看在您以往那么疼我的份上,在天有灵,就饶了徒儿吧,我天天为你焚香念佛,让你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林文孝一边磕着头一边念叨着“师父,早日投胎去吧,不要再来找徒儿的麻烦了,反正你已经死了,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活不过来了。师父,你早日投胎去吧……。” 就在林文孝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时候,他面前的陶罐突然“砰”的一声爆裂开来。这着实把林文孝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是师父不肯原谅他,不愿去转世投胎,他以为师父的魂魄冲破了封印跑了出来呢,吓得他连连后退了十余步。直到他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四个人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柳彦奇和秦江密谋的结果。 柳彦奇那日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林文孝说出实话来,如果钟河前辈真是林文孝所杀,那这招就一定管用。” 秦江为了弄清真相便默许了柳彦奇的办法。 柳彦奇凭借自己在统领府的便利,秘密安排秦江混进了统领府,并让秦江藏身在自己的屋中,他先出来探听得林文孝却已入睡,又假借巡查之名支开了巡逻的卫队,然后便让已经化妆好的秦江假冒他师弟钟河的鬼魂去吓唬林文孝。后来林文孝要求门外放置岗哨,柳彦奇便将自己的几个心腹人调换到了林文孝的房外,其实那一切岗哨都看在了眼里,因为柳彦奇事先有交代,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对林文孝也说什么也没看见,一切正常,如此,林文孝便更加深信是自己的师父鬼魂前来找他报仇了。惊恐之下,有病乱投医,便找来道士为他抓鬼。其实那道士也是秦江找人装扮的,目的就是要诱使林文孝说出真相。为了让林文孝相信道士的话,也为了能够听到真相,秦江让那道士交代玩话就速速离开,否则有人在场,林文孝是不可能说出真相的。 林文孝一见四位师伯同时出现,就知道这一切是早有预谋的了,心说完了,自己怎么一时糊涂居然上了他们的当,这可如何是好? ------------ 第七十四章 磕头认罪 恶徒用毒 林文孝一见四位师伯同时出现便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后悔自己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上了他们的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心里有鬼啊!若不是自己心里有鬼,自己也不可能相信这世上有鬼,更不会去请什么道士抓鬼,否则自己也不可能暴露。 林文孝仔细一想,立刻明白了,一定是柳彦奇从中参与了此事,否则,几位师伯不可能潜入到统领府里去装神弄鬼,好你个柳彦奇,你居然联合我的几位师伯一起来整我,你等着,只要我林文孝能够逃过此劫,我定置你于死地。可是,如何才能逃过此劫呢?四位师伯武艺高强,而且已经知道是自己杀了师父,他们如何会放过自己呢?如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四位师伯剑指林文孝步步逼近。 林文孝心里十分清楚,面对武功高强的四位师伯,别说自己反手一击了,就连逃命的机会都完全没有,要想暂时保住性命,唯一之计只能……。 林文孝想到此处不敢耽搁,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刘海等人说道:“林文孝,你真是蛇蝎心肠,竟然干出杀师之事,你犯下如此大罪居然还有脸哭?没想到你这个恶徒,居然亲手杀了自己师父,真是枉费五师弟带你如子之心,今天我们就要杀了你这恶徒,为你的师父报仇雪恨。” 林文孝忙磕头如捣蒜地说道:“四位师伯,我知道我不该一时糊涂,犯下弑师的大错,我也自知我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我也不求你们能够原谅我,留我一条活路,那你们就亲手杀了我吧,让我下去向师父他老人家赔罪吧。” 秦江说道:“就算你求也没用,你罪犯弑师,理应千刀万剐,念在你也是武当弟子的份上你自裁吧。” 林文孝忙磕头道谢,然后慢慢地抽出了自己佩剑。 你以为林文孝是真心悔过,真心以死谢罪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林文孝磕头认错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知道,他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四位师伯的手掌心的,要想活命,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林文孝一边拔剑一边想着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 林文孝一边将佩剑放置在自己的脖子之上,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看来求肯定是行不通了,为今之计唯有……对,还是利用师父,利用师父和他们四人的感情,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保住这条小命,只要有命在,就有机会最终逃脱。 林文孝想到这里眼球一转,忽然一计心头生来。因此忙说道:“四位师伯,我林文孝自知我罪孽深重,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在临死之前我有句话想说。” 刘海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死就痛痛快快的,别以为磨磨蹭蹭的就可以逃过此劫,你罪犯弑师,绝不可活。” 林文孝拿眼神看向大师伯秦江,那眼神里充满了自责,哀怨,悔恨,乞求,让人看去,绝对难以下得去狠心让他就死。 秦江想了想说道:“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吧?” 林文孝听秦江这么说便知道活命有门,连忙跪爬几步说道:“大师伯,我一时糊涂犯下弑师大罪,我自知罪孽深重,我林文孝愿意就此一死以慰恩师的在天之灵。只是……” 刘海说道:“只是什么?” 林文孝声泪俱下地说道:“只是师父尸骨葬在武当山上,弟子想亲赴武当山,为师父他老人家披麻戴孝,亲手为师父的坟头添一捧土,在师父墓前诚心忏悔,为师父诵经超度,让我尽到做徒弟的最后一点职责,那时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郑湖说道:“你个恶徒,我看你就是不想死,你休想借故脱逃。” 林文孝说道:“四位师伯武艺高强,文孝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啊。师伯,我是真心想到师父的坟头去忏悔,师伯,就给徒侄一个机会吧,否则,我就是死了,我也没有脸面去见我的师父的。” 说着话哭得跟真心真意似的。 林文孝边哭边说道:“如果你们怕我跑了,可以绑住我的手脚,或者废了我的武功,实在不放心就打断我的腿,只求四位师伯给我留下一口气就行,让我赶回武当,向师父他老人家好好的忏悔,然后我自会当场自裁,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其实林文孝并非真心想去武当,他如此说不过是想博得四位师伯的同情,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会让他立马就死,只要自己能够活着,总会有办法从他们手中逃出去的。 周洋冷冷地说道:“大师兄,如此恶徒,岂能容他多活一刻。” 郑湖说道:“我看他就是想借故脱逃,并不想死。” 林文孝说道:“四位师伯想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就算逃出去了,四位师伯要想找到我又有何难?武当弟子遍天下,我林文孝又能逃到哪里?大师伯,我是真心想去武当为师父守灵尽孝,我是真心想回去当面向师父忏悔,请大师伯成全。” 秦江有些犹豫了。刘海却还是坚持要处死林文孝,林文孝见大师伯犹豫了,便知道活命有门,于是假意真要抹了脖子,说道:“师父,弟子诚心想到你的坟前为您老守灵尽孝,诚心到您的坟前当面向你悔罪,可是,四位师伯偏偏不相信徒儿,非要逼着徒儿立刻就死,”他把那个逼字说得非常重,音也拉的比较长,意思是说自己真心悔过,反而是四位师伯不能容他,不让他去坟前尽孝,接着又说道:“师父,那徒儿现在就自杀谢罪。” 林文孝说完话真的运动手中佩剑,做出了要自杀的样子,可是眼睛却盯着秦江,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秦江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五师弟钟河真的很器重林文孝这个徒弟,视如己出,如今他要到坟头尽孝,自己若真的不许,也对不起死去的师弟,反正就凭林文孝的本事,也逃不出他们四人的手掌心。便在关键时刻说道:“慢。” 林文孝本来就没想死,如此做样子就为了等这个字呢。他听见秦江说了一个“慢”字,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忙扔掉手中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千恩万谢,他说:“四位师伯,我替我师父谢谢四位师伯了,等我为师父尽完孝,我自当会将命偿还给师父,我下去陪着师父他老人家,免得他老人家在那边孤单无依。” 郑湖说道:“行了,不用假惺惺的了,既然大师兄答应了,那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林文孝不敢再有其他要求,生怕他们变卦,那自己这么半天的戏就算白演了。他心里想,先活下去要紧,然后再慢慢寻找脱逃的机会。 刘海怕他脱逃,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这样林文孝就无法施展武功了,他的双腿可以走路,但是双手却绵软无力动弹不得。 林文孝故意说道:“如果师伯不放心,尽管用绳子把我绑了,我林文孝绝无怨言。” 秦江说道:“那到不用。我量你也不敢逃跑。” 秦江临行前来见柳彦奇,向他说明了当日发生的一切,并道歉说:“都怪我们师兄弟四人偏听偏信,误会了你,上次差点要了你的命,我秦江赔罪了。以后有用得着我们武当五子的地方,大可以开口,我们定当鼎力相助。” 柳彦奇提醒秦江说道:“林文孝一向诡计多端,秦前辈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让他有机可乘。” 秦江说道:“放心吧,我们师兄弟四人同行,何况林文孝还被封住了穴道,就算他行走自如,又能耐我何?” 柳彦奇总感觉不就地处决林文孝一定会徒生枝节,可是,这毕竟是武当的家事,自己也不好过多参与,反正自己的清白已经得洗,他们的家事就由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秦江师兄弟四人押着林文孝一路往武当山而去。 李祺不见了林文孝便问其他人林文孝去哪了? 大家都说不知道。柳彦奇说道:“前日看见武当五子出现京城,很有可能是武当派有什么事,带他回武当去了。” 李祺皱了皱眉头说道:“就算是要回武当也该向我说一声才是。如此这样没有规矩,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柳彦奇心想,林文孝此去再想回来可比登天还难了。即便不被处死,恐怕也得被关终身禁闭。 李祺将林文孝主管的一切事物交由柳彦奇掌管,还说,如果他回来了,就让他去看大门,让他这么没规矩,想走就走,把我的统领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李祺哪知道这其中的故事,柳彦奇自然也不会对他说起此事。 林文孝被四位师伯押着一路向武当山而去。这一路上,林文孝倒是表现得非常听话,也非常虔诚,每日睡前饭后都要为师父诵念经文。对四位师伯更是千依百顺。这当然只是表面,在林文孝内心里确是万分焦急,他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如何脱身而想尽办法。 林文孝深知,要想脱身,首先一定要先博得四位师伯的信任,否则自己难以有机会。于是他近乎所能地表现自己,以求得师伯们能够信任自己,解绑自己,从而为自己脱逃创造条件。 果然,林文孝以为师伯跑腿办事不便为由,申请解除腿部穴道的事得到了大师伯的同意,因此他可以行动自由了,解开这个穴道的他更加卖力气讨好四位师伯,端茶倒水,跑东跑西,如同孝子贤孙一般,而且一句怨言都没有。 秦江看着林文孝这样心里不免悲戚,心说:若是五师弟没有死,林文孝这样对他,那也不枉五师弟栽培他一场。可惜……唉!这个逆徒,怎么就会做出弑师的事情来呢! 秦江并没有想到林文孝会有逃跑之心,他觉得林文孝如此勤快奉承,无非是想等到了武当之后大家能够替他说情,保住他一条命而已,真到了武当,秦江便不会再做主张,一切都会交由掌门人来处理。是死是活全由掌门和大家一起来决定。 林文孝被解开了部分穴道这只是他脱逃的第一步,他有心让师伯把封住他武功的穴道也解开,但是想了又想,觉得这样很有可能会遭到师伯的怀疑,于是并没敢提。他在内心筹划着如何才能脱身,脱身之后还得不能被四位师伯追上,若是被他们追上,那自己再想活命那可就万万不能了。 林文孝在这个时候就想起了蒋艳玲,心说:平时不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频繁的出现,粘的人心烦,如今需要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跑哪去了,难道说自己的小命真的就这样交代了吗?不行,我林文孝绝对不能死,我想做的高官还没有做到,我想发的横财还没有发着,我若就这样死了,岂不是白白活了这一世!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逃出去,我必须要逃出去。 林文孝在回归武当的路上,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逃生,可是,刘海等人对他看管的非常严,这让他几乎逃生无望。可是他心里却从未放弃过这个念头,因为他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 这一日,天降大雨,一行五人被困在了一家客栈里,这雨没想到一下下来便不再开晴,连连绵绵持续了数日,这雨下的人们有些烦闷。也许是因为外面下雨的缘故,四位师伯对林文孝看得到不是很严,自己有机会脱离他们的视线,几次林文孝想悄悄的跑掉,但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若没有个把时辰的功夫,自己就算跑出去了也没有用。 正当他思前想后自己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里传来秦江的声音:“文孝,”林文孝赶紧答应。秦江又说道:“给师伯倒杯水进来。” 林文孝答应一声,刚要去倒水,屋里刘海和周洋也说要一杯水,突然,一个念头从林文孝心头闪过。他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藏在身上的一包毒药。 ------------ 第七十五章 文孝计成 四子殒命 林文孝听见屋里几位师伯要喝水,突然,心生一计,他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藏在身上的一包毒药,这可是一包剧毒毒药,只要药力发作,见血封喉,瞬间就能致人于死地。 林文孝摸到毒药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心里也想: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可是他转念又一想,古人有云:无毒不丈夫。谁让他们非要让我死呢,我不想死,那就只能是他们死了。林文孝摸到毒药的时候又犹豫了,心想:万一失手……万一他们四个人有一人不喝……万一……那可怎么办?此地离武当山已经不远了,天气一但放晴,自己再想脱逃,恐怕比登天还难,这次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能有万一,必须要让他们四个人都喝下去。只有他们四个人都喝下去自己才有生路,这是我林文孝唯一的一次可以逃生的机会,我绝对不能错过,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必须一搏。四位师伯,休怪我心狠,我若叫人生,人必教我死,我欲生人就必须得死。无毒不丈夫…… 林文孝心里生出一万个让自己生的理由,却没有将他人的生当作理由。 人的善与恶就在于他自己对生的贪念,对他人生的蔑视! 尽管开始林文孝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被押回武当山之后的种种,便不再犹豫,狠下心来将一包毒药全都放入了壶中,然后倒满水,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屋里。 四位师伯都在闭目打坐,调养内息,他们没想到,他们四人心存不忍而留下他一命的徒侄竟然偷偷地往茶水里放了毒药,要置他们与死地。 这个世上恩将仇报的人还少吗?这就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一定要切记这句话: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文孝小心翼翼地将茶水放置在了桌面上,然后亲手倒了一杯递到了秦江的面前,秦江接过茶水毫不怀疑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林文孝又倒了一杯递向刘海,刘海说他现在不想喝示意他先放下,林文孝心中有些焦急,他们四人若有一人不喝,自己事情败露都难免一死,必须得让他们四人都喝下去自己才有机会逃生。 林文孝又将茶水递向其他二人,二人也示意他先放下。林文孝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为了博得其他三位师伯的信任,他没有将那杯茶水放回到桌面上,而是自己将那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四位师伯继续打坐,徒侄就不打扰了,有事唤我就是。” 林文孝说完话退了出去。 这时有人会问,林文孝不是在茶水里下了剧毒毒药了吗,那他为什么自己也喝下去一杯?难道他就不怕被毒死吗? 林文孝也是肉体凡胎,他当然也怕毒药,之所以他敢喝下去那杯茶水,是因为林文孝在下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四位师伯只要有一人怀疑自己,不去喝这杯茶水,自己都难逃一死,而且还会死的非常惨。而能让四位师伯都放心喝下毒茶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也要喝下去,只有自己也喝下去他们才会全都相信自己,才敢去喝自己端过去的茶水。因此,林文孝在送茶水之前自己已经事先服下了解药,所以,他喝下去毒茶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林文孝在茶水里下的毒药虽然是剧毒毒药绝命丹,这个毒药无色无味,而且中毒反应较慢,大约要一刻钟才能见效,但是,只要这个毒药一有反应,毒素便会迅速扩散,遍布全身,让你失去一切反抗能力,直到最后痛苦而死。 林文孝退出房间离开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地返回到四位师伯的屋外,顺着缝隙向里面偷窥,他要确认四人都喝下茶水自己才有胜算,否则,自己必须在毒药发作之前逃命,因为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想要他的性命,都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刘海和周洋二人依次喝下了茶水,现在只有郑湖师伯还没有喝,林文孝在外面等得有些焦急,再若不喝恐怕事情就要败露了,可是此时自己若是逃跑,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心中又生一计,如此郑湖师伯若再不喝,那自己就只能选择尽快跑路了。 林文孝想到此处,推门进来,走到茶壶前,端起茶壶说道:“四位师伯,茶水有些凉了,徒侄去给四位师伯添些沸水。” 说完话端起茶壶就要往外走。其实林文孝这么做的目的是逼着郑湖尽快喝茶,如果郑湖真的渴了,他一定会喝这壶茶水,因为这壶茶水屋里所有人都已经喝过了,连林文孝自己都喝过的茶水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他不表示要喝,说明他根本就不渴,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自己必须借添水之机赶紧逃命,否则,等一会儿毒药发作自己再想逃命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林文孝端着茶壶刚走出去两步,郑湖说道:“文孝不用麻烦,这茶水温度正好,给我倒一杯过来。” 听到这句话,林文孝心中这个高兴,这个乐啊,心说:“你终于还是上了我的圈套了,看来天不灭我林文孝啊!老天爷,你若让我逃过此劫,我定天天给你烧香上供,认你做我林文孝的祖宗。” 林文孝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了郑湖的面前,看着郑湖将茶水一饮而尽,林文孝的心兴奋得都要快跳出嗓子眼了,心中的喜悦都有点难以抑制了,若不是身处险境,他非得兴奋得跳起来不可。 林文孝看着四位师伯都喝下了茶水,这才稍稍放心,放下茶壶退出了房间,只等毒药发作。 一刻钟转瞬即到,屋里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林文孝心里打起了鼓,莫非他们四人天生抗毒?还是这毒药放在身边久了失效了?这似乎都不太可能啊!那为什么还没见效呢? 原来,武当五子所练内功,在周天运行调息的时候,有天然屏蔽功能,任凭任何毒物都不能在他们体内发作,因此,这杯茶水的毒药,都被临时封堵在了命门之外。但是,毒药只是暂时被封堵住了而已,并不表示已经将毒药驱除了体外,所以,只要他们停止打作调息,毒药将会迅速发作。 林文孝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见毒药到了时间还没有发作,以为毒药失效了,或者是四位师伯已经练成了百毒不侵的功夫。不由自主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心说自己看来是高兴的有点早了,老天爷,你这是跟我林文孝开了一个玩笑吗?你这个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大了呀?你这是有意耍我是吗?若我林文孝逃过此劫,老天爷我定不能饶你。 有一种人总是将错处和责任推给他人,从来不想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弥补,而是一味地怪罪他人。林文孝自己下毒害人关老天爷什么事?成功就要感谢老天爷,还要烧香上供,不成功就心生怨恨。此等样人,岂能成就大事?早晚必遭天谴。 林文孝唯恐事情败露,自己必然会被四位师伯当场击毙,于是想着是不是应该借此机会赶紧逃命,可是,凭自己的脚力,四位师伯要想追自己,易如反掌,是留下还是逃走,林文孝心里非常的矛盾。 就在林文孝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听到屋里面秦江叫他,林文孝心里立时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并且“扑通扑通”地极速跳动起来。他生怕稍不留神,被四位师伯看出破绽,那自己的小命必将立毙当场。可是,就此逃跑他又不甘心,因为他们四人不死,自己逃到哪里都会被武当的人给找到,给抓住。只有他们四个人都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弑师的事,自己才能够继续在世上生存下去。 林文孝虽然对四位师伯喝了毒茶却没有任何反应心存疑虑,但还是大着胆子答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走了进来。问四位师伯唤他何事? 秦江说道:“也没什么事,你过来,我暂时替你解开穴道,你也打坐调息一番,疏通一下经脉,经脉封锁日久对身体不好。” 说完话给林文孝解开了穴道,然后示意他坐在一旁运功调息。 林文孝见自己穴道被完全解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为自己逃生又增添了许多胜算。可是,看着秦江,林文孝心中又有些不忍,大师伯如此对自己,自己还下毒害他……是不是有点……算了,无毒不丈夫,他不死就是我死,反正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我不害他他又能再活多久?我还年轻,我还要升官发财,我可不能死。 林文孝一边想着,一边运功调息,经脉渐渐通畅,体力和功力逐渐的恢复到了被擒之前。 大家打坐调息完毕,秦江想再封住林文孝的穴道时,感觉身体疲软,一点力道也施用不出来,心中甚是困惑,便又不好直说,于是吩咐刘海,让他出手封住林文孝的穴道,刘海答应着刚要运力,也感觉精神恍惚,内力无法上提,心中一惊,心想:怎么回事?莫非,莫非自己中了毒? 刘海想到这里首先怀疑的人当然就是林文孝,便将目光转向了林文孝。 林文孝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问道:“师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刘海说道:“大师兄,我好像中了毒,浑身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其他两位师弟听他如此说忙提力试验,果然都内力不能上提,浑身乏力疲软。 郑湖首先想到了林文孝,说道:“恶徒,是不是你刚才在茶水里下了毒?” 林文孝不知道他们是真是假,生怕他们是在试探自己,于是辩解道:“怎么可能,刚才的茶水我也喝了,我怎么没事呢?” 秦江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心里已经清楚了,一定是林文孝下的毒,自己后悔没有听从柳彦奇的建议,当场杀了林文孝,让这个逆徒有了可乘之机,也怪自己粗心大意,上了这小子的假孝心之当,如今身中剧毒,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就算想要杀了他已然做不到了。这时秦江感觉身体越来越痛苦,突然一口鲜血涌了出来,秦江拼尽最后一口气痛苦的说道:“师弟,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 这时林文孝才确信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因为四位师伯武功高强,又正好都在运功调息,因此使毒药迟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发作,林文孝刚才还以为自己投毒失败了呢,正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秦江等人收功,还为他解开了穴道,让他运功调息。没想到,他们一停止运功,毒素便开始飞快地侵入他们的身体,瞬间发作。 秦江用手指指向林文孝说道:“你个逆徒,你不但杀师你还想连我们几个师伯也一块儿毒死,你居心太也歹毒了。我就是拼着一死也要要了你的小命?” 说完话向其他三人说道:“快,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合力杀了他。” 其他三人也现出痛苦的表情,听大师兄如此说,连忙运功,一起向林文孝扑去。 此时林文孝已经退到了屋角,拿过身旁的佩剑,准备拼死一搏。 秦江和刘海、周洋三人因先喝的茶水,中毒太深,这一运力更加速了毒药扩散的速度,还没等攻出一招便先后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郑湖见状忙抽剑在手,怒道:“你个恶徒,如此歹毒,我岂能容你。” 说完话忍痛挺剑向林文孝攻来,林文孝急忙挺剑相迎。二人打在一处。 尽管郑湖身中剧毒,但是林文孝也不是他的对手,三两招过去,他手中的剑就被郑湖打脱了手。 林文孝哀求道:“郑师伯,我身上有解药,只要你饶我不死,我给你解药。” 郑湖怒道:“我若再相信你,我就是白痴。” 说完话举起手中剑向林文孝头顶劈去。 ------------ 第七十六章 欺骗掌门 文孝偷艺 郑湖一怒之下,举起手中剑向伏地求饶的林文孝头顶劈去。 这下可把林文孝吓得够呛,可惜,因为他毒性迅速发作,手腕颤抖,这一剑并没有劈中林文孝,而是劈在了他身边的柜子上了,用力过猛,宝剑入木太深,郑湖拔了两次都没能将剑拔出来。 林文孝看准机会,运足力气当胸一掌袭去,将郑湖整个人打退十几步,撞到墙壁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林文孝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看着郑湖劈向自己的那一剑,若不是他中毒掌握不稳,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林文孝依然惊魂未定,慢慢地靠近秦江等人,用手探看他们的鼻息,确认他们确实已经死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最后一个去试探郑湖的时候,放松了戒备,忽然,郑湖一下子翻身站了起来,差点把林文孝当场吓死。 就在林文孝惊恐万状的时候,郑湖嘴角扇动了两下后倒了下去。 林文孝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心想:四位师伯如今都已经死了,自己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忽然他又想起了柳彦奇,心说:柳彦奇一日不死,自己就一日难解心头之恨。师父的死,四位师伯的死,都是因为柳彦奇,我必须要设法除掉柳彦奇。 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将自己的过错往别人身上推,甚至是不惜栽赃陷害。 林文孝决定故技重施,他要送四位师伯的遗体回武当山,然后告诉掌门和武当派所有的弟子,是柳彦奇下毒害死了四位师伯,让武当所有的人都去找柳彦奇复仇。 林文孝打定主意,便出去雇来了一辆马车,然后将四位师伯的尸体全都搬到了车上,然后驾车直奔武当山而去。 不到一日的行程,林文孝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 刚到山门,林文孝就故作悲痛地让山门弟子进去送信,武当掌门“幻影无形剑”姜万明听闻噩耗悲痛欲绝,自己最得意的五个弟子,都先自己一步而去了,焉能不痛心疾首? 林文孝更是添油加醋的一番述说,让武当掌门人更加愤恨,说道:“这个柳彦奇太过歹毒,武功不敌居然暗中下毒,我发誓一定要斩杀此人,为我五个徒儿报仇,为武林除害。” 林文孝说道:“掌门,那柳彦奇武艺高强,又有李祺袒护,掌门万万不可找他报仇,万一掌门有个什么闪失,岂不葬送了掌门一世英名。报仇的事就交给徒孙去办吧。” 姜万明五位爱徒先后殒命,姜万明岂能善罢甘休,他吩咐武当弟子们先铺设灵堂,然后再议报仇之事。 超度七日,秦江四人被分别下葬。诸事必,林文孝打算寻个理由离开武当山。掌门姜万明却将他叫道近前说道:“文孝,如今你师父和你四位师伯都已经坐古,师公欲要寻那柳彦奇为你师父和四位师伯报仇,为防备柳彦奇对你不利,你万万不可离开武当半步。一切等候我回来再做定夺。” 林文孝一听心中高兴,如今掌门要亲自出手,想那柳彦奇再难逃活命,不让我走也好,等掌门杀了柳彦奇我再出山,到那时我林文孝必将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留在山上还可以深造一下自己的武功。一切静待掌门的好消息吧! 林文孝心中窃喜连忙跪倒叩谢,说道:“有掌门亲自出马,想那柳彦奇定不是掌门对手,我师父和四位师伯的仇终于得报有望了,不过文孝想提醒掌门一句,那柳彦奇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为人心狠手辣,什么手段他都能够使得出来,掌门遇到此人切记不要与他废话,直接斩杀就是,我的四位师伯就是因为跟他废话,被他谎言欺骗,才被柳彦奇有了可乘之机,致使他偷偷下毒,害死了四位师伯,掌门人,见到柳彦奇一定不要心慈手软,一定要先发制人。” 姜万明说道:“你放心,我自有主张。” 武当掌门姜万明真的相信武当五子全死在柳彦奇之手吗?他这次下山真的是去找柳彦奇报仇雪恨吗?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武当四子下山之时姜万明就说过,一定要仔细调查,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放过了恶人,他当时这么说其实就已经开始怀疑林文孝说谎了,但是姜万明在没有确确证据之前,还不能揭穿林文孝,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真相没有被带回来,反而还丢了四位徒弟的性命。因此他决定亲自下山去访查真相,他一定要找到真凶,还给自己的五个爱徒一个公道。姜万明让林文孝留在山上,明着是说怕他遇到柳彦奇遭到柳彦奇的毒手,实际上是控制住他的行踪,等结果调查出来真的和他有关,那将决不轻饶。 姜万明交代完山上的事情便下山去了。 林文孝留在武当山上继续修炼武功,这回他终于肯下苦工了,为什么?因为经过这几年的闯荡,他终于意识到了,武功不好便会处处受挫,只有练就一身的好武艺,才能称霸武林,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谁就杀谁,就像李祺一样,若不是他凭借自己武艺高强,他年纪轻轻的有什么资格做剿乱副统领?现如今又被升为了禁卫军都统。自己的武功一定要超过柳彦奇,超过李祺,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两个阻挡自己升官发财的人杀掉。 这日夜,林文孝刚刚练完剑法刚想回屋休息,忽然就想起师父和四位师伯来,若不是因为自己武功不如柳彦奇,他们五人也不会死,想到这里,林文孝突然心中生出些许的愧疚,便决定去五人的坟头上去祭奠一番。 想到此处,林文孝借着月色,来到了安葬武当五子的坟墓前,跪拜下去叩了三个头,然后心里默默地道:师父,四位师伯,休怪徒儿当时对你们下此毒手,我也是情非得已,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欲死,只能别人死。师父,师伯,你们在天有灵不要来找我报仇,要报仇你们就该去找那该死的柳彦奇,如不是他让徒儿受辱,徒儿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情来。师父,师伯,对不住你们了,你们安息吧。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好似鬼哭,又似有人叹息,似乎还夹杂着索命的声音,林文孝吓得几乎魂不附体,赶忙起身退后数丈,颤抖着喝了一声“谁”? 风静哪里有人?其实都是林文孝内心做贼心虚,误将风声听成了鬼魂索命之声。可是,此事就此在林文孝心中做下了毛病,日后,只要夜里有风呼啸,他就怕得要命,总是能听到这风声里有师父师伯他们索命的声音,直至他精神错乱,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俗语说得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人做了恶事,即便是不遭人谴,也遭天谴,就算是天都不谴,那他也脱逃不了自己内心的自谴。恶就像一颗种子,谁招惹了它,它就会在谁的体内生根发芽,直至疯涨到你的内心再也无法承载它,它便会撑爆你的内心,让你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林文孝惊恐万状地回到了住处,听着窗外的风声,脑子里全是师父临终前手指指着自己的模样,全是四位师伯中毒后痛苦的样子,那风里,满是他们的哀怨之声和索命之声,他头都快炸了,用被子蒙住头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无休止的纠缠,直到天亮。 林文孝虽然非常刻苦努力地练习剑法,但是离柳彦奇和李祺的水平还是相差甚远,林文孝不免心中焦急,他想:自己这样练下去要等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可以杀了他们两个的地步呢? 林文孝于是便想起了走捷径,他知道,掌门人手里有武当剑法的精华剑法,这可是武当掌门独有的特权,只有被选中武当掌门继承人的人才有权利去修炼这套剑法,可是,自己恐怕混到死也无法达到继承掌门人的能力,如今掌门人不在山上,我林文孝何不偷偷地潜入掌门密室,将这套剑谱偷了出来,等我修炼成功了,就算掌门人知道了又能怎样?到那个时候,掌门人就算不传位给我,谁又敢与我争? 林文孝想到这里,便决定偷闯掌门人禁地,去寻找武当绝密剑法“幻影追魂剑”法。 林文孝有了这个念头,夜里便偷偷地靠近武当禁地查看情况,还好并无人看守禁地,林文孝见四下里没有人,便壮着胆子摸进了禁地石洞。 石洞里面漆黑一片,林文孝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前进。 本来掌门人禁地石洞里面有一道石门将里面和外面分开来的,开启石门的机关也只有掌门人自己才知道,林文孝来的这天,天太黑了,又在石洞之中,凭眼力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林文孝只能靠摸索才能前行,这反而给林文孝开启石门创造了条件。 林文孝摸索着前行,忽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样东西,仔细摸摸,是块儿石饼,林文孝用手轻轻这么一搬动,就听“咯吱吱”一阵石门开启的声音,开始把林文孝吓了一跳,忽然见面前石门开了,方知是自己无意之中触碰到了开启石门的机关,心中大喜,连忙跨步进了石室,然后关闭石门。 林文孝取出火石将火引着,点燃了洞中的几处灯盏,顺着石洞甬道来到了内洞。 林文孝来到内洞本想可以找到剑法秘籍,没想到内洞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让林文孝倍感失望,就在这时,他偶然间抬头看见,在石室的内壁上方,有许多划痕,仔细辨认,这些划痕连接在一起竟然是一个人在演练一套剑法,林文孝立刻兴奋起来,他仔细观察这些划痕,仔细分辨这些剑法招式,和自己平时练的完全不同,从套路上来看,要比自己平日练习的武当剑法要高深得多,林文孝心中暗想,这一定就是只有武当掌门人才能修炼的绝密剑法“幻影追魂剑法”了。 林文孝举着灯借着灯光将石壁上的所有划痕都看了一遍,最后看见石壁的一侧刻着许多小字,便凑近了仔细查看,原来这是武当“幻影追魂剑法”的创始人刻下的,大意是说:此套剑法杀气太重,若想修炼此套剑法,必须要有至少二十年武当功底的人才可以修炼,并且在修炼这套剑法之前,还要先修炼和这套剑法相配套的内功心法,只有内功心法先修炼好了才可以修炼此套剑法,如若不然,恐怕会走火入魔伤及内腑,甚至危及生命。又因此套剑法过于玄奥,杀伤力极大,因此规定,只有本门掌门人才能够进行修练,而且在选拔掌门人的时候一定要选择宅心仁厚之人任之,否则容易恃强凌弱,危害武林。至此警告,武当后任掌门切记!切记! 林文孝看完这一段话心说,哪来那么多说头,不修炼心法就不能修炼剑法,这套剑法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不就是招式变化比平常练习的复杂玄奥一些吗,还能走火入魔? 关于练功走火入魔的事林文孝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并没有亲眼看见,也没有经历过,他并不知道练功走火入魔之后到底会是什么样。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先修炼心法然后再修炼剑法。 林文孝想到这里便在石室内继续寻找,想找到关于心法的记载,可是他找遍了石室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块儿石壁的表面,就是没有关于这套剑法如何修炼心法的记载,他甚至连甬道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甚至怀疑还有另外一个石洞里面一定单独记载着这套剑法的内功心法,可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见有可以开启石洞的机关,更没有发现除了这个以外的石洞,林文孝心想,或许这是历代掌门人害怕后人进入石室偷练剑法而在这里故弄玄虚,没准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法。 林文孝急于提高自己的武功,便偷偷地在石室里按照石壁上的划痕印迹开始修炼起来,几天下来,林文孝感觉自己的剑法精进不少,与师兄弟们切磋,偶尔施展一点点,果然奏效,将原来比自己厉害很多的师兄弟们都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林文孝为此心中暗喜。从此每天都在深夜十分偷偷地潜入到洞中偷偷练习。 实际上,这套剑法是确有心法的,武当历代掌门人为了不让门中弟子觊觎此功,便将心法印在了书上,由掌门人亲自掌管,只有选定下一届掌门人的时候才会将它交出来,林文孝当然在石洞中什么也找不到了。 ------------ 第七十七章 遣使发难 被迫应战 入秋的北京城一早一晚有些凉爽,但是让康熙小皇帝感到浑身打颤的不是这渐渐变冷的天气,而是从关外传来的消息。 关外准格尔部在噶尔丹的领导下逐渐强大起来,为了达到他称霸草原的野心发动了武装叛乱,先后吞并了新疆境内的杜尔伯特部和原隶属于土尔扈特的辉特部后,又进占了青海的和硕特部,又攻占了南疆维吾尔族聚居的诸城,以及藏区的部分土地。 随着准噶尔部势力范围的不断扩大,噶尔丹分裂割据的野心日益膨胀。此时,正是沙皇俄国疯狂向外扩张的时期,为达到侵略中国西北边疆的罪恶目的,对噶尔丹部进行拉拢利诱。支持他进攻蒙古喀尔喀部。以此来制约清朝政府。 喀尔喀部是草原上的大部族,又得到过清政府的册封,葛尔丹虽然觊觎之心已久,但是仍然心存疑虑。决定派使臣先前往北京假借进贡之名,实想探听一下康熙小皇帝的虚实,并趁机让康熙小皇帝知道准格尔部的强大,迫使康熙答应准格尔部征讨喀尔喀部。 葛尔丹为了这次能够震慑住清朝政府,他可谓是煞费苦心,广罗人才,细心筹备长达半年之久。 关于准格尔部使臣来京的消息,成为了早朝热议的焦点。有的大臣谏言说道:准格尔部远在沙漠戈壁之西北,路途遥远,粮草难以接济,征讨非常困难,应该施以金帛,以安其心,只要他们不向东进犯我大清疆域,他们爱向哪儿发展或可暂时由他们去吧。 有大臣谏言说:葛尔丹已经兼并了蒙古多个部族,如若再漠视他兼并了喀尔喀部,那他接下来必然会向东虎视科尔沁部,科尔沁部可是我大清朝的起兵之地,是我大清朝的根基,绝对不容准格尔部觊觎科尔沁,皇上,科尔沁若失辽东之地必失啊,请皇上三思。 面对和战两派的谏言康熙小皇帝陷入了两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说道:“既然准格尔部的使臣不日就能抵京,等他们到了,看看他们此来的真实目的再做决断不迟。” 准格尔部的首领葛尔丹派使臣来朝见大清天子,一方面是探看虚实,另一方面是炫耀武力强盛,好让康熙小皇帝知难而退,答应他派兵进驻喀尔喀,还有一点,就是上表陈奏,他们所攻克占领之地均已归附与他,想让康熙小皇帝承认这个事实。 葛尔丹的使臣团队庞大,足有二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北京城。有人报给了康熙小皇帝,小皇帝盛怒之下,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索额图献计说道:“皇上,我看我们可以挑选几名武功比较好的大内侍卫,化妆成江湖义士,一方面去探听一下他们的虚实,一方面借机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如此可好?” 康熙想了想说道:“这样好吗?万一失手,岂不是有损我大清朝的天威。” 索额图说道:“皇上,这个我自然也有想过,我们挑选的人全都给他们打扮成江湖中人,而且吩咐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说是皇上派他们去的,谁要敢泄露一点信息回来定斩不饶。” 康熙小皇帝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秘密的召集一些江湖武士去做这件事,无论输赢都不会牵扯到朝廷,岂不是更好。” 索额图说道:“皇上所言极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皇上圣明。” 康熙小皇帝说道:“那这件事就由你出面去办,切记,千万不能让这些人知道是朕招募的他们,无论成败都多许他们一些银两,切不可亏待了这些人。” 索额图说道:“皇上尽可以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做得非常周密,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内情。” 索额图离开皇宫回到家中,吩咐自己的管家出去秘密招募人才,很快就招募来十几位武林高手,索额图也未亲自出面,而是派别人接见的这些武士,并未对他们说出实情,只说准格尔使者与他曾有过节,希望他们能够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过去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中原武林人的厉害,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这些人哪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见给的报酬如此丰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他们本以为就是去打打架,给对方点颜色,让对方别那么嚣张,别那么趾高气昂就行了,哪曾想,人家准格尔使团那是有备而来,使团内人人都是精英,各个都身怀绝技,这些个见财眼开的江湖武士哪是他们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人家全都给打趴下了,幸好这件事索额图做的周密,这些人并不知道背后是代表大清朝的康熙小皇帝,也不知道索额图大人,只知道他们是为个人恩怨而来。好说歹说,策旺阿拉布坦才饶了他们一命。但是,全都关押了起来,说是一定要找大清朝政府讨个说法。为此,康熙小皇帝埋怨索额图这招出的不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方又不依不饶,索额图没办法,只好派官员与策旺阿拉布坦谈判,许了人家不少的银子,这才将人给要回来。 好歹这件偷袭准格尔使者的事情得到了平息。 这日早朝,康熙小皇帝问计诸位大臣,该如何接待准格尔部的使臣,以何等规格接见等等。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些大臣刚直不阿,自然立主震慑,毕竟准格尔是大清朝的属国,怎么可以高规格接待,觐见必须要施君臣大礼。可是,收了准格尔使臣大礼的官员,却主张平等接见,以安抚其心,让他们感受大清朝的宽容,从而不来进犯。 康熙小皇帝岂容准格尔一个部族与自己平起平坐,说道:“朕绝不允许他们和朕平起平坐,若要觐见必须称臣。” 主和派多收了准格尔部使臣的好处,十分卖力地辩解道:“皇上,如今准格尔部兵强马壮,实力雄厚,蒙古铁骑横扫塞外无人能敌,大有当年成吉思汗的雄风,我们若不好心安抚,倘若葛尔丹引兵来攻如之奈何?” 战和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康熙小皇帝说道:“索额图,你待朕前去打探一下他们的意图,然后再做定夺。” 康熙小皇帝说完吩咐退朝。 索额图前往驿馆打听虚实。准格尔部使臣策旺阿拉布坦非常傲慢。 策旺阿拉布坦提出觐见康熙的四个条件,一、不跪,二、康熙承认准格尔汗国,三、取消属国称呼和每年的进贡,四、允许准格尔进驻喀尔喀。 索额图临来之时康熙小皇帝有所交代,对于使臣的无理要求坚决不能应允。因此,此四条索额图当然不能答应,索额图说道:“准格尔部是大清朝的属国不能更改,准格尔无论什么时候在大清朝面前都不能称汗国,而只能称准格尔部,既然是部,面见大清天子就必须得行跪拜之礼。关于进贡之事,准格尔早就不向大清朝纳贡了,偶尔前来纳贡,送的也远没有要的多,最后一条,关于东进喀尔喀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喀尔喀是大清朝北部边疆的门户,岂容他人觊觎?” 策旺阿拉布坦傲慢的说道:“索大人,我国葛尔丹珲台吉派我来不过是给康熙皇帝一个通告而已,答应不答应一切都不会改变。” 索额图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还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不要忘了,准格尔部一直受封于我大清朝,无论你们有多强大,你们也都是我大清朝的臣民。” 策旺阿拉布坦当然知道这一点,这也是葛尔丹此次派他前来的原因,因为准格尔部一直接受着大清朝的赐封,因此,无论自己多么强大,都无法摆脱自己是清朝属国的命运,因此,他才派使臣来面见康熙,希望能够解除这种属国称谓,从而使准格尔部真正的独立自主。 在来之前,葛尔丹也和自己手下的官员密议了数日之久,寻求能够独立的办法。因为他知道,清朝政府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同意自己摆脱清朝统治独立建国。不能够独立建国,准格尔和其他外邦交往就会受到限制,其他外邦总要征求大清朝的意见。这让葛尔丹非常恼火,因此,他此次派使臣前来,目的就是解除这种属国的身份,以后和大清朝平起平坐,在与其他临邦交往时便可以不受清朝政府的牵制了。他的这一想法得到了沙皇俄国的支持,并决定全力支持他摆脱清朝政府的控制。其实,沙皇俄国为了自己扩张,拉拢利用葛尔丹,让他反叛清朝,从而削弱清朝的实力,他们好从中渔利。此次沙皇俄国还派出了他们国家最有名的大力士达格洛夫与使团随行,以便助使团一臂之力。 策旺阿拉布坦见索额图不肯答应,知道文取肯定是不行了,看来只有武取了。这一点,在他还没有离开准格尔部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葛尔丹为此广招武士,然后挑选了最为精壮的数人随使团出发。 这其中就有准格尔部骑射之王满都拉图和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另外葛尔丹大胆启用汉人,因为汉人精通武学之术,若想武取,难免有武林中人参与,葛尔丹因此招募了大量的汉人,从中选拔出来一些高手,其中以唐摩提最为出色,被选进了使团。除此之外,葛尔丹还精挑细选了三万铁骑兵,陈兵两国疆界,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大举进犯之意。 有了这些准备,葛尔丹才大胆的指派策旺阿拉布坦为使者前来和大清朝皇帝谈判。 如今索额图已经表明了大清皇帝的意思,策旺阿拉布坦知道,光凭嘴说肯定是不能让康熙小皇帝答应这四点要求了,于是说道:“如若你们的皇帝不能够同意这四点,那我们只有武力解决了?” 索额图说道:“武力解决?怎么,你们还敢进犯天朝吗?”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不不不!你们满人也是塞外草原民族,我来之时我们葛尔丹珲台吉说了,我们可以用我们草原民族的办法解决此事。” 索额图说道:“什么办法?”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比力量,比骑射,比武功。若是我们输了,我们立刻回去,再不提此事,若是你们输了,必须答应那四条。” 索额图说道:“那我们要是不同意比呢?” 策旺阿拉布坦哈哈笑道:“既然你们大清朝自称天朝,若连这个小赌都不敢打,那还称什么大国天朝,还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臣属与你们,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被外邦耻笑。” 索额图也深知,连这点挑战都不敢应也有损大清朝的天威。于是答道:“我大清朝人才辈出,岂能惧怕你们一个边陲小国。此事待我上奏天子再给你答复。”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如果你们不敢接受挑战,那就算你们输,你们一样要接受我们的四条要求。” 索额图回到宫里面见康熙。康熙小皇帝早就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见索额图回来了忙上前问情况怎样? 索额图便将使臣策旺阿拉布坦的话全部学说了一遍。” 康熙小皇帝怒道:“狂妄,真是狂妄。全然不将我天朝上国放在眼里,葛尔丹野心恐怕不只喀尔喀。” 索额图说道:“皇上所言极是,那葛尔丹要求解除属国身份,目的就是要和我大清朝平起平坐,为将来进犯提供方便。解除属国身份,再来攻占就不是叛乱了,性质完全不同,也就不会被邻邦所不耻了。” 康熙小皇帝说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索额图说道:“皇上,依微臣之见,我们必须接受他们的挑战,否则有损我大清朝的天威,我们不光要接受挑战,而且还要必须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康熙小皇帝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再去一趟,就说朕接受他们提出的挑战。” ------------ 第七十八章 康熙无奈之下,接受了准格尔部使臣策旺阿拉布坦提出的挑战。 索额图说道:“挑战虽然接受,但是,葛尔丹三万精骑陈兵边境不能不防。” 康熙小皇帝说道:“这个我早已有了打算,昨日已经命人秘密快马加鞭去调开封知府苏合尔泰,令他秘密带领三万精兵前往防备,同时我又密信一封快马送往驻扎在科尔沁部的多苛里将军,命他联合科尔沁部亲王莽古斯一起陈兵在喀尔喀边境,如果葛尔丹胆敢造次就两路一起进兵,将葛尔丹拿下。” 索额图说道:“皇上圣明,原来皇上早有打算,只是,我听说那科尔沁部亲王莽古斯早就和葛尔丹有所勾结,那葛尔丹为了进攻喀尔喀,多次派人送金银珠宝等物给科尔沁部的亲王莽古斯,他知情不报,而且不去援助喀尔喀各部,此人可信度不高啊,皇上。” 康熙小皇帝说道:“此事我也早有耳闻,我因此在给他的信中讲明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希望他能够领悟。如若不能够领悟,我也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将多苛里放在科尔沁吗?就是防止科尔沁部叛变,多苛里我早就受命于他,关键时刻可以擒王攘夷,先斩后奏。莽古斯私通葛尔丹,收些好处也就罢了,若真敢和葛尔丹串通一气,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索额图从心眼里佩服起这位小皇帝来,果然处事不惊,遇事果断,料敌于前。 索额图再次来到驿馆,向准格尔部使臣策旺阿拉布坦询问如何比武,和比武的规则。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比武共分三场,第一场咱们比骑射,满人也是骑在马上打天下的,我们就在马背上先一决胜负。第二场咱们比力量,我早就听说你们满人布库很厉害,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的力量更加强大,第三场咱们比武功,征战沙场,主将没点本事可不行。规则原则上一对一,以一方服输为止。但是为了让我们各自的勇士都有机会发挥,咱们每一场都以一天为限,哪方最终取得胜利哪方便算赢了此局如何?” 索额图说道:“那好,就如你所说,咱们三场两胜定输赢。” 索额图回奏康熙小皇帝,康熙小皇帝一边吩咐人按准格尔使臣的要求去教军场搭设擂台准备一切比武事宜,一面与大臣们商议如何去赢这三场比赛。 布库好说,康熙擒鳌拜时招进宫里的布库依然都在,而且从未停止训练,如今已经都很成熟了,从他们中间挑选精锐就可以了。 骑射只能从教军场中各位将军们中间选拔了。这些将军平日都精习骑射,各个都是百步穿杨。 最难选的是精通武功的高手了,康熙小皇帝当然最先想到的人是马思明,他不光武艺高强,而且还有宝刀相助,可惜他告假去了四川,还没有回京。如今之计只能首选内务府总管多隆了。 一切安排妥当,康熙便吩咐择日开场比试。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平西王之子吴应熊奉旨进京完婚,已经离京城不远了,特派快马前来通报。 康熙小皇帝说道:“此时大家都在忙着和准格尔比武的事,暂时没有时间操持他们的婚礼,就让禁卫军都统李祺先接待一下吧,等过了比武之后再择日给他们完婚。” 李祺接到圣旨不敢怠慢,吩咐手下多人,派队伍出城几十里相迎。自己也充分准备之后随后赶去。 李祺之所以这么重视这次迎接,也和吴应熊的身份有关。他知道平西王吴三桂势力庞大,而且野心勃勃,不是久居人下的主,李祺如此重视迎接吴应熊,就是想拉近和吴三桂的关系,以备自己日后发展之用。 吴应熊也早就听闻京城新上任的禁卫军都统李祺,那可不是一个普通人物,此人颇有心机,而且聪敏过人。离开云南的时候,平西王就曾嘱咐过吴应熊,到了京城之后一定要多结交权贵能人,尤其是皇帝身边炙手可热之人,以备日后能有所用。那李祺声名早就远播在外,吴应熊岂有不结交之理。 让吴应熊没有想到的是,来到京城,最先见到的人竟然就是李祺,而且还是奉皇命亲自出城来迎接自己的,更是喜出望外。正好借此机会结识此人,以为父亲日后举事之用。 李祺和吴应熊二人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一起见过礼后,并驾齐驱,一起进了北京城。 吴应熊在京城有自己的府邸,因为要与建宁公主完婚,早已经派人装饰一新,但是李祺坚持要吴应熊先到自己的统领府,说为他接风洗尘。 吴应熊为了拉拢李祺,便爽快的答应了,他吩咐大部分随从自行回府,自己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和自己的乳母一同去了统领府。 李祺隆重的接待吴应熊之事暂且不提,再说准格尔部与大清朝比武之事。 清晨,各部人马都按时来到了教军场,康熙小皇帝正中坐在临时搭建的观摩台上,两边坐着诸位大臣。侧面留给准格尔部的使者策旺阿拉布坦等人。 策旺阿拉布坦高昂着头目空一切地走进教军场,来到东侧坐下。 这时,旗牌官宣布比武开始。 首先出场的是准格尔部的骑射高手,快马三箭支支命中。 索额图命人出战,这边的将军也不示弱,三箭三中,且比准格尔部的高手还要精准,场中立马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策旺阿拉布坦撇了撇嘴说道:“不要高兴得太早,咱们是以一天为限。” 说完命令另一位高手出战,果然更胜一筹。索额图也派出了另一位将军,又胜了对方。 双方如此拼斗到了下午,依然难分胜败。 这时策旺阿拉布坦起身说道:“早起比试到现在,未能分出胜败,我提议,双方各出一人,最后一箭定输赢如何?” 索额图奏请康熙皇帝定夺,康熙小皇帝说道:“索大人安排就是了。” 索额图让几位将军推举一个人出来与准格尔的骑射高手一决上下。 几人商量过后选了一人。 策旺阿拉布坦这次让一直没有出场的满都拉图出战。 这位满都拉图箭法相当了得,曾在战场上一箭连射三员敌将,再一次与和硕部的对决中,葛尔丹被和硕部大将打败,并被其玩命的追赶,那战将手中一根流星链子锤威力无比,当时葛尔丹的兵器已经被他打脱了手,手无寸铁的葛尔丹被这员大将追着跑,样子非常狼狈,眼看着就要赶上了,就听得背后那员战将手中流星锤轮开了,铁链子花愣愣直响,葛尔丹一见,这一锤要是飞过来,自己必有性命之忧,于是高声求救: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这声音给不远处的满都拉图听到了,可是满都拉图离葛尔丹有一射之地,想救驾也是鞭长莫及,情急之下,满都拉图摘下宝雕弓,搭上雕翎羽箭,看准时机,认扣添弦,一剑射了出去。 满都拉图这一箭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好射中那名战将手中流星链子锤的腕链环儿上了,只听得“嘎嘣”一声脆响,腕链环儿就被满都拉图的雕翎羽箭给射断了,那流星锤的锤头带着一段链子就飞走了。这流星锤头飞走了不要紧,那员战将原本已经将流星锤抡圆了,准备砸向葛尔丹,这腕链环儿突然被人射断,他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被随后赶上的满都拉图一刀结果了性命。这一仗若不是因为满都拉图的这一箭,葛尔丹不仅会大败,而且还有性命之忧。因此,满都拉图被记了首功,得到了葛尔丹的重用,这次也被选中随使团来到了北京城。 索额图则吩咐他这边也一直没有出场的主力吉兰泰出场。 吉兰泰名不见经传,但是他父亲确是满清非常有名的将领,吉兰泰自幼跟随父亲学习骑射,后来父亲出征在外,它便被留在了京城,在教军场候缺等待朝廷提拔重用。 所有年轻的待选将军之中,唯有吉兰泰的骑射之术高明,因此被选在了最后一个出场,以求能够打败准格尔部的满都拉图。 策旺阿拉布坦走出坐席,来到索额图近前说道:“像刚才那样比试,就算再射上一天恐怕也难分出胜负来,我有个提议不知你们能接受否?” 索额图说道:“你有何提议?尽管说来。” 策旺阿拉布坦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举到索额图面前说道:“我这里有一枚铜钱,把它吊在箭靶上,然后让人推着箭靶在场上奔跑,你我双方二人骑马追赶,运动之中各射一箭,谁能够命中铜钱的方孔谁就算胜,如何?” 索额图说道:“那要是都命中呢?”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铜钱的孔只能容得下一支箭,都命中是不大可能的事,若二人真的都能射中钱孔,那就看谁的箭能够留在箭靶上,谁的箭留在箭靶上谁就算赢。” 索额图又说道:“那要是都没有射中钱孔呢?”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要是都没有射中钱孔,那就重新再来,直到有人射中钱孔为止。总之,一箭定输赢。” 康熙小皇帝心里没有把握,便让人过去问吉兰泰可有把握,吉兰泰说道:“请皇上和索大人尽管放心,我自幼跟随父亲学习骑射,射中钱孔并非难事。” 康熙小皇帝闻听此言放下心来,吩咐索额图传下旨去,准备骑射。 这时,场中已经有人推过箭靶,有人取过铜钱,将它悬吊在了箭靶之上,然后又找来绳索拴在一辆小车之上,箭靶也在小车上绑缚结实了,只等一声令下,二人便会拉着小车在教军场里面奔跑。这箭靶被人拉着跑并非奇事,因为所有练过箭的人都射过这样的移动靶,可是,把铜钱悬挂在可以移动的箭靶上,这箭靶在移动的同时,铜钱因为只有一根细绳挂着它,因此,它也会随着移动靶的移动而来回晃动,这就成了移动靶上的移动靶了,其射箭的命中难度可想而知。 吉兰泰自幼便学习骑射,随父亲进关后被选进教军场,被康熙重点培养。虽然他也经常练习移动靶,但是,像这样的移动靶上的移动靶他还真没有射过,他之所以敢说没问题,是因为他在关外练习射箭时并不用箭靶,而是在河边以树叶为靶,当他将箭练得可以箭箭都能百步之外正中叶心之后便去像自己的父亲炫耀,父亲却不屑地说道:“叶子有手掌大,你能够射中它也值得炫耀?” 吉兰泰的父亲说完话张弓搭箭一箭射去,只见那箭紧贴着树枝而过,叶片随之飘落,吉兰泰跑过去一看,树枝和树叶均未受损。可想而知,那箭尖正好射在了叶柄之上。 自此吉兰泰便以此为目标勤加练习,果然练就了一手好箭法。他连树叶的叶柄都能够射中,如何会在乎射铜钱之孔?因此他才敢说:请皇上和索大人放心,我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战鼓擂响,两名士兵拉着小车在教军场上奔跑,吉兰泰和满都拉图二人翻身上了坐骑,各自双腿一夹,驱动坐骑在场上奔跑起来。 二人飞奔两个回合都未射出这最后一支箭。原因很简单,二人都知道,钱孔只能容下一支箭,而且射中的难度非常之大,都希望对方能够先出手,如果对方射不中,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如果对方先射中,自己的箭射上去,一定会将先射中的箭给震掉下来,比赛的规则是最终谁的箭留在箭靶上谁为胜,因此上,二人都在等对方先出手。 第三个回合再次折返回来,吉兰泰张弓搭箭等待时机。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听到了对方的箭弦振动之声,他料定满都拉图已经射出了他的最后一箭。吉兰泰不再犹豫,瞄准钱孔一箭射了出去。 欲知二人谁输谁赢,请看下章。 ------------ 第七十九章 施诈巧赢 沙俄助战 吉兰泰听见满都拉图的箭弦声响,料定他已经射出了最后一箭,便看准钱孔,一箭射了出去。 当他将箭射出去的那一瞬间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他并没有看见满都拉图的箭飞向箭靶,而是在他的箭离弦之后,满都拉图才拉满弓将箭射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原来,满都拉图见吉兰泰迟迟不射这最后一箭,便心生一计,他拉满弓弦并未将箭射出去,而是只弹响了弓弦,虚晃一箭。待吉兰泰将箭射出去之后,他随即拉满了弓,一箭射了出去。 只见吉兰泰的雕翎羽箭挂着风声直奔铜钱方孔而去,这支雕翎羽箭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中铜钱方孔,场上立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好”,可是,就在这个“好”字字音还没有落地之时,满都拉图的雕翎羽箭呼啸着飞了过去,这支雕翎羽箭就像被施了魔咒了一样,直奔吉兰泰的箭尾而去,就在吉兰泰的箭正中铜钱方孔的同时,满都拉图的箭也已经到了,只见满都拉图的这支箭正中吉兰泰的那只箭的箭尾,并且破竹而进,命中铜钱方孔。再看吉兰泰的箭,被一分为三,跌落在了地上。 场上众人都看得呆住了。谁也没见过这么高超的箭法,简直难以让人相信。 吉兰泰十分不服气地说道:“满都拉图,你使诈。” 几位将军高呼:“满都拉图使诈,他不能算赢……” 策旺阿拉布坦起身来到索额图的身边趾高气昂地说道:“索大人,宣布比赛结果吧。” 索额图说道:“你们的人使诈,这箭不能作数。”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索大人,兵不厌诈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们的人虽然使用了诈术,但是他并没有违反比赛规则,比赛规则没说不让使用诈术啊!比赛规则是这最后一箭谁射中钱孔并且谁的箭留在箭靶上谁就算赢,虽然你们的人也射中了钱孔,可是你们的箭最终没能留在箭靶上,所以,这场比试,我们赢了。索大人,宣布结果吧?” 索额图脑门都渗出汗珠来了,他有点不敢宣布这个比赛结果。 策旺阿拉布坦催促道:“怎么,自称大清天朝却要耍赖不成,如此不讲信誉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索额图转身看向康熙小皇帝。 康熙小皇帝无奈地向他点了点头。 索额图这才转过身来,向旗牌官说道:“宣布吧,这场比箭准格尔部胜。” 吞噬 康熙小皇帝回到宫中紧急召见了诸位大臣,商量对策。 受到策旺阿拉布坦贿赂的一些官员就说压根就不应该和他们比什么赛,看看,是不是第一场就输掉了。第二场恐怕也没有胜算,听说准格尔部请来了一位俄国的大力士,叫什么达格洛夫,此人身高九尺,力大如牛。 旁边站立的几名布库听说那俄国人身高九尺都不免有了怯意,纷纷议论起来,说九尺,高我们三尺多,那摔我们还不跟摔个小鸡似的那么容易吗…… 他们的议论让康熙小皇帝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些替准格尔部说话的人越发添油加醋,弄得康熙小皇帝心里一阵烦闷。 索额图等人说道:“你们是大清朝的臣子,不能出谋献策却在这里长敌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是何道理?莫不是你们都拿了葛尔丹的好处了吗?” 这些官员说道:“吉兰泰比箭输了你说我们干什么?又不是我们选的人,你索大人厉害,你索大人出谋献策啊!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打赢下一场吧。实在不行就你索大人出马,没准能连胜两场呢!” 康熙小皇帝怒道:“够了,我叫你们来不是来打嘴仗的,三场比试第一场我们就输了,所以第二场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赢,否则,就没有机会进入第三场了。” 众大臣一见皇帝怒了都不敢再吭声了。 站立在两旁的布库们上前说道:“请皇上放心,我们就算拼着一死也要赢了明天这场比赛。” 康熙小皇帝听他们这么说心里稍感安慰,说道:“好,有志气,朕相信你们,鳌拜乃是满洲第一勇士,他都被你们给拿下了,我相信你们也一定能拿下明天的比赛。” 布库们一起呐喊,说:“誓死效忠皇上。” 话虽这么说,可是康熙小皇帝心里也真是没有底,待大家都散去后,对索额图说道:“索大人,朕听说诸位亲王府里也养有布库,你抓紧时间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可用之材,反正明天一天时间呢,又不是一对一决战,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就摔不倒他一个俄国人。” 索额图连忙告退出来直奔各位亲王府,这一圈还真是没有白跑,选中了六名膀大腰圆肌肉发达的布库,他们也都表示不畏惧那个俄国大力士,并说一定会全力以赴,定要将那个俄国大力士摔倒,为大清朝为皇上扳回一局。 康熙小皇帝闻奏心情愉悦,但还是不太放心,又将自己训练的这帮小布库们召集过来,让他们也做好准备。这些小布库们本身就出生牛犊不怕虎,又兼前几个月擒了鳌拜,一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次日,教军场上,这位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一露面大家一下子就傻眼了,这、这、这是、是人吗?身高像骆驼,体重能比大象,索额图选中的这些布库和他一比就像一群十岁八岁的孩子和一个大人站在一起一般。 布库们有的就说:“这还用比吗?他一条胳膊就有咱们一个人的体重沉了,别说他和咱们比试了,就是站着让咱们摔咱们也摔不倒他呀。” 但是也有人不服这个劲,说道:“摔跤光靠蛮力也未必就能取胜,咱们是没有他高没有他重,但是咱们可以智取啊!” 有人反问道:“智取也行,可是怎么智取?那总得有个办法不是,总不能走到人家跟前说我摔不过你我智取他就能倒下?说没用,得想办法。”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这时有人说这样可好?大家问怎样?那人说道:“这场比试是大清朝和准格尔部之间的比试,他们弄个俄国人上来应该算是违规,要比,只能在大清朝和准格尔部两国的人之间比试,咱们要求他们换人。” 索额图听他们这么说觉得非常有道理,大清朝和准格尔部比试弄个俄国人来算怎么回事?索额图于是过去和策旺阿拉布坦交涉,说道:“既然是你们准格尔部和我们大清朝比武,你请个俄国人算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可是违规了,你们要么换人,要么这场就算你们输。” 策旺阿拉布坦起身说道:“索大人,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索额图说道:“有什么话尽管问来。”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你们大清朝是满人的天下不?” 索额图答道:“当然是啊,这还用问吗。” 策旺阿拉布坦又问道:“那大清朝有汉人不?有蒙古人不?有高丽人不?” 索额图说道:“有啊。” 策旺阿拉布坦又说道:“那他们是不是大清朝的子民?” 索额图一下明白了策旺阿拉布坦的意思,一时间无话答对。 策旺阿拉布坦又说道:“我准格尔部遍布西疆南北,藏族人、维吾尔族人、满人、汉族人、回族人、俄罗斯人都有,凭什么因为他是俄国人就不许他出战?” 这话有毛病吗?绝对没毛病,大清朝也是多民族国家,你能说这些民族的人就不是大清朝的子民吗? 索额图无奈之下又回到了自己伙这边,嘱咐他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尽力拼搏,用车轮战,轮番上阵,就不信摔不倒这个达格洛夫。 擂台上,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已经开始乌拉哇啦地叫阵了。 这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那可是沙皇俄国最有名的人物,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身高九尺,力大如牛,据说他双膀之力能够撼动千斤重担,沙皇听说葛尔丹要派使者前往北京去面见大清朝的皇帝,想让大清朝的皇帝承认他所扩张的领土,并且同意他进兵喀尔喀蒙古,同时让其承认准格尔部建国。沙皇知道大清朝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葛尔丹的要求,双方一定会有一些较量,于是派人将大力士达格洛夫送到了准格尔部,让他听命于葛尔丹,帮助葛尔丹震慑大清朝天子。 当然,这个忙可不是白帮的,沙皇早就觊觎大清朝的辽东地区了,他暗中和葛尔丹商定,只要大清朝同意了准格尔部的请求,准格尔部便会立刻进兵喀尔喀蒙古,同时,沙皇俄国会从东路进兵策应葛尔丹,一但此计成功,葛尔丹将占领整个喀尔喀蒙古,沙俄则占领科尔沁以东,直至辽东半岛等广袤土地,如此,两国便平分了长城以北所有大清土地。 他们之间的秘密计划康熙哪能知道呢,若是早知道他们这个计划,说什么康熙小皇帝也不会答应用比武的方式来决定大清朝北疆的命运。 其实策旺阿拉布坦面见康熙小皇帝提出的那几点苛刻要求是有意提的那么过分的,目的就是想激怒康熙小皇帝,以达到让他接受自己这个比武争天下的事儿,他们是有备而来,可以说没离开准格尔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胜利了,这次比赛其实就是一个陷阱,目的就是让康熙小皇帝掉进这个陷阱,如今康熙小皇帝已经掉进来了,再想出去,除非出现奇迹。 坐在一旁观战的策旺阿拉布坦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时不时地轻蔑地向中心台上看去,意思是说:康熙小皇帝,今天的比赛你们又输定了。 康熙小皇帝此时如坐针毡,他听说这个俄国大力士身高体重异于常人,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双方差距太悬殊了,他看一眼那俄国大力士,再扭头看看自己这边的布库,这一群绑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心中早就没有了取胜的把握了,正想着如果这场也败了该如何应对?难道真的答应他们提出的那四条?这也太有损大清朝的天威了。如果不答应,那大清朝皇帝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人了!怎么样才能取胜这一局呢? 此时此刻,康熙小皇帝有些后悔了,后悔答应策旺阿拉布坦和他们进行比试武艺,如果不答应大不了就是开战嘛,大清朝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多的是,还怕他葛尔丹不成,如今答应了比武,这要是输了,那可丢尽了大清朝的脸面了。 同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还有索额图和诸位大臣们,他们也早就料定,今天这场比赛必输无疑。 这时,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又开始乌拉哇啦地叫阵了。 索额图无奈只好选中一人让其先上,并嘱咐他多加小心。 这人上去抱住达格洛夫的一条腿,使上了全身的力气,连晃数下,达格洛夫居然连动都没动。那达格洛夫就用一只手就那么轻轻的一推,这个布库就鸟一样的飞了出去,幸好台下的人出手将他接住,否则不定被摔成什么样呢。 一时激起布库们的愤怒,他们依次自告奋勇的扑上去和这个大力士比拼,结果几乎一样,都被那俄国大力士给扔小鸡一般的扔到了台下。 小皇帝这边除了自己训练的这帮小布库们,还剩下最后一个人了,此人也是亲王府选来的,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最魁梧的了。他也是这边最寄予希望的一个人了,如果他再败了,那今天的这场比拼也就一输到底了。 策旺阿拉布坦起身说道:“如果大清朝再没能人上场,那就快点宣布这场比试我们准格尔部胜利吧。” 索额图说道:“急什么?你不是说以一日为限吗?这天不是还早呢吗。” 仅剩的最后一名布库准备完毕,威武登场,他能否战胜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请看下一章。 ------------ 第八十章 力士无敌 布库斗智 此人一上场果然与别人不同,起码将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给撼动了。 达格洛夫竖起一根手指乌拉哇啦说了一通话,大家虽然听不懂,但是猜想,他一定是说:你还行,你是今天唯一让我移动步子的人,你算是不错了。随后他又乌拉哇啦一通,然后手指指向地面,估计意思是说:你虽然比他们强点,但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果然,几个回合之后,达格洛夫突然猛力一摔,那名布库便一下子倒在了台上。 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上去一脚将他踩住,任凭他怎么挣扎也都不能得脱。 这时康熙小皇帝这边所有人都耷拉下了脑袋,因为大家都知道,唯一寄予厚望的人也败了,再也不可能有人摔得倒达格洛夫了。难道堂堂大清朝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摔倒这个大骆驼吗? 就在策旺阿拉布坦吵嚷着让旗牌官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康熙小皇帝训练的那帮小布库中有一人突然冲到台上,上去就是一脚,将达格洛夫踹得连退两步,被他踩在脚下的布库才得以脱身。 回过神来的达格洛夫指着小布库乌拉哇啦地说道:“好小子,你敢偷袭我,就凭你,也配和我比?”然后指着这一群小布库们又乌拉哇啦地说道:“一个一个收拾太费事了,你们一起上来吧。” 翻译把内容翻译完了,小布库们也不等索额图发号施令,一起冲上了擂台,说道:“鳌拜都被咱们拿下了,咱们还拿不下这个大个的骆驼吗?” 这帮孩子,故意把达格洛夫说成了谐音大个的骆驼。 其中有一个最小的布库因为身高不够居然都没爬上擂台去,正着急呢,索额图过来拉住他说道:“算了,你就不用上去了,反正成败也不差你一人。” 这名小布库撅起嘴“哼”了一声闪在一旁观看。 台上大家一起动手,两三人抱一条腿,两三人抱一条胳膊,再有两三人抱住腰,大家一起用力,可是这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的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无论他们怎么用力,他还是纹丝不动。 这时就有小布库出拳去打达格洛夫的肚子。 策旺阿拉布坦急忙起身说道:“说好的比摔跤,这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索额图也觉得这样不妥,本来自己这边就已经是以多欺少了,再违规打人胜了也是丢人,刚要制止,那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乌拉哇啦地说道:“随便你们用什么办法,能弄倒我就算你们赢。” 这群大孩子一听这话,便放开了手脚,各种手段全用上了,围着达格洛夫团团转,就是不能将他摔倒。 就在这帮小布库们再也无计可施的时候,那达格洛夫大吼一声,然后猛地一甩身,就看这帮小布库们一个一个地都被甩了出去,全都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策旺阿拉布坦起身说道:“索大人,你们还有人上来比试吗?如果没有了那就快点宣布比赛结果吧。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在这儿丢人现眼。” 索额图不悦地说道:“急什么,不是说好了以一天为限吗,这太阳不是还没落山呢吗。” 说完话来到康熙小皇帝的身边请求示下。 康熙小皇帝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索额图说道:“要不要问问别的亲王府上还有没有比刚才那几位再强一点的布库们了?” 坐在一旁的几位亲王郡王都说道:“有也没用,都不可能是这个大个子骆驼的对手,他这么强大,想要胜他谈何容易,既然已经这样了,要不就认输算了。” 多隆上前说道:“皇上,要不我上去试试。” 康熙小皇帝看了一眼多隆说道:“你又不精通摔跤之术,上去也难以取胜。” 多隆说道:“虽然我不懂摔跤之术,但是为了挽回我大清朝的国威,多隆愿意上台一试。” 这时有亲准格尔部的大臣就说道:“比试到这个份上了已经够丢人了,再上,再上只能丢人更大,多总管,你虽然武艺不错,可是,他这一身的蛮肉,量你也摔不动他,还是别上去丢这个人了。” 康熙回头怒目而视,那大臣赶紧闭嘴。 康熙小皇帝看着多隆说道:“你可有把握赢他?” 说实话,多隆只不过是想尽一个做臣子的职责罢了,他面对这个大个子骆驼心里也是一点底也没有,别说有没有把握赢他了,只怕他不还手,自己要想摔倒他也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康熙见多隆没有回话,也知道他一定不是达格洛夫的对手,便说道:“算了吧多隆,你若不能赢他,上去了也是毫无意义。” 康熙小皇帝说完这句话无奈地回过头来,向索额图说道:“索大人,吩咐下去吧,比赛就此结束。” 索额图说道:“皇上,太阳还没有落山,万万不可宣布比赛结束,若宣布比试结束那我们可就是认输了,我们就得接受他们的四条要求。” 康熙小皇帝说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就算拖到天黑,我们若没有可用之人不还是一样的结果。你就宣布吧,朕也累了,先宣布了结果再说,至于那四条,再想办法。” 索额图提醒道:“我们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康熙小皇帝不想再多说话,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索额图来到擂台上刚要宣布结果,先前没有上去擂台的小布库又跑到擂台前说道:“索大人且慢,还有我没出场呢,咋就能宣布比试结束呢?” 索额图看了他一眼说道:“孩子,你再练五十年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还是别上来丢人了。” 小布库不服气地说道:“说好了一天为限,不分人数的,好歹我也是大清的勇士,不让我上场一试,怎么就能断定我摔不倒这个大个骡子呢?” YY 这小布库嘴真够损的,别人只说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是大个的骆驼,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大个子骡子了。 这时,策旺阿拉布坦走过来说道:“索大人,你们还有完没完,若大清朝真的没了能人就认个输,何必派一个毛孩子上来丢人现眼。” 索额图被策旺阿拉布坦说得面红耳赤,刚想呵斥这个小布库几句,让他退下,没想到这个小布库已经爬上了擂台。 小布库指着达格洛夫说道:“嗨,大个子骡子,你怕我否?” 翻译翻译过去,达格洛夫听后哈哈大笑,伸出自己的大拇哥指了指自己,又伸出来他的小手指,指了指这名小布库,然后又指了指地面,抬脚做了个踩踏的动作。那意思是说,我是老大,最大的,你是这个小不点,最小最小的,和我比,我一脚能把你踩到地底下去。 小布库说道:“既然你不怕我,那就和我比试比试又有何妨?”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小娃娃,就你这身子骨,达格洛夫曲指一弹,你没有个十年八年你都爬不回来,你还想比试,你是自取其辱。” 小布库指着策旺阿拉布坦说道:“你怕不怕我?” 策旺阿拉布坦哈哈笑道:“我怕你,开什么玩笑,我一只手就能摔碎你。” 小布库又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怕我,又为何不敢跟我比试?” 达格洛夫说道:“比试就比试,你来吧,让你随便摔,我都不还手,只要你能在日落前把我摔倒在擂台上,我就算你赢。” 策旺阿拉布坦见达格洛夫同意了比试,也无话可说,只是和索额图说道:“咱们有言在先,这是最后一局,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再上场了。” 索额图本来也再无人选,要不是小布库自己非要比试,他早就宣布比试结束了。于是答应了策旺阿拉布坦,说此人保证是最后一人。 这时,小布库指着达格洛夫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翻译向达格洛夫说明了他的意思,达格洛夫说道:“什么话?” 小布库说道:“你说的,无论我怎么摔,只要能把你摔倒在台上就算我赢。” 达格洛夫说道:“绝对算数,而且,我绝不还手,就让你一直摔一直摔,直到你没力气认输为止。不过……”达格洛夫指了指太阳又说道:“日落为限,日落之前我要是没倒你就必须认输。” 小布库点了点头说道:“好,日落之前我要是不能把你摔倒我就认输。” 这个小布库到底是哪一个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非要和这个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比试,这里我说上一句,此人咱们前面有提到过,就是马思明在训练布库们练习擒拿之术的时候,特别喜欢的那个,名叫鄂博哏,年龄只有十五虚岁,十分勤奋好学,只是人长的小了点,因此,那日擒拿鳌拜的时候康熙小皇帝就没有通知他参加,为此他还满心的不愿意呢,背后和马思明没少说这件事,说大家都在一起练习擒拿的,我也不比别人差,就因为我长的小就不让我参加,这也太不公平了。马思明当时安慰他说,你急什么,以后有的是你立功的机会。 今天和达格洛夫比试,康熙小皇帝也没有通知他参加,因为他身体瘦弱,身高又小,根本就不可能是达格洛夫的对手。 小布库鄂博哏听说同伴们又都被皇上带去立功了,他这回可急了,便一个人偷偷地跑了来,看见大家都没有摔倒达格洛夫便自告奋勇想上台一试。 那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还真守信用,果真不打算还手,只见他站好了身子,双臂胸前抱住,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示意小布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他来吧。 小布库慢慢地走到跟前,仰起脸来看了看这个比骆驼还要高出一截的家伙,自己勉勉强强过了人家的肚脐眼儿,心说:别说摔倒你一个人了,让我摔倒你一条腿我也够呛啊。不过他在马思明担任教头的时候听马思明说过,遇到比你强大很多的对手一定要想办法智取,要学会四两拨千斤,以小博大。可是,这智取怎么个取法呢?四两拨千斤又怎么拨呢? 小布库一边围着达格洛夫转悠一边想着办法。一会去试着抱抱他的腿,一会儿又跳上去搬搬他的胳膊,可是就他这体重,想撼动他不比登天容易多少。不过,抱着他的胳膊荡秋千倒是挺好玩的。 达格洛夫说了不还手,真的就不还手,这下可好,小布库把他的身体当成游乐场了,翻上滚下,一会儿当拳击沙袋使唤,一会儿又当秋千架子,累了靠在他大腿上还可以当大树靠,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这是在瞎胡闹,于是有人议论说:“打不过就趁早认输算了,这么玩有意思吗?玩到日落还不是照样得认输。” 有人说:“没准他这是再给高手争取时间吧?说不定一会会有厉害角色出场呢。” 有人说道:“算了吧,刚才索大人已经和策旺阿拉布坦击掌为誓了,只许这一局了,就算来了高手也不能再上场比试了。” 策旺阿拉布坦这时走出来抗议道:“索大人,你们这个小布库根本就不是我们大力士的对手,你看他忙活半天,连大力士的一根手指都没掰开,还能取胜?能不能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索额图也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于是走到台前向小布库说道:“要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就此作罢吧?” 小布库似乎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有气无力的用手指指了指太阳,意思好像再说:日头还没有落山,还有机会。 索额图摇了摇头,回到策旺阿拉布坦面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是指了指日头,意思是说:就要落山了,你也不差这一会儿,再等等吧。 策旺阿拉布坦“哼”了一声,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也有些不耐烦了,乌拉哇啦地怪叫着,意思是你能不能快点?别老这么耗着,有意思吗? 小布库站起身来,紧了紧腰带,盘过辫子用嘴咬住辫稍儿,然后回退十余步,突然发力猛跑起来,到了近前,使足了力气向大力士达格洛夫撞去。 小布库能否撞倒大力士,请看下章。 ------------ 第八十一章 布库受封 李祺受旨 小布库尽管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撞向了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可是,达格洛夫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纹丝没动,他人纹丝没动,可他的肚子却像皮球一样,一下子把小布库给弹了出去,小布库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小布库有点耍赖一般,躺在地上再也不冲锋了。 眼见太阳向地平线落去,达格洛夫乌拉哇啦地叫起来,然后指了指太阳,意思是说:你快点吧,没时间了,日头一落我就不陪你玩了。 小布库重新站了起来,走到达格洛夫跟前,伸出一根手指头,意思是说:最后一次,行不行也没时间了,我也不和你玩了。 比划完便一纵身蹿到了达格洛夫的身上。 俄国大力士心想,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只要太阳一落山,我马上就把你像抛小鸡一样把你抛出去,摔死你个小犊子。 小布库爬到大力士达格洛夫的背后,先是搔搔他耳朵,然后又往他脖子里吹几口气,弄得大力士痒痒的,刚想伸手去抓他,忽然想起自己说的话,‘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自己都坚决不还手,还手就算自己输’,只好又停住了。 小布库忽然又去搔他的胳肢窝,这回大力士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连忙扭动身子,但看太阳还没有落地,也不敢还手。 小布库又向下数他的肋骨,又搔他的肚脐眼。这可把大力士给痒坏了,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又不敢还手,只好扭动身子企图摆脱他的搔挠。 小布库此时看准了时机,突然从大力士背后滑落地面,双手抱住大力士的脚踝,全身使足了力气向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的腿弯处撞去。 达格洛夫因为疏于防范,又被小布库搔痒弄得全身奇痒难耐,力道早已经全被泄了出去,还正赶上此时他腿本身抖动着向前微曲,被小布库这么全力一撞,一下子跪倒在地。 大力士另一条腿硬撑着地面,以他的力量,想起来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这小布库岂能给他起身的机会?他见大力士达格洛夫跪倒在地,忙腾出一只手来抓向了达格洛夫的肉蛋,这可是达格洛夫最为要命的软肋,这对大肉蛋,被小布库抓在手里全力这么一捏,疼得大力士达格洛夫“嗷嗷”怪叫,呜哩哇啦地连连求饶。本来支撑着要起来的腿又跪倒了下去。 好个小布库,瞅准机会飞起一脚,全力踹向了大力士的另一只脚的脚踝。 就听得“扑通”一声闷响,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就这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布库鄂博哏给撂倒在了擂台之上。这大力士砸在擂台上的响声实在是太响了,响到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震傻了。 达格洛夫还想挣扎着起来,可是回头一看,太阳刚好没过地平线,比试结束了。 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都忘了鼓掌叫好了,若不是索额图高呼了一声“大力士倒了,我们胜利了”,大家还都愣着呢。有些不看好小布库的人都没怎么盯着台上,突然说小布库摔倒了大力士,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就连康熙小皇帝都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呢,都以为自己太希望小布库赢而产生了幻觉了呢,揉了又揉眼睛,看了又看,确实倒在台上的是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这才叫了一声“好”!随后,场内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胜利的欢呼声。 其他布库们一拥而上,冲到台上将小布库高高地举起,抛向空中,再举起再抛向空中,欢呼胜利。 策旺阿拉布坦气呼呼地走到索额图面前说道:“你们这是投机取巧,算不得赢。我们的大力士都没有还手。这比试有失公平,我抗议,我抗议,今天的比试不能算数。” 索额图说道:“哪里有失公平了,不还手是你们自己说的,又不是我们要求的。还投机取巧,你难道忘了你昨天说的话了吗?”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我昨天说什么了?” 索额图说道:“你昨天说的,兵不厌诈,噢!就许你们使诈就不许我们用巧,那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策旺阿拉布坦“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带着人离开了教军场。 康熙小皇帝赶紧叫人传话,让小布库上前领赏。 小布库来到康熙小皇帝面前,康熙小皇帝看着他居然叫不出他的名字,可见他只是宫里最为卑微的布库,那次擒拿鳌拜他都没能排上号。 康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想出来用这么损的招式赢那俄国大力士的?” 索额图闻听皇上用了一个“损”字觉得不妥,连忙给皇帝使眼色。 康熙小皇帝哈哈笑道:“都把朕高兴糊涂了,你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妙的招数赢那俄国大力士的?” 小布库回话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名叫鄂博哏,是后进宫的布库,在宫里一直跟着马教头学习搏击之术,也和诸位大哥哥们学习摔跤。刚才我见此人力大如牛,而且练就一身硬功,想要赢他,靠力气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我早就听马教头说过,遇强当择智取,遇硬当以软攻方为上策,因此,在诸位哥哥和他拼斗之时我便细心观察,此人虽有一身蛮力,倒也不是毫无破绽,因为我在观察中发现他有几处要点不容他人触碰,谁触碰到他这些地方,他便不顾一切地将这个人摔出去,我就猜想他这些地方一定是他的软肋。其实即便如此,我上台也是全无胜算可言,好在他自高自大,非要说他无论如何也不还手,还说只要我在日落前能够将他摔倒在台上就算我赢,如此才让我捡了一个大便宜。” 康熙高兴地说道:“好好好!虽然达格洛夫输在了自己大意轻敌之上,但主要还是你观察仔细入微才会有机可乘,这么细心实在难得,值得嘉奖。” 索额图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出了他的软肋,为什么在台上折腾那么久才下手啊?为什么不一上台就对他下手呢?” 鄂博哏说道:“回大人,我刚一上台,那大个骡子必然全力防备,就算我知道他的软肋,要想把他撂倒在地也是绝难办到的。我开始故意不去触碰他的软肋,就是让他渐渐地放下防备之心,让他觉得我不过如此,后来我干脆躺在擂台上放赖,让他觉得我已经黔驴技穷了,这样他就更加相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摔倒在擂台上的,让他完全放下防备之心,同时,我把时间靠到最后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产生焦躁之心,马教头说过,比武最忌讳的就是焦躁,人心一但焦躁起来,他就会忽略很多细节,而比武的成败往往就是发生在这些细节之上。” 康熙和索额图等人无一不赞叹鄂博哏人虽不大,确是观察入微,思考到位,同时也是学有所用。 康熙小皇帝说道:“这件功劳马侍卫也当同记首功,若不是他平日里教的好,也不会有今日之奇胜。” 索额图说道:“皇上圣明,这件功劳我替马侍卫记下了。” 康熙向其他布库们说道:“你们同是马教头的弟子,我想他的这些教诲你们也应该都听过,可惜你们都只是听完就忘了,看看,他偏偏就全都记下了,而且今日都派上了用场,还为朕挽回了颜面,今日这场比试要是败了,朕可是颜面尽失了啊!” 鄂博哏说道:“其实诸位哥哥们今天也是功不可没,若没有他们前面的铺垫,奴才也是万万不能成功的。” 康熙笑道:“也对,所有人,都有赏,回头去内务府领赏。此外朕要对你和马教头另加恩赏。” 说到这里吩咐道:“升鄂博哏为朕的贴身内侍,带刀行走,等马教头回来继续和他学习武艺深造自己。” 鄂博哏赶忙跪倒谢恩。 晚饭后,康熙让多隆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准备准备,明日好与准格尔武士比试武功。 多隆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康熙小皇帝刚要命太监去传索额图觐见,就有外面值班的太监在外面禀报:启禀皇上,索额图索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康熙小皇帝自语道:我这刚要传他他就来了。快让他进来吧。 索额图进得殿来,见礼必,康熙小皇帝问道:“我刚要差人去叫你你就来了,你来见朕可有什么事要说吗?” 索额图说道:“启奏皇上,臣来自是有要事回禀,今日与准格尔使团比试我们虽然胜了,那也是险胜、巧胜,哪怕有一个小小的环节失误恐怕都难以成功。有了今天的经验,明天策旺阿拉布坦必然加倍小心,再想投机取巧恐怕是不能了,臣担心,明日比试武艺,多隆武艺虽然也是不弱,只怕他一人也难当此大任。” 康熙小皇帝说道:“此事我也有想过,可是,目前朕的身边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要是马侍卫在那就好了。” 索额图说道:“马侍卫三个月的假期还有半月,恐怕没那么快回到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臣心中倒是有个人选。” 康熙小皇帝问道:“谁?” 索额图说道:“皇上智勤鳌拜那天,为皇上守住京城九门,逼退鳌拜亲随死党的现任禁卫军都统李祺。此人武艺高强,智勇双全,平定乱党之时就屡立战功,此人绝对可以为圣上分忧。” 康熙小皇帝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呢,那好,索大人,此事就交由你马上去办。” 索额图领旨赶紧前往统领府去见李祺。 到了统领府,统领府门官说李祺李大人不在府中,索额图忙问李大人去了哪里?门官说去了吴应熊的府上。 这时索额图才想起来吴应熊进京的事,因为大家都忙着和准格尔部比武的事,接待吴应熊的事就交给了李祺。 索额图连忙赶赴吴应熊的府邸。 到了门口说明来意,门官进去禀报,吴应熊听说索额图来了,急忙出来迎接,李祺也跟着出来相见。 索额图看到吴应熊先客套一番,然后被吴应熊让进中堂,分宾主落座,吴应熊问道:“不知道索大人乘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吗?” 索额图说道:“驸马爷,这两日怠慢你了,都怪那准格尔部的使团,提出了四项无理要求,如果不答应就非要和咱们大清朝比试武艺,这不已经比试了两场,结果双方各胜了一场,决战就在明天,皇上知道葛尔丹的使团是有备而来,必然不容易对付,因此命我出宫来寻找高手。” 吴应熊说道:“此事我已经知晓了,只是索大人来我府上寻找高手,莫非我的府上有什么江湖高手不成?这我怎么不知道呢,若是真有这样的高手我吴应熊愿意让他出战为皇上分忧。” 索额图说道:“驸马爷,您误会了,我今天要找的人不是驸马爷府上的人,而是这位年轻有为的禁卫军都统李祺李大人。” 吴应熊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嘛,我府上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啊。” 李祺闻听索额图是来找自己的,心中十分高兴。 李祺为什么这么高兴,他高兴并不是因为自己又有机会可以立功升迁,而是因为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柳彦奇,虽然自己之前把很多功劳都记在了柳彦奇的名下,但是柳彦奇对此并不领情,也不愿意接受,致使他虽然被册封为剿乱副统领,但是他并没有真正接受这个职位,统领府的事原则上还是李祺在掌管,如今大清朝和准格尔部比试武艺,这可是关乎国家脸面的大事,如果胜了,那将是何等荣耀,封官授赏自不在话下,皇上让索额图来请自己出战,自己何不趁此机会推荐柳彦奇,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李祺起身拱手说道:“索大人,实不相瞒,前几日我奉命出去剿杀乱党,身体受了伤,至今还没有痊愈,恐怕难以当此大任。” 索额图一听李祺不能出战,连忙说道:“李大人受伤不能出战,那明日比武该当如何是好?” 李祺忙又说道:“索大人不必着急,我举荐一人,此人武艺在我李祺之上,他一定能够当此大任。” 索额图连忙说道:“也好也好,李大人荐举之人想必一定能够不辱使命。” 若知柳彦奇能否出战,能否打赢这场比武,请看下章。 ------------ 第八十二章 玉佩往事 多隆出战 李祺自从当上禁卫军都统这一职位,每天都是些防务治安之类的琐事,好久没有立功的机会了,如今这个可以立功的大好机会她岂能错过?更何况,她一心想将柳彦奇提拔起来,等他建功立业,在朝廷之中有了一席之地之后,自己就可以放心的退出官场了,到那时,自己便全心全意的在他身边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因此,李祺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编了个自己有伤在身的理由,向索额图推荐了柳彦奇。 索额图见李祺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心中高兴,对于他推荐让柳彦奇替他出战,索额图开始心有疑虑,但听李祺说此人武功绝不在我之下,而且还比他更胜一筹时便放下心来。 索额图起身说道:“既然李大人推荐之人武艺不在李大人之下,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就不再打扰了。索额图有空再来拜会驸马爷。” 吴应熊连忙起身还礼,送索额图出了府门。 索额图走后,吴应熊的乳娘周妈走出来说话。 又坐了片刻,李祺告辞回府。 李祺刚走到门口,还没等迈步出去,一个小使唤丫头手里提着水壶进来添水,因为走的急没收住脚步,和李祺撞了个满怀。水也泼在了李祺的身上。 因为是刚刚烧好的沸水,一下子烫到了李祺的右手手臂。 这可把吴应熊和奶娘周妈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问怎么样? 还好洒出来的水不是太多,但是右臂很大一块儿已经烫得通红,眼看着皮就鼓了起来。 吴应熊怒喝道:“来人,把这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周妈拦住说道:“算了,才多大的孩子哪知道小心。别动不动的就打死,你大婚在即,妄伤人命不吉利。” 随后命人赶紧去取烫伤膏。 小丫头吓得要死,跪在地上连连扣头求饶。 李祺自然心中也是非常生气,若不是在驸马府,李祺非得一脚把这个小丫头踹飞了不可,毕竟吴应熊是平西王的世子,当朝的驸马爷,自己再怎么不高兴也得忍着。 吴应熊踢了那小丫头一脚说道:“求我有什么用,不想死就求李大人。” 那小丫头连忙向李祺磕头如捣蒜,求李祺饶她一条小命。 李祺从心里并不想绕了她,于是并不言语,吴应熊刚要下令将她拖出去打死,周妈却说道:“好了好了,李大人已经饶了你了,快快出去吧。” 那小丫头没有吴应熊的示下不敢出去。 这若是在统领府,李祺早命人将她斩了,但毕竟这不是统领府,吴应熊又是平西王的世子,而且马上要和公主完婚成为当朝驸马,虽然心中气恼,但不得不忍痛说道:“算了,一个小毛丫头,就饶她一命吧。” 吴应熊见李祺这么说了,回头道:“李大人饶你不死还不赶快谢恩,谢了恩赶紧滚出去。” 烫伤膏拿来,周妈帮着李祺解开衣袖上药包扎。 周妈看着李祺的臂膀细嫩白皙,犹如出塘的莲藕一般,说道:“李大人这臂膀像女娃娃一样细嫩呢。” 这句话把李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用衣服遮住了这只手臂。 吴应熊听周妈这么说赶紧说道:“周妈,这玩笑可开不得。” 周妈也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欠考虑,连忙说道:“看我这老嘴,越发没有遮拦了,还望李大人不要见怪。” 李祺忙说道:“没事没事。” 就在周妈帮李祺整理衣服的时候,忽然眼睛盯着李祺的前胸惊得呆住。 李祺察觉到了周妈的眼神有些不对,还以为她看出了自己的女儿身份,忙偏过身去避开了周妈的视线。 周妈似乎很好奇的样子,上前一步,一下子抓住了李祺胸前的一物。 李祺这时才注意到,刚才周妈帮着自己上药,解衣服的时候,将柳彦奇送给自己的那块儿玉佩滑了出来。 周妈上前抓住的正是这块儿玉佩。 周妈抓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似乎对它非常感兴趣。 李祺见周妈看到的是玉佩,并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份这才放下心来。 李祺为了掩饰自己的女儿身份,每次在穿衣之前,都会用绸布将自己日渐隆起的胸部给缠绕起来,让人从外面看去,丝毫没有女儿的体征。 周妈一边仔细地端详着这块儿玉佩,一边脸色瞬息万变,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又眉头紧皱,一会儿又略微舒展,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说话:“这块儿玉佩真是太好看了,而且玉料也好,这么好的玉可不是平常百姓家里能有的。” 吴应熊说道:“周妈,李兄弟现在官居禁卫军都统之职,又曾任剿乱副统领,并非平常人家,有这么一块美玉也没什么稀奇的。” 周妈说道:“噢!是的是的,李都统官居要职,有这么一块儿玉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这块玉绝对是世上少有的美玉,只怕连一般的王公贵族也不多见的。” 吴应熊听周妈这么说也生出好奇之心,走过去拿过那玉仔细端详一番说道:“这玉却是一块儿难得的好玉,就算在咱们王府里,这么好的东西也是不多见的。” 李祺说道:“那怎么可能,平西王府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小小的一块儿玉又算得了什么。” 周妈说道:“此玉李大人可是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李祺本想说此玉从小就带在自己身上的,但转念一想,这块玉本是柳彦奇赠送给自己的东西,自己岂能说它就是自己之物,于是说道:“此玉是我的一位好友所赠,并非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周妈惊诧道:“哦?原来如此,那你这位朋友现在何处?” 李祺本想说出就在自己的府中,可又不明白周妈此问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让柳彦奇知道自己就是木子,木子就是李祺,于是说道:“我的这位朋友不在京城,如果周妈有兴趣,我这位朋友若来京城一定带他前来相见。” 周妈说道:“那是最好,那是最好。” 吴应熊说道:“周妈,莫非您老认识这块玉的主人?” 周妈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此玉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一些往事,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李祺起身告辞,说回去还要准备明天比武的事。 周妈一直将李祺送出了府门,临分手的时候,周妈再次说道:“李大人,如果此玉的主人来了京城的话,请李大人无论如何也要带我见上一见。” 李祺见周妈对这块儿玉和这块儿玉的主人如此关心,猜想她一定认识这块儿玉的主人,要么就是她很有可能知道这块儿玉跟这块儿玉的主人的一些信息。 李祺由此联想到了柳彦奇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事,他说他是他师父捡回来的,莫非这块儿玉里面隐藏着他的身份信息?等过了明天的比武,我一定要将此事弄个清楚。 李祺回到统领府,见过诸位,说出了明天皇上让他参加比武的事,大家跃跃欲试,说杀鸡焉用牛刀,小爷明日只管观战就好,打擂的事让我们去就行了。 李祺说道:“本来我打算亲自上阵的,可是今日在世子府上不小心烫伤了手臂,现在疼得厉害,明日恐怕难以迎敌,你们推举一人参加明日的比武。” 李祺说是让大家推举一人,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面子而已,大家谁不知道李祺一直特别器重柳彦奇,李祺受了伤不能出战,那唯一的人选只有柳彦奇了。 于是大家都说:“只有柳总管最能胜任。” 柳彦奇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李祺宣布结果。 柳彦奇对这个比武非常感兴趣,因为他也想通过在小皇帝面前建功来提升自己,让自己有充分的能力来和李祺抗争。他只想着能够早日除掉李祺,为自己证明清白,他哪里知道李祺的良苦用心。 李祺接下这个差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让柳彦奇代表自己出战,他希望柳彦奇早日建功立业,升官发财,这样他就不会再想着回到顺义社里面去了,也就不会再和自己对立了。等到他功成名就,自己便抽身一退,然后嫁他为妻……。 李祺见众人都推举了柳彦奇,心中高兴。于是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让柳总管出战,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李祺说完话转过头来向柳彦奇说道:“柳总管有什么异议吗?” 柳彦奇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听从小爷安排就是。” 李祺说道:“那好,既然柳总管也没什么说的,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次日吃过早饭,李祺带着十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教军场,先见过圣驾,然后来到右侧坐定。 策旺阿拉布坦也随后带着他的人入场了。因为昨日大意遭败,回去后一再强调,明日比武切不可大意。 葛尔丹请来的中原武士唐摩提练就了一身的邪门功夫,身坚如钢筋铁骨,比传说的金钟罩铁布衫还要厉害,而且他还善用暗器,在准格尔汗国无人能敌,因此,此次被葛尔丹选中,跟随使团一起来到了京城。 所有人员全部到位,索额图问策旺阿拉布坦怎么个比法?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老规矩,不论各自派多少人出战,还是以最后留在台上者为胜。时限还是一天。” 索额图说道:“既然如此那好,比试开始。” 前半场比试咱们不表,单说下午。 午饭后,策旺阿拉布坦先命一名武功不错之人上台,连胜了这边两人,索额图已经再无人选,只好让多隆出战。 多隆武功功底也是不弱,一柄钢刀横扫擂台,连胜三场。 策旺阿拉布坦手下也是再无可用之人了,便让唐摩提出战。 唐摩提五十多岁,手提一杆紫铜狼头槊,纵身上了擂台。 他手里这杆紫铜狼头槊可不是一般的兵器,它的狼头上,口、鼻耳、眼之中都藏有暗器。这杆紫铜狼头槊在葛尔丹征讨诸部的时候可是没少立功,很多久经沙场,出名的战将都死在了他这杆槊下。 唐摩提上了擂台,将手中紫铜狼头槊往台上一杵,双手胸前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 原来此人信奉佛教,曾经在西藏大禅佛寺出家为僧,葛尔丹遭到迫害之时曾跑到西藏避难,偶然间得遇唐摩提,方知他原本是汉人,本是南明皇帝朱由榔的近卫。后来因为缅甸怕平西王吴三桂领兵进犯,便出卖了朱由榔,将他驱离出境,让吴三桂活捉了朱由榔。唐摩提走投无路便逃往了西藏,落发为僧。 唐摩提出家的这段时间里,苦练武功,功夫大有长进,最成功的是他练就了一门邪门功夫,类似于金钟罩铁布衫,但是比金钟罩铁布衫更加神奇。还有就是,他自己研究打造了这杆紫铜狼头槊,重二百多斤,一般人别说用它打仗,拿起来都很费劲,可是这紫铜狼头槊在唐摩提手里,那就像我们手中摆弄筷子一般灵活,最为玄妙的是,他的这个狼头里面布满了机关暗器,可以说自从跟随了葛尔丹,一直还没有遇到过对手。今天,他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 葛尔丹到大禅佛寺避难,和唐摩提相遇,二人甚是投缘,唐摩提听了他被迫害的故事,决定助他夺得准格尔的统治权。 葛尔丹带着唐摩提秘密返回准格尔部,召集父兄的旧部,很快得到很多族人的响应,一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很快,葛尔丹和唐摩提便率军大败卓特巴巴图尔,将他赶到了今天的青海一带。随后,自立为王。 葛尔丹当上了准格尔部的浑台吉之后野心开始暴露出来,他不听清朝政府的警告,开始四处征讨,就连帮他夺得汗位的和硕部也没能逃过此劫。 在葛尔丹的扩充之战中,唐摩提可是立下了很多的汗马功劳。 唐摩提上得台来,先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一摆手中紫铜狼头槊说道:“本人准格尔汗国大将军唐摩提,来人报名,我的槊下不死无名之辈。” 多隆上前一步说道:“本人多隆,大清皇帝贴身带刀侍卫。” 若知二人胜负且看下章。 ------------ 第八十三章 奇功逞威 碧水剑出 擂台上,多隆也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唐摩提说道:“原来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那来吧,吃我一槊。” 唐摩提的紫铜狼头槊来势太猛,多隆不敢硬接。 多隆手使钢刀,和槊这种大兵器比拼有些吃亏,所以不能和它硬碰硬,只能巧取。 唐摩提仗着自己手中兵器的优势步步紧逼。 二人打斗几十个回合未分胜败。 策旺阿拉布坦有些坐不住了,便一边呐喊助威一边示意唐摩提使用暗器。 唐摩提并不是不想使用暗器,而是他没有看准时机,多隆轻功不错,闪转腾挪身形轻巧,很难抓住他的破绽。 这边观战的李祺看出了唐摩提大有要使用暗器的意思,便对柳彦奇说道:“你可看出来那唐摩提是何用意?” 柳彦奇说道:“看他那意思,应该是要寻找机会施放暗器。” 李祺说道:“他手中那杆紫铜狼头槊很重的,想要施放暗器着实不易。” 柳彦奇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暗器定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他的狼头槊中。” 李祺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和我的想法一样。” 这时,策旺阿拉布坦鸣锣叫停,说二人太累了需要稍作休息。 二人各自跳出战团回到自己一方。 策旺阿拉布坦其实不是因为看他们打了这么久太累了才叫停的,而是见他迟迟不使用暗器心中着急,叫停后要吩咐他怎么怎么做等等。 多隆来到皇帝和索额图面前,索额图问可有把握赢他?多隆说道:“想要赢他并不容易,唯一的办法就是时间拖得久一点,他手中的紫铜狼头槊太重,时间一长他必然体力不支,只有这样才有些许胜算。” 康熙小皇帝说道:“可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时间拖的太久唯恐生变。” 多隆说道:“此事我也深知,要想取胜眼下只能如此了。” 康熙小皇帝和索额图都点了点头,让他小心谨慎迎敌。 这时唐摩提已经在台上叫阵了。 多隆重新回到了台上。 唐摩提这回求胜心切,一阵猛攻,把手中这杆紫铜狼人槊舞得呼呼生风。 唐摩提边打边说道:“真是好极,老夫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了。” 多隆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遇到我你早就完了。” 唐摩提冷哼一声说道:“不要张口说大话,你要赢得了我才行。” 多隆刚才稍作休息身子又轻便了许多,二人又战了二十余回合,依旧没有分出来胜败,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唐摩提见多隆武艺真的不错,自己若想胜他不用暗器恐怕难以成功。何况多隆手使钢刀轻便许多,自己手中紫铜狼头槊重二百多斤,虽然自己身体健壮力气够大,舞动它并不吃力,但是时间一长,明显要吃亏很多,自己必须得想个办法,趁他不备,利用暗器赢他才行。 多隆经过几十个回合的较量心里也是知道,唐摩提武艺不弱,自己若想胜他并不容易,看来必须取巧才行,只是这唐摩提步伐沉稳,眼明耳聪,想在他身上找个破绽还真是不容易。 二人一边打着心里一边盘算着,都在想着如何破敌的办法,突然,唐摩提明显露出了一个破绽,多隆一眼看见,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反手一刀砍向唐摩提的后背。 围观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一刀下去,唐摩提就算不死,那也必是重伤,就在大家都为之高兴,准备为之鼓掌喝彩之时,就听得“镗”的一声巨响,多隆手中的钢刀就好比砍在了一块铁板上了一样,非但没有砍伤唐摩提,反而被唐摩提的身体将多隆手中的钢刀弹了出去。若不是多隆抓的紧,恐怕手中钢刀早已经被唐摩提给震飞了,即便是如此,多隆也感觉自己的虎口被震得非常的疼痛。 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唐摩提居然练成了刀枪不入的神奇功夫,这可如何是好? 康熙小皇帝说道:“这个唐摩提练的什么邪门功夫,刀都砍不进去,如此打下去,多隆岂是他的对手?” 索额图说道:“此人身体如铜墙铁壁一般,除了马思明手中的金光刀,恐怕再没有什么兵器能够伤得了他了。” 康熙小皇帝焦急地说道:“可是马思明并不在京城,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康熙小皇帝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叫多隆先拖住他,我去去就来。” 说完话,康熙小皇帝吩咐起驾回宫。 多隆砍了一刀没能砍伤唐摩提,跳开一步说道:“好坚硬的后背。” 唐摩提说道:“我的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一样,就算我让你随便砍你也伤不得我一分一毫。” 多隆说道:“再神奇的武功也有它的软肋,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你的命门。” 唐摩提说道:“只怕你还没有找到我的命门,你就已经成我槊下之鬼了。” 说完话举槊便砸。 多隆举刀迎战。又借机砍了唐摩提各处几刀,都没能伤他一寸肌肤,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几乎无懈可击。 就在多隆为找不到唐摩提的命门要害而焦急万分的功夫,被唐摩提看出了破绽,一槊顶了过去,正中多隆小腹左侧,这一槊直把多隆顶退五六步,险些栽倒。 多隆只感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一口鲜血涌入口中,差点喷将出来。 在场众人都为之一震,离开座位,站了起来。 那唐摩提见机不可失,手中紫铜狼头槊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打去。 多隆急忙摆刀相迎,就听得“镗啷啷”一声巨响,再看多隆,手中钢刀已经脱手,人也被这狼头槊的疾风给逼得连连后退,终是躲闪不急,摔倒在地。 唐摩提不容索额图叫停,抡起手中狼头槊全力向多隆的头部砸去。 唐摩提手中这杆紫铜狼头槊重约二百多斤,这要是全力砸在多隆的头上,那非得砸他个万朵桃花开不可。 就在大家都为多隆捏着一把汗的那时候,一条身影一闪,一道白光直扑台上。“铛”的一声巨响,一把长剑硬生生地弹开了这要命的一槊。 索额图急忙命人上台抬下了多隆。 唐摩提将手中紫铜狼头槊往台上一杵,说道:“来者何人,通报姓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 柳彦奇说完自己的姓名之后说道:“刚才之人已经败倒在地,你却还要取他性命,可见你为人歹毒,今日我绝不饶你。” 唐摩提冷哼一声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二人战在一处。 柳彦奇武功远在多隆之上,连多隆都能有机会砍到唐摩提,那对于柳彦奇来说更是不难,何况他又是有名的快剑手,几个回合下来,柳彦奇已经在唐摩提身上砍了二十几剑。只可惜,都不能伤他半寸皮肤。 柳彦奇边打边说道:“唐摩提,你本是汉人,听说你又曾是南明皇帝手下的名将,为何却投靠了葛尔丹?” 唐摩提冷冷地说道:“你也是汉人,不也投靠了满清吗?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柳彦奇一时着急忘了自己是代替的大清朝出战唐摩提的事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已经不是顺义社的黑龙旗旗主了,被唐摩提这么一问,立时无言以对。 虽然柳彦奇并不是真心投靠清朝政府,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为自己辩解,只能是哑巴算错帐,自认吃亏倒霉了。 唐摩提见柳彦奇的剑根本就伤不了自己,后来甚至都不去遮挡柳彦奇攻来之剑,而是一味地用手中狼头槊去取柳彦奇的性命。 面对唐摩提的攻击,柳彦奇却不敢不躲闪,而且唐摩提的狼头槊比自己手中的剑重上好几十倍,刚才救多隆那一剑都震得自己手中剑几乎脱手,他不敢再和他硬碰硬,只能借势招架。 唐摩提仗着自己的奇异武功,越发肆无忌惮。 这时,康熙小皇帝已经自宫中返回,听说多隆败阵还受了伤,连忙过来查看,御医说已经用了药了,并无大碍,修养一些日子就会好的。 康熙命人将多隆抬回去养伤,然后询问台上情况。 索额图简单介绍了一番,说道:“这位年轻的壮士乃是李祺李大人推荐的,武功远远高出那唐摩提很多,只是这唐摩提身坚如铁,柳彦奇手中之剑伤不得他。如此比拼下去,只怕斗到天黑也不能取胜。” 康熙小皇帝说道:“原来如此,带我近前观看。” 索额图拦住说道:“皇上,万万不可,万一那唐摩提偷袭皇上如何是好?” 小书亭 康熙小皇帝一举手中剑说道:“朕也是自幼习武,弓马娴熟,我量他也伤不到我。” 策旺阿拉布坦见救下多隆之人武功胜过多隆许多,而且出剑速度奇快,唐摩提根本就没有能力躲避和招架,若不是他练有奇功在身,恐怕身上早被柳彦奇刺成千上万个洞眼儿了。 策旺阿拉布坦知道今天的比武胜算不大,最好是能够坚持到日落,日落二人谁也伤不了谁,这样就是平局,双方都一胜一平,依然可以平起平坐,明天自己可以再提别的条件,不怕不能逼得康熙小皇帝承认准格尔汗国建国。 策旺阿拉布坦想到这里叫停了战斗,急唤唐摩提过去,如此这般这般交代一番,要求他保存实力,只要能够挨到天黑就算胜利。 唐摩提虽然嘴里答应着,可心里却不这样想,他的目标是必须在天黑之前将此人打倒在台上,只有这样才能显现他大将军的威严。 二人二番战在一起,唐摩提几乎不再防守,一味地进攻,他要置柳彦奇与死地。 柳彦奇虽然伤不了唐摩提,但是唐摩提想伤他那也是比登天还难。 这时,唐摩提决定使用暗器了。 唐摩提这杆紫铜狼头槊里面虽然藏有多种暗器,但是此人自持勇猛,极少使用暗器,不使用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今日一战,唐摩提心说:看来不用我的暗器是绝对伤不了他了。 唐摩提想到此处,虚晃一槊,迎着柳彦奇的面门,便扣动了机关。立时三根亮银夺命钉就奔着柳彦奇的哽嗓咽喉等处要害飞了过去。 刚才没有上场之前,柳彦奇和李祺二人便已经看出来唐摩提手中的紫铜狼头槊内藏有暗器,两个人也做了一番观察和研究,因此,柳彦奇早有了准备,这三根亮银夺命钉便被柳彦奇轻松地接在了手中。 唐摩提见一击没中,随后又连连出击,但是都没有得手。 就在此时,康熙小皇帝和索额图带着两名贴身侍卫来到了近前。 这时唐摩提攻势正急,步步紧逼,手中紫铜狼头槊正全力砸向柳彦奇,柳彦奇被迫举剑相迎,兵器相击,啸声震耳。 二人见皇帝来到擂台前都各自后退了一步。 康熙小皇帝将手中剑掷向柳彦奇说道:“柳壮士,试试这把剑如何。” 柳彦奇接剑在手,将自己的剑递给了台下的侍卫。 唐摩提双目紧紧地盯着柳彦奇手中的剑,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策旺阿拉布坦见皇帝亲自过来赐剑,知道这一定不是一把普通的剑,于是快步上前说道:“这不行,比赛之中不能调换兵器。” 索额图说道:“咱们的约定里可没说不可以调换兵器。” 策旺阿拉布坦耍赖道:“没说也不行,本来你们就人多,还换兵器,这不公平。” 这时,柳彦奇已经握剑在手,他非常想看看皇帝手里的这柄剑到底有何不同。 只见他右手握紧剑柄,左手轻轻一弹,“苍啷啷”一声啸响,一道如水一般轻柔的碧光,随着剑身脱鞘而出。同时两条碧波一般的玉凤如同从剑身上飞下来了一般,漫舞与空中。 在场众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叫道“好剑”。 有认得此剑的人惊呼道:“碧水剑”。 ------------ 第八十四章 彦奇立功 北疆告急 柳彦奇右手握紧剑柄,左手轻轻一弹剑挡,“苍啷啷”一声啸响,一道碧光随着剑身脱鞘而出冲天而起,同时两条玉凤如同从剑身上飞下来了一般,漫舞与空中。 在场众人中有人认得此剑惊呼道:“碧水剑”。 这一声惊呼不要紧,可吓坏了策旺阿拉布坦,他也听说过这碧水宝剑,它和金光刀同为韩蕲夫妻所铸,都是削金断玉的宝刃。曾几何时,这两样宝刃流落江湖,曾引起江湖人士你争我夺,血雨腥风,死伤无数。今日现身在擂台之上,恐怕于己不利,于是连忙提出抗议。 柳彦奇看罢宝剑心中非常喜欢,他没想到传说中的碧水宝剑会落在康熙小皇帝的手中,更没想到,自己能够一睹其风采并且亲执此器。 李祺也被这一刻震慑住了,她也是习武之人,也是用剑之人,更是喜欢名剑。这碧水剑曾经以为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居然真有此物,它竟然会流落宫廷,真是暴殄天物。 索额图和康熙小皇帝当然不同意策旺阿拉布坦的抗议,策旺阿拉布坦见小皇帝和索额图坚持要用碧水宝剑便耍起赖来,说如果这样,大清武士胜之不武。 台上,柳彦奇归剑入鞘,将手中宝剑递给康熙小皇帝说道:“请皇上放心,柳彦奇不用此宝剑我也一样可以赢他。” 康熙小皇帝和索额图说道:“柳大侠自是武功高强,奈何他有金刚之功护体,不使用宝剑,恐无法制服与他,比武场上,不能一时义气,这可是关乎国家荣辱的大事啊!” 柳彦奇微微一笑说道:“无论什么功夫,都有它致命的短处所在,也就是我们习武之人常说的命门,只要找到他的命门所在,破他神功并非难事。” 索额图说道:“那你可曾找到他的命门所在?” 柳彦奇笑道:“正在找。” 索额图说道:“你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比武时间已经不多,你若没有找到,那岂不是要贻误战机。我劝你还是使用此剑为上。” 这时策旺阿拉布坦讽刺道:“如果大清朝怕自己输不起,不怕天下人耻笑那就尽管使用宝剑上来吧,我准格尔部虽败犹荣。” 柳彦奇将自己的长剑拿在手中,回到擂台中央,看着唐摩提说道:“不用宝剑我一样可以赢你。” 说完话,挺剑攻出。 李祺在一旁见柳彦奇答应了不使用“碧水剑”,这让她心里很是着急,心说:比武场上只讲究谁输谁赢,哪还管谁用什么兵器,有如此宝剑你不用,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出难题吗?如果你一但战败,不能升官不说,还要连累我被皇上责备,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关乎大清朝荣辱的一战啊!你怎么可以如此意气用事呢? 柳彦奇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意气用事,因为在刚才和唐摩提的打斗之中已经基本探明了唐摩提的命门所在。尤其是刚才,他手中宝剑出鞘那一瞬间,他偷眼暗瞧,看出了唐摩提的紧张来。 一个习武之人,一到遇到自己没有能力战胜的对手时,最紧张的就是想什么办法保护住自己的命门,尤其是练这种邪门功夫的人,命门就好比他们的窗户纸一样,轻轻一捅即破,而且几乎都是致命的。因此刚才一见柳彦奇宝剑出鞘便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这一细微变化早已看在柳彦奇的眼中,更加让他确信唐摩提的命门所在。所以他才敢向皇上保证说我不用碧水宝剑一样可以胜他。 二人又缠斗十余回合。 唐摩提见不用暗器无法取胜,便瞅准机会,按动槊柄上的按钮,再一次施放了暗器出来,只见那狼头上耳朵里便飞出一支弩箭来。 柳彦奇早有防备,用剑挡住飞弩掉落在了地上,接着狼头的又一只耳朵里也飞出来一支弩箭,柳彦奇一个空翻再次躲闪开来。 唐摩提仍然不甘心,再次按动机关,狼鼻孔里又有其它暗器射出来,但是都被柳彦奇一一躲闪开来。 这时,一旁观战的索额图大人来到策旺阿拉布坦的跟前说道:“我抗议,抗议你们使用暗器,你们不让我们使用宝剑,你们却使用暗器,是何道理,如果你们继续使用暗器,我们就必须换剑再战。” 策旺阿拉布坦辩解道:“我们虽然用了暗器,可是这暗器原本就是藏在兵器之中的,不是我们后来带去的,这些暗器和兵器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所以,我们这么做不能算是犯规。这只是个人所用兵器不同而已,没什么好抗议的,我们也不接受你们这种无理的抗议。” 索额图听罢策旺阿拉布坦的话心里非常气愤,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又回到了皇上的身边。 康熙小皇帝也为柳彦奇捏着一把汗,他害怕柳彦奇一个不留神便被唐摩提的暗器给打中,那样柳彦奇可就输定了。同时后悔刚才没有坚持让柳彦奇使用这“碧水剑”。但看着柳彦奇几次都轻松地躲过了唐摩提的暗器,心里也是为他连连叫好。 唐摩提将所有暗器全都打了出去依然没能伤到柳彦奇,才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强敌,心中不免有了怯意,好在自己有金刚铁骨功护体,柳彦奇若想赢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只需凭借此神功将比武进行到日落,双方便算是打了个平手,这样,使者大人也可以再提出别的苛刻要求,依然可以达到此行的目的。 柳彦奇见唐摩提不再主动进攻,而是以防守为主,不难猜透唐摩提的心思,他这是在有意的拖延时间,只要太阳一落山,两个人就算是打了个平手,和先前的一胜一负加在一起,还是平局,只要没能分出胜败,那策旺阿拉布坦肯定还会提出来其他无理的要求,我柳彦奇岂能让你们的如意算盘得逞? 柳彦奇见唐摩提暗器已经全都打光了,也不主动进攻了,便健步向前,突然急攻三剑,一剑直指唐摩提的哽嗓咽喉,一剑直指唐摩提的心口,另一剑直指他的下盘。 唐摩提手中的紫铜狼头槊向外一挡,成功拦住了柳彦奇的第一剑,紫铜狼头槊抽回来一迎,柳彦奇的第二剑便刺在了紫铜狼头槊的槊杆上,唐摩提双手全力向外一推,柳彦奇的剑便被弹开了,随后柳彦奇第三剑攻向了唐摩提的下盘,唐摩提连忙向后退出去数步,躲过了这第三剑。 柳彦奇又一招“横扫千军”,还是攻其下盘,果然唐摩提非常紧张,再一次急忙后退,柳彦奇又连出数剑,专攻其下盘,唐摩提都是急忙躲避。 唐摩提此时已经知道,柳彦奇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命门所在,心中不免一惊,赶紧转守为攻,以此来分散柳彦奇的注意力。 柳彦奇哪里肯依,接连出招未果,便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唐摩提,诱惑他来攻,然后趁其不备,一个扫堂腿,将他扫翻在地,柳彦奇就势一滚便滚到了唐摩提的脚下。 唐摩提知道柳彦奇要干什么忙向上收脚,可是还是慢了一步,柳彦奇一只手按住了唐摩提的脚踝,另一只手用剑柄全力戳向了唐摩提脚底的涌泉穴。 只听得唐摩提“啊”的一声大叫,外功尽泄,显然这一命门被柳彦奇猜对了。 柳彦奇不敢怠慢,跃身而起,反手一剑直刺唐摩提的咽喉,果然,剑尖轻松刺入,一点鲜血涌了出来。 柳彦奇的剑并未刺得很深,只是伤及皮肉而已,因为此人与自己无冤无仇,他并不想杀了此人。这一剑和当时刺中林文孝那一剑如出一辙,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剑和刺中林文孝那一剑一样,给他惹来了不少的麻烦,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此是后话暂不细说。 有些人面对对手不杀之恩会千恩万谢铭记于心,而有些人面对对手的不杀之恩会当成耻辱,在他们看来,伤比死更能让他含恨。尤其是唐摩提这样的成名人物,又身居准格尔部大将军之职,曾经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今日之败让他颜面尽失,觉得柳彦奇不杀他是他的奇耻大辱。 此时,大家都为柳彦奇战败了唐摩提而兴奋的欢呼雀跃。 策旺阿拉布坦则灰头土脸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教军场。 康熙小皇帝叫过柳彦奇问他身居何职? 柳彦奇说道:“卑职在李大人帐下听调,现任剿乱统领府总管。” 康熙小皇帝说道:“统领府总管一职实在是太屈才了,朕封你做将军如何?” 柳彦奇忙道:“卑职未有寸功,不敢身居要职,统领府总管一职足矣。” 李祺可不希望他永远只是个统领府的总管,于是使眼色给柳彦奇,让他接受封赏。柳彦奇的目的只想早日除掉胡安和李祺,因此并不想离开统领府,也就婉拒了康熙小皇帝的好意。 康熙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暂时先封他为龙禁尉无召可以不进宫当差,继续留在统领府协助李祺李大人处理统领府的事情,等什么时候他想为朕冲锋陷阵了再封赏大将军一职。” 随后又对索额图说道:“前几日你建议朕将步军统领衙门都统一职改名为九门提督,朕今日准奏,李祺举荐有功,升任九门提督,赐造提督府。” 李祺和柳彦奇上前领旨谢恩。 三场比试,大清朝虽然输了第一场,但是后面两场都是有惊无险,取得了胜利,因此康熙小皇帝下旨,准格尔部必须按旧礼上殿面圣,否则按大清律论罪议处。 策旺阿拉布坦接到圣旨,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次日,策旺阿拉布坦上朝进贡,行跪拜之礼,三拜九叩之后说回去一定劝告葛尔丹,让他就此罢兵,再也不觊觎东方,并且尽快从喀尔喀撤军。 康熙皇帝说道:“喀尔喀和准格尔部都是大清朝的属国,如果葛尔丹继续肆无忌惮,朕决不轻饶,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比两场武这么简单了。” 策旺阿拉布坦连连点头,表示愿意臣服。 面圣事必,策旺阿拉布坦带着使团连夜启程回国去了。 大臣们上本奏道:“那葛尔丹觊觎喀尔喀已久,更有取科尔沁东进之意,此次虽然输掉了比武,料想他也不会放弃筹划已久的进攻策略,皇上还需早做打算。” 康熙小皇帝说道:“朕也知道葛尔丹之野心,此次他派使团前来比武挑衅就是个前奏,我料定他也不会因此罢兵。只是南方藩王尚可喜和耿精忠大有要谋反的意图,朕不敢轻易起兵。更何况还有一个势力最大的藩王平西王吴三桂,朕前些日子下旨令吴应熊进京与建宁公主完婚,意在留他为人质,以此来掌控吴三桂,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先夺下尚可喜和耿精忠二人的兵权。” 大臣们各抒己见,建议讨伐的也有,建议和谈的也有,建议调入京城然后软禁起来的也有,最后索额图说道:“皇上,毕竟谋反之事只是传闻,若要轻易起兵反而给了他们谋反的借口,依微臣之见,不如想个办法,先撤其藩王称号,然后看他们表现再做定夺。” 康熙皇帝觉得此计甚妙,便让索额图等人着手办理此事。 事情果然不出康熙皇帝所料,那策旺阿拉布坦回去后没多久,葛尔丹便偷偷地向喀尔喀进兵了,喀尔喀三大部族之一的土谢图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路败退。葛尔丹继续进兵,大有要把其余两部全部兼并的意思。 此时一向和准格尔部交好的沙皇俄国向喀尔喀各部派来使臣,要求他们向沙皇俄国求助,只要他们归顺沙皇俄国,脱离清朝,成为他们的属国,沙皇俄国就会出兵帮助他们打退葛尔丹。 三大部族早就知道了葛尔丹之所以起兵来犯,完全是沙皇俄国在背后挑拨的,他们是想坐收渔利,因此三大部族经过商议,决定不向野心勃勃的沙皇俄国求助,而是派人千里迢迢地去北京城向大清朝寻求庇佑。 ------------ 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遇 李祺布局 准格尔部进军喀尔喀,三大部族派人进京求救暂且不提,再说说吴应熊迎娶建宁公主的事。 送走了准格尔部使团,康熙便下旨着礼部择日给吴应熊和建宁公主完婚。 婚礼搞得非常热闹,一切皆不在话下。 吴应熊婚礼完毕之时,正是马思明回京之日,听说吴应熊已经大婚完毕,择日登门道喜。 一番客套话过后马思明说道:“回京路上耽搁了几日,错过了世子的大婚,今日特来补礼,恭贺世子大婚,来晚一步,还请世子莫要见怪。” 吴应熊说道:“马兄弟何必客气,你能来我府上道个贺吴某人已是非常高兴,何怪之有?马兄弟此次四川之行还顺利吧?。” 马思明说道:“还算顺利。” 说着话的功夫,门官进来报说九门提督李大人和龙禁尉柳大人来访。 吴应熊一听是他们二位来访心里高兴,急忙命人快请。 马思明一见柳彦奇和李祺走了进来,忙上前拱手相见。 吴应熊说道:“原来你们都认识啊,那太好了,今天晚上都留在我的府上,不醉不归。” 李祺说道:“这位马兄弟是我的一位小弟弟,不曾想和世子,啊!现在该叫驸马爷了,不曾想跟驸马爷竟然也是相识,那真是太好了,以后还要仰仗驸马爷多多关照啊。” 吴应熊说道:“哪里哪里,提督大人客气了,你们三人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吴应熊名为驸马,实为人质,以后我在京城的一切,还要仰仗三位多多关照呢。” 说完话命人上礼。 不一会,下人端来三个托盘,里面放着珍珠、翡翠、玉石多件,件件都可以说价值连城。 吴应熊说道:“三位大人每人一份,一会我叫人打包好了送到府里去。” 三人自然免不了说些推辞之词,吴应熊说道:“都是些小物件,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算不得贿赂官府要员吧?” 吴应熊这么一说三人便不好意思再推辞了。 吴应熊回身向马思明说道:“马兄弟府邸何处我还不知道呢?” 马思明说道:“我在京城没有家,一直寄宿在扬威镖局。” 吴应熊说道:“哦!我记起来了,扬威镖局,京城最有名的镖局之一,马兄弟和扬威镖局的人是什么关系?” 马思明说道:“于总镖头曾是我父母亲的故交。” 吴应熊说道:“原来是这样。” 几人又聊了一会,李祺被周妈传唤到了内室。吴应熊因管家说老王爷派人送来许多云南的特产等物,让他过去查验一下,吴应熊便让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先坐着,自己去去就来。 管家说的云南特产其实是他们私藏在京城郊外的一些兵器,当日进京之时唯恐皇上起疑便没敢直接带进城中,如今已经完婚,一切恢复平静,这才使人前去以特产的名义运进了京城,以备紧急时候使用。吴应熊指挥下人小心地把这些兵器抬入密室,并吩咐任何人不可以说出去,谁敢走漏半个字,就让谁人头落地。 屋中只剩下马思明和柳彦奇两个人时,马思明问他怎么会和李祺在一起? 柳彦奇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柳彦奇于是简单扼要地把他如何进入统领府,又如何被顺义社冤枉,又如何打擂等等一一学说了一遍。 马思明说道:“没想到我离开京城这几个月,京城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柳彦奇说道:“我如今只能等待时机,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思明说道:“我刚回到京城就听说了柳兄大战唐摩提的事,真为柳兄感到高兴,只是,柳兄为何婉拒了皇帝的封赐?” 柳彦奇小声说道:“我的身份马兄弟还不知道吗?我的目的是什么马兄弟也应该知道,我不想离开他身边,那样就不容易抓住机会了,这件事紧靠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成功,马兄弟,之前咱们有谈过合作的事,不知马兄弟是否还记得?” 马思明也小声地说道:“当然记得。” 柳彦奇说道:“如果马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想法,哪天咱们单独好好谈谈如何?” 马思明说道:“那当然好了,我也正有此意。” 李祺被周妈叫道内室,还是为了那块儿玉的事。因为这块儿玉关系着一个大秘密,她既然看见了这块儿玉,她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搞清楚,以此来赎她当年犯下的过失。 周妈问李祺可有这块玉主人的消息,李祺怎肯说出实话,便说没有。但是此事关系柳彦奇,不免心中好奇,于是向周妈打听有关这块玉的来历。 周妈叹了口气说道:“这块玉原本是我主子身上佩戴的一块儿玉。” 李祺说道:“你主子,不就是平西王吗?” 周妈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佩戴这块儿玉的人并非是平西王,而是他的一位爱妾。” 李祺说道:“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又会遗失这块儿玉佩呢?” 周妈说道:“此话说来话长,这块儿玉佩并非是遗失的,而是平西王的这位爱妾生下一个孩子,平西王认定这个孩子并非自己亲生骨肉,便要沉湖溺死。王妃苦苦哀求,最后平西王才答应留他一条性命,但是不许养在身边,责令将他丢弃荒野,能否存活全凭天命。” 李祺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日你见到此玉那样激动呢。” 周妈说道:“当年就是我奉平西王之命将孩子抱出去扔掉的。” 李祺说道:“那平西王真的就答应扔了这个孩子了事?” 周妈说道:“他岂能就这么一扔了事,这一点王妃也猜到了,在出发前王妃跪求我一定要设法保住这个孩子的性命。可是平西王让我一定要弄死这个孩子,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我怎么忍心将他杀死,何况王妃一向待我不薄,我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的性命。我于是让王妃事先准备了一个假包裹,派人藏在一处必经之路的转角处,我抱着孩子走过那里时,快速地来了个偷梁换柱,然后将假孩子抱到了河边,将他扔到了河里。后面远远跟随的王爷的亲信眼看着孩子沉入了河底便各自回去复命去了。我见他们都走了,我便急忙折回去寻找这个孩子,等我回到掉包的那个地方时,孩子居然不见了。我翻遍了来路的所有角落,就是没有,吓得我半死,我赶紧回去向王妃禀报,这件事根本就不敢张扬,我和王妃二人尽管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声张,只好借着出去办事为由四处打探寻找,二十几年过去了,一直没有音讯。没想到那日居然看到你的身上带着这块儿玉佩,开始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孩子呢。” 李祺听闻此说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周妈口中的这个弃婴应该就是柳彦奇。可是自己该怎样向柳彦奇说明白呢?直接说出来可就露馅了,他这块玉是送给木子姑娘的,我李祺把它拿出来可怎么向他解释?现在还不是说出实情的的时候。若不让他知道这件事,看着他经常为寻找不到自己的亲人而烦恼,又让李祺有些于心不忍。忽然李祺就想到一个办法,向周妈说道:“周妈,我倒是可以找到这个你要找的人,我会让他前来见你,但是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说出是我让他来见你的。” 周妈说道:“为什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李祺说道:“就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才不让你说出我来。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向他讲明一切的,他日我让他来见你,你只需说是一位名叫木子的姑娘让你来找他的就行了……” 李祺在周妈耳边如此如此说了一番之后说道:“周妈,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发誓,绝对不将今日之事泄露给他一个字,否则我绝对不会带他来见你的。” 周妈举手发誓说道:“我今天要是将李公子交代我的事泄露出去半个字,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不得托生。” 李祺见周妈发誓很是真诚,知道她为了见到柳彦奇定不会骗自己,便说道:“我找他需要些时日,你老耐心等待,有了消息我会事先通知你的。” 前厅摆好了饭菜,吴应熊派人来请,周妈说身子不舒服就不出来吃了,李祺便跟着小丫头来到了前厅。 酒足饭饱之后,李祺等三人起身告辞。 吴应熊一直送到大门外。 回来后管家说道:“驸马爷为何如此礼遇这三个年轻人?” 吴应熊说道:“什么狗屁驸马爷,皇上不过是用这个驸马爷的身份将我困在京城从而达到操控我父亲的目的罢了。我在京城岂能久待,要想顺利离开京城,不结交一些官场中人是不行的。他们虽然都很年轻,却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用得着他们。” 管家连连说“世子英明”。 吴应熊说道:“我叫你给他们的礼物都送过去了吗?” 管家说道:“都打发人送过去了。” 李祺回到统领府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要见柳彦奇的信号施放出去。这时有人会问,她们不是天天见面吗?那还施放什么信号? 天天和柳彦奇见面之人是李祺,而她施放信号要见柳彦奇的人是木子姑娘。她必须得以木子姑娘的身份来和柳彦奇说明他身份的事儿。 木子和柳彦奇曾经有个约定,他们之中谁要是想见谁了,或是有什么事需要见面,就在他养伤的院子的门楼上挂一盏灯笼。对方看到这个暗号便会将见面的时间留在屋子里。如此办法两人见过几次,柳彦奇每次都追问木子姑娘在京城什么地方落脚?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和自己来往? 木子便编了个理由,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小京官,非常注重家风礼节,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外面和男人如此这般,别说同意她们的婚事了,非打死她不可。 这番话柳彦奇自然是难以相信,但是身为情困,即便明知道木子姑娘说的是假话,他依然还是愿意相信,即使她说的真的是假话,那他想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愿意理解她,给她足够多的时间来让她自己圆满此事。 柳彦奇听木子姑娘这么说,便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请三媒六证去府上提亲可好?我现在被皇上封了龙禁尉,虽说是个闲职,但好歹吃的也是官家的饭,也不至于辱没你家的门楣。你说这样可好?” 李祺面露怒色,说道:“你又着急,我不是说了吗,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的,你又来逼我。难道我对你的这一片真心还不够吗?” 柳彦奇连忙解释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早点认识你的家人,将咱们俩之间的事公开定下来而已。” 李祺说道:“为什么要急着公开定下来我们之间的事?” 柳彦奇笑了笑说道:“这么好的女人,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可怎么办?” 李祺掐了柳彦奇一下说道:“还捷足先登,除了你,谁还有这个机会和本事。” 柳彦奇便呵呵地笑,顺势将木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李祺为了让柳彦奇彻底和顺义社断绝来往,让他一门心思谋求升官发财,便说道:“我父亲是个非常崇尚门当户对的人,我家虽然不是达官,但也算是显贵了,你这样提亲恐怕难以成功,你现在才是个小小的龙禁尉而已,要想娶我你就努力为朝廷做事吧,等你得到皇上重用之后,我自会通知你去我家提亲的。” 柳彦奇听了木子姑娘的话心里很矛盾,他也想过为了能够和她双宿双飞一心一意为朝廷做事,谋求能够官居要职,然后到木子姑娘的府上去提亲,和她成为夫妻,从此共享天伦之乐。可是,当他想到顺义社,想到被李祺擒杀的几百顺义社兄弟们,想到自己因此蒙受的不白之冤,他又想杀了胡安,杀了李祺,甚至杀了当今天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的心里一片茫然。 ------------ 第八十六章 小院相约 身世秘密 李祺悄悄地放置完信号灯便返回了统领府。 次日,李祺故意派柳彦奇到那所院子附近公干,目的就是让柳彦奇尽快看到她放置的暗号。 柳彦奇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公事忙完,便忽然想起了木子,想想,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木子姑娘了,便往那所小院而去,远远地就看到了信号灯笼,这令柳彦奇非常兴奋。他走到近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进去将见面日期定在明晚。留完字,收回了灯笼,回统领府去了。 李祺乘夜来看柳彦奇留下的见面日期,约定在明日夜晚,心下有数,便也返回了统领府。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 李祺忙完一天的公务,吃过晚饭回房休息,柳彦奇则借故离开了统领府。李祺则等稍晚一些才以出去巡营为借口离开了统领府,吩咐守门的门官有人要问就说进皇城去了。 李祺来到自己的秘密行宫,将装束换成了女装,还原了自己真实容貌,然后从秘道出来,直奔那个四合小院而去。 李祺来到小院之时,柳彦奇早就到了,此时正站在小院西边那颗老杏树下痴想。他想起了自己两次遇险都偏偏巧遇木子,并将自己救下,开始还觉得是个巧合,仔细想来总觉得这一切似乎并非是巧合,还有,木子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她就在京城,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她家的门楣府址。她家真的是显贵人家吗?她真的是因为她父母反对才不敢公开和自己的这层关系吗?他好想解开这个谜团。 柳彦奇听见开门之声,便已经猜到了是木子姑娘,便赶忙走向大门口。一见木子,便迫不及待地将她的娇躯揽入了怀中。 李祺也是扑将上来双手勾住了柳彦奇的脖子,将头埋进了柳彦奇那坚实的怀抱里。 其实这样的日子对于李祺来说更是一种煎熬,她每日都能看见柳彦奇,他的一举一动,他的音容笑貌,对于李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也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样的日子,可是,她知道时候还是没有到,时机还是不够成熟,自己的身份若是公开早了,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她必须要尽一切所能,让他喜欢上当官,让他憎恶义军,最终心甘情愿地和自己走到一起。 李祺想着这些,眼泪就流了下来。 柳彦奇感觉到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他低下头吻了吻木子姑娘的额头,说道:“怎么流泪了?” 李祺说道:“想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得柳彦奇心里好心酸。 柳彦奇越发抱得紧了,说道:“木子,我好想能天天和你在一起。” 李祺说道:“我也想,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关于你大败准格尔部奇人唐摩提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你真是好样的,只是,皇上封你做大将军你为什么婉拒了呢?多好的机会呀,有多少人做梦都梦不着这么好的机会呢,还有,我听说本来这次迎战唐摩提,皇上是想让你的上司李祺出战的,可是李祺自己并没有出战,而是将这个立大功的机会让给了你,可惜,你却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柳彦奇疑惑地看着木子姑娘说道:“对于我的事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你对李祺这个人了解吗?你知道他的为人吗?” 李祺说道:“你大战准格尔大将军唐摩提的事传得整个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知道了也是理所当然,不知道那才是稀奇事呢。关于李祺的为人,我也略有耳闻,此人年轻有为,遇事机敏果断,皇上很是欣赏他,要不也不会让他出战唐摩提,他把这次的立功机会让给了你,明显是他欣赏你,有意要栽培你,可你,却婉拒皇上的封赏,这多伤那位李大人的心啊!” 柳彦奇说道:“你对李祺才了解多少,此人心狠手辣,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围剿义军不择手段,他的双手沾满了义军将士的鲜血,这笔帐义军是不可能不找他算的,他早晚要血债血偿。” 李祺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柳彦奇对自己还是这样嫉恶如仇,怎样才能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呢?想到此处说道:“其实这些事你不应该完全都怪在李大人的头上,若不是义军叛乱,他也不可能带兵去围剿,就算他不带兵去围剿,朝廷还会派别人前去围剿,总之,没有乱党的叛乱,怎么可能会有李祺的平叛,我觉得,罪不在李祺,罪在乱党。” 柳彦奇看着木子姑娘,没想到她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她明明知道自己就是乱党中的一份子,她居然还这样说。 木子也看着柳彦奇,说道:“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我啦?还有,你既然已经投身在李大人的麾下,就该好好的做事,争取立功升迁,不要再和你的那些义军兄弟们来往了,反正他们也都误会你了,还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何苦还要去给他们卖命呢?” 柳彦奇沉默了下来,他也在为此事苦恼,义军对自己误会很深,自己除非亲手杀了李祺,否则难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柳彦奇说道:“看来你的父亲真的是政府的官员,否则你怎么可能对这些事知道的这么多。可是,我对你和你的家人却一无所知。” 木子姑娘说道:“关于我和我家的事,你不知道这就对了,等时机成熟之时,我一定会什么都告诉你的。” 柳彦奇想想她说的也对,自己的事早被说书的艺人改编成了评书,茶楼酒馆到处在说,她若不知道那才是真的是稀奇事呢。可是,柳彦奇真的更想知道关于木子姑娘的一切事情,可是,她就像一个谜一样,让他无法猜透。 李祺说完这番话仰起脸来甜甜地看着柳彦奇,说道:“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然后羞羞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迅速地将头又埋进了柳彦奇的怀里。 她的脸滚热滚热的,如同怀里埋着的是一块儿烧红了的木炭一般。 柳彦奇低下头来说道:“我还要。” 李祺羞羞地说道:“不许要,只能给你这么多,你们男人就像马戏团里面的老虎,不能让你吃太饱,吃饱了就该不听话了。” 柳彦奇笑道:“你哪来的这么多歪理邪说?我今天就要吃个够。” 说完话便要去吻木子姑娘的嘴唇。李祺挣脱他的怀抱跑进了屋子里面。 柳彦奇随后追了进去,上去还要抱住木子姑娘,李祺推开他说道:“好了,我今天约你来是有要紧的事和你说。” 柳彦奇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不再玩笑,说道:“什么正经的事?是不是你的父母同意我们的事了?” 李祺说道:“想的美,等你功成名就再说吧。” 柳彦奇说道:“我大败准格尔武士还不算功成名就吗?” 李祺说道:“只能算前进了一小步,你要是接受了皇帝的封赏那才算一大步,所以你还需要继续努力。” 柳彦奇说道:“不是这个事那还有什么事?” 李祺说道:“此前听说你在四处寻找你的父母,可有消息?” 柳彦奇说道:“毫无消息。” 李祺又问道:“你真是弃婴?” 柳彦奇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从小被家人抛弃,是师父他老人家在溪水边捡到了我,把我带回家中养大的,本来我挺怨恨我的家人的,也不想找到他们,可是师父说,你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需要找到他们回报他们,我说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不要我呢?师父说,当年兵荒马乱的,也许你的父母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因此,我才决定要找到他们,问问他们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把我抛弃在荒郊野外的。” 李祺说道:“也许她们真的是有苦衷的。” 柳彦奇说道:“你今天为何提起此事?” 李祺说道:“我偶然间得到一个消息,你的身世很有可能跟平西王吴三桂有关系。” “平西王吴三桂?”柳彦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道:“这怎么可能,平西王吴三桂是什么人?岂能和我扯上关系?” 李祺说道:“我也只是偶然听说,当年吴三桂有个爱妾,生了一个孩子,吴三桂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便要将这个孩子杀掉,是吴三桂府上的周妈玩了个掉包计,才保住了这个孩子一命,可是,当他蒙混过吴三桂派去的卫兵后回去找那个孩子的时候,孩子却不见了,不知是被谁抱走了,还是被吴三桂的卫兵发现给秘密杀害了,从此再无音讯。” 柳彦奇说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会和我的身世有关?” 李祺说道:“我感觉此事和你的身世有些相似之处,便觉得或许真的和你有关。” 柳彦奇说道:“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李祺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若想知道是真是假,只需平西王府里走一趟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柳彦奇说道:“平西王府远在云南。” 李祺说道:“可是他的儿子就在京城,当年丢弃孩子的周妈就在京城。” 柳彦奇惊道:“驸马府!” 李祺说道:“对呀。” 柳彦奇惊诧地看着木子姑娘。 李祺见他这样看着自己说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柳彦奇说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连平西王府的事都知道?木子,我越来越不敢认你了,你让我既感到亲近,又感到陌生。” 李祺上前一步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知道我心里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和我就行了。” 柳彦奇说道:“驸马府我倒是也去过,想见周妈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李祺说道:“只是什么?” 柳彦奇说道:“当年我师父捡到我时包裹我的那个小被子,和我身上带着的那个红肚兜都不在我的身上,我拿什么去证明我的身份呢?” 李祺从怀中掏出来那块儿玉佩说道:“你说这块儿玉从小就带在你的身上了,这块儿玉会不会就是最好的证物?” 柳彦奇将这块儿玉拿在手上说道:“我倒把这件事给忘了,我师父说,他发现我的时候,我的脖子上就挂着这块儿玉佩。或许真的可以为证。” 李祺说道:“如果你没有机会见到周妈的话,我派人约周妈到这里来如何?” 思路客 柳彦奇再次惊诧地看着木子,说道:“驸马府你也可以随便出入?” 李祺忙道:“啊!也不是,家父结交甚广,平西王吴三桂这么大的人物能不巴结巴结吗,因此,有些渊源。” 柳彦奇说道:“好木子,你就告诉我你的一切吧?我感觉你就像谜一样。我的事你全都知道,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 李祺说道:“你放心,我虽然瞒了你许多事情,但我可以发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没有一件事是对你不利的,所以,请你相信我。” 柳彦奇说道:“这我信。不然你也不可能三番两次的救我。” 李祺笑道:“你知道就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柳彦奇上去抱住木子姑娘,说道:“好想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李祺也抱紧了他,说道:“我们会永远都在一起的。” 二人温存了片刻之后,李祺推开柳彦奇说道:“我先走,你后走,记住,不许跟踪我,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柳彦奇说道:“好的,这块儿玉我先借用几天,等用完了我就还给你。” 李祺笑道:“这玉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何谈借字。将来我不光要这块儿玉,我连你这个人也是都要的。” 柳彦奇说道:“我本来就是孤身一人,你要就全都给你就是。” 李祺离开小院,走走停停,确信后边没人跟踪这才来到自己的秘密住所,换好了衣服这才往统领府而去。 柳彦奇在木子姑娘走后不久也离开了那座小院,他一路走一路想着,自己真的会和平西王府有什么瓜葛吗? 柳彦奇回到住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 第八十七章 归心似箭 圣泉山庄 于秀芸、乌兰图雅、刘小翠和格兰四人留在青城山上,一方面和李玉华叙着旧情,另一方面也向李玉华进一步学习武功。 四人经李玉华精心指点,武功各有进步,尤其是刘小翠,勤学苦练,武功进展飞快,李玉华劝阻道:“小翠,练武切不可急功近利,操之过急伤到筋骨反而会适得其反。” 刘小翠虽然满口答应,却依然辛苦用功,武功精进不少,又兼她头脑灵活,领悟飞快,此时已经可以和格兰一较高下了。 格兰因此吃醋说师尊偏心。李玉华说道:“学习武功也要随缘,小翠虽然开蒙较晚,但是这孩子领悟较快,而且练功也很用心,日后或许可以成为一代名侠。” 被李玉华这么一夸,刘小翠自是洋洋得意起来。 于秀芸因惦记京城的父母,便说近日就要回京的话。乌兰图雅心里思念着马思明,早就想飞回京城了,倒是这个刘小翠,一心学习武功,不想回去,于秀芸就说:“你若不愿意回去你就留在山上和姑姑学艺好了,我们先行一步,等你学好了再回去找我们。” 刘小翠开始高兴地说:“好啊好啊!”然后脑袋瓜子一转又说道:“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看着思明哥哥,我不看着你们把他分了就该没我的份了。” 这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逗笑了,格兰说道:“小丫头子,你以为你思明哥哥是好吃的东西哪?谁见了谁都想分一块儿。” 乌兰图雅在不远处也听到了刘小翠说的话,虽然她不喜欢刘小翠和马思明来往过密,心里还有些抵触她,但是,听了她这番话也是笑了,她知道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她还没有真正懂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可能她眼里的喜欢就是因为马思明曾经历尽艰辛,千辛万苦的把她救出魔掌,心里存在的那种感激之情,那种欣赏之意罢了。于是便也不再那么讨厌她了,甚至有一点点的喜欢。 于秀芸对这个天真可爱,而又直言不讳的小妹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明知道自己和马思明有婚约,还丝毫不掩饰自己喜欢马思明,也不知道她是真心喜欢她的思明哥哥,还是顽皮凑热闹。 刘小翠忽然说道:“芸姐姐,如果有一天你和思明哥哥成了亲,你会不会允许思明哥哥娶我做妾?” 于秀芸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刘小翠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在她心里,马思明就应该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她可不想和别人共同分享,可是,如果马思明真的要纳妾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 刘小翠看着于秀芸说道:“芸姐姐是不是不愿意啊?” 于秀芸说道:“你才多大,哪来的这么多奇怪想法。好女子哪有自己愿意做别人妾的。” 刘小翠说道:“我觉得做妾比做妻好,在我们老家,有个大财主,有妻妾十几个,但是最得宠的不是妻,是妾,因为妾年轻漂亮啊,男人都是喜欢年轻的漂亮的。” 于秀芸听罢刘小翠的话,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的脸,心想:我老吗?我是不是真的有些老了?若不是因为自己和马思明有婚约在先,恐怕自己这个年龄早就嫁人了。突然心中有了一点小感伤,思明弟弟会不会嫌自己老啊?他不会真的娶妾吧?真要那样,自己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娶妾的。 刘小翠看着于秀芸的脸色瞬间万变,说道:“芸姐姐,是不是害怕了?” 说到这里刘小翠“格格”地笑,然后说道:“你放心吧芸姐姐,我一个小丫头,威胁不到你的。”说到这里向溪水边玩水的乌兰图雅努了努嘴说道:“真正会威胁芸姐姐的是她。别看她平时不多说话,但我看得出来。她可不像我,能做个妾就心满意足了。” 就算刘小翠不说,于秀芸也早就感觉出来了,乌兰图雅看马思明的眼神并不一般。三人之中自己年龄最大,自己比马思明还大三岁呢,自己除了和马思明有一纸婚约之外,可以说毫无优势可言。刘小翠还小,心地单纯,倒也不怕她什么,这位乌兰图雅姑娘正值妙龄,而且又貌美如花,真是自己的一块儿心病。 她们的谈话虽然声音不大,乌兰图雅又离着她们有一点距离,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乌兰图雅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能够对她构成威胁的绝对不是心直口快的小丫头刘小翠,而是成熟稳重端庄大气的于秀芸,还好思明哥哥已经多次表态,他会爱自己一辈子,并且只爱自己一辈子,绝对不会再去喜欢其她人,有此,心里多少有了些许的安慰。 格兰听说要回京城了,高兴不已,她对武功的追求不高,只要能保护自己就行了,因此也不在乎多学一天少学一天,她不喜欢这山上的清苦日子,她喜欢都市繁华。 刘小翠努着嘴说还要再学些日子,起码自己的武功要能打败格兰姐姐才可以下山。 格兰说道:“那咱俩就比比。” 刘小翠说道:“比就比。” 刘小翠刚拉开架势还没出招呢,格兰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刘小翠上前一边搔格兰的痒一边说道:“你耍赖,我还没出招呢你怎么就倒下了?” 格兰笑得不行,一边求饶一边说道:“这不是显得你武功高吗。” 两个人把李玉华都逗笑了。 一行四人最终还是决定一起下山回转京城。 临行,乌兰图雅热泪盈眶,不忍离别,李玉华对乌兰图雅说道:“好徒儿,不要难过,我们只是暂时分别几日,你师祖马上就要出关了,等你师祖出关后我便去京城找你们。” 说完话将乌兰图雅送还的那本刀谱又拿了出来说道:“这本刀谱你还带着吧,回去你们三姐妹好好研究,相互照应,这样有利于你们武功的进步。” 乌兰图雅叩头谢过,这才和她们一起上马而去。 圣泉山庄眼线遍布全国。于秀芸他们刚一离开青城山,就有圣泉山庄的眼线飞鸽传书到了圣泉山庄,把她们的行踪行程报告给了圣泉山庄少庄主高一笑。 高一笑离开四川回到圣泉山庄后,被他父亲高伯年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我让你沿途跟踪马思明,伺机获得金光刀的秘密,你可倒好,不去跟踪马思明,反而去帮人家押镖,还受了伤,你真是把圣泉山庄的脸都给丢尽了。 高一笑辩解说:“那金光刀并无秘密可寻,而且那马思明也不知道金光刀的秘密,可见,要想知道金光刀的秘密切不可操之过急,等候机会,有朝一日,金光刀的秘密一定会被人给找出来的。” 高伯年说道:“一笑,你一路上这么帮助那个女镖师,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镖师了?” 高一笑忙解释道:“其实我,我接近她不过是想通过她来接近马思明而已,我就是想尽快解开金光刀的秘密,没有别的想法。” 高伯年说道:“没有最好,切不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误了我们的大事。” 高一笑说道:“放心吧父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不会让爹和高家列祖列宗失望的。” 无错 高一笑接到飞鸽传书后,回信告知沿途各处一定要密切关注她们的行踪,提前预报行程,哪个环节若是有误,定罚不饶。 于秀芸一行四人归心似箭,一路上除了打尖住店,没做任何耽搁,很快就来到了圣泉山庄的地界,早有圣泉山庄的探子报告给了高一笑,高一笑便率人等在了路旁。 四人见前面有一行人拦住了去路,便远远地勒住了坐骑。 于秀芸见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高一笑,便跳下马来,走到近前抱拳说道:“原来是少庄主。” 高一笑也一抱拳说道:“高某再此恭候多时了。天色将晚,请四位姑娘到庄中休息。” 于秀芸说道:“此次西行,一路上已经烦劳少庄主多次了,不忍再到庄中打扰。” 高一笑说道:“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般客气。我早就安排家厨备下了酒菜,四位忍心就此而去?” 乌兰图雅说道:“少庄主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程?而且计算的这么准确,在此等候还吩咐厨房准备下了酒菜?” 高一笑说道:“我们圣泉山庄在全国各地都有商号,想掌握几位姑娘的行程并非难事。” 刘小翠说道:“你真是用心良苦,费这么大的周折,是不是对我们四人之中的哪位心存不轨呀?” 这句话说穿了高一笑的心事,高一笑脸色微红地看向于秀芸,这把于秀芸也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忙低垂下了头。 刘小翠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捂着嘴偷偷地笑,说道:“既然被我说中了,那本姑娘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好机会也要好好把握哟。” 刘小翠说完话率先纵马奔圣泉山庄而去。 乌兰图雅也早就看出了高一笑的心思,她更希望高一笑能够和于秀芸成为百年之好,那样自己便少了她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想到这些,也一催马说道:“格兰,既然少庄主一片诚心,我们若不去那就辜负了少庄主的一片赤诚之心了,我们走。” 乌兰图雅说完话双腿一夹,纵马紧随刘小翠之后往圣泉山庄而去。 格兰自是明白乌兰图雅的用意,随后纵马追赶,回头还对于秀芸说道:“于姐姐,我们也一起去了吧,别辜负了少庄主的一番美意。” 于秀芸自然也知道高一笑的用意,只是,她真的不想让高一笑误会太深,自己已经身许马思明,岂能再和别人儿女情长。她本意是要拒绝高一笑的盛情邀请的,可是眼见她们三人已经先斩后奏,全都向圣泉山庄而去,自己若非要拒绝,那未免太过无情了,也只好说道:“少庄主,那我们就打扰了。” 高一笑说道:“大家都是好朋友,何谈打扰。你能够给我高一笑这个面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于秀芸无法,也只好催马往圣泉山庄而去。 圣泉山庄果然早有准备,人刚到,一桌丰盛的酒菜便端上了桌。老庄主高伯年和庄主夫人也出来相见,大家见礼毕一起落座。 刘小翠可不管什么礼数礼节,吃相甚是滑稽,惹得大家发笑。刘小翠顽皮地眨眨眼也不在意,很快就酒足饭饱了。然后说出去走走。 高一笑吩咐下人带着她四处逛逛。格兰也随后跟了出去。 席间,高伯年谈到了于秀芸的父亲,说扬威镖局早有耳闻,你父亲于正威我也略知一二,知你父亲特别义气,若有机会定要认识认识。 于秀芸说道:“庄主有机会来京城,秀芸定当为庄主引荐。” 高一笑说道:“我过几日倒是有事情真要到京城里去一趟,到时候可是要登门打扰了。” 于秀芸说道:“少庄主帮助我们这么多,回来又盛情款待,何谈打扰之说,他日来京,秀芸定当尽地主之谊。” 酒足饭饱之后,高一笑吩咐下人带她们各自去客房休息。 于秀芸睡不着,出来透气。 高一笑也睡不着出来走走,二人便碰到了一起。 高一笑说道:“于姑娘也出来散步?” 于秀芸说道:“离家渐近思家心切而已。” 高一笑说道:“我能够体会于姑娘的心里。因为,前不久我也曾夜不能寐。” 于秀芸说道:“少庄主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为何事夜不能寐?” 高一笑说道:“闻听姑娘就要回来了,因此日日期盼夜不能寐。” 于秀芸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自己和马思明的事如实的告诉他,以免让他心存幻想,越陷越深。 于秀芸说道:“少庄主,其实……” 没等于秀芸把话说完,有家人跑来说道:“少庄主,老爷让你马上过去一下,有要事和你交代。” ------------ 第八十八章 密谋夺剑 身世真相 于秀芸还没来得及把她和马思明婚约的事情说出来,家丁跑来说庄主让少庄主去一趟,说有要事要交代。 高一笑一边答应着一边向于秀芸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于秀芸见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只好作罢。她并没有等高一笑回来,自己便回屋去睡了。 高一笑来到父亲高伯年的书房,问什么事?高伯年说道:“刚刚传来消息,说“碧水剑”在京城露面了。现在京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许多武林中人都向京城汇聚而去。” 高一笑说道:“是嘛!只是不知道这把宝剑为谁所有,藏匿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露世了呢?” 高伯年说道:“传信回来的人说,是当今皇上拿出的这把宝剑,本来交给一个名叫柳彦奇的人使用,可是后来此人并未用这把宝剑便也打赢了那名准格尔武士唐摩提。” 高一笑说道:“唐摩提?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呢。” 高伯年说道:“我以前跟你提到过这个人。当年他是朱由榔的殿前大将军,我听说保朱由榔去了缅甸,后来朱由榔被吴三桂擒住,他却不知了去向,原来跑去投靠了葛尔丹。” 高一笑说道:“既然这把宝剑在当今皇上手中,京城重地又守卫森严,想弄到它可不容易。” 高伯年说道:“难度自然不小,但是只要肯谋划,应该还是有机会获得的。” 高一笑说道:“这也奇了,金光刀被这个小皇帝赐给了马思明,如今他又拿出了碧水剑,不知道他到底收藏了多少件江湖名器。” 高伯年说道:“他收藏一千还是一万我们都不感兴趣,我们感兴趣的只有这两件,你准备两日便带着人进京,把这两件宝物的来龙去脉都打探清楚,伺机搞到手,有了这两件宝物,再加上我们的藏宝地图,打开大宋宝库之门,那我们的光复大业便有希望了。” 高一笑说道:“那好吧,要不我也正打算进京城一趟呢。” 高伯年说道:“一笑,光复大业高于一切,切不可以儿女情长。” 高一笑说道:“放心吧父亲,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次日早起,吃罢早饭,于秀芸一行四人辞别圣泉山庄,一路向京城而来。 比她们先到京城一步的是“九头猫”蒋艳玲,和她的大师兄“祁山怪侠”陆南汴。 蒋艳玲先将大师兄安置在自己和林文孝偷偷约会的房子里,然后来到统领府打听林文孝的消息,门官说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林文孝了,她问门官林文孝去哪里了?门官说他也不知道。 这时,门官正好看见李祺带着人回府,便说道:“你可以问问小爷,也许是小爷派他出去公干了。” 说着话的功夫,李祺已经来到了近前,勒住坐骑问道:“你是什么人?” 蒋艳玲连忙上前见礼,并说明了来意。 李祺说道:“原来是江湖中传闻的‘九头猫’啊!你和林文孝是什么关系?你找林文孝有什么事吗?” “九头猫”蒋艳玲忙道:“我是林文孝的未婚妻,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因此前来打听打听。” 李祺本想说林文孝已经失踪有些日子了,但是她又把话咽了回去,说道:“他被我派去别的地方办差去了,你若没地方去,可以留在我的府上等他。” 蒋艳玲忙说道:“怎么好意思麻烦小爷。” 李祺说道:“没什么麻烦的,我早就耳闻九头猫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愿意,就在我的府里当个女官如何?” 蒋艳玲听李祺要留自己当个女官,当然乐意,她想,等林文孝回来见自己当了女官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和林文孝在一起了,想想就开心,于是连忙答应了下来。 李祺指着柳彦奇说道:“回头你就找柳总管,让他安排你的一切。” 李祺说完话打马入府去了。 柳彦奇留了下来,和蒋艳玲说着入府的事。蒋艳玲说他还有个大师兄,不知道可不可以也一起进来。 柳彦奇说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刚才小爷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 蒋艳玲说道:“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我明天来再向小爷说清楚吧。” 柳彦奇点了点头,然后对门官说道:“如果她明天过来我不在府里,就带她到客房等我。” 说完话也进府里去了。 蒋艳玲回到住处,把事情一说,陆南汴说道:“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你不用管我,你尽管去就好了,有事就来这间屋子来找我。” 蒋艳玲入住统领府的事暂且不提,再说李祺为柳彦奇约见周妈的事。 周妈闻听找到了当年自己弄丢了的那个孩子,激动万分,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才好。 李祺说道:“此事不必着急,我已经约定好了他,明日下午你到这个地方去找他,他会在那里等你。” 周妈千恩万谢。李祺提醒周妈说道:“记住,千万不可以说出是我帮你找到他的。” 周妈说道:“这个我记住了,就说是一个叫木子的姑娘告诉我的。” 李祺说道:“这样最好,如果她向你打听木子姑娘的事,你就说你不知道就可以了。” 周妈连忙说好。 柳彦奇看到了木子姑娘留下的纸条,让他明日下午在小院里等候周妈,到时候周妈会来和他相见,心里非常激动,也非常忐忑,他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将是一段怎样的身世。 柳彦奇眼见自己的身份即将揭晓,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他回到统领府找了个借口向李祺请假,李祺自然心知肚明,装作不知的说道:“那好,如果有事你就去吧。” 柳彦奇辗转反侧,一夜没怎么睡,次日下午早早地就来到了那个小院等候周妈的到来。 周妈也借故离开了驸马府,一路询问着找到了这个僻静的小院,敲响了门环。 柳彦奇赶紧出来,打开了院门,看了一眼门外的老妇说道:“您就是周妈吗?” 老妇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你就是木子姑娘说的那个弃婴?” 柳彦奇点了点头。他把周妈让进了屋里,二人坐定,柳彦奇便将师父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捡的自己说了一遍。 周妈听罢热泪盈眶,说道:“苦命的孩子,时间地点都对。你师父捡到你的时候是不是包着一方绿地红花的小被子,被角上还绣着一个字。” 柳彦奇说道:“是的,没错,那被角上绣的是个圆字。还有,我穿着的那个红肚兜上也绣了一个圆字。” 周妈说道:“正对正对。当时你脖子上还带着一块儿玉佩,那玉佩上也有一个小小的圆字。” 柳彦奇取出玉佩递给周妈,周妈拿在手里边看边留着眼泪,说道:“就是这块儿玉佩,这是你母亲过生日的时候,王爷请工匠精心制作的,这个圆字就是你母亲的名字。” 柳彦奇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周妈说道:“你听我给你详细说来……” 原来,李自成围困北京城久攻不下,转眼就来到了年关,为了能够在新年到来之前攻陷北京城,李自成激励将士们说道:“诸位将军儿郎们听着,谁要是率先攻进北京城,就封谁为万户侯。”当时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就在城中,相传此人貌美如花,早已经名满天下,闯王军中也早就知道此人,曾有人开玩笑说,攻下北京城,不为高官厚禄,得陈圆圆一人足矣。因此,闯王又说道:“谁率先攻进北京城,不光封万户侯,赏千金,大家都知道吴三桂有个小妾名叫陈圆圆,听说那可是女人之中的极品,我向大家许诺,谁若是先攻进北京城,谁就可以得到陈圆圆,我说话算话,儿郎们,为了千金万户侯,为了陈圆圆,全力攻城吧。” 还真别说,李自成许出这个大礼,真是激励人心,各位将军头目士兵各个争先恐后地向城头上攻去。还有人高声呐喊:“加油冲啊!进城就可以得到陈圆圆哪!千金万户候不要也得要陈圆圆哪,是男人就一定要陈圆圆哪!冲啊!杀呀!进去晚了可就捞不着啦!” 立时间闯王的军队是热血飞腾,都不要命地往上冲。 刘宗敏手下大将胡安作战勇猛,为了千金万户候为了陈圆圆他也真是拼了命了,身上多处负伤依然奋力攻城,果然,率先攻上了城墙,并且打开了城门,一举击败明军,逼死了崇祯皇帝。并且如愿以偿地抓住了陈圆圆。 可是,当刘宗敏听说陈圆圆落入了胡安之手后,甚是不满,便带着亲卫军包围了胡安,以自己官职比胡安高为由,强迫胡安交出陈圆圆。胡安哪里肯依,辩解说闯王已经说了,谁率先攻入北京城谁就可以得到陈圆圆,既然我第一个攻进北京城的,陈圆圆理当归我所有。 刘宗敏岂肯跟他讲道理,说道:就算是你第一个攻进城的,你也不看看你是谁的部下,没有我的提拔你能有今天?你能有机会攻入北京城?给你千金万户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惠了,你别不知好歹,你有了千金万户候要多少女人没有,非要这个陈圆圆。 胡安无论刘宗敏说什么就是不肯交出陈圆圆,刘宗敏一怒之下,命令弓箭手准备。 胡安一见刘宗敏要跟他玩硬的,知道自己不是刘宗敏的对手,自己手下的兵都是刘宗敏的旧部,关键时刻谁也不愿意帮助胡安,胡安迫于无奈只好将陈圆圆交给了刘宗敏。 刘宗敏强行夺走了陈圆圆,因此胡安怀恨在心,在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后,主动与之联系,愿意开门献城,投靠满清。 吴三桂引领清兵攻占了北京城,他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夺回自己的爱妾,在胡安的帮助下,吴三桂斩杀了刘宗敏,救回了陈圆圆。没想到,此时的陈圆圆竟然怀孕了,但她并没有向吴三桂说出实情,怕他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后会将自己抛弃。本打算悄悄的把孩子打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就天下太平了。那曾想,吴三桂害怕再次失去陈圆圆,四处征战也一直将她带在身边,直到到了云南,孩子足月生产了下来,陈圆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个时候吴三桂才感觉出来不对劲,这个孩子按月算来应该在自己夺回陈圆圆之前就已经有了的,于是逼问陈圆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陈圆圆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便承认这个孩子不是吴三桂的,而是那个闯王手下大将军刘宗敏的。 吴三桂闻听此言心中大怒,当时拔出佩剑就要将孩子砍了。好在陈圆圆舍身相互,这才保住他一条性命。但是吴三桂坚决不许她养大这个孩子。说此子是他吴三桂一生最大的耻辱。 在陈圆圆苦苦哀求之下,吴三桂答应她不处死这个孩子,但也不能养着他,他决定将这个孩子扔到野外,生死由天决定。 吴三桂命周妈来做这件事,周妈来到里屋,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陈圆圆说道:“王爷明着说让我将孩子扔到野外,生死由天,实际命我将孩子沉河,这让我如何是好?” 陈圆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那吴三桂无论如何是不会留他一条活路了,便拿起剪刀来想自杀陪孩子一起上路。 周妈连忙上前阻止,并夺下了那把剪刀。 陈圆圆说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年幼之时被卖给跑江湖卖艺的学唱,后来被人赎了身,没想到好景不长,又被那人卖给了王爷为妾,王爷对我倒是千般宠爱,我以为可以就此享受清净,安度余生,没想到又来了闯王之乱,还好,我最终又回到了王爷的身边,哪曾想,我竟然怀上了那刘宗敏的孩子,我也本想着将孩子偷偷打掉,怎奈没得到机会,如今孩子已经生了下来,我又怎能再伤他性命,他毕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骨肉,周妈,你一定要想个办法,帮我保住我的孩子。” 周妈见她们母子实在是可怜,便想出了一个掉包的计策,陈圆圆一听万分感激,连忙跪倒在地,给周妈磕头,求她一定要将自己的这个孩子救下来。 可是周妈没有想到,骗过吴三桂的监视完成计策后,回来居然找不到孩子了。也不知道孩子是被人捡走了,还是被吴三桂发现给秘密处死了。 ------------ 第八十九章 奉旨西行 受计北上 柳彦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名满京城,倾了城又倾了国的美女陈圆圆的孩子。 若当初没有陈圆圆,闯王的军队也许根本就攻不进北京城,若没有陈圆圆,或许当初的吴三桂也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若没有陈圆圆,或许此时的天下便不是大清朝的天下,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圆圆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柳彦奇当年艺成下山,偶然得遇总舵主李复顺,并加入了顺义社,在顺义社听闻当年吴三桂就是为了陈圆圆才引清兵入关的,刘宗敏也是因为陈圆圆才激怒胡安的,胡安也是因为陈圆圆才投降满人,开关献城的,那时候自己特别讨厌这个女人,曾一度认为此人就是红颜祸水,没想到,这个红颜祸水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这让他心里一时有点难以接受。更何况,自己的生身父亲竟然是刘宗敏,而且是在以强凌弱,强占自己母亲陈圆圆的情况下有的自己,立时一种耻辱感自柳彦奇心头升起。 柳彦奇慢慢地低下了头。 周妈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说道:“孩子,你母亲一个柔弱女子,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她是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也是无法决定你的命运的,自从丢了你之后,她便每日吃斋念佛,祈求你能够被好心人救走,活下来,长大成人。你母亲也因平西王吴三桂非要置你于死地,而对平西王心灰意冷,没多久便落发出家了。” 柳彦奇哽咽着说道:“那她现在还好吗?”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c 周妈说道:“还好,我每次去看她她都会提起你,这么多年来,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她一直觉得你还活着,也觉得你一定会去找她,就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活下来的。” 柳彦奇说道:“那她现在在哪儿?” 周妈说道:“你母亲现在在昆明归化寺出家修行,法名“寂静”,她非常惦念你,你若能去看看她,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柳彦奇说道:“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她毕竟是我的母亲,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寻找着她,我一定会去的。” 周妈感动得留下眼泪来,说道:“当年都怪我没有计划周祥,否则也不会有你们母子的离别之苦。” 柳彦奇说道:“您老切不可自责,当年若不是您冒险掉包,可能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您老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受柳彦奇一拜。” 说完话跪倒下去便要叩头,周妈忙上前将他扶住,说道:“当年王妃对我不薄,我冒死帮她也算是回报与她,谈什么大恩,你若真心念着我的救命之功,就早早地去趟云南,看看你的母亲,她一个人过的很苦。” 柳彦奇答应道:“放心,我会尽快前往云南的。” 屋中二人的一番话,听哭了屋外一人,谁呀?李祺呗。 原来,李祺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看着柳彦奇离开了统领府,便随后换了装束尾随而来,在他们屋中谈话之时,李祺一直藏在屋外偷偷地听着。见柳彦奇果然找到了自己的生身母亲,心中即替他高兴,也为自己悲伤,因为自己的父母都死于战乱,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们了,甚至连她们的模样也都记不起来了。因此心中伤感,也落下泪来。 李祺听着屋里周妈说要回府了,忙撤身离去。 柳彦奇送走了周妈,在小屋里又平了平心态,这才起身回统领府。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 李祺和柳彦奇刚到提督府,就有宫里的太监过来传旨,让李祺和柳彦奇早朝过后到武英殿外后旨。 二人不敢耽搁,把衙门里的事交代一番便往宫里武英殿而去。 二人一路上揣测皇上召见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柳彦奇也是不知。李祺说道:“莫非有什么大的任务不成?” 二人来到武英殿外等候不多时,有太监出来宣召觐见。 二人来到殿内,见皇上正位就坐,便忙上前行跪拜大礼。 二人礼毕,康熙小皇帝说道:“二位卿家平身。” 李祺上前一步说道:“不知皇上宣我们二人前来有何旨意?” 康熙说道:“前日柳彦奇大败唐摩提为我大清挽回了颜面,我本来想封他为官,可是他不愿意,因此只封了他一个小小的龙禁尉,朕心深感不安,英雄不爱为官,那必爱宝器,”说着话,拿起身旁的碧水剑接着说道:“朕见你也是爱剑之人,这把宝剑沉睡深宫已经多年,今日朕就割爱把它赏赐给你了。” 柳彦奇没想到皇上会把宝剑赏赐给他,一时间愣住了。 李祺反应奇快,急忙用臂肘碰了柳彦奇一下,小声说道:“还不赶快谢恩。” 柳彦奇这才回过神来,忙跪倒谢恩,接过宝剑。 康熙又说道:“李提督,为了巩固我大清朝的统治,朕决心削藩,尚可喜和耿精忠都表示愿意接受削藩,只有平西王吴三桂迟迟没有回音,此人颇有心机,而且手握重兵,又坐拥云贵重地,朕深感不安,为了探他虚实,朕决定命你派人前往昆明,将吴三桂的真实意图和军事部署都调查清楚,好让朕心里早有打算。” 李祺闻听此言心说正合我意,我正愁没有借口派遣柳彦奇去云南,让他有机会去和母亲相认,皇上让她安排人去昆明,这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吗。 李祺想到这里说道:“皇上,这人还用我派吗?皇上身边不是就有现成的人选吗?” 康熙说道:“李提督,此话怎讲?” 李祺说道:“现成的人就摆在皇上面前,此人武功高强,今又得皇上赏赐宝剑,更是如虎添翼,皇上不用此人还能用谁?” 康熙笑道:“李提督言之有理,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说完向柳彦奇说道:“那柳总管就辛苦一趟吧。” 柳彦奇也正愁无由前往云南呢,如今皇上让自己去调查吴三桂,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前去相认母亲的机会,他岂有不乐意之理,忙回道:“柳彦奇愿往,一定不辱使命。” 康熙小皇帝又详细交代了一番,李祺和柳彦奇才领旨出宫。 离开皇宫,李祺说道:“此去云南,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半年,或许更长也说不定,和你相处久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呢。” 柳彦奇说道:“既然如此,那小爷为何还推荐我前往昆明?” 李祺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只是微微笑道:“我特别希望你能早日立下大功,将来官位列我之上,到那时,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柳彦奇说道:“小爷切不可这样说,小爷得皇上器重,前途不可限量,我柳彦奇怎能和小爷相比,别说超越小爷了,没有小爷的关照恐怕我连这个总管也当不上呢。” 李祺说道:“你不必这样阿谀奉承于我,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尽快立功,早日超越于我的,所以,你也不必防备于我,我不会阻碍你高升的,而且,若有机会,我会全力举荐你的。” 柳彦奇听罢李祺的这番话,心里自然也有一番揣摩,他能够感受得到李祺对自己的大力举荐绝对是出自真心,不像有些官员,害怕自己的属下飞黄腾达,有朝一日超越自己,便对其全力打压,甚至于冒领属下战功,李祺确实不同,他常常给自己立功的机会不说,有时候有行动,原本自己并没有参加,他反而还要给自己记功,有的时候甚至将他自己的功劳硬说成是他的,这让柳彦奇实在无法理解,他不明白李祺为什么会这么器重自己,为什么非要举荐自己,让自己飞黄腾达。 柳彦奇听罢李祺的话说道:“小爷,我一直不明白,我与小爷本无渊源,而且投靠小爷的时日也不算长,以前还和小爷做过对,不知道小爷为什么如此器重于我,处处为我举荐,让我立功,这很不合常理。” 李祺微微一笑,心说,我的心思你怎么可能猜的到,她深情地看了柳彦奇一眼说道:“你能够体会到这些我就心满意足了,也不枉我如此待你,你只需好好做事,争取更大的功名就行了,至于为什么,有朝一日,我会告诉你实情的。” 康熙安排完西南方面的事,便又想起西北方向的事来。 近日,喀尔喀接连传来消息,葛尔丹夺得土谢图汗的领地之后并未罢休,正在整顿兵马,准备向其他两个部族发动进攻,喀尔喀蒙古和科尔沁各部都有告急文书来京,朝堂之上已经商议数日,主战和主和者僵持不下,康熙小皇帝心里自有主张,他却是倾向于主战派的,他觉得,你若是软弱,葛尔丹便会越是不可一世,只有给他沉痛一击他才会屈从于你,臣服于你,因此,康熙小皇帝表面不说,但是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葛尔丹一战。 康熙一方面悄悄地派人抓紧时间训练士兵筹集粮草,另一方面决定先派一部分人前往科尔沁部打听情况,并深入喀尔喀,绘制出一张详细的地形图,以备进兵之用。 康熙小皇帝首先想到的人就是马思明,他回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便命太监传旨,让马思明进宫。 马思明接到旨意不敢怠慢,连忙进宫,见到皇上行过大礼之后康熙说道:“西南之事朕已有安排,如今朕忧心西北战事,那葛尔丹越发肆无忌惮,大有要夺取喀尔喀全境的意思,喀尔喀之地若失,科尔沁必遭虎视,科尔沁是大清塞北的门户,关系大清朝的龙脉所在,不容有失,因此朕下定决心要御驾亲征,朕已经命诸路将军操练兵马,现在急需一人带队先行,摸清葛尔丹的具体情况,并汇出一幅详细的地形图,以备进军之用。” 马思明说道:“皇上宣我进宫是否想让我做这个先锋?” 康熙说道:“果然是聪明人,此事甚密,不宜张扬,所以,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这么做主要是怕走漏了消息,万一被葛尔丹知道了你此去的用意,必将会对你不利。” 马思明说道:“我对漠北并不熟悉,恐难以完成使命,请皇上三思。” 康熙说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早有安排。多隆的父亲多苛里一直驻扎在科尔沁右翼地区,他会帮助你的。” 马思明见推脱不掉,只好领旨。 马思明回到扬威镖局向于正威说了康熙小皇帝的旨意后说道:“我本是大明朝臣子的后裔,加入明义社意在反清复明,可如今却要为满清卖命,于叔叔,我进宫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于正威说道:“胡安和黄大兴最近活动猖獗,明义社和顺义社的绝大部分人都撤往了外地,留下的一部分人总舵主交代,让安于现状,潜伏下来等候时机。临走的时候总舵主特别提到了你,他让你继续留在宫里,以为日后之用。” 马思明说道:“我若继续留在宫里,就不得不违心的为清庭做事了。” 于正威说道:“这一点总舵主也想到了,他让你尽可放开手脚去做,只有你做得好,才有机会升官,只有升了官才更有机会帮助明义社举事,因此你不必有任何心里负担,尽可能地放开手脚去做,不必有所顾虑。” 马思明想到了柳彦奇跟自己说过的他的遭遇,于是说道:“我曾经提起过的那个柳彦奇也和我一样,被派去李祺的府中做了卧底,没想到,李祺多次围剿顺义社,让顺义社损失惨重,顺义社的人都怀疑是柳彦奇假戏真唱,真的投靠了李祺,出卖了顺义社,如今他已经浑身是嘴也难以为自己辩白了。” 于正威说道:“你和他不一样,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你在皇帝身边,不会和明义社的人直接发生冲突。即便是有一天发生了冲突,还有我呢,我的话明义社的人会相信的,思明,你尽管放心,一切都在总舵主和我的掌控之中,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马思明无奈之下,只好应允了。 ------------ 第九十章 乌兰生怨 女嫁男婚 于秀芸一行四人回到了京城,乌兰图雅和格兰要回自己的家中,于秀芸让她们主仆二人一起到镖局吃过晚饭再回去不迟,说这一路上她们两个也没少帮助镖局,就当是给她一个感谢的机会。 乌兰图雅见于秀芸真心相留便答应下来。其实,乌兰图雅之所以这么痛快地答应,更多的是想见马思明,她心里实在是太想他了,她恨不得立马就见到马思明,立马就投入到他的怀抱当中。 还没进门,就有镖师跑进去禀报说:“总镖头,大小姐回来了。” 于正威、尹秀香和马思明正在正厅讨论北上的事,听说于秀芸她们回来了,都一起走出了正厅。 在一旁打杂的刘老爹听着消息也忙走了过来。 四人进得门来,那刘小翠看见马思明,也不避讳,叫着“思明哥哥,我想死你了”,便飞奔过去,一下子扑过去将他紧紧地抱住,那样子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妹妹,全然不避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 马思明看着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老爹说道:“这丫头,就想她思明哥哥,连我这个爹都没想。” 格兰可不管那个,上去说道:“羞不羞,这么多人看着呢就搂搂抱抱的。” 刘小翠回头冲她办了个鬼脸说道:“妹妹想哥哥有啥好羞的。” 说完话故意把脸贴在马思明的胸口上,那样子即好笑、又好气、又可爱。 于秀芸反正也习惯了她这样,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乌兰图雅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顾及于秀芸的面子,真想转身走人。 马思明自然看出了乌兰图雅的不自在,便推了刘小翠一把说道:“看看,老爹都想你了,你还不快去抱抱老爹。” 刘小翠这才过去和刘老爹亲昵。 刘老爹说道:“你也不小了,还这么顽皮,以后可不敢再这么胡闹了。” 刘老爹知道马思明和于秀芸之间的婚事,他生怕于秀芸生气,忙解释说:“小毛丫头不懂事,大小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于秀芸说道:“哪里话,我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马思明要跟乌兰图雅说话,乌兰图雅并不理他,全当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向了屋里。 格兰经过马思明跟前的时候“哼”了一声,也没搭理他。 于秀芸却关心地问道:“思明弟弟这一路可还顺利?” 马思明说道:“还行,虽有波折,但也都不算什么。芸姐姐一路可好?” 于秀芸简要地说了分手后的事,马思明说道:“这个九头猫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有机会遇到她得给她点警告了。” 于秀芸说道:“九头猫到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她那个大师兄的确难缠,幸好有高一笑在,不然这趟镖丢定了。” 马思明说道:“高一笑和你们一起回来的吗?” 于秀芸说道:“没有,我们上青城山他便先行一步了。” 马思明突然似有所指地说道:“这个高一笑挺有意思,一路追踪我们去了四川,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秀芸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是紧张,好像他知道了高一笑对她暗表心意了似的,忙低下头说道:“或许,或许他有他的事要办吧,和我们相遇只是巧合。” 马思明笑了笑没说话。 他这一笑更让于秀芸感觉自己心里有鬼了似的,浑身很不自在,急忙说道:“若是弟弟不喜欢他,以后不和他来往就是了。” 马思明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他恨不得他能够介入他和于秀芸之间呢,若于秀芸真能移情别恋,那自己也会减少许多烦恼。 这时,刘小翠又跑了出来,拉住马思明的手说道:“思明哥哥,我这回得名师指点,武功进步好多呢,以后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马思明说道:“江湖险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你的武功有多高,都不见得百战百胜,何况你才学艺一年不到,就能保护自己了?” 刘小翠见马思明这么说便急于表现,便出招来袭马思明,马思明自从修练金光刀刀谱心法,武功比之前更加进步,刘小翠岂能偷袭得了他?只一个照面,就封住了刘小翠多个穴道。 马思明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能够保护自己的武功吗?” 刘小翠撒娇道:“思明哥哥快给我解开,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服了,我以后要勤加练习,将来一定要超过你。” 马思明把她穴道解开说道:“嗯,勤加练习,十年之后就可以胜过我了。” 刘小翠“哼”了一声说道:“我天资聪明能用得了十年?格兰姐姐武艺那么好,现在都赢不得我了。我只需再练上个一年半载,就能赶上芸姐姐和乌兰姐姐了,等我再再练上个一年半载,我就能够和你打成平手了,如果我再再再练上个一年半载的,我就能够超过你了。” 格兰听了刘小翠的话笑得前仰后合,说道:“我的好妹妹,大白天的你可别做梦了,你以为你练功的时候别人都在睡觉吗?你进步的同时,别人也在进步,你是永远也不可能赶上我家小姐,也永远不可能赶上于姐姐,更别说超过马公子了,你呀!就别在这痴人说梦了。” 刘小翠脑袋一歪,说道:“啥叫痴人说梦?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努力,我相信我能够做到。” 于正威笑着说道:“小翠姑娘,我相信你能够做到,不过,练功也需要吃饱了饭才行,现在咱们先研究吃饭的事儿。” 刘小翠“嘻嘻”笑道:“还是于叔叔了解我,我相信我一定能行的。” 大家都张罗着吃饭,谁也没有在意刘小翠说的话,因为真的没人会相信刘小翠将来会有那么一天,武功可以练得能够超越马思明。 刘小翠说这话原本毫无根据,别人听起来不过就是痴人说梦,可是,让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刘小翠这看似极荒唐的一番话,后来居然真的成为了现实,只是,她练成奇异武功之后却因情所困,为祸武林,后来逼得马思明没了办法,只好……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大家吃过晚饭,于秀芸留乌兰图雅主仆二人住下,乌兰图雅谢过,执意要走。于秀芸也不好强留,说道:“那有空就常过来走走。” 乌兰图雅答应说:“一定会常来的。”同时也邀请于秀芸等人得空去家里做客。大家也都表示愿意。 乌兰图雅主仆二人出了镖局,牵着坐骑往皇城里面走去。 马思明说是回房休息,其实是借故偷偷地溜了出来,去追赶乌兰图雅了。这一切刚好给于秀芸看见了,于秀芸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能够看得出来,马思明对乌兰图雅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可是,他和她是有婚约的,他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如果说他心里没有自己,那这一纸婚约还有什么意义?于秀芸很烦恼,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和父母说这个事情。难道自己就让事情就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吗? 马思明追上了乌兰图雅,格兰很识趣地先行一步去了。 乌兰图雅假装生气不理会马思明。 马思明急忙说道:“别这样好不好,我心里想着你呢。” 乌兰图雅说道:“想着我刚才还和别人搂搂抱抱。” 马思明说道:“那是她抱的我,又不是我抱的她,再说,她一个小丫头你吃她什么醋。” 乌兰图雅说道:“小丫头我倒是不在乎,可是,刚才我进屋你都不理会我,却在外面和芸姐姐说那么半天话,我总感觉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思明哥哥,不是我心眼小,如果你真的喜欢芸姐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只喜欢乌兰,你就不该对芸姐姐那么好,你这样我心里会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的。” 马思明拉住乌兰图雅的手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把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诉你吧。” 乌兰图雅说道:“什么真相?” 马思明便把他和于秀芸婚约的事情如实的说了。马思明说道:“其实我的心里也非常的难受,我喜欢你在先,而知道婚约在后,如果我先知道了婚约,我也许不敢再喜欢你了,可是,我喜欢了你,已经把你装在了我的心里,就算我和芸姐姐有一纸婚约,也无法将你的位置让给她。” 乌兰图雅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芸姐姐说清楚,芸姐姐也是明事理的人,你们把婚约解除不就行了。” 马思明说道:“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马思明便将当年于正威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了自己儿子的事说了出来。马思明说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于叔叔当年为了救我,不惜牺牲了他自己的儿子,于家对我有再生的大恩,我怎么忍心毁掉这一纸婚约?若我提出解除婚约那我马思明还是人吗?我会被世人耻笑的。” 乌兰图雅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马思明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乌兰图雅“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不能和芸姐姐解除婚约,那还来纠缠我干什么,你这样做,让我将来可怎么办?”说完话气呼呼地起身而去。 马思明看着乌兰图雅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阵迷茫,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一个是自己心有所属的最爱,一个是对自己有恩而且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下的婚事,自己不悔婚就不能够和乌兰图雅在一起,如果悔婚,那他又怎么能够对得起于叔叔夫妻俩。同时,也是对自己死去的母亲的不孝。 马思明回到镖局,于正威正在等他,见他回来便招呼他到书房说话。 马思明坐定问道:“于叔叔,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于正威笑着说道:“好事,喜事。” 马思明不解地道:“好事?喜事?什么好事?” 于正威说道:“前几天我和你婶子商量了一下,你和秀芸也都到了婚嫁的年龄,这你也拜祭过你的父母了,秀芸也正好回来了,过几日你还要北上塞北,这一去没有一年半载的怕是也难回来,我和你婶子想在你北上之前把你们的婚事办了,这样也了了我们老两口的一桩心事,思明你看如何?” 马思明被于正威这句话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心里越是怕啥,越是来啥。不答应吧,一纸婚约在那儿摆着,况且于正威又有恩于自己。答应吧,自己是真心的不愿意。他不愿意倒不是因为于秀芸不好,于秀芸可以说也是世上难得的好女孩子,关心体贴比之乌兰图雅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兼她和父亲于正威经营镖局多年,更显得成熟稳重,可以说是极为难得的好伴侣,若事先没有乌兰图雅的出现,他会好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可是,自己已经和乌兰图雅私定了终身,若是娶了于秀芸,那他岂不就成了那薄情寡义之人了。 于正威见他半天没说话,便问道:“思明贤侄,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你芸姐姐吗?” 马思明忙说道:“于叔叔,不是的,芸姐姐绝对是世间难得的好女子,谁能娶了她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我刚才是在想,我孤身一人,无家无业,若现在就成亲岂不是委屈了芸姐姐,我想,等我略有所成之时再谈婚论嫁也是不晚。” 于正威说道:“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叔叔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只要你俩投心对意,婚礼的事叔叔全都包了,你就等着入洞房就行了。” 马思明不知道该怎么推辞,但是他真心不想结这个婚,可是,自己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于是只好说道:“于叔叔,婚姻大事思明不想操之过急,我过几天就要北上了,这么短的时间万一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怕委屈了芸姐姐。” 于正威说道:“你考虑的也对,这样吧,我问问秀芸,如果她不觉得委屈,叔叔就给你俩完婚。” ------------ 第九十一章 好事难成 公子痴情 于正威要征求一下于秀芸的意见,马思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他希望于秀芸能够拒绝婚事,再给自己一段时间来把这件事想清楚,到底自己该怎么做。 于正威回到寝室把刚才的事和尹秀香一说,尹秀香说道:“思明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等从塞北回来再谈论婚事,会不会他不喜欢咱们芸儿?” 于正威说道:“应该不是,平日里看他们俩在一起说话练武,感觉挺亲密的。” 尹秀香说道:“他若有不娶秀芸的想法那他就太没良心了,当年我们为了救他……” 尹秀香说到这里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忍不住落下泪来。 于正威便好言安慰,说道:“咱们当年舍子救他是为了报还秦将军对咱们的救命之恩,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难为思明,如果思明真的不喜欢咱们芸儿,那咱们就让他把亲事退了,凭借咱们芸儿的才貌,还怕没有好人家吗?” 尹秀香说道:“我也就是这么说说,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但愿这两个孩子最终能够走到一起。” 于正威又说道:“若他真的不喜欢芸儿也不好强迫,那样她们两个谁都不会高兴的。” 尹秀香说道:“思明小芸儿三岁,他自然是不着急了,芸儿可是早到了嫁人的年龄,若不是信守婚约的承诺,芸儿早就嫁人了,此事我觉得应该越快办越好。” 于正威说道:“咱们芸儿这么优秀,长得又这么漂亮,你还怕咱芸儿嫁不出去啊?对门绸缎庄的公子对芸儿可是一直一往情深呢。” 尹秀香说道:“快别说了,芸儿不在家这段时间,不知来了多少趟,若不是芸儿早有婚约在先,倒也是不错的人选。” 于正威说道:“就是嘛,所以你急什么,芸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尹秀香说道:“那也不行,明日我要征求一下芸儿的意见,芸儿要是同意,由不得思明不同意,这婚事就给他们俩办了。” 于正威连忙说:“好好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次日吃过早饭,尹秀香便将于秀芸叫到了自己的房中,向她说起要为她和马思明操办婚事的事儿。 于秀芸心里也是非常矛盾,她自从那日在剥皮岭和马思明相遇,便被他强烈地吸引住了,更让她兴奋的是这个自己心仪的少年侠士竟然是和自己早就有了婚约的未婚夫,这让她倍感高兴。因此,能和马思明双宿双飞是她梦寐以求的事,矛盾的是,马思明对自己虽然也很关心,但这种关心并非是男女情感的那种关心,更像是亲情的那种,这让她心里挺苦恼的,他不明白马思明为什么对自己是这种情感,他已经知道了二人婚约的事情,他应该清楚,她们最终是要一起共同生活的。 今天母亲提出要为她们俩操办婚事,她心里虽然乐意,但是她更希望这件事马思明也乐意,希望他能够心甘情愿的,希望和她说起这个事的是马思明而不是自己的父母。 尹秀香见她不言语,以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呢,便说道:“芸儿要是没什么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和你父亲便操手为你们俩准备结婚的事。” 于秀芸忙说道:“母亲,此事芸儿觉得不能操之过急,思明弟弟对我虽然很好,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给他。” 尹秀香说道:“你这个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们从小就定有婚约,想不想好早晚也是要嫁的。” 于秀芸说道:“娘,此事真的不着急,让我再好好想想。” 尹秀香说道:“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若不是等思明艺成下山,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就成家了。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想的,对婚事都这么不积极。” 其实于秀芸想的更多,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从马思明和乌兰图雅二人的举动中看出了些端倪,思明有可能喜欢的人是乌兰图雅,如果真那样的话,自己怎么可能和他结婚呢?就算马思明因为那一纸婚约束缚而答应了和自己成亲,那他心里想着别人,他肯定不会快乐的,同样,他不快乐,自己又怎么可能快乐呢?与其两个人都不快乐,还不如成全他们二人,让他们二人快乐,自己索性去青城山,落发为尼。想到这里,于秀芸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忽然她又想,如果马思明跟乌兰姑娘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呢?也许,他们只是好朋友而已,那自己这样想岂不是多余了?希望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尹秀香见女儿不说话便问道:“芸儿,想什么呢?” 于秀芸忙收回思绪说道:“哦!没想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和思明还不够了解,娘,此事真的急不得,让我再好好想想。” 其实,于秀芸这么说是因为她想进一步的确认一下,马思明跟乌兰图雅二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再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想就这么草率的成亲。 母女二人说着话呢,镖局的大门被人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人,进了门问正在院子里练习武艺的镖师说道:“芸妹妹在家吗?是不是芸妹妹回来了?” 有镖师回道:“哟!这不是少掌柜的吗,可有些日子没见您了,我们大小姐回来了,在夫人房里呢。” 于秀芸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对门绸缎庄的彭启德,心里非常反感,她特别不喜欢这个人,除了家里有些资本以外,一身肥膘一无是处。 彭公子是镖局的常客,也不用他人带领,直接便来到了尹秀香和于秀芸说话的房间外,很有礼貌地说道:“香婶婶和芸妹妹可在屋里吗?” 于秀芸挺讨厌这个人的,自从镖局迁址到了这个地方,就认识了这个彭公子,那个时候这个彭公子就开始追求于秀芸,大有非她不娶的意思。尽管于正威告诉他秀芸早已和他人定了婚约,他还是不死心。 这件事让绸缎庄的老板也是颇感头疼,很多人为他说媒他都不接受,非要等于秀芸回心转意,他说即便于秀芸最终嫁了别人,他也要等到她出嫁了再考虑接受别人。为此,绸缎庄彭老板曾几次登门提亲,说只要于秀芸愿意嫁给他儿子,退了原来定的婚约,要什么条件就答应什么条件。 一方面于秀芸不喜欢这个胖乎乎的男人,另一方面,她是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子,因此,在她心里早就将自己还没见过面的马思明认定为自己可以依靠一生的男人了。 这位彭公子就像打不倒的小强一样,屡败屡战,有事没事的总往镖局里跑,各种名贵礼品也是隔三差五的往这儿送,于秀芸有时候甚至拒收他带来的东西,但是这个彭公子还是一趟趟的来,一样样的带,总会找各种理由送东西,让你想拒都没的理由拒绝。 半年前,彭启德跟随母亲去了娘舅家,因为路途遥远,这一去就是七个多月,这七个多月于秀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清净,尤其是马思明来后,让他更加讨厌起了这个彭启德,他跟自己心中的年轻有为的少年大侠马思明那是没法比的,他们之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前不久,彭启德和母亲从娘舅家回了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扬威镖局找于秀芸,给她和她的父母亲都带了好多东西回来,一问才知道,于秀芸押镖去了四川,等她这些日子,彭启德感觉是度日如年,听说于秀芸回来了,就赶紧跑来了。 今天他又拿来了一匹绸缎,进门来见过礼说道:“香婶婶,芸妹妹,我家店里新进一批江南丝绸,我选了一匹送过来给婶婶和芸妹妹裁件新衣服,看看这缎子,织的多细密,这花色多鲜艳,最适合芸妹妹穿了。” 彭启德放下丝绸又向于秀芸关切地问道:“芸妹妹,去四川这么远,一路上可还顺利?” 尹秀香命下人收起丝绸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让启德破费了。” 彭启德说道:“孝顺婶婶是我应该的。” 于秀芸特别不喜欢他这样,每次来不是拿这样,就是拿那样,让她好不心烦。又因昨天刚才说的事,心中正是不快,便说道:“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家又不缺衣少食,你别老是送这送那的,你若觉得你家真的很有钱,外面有很多花儿乞丐,你多去施舍施舍他们也算是你积德行善了。” 尹秀香责备道:“芸儿,不要这样没礼貌。” 于秀芸辩解道:“娘,不是芸儿没礼貌,他老是往咱家送东西,好像咱家过不下去了似的。” 彭启德忙说道:“芸妹妹不要为此事烦恼,也不要为此事生气,我送些布匹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答谢叔叔和婶婶每次接我们绸缎庄的镖都收很少的辛苦钱,我若知礼不回岂不是会被人耻笑。所以,芸妹妹不要多心才好。” 于秀芸见他这么一说,反倒他有道理了,人家不过是念在镖局少收押运费的面子上回个礼,这个礼你若不收反而是自己不懂人情世故了,这让于秀芸心中有火也不好意思再发了,于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尹秀香忙解释说道:“你看这孩子,让我和你于叔叔惯坏了,越发没有礼貌了。” 彭启德说道:“这叫有性格,我就喜欢芸妹妹这个样子。” 尹秀香心里不免发笑,心说:这真是‘情之一个字,让人疯癫让人痴’,若不是芸儿和思明早有婚约,这彭公子倒也是不错的人选。 这时于正威走了进来,彭启德便上前见礼,于正威说道:“贤侄不必拘礼。” 尹秀香便将彭启德又来送布匹的事说了,于正威说道:“启德贤侄,你芸妹妹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们正在准备为他们筹办婚礼,所以叔叔希望你能正确面对这件事情,不要误了你自己。” 彭启德说道:“叔叔,如果芸妹妹不能嫁给我,我衷心祝福她幸福,我送东西过来也不完全是因为芸妹妹,也有感谢和孝顺叔叔和婶婶的意思,所以请叔叔婶婶放心,启德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无论芸妹妹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她鼓励她,祝福她的。” 于正威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话虽然说的干脆,可是彭启德听说于秀芸就要和马思明成婚了,心里却非常的不是滋味。 彭启德告辞出来又看到于秀芸,心里更是发酸,泪水竟然止不住流了出来。尽管自己一再克制、克制、再克制,但还是没能忍住,急忙掩面逃出了镖局。但是这一切已经给于秀芸看在了眼里,心里生出一丝怜悯来,忽然又想起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到这里,眼睛也是湿润一片。 这场景偏就给刘小翠看见了,忙问道:“芸姐姐你怎么了?” 于秀芸忙说道:“没什么,迷眼睛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身去擦拭眼睛里珠垂欲滴的泪水。 刘小翠嘻嘻笑道:“是不是婶婶要给姐姐大婚姐姐高兴的呀。” 于秀芸说道:“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不要胡说,再敢乱说话看我不打你。” 刘小翠说道:“我亲耳听叔叔和婶婶两个人说的,这还能有假,好姐姐,你真和思明哥哥成了亲就照顾照顾妹妹,让思明哥哥收我做妾可好?” 于秀芸疑惑地看着刘小翠,说道:“你就那么喜欢做妾?” 刘小翠脑瓜一歪说道:“做妾不好吗?” 于秀芸说道:“你脑子有病啊?做妾有什么好的。” 刘小翠说道:“只要能和思明哥哥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 于秀芸真是无语了,见过痴心的没见过这么痴心的,或许她这不是什么痴心,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离奇想法而已,她才多大,她还不太懂得这些。 于秀芸说道:“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刘小翠不解地道:“那为什么我家那边的老爷们都有好几房小妾呢?” 于秀芸也懒得和她解释,便说道:“快去练武吧,别老是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 第九十二章 武当行骗 大战怪侠 林文孝偷入掌门人禁地,偷着学习武当本门绝学“幻影追魂剑”,因为急功近利,没有用心修炼内功心法,导致他几次走火入魔,伤了自己的内府,但是他依旧没有吸取教训,只是用了些进补的药材,稍有好转便又开始练习起来,虽然他因为没有严格的修炼内功心法而导致走火入魔,但是武功却是精进飞快,这让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他高高在上的荣耀,因此,他干脆将内功心法置之一旁,只修炼起了剑法,没想到他竟然剑走偏锋,胡乱练出了“幻影追魂剑”的别样版本,威力大增。 林文孝为什么这么急于求成呢?一是因为他害怕掌门人突然回来被他发现,二是因为他在江湖上连连受挫,更主要的是他被柳彦奇刺中咽喉那一剑,留下皮外的伤疤的同时,在他心里也是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口,这让他一直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也是因为这才三番五次的找柳彦奇的麻烦,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为自己挽回颜面。可是,由于自己学艺不精,不得不依靠师父和师伯他们的力量,也因此连累师父和师伯五人都送了命,还让自己背上了弑师和残害同门师伯的大罪,他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柳彦奇的错,若不是他多管闲事,刺了自己那一剑,自己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于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勤学苦练,等自己的武功可以与其匹敌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报仇雪耻了。因此这回在武当山上,掌门禁地之内,林文孝练功非常认真,也非常积极,他想早日练成这一绝学,好下山找柳彦奇一雪前耻。 掌门人不在这段时间,有弟子向代理掌门人禀报说林文孝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去后山,很有可能私闯了掌门人禁地。 代理掌门人一听这话心中气愤,私闯掌门人禁地那可是武当最为严重的事件,是要被废去武功然后驱逐出武当门派的。 但是,如果此人真的没有私闯禁地,那举报他的这个人就涉嫌诬陷本门弟子,故意挑拨门人不和,也是大罪,也是要被废去武功然后驱逐出武当门派的。 代理掌门人问那个举报的弟子是否亲眼所见,那名弟子说道:“代掌门,弟子不敢有半句假话。” 代理掌门人说道:“那好,今夜你就随我一起去后山掌门人禁地去偷偷的查看,如果林文孝真的私闯禁地,一定不饶。” 夜里,代理掌门人带着几名武功比较好的弟子偷偷地埋伏了起来,单等林文孝出现,只要他一闯进禁地,便立马将他拿下问罪。 三更十分,林文孝见大家都已经睡熟了,便偷偷地起来穿好衣服,往后山掌门人禁地而来。林文孝作为武当派的弟子,岂能不知道私闯掌门人禁地是什么罪,被抓住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因此他每次来也都是倍加小心,生怕被武当的弟子们看见。 代理掌门人见真的有人朝着这边来了,便吩咐其他人一定要看清楚来人是谁,而且一定要等到他闯入禁地之后在一起动手,任何人都千万不要有任何响动,以免惊扰了来人,打草惊蛇。 代理掌门人眼看见林文孝来到了掌门人禁地跟前,见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禁地前深扎马步,练习起武当功夫来,打过一趟拳脚之后又亮出了佩剑,呼呼生风地练习起武当剑法来。代理掌门人在背地里看了半天,也没见林文孝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只是练习武艺而已。如此,也不能算是私闯禁地,自然也就没法下令拿人了。 林文孝每天都偷入禁地去偷学本门神奇剑术“幻影追魂剑”法,今天为什么就没进去呢? 原来,林文孝害怕他的行踪被武当弟子们发现,他便在前来禁地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好几道机关,只要有人经过这里,机关便会自动开启,林文孝今天来到禁地跟前,一看机关被人触碰了,便知道一定有人来了这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可能有人发现自己来过禁地,一定是来抓自己现行的,因此他才没有进入禁地,而是在禁地外面练起了剑法,练完之后便自行回去歇息去了。 代理掌门人见林文孝只是在禁地跟前练习武艺,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说告密的人没有将事情弄清楚就来告密,念在他并无恶心,便不追究他的罪过了,还说以后没有切切证据不要随随便便就来冤枉人。 那告状之人感觉心里十分委屈,昨天他明明亲眼看见林文孝从禁地里面走出来的,可是,今天林文孝却没有进入禁地,他没进去你还能说什么? “九头猫”蒋艳玲在统领府里一边公干一边等着林文孝的归来,听说皇上将“碧水剑”赐给了柳彦奇,心中生出盗剑的念头。因为林文孝也用剑,若是自己能够将“碧水剑”盗来送给林文孝,那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蒋艳玲自从认识林文孝以来,就没有一件事能办得成的,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这主要是她有点太不自量力了,她为了讨好林文孝,从不估量自己的能力,只知道奋不顾身。 她几次三番地想潜入柳彦奇的房间里都没能得手,便想起了她的大师兄,她想暗取不得那就强求。 柳彦奇自从得到“碧水剑”麻烦便接连不断,总有一些贪婪的武林中人想夺得宝剑,他们不惜舍身夺取宝剑,一方面是因为它是一柄绝世好剑,另一方面,都知道它还关乎一个巨大的秘密宝藏,若得此剑,再夺得金光刀,那就可以开启宝藏,据说这个宝藏里面藏满了金银珠宝,得到它,就可以富可敌国了。 柳彦奇武功不弱,一般的武林中人都是只敢窥视,不敢强取。有些胆大不怕死的倒是敢于出手,但都不是柳彦奇的对手。 陆南汴凭借他的幻影分身术,对柳彦奇绝对构成了威胁。 柳彦奇凭借手中的宝剑倒也不惧怕他的奇特功夫。 两人打了两个时辰也没分出胜负。 “祁山怪侠”陆南汴再次一抖手中的奇异兵器飞扑上来。 柳彦奇不知道这个是他的真身还是幻影,便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等候他扑到近前,分身乏术之时再给他一击。 陆南汴也非等闲之辈,他的幻影分身术可虚可实,并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 柳彦奇挥剑迎去,那陆南汴见他应对沉着,不骄不躁,面对自己的幻术从容不迫,便知此人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便使用他的奇异兵器去缠绕柳彦奇手中的宝剑。 陆南汴这奇异的兵器坚如钢铁,柔韧如藤,很难对付,马思明当日一时大意,金光刀都被它缠住了,幸好他的身上有金丝软鞭才得以击退陆南汴,这回他又用它来缠绕碧水剑,若能得手,那柳彦奇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可能。 柳彦奇早在师父身边学艺的时候,师父就曾向他说起过江湖中各式各样的奇异兵器,自然也提到过这对当年名满江湖的雄鹿角,因此他对它的威力早已经熟知于心,见他用鹿角前来缠绕自己手中的宝剑,便心中默念剑诀,内力上提,手腕一震,一招“垂柳扶风”,手中宝剑啸叫一声,撒出漫天碧影,两条玉凤化作一道剑芒直扑过去。 “祁山怪侠”陆南汴叫了一声不好,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手中雄鹿角没有缠住柳彦奇的宝剑不说,还被他硬生生地削去了一根枝叉。 陆南汴退后数步说道:“碧水剑果然是名不虚传。” 柳彦奇站定身形说道:“祁山怪侠的幻影分身术也是不弱。” 陆南汴说道:“自从老夫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削断我的兵器。我这兵器是用产于祁山的一种奇树的枝叉经过特制的药水浸泡数年才制作而成,能坚能柔,没想到竟被你削去了一根枝叉。看来碧水剑确有奇妙之处。我更欲得之了。” 柳彦奇说道:“想得到他的人太多了,就看陆大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陆南汴大叫一声,重新运功,身形突变,一个人分化成几十个身影,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 柳彦奇因听师父说过幻影分身术这种武功,因此对它的奥妙也是孰知于心,于是微闭双目,侧耳细听,幻影可以迷惑人的眼睛,却骗不过人的耳朵。 柳彦奇听出了兵器袭来的风声所在,便内力上提,举剑迎去。 果然,一阵兵铁交击之声过后,陆南汴退在了一旁。 就在这时,藏在暗处的蒋艳玲张弓搭箭直向柳彦奇后心射去。 柳彦奇听到风声,急忙空翻跃起,躲过了这一箭,同时,手探囊中,摸到了自己的弩箭,翻身之机向刚才射自己冷箭之处连发三箭。 蒋艳玲身穿夜行衣藏在暗处,一直窥视着这场比武,她见大师兄的鹿角被柳彦奇斩断一个枝叉,便知道凭借大师兄一人之力想要胜他并不能够,自己因为和柳彦奇同在李祺的统领府中供职,相互熟悉,不敢露面,便想出了放冷箭这个狠招,她想用暗箭帮助大师兄拿下柳彦奇。没想到柳彦奇并不好惹,这一箭没有射中柳彦奇,反被他回射三箭。蒋艳玲不敢怠慢,急忙躲闪,但三支箭来势凶猛,她只躲过了两支,最后一支没有躲过去,正中她的肩膀。 陆南汴见有人暗中放冷箭,便知道一定是小师妹蒋艳玲所为,刚要说话,便见柳彦奇躲过这一箭之后反射回去三箭,小师妹没能全部避开,被最后一支射中。见柳彦奇身形落地后要冲过去,忙大喝一声向柳彦奇攻了过去。同时叫了一声“你快走”。 蒋艳玲连忙忍痛跳将起来,夺路而逃。 柳彦奇说道:“祁山怪侠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居然派人暗中计算,传将出去就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 陆南汴并不知道蒋艳玲藏在暗处,更不知道蒋艳玲会向柳彦奇射冷箭,这件事他事先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听柳彦奇这样质问,老脸顿时大红,感觉比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刮子还要难受。 陆南汴恼羞成怒,手中招式变得越发狠毒,身形也是瞬间万变,让人真伪难辨。 柳彦奇沉着迎战,二人打得难分难解。 李祺从提督府带着人回来,听到远处有打斗之声,忙命人过去查看,那人回来报说“前边树林之中有人和柳总管在打斗。” 李祺闻听忙带人过去查看。 陆南汴一见来了这么多人,知道于己不利,便幻影分身,遁形而去了。 李祺来到近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柳彦奇便把他离开提督府,回统领府路过此处被陆南汴劫杀的事说了。 李祺说道:“你和这个怪老头有什么过节?” 柳彦奇说道:“我和他从未谋面,哪来的过节,还不是我手中的这把剑惹的祸。” 李祺说道:“自古以来,宝刃亦是凶器。驾驭得了是宝剑,驾驭不了就会适得其反。” 柳彦奇说道:“小爷说的很有道理,胜算在人,不在于器。宝器只是人的附属而已,有真才实学的人,即便是没有宝器同样可以扬名天下。等哪日有机会进宫我便将此剑还给皇上。” 李祺说道:“那到不用,皇上赏赐之物岂是你说还就可以还的。” 一行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回到了统领府。 蒋艳玲早就回到了统领府,也已经包扎完毕,故作镇定地迎接众人入府。 有人不小心碰了蒋艳玲的肩膀一下,蒋艳玲当时疼得难忍,被柳彦奇看在眼里,问她怎么了?蒋艳玲慌乱道:“啊!我没事,我没事。” 柳彦奇忽然想起了刚才被自己弩箭射中的那黑衣人,伤的正是这个肩膀,便回头看了蒋艳玲一眼,蒋艳玲因内心有鬼,急忙避开了他的目光,柳彦奇心中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并未动声色,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蒋艳玲这才松了一口气。 ------------ 第九十三章 暗施雕计 巧遇聚餐 因为马思明和于秀芸都不积极配合,给他们操办婚事的事就这样放下了。 刘小翠为了能够得到马思明,便偷偷地跑去给彭启德出谋划策,让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去做。还说,你再不努力他们就举行婚礼了,到那时你再想得到你芸妹妹那可是万万不能了。临走还警告他不要把她说出去,要是把她说出去她就不给他通风报信了。 彭启德感恩戴德,好处自是少不了刘小翠的。还发誓说绝对不会出卖小翠妹妹,只要你能够提供情报给我,让我能有机会追求芸妹妹,我还会有好东西奖赏给你。 刘小翠倒也不是稀罕他的赏钱,她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减去竞争对手,因此他给不给好处她也乐于帮忙,当然,给好处她也不能不要,送到嘴里的肉肉谁会不吃呢? 有了刘小翠这个小奸细通风报信,彭启德便能够准确掌握于秀芸的行踪,可以说无论何时何地,她总能很巧的碰到彭启德,他又是请吃饭,又是送花买东西,忙得不亦乐乎,这可把于秀芸给烦坏了,搞得她都不敢出门了,要是出门也都得偷偷地走后门,像做贼一样。她哪知道,这刘小翠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把自己的一切信息都出卖给了彭启德。 此话暂时按下不表。 马思明因要启程前往塞北,便来见乌兰图雅。 乌兰图雅听说马思明要去漠北,还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多苛里,心中高兴,便说要和他一起同行。 马思明说道:“与我同行恐怕不太方便,我不是一个人去,与我同去的还有好几名大内侍卫,以及皇上专门找来绘制地图的人。” 乌兰图雅说道:“此去漠北路途遥远,我正想回去看看父亲母亲,你若不带我同行,那你放心我和格兰两个人一路走?” 乌兰图雅之所以要和马思明同行,一是想和他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借此机会见到父母,让父母将她和马思明的婚事定下来,这样她也就大可以放心了,所以她才非要与之同行。 马思明也知道,若让她主仆二人独行,自己也是不能放心,只好答应了她。 乌兰图雅见他同意了,心中高兴。格兰也是想念自己的家人,听说可以回科尔沁了,高兴得不得了。 乌兰图雅走到马思明跟前趴在他的耳朵边说道:“这次去科尔沁不许你带芸姐姐和那个小丫头。” 马思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捧起她的脸说道:“这次除了你我谁也不带,我已经下定决心,此次从塞北回来,我就和芸姐姐说明咱们俩的事,芸姐姐是明事理之人,我想她会成全你我的。” 乌兰图雅幸福地依在了他的怀里。格兰见状识趣地躲了出去。 乌兰图雅说道:“我们把我们的事告诉芸姐姐,会不会太残忍了,芸姐姐会不会很伤心啊?” 马思明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吧?长痛不如短痛。你若心疼芸姐姐,你就把我让给她吧。” 乌兰图雅紧紧地搂住马思明说道:“我才不舍得呢,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思明说道:“没有你,我同样没什么意思。” 二人正说话间,多隆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二人忙放开手,迎了出去。 多隆见马思明在他家里,便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一应所用之物都已经备齐,皇上让我问你何时启程?” 马思明说道:“如果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随地都可以启程。” 乌兰图雅说道:“此时已经入冬,等到了科尔沁恐怕已经是漫天飞雪的季节了,皇上让你们这个时候去能干什么?” 多隆说道:“只有漫天飞雪,葛尔丹才会暂时罢兵回准格尔修养,也只有他离开喀尔喀我们才有机会通过科尔沁进入喀尔喀,绘制详细地图。” 燃文 乌兰图雅说道:“原来如此,可是,漫天飞雪的季节,草地戈壁都是一片银白,很容易迷路的。” 多隆说道:“皇上早就快马加鞭传书给父亲大人了,让他为马兄弟准备好向导,同时让科尔沁部派人接应,放心吧,绝对万无一失。” 马思明说道:“皇上安排的真是太详细了。” 乌兰图雅便向多隆提出来要和马思明一起回科尔沁的事,多隆说道:“你若想回去就回去吧,有马兄弟保护你我也放心。” 马思明说道:“刚才她和我说起此事,我害怕她在队伍中不方便呢。” 多隆说道:“此行为了掩人耳目,皇上特意安排了多名女眷,对外宣称是保护王爷的家眷回科尔沁省亲。因此,妹妹随行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皇上果然智谋过人,只是,带这么多的女眷,那队伍岂不是行动缓慢,会不会耽误了行程啊?” 多隆又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皇上这么安排自然有这么安排的道理,我一会儿会给我父亲修书一封,你带在身上,到了他的军营里,他会关照你们行动的。” 马思明连忙道谢。 多隆又对乌兰图雅说道:“我派人出去采买了许多东西,一会儿送来你都打点装好,给父亲和母亲带回去。” 乌兰图雅说道:“你都买好了,那太好了,要不我和格兰还得出去买,这样我俩可省事了。” 马思明见多隆和乌兰图雅还有别的事要说便告辞说自己也回去准备准备,乌兰图雅和多隆也不挽留,便将他送出了院门以外。 马思明并没有回镖局,而是来到了集市,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可带的东西,可是溜达了半天,也没见什么东西是自己必须的,刚要往回走,身后一人叫住了他。 马思明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高一笑。 马思明忙询问道:“少庄主几时来的京城?” 高一笑说道:“我来有两日了。” 马思明说道:“那怎么没见你去镖局找我?” 高一笑说道:“我们圣泉山庄在京城有好几家商铺,我此来也要到处查看一下,把事情处理完了正要前去镖局找你和芸姑娘呢,没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你了。” 马思明说道:“真是巧啊,那我们何不找个地方喝上一杯。” 高一笑说道:“正和我意。” 二人来到一家酒楼,刚要落座,就听见有人叫他们。 二人回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平西王吴三桂的世子,当今驸马爷吴应熊。 和吴应熊走在一处的还有两个人,马思明都认识,一人正是新上任不久的九门提督李祺,另一人就是柳彦奇了。 马思明上前见礼毕,将高一笑一一引荐给大家,然后说道:“真是巧,竟然在这里和大家相遇。” 李祺对马思明依旧像对自己亲弟弟一般,上前询问他的近况。马思明说道:“有位亲王的福晋要回科尔沁省亲,皇上派我带队一路护送。” 柳彦奇说道:“此去塞北,路途遥远,马兄弟此去非一年半载恐怕难以回来吧?” 马思明说道:“可不是吗,如果顺利半年可回。” 高一笑关切地问道:“马兄弟此去塞北,于镖头可与兄弟同行?” 马思明知道他问的是于秀芸,说道:“我这次是替皇上办差,芸姐姐不随行。” 吴应熊说道:“大家快点到里边就坐,边吃边聊。” 马思明也向柳彦奇打听近况,柳彦奇说道:“我也接了一趟差事,要往云南去,此去也得几个月呢。” 吴应熊说道:“要去云南?那正好,替我带家书一封以及我的一些亲随也帮我护送他们回去。” 柳彦奇说道:“哦?驸马府有人要回云南?” 吴应熊说道:“正是,都是当初随我一起进京操持婚事的这些人,如今婚事已完,她们家人都在云南,因此我正打算派他们回去,这样正好和柳兄弟同行。” 李祺说道:“周妈是不是也要回去?” 吴应熊说道:“是的,周妈也回。” 柳彦奇闻听此言心中高兴,这样自己寻找自己的母亲就有向导了。 高一笑能够见到吴应熊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他早就听说平西王吴三桂拥兵自重,虎踞西南,大有要和清朝政府平分天下的用意,自己能够和平西王拉上关系,对自己日后大有益处,于是席间频频与吴应熊搭话。 吴应熊也早就听说过圣泉山庄,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商号,而且经常结交武林豪杰,名气不小,和这样的人结识,对自己和父亲都有好处,于是二人便聊得甚是投缘。 马思明知道柳彦奇得皇上赏赐碧水剑,便想一见。柳彦奇便将宝剑解下递了过去,并说道:“自从得此宝剑,便是麻烦不断。” 马思明说道:“我也是一样,自从得到了金光刀,也是麻烦不断。” 马思明说着话将宝剑出鞘,只见一道碧光若湖水般涌出剑鞘,同时两条玉凤鸣叫着飞腾开来。 大家都齐声叫了一声好剑。 马思明还剑入鞘,递给柳彦奇说道:“没想到韩蕲夫妻二人所铸宝器,竟为你我兄弟二人分受了。” 李祺看着自己心中最为欣赏的两个男人都得到了宝器,心中非常高兴,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大家满饮此杯,庆祝你们兄弟二人得获宝器。” 大家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高一笑看着两件宝器近在咫尺,心中一阵激动,他多希望这两件宝器都归自己所有啊! 五人吃完了酒,离开酒馆,走在路上,高一笑便说道:“都说金光刀和碧水剑乃是难得的宝器,那金光刀的威力我已经见识过了,不知道这碧水剑是何等威风,柳兄,能否施展一二,让我们兄弟几人开开眼。” 吴应熊也说道:“若真能一睹宝剑的风采,那可是三生有幸了,只是不知道柳兄弟是否愿意当众一舞?” 柳彦奇说道:“既然大家这么有雅兴,那柳某就献丑了。” 柳彦奇说完话,寻了一处开阔地,双足站定,右手握住剑柄,左手轻轻一弹机关,只听得“仓啷啷”一声啸响,一束湖水一般的碧光裹携着宝剑脱鞘而出,同时,剑身上的两条碧凤展开羽翼冲天而起,漫舞于空中,非常壮观。 柳彦奇手持宝剑,内心默念剑诀,便舞动了起来。 大家只见碧光漫天,剑花飞舞,碧凤更是展翅翱翔,看得几人高声叫好。 高一笑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他不光是为了一睹宝剑的风采,而是他想进一步了解持剑之人的武功深浅,以备自己日后夺剑做铺垫。 高一笑见柳彦奇剑术精妙,动作娴熟,便知道此人武功相当了得,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柳彦奇,他决定亲自动手一试。 高一笑想到此处说道:“柳兄,高某也深通剑术,与你对练可好?” 柳彦奇哪里知道高一笑的用意,便收住手说道:“柳某愿意奉陪,只是我手里的碧水剑乃是宝器,若伤了高兄的兵器岂不是让柳某心里过意不去。” 高一笑说道:“我高一笑的剑也不是平常之剑,这也是传了几代的传世名剑,正好和柳兄试试孰优孰劣。” 李祺说道:“柳总管不必太在意,也不用手下留情,圣泉山庄有的是金银,也有的是名刀宝剑,真伤了这柄剑,高少庄主也不会在意的。” 李祺的意思就是想让柳彦奇放开手脚,全力的和高一笑一较高下,因为她就是喜欢看着柳彦奇与众不同的样子,就是喜欢看到他无战不胜的样子。 说话间,高一笑已经出招了,一剑直指柳彦奇的前心。 柳彦奇斜里跨出去一步躲闪了开来,反手一剑削向了高一笑的左肩。 高一笑并不躲闪,而是举剑迎了上去。 柳彦奇知道自己手中的碧水剑乃是宝剑,它和金光刀同是韩蕲所铸,锋利坚韧无比,可以削金断玉。见高一笑举剑来迎,生怕伤了高一笑的佩剑,急忙收招回撤。 高一笑向前一步,一边变招一边说道:“没事的柳兄,我的剑也是传世好剑,碧水剑未必就是它的对手。” 虽然高一笑如此说,但柳彦奇还是选择了避让,如此二人斗了几十个回合,可谓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忽然高一笑一剑直劈下来,逼得柳彦奇不得不举剑向上迎去,众人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预知碧水剑命运如何?且看下章。 ------------ 第九十四章 情意绵绵 宝剑丢失 高一笑一剑猛地劈向柳彦奇,逼得柳彦奇不得不举剑相迎,众人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便知道两柄宝剑已经剑锋相对了,再看二人,已然各退一步,站定了身形。 高一笑手中名剑已然断为两截。柳彦奇手中的碧水宝剑依然碧光莹莹毫发无损。大家都忍不住叫了一声“真是一把好剑”。 柳彦奇不好意思地一拱手说道:“高兄,得罪了。” 高一笑哈哈笑道:“碧水剑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见,虽然伤了我的剑,我亦是非常高兴。” 几人又说笑了片刻方各自离去。 柳彦奇因为将要启程去云南,所以很想在临走之前再见一见木子姑娘,一方面感谢她帮助自己找到了寻觅母亲的线索,另一方面多日不见心中也的确思念。 柳彦奇抽空来到小院,挂出了要和木子见面的暗号。 木子就是李祺,李祺就是木子,她对柳彦奇的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柳彦奇即将启程去云南必然会约见自己,因此也是经常前往查看,果然看到了柳彦奇留下的暗号,便决定夜里和他相会。 晚饭过后,柳彦奇早早地就出门了,溜达了一圈然后来到了哪所小院。 没多大功夫,木子姑娘便也来了,柳彦奇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上前将木子姑娘抱了个满怀。 二人亲近一番之后柳彦奇便将自己和周妈见面的事如实的说了。 李祺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闯王手下大将军刘宗敏的后人。” 柳彦奇听她这么说脸上一红,顿觉双颊火辣辣的,毕竟自己并非是刘宗敏正室出生,可能刘宗敏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面对自己这种尴尬的身份,柳彦奇觉得有些耻辱。 李祺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她立时意识到了柳彦奇的难堪,忙说道:“虽然我们无法决定我们的出身,但是我们可以掌握我们的未来,彦奇,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柳彦奇说道:“事实如此,我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出生是一个人一生中唯一不能自主的事情。” 李祺说道:“你不要太难过,乱世之中,如你者千千万万。你和我比也算好的,起码你还可以见到你的母亲。” 李祺因为想起自己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双亲,一时感伤竟然说走了嘴。 幸好柳彦奇只想着自己这种尴尬的出生,并没听清楚木子后面说的那句话。 李祺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连忙补救,说道:“你和那些人相比也算好的了。这次去云南你就可以和自己的母亲相见了,真为你感到高兴。” 柳彦奇强颜笑道:“是的,我从小到大一直期盼着这一天,期盼着和父亲母亲相见,我幻想过一百种情况,就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柳彦奇说到这里情绪有点波动,两眼泪水滚滚而下。 李祺上前安慰他说道:“如果你的心里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暂时不去相见也未尝不可。” 柳彦奇说道:“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周妈说,我母亲因为我失了宠,在归化寺出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知道我的生死,和我见上一面,所以,我一定要去见她。” 李祺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你母亲一个弱女子,面对如虎狼一般的吴三桂她是真的没有能力保护你的,你能在魔爪下得以生还也是上天的眷顾。” 柳彦奇说道:“若不是周妈冒险掉包,可能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因此,周妈和我的母亲都是我要感恩的人。” 李祺假装不知地说道:“那你打算何时启程前往云南?”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柳彦奇说道:“皇上派我去云南办事,正好我借此机会去见我的母亲,也就这一两日便要启程了。” 李祺说道:“会有这么巧的事,那真是太好了。” 柳彦奇说道:“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李祺说道:“我为什么要陪你一起去?” 柳彦奇笑道:“去见见你未来的婆婆啊。” 李祺脸色微红,说道:“我说过我一定会嫁给你吗?” 柳彦奇说道:“你若不嫁给我,你嫁给谁去?你家里人要是不同意我娶你,把你嫁给别人,我就半路把你抢过来。” 李祺笑道:“你真心是这么想的?” 柳彦奇说道:“当然了。” 李祺说道:“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会改变?” 柳彦奇说道:“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改变。” 李祺听他这么说非常幸福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喃喃地道:“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你改变,你若要是不信守今日的诺言,我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柳彦奇拥紧了她,说道:“你放心,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见,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绝不会改变。” 李祺有了他这句话心里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真想现在就告诉他实情,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决定等他此次云南回来,自己便将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他,然后便可以和他双宿双飞了。想着她和他以后的种种美好,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于是将头紧紧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谁也不可能想到,一个叱咤风云的统军人物,一个下手狠毒的剿乱副统领,人人生畏的小爷,竟然也能似水柔情,温顺如羊。 二人温存过后相继离开。 柳彦奇要比李祺晚一步回到的统领府。 柳彦奇刚想上床入睡,忽然发现自己放在书架上的碧水剑不见了,这让他吃惊不小。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宝剑,弄丢了那还了得。 柳彦奇仔细将屋子巡视一遍,还是没有宝剑的踪影,他明明记得自己就放在书架上面了,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统领府戒备森严,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得来的,能够从统领府中将宝剑盗走的人武功定在自己之上。 柳彦奇也有想到这个盗贼很有可能就藏在统领府里,或者说就是统领府里面的某一个人。 柳彦奇首先想到的人便是蒋艳玲,因为他那日和陆南汴对阵时有人向他施放冷箭,自己用弩箭回射,其中一支弩箭射中了那人的肩膀,而那日自己回府,别人不经意碰到了蒋艳玲的肩膀,他看出她流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 柳彦奇想到这里,决定到蒋艳玲的房外去探听一下情况。 他刚来到近前,就见蒋艳玲正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往府外而去,柳彦奇便随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蒋艳玲离开统领府,直奔她和林文孝私会的那间房子而去。 蒋艳玲偷偷溜出来,就是来找她大师兄的,因为上次夺剑不成,她想和大师兄研究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刚到一处僻静之处,柳彦奇便欺身来到了近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蒋艳玲被柳彦奇的突然到来吓了一大跳。她自知自己不是柳彦奇的对手,便想脱身,柳彦奇再次拦住她的去路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九头猫”蒋艳玲说道:“柳总管,你凭什么拦我?” 柳彦奇说道:“别跟我装糊涂,快说,我的剑是不是你拿的?” 蒋艳玲说道:“我拿你剑干什么?我又不用剑。” 柳彦奇说道:“你敢说你和那个怪老头没有任何关系?” 蒋艳玲说道:“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彦奇说道:“那日我和陆南汴打斗之时,有人暗中射我一箭,你敢说那人不是你吗?” 蒋艳玲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说那个人就是我?” 柳彦奇说道:“那个人被我弩箭射中了肩部,你说你不是那个人,你敢让我看看吗?” 蒋艳玲“呸”了一口说道:“柳总管,你好不要脸,你强安罪名原来就为看女人的肩膀,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一直见你为人坦荡,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伪君子,想看女人去聚春楼啊,别说是看女人的肩膀了,你想看任何地方都可以,何必拦住我栽赃陷害,你要知道,我九头猫也不是善善之辈,岂容你如此无礼。” 柳彦奇本想拦住她追回自己丢失的碧水剑,没想到反被她咬了一口,被她说得好像自己是个无耻小人似的,心中非常愤怒,说道:“休要狡辩,别以为你那天穿着夜行衣带着面巾我就认不得,蒋艳玲,你今天若不还我宝剑,我定不饶你。” 说着话,手中长剑已经出鞘。 蒋艳玲冷哼一声,抖出她的猫尾鞭说道:“柳总管若是非要紧紧相逼,那我也只能和你决一死战了。” 柳彦奇因寻剑心切,便也顾不得许多,手中长剑一摆向蒋艳玲心口刺去。 蒋艳玲抖动手中猫尾鞭迎了上去。 蒋艳玲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跟柳彦奇相比,岂是柳彦奇的对手?何况左肩还有箭伤未愈,她边战边思忖如何才能脱身。 柳彦奇因宝剑被盗心中焦急,万一皇上追问下来不好交代。他认定那日被自己弩箭射中的人就是蒋艳玲,而且他也认定,在统领府里面,只有她的嫌疑最大,所以他一心想将她拿住,然后逼她交出宝剑来。 言情 蒋艳玲确实一门心思想盗取宝剑,好用它去讨林文孝的欢心,但是那日失败后,自己又险些被柳彦奇的弩箭要了性命,便不敢再造次,今日这才偷偷地出来,想找大师兄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没想到竟然被柳彦奇跟踪,怀疑她盗取了宝剑,她怕被柳彦奇抓到,那样自己左肩的伤势必然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她拼力抵抗,寻求脱身之法。 柳彦奇认定她就是盗取宝剑之人步步紧逼。 蒋艳玲因左肩有伤,又要强装自己没受伤一样,因此感觉很是吃力,一番打斗,箭伤被撕裂,阵阵疼痛让她脸色惨白,汗珠布满额头。 柳彦奇停住手说道:“是不是你肩头的伤口很痛啊?还想继续撑下去吗?只要你交出碧水剑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蒋艳玲说道:“我没拿你的碧水剑,你让我怎么交?” 柳彦奇说道:“你还嘴硬,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是不知道悔改。” 柳彦奇决定使出他的杀手锏。蒋艳玲一见,自己逃生无望,情急之下,猫尾鞭一甩,手指扣住了机关,她想发暗器伤人。 柳彦奇的快剑是出了名的,这一通快剑逼得蒋艳玲毫无还手之力,蒋艳玲无奈之下便扣动了机关,数支猫尾刺向柳彦奇极速飞去。 柳彦奇早有防备,挡落猫尾刺反手一剑直奔蒋艳玲心口而去。 蒋艳玲已经退无可退,眼看着极速而来的长剑,无计可施。 柳彦奇并不是真的想取了蒋艳玲的性命,他只是想逼她交出碧水剑。 就在柳彦奇的剑快要刺中蒋艳玲的瞬间,剑招突变,柳彦奇手腕斜里这么一挑,那剑尖便划着蒋艳玲的左肩衣服而过,剑尖过处,蒋艳玲的衣服已经被贴着肉皮给划开了,虽然剑尖是贴着肉皮而过,却未曾伤到蒋艳玲一毫的肌肤,可见柳彦奇手上的功夫相当了得。 衣服被划开,露出了蒋艳玲白皙的臂膀,同时也露出了还未愈合包扎着的伤口。 蒋艳玲退后数步,急忙用手捂住了破露之处。 柳彦奇用剑尖指着蒋艳玲说道:“九头猫,伤痕在此,你还想狡辩吗?” 蒋艳玲手捂肩头说道:“你无耻,我肩头有伤能说明什么?能说明就是我拿了你的碧水剑吗?” 柳彦奇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那你说,你肩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蒋艳玲说道:“这跟你没什关系,伤是我自己弄的。” 柳彦奇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嘴硬,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柳彦奇并非是非要把蒋艳玲怎么样,实在是自己丢的剑乃是皇上御赐之物,倘若找不回来,那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并且自己即将启程远赴云南,此时却不能找回宝剑,等从云南回来,再想找到宝剑恐怕比登天还难,因此,柳彦奇这才情急之下,一震手中剑,直向蒋艳玲的哽嗓咽喉而去,他想以此逼她交出碧水剑来。 ------------ 第九十五章 寻剑斗猫 刀斩鹿角 柳彦奇手中长剑一震,剑尖直奔蒋艳玲的哽嗓咽喉刺去,他想逼她交出碧水剑来。 蒋艳玲此时已经是毫无退路,只好眼看着长剑呼啸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金光闪过,一口宝刀荡开了柳彦奇手中的长剑。 蒋艳玲定睛一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马思明。 马思明荡开了柳彦奇的剑,站定身子说道:“柳兄且莫取她性命,我有话说。” 柳彦奇也站定了身躯,收回长剑说道:“马兄弟,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没打算取她性命,我只是想逼她说出碧水剑的下落而已。” 蒋艳玲说道:“我真的没拿你的碧水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它的下落。” 马思明说道:“我刚才听到你们二人的谈话了,我感觉碧水剑应该不是她拿的。” 柳彦奇说道:“不是她还能有谁能从统领府里将宝剑盗走?” 蒋艳玲辩解道:“碧水剑乃世之宝剑,江湖中人谁不想得到它?统领府内有几百人,为什么你偏偏就认定是我偷走了你的剑?” 柳彦奇指着她肩头的伤说道:“你敢说那日向我射出冷箭的人不是你吗?” 蒋艳玲知道自己的肩伤已经出卖了自己,自己再怎么否认,柳彦奇也一定不会相信的,于是便不再作声,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柳彦奇忽然问道:“马兄弟,你怎么会在这?” 马思明于是说出了缘由。 原来,马思明被康熙召见入宫,向他交代此去的一些事情,让他务必完成任务,得到详细的行军地图,好为来日进军征讨葛尔丹提供保障。同时让他督促科尔沁部暗中准备好钱粮马匹,以备大军征讨时充当补给。 马思明接受完旨意,便出皇宫往镖局而来,在他刚出东安门的时候,忽见一条身影特别熟悉,径直向统领府方向而去,马思明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 经过仔细辨认,马思明从身形上看出此人应该不是别人,定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高一笑。 马思明心想:他来统领府有什么事?他和统领府又有什么瓜葛?马思明一时好奇,便一路跟随了过来。 高一笑为什么会来到统领府呢? 原来,高一笑自那日看到柳彦奇的碧水剑之后,便想着如何才可以得到它。因为他此次京城之行就是为它而来的。 圣泉山庄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可以说他们的人已经遍布全国,其实力和影响力远在顺义社和明义社之上。这时有人会问,这圣泉山庄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这件事说起来,那高家可是大有来头的,原来,这高一笑的祖上乃是大名鼎鼎的北齐兰陵王高长恭的后人,北齐被北周灭国之后,其后人并不甘心,就此世代相传,广结江湖中人,谋求有朝一日可以复国,可是,让他们祖宗没想到的是,历经几朝几代,国没有复成,却让他们发展出了一个遍布中原大地的以商业为主的联络网络。高氏后人并不是没有机会举旗起事,而是多年来习惯了这种大贾富商的生活,并不想起兵造反,打打杀杀。传到高伯年这里,正好赶上明朝末年,天下动荡,高伯年拿出祖训,一心想举兵起事兴建自己的王朝,便开始广结江湖中人,一心要光复北齐。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就在他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起兵之事时,传来了闯王兵败的消息,高伯年见李自成那么强大的队伍居然都功败垂成,自己若要起事岂不是败多胜少,因此便又放弃了,虽然举事的事放弃了,但他们经营的网络还在,他们的人可以说渗透到了大清朝很多重要部门,自然也包括李祺的统领府。 高一笑那日得见碧水剑,便暗下决心要将此剑弄到自己手里,于是暗中给自己安插在统领府里的人送信,让他们伺机偷剑。 高一笑巡查完他的商铺,便来统领府打探消息,没想到被马思明看到,暗中跟了上来。 高一笑来到统领府外,学了几声鸟叫,但是院内并没有应答,高一笑以为自己的人并没有得手,便悄悄的退去了。 事实上,高一笑的手下前去找柳彦奇交代事情,发现柳彦奇并不在屋中,他见四下里又没有旁人,柳彦奇的碧水剑就放在书架之上,此时若不出手更待何时?便盗得了宝剑,他离开柳彦奇的住处刚想将宝剑送出统领府,没想到这个时候柳彦奇回到了统领府,他深知柳彦奇的厉害,也深知碧水剑对于柳彦奇来说有多重要,柳彦奇回到屋中若发现宝剑不见了,势必要满府搜查,自己身份卑微,恐难以阻挡搜查,于是惊恐之下,赶忙将宝剑藏在了一处草丛之中,若无其事地和柳彦奇打着招呼,然后回房去了。他想如果柳彦奇回到屋里没有发现宝剑被盗,自己再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去将宝剑取回来。没想到柳彦奇回房后就发现宝剑不见了,急忙出来寻找,他以为是蒋艳玲偷走了自己的宝剑,又见蒋艳玲深夜要离开统领府,便一路跟踪她来到了这里。那真正偷了宝剑的人看着蒋艳玲和柳彦奇一前一后离开了统领府,害怕柳彦奇会突然折返回来,便没敢去取宝剑,他想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取剑。 马思明跟踪高一笑来到了统领府的墙外,见高一笑发了几次暗号都没有联络到统领府里面的人,便自行走了,他也刚想抽身回镖局,就为这个时候,他看到蒋艳玲和柳彦奇一前一后的从统领府里面悄悄地出来,便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于是尾随而来,听过二人对话才知道,原来是柳彦奇丢了碧水剑,马思明将刚才的事一联想,觉得偷走碧水剑的人一定是高一笑的手下,高一笑刚才肯定是来接头取剑的,但是并没有联系到里面的人,此剑应该还在统领府内。 因此马思明说道:“无论是不是她偷的剑,我觉得此剑应该还在统领府内。” 柳彦奇说道:“你跟踪的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陆南汴?先前陆南汴来统领府就是来找她九头猫的。” 马思明虽然心里断定自己跟踪的那个人便是高一笑,但是没得到确认他也不好乱说,只说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但是肯定不是陆南汴。因为自己和陆南汴也是交手多次,对他的身形早已熟悉。 “九头猫”蒋艳玲说道:“此人绝对不会是我师兄的。我出来就是要找他的,我真的没有拿你的碧水剑。” 柳彦奇说道:“看看,自己都承认陆南汴是你师兄了吧,你还说那日的冷箭不是你放的?” 蒋艳玲狡辩道:“陆南汴是我师兄不假,但是这不能说明我就是那个射你冷箭之人。” 柳彦奇说道:“好了,事情已经过去,承不承认也无所谓了。不过,就算碧水剑不是你拿的,你也是觊觎久矣,今日之事也不算冤枉了你。” 马思明说道:“我断定宝剑此时应该还在统领府,柳兄马上回去搜查,必然能够找到。” 柳彦奇“嗯”了一声,说道:“碧水剑对于我来说有与没有并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宝剑乃是皇上御赐之物,丢了没法向皇上交差。” 说完话拱手告辞。 马思明说道:“好好搜查一下,我料定宝剑一定还在统领府中。” 柳彦奇走后,蒋艳玲上前拜谢马思明救命之恩。 马思明说道:“你也不用谢我,若不是我看见今天之事,我也会断定这碧水剑是你拿走的。” 蒋艳玲说道:“在你们心里我就是做贼的样子吗?” 马思明说道:“你九头猫在江湖上也算是个成名的人物了,为何要委身于林文孝,为他出力卖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盗取碧水剑也是为了林文孝吧?” 蒋艳玲说道:“怎么,你也认为我要偷他的剑?” 马思明指了指她的左肩说道:“它已经替你承认了,你还狡辩有什么意思。” 蒋艳玲这才低头看去,原来刚才和柳彦奇动手抻到了伤口,伤口处已经有血流了出来。 马思明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递了过去说道:“快点把它吃了,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蒋艳玲接在手里有些犹豫,马思明说道:“我若想害你,用不着这样。” 蒋艳玲想想也是,便将药丸吃了下去,果然感觉伤口立时不那么疼痛了。 就在这时,马思明忽觉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他一式“燕子翻身”躲过一袭。 人在空中,抽刀在手,金光刀一式“金光护体”攻防兼备。 来袭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蒋艳玲的大师兄,“祁山怪侠”陆南汴。 陆南汴路过此处,见蒋艳玲和马思明对面而立,以为她遇到了麻烦,受了欺负,便出手偷袭而来。 他没想到此时的马思明已经不是他在圣泉山庄时遇到的那个马思明了,此时的马思明已经将金光刀心法刀法都修练到了第五层。内功和刀法都进步非常大。 陆南汴估计不足,未多加防备,手中雄鹿角被马思明手中金光刀一招“金光护体”削去大半。光秃秃地就剩下一根柄了,甚是难看。 陆南汴一见自己的兵器被马思明斩断,心中怒起,幻影分身便要再次攻了过去。 马思明双目微闭,听声辩位,断定了陆南汴所在的真正方位,身形轻轻一飘,手中金光刀横扫而去。 陆南汴自知金光刀的威力,不敢再与之短兵相接,急忙抽兵器闪在一旁,随后用那只突鹿角做了个佯攻的动作,用以吸引马思明手中的金光刀,另一只手中的雄鹿角则伺机直取马思明的右肋。 马思明听到风声突变,赶紧一式“燕钻九天”,双足弹地而起,躲开了陆南汴的这一击。随后空中一个“燕子翻身”,调转身形,手中金光刀自上而下直取陆南汴的头顶。 陆南汴也是久经战阵,身形微微一斜,手中雄鹿角横着一扫,切断了马思明的下落方位。 马思明轻功何等了得,看着落足点已经被陆南汴抢了先机,给封死了,便就势空中身子一个翻滚,随后借助手中宝刀的刀风之力向上一托,身形再次凌空而起。 陆南汴抓住机会,纵身形随后紧逼上去,手中雄鹿角一式“苍鹰飞天”,直向马思明下盘戳去。 马思明本来给他留有余地,不想让他输的太难看,可是没有想到,陆南汴竟然死死咬住马思明不放,他是想将马思明逼到没有退路的境地,然后伺机夺取金光刀,可是他忘了,马思明手里用的可是金光刀,不是普通兵器,刚才已经将他的一只雄鹿角削成了烧火棍,马思明没有继续与他兵器相接,是不想再伤了他另一只手中的兵器而已,但是陆南汴一心想夺取金光刀,已然是将马思明往绝路上逼去。 陆南汴这一招绝对够狠,若是一般人,这一下非被他抄了下路不可,即便不死,也必重伤。 马思明自幼跟随师父练习燕子功,那轻功何等了得,岂能被他逼得全无退路? 马思明“飞燕展翅”再行将身形提高了数尺,随后“燕子翻身”一刀直扑下来。 陆南汴以为刚才这一招能够得手呢,因此便将招式用得太老了,已然失去了变招的先机,眼看着马思明宝刀自上劈下,情急之下,明知道自己的雄鹿角不是马思明手中宝刀的对手,也不得不举兵器相接,只听得“咔嚓”一声,陆南汴的另一只雄鹿角也变成了烧火棍。 在一旁观战的蒋艳玲知道大师兄凭武艺不在马思明之下,但是凭兵器明显吃了大亏,连忙上前制止,说道:“大师兄、马思明,你们二位快快住手。” 陆南汴退后数步,站定后说道:“小师妹,为何要住手?” 蒋艳玲忙道:“师兄,你可能误会了,马思明刚才并没有为难与我,刚才还是他救了师妹一命呢。” 陆南汴疑惑地看着马思明,说道:“此话当真?” 马思明说道:“真与不真,你师妹最清楚,何必问我。” 蒋艳玲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陆南汴说道:“原来如此,我们多次与你为敌,你还出手相救,真是宅心仁厚。刚才都是误会,小兄弟莫要怪罪老夫。” 马思明说道:“怎么会呢,你也是救人心切。” 陆南汴看了看自己手中被削得不成形的兵器说道:“小兄弟武功精进挺多啊,看来老夫得回岐山去重新做一件兵器了。” 马思明双手一拱说道:“老前辈,刚才也是情急,多有得罪了。” ------------ 第九十六章 思明警告 李祺夜搜 陆南汴因为自己的兵器被柳彦奇和马思明给削断了,决定重新回到祁山再重新打造一对兵器,临行前让蒋艳玲多加小心,自己不在让她老老实实的,不要轻举妄动。并警告马思明说道:“我不在京城,你不要欺负我师妹,否则我和你没完。” 马思明说道:“我从来就没找过你师妹的麻烦,每一次都是你们找我的麻烦。” 陆南汴说道:“马思明,虽然今天老夫在兵器上吃了你的亏,不过,老夫不会就此罢手的,等老夫重新打造好兵器,再来与你比个高低。” 马思明说道:“马某随时奉陪。” 陆南汴“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马思明见陆南汴走了,便也要回镖局。 蒋艳玲再次上前感谢马思明刚才出手相助。 马思明说道:“蒋艳玲,我给你一个忠告,林文孝跟着李祺干尽了坏事,早晚会有人找他的麻烦,而且此人居心叵测,诡计多端,你跟着他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希望你能够听我一句劝,尽早离开林文孝,否则,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蒋艳玲说道:“我自己的事我知道分寸,谢谢提醒。”说完话一纵身形,往统领府方向而去。 柳彦奇回到统领府后,赶紧来找李祺,向他说了自己宝剑被盗的事。 李祺听罢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统领府里居然出了贼,而且偷盗的还是柳彦奇的碧水剑,这还了得。 李祺急忙叫人点起了灯笼火把,鸣锣让大家集合。 统领府里面的所有人都被这嘈杂之声惊醒了,大家急忙穿戴好衣服来到前院开阔地集合。 大家纷纷议论,这样半夜三更的鸣锣集合,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不定要有什么大行动。 李祺问柳彦奇是什么时候发现剑不见的? 柳彦奇便将碧水剑失窃的前后如实说了。当然,这里面的如实自然不包括他出去和木子相会的事情,也没有将追赶九头猫蒋艳玲的事说出来,只是说他出去了一趟,回来便不见了碧水剑。 柳彦奇说道:“我倒是并不在乎它是口宝剑,只因它是皇上赏赐之物,我若丢了,那可是大不敬的罪。” 李祺对众人说道:“我李祺自认对所有人都不薄,每次立功都奖赏有嘉,受伤的也给予抚恤,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贪心不足,竟然打起来偷盗的念头,我的统领府内岂能容得有盗贼出现。各位,谁一时犯浑,起了歪心,拿了柳总管的碧水剑,若是识相的就快点自己承认下来,乖乖地交出碧水剑,我还可以从轻发落于他,否则,一会儿搜到他的头上,搜出来碧水剑,那就别怪我李祺不讲情面了。” 院中所有人无一人应答,全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李祺。他们跟随李祺多年,深知李祺的为人,也深知他的心狠手辣。生怕他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李祺有时候为了某件事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的主,况且这件事又是柳彦奇的事。李祺对柳彦奇那可是视作珍宝,自从柳彦奇来到统领府,李祺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维护柳彦奇,甚至有时候他做错了事他也并不责罚,这让很多旧人背后愤愤不平。 李祺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便说道:“既然没人承认,那我只好搜了,一会儿搜出来可就别怪我李祺不讲情面了。” 柳彦奇说道:“统领府整个院子里有上百间房子,恐怕搜到天亮也未必能够搜得完。” 李祺说道:“搜不完也得搜,直到搜出来为止,我堂堂统领府,居然有人敢夜盗,这还了得。” 这时就有人抱怨说道:“一人做贼却要难为一院子人在这里受罪,到底谁拿了柳总管的剑,快点将剑交还回去就是了,现在交出来还能保住小命,要是查出来必死无疑。” 又有人说道:“偷剑这么大的事谁敢承认,小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嘴上说自己承认了他便必不深究,可是,他若真知道这个人是谁,那即便是不死也会被剥下一层皮来。” 也有人说:“谁这么傻,偷了剑还留在统领府里,恐怕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还有人说道:“溜?被小爷知道了,你溜到哪儿还能逃过小爷的追杀?别忘了前年,有人偷了几十两银子逃走了,小爷派人连夜追杀,一家十几口,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时有人上前说道:“小爷,会不会偷了剑的人早就溜走了?要不要点点人数,看看缺不缺谁?” 李祺点了点头,便命人先查点人数。 一一点名完毕那人说道:“报告小爷,去了出去办差的,今日院内应有一百三十七人,现在在场的是一百三十五人,少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是张奎,另一人是蒋艳玲。” 李祺说道:“来人,去他们俩的房间里给我看看人在不在。” 不一会,去的人回来说道:“启禀小爷,蒋艳玲不在房中,张奎喝醉了酒正在酣睡,我已经叫人把他抬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三五个府丁便将张奎抬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这么折腾愣是没醒,还在说着胡话。 李祺看见他喝成这样心中很是生气,叫人打来一盆凉水给他泼了上去,这时张奎才一激灵坐了起来,看着院子里站满了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见李祺正怒视着他,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说道:“小爷,小爷,发生什么事了?” 李祺说道:“我三令五申统领府里的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醉酒,你居然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看你喝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啦?来人,把张奎给我拖出去斩了。” 张奎被吓得魂飞魄散,酒已经完全醒了,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小爷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喝了,小爷饶了我吧……。” 柳彦奇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小爷息怒,请小爷暂且饶他一命,找剑要紧。” 李祺说道:“看在柳总管替你求情的面子上,喝酒的事先放下,我且问你,你有没有拿柳总管的剑?” 张奎迷迷糊糊没明白什么意思,他开始还以为李祺是知道了自己醉酒的事要当着大家伙的面拿自己开刀呢,没想到李祺居然问起柳彦奇的剑的事,他并不知道柳彦奇的剑被盗了,便说道:“剑?什么剑?柳总管的剑怎么了?” 李祺说道:“柳总管的剑,碧水剑,刚刚被人偷了,你可知道此事?” 张奎吓得一抖擞,连忙说道:“小爷,我就是贪了几杯酒,这丢剑的事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啊,再说,我向来都是用钩的,我从来不用剑的。” 李祺知道张奎虽然贪酒,但是他绝对不敢跟自己说谎,于是说道:“先把他关进禁闭室,等一会搜完了再找他算账。” 这时就有人说道:“小爷,还有九头猫蒋艳玲不在府内,会不会是她偷了剑溜走了。” 没等柳彦奇说话,蒋艳玲已经回到了统领府,接话道:“谁看见我溜走了?” 蒋艳玲来到近前先给李祺见礼,然后说道:“我是没在府中,可是我出去柳总管是知道的,柳总管的剑失窃和我毫无关系。” 柳彦奇也不知道蒋艳玲有没有说谎,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蒋艳玲绝对没将剑带出统领府,但不能排除她偷剑的嫌疑,便说道:“她出去的事我是知道的,她出去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她带剑在身。” 李祺说道:“即便是你没有带剑在身,但是这么晚了你离开统领府也不向我请示,也要追究,来人,把她也先关了,等候发落。” 蒋艳玲还不服气,边走边说道:“晚上出去的人多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刚才柳总管还出去了呢。” 但是李祺并不理会她,随后吩咐开始搜查。李祺带几个人一组,柳彦奇带几个人一组,其他人等留在原地不许走动。 这一搜查搜出来不少事情来,有人私藏禁品,还有人藏有不明财物,凡说不清楚者一一被关进了禁闭室。 柳彦奇搜到田久的房间时,也发现了一包金银细软等物,当时田久脸色都变了。 田久平时并不爱多说话,柳彦奇挺敬重他的,因此,柳彦奇便假装没看见,随后带着人离开了田久的房间。田久心中甚是感激。 这些金银细软确实是他为李祺当差从中抽取得来,目的是为了将来离开统领府后好有个养老的资本。这些也不都是他截留所得,还有李祺的打赏和给他的月钱(月钱就是工资),可是,在这种时候被搜出来,只要有说不明来历的钱财,李祺说了,全部充公。那他这么多年可就白攒了。柳彦奇见了却没动声色,让他心里万分感激。 查抄一直持续到天亮,关了十几个人,都是经济问题,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眼看着查抄完毕,依旧没有宝剑的下落。柳彦奇心中有些焦急。难道说宝剑已经被人带出了统领府了? 两组人都回到了院子里,两组人都没有找到宝剑的下落。 此时盗取宝剑的人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昨天晚上幸好没有将宝剑带回自己的住处,否则必死无疑了。 没有找到宝剑,屋里也没有搜出东西的人便开始发牢骚,这些旧人本来就对李祺重用柳彦奇表示不满,今日得着机会说道:“柳彦奇自己没能看管好自己的宝剑,导致宝剑丢失,他自己也有责任,小爷只知道关押这些人,却不追究柳彦奇的责任,分明是厚此薄彼。” 大家七嘴八舌的越说越难听,李祺怒道:“住口,柳总管丢失的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我说的不普通不是因为它是一把宝剑,而是这把剑乃是皇上御赐的宝剑,在统领府里面丢了它关系重大,别说他柳彦奇,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干系。” 李祺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在言语,静听李祺吩咐。 李祺说道:“各自的房间都已经搜完了,可是院子里还没有找,现在大家每五个人一组,把统领府所有的地方都给我找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它。” 大家没法,只好依令行事。 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在草丛中发现了碧水剑。连忙跑过来报告。 李祺和柳彦奇等人赶忙过来查看,果然,碧水剑静静地躺在草丛里。 李祺说道:“找到就好,谁最先发现的宝剑?一会儿小爷有赏。” 柳彦奇将剑拾起,剑鞘冰凉,应该不是才放置在这里的,此剑应该昨天晚上搜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看来偷剑之人很有心机啊。 李祺说道:“剑虽然找到了,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完,统领府里居然养着一个盗贼,此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的,如果此人想保住自己一条命的话,事后偷偷地来找我领罪,我必不深究,也不会张扬开来,只要他认真悔过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如果不主动来向我领罪,一但被我查了出来,我的手段我想在场的每一位都是知道的,到那时,你就休怪我李祺下手狠毒,不讲情面了。” 说完话吩咐大家回去休息,今日除了必要的几个人,其他人放假一天。 柳彦奇向大家抱拳说道:“柳彦奇对不住各位了,以后柳某会将此剑随身携带,绝不会再次连累大家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找到就好了,否则大家都难逃其责,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偷柳总管的剑,真是活得有点不耐烦了。” 大家回去休息,柳彦奇来到李祺跟前说道:“小爷也辛苦了一晚上了,快回去休息休息吧,一会儿还要去提督府办公呢。” 李祺明知故问地说道:“昨天晚上出去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将剑带在身边。” 柳彦奇轻描淡写地说道:“会一位朋友。” 李祺心中暗笑,不再多问。 柳彦奇说道:“如今剑已经找到了,那些关押的人……” 李祺说道:“你看着办吧。” 李祺说完回房去了。柳彦奇吩咐其他人先将被关押的人都放了出来,让他们先回房休息,所犯之事日后再说。 ------------ 第九十七章 查抄不满 一笑拜访 一夜大搜查让很多人对李祺和柳彦奇产生不满,私下里甚至有人说他是故意将宝剑藏起来然后说丢了,目的就是要搞一次大搜查。还说此事一定是李祺授意柳彦奇这么做的,说自从柳彦奇来到统领府,小爷便开始不重视大家了,这次大搜查,分明就是有意要侵吞大家的这点私房钱。小爷这么做真让兄弟们寒心。还有人说干脆不干了,离开统领府,到别的地方去另谋出路。有人提醒他说:“除非你想退隐江湖,否则,你投在谁的门下,小爷能够放过你?” 辛辛苦苦搜刮来的银两被罚没充公谁能没有怨气?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说李祺这么干的目的就是为了揩他们的油水。虽然他们心中充满了抱怨和不满,但是当着李祺和柳彦奇的面谁也不敢流露出来,只是私下里议论议论罢了。 李祺对他们平日里私吞经费的事也是知道的,心里也是非常不愉快,早就想找个机会整治整治他们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惩治他们,昨天正好借着柳彦奇丢剑,展开了一场大搜查,让这些硕鼠露出了痕迹,李祺一一记在了心上。 谁的好处被动了谁不生怨气,李祺也因此得罪了好几人,此是后话。 这些人自从柳彦奇当了统领府的总管便很难捞到好处了,因此比较怀念林文孝在的时候,他总是千方百计地帮助大家想生财之道,也千方百计地帮助大家侵吞统领府的活动经费,大家都猜测林文孝到底去了哪里?是被李祺派往什么地方秘密公干去了,还是他发生了意外,为什么这么久了,人不回来,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有人说林文孝很有可能被柳彦奇给偷偷杀了,也有人说不是柳彦奇,他没这么大的胆量,应该是李祺,因为他拿的太多了,将他秘密处死了,也有人说,我们跟着小爷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能得些好处吗,如今小爷如此对咱们那还跟着他有什么意思,不如早做打算,令寻明主。也有人说小爷的为人大家是知道的,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有人说,如果李祺继续重用柳彦奇,统领府早晚会毁在他的手上。 小书亭 九头猫蒋艳玲不相信林文孝会被暗杀或者是被李祺秘密处死,因为她清楚,林文孝向来诡计多端,没那么容易就被除掉。但是她却猜不出他能去哪里,她相信不定哪一天,林文孝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仅会回来,还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柳彦奇多多少少听见了一些这些人发的牢骚,便和李祺说道:“小爷,统领府的人对那天大搜查的事非常不满,我看,不如就将那天搜出来的银两都归还给他们如何?” 李祺说道:“不满又能怎样?他们若没有侵吞统领府的财物,我又怎能没收他们的东西,既然敢做就应该敢当。柳总管,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这一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来整治他们而已,趁丢剑的机会治理治理他们也好,让他们以后再做什么事也收敛一点,别以为我李祺拿他们没有办法。” 柳彦奇说道:“事虽然是这么个道理,毕竟大家跟随小爷多年了,毕竟搜查出来的数字也不是很大,震慑一下也就可以了。” 李祺看着柳彦奇说道:“那你是什么想法?” 柳彦奇说道:“情节不严重的就把扣押的银两还给他们吧,数额偏大一点的把来路不明的查扣也就是了,剩余的,都还给他们吧。” 柳彦奇为什么要替这些人说情?主要是因为他想和这些人搞好关系,毕竟自己还要继续留在统领府,和他们搞得太僵也不太好。本身这件事也是因为自己丢剑才引起的。 李祺想了想说道:“有进步,现在学会收买人心了。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高一笑知道了统领府里面发生的事情后,遗憾宝剑没能到手,便嘱咐自己的人不可再轻举妄动,装作没事一样,慢慢等待时机,短期内也不要和自己联系了,以防被人发现。 那人说道:“少庄主,李祺的为人你应该清楚,我现在哪里还敢轻举妄动,晚上睡觉我都睁着一只眼睛,生怕自己东窗事发,那李祺非要了我的小命不可,少庄主千万不要着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高一笑“嗯”了一声,说没有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那个人离开后不久,高一笑随后出来一路向“扬威镖局”而来。 高一笑此来京城,求取宝剑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他更想做的事是能够和于秀芸相见,高一笑深深地喜欢上了她,他喜欢她的美,她的成熟和她那不屈不挠的精神。 因为这段时间没有生意,镖师们都在院子里练习武艺。 于秀芸和刘小翠也在,于秀芸正在指导刘小翠练习刀法。 门外传来叩门声,有镖师打开门一看,认得高一笑,便说道:“原来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啊,快里边请。” 所有人都停住了手脚,刘小翠一见是高一笑,呵呵地笑道:“我说一早上喜鹊怎么就在门前叫呢,原来是芸姐姐有喜事登门了。” 于秀芸说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不要胡说,小心我让老爹打你。” 刘小翠一吐舌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惹得于秀芸没法没法的。 高一笑和大家打过招呼径直走向于秀芸,说道:“芸姑娘别来无恙?” 于秀芸脸色飞红,忙说道:“一切安好,少庄主里边请。” 高一笑来到上房,上房内于正威、尹秀香和马思明正在谈北上的事。 马思明见是高一笑,忙起身相问,高一笑也回问了马思明。 于正威并不认识高一笑,便问于秀芸说道:“芸儿,这位是?” 于秀芸引荐道:“他就是我跟父亲说过的,圣泉山庄的少庄主,高一笑。这次去四川,他可是帮了镖局很大的忙呢。若是没有少庄主出手相助,这趟镖恐怕早就丢了。” 高一笑忙道:“哪里哪里,芸姑娘严重了,高某只是略尽微薄之力而已。” 刘小翠说道:“还说只是略尽微薄之力,少庄主为了帮助芸姐姐还受了伤呢。” 于正威一边让座一边说道:“芸儿从四川回来就说了,一路上多亏了少庄主照应,圣泉山庄名满天下,我也是知道的,你的父亲我也曾见过一面,不过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不知道高老庄主身体可好?” 高一笑说道:“家父身体一直很好。原来叔叔早些年见过家父,我今又和妹妹巧遇那真是缘份呢。” 这句话说得于秀芸的脸上越发红润了,心里非常的不自在,心说:我和你就见一面,何谈缘份二字? 刘小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拍手说道:“这可真是大缘份呢,想想世上这么多人,怎么就没和别人遇到呢?就像我和思明哥哥,就是缘份,不是一般的缘份,可是我几世积德行善修来的呢,要不是遇到思明哥哥,我此时不知道被人卖去什么地方了呢。” 说完话还拉上了马思明的胳膊,将头靠向了马思明,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热得大家一阵大笑。 马思明却说道:“早知道你这么调皮,我当初就不该费周折的救你,把你卖到大户人家里去,让人天天管着你,省得你顽皮。” 刘小翠“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是你救回来的,我就跟定你了,嫌我顽皮你就找个人家卖了我呀。” 大家再次大笑。 于正威说道:“小翠这么懂事可爱,你思明哥哥怎么舍得卖你,就算他舍得,叔叔也不舍得,他若真敢卖了你,那叔叔就把你买下,做我的干女儿。” 于正威本来说的是句玩笑话,那刘小翠可是顺势而上,连忙跪倒叩头,说道:“别等他卖了,叔叔既然有心收我做义女,我认了便是。义父义母在上受小女一拜。” 尹秀香忙上前扶住,说道:“你这孩子,休听你叔叔胡说,快快起来。” 刘小翠跪在地上并不起来,而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于正威,意思是说:你老人家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这头都给你磕了。 于正威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刘小翠会当真,如今搞得自己骑虎难下,他倒也非常喜欢刘小翠,这孩子勤快会说话,会讨人欢心。见事已至此便说道:“叔叔没有胡说,叔叔愿意收你做义女,快起来孩子。” 刘小翠再次叩头,并改口叫义父义母。 尹秀香也很喜欢刘小翠,平时也待她和女儿一样,既然于正威同意收她为义女,自己便也乐得一女。于是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翡翠手镯给刘小翠带上,说道:“你芸姐姐有一只,这只我就送给你了,算是义母的一点心意。” 刘小翠连忙叩头致谢。 刘小翠又过去给于秀芸见礼,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说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姐姐可要保护我呀。 于秀芸平日里也待她和姐妹一样,也不差前面多个义字。便说道:“那我以后可有管你的理由了,看你以后还敢顽皮不。” 刘小翠说道:“你敢欺负我我就找义父义母,让义父义母为我做主。” 大家再次大笑。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高一笑说要告辞,于正威哪里肯依,一定要留高一笑吃午饭。 高一笑见盛情难却,又正合自己的心意,便答应留了下来。 于正威于是让尹秀香去吩咐厨房准备。 于秀芸说还有事退了出去,刘小翠也随后跟了出去,屋里就剩下于正威、马思明和高一笑三人闲聊。 刘小翠跟着于秀芸来到外面,追上于秀芸说道:“姐姐,少庄主可是为你而来,你不在屋里陪着说话,跑出来干什么?” 于秀芸说道:“小丫头,又再胡说,看我不收拾你。” 刘小翠忙求饶说道:“姐姐姐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于秀芸当然知道高一笑是为自己而来,可是,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岂能再朝三暮四。 刘小翠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她倒是希望于秀芸移情别恋呢,前些日子,自己千方百计的帮助彭启德,可是那个笨蛋,每次都是搞得乱七八糟,还差点暴露自己,那可是一块永远也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今天来了高一笑,让刘小翠眼前一亮,圣泉山庄的少庄主,名气够大,武艺高强,而且又英俊潇洒,他应该比彭启德那个只知道赚钱的生意人要强多了。 刘小翠见于秀芸一脸愁容,说道:“姐姐为何事发愁啊?” 于秀芸说道:“没什么事,我有什么事好愁的。” 刘小翠笑道:“我知道姐姐为何事发愁?” 于秀芸说道:“鬼灵精,不许胡猜。” 刘小翠说道:“我可不是胡猜,姐姐心里想什么我是知道的。姐姐是为思明哥哥北上的事发愁是吧?” 于秀芸叹了口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刘小翠说道:“姐姐是不是想跟着思明哥哥一起去呀?” 于秀芸说道:“这次他是出公差,我们不能去。” 刘小翠捂着嘴笑。 于秀芸说道:“你小丫头又笑什么呢?” 刘小翠说道:“让我猜中了吧,还不承认。你就是为不能跟着思明哥哥去科尔沁而烦恼。姐姐,彭启德家里经商做买卖,有花不完的银子,也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还有这个圣泉山庄的少庄主,更是出类拔萃,你为什么就不喜欢他们呢?” 于秀芸说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一个女人一但将自己的心交给一个男人,她的心里就不会再装下其他人了。” 刘小翠说道:“是不是就像我的心里装着思明哥哥一样,我的心里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于秀芸看着刘小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不知道刘小翠是真的喜欢上了马思明,还是只是因为他曾救过她的命而心存感激,或者是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但是不管怎样,她都觉得她还小,也许她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孩子话,不定哪一天,有个真正她喜欢的人出现了,她也就不会再惦记她的思明哥哥了。 ------------ 第九十八章 席间出丑 思明言点 厨房正张罗着开饭呢,彭启德突然来拜访,说是突然,其实也不算是突然,他也不是头一次这个时候来造访,今天之所以说是突然,是因为刘小翠偷偷地给彭启德报的信,说有人来和你抢芸姐姐了,你快来看看吧,你若来晚了,芸姐姐就被人家抢走了。 彭启德得知这个消息岂能继续安心算账,把柜上的事交代一番便出了门,并且去旁边的店铺买了于秀芸最爱吃的糕点。 彭启德每次去扬威镖局都不空着手,都要买上好多东西,不光给于正威夫妻俩和于秀芸买,连各位镖师也有份,因此,镖局里的人都盼着他来呢。 刘小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搅乱马思明和于秀芸的婚事,她故意制造这样的氛围,主要目的是想让马思明改变于秀芸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让他觉得她是个很随便的女人,从而解除他和于秀芸的婚约离开于秀芸,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得到他。 刘小翠人虽不大,确是颇有心机,这点跟李祺有几分相似,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于正威忙招呼彭启德过来一起用餐,彭启德开始假意推辞,见于正威诚心挽留便说道:“于叔叔,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愧领了。” 于正威和尹秀香正位而坐,挨着尹秀香的是于秀芸,因为马思明和于秀芸早有婚约,因此,一直以来马思明都挨着于秀芸,坐在于秀芸的下座,今天他还没有坐下,刘小翠却抢先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并说道:“我今天拜了叔叔婶婶为义父义母,我也算这家里的一份子了,我应该挨着姐姐坐,义父义母,我说的对吗?” 于正威笑道:“对对对,从今天起,你就和你姐姐并排而坐,姐妹吗,多亲近呢。” 马思明其实每天挨着于秀芸吃饭心里挺别扭的,但是因有婚约在身又不好不这样坐。今天被刘小翠这样一搅和,他到也乐于接受。 于秀芸本就性情温和,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因此,她更是不会表露出满或者不满。 刘老爹依旧坐在于正威的下首,依次是高一笑和彭启德。 刘老爹对刘小翠说道:“丫头不要太胡闹,别仗着你叔叔和婶子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叔叔婶子舍不得打你,我可舍得,你再赶胡闹,看我不打你,你还回你原来的座位上去,不要抢你思明哥哥的位子。” 刘小翠冲老爹吐了吐舌头,回头对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我坐这里可不可以?” 马思明说道:“吃的是饭,坐在哪里吃还不都是一样的。” 刘小翠又转过身来问于秀芸,说道:“芸姐姐,我坐在这里可不可以?” 于秀芸也说道:“你思明哥哥不是说了吗,吃的饭,坐在哪里吃的都是一样的。” 刘小翠“嘻嘻”一笑,冲老爹扮了个鬼脸,说道:“就爹爹事多,你看看,叔叔婶子,思明哥哥和芸姐姐都不在意的。” 刘老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拿眼睛瞪着刘小翠,那意思是说:“你自己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吗?于总镖头肯收留咱们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而且还不拿咱们爷俩当下人看待,你却不知感恩,从中搅和什么?马公子和于小姐是订有婚约的,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哪里有你的机会?” 彭启德因为刘小翠说了高一笑是来和他争于秀芸的,因此,吃饭的时候他故意给于秀芸夹菜,说芸妹妹,这个是你最爱吃的,还有这个,多吃这个对妹妹颜面有好处等等,表现出非常关心的样子。高一笑伸筷子去夹菜,彭启德故意也去夹菜,高一笑夹什么,彭启德就夹什么,故意让高一笑难堪。 高一笑开始并不知道这个彭启德是什么来头,渐渐地他看明白了,原来他也看上了于秀芸,心里说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看你胖的那样,跟猪一样,还想跟我竞争,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胖猪,你看我怎么让你好看。 高一笑武功高强,对付这个毫无武功基础的大胖子还不是游刃有余。 因此上,席间让彭启德出了很大的丑,还将菜汤泼了于秀芸一身。 这可把彭启德吓坏了,连忙起身向于秀芸赔不是,说道:“芸妹妹,我真是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不过不要紧,等我回去我就挑一匹上好的料子给芸妹妹送过来,芸妹妹再做一身新衣服。” 于秀芸衣服脏了,正好借故退席。也不理会彭启德,便往自己的闺房里去了。 彭启德知道是高一笑搞的鬼,便不用好眼色看他,高一笑假装事不关己,心说:看我你又能怎样?就凭你,能把我怎样? 这一切自然也逃不过马思明的眼睛,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即希望真的能有人博得芸姐姐的芳心,让她移情别恋,但又不希望是彭启德这样的人,满身铜臭。本来马思明对高一笑另眼相看,自从发生了柳彦奇丢剑的事,他心里也对高一笑有了不同的看法,他猜不透高一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也曾夜盗自己的宝刀,后来又主动和自己交好,两次要欣赏自己的宝刀,当宝刀递到他手里的时候,马思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贪婪。虽然那天夜里他跟踪的人自己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马思明从身形上判断那人就是高一笑,因此他料定,统领府丢剑之事一定和他有关。芸姐姐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若是真跟了他,是不是不太合适呢?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既不能娶芸姐姐为妻,又不想她落在非常人家,唉!做人可真是难呢! 尹秀香也看明白了这一切,但是她却不露声色,散席后回到房中对于正威说起席间的事来。 于正威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了吗?我比你看得还清楚呢,所有的人怕是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尹秀香说道:“我见思明好像有心事,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没说什么话,会不会是看到刚才的那些事对咱们芸儿有啥看法呀?” 于正威说道:“我看不一定,咱们芸儿啥样思明是知道的,尽管高一笑和彭启德都对咱们芸儿心存爱慕,可是他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咱们芸儿对他们两个丝毫没有那个意思。” 尹秀香说道:“我是怕思明对咱们芸儿有不好的看法,这样可就影响了咱们芸儿的终身大事了。” 于正威说道:“我感觉不至于。” 尹秀香说道:“芸儿和思明早有婚约,无论是否有影响,都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于正威说道:“我之所以看透不说就是为了这事儿,我是想让思明明白,咱们家芸儿可是有好多人惦记着呢,让他心里有点紧迫感。” 尹秀香说道:“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也都老大不小了,谁谁都对这个婚事不积极。依我的意思就该给他们办了,办了婚事他们也就都收了心,外边的人也就都不会再惦记了。” 于正威说道:“思明不日就要启程了,现在张罗已经来不及了,等他从科尔沁回来,咱们就张罗着给他们办了。” 尹秀香点头说道:“只能这样了。” 高一笑被马思明邀请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边询问近况一边侧面说了柳彦奇丢剑的事。 高一笑说道:“你说的柳彦奇可就是那日和咱们一起吃饭的那位统领府总管?” 马思明说道:“没错,正是他。宝剑被盗,找了一夜。” 高一笑明知故问地说道:“那抓到盗贼了吗?宝剑可曾找到?” 马思明说道:“听说找到了,但是人没有抓到。这个盗贼聪明过人,宝剑到手并没有藏在自己的住处,而是藏在了草丛之中,因此躲过了一劫。” 高一笑说道:“哦!是嘛!那这个人真是绝顶聪明。” 马思明说道:“我感觉此人并非是真正的盗贼,他不过是替他人行事罢了。” 高一笑说道:“马兄弟何以见得?” 马思明说道:“因为那天有人在统领府的墙外向里面暗传信号,只是可惜,因为盗剑的人被人冲撞了,没能及时联络上外面的人,以致功亏一篑。” 高一笑哈哈笑道:“马兄弟如此推理如神,可以堪当神探了。” 马思明微笑道:“并非是小弟推理如神,而是小弟当天夜里目睹了这一切。” 高一笑心里为之一振,心说:那晚自己行动特别隐秘他居然说他目睹了一切,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的事,倘若让他知道了自己招兵买马,准备光复北齐的事,那可不得了。 高一笑虽然内心非常紧张,但是外表并未表露出来,说道:“哦!既然马兄弟目睹了这一切,那统领府为什么还没有抓到人呢?” 马思明说道:“我也只是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马思明故意没有说透此事,毕竟宝剑已经找回,大家没必要撕破脸皮。 高一笑听他这么说心里略微放松下来,他也猜到了,马思明应该知道的不多,甚至并不知道那夜出现在统领府外的人就是自己,他不过是怀疑是自己而已,刚才这番话有可能是在敲山震虎。 高一笑说道:“碧水剑乃传世宝剑,所有爱剑之人做梦都想得到它,发生盗窃之事也不足为奇。” 马思明说道:“宝器,亦是凶器。有能力的人拥有它它就是宝器,没有能力的人拥有它反而是祸事,甚至于召来杀身之祸。” 高一笑说道:“马兄弟说的没错,可是,世人的贪婪又岂是生死所能阻止得了的。更何况金光刀和碧水剑还关乎一个巨额宝藏的秘密。” 马思明说道:“都传说金光刀和碧水剑关乎一个巨额宝藏的秘密,我使用它这么久了怎么什么秘密也没发现呢?” 高一笑说道:“如果那么轻易的就被人看出来,那还能算是秘密宝藏了吗?” 马思明说道:“那倒也是。可我总觉得这个传说或许只是一个传说,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秘密宝藏。” 高一笑说道:“金光刀和碧水剑本身并不关乎宝藏,因为韩蕲夫妻铸造此刀剑的时候宝藏已经埋完了,据我所知,韩蕲夫妻之所以铸造这两把利器,目的不是隐藏宝藏的秘密,而是为了打开宝藏。金光刀和碧水剑里面没有有关宝藏的秘密,它们只是用来打开宝藏的钥匙。” 马思明说道:“没想到高兄知道的这么详细。” 高一笑说道:“我所知道的江湖中人差不多也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金光刀发挥威力是要分人的,可能除了马兄弟,就算别人得到了金光刀也无法打开宝藏。马兄弟是开启宝藏的唯一人选。” 马思明说道:“我能够发挥金光刀的威力又能怎样,我不知道宝藏在哪儿啊?”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高一笑哈哈笑道:“原来马兄弟也是爱财之人。” 马思明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宝藏倒是并不感兴趣,但是他想明义社招兵买马肯定用得上。这些财宝足够明义社起兵抗清的了。 高一笑惦记宝藏也正是为了这个,他家代代相传,要伺机举兵复国,可是举兵复国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是很难成功的。 高一笑说道:“如果我哪一天寻得有关宝藏的秘密所在,马兄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将它打开?” 马思明说道:“到时候倒是可以商量。” 高一笑说道:“果然爽快,若能开启宝藏,你我二一添作五,如何?” 马思明说道:“恐怕不行。” 高一笑说道:“马兄弟嫌少?” 马思明说道:“我不是个贪财的人,我的意思是只靠金光刀是不能够开启宝藏的,还要有碧水剑才行。拥有碧水剑的人岂能让你我二一添作五?” 高一笑想了想说道:“言之有理,到时候我们再行商定。” ------------ 第九十九章 胡安出兵 明顺合作 北上的事一切准备停当,马思明辞别康熙小皇帝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同行的还有小布库鄂博哏,准将军吉兰泰。另外卫队兵马一千多人,以及假扮回科尔沁省亲的福晋等人,其实这些人都是做样子的,真正有用的是那几名负责测绘地图的人,这几个人才是马思明他们保护的重点。 乌兰图雅主仆二人在哥哥多隆的安排下也在队伍之中。 因有女眷车辇,所以行进速度非常慢,如此没有两三个月是到不了科尔沁的,大家说道:“能赶在过年之前到达科尔沁就算不慢了。” 乌兰图雅和格兰思家心切,催促队伍快点走。 赶车的车夫说道:“姑娘,着急也没有用,咱们的马比不得你们的骑马,那都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尤其是这车队,每天能走几十里就已经是不慢了。” 格兰说道:“如此下去怕是真得过年才能回到科尔沁了。” 乌兰图雅来到马思明的面前说道:“思明哥哥,皇上是怎么想的,派你去完成那么艰巨的任务,却让你拖拖拉拉地带这么多人,这得拖延多少时间啊?等咱们到了科尔沁恐怕葛尔丹仗都打完了。” 马思明说道:“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够猜的透的,临行的时候皇上还说千万不必着急,能赶在过年的时候到就算大功一件。所以,妹妹不必着急,皇上也许是有意这么安排的。” 格兰说道:“真搞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既然这次任务这么重要,为啥不派几个人快马加鞭秘密前去,如此声势浩荡,岂不是让人家有所防备?” 马思明说道:“别猜了,皇上这么安排自然有他这么安排的道理。” 马思明他们出发的第二天,柳彦奇也出发了,他的队伍相对简单,随行人员不到十人,倒是吴应熊的家人挺多,男男女女将近百人,柳彦奇答应吴应熊将他们护送回云南,自然不能嫌麻烦,何况车上还有关乎自己身世的周妈。 吴应熊亲自将他们送到城外。 吴应熊双手一抱拳说道:“一路上就请柳总管多多关照了。” 柳彦奇说道:“驸马爷客气了,反正顺路。” 他们分别上路咱们暂且不提。 前文书中咱们有提到,康熙小皇帝因为将李祺提升为九门提督一职,便将剿杀乱匪的工作又交给了胡安,为了平定乱党,胡安受命带兵出城围剿。 胡安临行之前,来到统领府找到李祺,说皇上此次派他出城剿杀乱党,军中缺少战将,希望李祺能够借一部分人给他调用。 李祺连忙说道:“姑父大人何必亲来,只需打发一个人过来说一声不就行了,不知姑父想要哪几位?” 胡安首先点名要了黄大兴和艾氏兄弟,李祺当即下令,命他们几人随胡安出征,另外又挑了几名伸手不错的人让他们也一同随胡安去了。 胡安带着黄大兴领兵出去围剿明义社和顺义社等一切反清队伍,一时间逼得义军一路撤退。 明义社总舵主朱久兴带着人躲进了深山老林,可是胡安依旧不肯放过,驻军山下,常常派人上山搜索。 顺义社也是被逼得东躲西藏。 朱久兴的军师耿诸葛说道:“总舵主,我们这样老是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办法,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这山上等到了冬天还不得冻死啊。” 朱久兴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耿诸葛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朱久兴说道:“你说来听听。” 耿诸葛就说单靠咱们自己的实力是根本斗不过胡安和黄大兴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联络一切反清的力量,大家团结起来,一定能够打败胡安。 朱久兴说道:“反清的队伍倒是不少,可是真正拥有实力的只有顺义社了,其他的帮派最多不过三五百人,联合于否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耿诸葛说道:“我听说李复顺手下日月五行旗每位旗主手上都有义军千余人,加上我们的人,一共也将近万人,若能合作,想胜胡安并非难事。” 朱久兴说道:“李复顺就是李自成的后人,而我大明朝就是被李自成所灭,先帝崇祯被他逼死在煤山之上。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岂能和他合作?” 小书亭 耿诸葛说道:“总舵主,这些我都知道,可眼下如果不能退兵,一但大雪封山,我们非得被活活冻死饿死在山上,想想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们跟着你为的是什么?就为赌一口气而命丧黄泉吗?” 朱久兴听他如此说便不再说话,耿诸葛又说道:“总舵主,跟着你出来的大多都是咱大明朝将士之后,若是这些人都被冻死饿死咱们对得起他们的父母吗?我们要的是胜利,而不是赌气,现在咱们和他们合力先打败清兵再说,和他们的仇恨我们日后有的是机会去报。” 朱久兴说道:“就算我们想和他们联手,他们也未必会同意和我们联手。” 耿诸葛说道:“胡安一直没有大举进兵怕的就是我们两家联手,倘若我们各自为战,正好顺了胡安的意,他便可以分而击之各个击破。到那时再想联手恐怕为之晚矣。” 朱久兴还是觉得不妥,他说若是此时找他们谈,他们一定会认为咱们撑不下去了,会拿咱们一把,到时候感觉像是受了他们恩惠似的,这样会让顺义社的人觉得咱们欠他们人情。 耿诸葛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双方都这么想,那明义社和顺义社早晚都得被清狗剿灭。” 朱久兴其实不是不想和李复顺联手,他主要是拉不下这张脸,他希望李复顺他们能够先提出来合作,这样就显得自己这边很有身份了。因此他才让耿诸葛再等等。 李复顺那边也不好过,为了保存实力,李复顺让日月五行旗各旗主(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顺义社白龙旗旗主王佳顺死在了黄大兴之手,李复顺提拔他的儿子王子瑶当了白龙旗的新旗主,黄龙旗旗主李玉田死在了林文孝之手,李复顺提拔他的弟弟李玉明当了黄龙旗的新旗主,柳彦奇由于遭到误解,大家认定他已经叛变了顺义社投靠了满清,内部暂时罢免了柳彦奇的黑龙旗旗主的身份,因刘小勇作战勇敢,破格任命刘小勇暂时代理黑龙旗旗主之职,直到将柳彦奇的事情完全调查清楚)分别带领本部人马各自躲藏起来,先不要和胡安正面冲突,等胡安和明义社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再伺机出击,坐收渔利。 刘小勇劝李复顺说道:“明义社和顺义社同是抗清的队伍,我们应该相互协助,联手抗清,真若明义社被清狗所灭,那我们顺义社恐怕也难逃厄运。” 李复顺说道:“现在清狗全力在清剿朱久兴,他们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大护法钱博说道:“我同意刘旗主的看法,真要是让清狗灭了朱久兴,那他们便可以腾出手来全力对付我们了。总舵主千万别以为胡安不来追剿我们是念在他曾是闯王的旧臣,若他真有这样的善心,当初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出卖闯王了。” 李复顺当然不相信胡安会对自己网开一面,但是他也是一直想消耗掉朱久兴这支队伍,因为他不想让别人和自己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再说,上次劫宝的事,若不是他们从中搅和,那宝箱也不至于旁落别家,李复顺打心眼里痛恨朱久兴,恨不得他们立马就被胡安消灭才解他的心头之恨。 方化成也赞成联合明义社的义军,先打败胡安再说,明义社虽然可恨,但和满清相比较,明义社更容易对付,如果让胡安和黄大兴得了手,灭掉了明义社,那顺义社也将处于危险之中,唇亡则齿寒。 在大家的通力劝说下,李复顺也有些动摇了,他也知道,满人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若想灭清复顺,仅凭他手中这点力量还是不足够的,自己若真坐视胡安剿灭了朱久兴,那胡安回过头来一定会全力对付自己的,到那时,胡安没有了后顾之忧,必然全力进攻,自己手下这几千弟兄恐怕也是难以抵挡。 最后大家一致商定,由齐飞手出面去联络朱久兴,看看朱久兴是否愿意合作。 齐飞手自从离开苏合尔泰的府邸便回到了顺义社总舵,负责各部间的联络工作。 齐飞手很快联络上了明义社的人,并找到了朱久兴。 朱久兴听耿诸葛说李复顺派人来联络了,心中非常高兴。 齐飞手见到朱久兴后说明了来意,朱久兴表示愿意和李复顺合作,共同抵抗胡安。 可是话说开了朱久兴不干了,他说什么也不同意将明义社的义军编入顺义社的日月五行旗,由李复顺统一领导,朱久兴说他李复顺不过是反贼之后,有什么资格统领我的队伍? 齐飞手说道:“我们总舵主提出统领兵马是有道理的,第一,我们顺义社的义军比你们明义社多,除五行旗下正规训练的义军外,还有各处分舵的义士,都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第二,现在陷入困境的是你们明义社不是我们顺义社,我们有很大的活动空间,打不起我们还走的起,不像你们,打又打不过,退又无路可退,第三,我们先提出来合作的,当然要优先选择。” 没等齐飞手把话说完,朱久兴抽剑在手逼向齐飞手说道:“你们这叫什么合作?分明是想收编我的队伍,你回去告诉李复顺,我朱久兴就算战死也绝对不可能答应他这些条件。” 耿诸葛急忙拦住朱久兴,说道:“只要能够打退胡安,队伍由谁来指挥还不都是一样吗。” 朱久兴说道:“这不光是指挥权的问题,他们要将咱们的队伍编入他们的日月五行旗,这明显是在分解我们的队伍,那我们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耿诸葛说道:“这样当然不行了,我们也不可能答应他这一条,不如这样,让我跟齐飞手回去,我面见李复顺和他再谈。” 朱久兴说道:“那好,不过太苛刻的条件我们绝对不能答应。” 耿诸葛说道:“请总舵主放心,我也是明义社的一份子,我绝对会为咱们明义社争取最大的利益的。” 耿诸葛和齐飞手来到了顺义社的大本营,见到了李复顺。 齐飞手将朱久兴不能接受整编这一条款向李复顺说了。 其实李复顺提这个要求是有他自己的小算盘的,把明义社的义军收编到自己的日月五行旗下,等打退了胡安,再伺机除掉朱久兴,那他的队伍不就成了自己的队伍了吗。开始这么提出时,就遭到了刘小勇等人的反对,说这样的条件朱久兴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李复顺也知道朱久兴很难答应,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如果朱久兴迫于无奈答应了这一条款,那正好和了自己的心意,就算他不能够答应,自己也不损失什么,合作还可以继续谈嘛。 果然不出李复顺的意料,朱久兴派耿诸葛来谈合作的事情了。 耿诸葛见到李复顺之后说道:“我此次奉我们总舵主之命前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们对于联合的事是报以真心还是只是自己打自己的小算盘,若是真心,我们大家就必须都拿出诚意来谈,若打各自的小算盘,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我只是想说一句话,唇亡齿寒,我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李复顺说道:“我们当然是诚心与你们合作了,否则费这么大力气干什么,既然你们不同意我们的办法,那我们也愿意听听你们的看法。” 耿诸葛说道:“其一,我们的队伍不能编入你们的日月五行旗中,必须独立成军,其二,一旦合作,进入战场双方必须都全力以赴,谁也不能隔岸观火,其三,指挥权可以交给你们,但是我们必须有权否决你们不正确的决策。” 李复顺说道:“那好,我们私下在商议商议,稍后给你答复。” ------------ 第一百章 大败清兵 胡安末路 李复顺说和自己人再商量商量,便进入了内室,不一会儿出来了,说基本同意,然后又提出了几点要求,耿诸葛说也要回去商量商量。 经过几番讨论最终达成一致,联军统一由李复顺指挥,朱久兴为副指挥,耿诸葛为军师。明义社的义军编成三队,和顺义社的日月五行旗共成八队。 耿诸葛就当前局势地势提出了包抄合围反击之策,大家经过商议决定可行,便开始分头集结兵力,准备将胡安和黄大兴等一举消灭。 胡安得到情报知道顺义社和明义社进行了联合,手下谋臣出主意说道:“大人,如今明义社和顺义社乱党联合在了一起,声势大振,我们切不可轻敌冒进,应该赶紧向附近的州府发文,请求派兵支援。” 胡安说道:“一群手下败将,就算联合了起来,又能怎样,我的士兵各个都是久经战阵,严格训练出来的,都能够以一当十,我还怕他们不成。” 谋官说道:“如果不请救兵也罢,但需要兵分三路,互卫犄角,往来照应,令乱党不能有机可乘。” 胡安说道:“我们是攻方,如你所说,那是坚守之道,如此如何才能取胜?” 谋官说道:“现在两伙乱党合兵一处,我们不易进攻,当先防守,静观其变,等他们联盟出现问题,发生矛盾之时,我们再分头击之,必获全胜。如果此时进兵,对方正是联合最稳固之时,恐怕难以取胜。” 胡安说道:“我们剿乱多年,苦于无法寻找到他们的主力,因此每次都很难取得大胜,如今终于发现并拖住了他们,岂能坐失良机,还等待他们生变,恐怕没有等来他们生变,却让他们再次逃之夭夭了。你也是经常跟随我到处征战的老部下了,今日为何如此畏首畏尾,看来你已老矣。” 谋官还想再说什么,胡安把手一摆,说道:“你下去歇息去吧,如何进兵我自有主张。” 谋官见说不动胡安,长叹一声,出账去了。 胡安命黄大兴领两千人做前锋去攻打朱久兴,自己领剩余人马准备迎战李复顺,等黄大兴那边胜利了,调过头来再抄李复顺的后路,然后他们两个前后夹击,必将乱党一网打尽。 黄大兴说道:“前边山势险要,想要一鼓拿下有些困难,两千人马恐怕不能够足矣消灭朱久兴。希望统领大人能够再分兵一千,方有胜算。” 胡安说道:“那好,就再给你一千精兵,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耿诸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建议先取少量兵马假意攻打胡安,拴住他大部分人马,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切断黄大兴和胡安的联系,然后将黄大兴先一举围歼。 李复顺和朱久兴觉得可行,便命明义社的人边打边退,做败退状,诱使黄大兴轻进。 黄大兴原是南明著名的将领,很会带兵,这点小策略岂能瞒过他的眼睛?于是见好就收并不追赶。此事耿诸葛也早就想到了,密授诱敌的义军使用骚扰之术,并揭黄大兴的短处,骂他叛国求荣,等等等等。果然激怒了黄大兴,黄大兴下令快速进兵,速战速决。 黄大兴没有想到,李复顺的日月五行旗大部分兵力都被抽调过来设了埋伏,留在胡安对面的只有旗并没有多少人。 黄大兴被围困山谷之中才大呼上当。 前面诱敌的明义社义军擂鼓杀了回来,挡住了去路,顺义社的义军截断了他的退路,山脊两侧埋伏的义军向谷中投以巨石火箭滚木,黄大兴这三千人很快就伤亡过半了。 黄大兴见大势不可逆转,便挑选了二百亲随精骑,冲出了一条血路逃回了大本营,其它兵士死的死降的降。 这边胜利,李复顺发出暗号,怕胡安报复,急命那边假作进攻的义军撤退。 耿诸葛说道:“胡安大败,必然要往各州府请求支援,我已经在各个路口早设了埋伏,果然抓到了搬兵之人,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打他个措手不及。” 大家问怎么打?耿诸葛说道:“胡安寨栅坚固,易守难攻,我们把降兵的衣服换上,假冒前来支援的队伍,赚他打开寨门,我们便可以一举擒住胡安了。” 大家商议后觉得可行。 于是趁着夜色,先暗伏义军于寨外,然后命穿着清兵服装的队伍向大寨而去。 有了黄大兴兵败的经验,胡安不敢轻信,便让来人在寨外驻扎,明日天亮在进寨。 耿诸葛早已经料到胡安会这么做,便让假扮的领兵将军愤怒道:“既然胡安这么托大,那还请我们来支援干什么,我们就此回去了。” 说完带着人就要走,来人连忙说且慢,大人您先消消气,我再去向胡大人请示请示。 胡安听说援军要走,也觉得不让他们进寨是有点说不过去,人家大老远跑来增援自己,自己不让人进寨歇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先放领军的将军入寨,确认安全之后再安置其他人。主意打定便命人去通报。 耿诸葛说道:“这样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就先进十人吧。” 这十人可都是明顺义军最为厉害的角色,全都能以一敌百。 十人假扮成副将模样,跟着主将随着胡安手下进了寨门。 一进寨门,互相交换了一下动作,顺义社四大护法假扮的副将飞身跃上寨门两旁的箭楼,夺取了门口的制高点,其余人夺下寨门。 埋伏在寨外等候多时的义军立时冲了上来。 听见外面喊杀声响起,胡安这才大呼上当,急忙披挂整齐和黄大兴出来迎战。 寨门一破,义军鱼贯而入,清兵本就没有任何防备,被突如其来的义军一攻击,无心应战连连败退。 李复顺说道:“一定要拿住胡安,杀了此人为我大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朱久兴的人则大喊一定要抓住叛贼黄大兴。 黄大兴见情况不妙,带着艾氏兄弟等李祺的部下,领着亲信百余人从薄弱之地突围了出去,逃过了一劫。 胡安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开始并没想过要自己走,他想带着队伍一起突围,结果由于目标太大,无论他往哪个方向突围,都被义军团团围住,后来手下兵士死的死降的降,所剩不足千人的时候再想脱逃已经错失良机了。 顺义社四大护法死死地围住了胡安。 胡安的贴身保镖,也就是李祺的师父“华山剑客”乔雨生手中一口龙泉剑力敌四人,让胡安赶紧带着人快走。 胡安无法,说道:“雨生,全凭你了,我先走一步,你一定要全身而退。” 乔雨生说道:“大人快走吧,不用管我。” 胡安带着人冲了出去。 “华山剑客”乔雨生也算是江湖之中顶级高手了,与四大护法的功夫不相上下,一时间缠斗在一起难分胜负,乔雨生若想脱身还是能够办得到的,但是为了拖住四大护法掩护胡安突出重围,他不得不坚持对阵。 那胡安带着少许亲兵本以为突出了重围,稍稍喘了口气,忽听得一声信号炮响,一队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复顺。 李复顺瞪视着胡安说道:“胡安你这个叛徒,若不是因为你开城投降,清狗怎么可能夺得天下,今天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死去的大顺将士报仇。” 胡安说道:“真正勾引清兵入关的是吴三桂,我就算不开城投降,你以为李自成就能守得住北京城吗?” 李复顺说道:“你们两个都是一路货色,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同胞,我今天先杀了你再去找那吴三桂。” 胡安说道:“且慢,李复顺,你听我一句劝,大清朝已经立足中原,平定了天下,大势已去,就凭你们这点人马是不可能抵抗得了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引荐,只要你肯归顺朝廷,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复顺说道:“你放屁,我堂堂大顺子孙岂能供清狗驱使。” 胡安说道:“天下乃有德人居之,闯王若是德才兼备也不至于会败得那么惨。” 李复顺大怒:“叛将,敢说我祖无德,看我不取你狗命。” 说着话,李复顺一摆手中金背九环刀扑向了胡安。 胡安见状忙一抖手中镔铁大枪,和李复顺战在了一起。 刘小勇带着黑龙旗的兄弟们和胡安的亲兵杀在了一处。 胡安带着人边战边退,亲兵让胡安先走,他们誓死挡住李复顺。 胡安也知道不能恋战,一会儿更多的乱党追上来再想走恐怕万万不能了。于是抛下亲兵,独自逃命去了。 胡安纵马跑出去没多远,路边早就埋伏好的绊绳手一拉绊绳,胡安的战马立时马失前蹄,把胡安从马上摔了下来。 路边埋伏的义军一拥而上,将胡安团团围住。胡安此时才知道,今天他恐怕难逃活命了。 李复顺解决掉了胡安的亲随之后来到近前,说道:胡安,在京城时,我们多次派人刺杀你都被你侥幸逃脱了,今天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胡安眼珠一转,说道:“李复顺,我知道你们义军经费紧张,经常捉襟见肘,因此一直无法壮大,你今天若是能放我胡安一马,我愿倾尽家资回报于你。并且日后继续为义军效力,你看如何?” 李复顺说道:“你休要用谎话诓我,你一个卖主求荣的家伙,嘴里能有几分真话。” 说到这里招呼一声“大家一起上”,便率先攻了过去。 胡安曾是闯王手下名将,功夫自然也是了得,手中一杆镔铁大枪舞得呼呼生风,让义军将士很难靠近。 李复顺手中金背九环刀也不是吃醋的,二人你来我往又杀在了一处。 尽管胡安也是一员猛将,怎奈年岁已高,而且义军又人多势众,渐渐地占了下风。 李复顺连攻数刀,把胡安逼到了绝地,胡安挺枪猛刺,这时斜里杀来一员战将,手中大铁锤一较力,说了声“开”,就将胡安手中的镔铁大枪给震飞了。胡安一见兵器脱手了,连忙叫了一声“住手”。 李复顺停住手中刀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安突然跪倒在地说道:“总舵主,念在我也曾追随闯王多年,为闯王南征北战的份上饶我一条贱命,以后我愿做牛做马全力回报总舵主。” 李复顺说道:“你个没有骨气的叛将,我若留你,难保日后不为你所害。” 说完话举起手中金背九环刀就要砍下去。 胡安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几条伤疤来,说道:“我胡安曾多次救闯王于危难之中,你看这些伤疤,每一条都是为救闯王所受的伤,你自称是闯王的后人,你就忍心杀我吗?你杀了我你有何面目去见闯王?” 李复顺说道:“你卖主求荣,功不低过。” 胡安说道:“我为什么会卖主求荣?我是因为闯王出尔反尔,攻城之前他说谁先入城,赏千金封万户候,还有,就是还可以独享美妾陈圆圆,可是刘宗敏仗着比我官大强行从我手中夺走了陈圆圆,闯王却不能主持公道,抢走一个陈圆圆也就罢了,千金万户候也都给了刘宗敏,是老子当时奋不顾身冲上城墙,打开城门的,没有我舍身冲锋,当年闯王岂能那么容易就攻进北京城,出生入死的是我胡安,享受荣华富贵娇妻美妾的却是他们,他们如此待我我岂能再保他?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叛将,说我对不起闯王,对不起大顺朝,那你们有谁问过,闯王有没有对不起我,大顺朝有没有对不起我?李复顺,我的话已经说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李复顺本想亲自动手结果了他,但是看见他胸口的条条伤疤,想他当年跟着闯王也是一条好汉,只可惜却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若是没有陈圆圆,他或许不会投降满清,也不会有今天。 李复顺自己转过身去,冲手下摆了摆手。 手下人会意,一起举刀向胡安砍去。 若知胡安能否逃过此劫,且看下章。 ------------ 第一零一章 李祺受命 秀芸北上 李复顺不忍心亲自动手,便示意手下人动手。 胡安还想说什么,但是愤恨此人已久的义军将士不容他多说一句话,一起上前,将胡安乱刀砍死。 李复顺让手下人给他寻了个地方埋了,然后打扫战场,一切忙完天已经放亮。 耿诸葛怕临近州府得知消息派兵来围剿,连忙让大家赶紧撤退,各自藏身而去。 黄大兴带着少许逃脱的清兵回到京城,找到小爷李祺,将胡安战败全军覆灭的事向她秉明了。 李祺听说自己的姑父胡安被乱党乱刀砍死了,心中愤恨,拍案而起,发誓要让乱党血债血偿。 胡安的夫人,李祺的姑母听闻此消息哭得死去活来,她要求李祺一定要打败乱党,将胡安的尸体接回京城安葬。 同样气愤的还有康熙小皇帝。 康熙小皇帝听说胡安战死了,立刻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 大家七嘴八舌,有的主张招安,有的主张围剿,康熙皇帝一时间难以定夺。 索额图建议道:“皇上,胡安生前虽然是剿乱统领,但是真正带兵剿杀乱党的其实是副统领李祺,此人足智多谋,很会用兵,每战必胜,自从做了九门提督,此人虽然还兼任剿乱副统领之职,但是并未真正参与作战,我觉得剿乱大任非他莫属。” 康熙觉得索额图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于是下旨任命李祺为剿乱统领,黄大兴为副统领,九门提督一职交由他人暂代,命他们从京城禁卫军中抽调精锐部队五千人,加上李祺原部下五千人,组建新的剿乱部队,抓紧训练,克日出发,剿灭乱党。 李祺接到圣旨不敢怠慢,连忙召集手下人开会,商议如何破解明义社和顺义社的联合。 黄大兴因为临危逃命,回来后遭到大家白眼,李祺也因为他不顾主将胡安生死而自行逃命深表不满,正打算撤职查办他呢,没想到,皇上圣旨却让他当剿乱副统领,知道黄大兴一定是使用了不少的金银,否则不会有人建议让他当这个副统领,既然皇上有旨自己也不好将他怎样。 黄大兴也知道大家对他临阵脱逃心怀鄙视,于是主动请缨争当先锋。 李祺说道:“黄大人不必心急,乱党新胜,士气正旺,此时出兵不利于我军胜利,你且组织操练兵马,何时进兵我自有主张。” 康熙皇帝召见李祺,询问新军训练情况,李祺如实回奏。 康熙说道:“如今两股乱党合在一处,势力庞大,李统领可有胜算?” 李祺笑道:“皇上,上将伐谋,我只需略施小计,便足矣让明义社和顺义社的乱党再次分裂,到那时,我们再出兵围剿必获全胜。” 康熙皇帝说道:“李统领如何用计?” 李祺微微一笑回道:“皇上,此计甚密,不便透露。” 康熙也是熟读兵书之人,知道用兵之道,当以机密为要,因此也不再多问。于是岔开话题说道:“李统领就要带兵出征了,九门提督一职打算荐举何人代为掌管?李统领可有妥帖的人选?” 李祺想了想说道:“皇上,我正要禀报此事,李祺也是凡人并无分身之术,一人难以身兼两职,李祺心中确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康熙小皇帝说道:“李大人说来听听。” 李祺说道:“臣举荐统领府总管,圣上新封的龙禁尉柳彦奇担任九门提督一职。” 康熙皇帝想了想说道:“柳彦奇武艺高强,又在李统领门下磨练过,应该是不二人选,只是,他此时不在京城……” 李祺有意举荐柳彦奇,就是想他能够早日步入仕途,从而体验到当官的好处,尽快从骨子里脱离顺义社,这样自己就可以很快公开自己的身份,和他走在一起了。 李祺见康熙因柳彦奇不在京城而要将九门提督一职交给别人,心中很是着急,忙说道:“既然皇上也觉得柳彦奇是不二人选,就当将此重任交给柳彦奇,柳彦奇虽然现在不在京城,不出月余,也该回来了,皇上若真心将此重任交给他,李祺愿意再兼管数日,等到柳彦奇回京,李祺便全权交给他如何?” 康熙是个聪明人,知道李祺极力荐举柳彦奇必有他的用意。康熙当然不知道李祺心中的真正用意,他以为李祺极力荐举柳彦奇,无非就是想安排自己的心腹,用以扩大自己的实力,便于以后结党营私,康熙对于官员举荐唯亲,举荐唯亲信之事非常反感,如此养成气候,日后朝廷便很难驾驭了,因此心中不悦,康熙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现在李祺担负剿乱重任,自己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说道:“既然李统领极力推荐,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柳彦奇回京再说,九门提督的事李统领继续暂代。” 李祺心中高兴,叩首谢恩。 乔雨生虽然也逃了出来,但是一个人力战四大护法,也是受伤不轻,经过数日调养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 乔雨生要求随军出征,李祺因师父重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恐怕师父有什么闪失,便让他留在了统领府继续养伤。 李祺这边操练兵马准备出征暂且不提,再说明义社和顺义社的义军。 围攻胡安大获全胜,义军将士士气高涨,大家强烈要求借此机会举旗起义,公开招募兵马,然后攻城掠地,挥师京城,活捉康熙。 一说共举义旗,两社发生了分歧,明义社要求举大明旗帜,顺义社则要求举大顺旗帜。明义社的人说道:“你们顺义社有什么资格举旗,在我们大明朝的眼里,你们就是叛乱的贼党。” 顺义社的人哪里肯依,说道:“你们大明朝早就覆灭了,别忘了,是我们大顺天子攻下的京城。你们不过是亡国之奴,你们有什么资格举义旗?” 明义社的人说道:“你们比我们好不到哪去,李自成才做几天皇帝,还不是被清军围困在九宫山,从此不知去向”。 顺义社的人说道:“你们明义社好不懂得感恩,这次要不是我们顺义社出手相助,恐怕你们早就被胡安一举剿灭了,你们现在看不起我们顺义社了,你们这就是恩将仇报。你们还要举旗?你们有什么资格举旗起义?这次你们明义社能够脱险,完全是我们出手相救的结果,否则,明义社的人恐怕早就被胡安一网打尽了,人都没了,你们还举个鸟旗,起个鸟义。” 明义社的人哪里容得他们这么说,说道:“别以为你们顺义社这次出手完全是在帮助我们,我们若是被胡安灭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不过是相互借力,互为犄角而已,有本事你们当初别撤退啊,为啥不迎着胡安和他们决一死战?说白了还不是害怕被胡安一锅给端了吗。这次若不是我们明义社吸引住了胡安,恐怕求救的就是你们顺义社了。 顺义社的火龙旗旗主刘百天因明义社的人鄙视顺义社,说他们不过是乱贼匪类,心中气恼,抄起自己的兵器弯月斩便向对方攻了过去。 对方也不示弱,一摆手中亮银枪便和刘百天战在了一处。 顺义社的人一看他们二人动起了手来,便纷纷亮出了兵器,仗着人多,便将明义社的人给围困住了。 耿诸葛见双方越吵分歧越大,这会儿又动起了手,恐伤了和气,若联合失败,那对他们双方而言,可都是灭顶之灾。于是极力劝阻,双方已如水火,恐再难意见统一,若不是李复顺出面制止,恐怕要打出人命来了,一番吵嚷之后,双方不欢而散。 田久等人问李祺军队已经集训数日,为什么迟迟不进兵。 李祺说道:“不着急,我早就在顺义社和明义社内安插了眼线,让他们极力挑拨明义社和顺义社产生分歧,离间他们,让他们相互仇视,只有他们解除联合,各自为战我们才有胜算。” 黄大兴说道:“小爷向来用兵诡道,从无不胜。” 李祺说道:“刚刚接到线报,此计已经奏效,我已经吩咐他们再烧一把火,等这把火烧过了,我们便可以进兵了,到那时大家只要齐心合力,必能一举剿灭乱党,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大家齐呼小爷英明。 马思明走了快有月余了,这日镖局来了一位蒙古人,说有趟镖要押往塞北。 于正威说道:“时令已经冬日,塞北早已经飞雪连天,而且路途遥远,这趟镖我们不能接。” 来人很是执着,说道:“放眼京城各大镖局,我们唯一能信得过的只有扬威镖局,希望总镖头能够好好考虑考虑,辛苦费我们自然是很丰厚的。” 于正威因为得知康熙任命李祺为剿乱统领,正在训练军队,不日即将出发去围剿明义社和顺义社,他知道此人善于计谋,唯恐明义社吃亏,他决定尽快出发,去给朱久兴送信儿,同时,助他们一臂之力。因此更加不愿意接这趟远镖。 于秀芸却坚持要接这趟镖,说道:“此去关外,虽说路途遥远,又是东令时节,关外早就大雪纷飞,但是对方给足了时限,半年时间,往返有余,况且筹资丰厚,值得一走,希望父亲好好考虑考虑。” 小书亭 母亲尹秀香知道于秀芸的心思,她其实是想去关外寻找马思明。而这趟镖正好是押往科尔沁部的,因此她才极力要接这趟镖。 尹秀香明白,女儿已经离不开马思明了,他已经成了女儿一生的牵挂。如若极力劝阻女儿放弃这趟镖,女儿必然会心中难过,因为自从马思明离开京城北上,女儿便整日茶饭不思,心事重重,脸上很少流露出笑容,那彭启德来找她说话,她心烦的不行,还当众用话顶撞了彭启德,这在马思明来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刘小翠找她指导武艺,她也懒得和她详说,每次只是应付了事,弄得刘小翠跑去尹秀香那里去告姐姐的状。 尹秀香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他一心牵挂着北上的马思明,可是,又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去塞北草原去寻找马思明,如今有了一趟押往科尔沁的镖,这正合了于秀芸的心意,她岂能不强烈要求父亲接下这单生意。 尹秀香既然看透了女儿的心思,自然不想让女儿失望,于是对于正威说道:“既然秀芸要接,就接下也是无妨,如果你不放心,我同芸儿多带些人手一道押送,正好思明也在科尔沁,我们去了也有个照应。” 尹秀香故意说出了马思明正好也在科尔沁的话,就是明着点于正威,让他清楚女儿为什么要接这趟镖。 其实于正威也早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只因他要去帮助总舵主,而此去科尔沁路途遥远艰辛,说道:“我倒是不担心芸儿押镖的事,义军杀了胡安,康熙震怒,如今朝廷已命李祺为剿乱统领,此人足智多谋,用兵诡道,而且心狠手辣,不好对付,我打算前去支援总舵主,因此不想芸儿远行。” 尹秀香明说道:“其实芸儿的心思不在这趟镖上,思明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她大概是关心思明所以才要接下这单镖的。” 于正威听她这么说,想了想说道:“他们也都到了昏嫁的年龄,等他们都从关外回来,我们就为他们举行婚礼,这回不由他们同意不同意都要办,毕竟芸儿比思明大,等不得的。” 尹秀香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正威说道:“那就去吧,只是她自己带人去我还是不很放心。” 尹秀香说道:“我同芸儿一起去,再多带些帮手。” 于正威说道:“这样也好,你们母女二人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再多带几名得力镖师。” 得到了父亲于正威的同意,于秀芸接下了这趟镖,挑选了十几名精壮镖师,一切打点完毕,便同母亲一起启程了。 临行,夫妻二人似乎都有话要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相互嘱咐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各自上路。 于正威和尹秀香夫妻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此次分别竟然成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永别。 ------------ 第一零二章 护镖北上 山贼拦路 于正威夫妻二人依依不舍地分手,二人没有想到,此次分手,竟然是他们的生离死别。 这次北上,刘小翠和刘老爹也一起随行。 高一笑听说这个消息后也追了上去。 于秀芸自然婉拒高一笑的好意。 高一笑说道:“此去关外路途遥远,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 刘小翠自然知道高一笑同行的用意,意在接近和讨好于秀芸,因此刘小翠乐于他一同前往,于是替他说了不少的好话。 尹秀香见高一笑执意要跟着一起去,便也不好强词拒绝,便对于秀芸说道:“芸儿,既然少庄主执意同去,就让他同行吧。” 高一笑说道:“芸姑娘,我高一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于秀芸自然也知道高一笑的用意,可是,她心里只想着马思明,心里根本就没有高一笑,不想他在感情上越陷越深,因此才不让他同行的。 高一笑确实是为了接近于秀芸才要求同往的,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打算,那就是想结识准格尔部的首领葛尔丹,他希望葛尔丹在塞北能够制造更大的麻烦,扰乱满清,这样才有利于他们高家兴兵起事。 于秀芸见大家都愿意高一笑同行,便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同意了。 高一笑说道:“芸姑娘,我们高家在塞外也有多处分号,往来道路非常熟悉,而且和黑白两道都有往来,我飞鸽传书给他们,让他们提前打点好一切,保我们一路上畅通无阻。” 尹秀香拱手道谢,高一笑则客气回礼。 于秀芸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刘小翠则开心得直叫好。但又孩子气十足地说道:“要是太安静了也不好,我刚刚练就的刀法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高一笑说道:“你若觉得寂寞,这一路上我可以做你的陪练。” 刘小翠说好啊!说着话,一个燕子翻身,抽刀袭去。 刘小翠虽然得到了“婆罗刀”李玉华的亲自指点,近日武功精进不少,但是,和高一笑相比,还是相差甚远,但是高一笑并不想一招之内就擒住刘小翠,他一方面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让于秀芸能够舒展一下眉梢,另一方面,也为了感谢刘小翠在于秀芸面前替自己说了许多的好话,因此,刘小翠挥刀砍来,高一笑并不急着躲闪,而是待刘小翠的刀快要挨着自己的衣服了,这才闪身躲开,并且说道:“小翠姑娘刀法果然进步很大,若不是我及时避让,险些就被她伤了我了。” 刘小翠又不傻,不难看出来高一笑是在有意的抬举自己,于是便纵身而起,手中刀直取高一笑的脖颈。 高一笑竟然抽剑在手,向外挡去。他一边挡还一边说道:“小翠刀法果然厉害,我看来不出剑还真赢你不得。” 刘小翠玩得兴起,向前进步逼近,手中双刀一起横扫过去,拦腰斩向高一笑。 高一笑双足踏地后移,手中剑再次向外一挡,说道:“越来越厉害了,我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刘小翠“嘻嘻”一笑,双刀挂着风声一刀奔向高一笑的左肋,一刀奔向高一笑的下盘。 高一笑觉得和她也玩的差不多了,便手中长剑轻轻一抖,立时间万朵剑花围住了刘小翠,让刘小翠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情急之下摆双刀一阵乱砍,兵铁相击之声过后,再看二人,刘小翠已经被高一笑擒在了手中,她手中的双刀也早被高一笑夺了下来。 大家看罢刘小翠的惨样再次哈哈大笑,说她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有用武之地?可别再丢人现眼了。 刘小翠小脸羞得通红,捂着脸钻到了刘老爹的怀里去了。 少卿,回过头来冲高一笑说道:“总有一天,我要一招之内便将你擒住,到那时看谁还敢笑话我。” 高一笑说道:“好,这话说的有志气,我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 于秀芸并没有因为他们俩的戏耍而面露喜色,站起身来招呼道:“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起来赶路吧!” 一行人沿途有“圣泉山庄”的安排,果然一路顺利,他们此去塞北暂且不提。 柳彦奇奉旨出京,前往云南,暗中调查平西王吴三桂,同时,寻找自己的生母陈圆圆。 车队刚到贵州地界,就遇到了麻烦。 一伙山贼拦住了去路,为首者叫嚣着让留下金银等物。 有平西王府的护卫头目上前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平西王府的车队你们也敢劫持?” 那山贼首领长得五大三粗,面黑如锅底,胡子拉碴不细看你都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嘴,手中一对月牙板斧一指,说道:“平西王府又能怎样?此处是你家爷爷说了算,别说平西王吴三桂,就算是当朝天子康熙小皇帝路过此处也要交出买路钱,否则,我认得你们,爷爷手中的这对斧头可不认得你们。” 平西王府的护卫头目也是向来骄横惯了的,怎能吃他这一套,叫了一声“找死”,人已经挥刀扑了上去。 那山贼果然有些本领,只一个照面便将平西王府护卫头目手中的钢刀给震飞了。若不是他就地十八滚滚的快,早被这黑大个一斧头砍成两段了。 柳彦奇飘身下马,拦住了黑大个。 黑大个指着平西王府的头目说道:“平西王府的人我以为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就这么点能耐还敢装大逞强,真是丢人。” 这些话臊得平西王府的护卫头目满脸通红,若不是怕被黑大个一斧头给剁成两段,他非上去跟他拼命不可,但是他深知自己不是这个黑大个的对手,上去拼命只能是自寻死路,他知道柳彦奇武艺高强,便躲在其后,看他怎么收拾这个黑大个。 黑大个羞辱他一番之后对柳彦奇说道:“你又是什么人?也是平西王府的?” 柳彦奇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柳彦奇……”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黑大个后退一步,瞪着一对豹眼打量着柳彦奇说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 柳彦奇说道:“不错,正是在下。” 黑大个又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怎么会和平西王府的人在一起?” 没等柳彦奇回答,黑大个身边的人向黑大个说道:“东家可没说平西王府的车队里还有‘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这个人可不容易对付,大哥,我们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柳彦奇说道:“在下奉命互送平西王府的人去云南,还望这位兄弟给条路走走,在下不会亏待诸位的。” 柳彦奇说完话示意平西王府的护卫头目给些买路银两,这头目本想借着柳彦奇的名号震慑住这些山贼,没想到他居然让自己给山贼买路钱,这让他心里很不受用,甚至怀疑柳彦奇是不是浪得虚名。因此,他很不情愿地掏出来一两银子扔了过去。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银子被黑大个接在手中,黑大个一看心中怒火升起,本来他闻听“云贵第一快剑”的名号便想收兵了的,至于给不给银子他到也不放在心上,如今对方扔过来一两银子,这明显是在侮辱自己,这口气他岂能咽得下。 柳彦奇见护卫头目扔过去一两银子,知道事情要坏,可是已经阻止不及。回头看了那头目一眼,心说:你真是没事挑事。 黑大个将那一两银子抛了回来,板斧一指柳彦奇,说道:“都说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侠肝义胆,今日一见,也是个狂妄自大之徒,我‘黑山熊’本不想与你为敌,没想到你居然用一两银子来侮辱我,我今天岂能饶你。” 说完话,手中月牙板斧一摆,就像柳彦奇扑了过来。 柳彦奇知道此时的这头黑熊已经被激怒了,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看来只能一战了。 柳彦奇先是飘身后撤,闪过一击,随后右手一压剑柄,左手一按卡簧,随着一声啸响,碧水剑裹携着万道碧光脱鞘而出。碧水一般的光芒凝聚起来,化作一对儿玉凤,鸣叫着冲向蓝天。 黑山熊看罢这一切,惊得呆住,口中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好剑!宝剑!碧水剑! 柳彦奇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个非常有见识的山贼,绝不是一般普普通通打家劫舍的山贼,此人一定有些来头。 柳彦奇手擎宝剑,说道:“你竟然认识此剑,可见你不是一般普通的山贼。” 黑山熊说道:“这口宝剑名满江湖,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人人都欲得之,今天既然给我遇到了,那你就把这把宝剑留下吧。” 说完话,手中板斧挂着风声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 柳彦奇本不想和他为敌,便没有出手,只是斜里一闪身形,躲过了他这一板斧。 那自称黑山熊的黑大个并不收势,而是借着这股力道反手又是一板斧,直奔柳彦奇的腰间斩来。 柳彦奇用手中宝剑向外一拦,这一板斧就被他给挡了出去。没想到黑山熊的另一手板斧挂着风声又到了。 柳彦奇再次斜里一闪躲了开去。 那黑大个用手中板斧一指柳彦奇,说道:“你手中的宝剑是废铜烂铁吗?为什么你只是躲闪,不用他来攻我?我还想见识见识此剑的威力呢!” 说着话,又抡起了板斧,挂着风声向柳彦奇头上砍来。 这回柳彦奇并不打算再躲闪了,他知道,若不制服此人,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是绝对不可能放他们这些人从此处过去的。 柳彦奇面对锋利的板斧袭来,并不慌忙,只见他手中宝剑空中划弧,内力上提惯于剑身,口中说了句“开”,便向黑山熊的月牙板斧迎去。 二刃向交,啸声震天。 柳彦奇原以为自己手中所持宝剑削铁如泥,此番碰撞必将黑山熊的月牙板斧给一分为二,没想到黑山熊手中的月牙板斧也非凡品,两刃想交过后,只是被碧水剑砍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黑山熊跳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月牙板斧说道:“碧水剑果然是把好剑,居然能够砍伤我的月牙板斧。” 柳彦奇听他这么说,便猜到了,这对月牙板斧一定也有些来头。 黑山熊又说道:“我手中的月牙板斧历经几朝几代,传到我手,还从未有任何兵器能够伤得了它呢。” 柳彦奇说道:“你手中的这对月牙板斧想来一定有些来历。” 黑山熊说道:“你猜的没错,这对月牙板斧本是宋朝梁山好汉李逵的兵器,它可是当时大宋朝最为有名的兵器铸造师韩蕲所铸,历经几世,还没有哪件兵器能够伤得了它呢,没想到今天被你的碧水剑砍伤了。” 柳彦奇说道:“难怪我这一剑下去,只是伤了它一点,若是一般兵器,必将被我的宝剑一分为二了。” 黑山熊说道:“也难怪,碧水剑据说也是韩蕲所铸,而且是在我这月牙板斧之后铸造的,当然要比我的月牙板斧厉害一些了。” 柳彦奇说道:“既然你我所用兵器都是韩蕲所铸,也算有缘,不应再斗下去,若能得借路而过,他日柳某必将登门拜谢!” 黑山熊说道:“我倒是有心给你让开一条大路,怎奈山上兄弟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而且先拿了东家的钱财,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你们过去。” 柳彦奇惊奇道:“什么人会和我们过不去?他可知道这是平西王府的亲随,此人竟然敢公开和平西王府为敌?” 黑山熊说道:“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来不打听雇主的身份。我想他敢于让我们劫持平西王府的人,自然也就不惧怕平西王府报复吧。” 柳彦奇说道:“既然是有人雇你们劫持车队,那总得有个因由吧?是为谋财还是别有所图?或许我能够满足他的条件,这样我们也不必刀兵相见了。” 黑山熊说道:“你猜的没错,此人却有所图,但不是为了金银,而是你手中的这把碧水宝剑。” 若知欲夺柳彦奇手中宝剑之人是谁,且看下章。 ------------ 第一零三章 车队被劫 宝剑出鞘 柳彦奇一听是为自己手中宝剑而来,哪里肯依。 黑山熊说道:“阁下若能留下宝剑,我黑山熊绝不为难与你,立刻放你们西行,如果不留下此剑……” 柳彦奇说道:“不留下怎样?” 黑山熊仰天大笑道:“那你我只能一战了。” 柳彦奇说道:“我也正好想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呢。想要宝剑,那就放马过来吧。” 黑山熊健步向前,手中月牙板斧一式“力劈华山”挂着风声迎面劈向柳彦奇。 柳彦奇侧身形避其锋芒,然后挺剑直奔黑山熊的左肋。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处。 这黑山熊的武艺也是不错,而且力猛斧沉,手中月牙板斧也是传世名器,柳彦奇若想胜他,短时间内还真是难以做到。 其他数十名山贼一拥而上,将平西王府的亲随女眷们团团围住,十几名平西王府的护卫奋力与山贼站在了一处,尽管他们都拼力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而渐占下风。 柳彦奇又被这个黑大个黑山熊给死死地缠住了,脱身不得,因此,周妈等人便被山贼连人带车裹挟着上了山。 那十几名平西王府的护卫也先后遭擒,一并被压上了山。 柳彦奇眼见众人被山贼劫走,心里着急,手中剑招一变,剑花如雨般撒出,逼得黑山熊连连后退,刚想抽身去追,那黑山熊一纵身形,又拦住了他的去路,手中月牙板斧挂着风声,直扫他的下盘。 经过一番打斗,柳彦奇知道,这个黑山熊武艺真的不错,而且力气又大,还真是个劲敌,自己需想个法子将他拿住才行。 黑山熊一边打也一边琢磨,心说此人武功这么好,又有碧水宝剑在手,若不是自己手中的月牙板斧也是传世名器,恐怕自己早就被他斩于剑下了,那个人找到自己的时候可没说护送平西王府的人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啊!这不是明摆着耍我玩吗。不行,既然手下人已经得手,我需要尽快抽身,以免时间长了,我再失手,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黑山熊回过头来见手下们已经得手,并且全都撤到了山门以里,于是虚晃一斧逼退柳彦奇,回头向山门跑去。 柳彦奇哪里容他逃走,双足点地,一纵身形便追了下去。 那黑山熊别看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跑起来一点也不慢,柳彦奇紧紧追赶,两人之间也就半射的距离。 柳彦奇脚下加力,眼看着就要赶上黑山熊了,忽然觉得脚下一软,心说不好,一定是踩中了山贼布下的陷人坑,连忙凝力提气,身形立时凌空跃起,如此躲过了陷人坑。 这也就柳彦奇武艺高强,经验丰富,若是换成一般人,那这会儿怕是早已经跌落陷坑,被里面的竹签串了糖葫芦了。 柳彦奇身子腾空而起,脱离了陷坑,没想到这陷坑还有另一道机关,上面的掩饰物被柳彦奇踩落坑中,触发了另一道机关,数支暗弩一起向上方射来。 柳彦奇身在半空中听得真切,急忙调整身形避让,同时手中碧水剑横向一挥,将那数支暗弩全都击落在地。随后一式“鹞子翻身”,落在地上。 远处站定的黑山熊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果然名不虚传。若想救人,明日拿你手中的宝剑上山来换。” 柳彦奇说道:“此剑乃是皇上所赐,剑在人在,岂能轻易给你。” 黑山熊说道:“既然你不舍得,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明天不见你将手中的碧水剑送来,那就等着替这些人收尸吧。” 说完话,黑山熊带着人全都进了山门。 柳彦奇提剑绕过陷坑还要追赶,忽见山上山贼乱箭射下,逼得他不得不向后退去。 柳彦奇在山下寻了一户人家,一方面找些吃的,一方面他要仔细打听一下,这伙山贼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是一户猎户,家中只有母子二人,老母亲六十多岁,儿子三十来岁,由于战乱动荡,至今还未娶亲。 柳彦奇一边吃着简单的食物,一边询问山上黑山熊的情况。 猎户说道:“这位黑山熊本名叫杨松,已经在此盘踞多年了,虽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但是对穷苦百姓倒是并不相犯。” 柳彦奇说道:“原来如此,那官府就没有来围剿过吗?” 猎户说道:“来过几次,要么就是打他不过,要么就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就撤了。” 柳彦奇又问道:“那他山上有多少人马?” 猎户说道:“几百人还是有的。” 柳彦奇知道这是个难以对付的主,好在他并非是嗜杀成性的恶徒,也从不轻易打家劫舍,这样周妈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等到夜半十分,自己潜入山寨仔细打探一番,再做定夺。 柳彦奇吃饱喝足,从怀中取出少许银两交给老妈妈,作为饭食的补偿,老妈妈和猎户都推说不要,说仅仅一餐而已,粗茶淡饭怎么能收银子呢。 柳彦奇不容分说,留下银子上马而去。 柳彦奇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拴好马匹,倚靠着大树闭目养神,直到深夜,他才起身往山上摸去。 此山并非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处,虽然也是崎岖陡峭,但是对于柳彦奇来说,不比行走平地难上许多。 柳彦奇一路上避开岗哨,摸到了山上,很容易的就进了山寨,并且找到了关押周妈等人的地方。 柳彦奇自己进出容易,要想把大家都带出去那是万万不能的,因此,他让大家耐心等待,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们都解救出去的。 柳彦奇离开关押周妈等人的地方,摸向了寨子里一处亮灯的房间。慢慢靠拢过去,藏身暗处,透过一丝缝隙,向屋子里面看去。 只见白天和自己打斗的“黑山熊”杨松正在和一个蒙面人说话。 蒙面人说道:“抓来这些人都给我看好喽,我料定那柳彦奇必来相救,你只要将他擒住,夺下他手中的“碧水剑”我便会兑现我的承诺,给你想要的东西。” 杨松说道:“当初你可没说此人手中有碧水剑啊,这碧水剑可不是一般的兵器,它可是江湖中人人垂涎欲得的宝器,区区几百两银子恐怕不够吧?” 蒙面人说道:“当初你接我这单生意的时候你还说一定让柳彦奇站着来,躺着走呢,可到如今,你只抓了些无用之辈,而柳彦奇却是毫发未损,你又作何解释?” 杨松说道:“那柳彦奇若不是有碧水剑在手,想他也早被我拿下了,现在你来怪我,我还正想找你说说清楚呢,他身带宝剑,哪那么容易对付,看看我的月牙板斧,都被他砍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这对斧头是韩蕲用玄铁精心打造,恐怕早被柳彦奇削成粉末了。” 蒙面人说道:“好啦好啦,如果不是因为他难对付,我花银子请你做甚,既然话已经挑明了,你就直说吧,再加多少银子你可以将柳彦奇拿住,并夺下他手中的碧水剑交给我?” “黑山熊”杨松想了片刻说道:“都说这碧水剑关乎一个大秘密,人人都垂涎欲得……” 蒙面人说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撕毁咱们之间的合约啊?别忘了,你若撕毁合约,你可是要百倍赔银子给我的。” “黑山熊”杨松“哼”了一声说道:“我感觉我掉进了你的圈套,你开始并未向我说出实情,你只是说平西王府的人带着一件宝物要从此处经过,你要我帮你夺得宝物,我一直都未将平西王府里的人放在眼里,抢他们如探囊取物,因此我才接了你这单生意,才敢说如果不能成功,愿意百倍赔偿,如今看来,你早有预谋,无论我是成是败,你都将是最大的赢家。” 蒙面人说道:“当初你可是下了保票的,休想反悔。再说,我只是说宝物,没说宝物不是碧水剑,你赢不了他只能怪你学艺不精。” 杨松说道:“当初我答应你的时候你只提到了劫持平西王府的人,你可没提到柳彦奇。柳彦奇乃是云贵第一快剑,这谁都知道,他可不是平西王府的人,所以,我做与不做都不算违约。平西王府的人就关在山上,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搜。” 蒙面人被他抢白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少卿说道:“这些人都是平西王府的下人和亲随,我要他们有什么用,我的目的就是碧水剑,你说吧,助我拿到碧水剑,你要什么条件?” “黑山熊”杨松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狮子大开口了,碧水剑本身就价值千金,再加上它又关乎一个宝藏的大秘密,没有万金这个买卖不能成交。” 蒙面人说道:“你这头狮子,口开的果然够大,宝剑的秘密只是传说,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我不可能给你这么多,一口价,白银三千两,行就成交,不行咱们就当没谈过这笔买卖。” “黑山熊”杨松说道:“三千两?你打发要饭的呢?如今我劫持了平西王府的人,平西王吴三桂知道后岂能善罢甘休,三千两,都不够我给兄弟们挪窑子(搬家)的。” 蒙面人说道:“那你说要多少银两?” 杨松伸出手来,岔开五指,然后又将手掌翻了过来,意思是一万两。 蒙面人“哼”了一声说道:“好吧,一万就一万。只是,你可别让我失望。” 杨松说道:“这你就放心吧,只要他柳彦奇敢来,我自有办法拿他。” 蒙面人说道:“好,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 蒙面人说完话告辞往外走,柳彦奇连忙翻身上房躲避。等蒙面人出了山门,柳彦奇这才悄悄地自暗处翻身出来,尾随他而去。 柳彦奇要看看是谁对他的宝剑这么感兴趣,不惜万两白银也要得到它。 为了不惊动山上的“黑山熊”,柳彦奇一直跟踪蒙面人到了山脚下才决定现身。 柳彦奇欺身来到近前说道:“阁下这么喜欢我手中的宝剑,为何不亲自动手来取,何必重金委托他人?” 蒙面人被突然现身的柳彦奇吓了一大跳,他自忖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上乘了,没想到被人跟踪了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他连忙回过头来看向柳彦奇。 柳彦奇说道:“碧水剑就在我的手上,阁下何必大费周折,有本事尽管来取。” 蒙面人说道:“好狂妄的小子,你以为我拿你不得吗?” 柳彦奇说道:“柳某人并不狂妄,我只是好奇,谁对我的碧水剑这么用心良苦?” 蒙面人说道:“碧水剑属于江湖,它不是某一个人的,因此,谁都有权利得到它,自然,我也不例外。” 柳彦奇说道:“你说的或许没错,既然你这么想得到它为什么不自己来取,找一帮山贼干什么?你到底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说道:“这不干你的事。” 柳彦奇说道:“恐怕是你的脸面见不得人吧?带着面巾,重金雇用山贼匪类,想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蒙面人说道:“小子,休要出言不逊,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说完话已经抽剑在手,向柳彦奇刺去。 柳彦奇叫了一声“好剑”。向后飘移数尺躲过这一剑。 柳彦奇在他出剑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此剑不是一般的佩剑,看着它闪耀着的光芒,和剑身上的菱形纹络已经知道,这柄剑正是“青锋剑”,也是流传几世的名剑,因此叫了一声:好剑。躲过一击之后说道:“阁下手中的青锋剑也是传世名剑,何苦还觊觎我手中的碧水剑呢?” 蒙面人一剑不中,擎剑在手说道:“没想到你眼力还不错,还识得此剑,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试试它们的威力到底谁强谁弱。” 说完话再次挺剑刺去。 柳彦奇右手一压剑柄,左手一按卡簧,碧水剑裹挟着一道碧玉光芒脱鞘而出,两只玉凤啸叫着冲天而起。 蒙面人也禁不住叫了一声:碧水剑,果然是口好剑。 ------------ 第一零四章 力战强敌 油彩保密 柳彦奇右手一压剑柄,左手一按卡簧,碧水剑裹挟着碧玉光芒脱鞘而出,两只玉凤啸叫着冲天而起。柳彦奇心中默念剑诀,宝剑迎锋而去。 蒙面人武功也非常了得,加上手中握有青锋剑,二人一时间难分伯仲。 柳彦奇展开自己的拿手快剑,一招“弱柳扶风”,直奔蒙面人的心口刺来。 蒙面人也不示弱,一招“醉卧美人膝”避开锋芒,还手一剑“猴子捞月”直取柳彦奇下三路。 柳彦奇一提丹田气,双足点地而起,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宝剑凌空刺下。 蒙面人双膝盘地,内力一聚,剑指苍穹,迎着柳彦奇的碧水剑而去。 两柄宝剑剑尖对着剑尖顶在了一起。 两束剑光混战在了一起,相互厮杀对抗,啸声不绝于耳,双方都想将对方的防御撕扯开一条裂缝,从而将对方置于死地。 一番内力对决过后,两柄宝剑犹似异级排斥一般相互分开,柳彦奇再次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手中碧水剑带着碧玉光芒横扫而去。 蒙面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手中青锋剑迎锋而上,因二人都用了内力,因此,二刃相交,直震得二人虎口发麻,手心发烫。 这两个人都是剑疾如风,招来拆招,剑来挡剑,旗鼓相当,谁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战胜对手。 柳彦奇心中纳闷,此人武艺高强,为啥还要重金聘请黑山熊为他做事?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来抢夺我手中的碧水剑啊!难道此人是自己熟悉的人?要么此人便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江湖中人知道是他强抢了碧水剑,以免遭到天下人耻笑,再一个也有可能他不想引火烧身,毕竟碧水剑是所有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的宝器,若是知道此剑在谁的手中必然麻烦不断,就像自己,自从皇上赐给了他这碧水剑,为保护此剑已经与人争斗了不下几十场,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是这也着实让柳彦奇感到十分的烦恼。 在众多夺剑的人物中,这个黑衣蒙面人的武功算得上是最好的一个了。柳彦奇因此不敢大意。 柳彦奇果然猜对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名满江湖,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大圣贤的“圣泉山庄”庄主高伯年。 高伯年在武林之中声望很高,此人向来乐善好施,经常广施银钱,结交了大量的江湖豪杰,因此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大圣贤”,其实这些都只不过表面现象,高伯年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博得一个好的名声,另一方面,他广交江湖豪杰有他自己的目的,因为他是北齐皇室后裔,遵照祖训,为了能够兴兵光复北齐,背地里其实什么事都做,可以说是明着一套背后一套,但是,此人做事相当诡秘,至今为止,没人知道他负面的一些信息,都赞美他是武林之中的大圣贤,但凡武林中人有了为难之事,他都会主动接济帮助。自从听说金光刀和碧水剑相继现身,他便彻夜难眠,一心想要将这两件宝物据为己有,先后多次雇佣武林中人前往盗夺都未能得手,也多次督促高一笑伺机下手,可是高一笑为情所困,一心只想讨于秀芸的欢心,早将父亲交代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前不久,在统领府里,高一笑安排的人盗取碧水剑失败,传到高伯年这里,他便一直耿耿于怀,知道高一笑的心思并没有全放在夺取金光刀和碧水剑上面,于是决定自己亲自动手。他暗中使人打听柳彦奇的消息,盯着他的动向,以便伺机夺取碧水剑,但是,他又怕被人认出自己来,传出去后自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同时也会影响到他起兵举事,因此这才不惜重金来雇用黑山熊来夺取宝剑。他没想到黑山熊知道自己要抢夺的是碧水剑后居然也心存觊觎之心,并且还狮子大开口,无奈之下他只好先答应了黑山熊的要求,正要回去另作打算,没想到竟然被柳彦奇发现并跟踪,若不是柳彦奇早早现身,那自己的身份恐怕就彻底暴露了。 柳彦奇之所以早早现身,也是想揭开他的真实面目,只是他没有想到此人武功如此高强,想揭开他的面巾着实不易。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柳彦奇步步紧逼,意在挑开他的面巾,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高伯年招招走险,意在能够逼退柳彦奇,自己好抽身离去。 就在二人难解难分之际,柳彦奇忽然虚晃一剑跳出圈外。蒙面人高伯年也停住了手中的剑。 柳彦奇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伯年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柳彦奇说道:“你和祁山怪侠陆南汴可有瓜葛?” 蒙面人高伯年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柳彦奇说道:“他也对我手中的碧水剑感兴趣。我想你们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高伯年说道:“江湖中所有人对碧水剑都感兴趣。” 柳彦奇说道:“这么说你和陆南汴不是一伙的喽?” 蒙面人说道:“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柳彦奇又说道:“那上次在统领府里,盗取我宝剑的人一定是你安排的吧?” 高伯年说道:“我说过了,江湖中人都喜欢这把碧水剑,人人都欲得之,何必要将所有事情都和我联系在一起呢?” 柳彦奇说道:“你手中的青锋剑也是传世名剑,你又何必非要再夺取我这把碧水剑呢?” 高伯年说道:“你手执碧水剑难道还能不知道碧水剑的秘密?” 柳彦奇并非完全不知道,虽然略有耳闻,但是详情并不知晓。说道:“碧水剑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多人拼死也要得到它?” 高伯年看着柳彦奇,说道:“你真不知道?” 柳彦奇说道:“我真不知道。” 高伯年半信半疑地说道:“如果你真不知道,那就不用知道了,这样对你或许有好处。” 柳彦奇微微一笑,说道:“我生来就不是怕事的主。” 高伯年说道:“你若愿意将你手中的碧水剑交给我,我就告诉你关于它的秘密。” 柳彦奇再次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你会吗?” 高伯年说道:“既然不会还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今日我就亲手夺了此剑,也省去我的万两白银了。接招吧。” 高伯年说完话,一招“流星赶月”直袭而来。 柳彦奇不慌不忙,挺剑迎锋而上。两剑相交,火花四射。 二人论武功旗鼓相当,论兵器,碧水剑要优于青锋剑,只是,柳彦奇并未完全领悟碧水剑的精妙之处,而且,碧水剑有它自己独有的一套剑谱,只有碧水剑和碧水剑的剑谱合二为一的时候,碧水剑才能发挥最强威力。如今,碧水剑比之普通剑所不同的只是它的剑刃锋利,削铁如泥而已。 青锋剑也是一柄传世名剑,传说此剑为三国时期蜀地著名刀匠蒲元所铸,当时共铸造一对儿,两口剑一模一样,称为“青锋双剑”。这对儿“青锋双剑”是蒲元为蜀汉昭烈皇帝刘备所铸,为刘备御用兵器,伴随刘备多年,为刘备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 刘备起兵荆州,因为没有根基,便向东吴借荆州为家,以此为根本,兴兵西进,从而打下蜀汉江山。 刘备称帝之后,东吴便派人前往蜀国找刘备讨要荆州,刘备却借故不还,如此恼了孙权,撕毁了同盟协议,秘密派大将吕蒙雪夜夺取了荆州,并杀害了关羽关云长。 刘备为报东吴孙权杀其义弟关羽之仇,不听诸葛亮劝谏,举十万大兵进攻东吴。由于天气炎热屯兵林地之中绵延数百里,被东吴大都督陆逊看到了机会,带着部下夜袭刘备兵营,乘风放火,来了个火烧连营,刘备慌忙逃跑,不慎将青锋双剑丢失。传说这另一柄青锋剑后来成为了唐朝开国名将侯君集的贴身兵器。后来侯君集因参加了太子李承乾的谋反之事,而被斩杀,这一柄青锋剑自此流落江湖,成为了江湖中人手中的利器,经过几世辗转,如今落在了高伯年之手。 二人武艺相当,兵器也都互不逊色,因此,打得难解难分。 高伯年早就耳闻柳彦奇武功了得,不光能够以普通剑战胜葛尔丹传奇武士唐摩提,仅凭他云贵第一快剑这个称呼也自是并非凡品。他心里知道仅凭他一人之力要想取胜绝不可能,因此,他边战边寻思退走之计。 柳彦奇也没有想到,这个蒙面人武功如此了得,因此,他更想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了。因此上,快剑连施,丝毫不给他退去的机会。 高伯年心生退去之心,自然难免分神,而高手过招,胜败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 柳彦奇见对手露出了破绽,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瞅准机会,一剑极速挑去。 只见碧水剑碧玉光芒化作玉凤,飞速地扑到了高伯年的面前,一下子衔住了高伯年的面巾,柳彦奇手腕向上这么一挑,那块儿面巾便被挑了下来。 柳彦奇收住剑势,站定身形向那蒙面人看去。 那高伯年见自己的面巾被柳彦奇挑落,连忙背过身去,以衣袖遮住了自己。 柳彦奇说道:“转过身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高伯年说道:“年轻人武功果然了得,能将我面巾挑落者,你柳彦奇是当今天下第一人。” 柳彦奇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转过身来吧,让我见识见识阁下的庐山真面目。” 高伯年冷笑一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柳彦奇说道:“为什么?” 高伯年说道:“因为,就算我转过身去,你也看不出我是谁的。” 柳彦奇说道:“哦?为什么?难道你是江湖隐士?我柳彦奇未曾见过?” 高伯年一边转身一边说道:“因为我早有准备。” 就在高伯年转过身来,柳彦奇看过去的时候,柳彦奇不由自主地吐了两个脏字出来:“卧槽”。 柳彦奇没有想到,这位蒙面人不光蒙着面巾,里面的脸还被各种油彩图抹得面目全非,看来这人真是无比狡猾,而且准备充分,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想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伯年仰天大笑道:“是不是很失望啊?” 柳彦奇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看来你是个老江湖了。” 高伯年说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年轻人,听我一句劝,把你手中的碧水剑交给我,可以免去你很多烦恼,我也不是贪心之人,只要我解开了碧水剑的秘密,我定会将此剑完好无损的送还给你的,如何?” 柳彦奇说道:“既然你不敢以真面目见我,想必你一定是我所认识的人?你若想要得到碧水剑,那就让我知道知道你到底是谁,看你配不配拥有此剑。” 高伯年摇了摇头说道:“你并不认识我”。 柳彦奇说道:“既然我不认识你,那我为什么要将宝剑送给你?等你参透宝剑的秘密之后你若不还我宝剑我又找谁要去?” 黑衣人说道:“你不知道宝剑的秘密,留着它只会是招来更多的武林中人的觊觎。” 柳彦奇说道:“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若不是我认识的人,那你一定就是江湖中颇有名望的人?” 高伯年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要你手中宝剑的人大有人在。今日你我一战,胜负难分,再战也是无益,柳彦奇,不要再来追我,追我也是无益,我们后会有期。” 高伯年说完话一纵身形,向远处极速掠去。 柳彦奇并未追赶。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苦苦追赶,即便追上了他恐怕也难以胜他,他脸上又图满了油彩,想知道他是谁也不可能,自己还要想办法救人,追他毫无意义。 柳彦奇稍作调息后决定先回到那位猎户家中,休息休息,再吃些东西,等到天亮再上山要人。 ------------ 第一零五章 上山救人 力破奇阵 柳彦奇在猎户家打了个盹,又吃了些东西,天大亮之后这才往山上来寻找黑山熊要人。 早有伏路小贼将柳彦奇上山的消息报告给了黑山熊。 黑山熊吩咐手下人把他带到寨中相见。 柳彦奇在几名山贼的带领下来到了黑山熊的山寨内。 黑山熊居中而坐,两侧或坐或站地排列着十几名头目。 黑山熊目视着柳彦奇说道:“胆子不小嘛,单枪匹马的就敢闯上我的山寨。” 柳彦奇说道:“我是为救你而来,我有什么好怕的。” 黑山熊说道:“噢?有点意思,你自己深陷重围,反说是来救我的,哈哈!真是好笑。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危险?你又如何救我呢?” 柳彦奇说道:“你昨天劫持的人可都是平西王府的人,你得罪了平西王吴三桂,你说他会放过你吗?我这次上山来就是为救你而来,你若听我一句劝,将人放了,或许平西王吴三桂不至于怪罪,若不然,后果你自己能够想象得到。” 黑山熊说道:“想让我放人也不难,只要你交出你手中的碧水剑,我立马放人,绝不为难。” 柳彦奇说道:“我又不是平西王府的人,你用他们威胁我并不管用。” 黑山熊说道:“不是你一路护送他们回来的吗?丢个人,你也是难脱干系。” 柳彦奇说道:“此言差矣,我是我,平西王府是平西王府,我们之间毫无瓜葛,不过是同路搭伴而已,并非是我护送他们。” 黑山熊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上山来干什么?你自己走你自己的路不就行了。” 柳彦奇说道:“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上山来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来,而是为了救你而来,我见你一身的好武艺,若是被平西王抄了你的老巢送了老命,那就太可惜了。” 黑山熊说道:“平西王吴三桂离我这里千里之遥,就算他知道我劫持了他王府里的人,他又能耐我何?” 柳彦奇说道:“吴三桂能从京城起兵来到云南,要想对付你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黑山熊别看嘴上说的挺硬,但是心里其实对吴三桂还是有些惧意的,若不是最近山上弟兄们手头实在是太紧了,他也不会接这笔买卖。 黑山熊接这单生意时是这么想的,只要银子一到手,立马带着部下离开此处,另寻山头落脚,可是,没想到昨天雇主说他要的不是平西王府的这帮人,他要的是同行的柳彦奇手中的这把剑,说他们抓错了人,大有要毁约的意思,而黑山熊经过昨天和柳彦奇交手,知道他是个难以对付的主,知道这笔买卖不好做,便狮子大开口,想要跑了雇主,然后悄悄将平西王的人一放,就当白忙了。但是,雇主不惜万两白银也要他夺得宝剑,黑山熊又有些动心了,他想,若夺得宝剑,即使得不到银两,自己掌控着这把宝剑,不难寻不到买主。因此又下决心夺剑。他本想以平西王府的人相要挟,可是没想到,柳彦奇竟然说他和平西王府毫无瓜葛。黑山熊也知道,用这些人威胁柳彦奇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看来想要夺剑只能硬来了。 柳彦奇说道:“我今天来是想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若执意不放平西王府的人,那我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黑山熊说道:“反正人我也抓了,我若怕我也就不动手了,让我放人没那么容易,除非你交出碧水剑。” 柳彦奇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你就等着吴三桂来灭你的山寨吧。” 说完话转身要走,黑山熊一使眼色,手下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黑山熊站起身来说道:“我黑山熊若是怕死也就不来占山为王了,你今天来了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你走。” 柳彦奇说道:“这么说你是非要和我动手了?” 黑山熊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柳彦奇说道:“只怕你拿不到钱财反而惹祸上身。” 黑山熊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替我操心。” 柳彦奇说道:“不知好歹。” 黑山熊说道:“既然你不肯交出碧水剑,那我们只好用实力说话了。” 说完话一摆手,手下几名兄弟将柳彦奇围在了当中,结成阵势。 黑山熊说道:“你若能破了我的这个阵法,我便放你和平西王府的人下山,你若不能破解我的这个阵法,那就留下你的碧水剑,我依然放你们下山,如何?” 柳彦奇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说道:“好,一言为定。” “黑山熊”杨松并非是一般山贼,此人出身将门之后,他本是宋朝天波杨府的后人,大明朝时杨松曾是秦良玉手下的一员战将,和于正威、叛将吴大海等人一起供职。后来清兵入关,黑山熊杨松便跟随秦良玉出征抵抗清兵,秦良玉被吴大海出卖被擒,她的部下也都被清兵冲得七零八落,纷纷四散,黑山熊见大势已去,便逃回了南明,以求有机会可以为秦将军报仇,没想到逃回南明之后,反遭朝中官员的排挤,说他临阵脱逃,没能保护好秦将军,因此不再受到重用。 黑山熊联络不到秦将军的旧部,便委身投在了当时颇有名气的南明大将黄大兴的营中,黄大兴深知黑山熊杨松的厉害,便任命他为左路先锋,在黄大兴的带领下,给清兵以沉重打击,让杨松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因为谣言四起,黄大兴也被朝廷罢免了官职,并且带着他儿子黄亮投靠了满清,黄大兴临行前找到了杨松,想带着他一起投奔满清,杨松说我与清狗形同水火,势不两立,我杨松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去投靠他们的。 黄大兴说道:“朱由榔不能任人唯贤,听信谣言,如此君主不值得我们保他,既然你不愿意随我同去我也不会勉强,人各有志,只是,将来你我各为其主,难免在战场上相遇,到那时,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杨松说道:“我杨某人曾得到将军收留,重用,我不会忘记,他日战场相遇,我杨松一定退避三舍,礼让三分再与你拼命死战。” 黄大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表个态,若你我将来果真在战场相遇,我黄大兴也一定给足你退兵自保的时间,绝不会乘你之危。” 黄大兴投了满清以后,南明再无可用的将才,于是有人又想起了黑山熊杨松,便一道圣旨封杨松为大将军引兵抗击清兵。 说来也巧,杨松和黄大兴真的在战场上相遇了,杨松果然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率兵退避三舍,黄大兴也没有食言,果然没有带兵乘虚追击。 这件事给南明皇帝朱由榔知道了,心中起了疑心,他知道杨松曾在黄大兴的军中任过左先锋,今见他两军阵前不进反退,怀疑杨松一定有了反叛之心,便急忙命人前去传旨,调杨松回城,又派了别人去接替杨松的职务。 杨松回到城中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便被投入了大狱之中。 后来明军大败,朱由榔逃往了他处,杨松被手下亲随救了出来,他依然不愿意投靠满清,自己带着几十名亲随士兵来到此处落草为寇了。 杨松深通行军布阵之法,平日里在山上和自己的部下也是经常演习阵法,其实力不容小觑。 柳彦奇眼见这八个人组成了一个阵法,将自己团团围在正中。 柳彦奇知道阵法的奥妙就在于,相互照应,此进彼退,此退彼进,互为攻防,让对手首尾不能相顾,从而将困在阵中之人拿下。 在山下,柳彦奇从猎户口中得知“黑山熊”杨松很会用兵,曾经在秦良玉手下做过将军,便有心将他制服,然后收在顺义社黑龙旗下,将来由他领兵对抗清兵,必然大有益处。因此,他上山来才说要给黑山熊指条明路,就是想劝他不要再做山贼,下山加入顺义社,一起共谋大事。 柳彦奇也深知,黑山熊并非一般人物,若要想让他归顺,必须要先降伏他才行,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听从号令的。 黑山熊自己本来就很难对付,如今又加入七人,而且还结成阵势,柳彦奇知道,必须要智取方可。 八人成阵,互为照应,看着柳彦奇,他不动他们就不动,柳彦奇一动,他们便从背后偷袭而来,让柳彦奇不能八面尽顾,果然占尽了上风。 饭团看书 柳彦奇自幼跟着师父华山三老学艺,学习武功的同时,也学习了不少的阵法,这也是他加入顺义社后,很快升到黑龙旗旗主的原因。 总舵主李复顺在几次用兵之中发现,柳彦奇不光武艺高强,而且很会排兵布阵,几次涉险都是他带着兄弟们反败为胜的,因此一路提升他当了黑龙旗的旗主,掌管手下义军一千余人。 柳彦奇一边和黑山熊他们周旋,一边观察着阵势的变化,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将他们的阵法和变化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个阵名叫“八卦金锁阵”。也叫“八门金锁阵”。 此阵共有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战场用兵之时,若从生门、景门、开门进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进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进入则亡。这八门又按八卦相生相克而相互变化,因此很难破解。 三国时期,刘备就曾为此阵头疼过,幸好得徐庶相助,大破此阵。 黑山熊虽然没有动用大批兵士,但是八人成阵,也是按着这个阵法来的,套路完全一致。 柳彦奇观察完毕,心说,若想突破此阵必须从生门入手,然后突袭景门,此阵其势必去,然后擒贼先擒王,拿住黑山熊,便可大功告成。 然而,难的是,该阵变化多端,个门之间也是相互转换的,所以,要选择武功薄弱的人轮到守生、景二门之时出手才能保证全胜,否则失去先机,阵法一变,生、景二门转瞬即变成杜、死二门,那自己即便不死,也必重伤。 “黑山熊”杨松自认自己的阵法无人能破,因此并未将柳彦奇放在眼里。也正是因为这,昨天晚上他才敢说管叫柳彦奇有来无回的话。 柳彦奇看好了阵法,经过几番试探,也对各自武功深浅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知道该在谁守生门时出手虚攻,谁守景门时全力破阵,景门攻破之后先对谁下手,然后在什么情况下对黑山熊出招擒王。 黑山熊并不知道柳彦奇已经将他的“八卦金锁阵”完全识破,还以为他被困阵中无计可施了呢。正要约会其他七人,一举将他擒住。没想到这个时候,柳彦奇突然发力,攻向了守候生门的那个人。 黑山熊一见情况不妙,连忙变换阵型,变生为死。 其实,柳彦奇突袭生门,只是虚晃一招,他真正要攻击的是景门,就在黑山熊组织变化之时,柳彦奇突然回剑直逼景门。 景门此时的守护者是这八人中武功最弱的一个。面对柳彦奇的突然偷袭,此人一下子乱了阵脚,忘记了全力抵抗,而是急于变换阵型,想把比他武功好很多的人换到景门来,只要换阵成功,柳彦奇便会身陷重围,非死即伤,可是,柳彦奇哪里能够给他这个机会,内力上提,手腕一震,手中碧水剑发出啸叫之声,直将那人手中兵器断为两截。 就在那人一愣神的功夫,柳彦奇飞起一脚,将他踹出去数丈开外。紧接着,柳彦奇一个鹞子翻身,回剑直逼开门,开门守者同样被斩断兵器,一掌击中胸部,倒地不起。 阵脚一乱,阵势大去。没有了生克照应,这几人岂是柳彦奇的对手,转瞬之间一一击破。 黑山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八卦金锁阵”竟然被柳彦奇这么轻易的就给破了,手举月牙板斧全力袭来。 柳彦奇知道他这是恼羞成怒,要和自己拼命。 柳彦奇手掐剑诀,内力惯于剑身,碧水剑再次仰天鸣叫,二凤合一,直指“黑山熊”杨松的心口。 这一剑吓得其他几人都闭上了眼睛,黑山熊也叫了一声不好,再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 若知黑山熊杨松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 第一零六章 杨松投义 王府谋剑 柳彦奇手中碧水剑化作一道碧绿的剑光,直向黑山熊心口而去,立时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不好”,吓得全都闭上了双眼。 黑山熊见碧水剑的剑光如同闪电一般直奔自己心口而来,此时此刻,无论是出手抵挡,还是闪身躲开都已经来不及了,黑山熊杨松也大叫了一声“不好”,眼睛一闭,心说老命这回算是玩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存亡之际,只见柳彦奇手中的碧水剑突然嘎然而止,那碧水剑的剑尖紧贴着黑山熊的心口肌肤停了下来。 黑山熊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剑尖释放出来的点点寒意。 黑山熊被柳彦奇的这一招快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柳彦奇收住了手,看着黑山熊杨松,微笑着说道:“杨老前辈,如今我已破了你的八卦金锁阵,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 “黑山熊”杨松慢慢地睁开眼睛,缓了缓神儿说道:“承蒙柳大侠手下留情,我杨松岂能说话不算数,柳大侠真不愧是云贵第一快剑,剑法果然快如闪电,我杨松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被你破了我的八卦金锁阵,我无话可说,柳大侠现在就可以带着平西王府的人下山了。” 柳彦奇说道:“我还不能走。” “黑山熊”杨松说道:“为什么?难道还要我给你拿些路费不成?这你想都别想,我山上要是有银两度日我也不会接这单生意。” 柳彦奇说道:“平西王府怎么可能缺少银子呢。我说的不是这个。” 黑山熊说道:“不是为了银子那你还有什么事?” 柳彦奇说道:“看你山上人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这么多人每日开销可是不小啊。” 杨松看着柳彦奇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彦奇说道:“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我说过了,我不是为了救平西王府的人才来的,我是为了救你和你的这帮兄弟们才来的。” 杨松说道:“你想给我们银两?资助我们?” 柳彦奇说道:“不光是这样。你劫持了平西王府的人,吴三桂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松说道:“这点我们想过,本打算挣了这一票就马上离开这里,另寻山头。” 柳彦奇说道:“我有个好去处,平西王吴三桂既不会找到你们复仇,你们还不会为生计发愁。” 杨松说道:“哪里?” 柳彦奇说道:“你知道顺义社吗?” 杨松说道:“你说的是那帮反清乱贼?” 柳彦奇微微一笑说道:“和他们比,你们才是贼吧?” 杨松看着柳彦奇说道:“那你和顺义社又有何渊源。” 柳彦奇哈哈笑道:“我就是顺义社黑龙旗的旗主。” 杨松说道:“原来如此。” 柳彦奇说道:“你们若愿意,我可以介绍你们加入顺义社,大家一起抵抗满清。加入顺义社后,我们统一分配补给,你们就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 这时有人说道:“我们可都是明军的后人,你们顺义社是闯贼的后人,我们怎么可能加入你们呢?” 柳彦奇说道:“你们大明朝和我们大顺朝都是被清狗所灭的,清狗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现在还分什么明顺,大家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对。” 杨松说道:“你既然是顺义社的人?那为什么还要保护平西王府的人?” 柳彦奇说道:“我此次前往平西王府,其实是去找寻他的罪证,好利用这个机会,铲除平西王吴三桂,并非是去保护他。” 杨松说道:“原来如此。” 柳彦奇从怀中取出一件顺义社的信物来,递给杨松说道:“杨前辈乃是带兵的将才,屈尊在这山上为匪实在可惜,如若愿意下山,可凭借此信物到我们的分舵去,以杨前辈的威名,自然不难创造一番事业。” 杨松自从带着人占山为王,就没吃过几顿饱饭,因为他为人刚直不阿,不肯胡作非为,也不许手下人骚扰百姓,他们只抢劫来往的贪官污吏,和满清的军资补给,因此常常没有生意做,这次若不是山上马上就要断粮了,他也不一定会接这笔生意,另外,他之所以接下这笔生意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平西王府的人,杨松对吴三桂非常不满,因为吴三桂本是大明朝的将领,官居山海关总兵,可谓位高权重,没想到他竟然投靠了清狗,听雇主说有平西王府的人要从这里经过,他这才答应高伯年出来劫活的。今见柳彦奇诚心相邀,便也觉得这不乏是个好的去处,即可以和满清继续对抗,又可以不再为生计发愁,于是决定接受柳彦奇的建议,下山去投奔顺义社。 杨松接过柳彦奇递过来的顺义社的接头信物,心存感激,说道:“我一定会尽快派人去联络的。” 柳彦奇走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秘密接头地点和接头的一些注意事项之后说道:“随时恭候您的到来。” 杨松说道:“好,既然你我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柳旗主也不必急着走了,我马上吩咐厨房备宴,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柳彦奇说道:“其他人还被你关着,我哪有心情喝酒啊?” 杨松立刻吩咐其他人赶紧将平西王府的人都放了。 柳彦奇将众人接了出来,询问周妈可有受伤等等?周妈说道:“还好,大家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身体倒是都无大碍。山匪也并没有为难大家。” 柳彦奇见大家都没什么事,向黑山熊杨松拱手谢过,然后推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做耽搁了,等他此次从云南回来,再与他举杯共醉。 杨松见他执意要走,便也不好再执意挽留,吩咐手下人护送他们到了山脚下方回。 黑山熊率众下山投靠顺义社乃是后话,暂且不提。 高伯年听说“黑山熊”杨松放走了柳彦奇等人,心中郁闷。眼见碧水剑就在眼前,却不能得手,心中甚是烦恼。经过一番思索,又一计策升上心头。 柳彦奇和平西王府的车队离开山寨,一路再无麻烦,顺利地来到了昆明,很快就到了平西王府的门前。 守门的兵士飞奔进去禀报了吴三桂,吴三桂急命众人正堂相见。 随行的大部分人都各回原处,只有几名头目和周妈引领着柳彦奇来到了正堂。 吴三桂听闻头目的禀报,知道这一路上柳彦奇出力不少,便出言感谢,并吩咐管家准备赏银。 柳彦奇说道:“赏银就不必了,我受驸马爷委托,一路随行护卫,岂能不尽心尽力。” 吴三桂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看就是大侠风范,我吴三桂最是欣赏你这样的人了。” 说完话吩咐管家,命厨房准备酒宴,他要给柳彦奇接风洗尘。 吴三桂和柳彦奇聊了一阵之后又向周妈询问了吴应熊现在的情况。 周妈说道:“驸马爷在京城一切很好,和公主相处得也非常融洽。就在我们离京的时候,皇上又加封驸马爷为少傅兼太子太傅。” 吴三桂似乎对儿子加官进爵并未感到高兴,反而眉头微微皱起。 吴三桂自然知道,康熙小皇帝加封吴应熊的目的就是将他困在京城,成为他要挟自己的人质,越是加封与他,越说明康熙对他的猜忌之心越甚。 柳彦奇看到这些心里也猜到了八九分。他知道吴三桂为什么不高兴了,因为,朝廷对吴应熊的封赏无非是想羁绊住他的手脚,让他没有再回云南的想法,同时留在天子脚下,正好作为人质,用来制约实力和野心日渐强大的吴三桂。如此,吴三桂岂能高兴?岂能不眉头一皱? 吴三桂只是微微一皱,便立马清醒过来,连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好!好!好!值得庆祝,我儿晋升太子太傅,可算光了门楣,可喜可贺。” 周妈说舟车劳顿身体乏累要求先回去歇息,吴三桂命侍女们扶她进去。 几名头目也秉完一切事情后先后退了出去。 吴三桂听闻他王府的车队被“黑山熊”给劫持了,立马拍案而起,大叫反了他们了,并说立马派人去围剿黑山熊。 柳彦奇起身说道:“平西王息怒,那黑山熊岂能不知王爷的性情,恐怕我们离开之后他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反正车队也没有什么损失,王爷就放他们一马吧。” 吴三桂想了想说道:“也罢,念在他没有为难我的部下的面子上,暂时先饶了他们。” 吴三桂明里是这么说,背后却不是这么做的,他出来悄悄地吩咐他的手下大将军,极速带人前去剿杀。好在黑山熊早就料到吴三桂不会善罢甘休,带着兄弟们提前下山投奔顺义社去了。那位大将军此去扑了个空,为了应付交差,沿途抓了一些流寇,带回来向吴三桂邀功。如此不一一细表。 酒宴完毕,吴三桂命侍女为柳彦奇收拾出了一间上好的客房,柳彦奇一路困顿,躺下没多大功夫就睡着了。 就在柳彦奇睡熟的时候,一个人悄悄来访。谁呀?不是别人,正是“圣泉山庄”的庄主高伯年。 高一笑在京城和吴应熊来往甚是频繁,二人各取所需也谈得甚是投缘,吴应熊送给了高一笑一件王府的信物,说日后有机会到云南,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凭它去王府里求助。高一笑也送给吴应熊一件圣泉山庄的信物,凭借它可以向全国各地圣泉山庄的分号求助。 王府的信物高一笑早就传回来交给了父亲高伯年,高伯年正是凭着这个信物来见吴三桂的。 吴三桂见是儿子吴应熊的信物,不敢怠慢,连忙吩咐门官将此人引入内庭相见。 吴三桂在这之前已经收到了儿子吴应熊的密书,说起过“圣泉山庄”的事,说如果日后圣泉山庄若有人来访当以礼相待,日后父亲举事或许可以有所帮助。因此,吴三桂听说来人是“圣泉山庄”的庄主,非常重视。 二人见面先寒暄几句,然后分宾主落座,各自问询一番。 吴三桂说道:“不知道高庄主此番西来有何贵干?若有需要我吴三桂的地方尽管开口。” 高伯年说道:“高某人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件宝器。” 吴三桂说道:“原来如此,我平西王府里宝物甚多,只是不知道高庄主喜欢上了哪一件了?” 高伯年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差矣,王府里的宝物高某人岂敢觊觎,我说的宝器并非王府所有。”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吴三桂说道:“放眼云南全境,只要是高庄主喜欢的东西,我吴三桂一定鼎力帮你得到,只是不知道高庄主到底看中了什么宝器?” 高伯年说道:“剑,一柄剑,一柄好剑。” 吴三桂不明白他此言什么意思,说道:“哦?剑!我们云南还有什么举世名剑吗?我吴三桂坐镇云南时日久矣,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高伯年说道:“王爷可曾听说过碧水剑?” 吴三桂心头一震。其实,吴三桂早就知道了碧水剑在京城露面的事情,因为吴应熊早就将碧水剑的情况传报到了云南。 吴三桂假装不知地说道:“碧水剑?碧水剑是把什么样的剑?它在云南吗?” 高伯年心中暗喜,若吴三桂不知道碧水剑的秘密,那对自己来说就太有利了,免去了和他分享的烦恼。因此说道:“碧水剑是一把上钢好剑,江湖中人无人不想得到它,高某又是用剑之人,因此意在得到此剑,仅供把玩。” 吴三桂心中暗骂道:你个老东西,在这里忽悠我,我对碧水剑的了解比你多多了,你还仅供把玩,你拿我吴三桂当三岁小孩呢?还是当智力低下的傻子呢? 吴三桂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什么也没说,而且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别样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圣泉山庄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也许日后自己还真的就能用得着圣泉山庄,此时揭穿碧水剑的事还为时尚早。 若说这碧水宝剑,它跟吴三桂还曾有过一段渊源…… ------------ 第一零七章 碧水渊源 比武露物 原来,这碧水剑原本是吴三桂的佩剑。 碧水剑流落江湖,历经几朝几代,后来辗转到了吴三桂的手中,吴三桂当年凭借手中的碧水宝剑,威震辽东,曾让皇太极和多尔衮吃尽了苦头。 多尔衮曾说:“大明朝若不失吴三桂,满人永远也不可能问鼎中原。” 只可惜,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争夺美女陈圆圆不惜引清兵入关,毁了他一世英名。 当年吴三桂镇守山海关,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南有闯王的军队步步逼近,北有满人铁骑虎视眈眈。 最初,吴三桂是想投诚李闯王的,因为他知道满人势大,一但放他们入关后果将不堪设想。可是,几次谈判都因刘宗敏不肯交还陈圆圆而让吴三桂愤恨不已。 刘宗敏认为吴三桂已经穷途末路,他没有资格再谈条件,若想投降大顺就必须无条件的投降。 闯王李自成当时也是非常傲慢,他认为天下已经大定,归了他李自成了,区区一个吴三桂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当时李自成主要是估计不足,他认为,吴三桂镇守山海关多年,多次重创满蒙的军队,双方结怨已久,他是绝对不可能去投靠满清的,同样,满清也绝对不会接纳吴三桂的。因此在和吴三桂的谈判中,便没有给吴三桂留有多大谈判的空间,几乎就是逼迫他无条件投降,投降后只答应保住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并未许以高官厚禄,最让吴三桂不能接受的是,刘宗敏霸占了陈圆圆,说什么也不肯将陈圆圆归还给吴三桂,这让吴三桂非常愤怒,吴三桂愤怒之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决定转身投靠多尔衮。 当年吴三桂和多尔衮谈判时多尔衮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让吴三桂交出碧水剑。 吴三桂这一生最喜欢的两样东西,一就是美女陈圆圆,二就是随身佩剑“碧水剑”。 当年吴三桂也是万分纠结,投靠李自成,就必须失去陈圆圆,投靠多尔衮就必须交出碧水剑。因为多尔衮最怕他这把“碧水剑”了,多尔衮说道:“如若你不交出碧水剑,就说明你投靠满清不是诚心,我们是不会出兵的,你若肯交出碧水剑,我们立刻出兵,而且可以满足你所有条件。” 面对李自成十余万军队的步步紧逼,加之他对陈圆圆的念念不忘,最后一狠心,交出了碧水剑,投靠了多尔衮。 多尔衮得到了碧水宝剑心中欢喜,在吴三桂和李自成打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当口,挥师进关,一路南下,一直逼近京城。 后来多尔衮成了皇父摄政王,凭借宝剑在身,独霸朝纲,朝中无人敢惹,此人后来甚至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因此上让孝庄太后深感不安。 后来孝庄太后质问多尔衮,是不是生了二心,多尔衮其实当时很想废了顺治皇帝而自立,但他曾对孝庄一往情深,可以说孝庄就是多尔衮的克星,就像陈圆圆对吴三桂一样,面对孝庄太后的质问多尔衮只好说并无二心,孝庄太后说道:“你若有二心,大可杀了我们母子,你自立为帝,既然你说你并无二心,那好,为表诚意,请你交出你的佩剑,否则你每日持剑上朝让我们母子实在难安。” 自古以来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尔衮和孝庄年轻时就非常要好,若不是皇太极霸娶了孝庄,那孝庄太后便一定会嫁给多尔衮为妻,虽然孝庄最终没能嫁给多尔衮,但是多尔衮对她的那份情却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因此,无论他在朝堂之上如何专权跋扈,在外面如何凶残狠毒,但是只要一见到孝庄太后,他立刻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面对孝庄太后的质问,多尔衮无言以对,为了证明自己对她们母子二人并无二心,只好将佩剑“碧水剑”解了下来,交给了孝庄太后。 这柄宝剑孝庄太后一直保存到康熙亲政,这才将宝剑交给康熙。 这“碧水剑”原本就是吴三桂之物,如今他得知曾经跟随自己屡立战功的碧水宝剑就近在咫尺,岂有不夺之理? 高伯年哪里知道吴三桂和“碧水剑”的这段渊源,以为吴三桂并不了解“碧水剑”,还想借助吴三桂的力量帮他夺取碧水剑,他真是白打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平西王吴三桂并未说透此事,表面上和颜悦色地和高伯年商讨此事。 高伯年说道:“王爷独领云南,势力直连川贵,堪比三国时期的蜀汉,岂能久居人下,我们“圣泉山庄”大有和王爷合作之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吴三桂说道:“我们合作?怎么合作?” 高伯年说道:“他日王爷若要兴兵,高伯年愿祝王爷一臂之力。” 吴三桂看着高伯年说道:“你如此帮我所谓何来?不能是只为了一把碧水剑吧?” 高伯年说道:“那当然不会了,我自然有我的目的。” 吴三桂说道:“那我到要听听看,你有何目的。” 高伯年也不撒谎,便将自己是北齐皇室后裔的身份说了,然后说道:“我们高家历经几世经营,目的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光复北齐,王爷若举事,高某愿祝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封高某一隅之地足矣。” 吴三桂说道:“原来如此,此事好商量。” 高伯年说道:“目前最为紧要的是从柳彦奇手中夺得碧水宝剑。” 吴三桂说道:“放心,柳彦奇住在我的王府里,想要他手中的宝剑如探囊取物,你且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吴三桂派人送走了高伯年,叫来自己的亲随护卫头目说道:“和你们同来的柳彦奇手中使用的可真是碧水剑吗?” 护卫头目回奏道:“王爷,的确是碧水剑。” 吴三桂说道:“那世子在给我的信中怎么没有提到这件事呢?” 那兵士说道:“在京城,驸马爷和柳总管是非常好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我想驸马爷并未觉得他拥有碧水剑会对我们不利,所以就没有告诉王爷吧。” 其实吴三桂跟碧水剑的事王府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当年自己用碧水剑换取多尔衮的信任,引来清兵入关,此事中原汉人无不对他恨之入骨,因此,他自然羞于提起此事,所以吴应熊并不知道碧水剑和自己父亲的那段往事,也就没有将柳彦奇拥有碧水剑的事告知父亲吴三桂。 吴三桂得知柳彦奇和自己的儿子吴应熊是好友,在京城以兄弟相称,心中狂喜,心说:“有了这层关系,将来自己举事,让吴应熊将他拉入自己的队伍里,那岂不是如虎添翼了吗。只是,他和自己的儿子吴应熊兄弟相称,又受吴应熊之托护送王府的人一路回到云南,自己该如何夺回这柄宝剑呢?碧水宝剑本就是我吴三桂之物,不夺回宝剑自己岂能甘心。” 吴三桂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即想夺回宝剑,又不想和柳彦奇闹翻,看来自己真的不能太心急,一定要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好。 柳彦奇哪里知道吴三桂和高伯年两个人之间达成的秘密协议,更不会知道吴三桂和碧水剑曾经的渊源。 第二天吃罢早饭,柳彦奇因为念着生母陈圆圆,便来找周妈,询问如何去见生母陈圆圆的事。 周妈说道:“此事不必操之过急,我得空先去王妃那里报个信息,等王妃应允了,我自然会带你前去相认的。” 柳彦奇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几年,我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她。” 哔嘀阁 周妈说道:“此事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让他知道了你的身世,必然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柳彦奇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周妈说道:“王府里不比外面,到处都是王爷的心腹亲信,你我见面也要多加小心。你将当年你的包身之物给我取来,我得便先送去王妃那里,也好让王妃有个心里准备。” 柳彦奇说道:“那好,我稍后就取来给您拿过来。” 柳彦奇离开京城,一路西来,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他中途前往华山,面见了华山三老,向他们索要回了自己当年的包身之物,也向三位师父询问了当年捡到自己时的具体情形。 华山三老听说柳彦奇找到了有关自己身份的线索,都为他感到高兴,并说若得空,他们也会前往云南,祝他一臂之力的。 柳彦奇千恩万谢,说不敢劳动师父,自己只要拿了这些东西过去,应该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生身母亲了。 华山三老对这个弟子甚是喜爱,因此又嘱咐一番,这才让他上路去追赶平西王府的车队。 柳彦奇回到自己的住处,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了当年自己的包身之物,藏于怀中,离开房间,正准备去给周妈送过去,没想到此时吴三桂派人叫他过去,柳彦奇来不及放回包身之物,只好就这样跟着去了。 原来,吴三桂听说柳彦奇武功高强,若想从他手中夺回宝剑,必须先要摸清他的武功深浅才行,于是以他手下将军们欲与他切磋武艺为由,把他叫到了演武场。 吴三桂说道:“我的亲随们回来都说柳大侠武功高强,我的几位部下便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和柳大侠切磋切磋,我想柳大侠不会吝惜吧?” 柳彦奇说道:“互相切磋,有助进益,柳某怎会吝惜呢。只是诸位将军一会儿千万不要让柳某丢人太甚,给柳某人留下一点点薄面。” 吴三桂哈哈笑道:“柳大侠名满江湖,被人称之为云贵第一快剑,又在京城力败唐摩提,只恐我的这些部下们,无一是你的对手啊!” 说话间,一名军校走了过来,拱手施礼后说道:“王爷,我愿率先和柳大侠切磋。” 吴三桂说道:“好,有胆识,不过柳大侠武艺高强,你不可以轻敌哦!” 军校说道:“属下明白。” 说完话,脱去盔甲负重,走到兵器架上取过一口冷焰独环刀来,双手一擎,等候柳彦奇上场。 柳彦奇心知自己手中“碧水剑”乃是宝剑,削铁如泥,如果用他,必然难免伤害到他们手中的兵器,这样不利于自己留在王府里,自己生母还没有见到,皇上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当忍则忍。 想到此处,柳彦奇将手中“碧水剑”放置一旁,走到兵器架子上,随手取过一杆红缨亮银枪,来到场中,双手一拱说道:“请赐教。” 说完话,亮了个相,二人便各摆兵器战到了一起。 柳彦奇若想胜他,不过一两个回合的事儿,但是,柳彦奇并不想在此时和王府里的人结怨,因此,并未全力出击,二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柳彦奇才一枪挑破这名军校的衣襟。 这名军校并不知道是柳彦奇在有意让着他,还想再战,可是,这一切早就被吴三桂看破了,吴三桂命人鸣金。 军校听见军令不敢再战,只好退在一旁。 吴三桂说道:“柳大侠武功果然了得。” 柳彦奇忙拱手道:“承让承让。” 这时,一位将军走了过来说道:“我来。” 说完话也脱去盔甲负重,取过自己的兵器镔铁霸王枪,站在场中说道:“柳大侠,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柳彦奇也不多说话,将手中枪一抖,枪花漫天,与那位将军战在了一处。 几个回合下来,柳彦奇已经摸清了这位将军的套路,想要胜他也是不难,但是,柳彦奇却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他,那位将军见机不可失,手中镔铁霸王枪枪花一抖,枪尖直奔柳彦奇前胸而来。 柳彦奇假意躲闪稍慢,衣襟便被那位将军的镔铁霸王枪给挑开了。 柳彦奇的衣襟被挑开了并不打紧,可是,藏在他怀里的小时候的包裹之物便全都掉落了下来,这些东西可都是平西王府之物,如今掉落了下来,被吴三桂全部看在了眼里。柳彦奇心中“哎呀”了一声,是后悔莫及。 ------------ 第一零八章 彦奇大意 周妈通信 柳彦奇为了不和王府里的人结怨,故意卖了个破绽给那位将军,想给平西王府的人留些脸面,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衣襟被那位将军挑破,他藏在怀中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这些东西可都是平西王府的旧物,如今掉了出来,被平西王吴三桂尽数看在眼里,他哪有不识得之理。柳彦奇一时大意,忘了这个事儿,眼见自己身份就要暴露,心中“哎呀”了一声,暗自自责自己太大意了。 那位将军并不知道内情,见柳彦奇怀中掉落出来的东西都是婴儿的使用之物,取笑他道:“没想到柳大侠还是个超级奶爸,随身带着婴儿的物品。”说完话“哈哈”大笑。 柳彦奇连忙说道:“这是柳某为一位朋友的孩子所备之物,还没来得及交给他们呢,不想在此处让将军见笑了。” 说完话,赶忙将所有东西全部收好。 这一切早看在了吴三桂的眼中,吴三桂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当年平西王府里面的东西,但是吴三桂并没有表露声色,他反而淡淡地说道:“柳大侠果然侠义心肠,连婴儿使用之物也能够代人采买,值得我们敬佩,今日比武到此结束,有意切磋的,柳大侠也不急着走,来日方长。” 说完话指挥大家散场。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至,大家举目观看,只见马上端坐一人。 柳彦奇仔细端详马上之人,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浓眉赤眼,头戴紫金盔,身穿大叶子蟒战袍,肩披荷叶连环甲,拢颌带三指宽,紧束两腮旁,虎皮战靴脚下蹬,再看他手上,擎着一杆鞣鞭点金枪,坐下枣红马,往场上一站,那真是气宇轩昂威风八面。 这时一定会有人要问,这来者到底是何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吴三桂手下兵马大元帅,姓马名宝。 这马宝字城璧,号佩瑗,在家排行老三,亦称三宝,明朝末年陕西平凉府隆德转角嘴人(今宁夏固原市隆德县沙塘镇马家河村),马宝是1628年孟夏出生,出生后不久母亲病逝,父亲见他浓眉赤眼相貌凶悍,便说他是不祥之物,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因此,一怒之下,将他丢弃在了荒郊野外,马宝长嫂为人善良,不忍三弟曝尸荒野,便偷偷地将他抱进了一处土地庙中,跪求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能够保佑马宝,长嫂离开后三日,因心中一直惦念这个孩子,便又偷偷地来到土地庙中查看,长嫂想他如果已经死了,便将他偷偷地埋在婆母的墓旁,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再看到马宝之时,他并没有死,瞪着一双赤眼正看着她,似乎在哀求嫂嫂能够救他一命,长嫂看罢流下眼泪,便偷偷地将他抱回了自己的家中,长嫂当时正有一女也在哺乳之中,便解开衣襟,让其吸吮自己的**,马宝就这样在长嫂家长大,长大之后投师学艺练得一身的好武艺,后来投军为大明朝效力,此人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明朝灭亡之后他又投身在闯王的营中,闯王兵败之后他又投身满清,后来被分拨在吴三桂的帐下,吴三桂爱惜其勇,怜惜其才,收纳他为大将军之职,后来吴三桂起兵造反,被吴三桂封为三军统帅,为吴三桂打下广阔的领土。 马宝自持武艺高强,为人好斗,听说演武场有人比武,便跨上战马飞奔而来,要与柳彦奇一较高下。 柳彦奇看罢此人,知道此人绝非是刚才这几个人所能比的,他才是平西王手下真正的强者。 马宝来到近前勒住坐骑,甩蹬离鞍下了战马,首先向吴三桂深施一礼,说了声“马宝见过王爷”。 吴三桂答应一声说道:“马将军不在营中操练士兵来演武场有何要事?” 马宝直言说道:“我听从北京城回来的人说王爷府上来了一位大侠,武艺高强无人能敌,我马宝特来向他讨教几招。” 吴三桂说道:“今日比武已经结束,马将军若想讨教来日方长。” 说完话给他介绍了柳彦奇,也向柳彦奇介绍了马宝。 二人各自拱手问候。 那马宝问候之后伸出手来要和柳彦奇互握,柳彦奇自然知道他这是有意要试探试探自己的力道,便内力暗提,伸手与之握在了一起。 双手一握,柳彦奇便感觉到了此人力大无穷。马宝也感觉到了柳彦奇内力深厚。 吴三桂见二人暗地里较起了劲,连忙上前说道:“今日二位只当认识一下,改天我自会安排二位比试切磋。” 二人听罢吴三桂的话,这才各自放开了手。 吴三桂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找来当年奉命去杀害陈圆圆与刘宗敏所生的那个孩子的将军,问他道:“当年你可是亲眼看见周妈将那个孩子沉入河中了吗?” 那位将军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二十年前的事,想了想说道:“当年的确是我亲眼所见周妈将那个孩子抛到了河里。我还在河边站了好一会儿呢,见孩子一直没有浮上来我才带着人离开的。王爷,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吴三桂说道:“没什么,你先下去吧。” 吴三桂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表面上不露声色,但是暗地里已经派人跟踪监视着柳彦奇的一举一动。 柳彦奇回到住处后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懊恼不已,他倒是不惧怕吴三桂知道真相会对自己不利,而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和周妈,吴三桂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柳彦奇不知道吴三桂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对付自己的母亲和周妈。 刚才在演武场看他的表现,并不像已经看出了什么的样子,也许时隔二十几年,他早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也或许吴三桂什么都看明白了,故意隐忍不发,那样,才是最为可怕的。 无论什么情况,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饭过后,柳彦奇等夜深人静了,这才悄悄地来到周妈的房间里,将自己小时候的包身之物交给了周妈,并将白天发生的事和周妈说了。 周妈吓得面如土色,说道:“孩子,你也太大意了。” 柳彦奇说道:“看上去吴三桂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妈说道:“傻孩子,王爷当年那么怜爱王妃,岂有不认识她旧物的道理,他见了这些东西却不露声色,这说明他的心里正在酝酿一个什么计划,孩子,你还是早早离开王府吧。” 柳彦奇说道:“我倒是不担心我的安危,我担心吴三桂知道真相后会对你和我的母亲不利。” 周妈说道:“我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生死都不足为俱,只是你如今留在王府里,好比身在龙潭虎穴,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柳彦奇说道:“周妈尽管放心,我会小心的。” 周妈说道:“你且先回去,我明日就去面见王妃,让你们母子早日团聚,也好了却我的这桩心事。” 柳彦奇答应着退出了周妈的房间。 柳彦奇来见周妈的事,被吴三桂看得一清二楚,他更加确信柳彦奇一定就是当年周妈沉河的那个孩子。可是,自己的部下明明说亲眼看见周妈将孩子沉了河,他一个小小的婴儿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一个沉入河底的婴儿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不是自己的部下撒了谎,就是周妈在孩子沉河的时候做了手脚。 吴三桂将当年监视周妈将孩子沉河的部下再次叫了过来,厉声问道:“当年你确定周妈将孩子沉河了吗?你若敢说谎,”吴三桂手起刀落,将面前的桌子一分为二,“这桌子就是你的结局。” 那部下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王爷,我绝对没有说谎,我当年的确亲眼看见周妈将孩子沉入河中了。我怕孩子浮上来,在河边站了好一会儿呢。王爷,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王爷,请王爷明察。” 吴三桂收起佩刀说道:“我量你也不敢说谎,你若没有说谎,那一定就是周妈从中做了手脚。这个老东西,胆子真是不小啊!” 那部下说道:“王爷,今天为什么两次提起此事?难道说,当年沉河的那个孩子没有死?” 吴三桂点了点头说道:“不但没有死,而且还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这次来,恐怕就是来取你我的性命来了。” 这句话把那位部下吓了一大跳,慌忙说道:“什么?他,他来了?王爷,你说的这个人,可是那柳彦奇?” 吴三桂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觉得这个柳彦奇应该就是当年被周妈沉河的那个孩子。” 那部下说道:“王爷不必烦忧,我乘夜带着几个人将他秘密杀掉就是了。” 吴三桂看了他一眼说道:“就凭你?恐怕连他的衣襟都碰不到。” 那部下不服气地说道:“今日在演武场上,我见他武艺也不过一般般,王爷若怕我会失手,我可以多带几个人过去。” 畅想中文网 吴三桂说道:“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此人深藏不露,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何况他白天使用的只是一般的兵器,并没有用他手中的那把宝剑。我敢说,他若想杀你,只一个照面的事儿。” 这句话着实把这位部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不敢自告奋勇去刺杀柳彦奇了。 吴三桂说道:“你先不要打草惊蛇,只需暗地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就行了,如何对付他我自有道理。” 那名部下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次日,周妈早早梳洗完毕,吃过早饭,假言说和小丫头春儿上街去买东西,实际上是借机去面见出家为尼的王妃陈圆圆。 离开平西王府,周妈让小丫头春儿在某处某处等她,说她有点私事要办,去去就回来,还给了她一些零用钱,让她买好吃的,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往归化寺而去。 归化寺位于昆明城的东南,出城不到十里便是归化寺,归化寺周边以及寺内,都种了大量的茶花,因此,常常有香客一边品尝这十里香名茶,一边欣赏美景再吟上几首小诗。 “鸳鸯梦断彩楼空,马首萧萧故向东。归化寺前多少泪,年年三月蜀茶红。”这是明代宦滇的施放总兵题写的一首七言绝句。 “方外论交久,禅宫践夙盟。山云随去住,水石目幽情。识识西来意,徒深大隐情。醉归灯火夕,林莽接滇城。”这是明代诗人唐尧官留下的一首五律。 由此可见,归化寺确实是个好地方。 周妈今日此来可无心欣赏什么茶树美景,她急冲冲地来到寺内,见过寺内主持,说明了来意,便直接往后殿而去。 陈圆圆来归化寺出家,吴三桂命寺内主持给她单独收拾了一处禅院,专供陈圆圆起居念佛之用。吴三桂自然每年都会给归化寺许多的香火钱,归化寺的主持更是把名扬天下的美女陈圆圆菩萨一般地伺候着,因此,陈圆圆在这里住的非常舒心。 周妈经常来看望王妃,因此,寺中人没有不认识她的,主持将她带到禅院门口便止步了,让周妈自己进去就行了。 陈圆圆并非只是孤身一人在此出家,吴三桂还派来两名侍女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往来传递信息。 香儿和秀儿都认识周妈,见周妈进来,忙上前打招呼。 周妈忙问王妃何在? 香儿说道:“王妃正在礼佛,请周妈稍等一会儿。” 周妈在禅堂侧里坐了,秀儿给她端来了一碗香茗。 香儿问她这些日子忙什么去了?可是好久没来了呢。 周妈说道:“奉王爷之命,进京为世子成婚去了。” 秀儿高兴地说道:“京城是不是很好玩啊?比昆明大多了吧?” 周妈简要地介绍了一下京城里面听来的事情。 因为周妈也没有在京城怎么走动,对京城的事也知之甚少,因此只是把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说给了她们俩听。 二人听后也是满心欢喜。 这时,里屋木鱼声停住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绝色美尼,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秦淮八艳(另有一说为江南八艳),吴三桂曾“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怒为红颜”的一代名美陈圆圆。 周妈见王妃走了出来,忙上前见礼。 陈圆圆双手合十,说道:“此处早无王妃,只有老尼寂静。” 周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秉退两位侍女。 陈圆圆说道:“她们二人皆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就在周妈将要说出柳彦奇的身世之时,禅房外一条手持利剑的人影掠上了屋顶,慢慢地揭开屋顶的瓦片,向里面偷偷地看去。 ------------ 第一零九章 母子相见 伯年偷听 就在周妈将要说出柳彦奇的身世之时,禅房外一名手持利剑的人影,“嗖”的一下,掠上了屋顶,慢慢地揭开屋顶的瓦片,向里面偷偷看去。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圣泉山庄”的庄主高伯年。 原来,吴三桂得知柳彦奇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刘宗敏和陈圆圆生下的孽种之后,便猜想他一定会去见生母陈圆圆,便决定暗中派人盯着归化寺,可是王府里的人周妈和陈圆圆全都认识,正当他为此事犯愁之际,忽然想起了高伯年,此人欲借自己的实力帮他夺得碧水剑,那正好,自己可以先利用他来帮自己盯着归化寺。 高伯年本来不同意干这种事,说我堂堂一庄之主怎么可能去干这种盯人的小差。但是吴三桂说道:“你若不帮我盯着归化寺的事,那夺取柳彦奇手中碧水剑的事咱们就此撂下。” 高伯年一心想得到碧水剑,便只好勉强答应。 高伯年身为一庄之主,甘愿去当这个小差,并不完全是为了夺取碧水剑,而是因为他知道,平西王吴三桂势力庞大,独霸西南。最近大有与朝廷分庭抗礼的架势,高伯年也知道,当年吴三桂并不是真心投降了多尔衮,而是和多尔衮密约,借满人的势力去打闯王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双方约定,打败李自成后,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北尽数归满人所有,黄河以南,由吴三桂保举的明天子所有,可是吴三桂没想到,自己遭到了多尔衮的算计,在紧要关头,多尔衮提出吴三桂必须率领三军剃发,如果不剃发满人便不出兵,吴三桂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了剃发,多尔衮借机宣扬称吴三桂已经投降了满清,已经率领全军剃发以示真心。这让吴三桂是有口难辩。 多尔衮率领满人进关之后,全然不提吴三桂和他密约的事,大举进兵,吴三桂当时又被汉人认为是他投降了满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人人得而诛之,因此,吴三桂骑虎难下,只好配合满清平定了天下。 本来他有心保举永历皇帝朱由榔,但是因为遭到南明朝廷的咒骂,因此一气之下便率兵追杀朱由榔到了缅甸,将朱由榔抓回了昆明,吴三桂见他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便将他斩杀了。 这么多年来,吴三桂一直耿耿于怀,他多次流露出要光复大明天下的野心。这也是清庭所熟知的事,顺治时期,因为不敢得罪吴三桂,每每好言相慰,又许以称王封地,这才安抚下他的野心,康熙亲政后,便一心想整治吴三桂,除掉鳌拜之后康熙首先想到的就是削藩。因此才秘密派柳彦奇前来打探吴三桂的真实情况。 高伯年深知吴三桂,知道他必然不肯久居人下,因此才甘心为他驱使,目的是想将来和他一起起兵,或许自己能够借机复国。 周妈走到陈圆圆的面前兴奋地说道:“王妃,你说我这次京城之行见到谁了?” 陈圆圆哪里知道她找到柳彦奇的事,说道:“你见到谁了?这么高兴?” 周妈压低声音说道:“王妃,我找到了您朝思暮想的孩子,灵儿。” “灵儿?”这两个字一出口着实把陈圆圆震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忙问道:“你说什么?你找到了谁?” 周妈说道:“王妃,我在京城找到了当年被我弄丢了的灵儿,他当年没有死,而是被路过的华山三老给捡走了,现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而且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 陈圆圆激动得双手一阵颤抖,上前抓住周妈的手说道:“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灵儿现在在哪儿?他现在在哪儿?” 周妈于是将自己如何发现王妃带在灵儿身上的玉佩,又如何见到的柳彦奇,以及柳彦奇一起同来云南的事一一说了。 陈圆圆兴奋得不得了,她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早就被吴三桂发现秘密处死了呢,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死,而且已经长大成人,现在就在昆明的王府里。 陈圆圆连忙跪地叩拜菩萨,说这都是菩萨感念她诚心礼佛,暗中保佑了我的灵儿。 陈圆圆叩拜完菩萨,拉着周妈的手说道:“那你今天来为什么不把他带来,我祈盼这一天已经祈盼很久了,我都快绝望了,我一直以为他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呢。天可怜见,他居然活了下来,而且已经长大成人了。” 陈圆圆说着话已经是泣不成声。 周妈说道:“灵儿现在住在王府里,出入不是很方便,因此我今天就没有带他来见你,而是先来给你报个信,等有机会了我再带他来见你。” 说着话还将柳彦奇交给她的那些证物拿了出来,递给了陈圆圆。 陈圆圆看着这些旧物,更是百感交集,这些东西都是当年她亲手缝制的,那个“圆”字也是自己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可见一点都不会错了。 周妈害怕那两位侍女会去向吴三桂告密,于是说道:“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香儿和秀儿两人发誓说:“请王妃和周妈放心,我们二人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王妃对我们一直很好,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事情讲出去的。” 周妈说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两个也知道,王爷向来心狠手辣,你们若是去告密,连累王妃不说,你们也是难逃活命。” 陈圆圆哭罢,和周妈商量着如何和灵儿相认。周妈说道:“你且不用着急,我回到王府自会见机行事,哪日王爷巡营不在府中,我自会带他前来相认。” 陈圆圆说道:“周妈,我有些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见到他,我这苦命的孩子,这二十几年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周妈说道:“王妃且莫着急,等明日王爷出府巡营,我自会带灵儿前来相见。” 陈圆圆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可是她心里还是期望能够尽快见到自己失散了多年的孩子。 周妈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唯恐时间久了让人生疑,便对陈圆圆说道:“王妃,请你耐心等待,我明日一定想法带灵儿前来见你。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以免王爷生疑。” 陈圆圆说道:“那你就赶紧回去吧。告诉灵儿,住在王府里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粗心大意。” 高伯年在屋顶听了她们的谈话,心说:没想到吴三桂的府上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真是奇闻。想那吴三桂知道了此事,一定会气个半死。 高伯年看着周妈要起身告辞,连忙飘身隐去,从后山离开了归化寺,回到了平西王府,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吴三桂,吴三桂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但是因为有高伯年在场也不好发作,强自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但是,他内心还是千恨万恨。双手暗暗紧握成拳,咯吱作响。 高伯年知道这都是吴三桂的家事,也不好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场会让吴三桂心里更羞愧,便借故告辞离开了平西王府。 高伯年离开王府的时候忘记了柳彦奇还在府上,走的是正门,正好被柳彦奇看了个正着,柳彦奇就想,这高伯年乃是圣泉山庄的庄主,他来平西王府干什么来了?一时好奇,柳彦奇便悄悄地跟了出去。 高伯年开始没太留意,后来走着走着便感觉到了有人跟踪自己,一下子便让他想起了柳彦奇,高伯年想:难道是他? 高伯年为自己刚才的大意感到有些后悔,若不是自己一时疏忽,怎么会被柳彦奇盯上,不过,高伯年仔细一想也没什么,那日自己身穿夜行衣,脸上又图满了油彩,天色又黑,量他柳彦奇也不能认出我来。于是高伯年放慢了脚步,全当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柳彦奇在早些年的一次武林大会上见过高伯年,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刚出道,还没有成名,是跟着师父去的,那个时候高伯年的名气就已经很大了,在武林大会上也倍受大家吹捧,因此柳彦奇当时对此人印象比较深刻,所以,刚才他一出现,柳彦奇便认出了他来。 高伯年故意放慢了脚步,柳彦奇便来到了他的跟前,高伯年仗着柳彦奇那日并没有看清楚自己,便回过头来说道:“年轻人,为什么跟着老夫啊?” 柳彦奇见自己的行为已经被高伯年发现,便不好再当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了,于是上前一步抱拳拱手说道:“请问前辈可是圣泉山庄的庄主高老前辈?” 柳彦奇这么一问反把高伯年吓了一跳,心说,柳彦奇莫非那日认出了自己?但是高伯年依旧强作镇定地说道:“年轻人,你怎么会认识老夫?” 柳彦奇便将那次武林大会上的事说了出来。 高伯年一听放下心来,说道:“原来如此,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难得你还记得老夫。你的师父华山三老可好?” 柳彦奇说道:“家师一切安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高伯年便说有事在身告辞而去。 就在高伯年一回头的那一瞬间,柳彦奇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十分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高伯年走后,吴三桂叫来了当日前去监视周妈的那位军校,把刚才高伯年说的话向他说了一遍,直吓得他连忙跪地求饶,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妈会使用掉包之计,他并不知道,被周妈沉入河底的并不是那个孩子,叩头如捣蒜,请求吴三桂饶他一命。 吴三桂上去踹了他一脚,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那名军校赶紧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吴三桂久久沉思,想着如何应对这件事。 柳彦奇不光武功高强,而且他现在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就这么杀了他,自己必然无法向朝廷交代,若不杀了他,着实让他难以忍受这个奇耻大辱。 思虑再三,一条妙计升上吴三桂的心头。 周妈回到平西王府,见到柳彦奇后,将陈圆圆急切想见他的事情说了,柳彦奇也是非常想早点见到自己的生母,就想晚上趁着大家睡熟偷偷地溜出王府。周妈说不妥,王府里面巡夜的人很多,万一被发现反而不妙,白天我听说王爷明天要去巡营,这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才好。柳彦奇并无更好的办法,也只好同意。 次日,平西王吴三桂带着贴身护卫去各处营房巡营,邀请柳彦奇一同前往,柳彦奇推说自己不便出入兵营,便没有跟着去。 周妈早早做好了准备,等吴三桂带着人出了王府,便和柳彦奇一起从后门出来,一路往归化寺而去。 来到归化寺,避开香客,来到了陈圆圆静修的禅堂。周妈让香儿和秀儿二人出去看着,自己独自带着柳彦奇来到了陈圆圆念经礼佛的地方。 柳彦奇轻轻地走进禅堂,闻着木鱼之声来到了里屋,看见一青衣老尼正在诵经礼佛。 周妈轻声地唤了一声“王妃,你看谁来了!” 陈圆圆立刻停住了手中的木鱼,慢慢地回过了头来。 柳彦奇放眼看去,只见此人虽然年龄已过半百,但是,一双杏目依旧黑白分明,烁烁有神,弯弯两道浅眉直入鬓角,两腮略施粉黛,风采依然。 陈圆圆看着身后的青年,身材高大,面容俊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雄之气。 陈圆圆站起身来,走到近前说道:“你就是我那苦命的灵儿吗?” 柳彦奇此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两眶热泪已经滚滚而下,叫了一声母亲,二人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陈圆圆更是嚎啕大哭,说道:“灵儿啊,都是母亲对不住你呀,当年无法留你在身边,让你在外面飘泊了这么多年。” 母子二人哭罢,周妈劝二人擦干了眼泪。柳彦奇取下脖颈上的玉佩递给了陈圆圆说道:“母亲,此物我从小就一直带在身边,我师父说这个东西关乎我的身世,让我好生保管。” 陈圆圆接过这块玉看罢说道:“此玉是母亲当年之物,为了日后能够相认,当日情急之时,我挂在你的脖子上的。”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三人扭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三人同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 第一一零章 有惊无险 各有图谋 陈圆圆母子二人正说话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三人扭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三人同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吴三桂带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王府护卫出现在了门口,负责放风的香儿和秀儿都被他们给控制住了。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周妈看见吴三桂出现,吓得体若筛糠,颤抖着叫了一声“王爷。” 陈圆圆拉住柳彦奇,将他避在自己的身后,说道:“你来干什么?” 柳彦奇右手已经摸向了剑柄,只要吴三桂一声令下,他便立马出剑,保护母亲和周妈离开此地。 让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吴三桂并没有愤怒狂飙,反而和颜悦色地说道:“圆圆,你们母子重逢是大喜之事,为何要瞒着为夫啊?” 自从陈圆圆来归化寺出家,吴三桂极少来这里看她,虽然一应用度之物都能够按时送来,但王府中早就填了新欢,陈圆圆独领风骚的时代已成为过去。这也是陈圆圆决心出家的主要原因。 今见吴三桂这么说,陈圆圆不明白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付。 吴三桂走上前去,拉住陈圆圆的手说道:“爱妃,当年为夫也是一时糊涂,才逼着你非要把这个孩子沉河不可,事后我也非常懊悔,可是事已经做了,后悔也是来不及了,好在周妈中途掉了包,孩子得以生存了下来,这真是天意啊!圆圆,你就原谅我当年的过错吧。” 吴三桂戏演的特别足,若不是陈圆圆和他生活了大半辈子,她一定会相信吴三桂说的都是真心话的。 那吴三桂说着话,还留下两滴眼泪来。陈圆圆自是不相信他这是真心话,但是既然他并不打算兵戎相见,自己也没必要非要和他理论当年的对与错。因此说道:“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灵儿能够活下来,是因为天可怜见,是因为菩萨保佑,是因为他命大,如今见他长大成人,我也别无所求,心里也感到了些许的安慰了。” 吴三桂说道:“虽然他不是我吴三桂的孩子,但是,他是我的爱妃所生,又生在我的王府里面,也就等同于是我的亲生一般,当年我也是一时糊涂,因此才会铸成大错,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又回到了王府,应该也是上天安排的缘份,以后他就是我们王府的人了,如果彦奇不嫌弃老夫,老夫愿收纳你为我的王儿,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陈圆圆没想到吴三桂会这么大度,不但不痛下杀手,还要收他作为义子,这让陈圆圆十分的不解,以她对吴三桂的了解,吴三桂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接纳这个她和别人生下的野种的,只是不知道,吴三桂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妈出面说道:“既然王爷愿意接纳灵儿,王妃,这样岂不是更好,也省去了王妃心中的一块心病不是。” 陈圆圆以目视柳彦奇,柳彦奇当然不惧怕吴三桂了,但是,为了母亲的安危着想,他只能暂时委屈求全了。 柳彦奇上前一步说道:“谢谢王爷念及旧情,垂怜我们母子,但是,王爷身份尊贵,彦奇不敢高攀。” 吴三桂听他这么说,自然明白柳彦奇不想称自己为父王,也就是不愿意做自己的义子,若说不敢高攀不过是托词而已,于是想了想说道:“事发突然,你一时间不能接受也是清理之中,不如这样,你可以先称呼我为叔王,这样既不显得生分,也显得亲近一些,如何?” 柳彦奇并没马上说话,他看了看母亲陈圆圆。因为柳彦奇知道,凭借自己的武功,即便是百万军中,他若想离开,也不见得有人能够拦得住他,但是,生母陈圆圆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周妈,都是弱女子,而且又都已经年迈,此时绝对不能和吴三桂翻脸,他看向陈圆圆,是想讨个示下,他应不应该先委曲求全,称呼吴三桂为叔王。 陈圆圆自然也知道不顺应吴三桂的后果,既然吴三桂不想撕破脸皮,先称呼他叔王,然后再另有打算也不是完全不可,于是说道:“我儿,既然王爷一片诚心,我儿暂时先称呼叔王也并无不可。” 陈圆圆故意把暂时二字说的很重,意思是点拨柳彦奇,吴三桂此时人多势众,切不可意气用事,暂时委曲求全,称呼他叔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陈圆圆这么说倒不是害怕吴三桂对她怎么样,而是怕柳彦奇不愿意接受吴三桂的提议,而和吴三桂闹翻,吃了吴三桂的亏。 柳彦奇听了母亲的话,自然明白母亲的用意,就算母亲陈圆圆不说,他柳彦奇为了母亲和周妈的安危也会委曲求全的。 柳彦奇上前一步说道:“我没有想到,我还会和王爷有如此瓜葛,既然王爷愿意接纳我们母子,我柳彦奇又何乐而不为呢。” 吴三桂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称呼我叔王吧,日后看我表现,觉得我对你们母子是真心实意,再称我为父王不迟。” 柳彦奇为了母亲不得不先委屈求全了,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并且叫了一声“叔王”。 吴三桂听罢非常高兴,忙说免礼免礼。 陈圆圆见柳彦奇认了吴三桂为叔王,吴三桂也表现得非常高兴,提着的一颗心里便也放下了许多,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吴三桂口蜜腹剑,说一套做一套,人前相认给她留下足够的面子,背后说不定就派人暗下刀子,要了灵儿的小命。她决定,一定要提醒灵儿切不可麻痹大意,一定要多多提防吴三桂。 吴三桂要陈圆圆同他一起回府,庆祝她们母子重逢,陈圆圆拒绝到:“这里早就没有了王妃陈圆圆,只有老尼寂静,我在此清休已经习惯了,再过不得人世间的繁华,谢过王爷的好意。” 吴三桂说道:“也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在此清修了。”然后对柳彦奇说道:“彦奇,我先回府准备晚宴,你在这里多陪陪你的母亲,晚些时候我派人前来接你。” 吴三桂带着人走后,陈圆圆对周妈说道:“王爷怎么会知道我们母子相见的事呢?” 周妈说道:“不知道啊,我进进出出都十分小心的。” 柳彦奇忽然想到了那日在演武场发生的事,于是说道:“都是我一时大意,那日在演武场掉落了随身带着的衣物,一定是他那时便已经怀疑我了。” 陈圆圆说道:“灵儿,趁着王爷不在,你还是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只要娘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安心了。” 柳彦奇说道:“吴三桂若想杀我,我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他想杀我,恐怕早就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看他今天这样,应该不会对我下手,若他想对我下手,他就没必要露面了,完全可以在我离开此地时偷偷地动手,母亲,吴三桂虽然有几十万大兵,还有上将千员,这些我都不惧怕,我要是想走,他想拦我恐怕也是困难,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对母亲不利。” 周妈也说:“灵儿说的对,王爷真想下手,不可能让你我知道,既然王爷露了面,无论是否真心悔过,想必暂时都不会对灵儿下手,再说今日之灵儿已非是当年那个躺在襁褓中任人宰割的灵儿了,以他这一身的武艺,王爷若想对他不利,恐怕也要三思。” 陈圆圆因为太了解吴三桂了,心里还是不放心,说道:“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灵儿,还是小心为妙。”。 柳彦奇说道:“娘不必担心,我有一身武艺,还有宝剑在手,王府里那些人对于我来说,无一是我的对手。” 母子二人撇开吴三桂的事,又说起了当年她的遭遇。 陈圆圆说道:“母亲一个弱女子,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当年不甚落入刘宗敏的手中,没想到竟然有了你……” 说到此处,陈圆圆再次流下眼泪来。 柳彦奇说道:“我只认母亲一人,别人都不与我相干。” 周妈也劝说陈圆圆,不要再提当年的往事了。 晚饭时候,吴三桂果然打发人过来接柳彦奇了。陈圆圆不放心,不想让柳彦奇再回到王府里去,让他留在归化寺内。 柳彦奇说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如果吴三桂真要对自己下手,自己绝不会饶了他。 陈圆圆无法,只好劝他一定要多加小心。 柳彦奇说道:“放心吧娘,我不会有事的,我明日再来看你。” 柳彦奇说完话辞别了母亲陈圆圆,随来接的王府护卫一道去了。周妈则留了下来,陪陈圆圆说话。 吴三桂果然备下了丰盛的酒宴,除了请了几位王府的大将军外,吴三桂还叫来了他的几个儿子,让他们过来一一和柳彦奇相见,并让他们和柳彦奇兄弟相称。这让柳彦奇感到很疑惑,不知道吴三桂到底想干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吴三桂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了。 原来,吴三桂确实想兴兵造反,尤其是康熙皇帝下令撤藩之后,他眼见着尚可喜和耿精忠被撤了藩,知道下一个肯定就是自己了,于是皇上下旨召见,他便托身体病重不能远行,以此拖延时间,拒绝接受撤藩。 当他得知柳彦奇就是当年他派人沉河却没有死掉的那个野种之后,当然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将他除掉,但是,经过他一番深思熟虑他发现,柳彦奇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况且还有宝剑碧水剑相助,自己想要杀他并不容易,若要动用大量兵将,或许能够将他除掉,但是,就凭他的武功,自己恐怕也要伤亡惨重。柳彦奇武艺高强,又是陈圆圆和刘宗敏的孩子,那刘宗敏死在满人之手,自己何不表现大度,将他认作义子,然后以其父之死说之,让他留下来帮自己完成起兵大业,这样岂不是比杀了他更有利吗。 因此,吴三桂这才突然出现,并没有兴师问罪,而是表现大度地想收纳柳彦奇为义子。 更兼酒席宴间,让柳彦奇和自己的几个儿子兄弟相称,以此来拉拢柳彦奇。没想到,吴三桂的几个儿子却对柳彦奇非常反感,甚至有些敌视,若不是吴三桂呵斥,他们大有要和柳彦奇动手的意思,遭到父王的呵斥,兄弟几个都不欢而去。 次日早起吃过早饭,柳彦奇怕母亲陈圆圆担心自己的安危,便向吴三桂说明了缘由,要去陪伴母亲,吴三桂欣然应允。 柳彦奇来到归化寺,见过母亲,陈圆圆这才放下心来。周妈说道:“你母亲惦记你的安危昨天一夜没睡,为你念经祈福。” 柳彦奇感动万分,便忙让香儿和秀儿服侍自己的母亲去卧房休息。 柳彦奇离开王府不一会儿,高伯年就来到了王府。高伯年是来兴师问罪来的。他指责吴三桂不讲信用,说好了他帮助吴三桂监视归化寺,吴三桂帮助他夺取碧水剑,如今吴三桂反收了柳彦奇为义子,你们倒是成了一家人,把我当猴耍了。 吴三桂说道:“高庄主息怒,柳彦奇武艺高强,不是你我轻易就能制服得了的,我们需要慢慢图之。你我二人约定要一起起兵对抗清庭,我们正是用人之时,柳彦奇武功高强,是难得的人才,我们先给他些安慰,将他收在帐下,对我们起兵不是大有益处吗?高庄主,孰重孰轻你心里应该有个分晓吧。” 高伯年其实夺取碧水剑并不是只为了这把宝剑,他是想打开碧水剑的秘密,寻找到传说中的那个富可敌国的宝藏。但是,他又不能对吴三桂说出实情,所以,他也只好点头同意了吴三桂的办法。只是他心里并不甘心,他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再图谋取柳彦奇的碧水剑。 这时门官来报,说柳彦奇回府了。高伯年连忙起身回避,说道:“王爷,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为妙。” 吴三桂便让他从后门走了。 其实高伯年害怕撞见柳彦奇,是因为他知道柳彦奇是皇帝身边的人,他怕被他撞破身份,上报给康熙皇帝,那他的复国大业不但难成,恐怕小命也要难保,因此才匆匆离开,并要求吴三桂为自己保密。 ------------ 第一一一章 密约反清 偶得剑谱 柳彦奇来到正厅,见过吴三桂,吴三桂向他打听他母亲陈圆圆,柳彦奇如实说了。 吴三桂秉退左右,让柳彦奇坐下来和自己说说话。 柳彦奇也正想知道吴三桂知道真相后并没有对自己下毒手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呢,柳彦奇心想:吴三桂绝对不可能是良心发现,他这么对我必然是另有所图。 吴三桂再次提及他们的关系,吴三桂说道:“彦奇,以后你就留在我的王府里吧,我会向对待我亲生儿子一样去对待你的。” 柳彦奇说道:“谢谢叔王好意,我现在在京城统领府谋事,此次云南之行就为见我的母亲,过些日子我还是要回京城的。” 吴三桂说道:“原来如此,你武功这么好,在统领府谋事,可算是屈才了,若在军中,恐怕早就是声震一方的大将军了。” 柳彦奇说道:“我不太看重名利。” 吴三桂试探着说道:“你在京城可有听说过皇上要撤藩的事?” 柳彦奇说道:“确有此事。皇上说三大藩王势力太过于强大,撤藩势在必行。” 吴三桂说道:“满人这是卸磨杀驴。” 柳彦奇说道:“何止是卸磨杀驴,满人这是言而无信?” 吴三桂站起身来说道:“当初我和多尔衮签订借兵协议的时候,多尔衮说汉满以黄河为界,各自分治,没想到,清兵一入山海关,他便把协议的事抛在了一边,全然不讲信用,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一路追随满清的。” 柳彦奇说道:“我在京城听闻叔王早有反清复明的想法,此事可真?” 吴三桂看着柳彦奇,少许说道:“此事你听谁所说?” 柳彦奇说道:“京城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吴三桂说道:“连康熙也知道?” 柳彦奇说道:“朝廷上下已是人人皆知。” 吴三桂笑了笑说道:“知道又能怎样?我吴三桂现在兵多将广,又地处西南边陲,康熙能耐我何?” 柳彦奇说道:“叔王,这么说确有此事喽?” 吴三桂哈哈笑道:“没错,今天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呢。” 吴三桂重新坐定说道:“我身为汉人,大明朝的大将军,我岂能久共满人驱使,我已经秘密差人前往广东和福建联络尚可喜和耿精忠二人了,约会共同起兵,讨伐满清。彦奇,你武功高强,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啊?” 柳彦奇说道:“我也是汉人,虽然在统领府谋事,但也一直想为汉人谋取出头之日而出一份力,如果叔王真要起兵,彦奇愿效犬马之劳。” 吴三桂听他这么说心中高兴,说道:“好好好,理当如此。况且你的生父刘宗敏就是为满人所害,你当报此仇。” 柳彦奇其实早就知道了,当年是吴三桂带着满人将闯王的军队围困在了九宫山上,最后刘宗敏战死,闯王不知去向。但是,本着团结一切抗清力量的原则,柳彦奇不想跟他计较这么多,于是说道:“我们不提此事。” 吴三桂说道:“好好好!咱们不提这件事,既然你也想为汉人抗满做点事情,那不如就加入我的队伍吧,我给你一个大将军的职位,如何?” 柳彦奇说道:“此事不必着急,如今皇上意在撤藩,叔王如果不做出表态,势必要引起皇上的猜疑和不满,若此时皇上派兵来攻,恐对叔王不利啊。” 吴三桂说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尚可喜和耿精忠至今没有回信,暂时还真是不能起兵,我正为如何答复朝廷而烦恼呢。” 柳彦奇说道:“此事不难,叔王可以上奏朝廷,请求撤藩,我料想康熙知道叔王势力庞大,必不敢轻易同意叔王的请求,这样即给了康熙皇帝一个交代,也给你准备起兵赢取了足够的时间。” 吴三桂想了想说道:“此计甚妙。那我明日就着人写表奏请撤藩。等时机成熟,叔王起兵之时你可要住我一臂之力啊!” 柳彦奇说道:“那是自然,只是,仅我一人势单力孤,到时候我会介绍更多的人前来帮助叔王起兵。” 吴三桂高兴地说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不知你所要介绍的是哪路兵马?” 柳彦奇说道:“叔王可曾听说过抗清义军顺义社?” 吴三桂说道:“略有耳闻,听说组织严密,力量颇大。” 柳彦奇说道:“我和顺义社的总舵主李复顺关系非常好,到那时我可以介绍顺义社的义军和您一起起兵举事。” 吴三桂皱起眉头说道:“顺义社的人不就是当年闯贼的后人吗?明顺本是冤家对头,怎能合作?” 柳彦奇说道:“明顺都同是汉人,明顺之争属于兄弟之争,满人乃是北夷,是所有汉人的敌人,大家联手,先赶走满人再说,毕竟明顺之事属于家事,我想叔王和李总舵主都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吴三桂想了想说道:“也好,那负责联络的事就由你去办吧。” 柳彦奇回到住处思来想去,回想着刚才吴三桂的话,知道了他为什么没有对自己动手了,无非是想收买自己,为他起兵出力。 柳彦奇虽然身在统领府,又深得康熙皇帝器重,秘密委派来云南暗中调查吴三桂,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反清复顺的事一直记在心上。 顺义社虽然组织庞大,但是毕竟都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真正军人,若想依靠顺义社自身的力量来推翻满清政府势比登天还难,吴三桂统兵多年,手下兵甲十几万,且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又久经战阵,这股力量才是真正能够撼动满清的力量。顺义社要想赢取部分天下,只有跟吴三桂合作才有胜算,因此,柳彦奇便将计就计,说出来愿意为合作牵线搭桥的话来,但是他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唯恐吴三桂突然变卦,对自己不利。 次日,吴三桂果然书写了奏表,请求撤去自己的藩王称号。 柳彦奇目的达到,也探明了吴三桂的一切事情,准备回京复命。 柳彦奇即将离开平西王府,准备回京的消息给一个人知道了,这个人立刻跳了起来,说道:“王爷答应我要选个日子,让我和柳彦奇一较高下的,可如今事情还没有办就要放柳彦奇回京,岂有这样的道理?” 这个生气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吴三桂帐下大将军,后来吴三桂起兵造反为吴三桂执掌帅印的马宝。 马宝得知柳彦奇武艺高强便想和他分个高下,那天由于吴三桂看到了柳彦奇掉落的东西没了心情,没能够和柳彦奇比成,本来吴三桂答应他给他安排时间的,马宝还在等候吴三桂的安排,突然接到消息说马思明就要启程回京了,那他岂能不着急生气。 马宝离开教军场直奔王府,来到王府也不通报,直接闯进了吴三桂的书房。 吴三桂见马宝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还以为有什么军情之事呢,忙问道:“马将军,如此匆忙可有军情吗?” 马宝见礼后说道:“王爷,并无军情。” 吴三桂说道:“既然没有军情,你不在教军场练兵,匆匆忙忙地跑来这里所为何事?” 马宝说道:“王爷好记性,那日答应马宝要安排时间和那柳彦奇比试武功的事,王爷可是忘了?我今天听说柳彦奇就要启程回京去了可是真的?” 吴三桂一拍脑门说道:“都怪我这几天事情繁多,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正好,柳彦奇刚刚去了演武场,你若非要和他切磋,那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马宝自然愿意。 柳彦奇本不想和马宝比试,因为他不想树敌太多,就因为伤了一个林文孝,就给自己添了多少的麻烦。但是又不好驳了吴三桂的面子,只好同意比试,但是必须点到为止,互相不能够以死相拼。 马宝手中一杆鞣鞭点金枪,能硬能软,能屈能伸,变化多端,让人难以预测。 柳彦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不敢粗心大意,只见他右手握紧剑柄,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镗啷啷”一声啸响,碧水剑立时间伴随着一股碧玉般的光华脱鞘而出,同时两条碧玉凤展翅飞翔开来。 马宝叫了一声“好剑”,手中鞣鞭点金枪已经一招“白蛇摆尾”横着扫向了柳彦奇。 柳彦奇不敢大意,忙用剑向外抵挡,哪知道,这鞣鞭点金枪碰到硬物阻挡,它竟然会绕着对方的兵器拐弯儿,枪头直指柳彦奇的左肋。 柳彦奇没想到他的兵器比陆南汴的雄鹿角还要怪异,急忙抽身后撤,这才躲过了这一击。 柳彦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便知道了这鞣鞭点金枪的奥秘,于是巧妙拦挡,再未出现失误。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不下百余个回合,竟然未分出胜败。 那马宝越战越勇,柳彦奇也是越战越零活,如此下去,恐怕再大战一百回合也难以分出胜败。 吴三桂见他们二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唯恐再斗下去会有个闪失,他们可都是自己将来举事时的将帅之才,于是上前叫住了二位,说道:“比武只为会友,二人武艺难分伯仲,就此罢手,做个好朋友吧。” 柳彦奇自然没的说,马宝也是爱才之人,二人非常高兴地握手言和了。 柳彦奇临回京城前他要再去归化寺陪伴母亲一天。 陈圆圆听说柳彦奇要回京城去了,忍不住落下泪来。 柳彦奇说道:“母亲,要不你随我一道去京城吧,让我好好的照顾你。” 陈圆圆说道:“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看见你好好地活着,我心中便再无牵挂,我已经将心交给了佛祖,我在这里修行挺好的,你只管回京城去吧,不必牵挂着我。” 柳彦奇也是落下泪来,他清楚,母亲在归化寺中出家对她自身其实是件好事,否则,在王府之中,难免和其她王妃互相争宠,而吴三桂必然倾向于年轻貌美的妃子,这样反而不利于母亲生存,在这里吃斋念佛虽然清苦些,但可以确保无虞。 用过晚饭,陈圆圆秉退两位侍女,将柳彦奇带到内堂,打开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来一本书递给柳彦奇说道:“我儿,你看这是什么?” 柳彦奇接过来一看,见首页写着几个大字:“碧水剑心法剑法全书”,柳彦奇看罢是又惊又喜,原来,母亲递给自己的这本书竟是“碧水剑”的剑谱。 柳彦奇忙道:“母亲,你怎么会有碧水剑的剑谱呢?” 陈圆圆说道:“这本剑谱原本是吴三桂的,他镇守山海关的时候唯恐有失,便将他留在了家中,后来闯贼攻进京城,我便将它带在了身上准备逃出城去,没想到落入胡安手中,后又被刘宗敏虏去,好在刘宗敏不识得几个大字,对剑谱并不感兴趣,这才得以保全,脱险后,我本想将剑谱交给吴三桂,没想到他竟然将碧水剑抵给了多尔衮,因此,我便一直将它收在身边,没想到碧水剑竟会落入我儿手中,这也许就是天意,我这本剑谱也算没有白白的保存。” 柳彦奇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冥冥之中自有神灵指引我们母子。” 陈圆圆又说道:“此剑谱并非汉文所写,吴三桂找过很多外国人一起研究数年也没能破解,我儿虽然得到了这本剑谱,能否解开其中的秘密,还要看我儿的智慧和造化啊!” 柳彦奇听母亲这么说,连忙打开来看,果然,里面的文字弯弯曲曲,无一个是自己认识的,说是一种文字,柳彦奇觉得,它更像是一种符号,或许创作这本剑谱的人为了剑谱不被恶人所利用,故意发明了某种记录符号,用这种符号书写了这本剑谱,可是,若如此,除了书写之人,或者是得到秘传的书写者的后人,恐怕再无人能够破解这些符号了。 陈圆圆说道:“我儿不必焦虑,一切自有缘法,缘法到了,再难的事情也会迎刃而解的。” 柳彦奇说道:“我知道了母亲,我会慢慢研究它的,我想,碧水剑和碧水剑的剑谱能够落在我的手上,自然有它的道理,我有种预感,我一定能够破解这些符号的秘密。” 陈圆圆点了点头说道:“我儿说的有道理。”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柳彦奇辞别母亲陈圆圆,辞别平西王吴三桂,翻身上马,一路往京城而去。 没想到,刚出昆明没多远,就听见一声信号炮响,一队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 第一一二章 快剑斩将 夜观星空 柳彦奇辞别了母亲,刚出昆明还不到二十里,忽听得前面山头上传来三声信号炮响,柳彦奇连忙勒住坐骑,向前望去,只见前面尘土飞扬,打树林里面闪出一彪人马,拦住了柳彦奇的去路。 柳彦奇定睛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吴三桂的二儿子吴应麒,后边紧跟着而来的正是那日和自己在演武场上比武之时,用镔铁霸王枪挑开自己衣襟之人,他后面还有数员战将紧跟着来到了跟前。 这些人全都披挂整齐,带着兵器,显然不是来为自己送行的,而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柳彦奇心想,吴三桂果然是说一套做一套,明里和自己交好,欲和自己共图反清大业,暗地里居然派他的儿子带兵埋伏在半路上,劫杀于我,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实际上,事实不像柳彦奇想的那样,吴三桂之所以不对柳彦奇动手,只是想利用于他,因为吴三桂知道,柳彦奇武功高强,杀他并不容易,但是,若能为自己所用,对自己大有好处,所以,这才故意向他示好,同时也是安慰陈圆圆,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确愧对陈圆圆,当年自己为了夺回陈圆圆,被后人称之为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真正夺到手之后,因为她怀了刘宗敏的孩子,而又冷落于她,致使她寒心出家。所以,吴三桂并没有打算杀掉柳彦奇,至少暂时不打算杀掉柳彦奇。至于碧水剑,他因一直没有参透剑谱,而没有最大能力地发挥它的威力,后来听说自己家被李自成烧杀一空,想那剑谱也一定一同焚毁了,因此暂时并没有打算从柳彦奇手中夺回碧水剑的想法。 吴应麒今天埋伏在这里要劫杀柳彦奇,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 吴应麒原本以为父亲会杀了柳彦奇,夺回碧水剑,没想到父亲非但没有杀柳彦奇的意思,反而还收他为义子,还让自己与柳彦奇兄弟相称,吴应麒满心的不愿意,但是,在父亲吴三桂面前又不敢违背,因此表面上称柳彦奇为兄弟,可是心里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了。 那名将军得知吴应麒的想法后说道:“小王爷,那柳彦奇的武功我已经试探过了,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既然小王爷讨厌这个柳彦奇,那我们何不趁他取道回京城之时,我们带上一些人在路边埋伏,等他到来,将他杀掉,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是好。” 吴应麒想想很有道理,悄悄地杀掉他,父王不知道,陈王妃也不会知道,等他们日后知道了,人已经死了,还能奈我何?于是,吴应麒便带着五百亲随兵士,又挑选了几名心腹战将,事先埋伏在了丛林之中,只等柳彦奇到来,自己便杀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那位将军哪里知道,当日在演武场,柳彦奇其实是故意输给他的,因此有些狂傲,率先来到队伍前面,说道:“贼人的野种,见到本将军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柳彦奇微微一笑,指着那位将军说道:“你要为你的无理付出血的代价。” 那位将军哈哈笑道:“一个手下败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看我如何取你性命。” 说完话双腿一夹,战马咆哮着冲了过去。 柳彦奇也双腿一夹,纵马迎向了那位将军。 二人一照面,众人只见一道碧玉光芒冲天而起,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再看那位将军,手中镔铁霸王枪已经断为两截,再看他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两个人过度紧张,居然被吓得掉下马去。 原来,那位将军的头颅已经不知去向,只有一具无头的尸身还端坐在马上,脖颈处鲜血如喷泉一般直洒向空中。 再看柳彦奇,安然端坐于马上,宝剑已经入鞘,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吴应麒也是被他这么快的剑法给吓得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吴应麒没有想到,柳彦奇武功竟然这么好,出剑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快到他都没看清楚他出剑收剑的过程。 吴应麒原本以为柳彦奇武功不及自己的人,今天杀他不过就像杀死一只小鸡那么容易,直到刚才,他才真正明白,父亲为什么和他交好,而不对他下手了。可是,如今自己已经骑虎难下,自己武艺平平,完全仰仗这位将军出力,可是,他才一个照面脑袋就没了,自己若出头,那是必死无疑啊! 柳彦奇催马步步逼近。 吴应麒的部下各个被吓得面容失色,连连后退,他们心里全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都想后退逃命,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迎敌。 还是吴应麒首先想到弓箭手的,于是大叫一声:“弓箭手何在?把他给我射住。” 从他这句话中不难看出,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他只说将他给我射住,却没说将他给我射死,因为他知道,就凭他这几百个人,就算通通冲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命令弓箭手将柳彦奇射住,就是想用弓箭封住柳彦奇,让他不能前进,然后为自己撤退争取时间。 弓箭手战战兢兢地张弓搭箭刚要齐射,忽见城里方向飞奔而来数骑快马,马上之人大声叫喊道:“小王爷快快住手,王爷到。” 吴应麒一听父亲到了,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父亲到了,肯定不会允许柳彦奇对自己下手的,害怕的是自己背着父亲带人埋伏路边劫杀柳彦奇,肯定会遭到父亲的问责。 柳彦奇听见喊声也勒住了坐骑,闪在一旁。 几匹快马很快来到了近前,跑在最前面的不是旁人,正是吴三桂的帐前大将军马宝。随后跟着其他几位将军和平西王吴三桂。 马宝和吴三桂怎么会突然间赶了过来呢?原来,马宝到教军场训练士兵,点名的时候发现少了几位将军,便问士兵他们几个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来到教军场。 有的士兵知道他们跟吴应麒去了不敢说,但是也有马宝的亲随便向马宝禀报说:“大将军,我听几位将军说,他们是奉了小王爷之命,前去京城的路边埋伏,要将今天回归京城的柳彦奇半路劫杀了,他还吩咐大家不要走漏风声。” 马宝闻听吃惊不小,因为他昨天跟柳彦奇对战一百多个回合未分出胜败,他深知,就凭这几位将军的实力,绑在一起也不是柳彦奇的对手,同时,他也不希望柳彦奇中了他们的埋伏而丧命,学武之人嘛,都很惜才的,马宝对柳彦奇也是一样。 马宝知道真相后不敢怠慢,急忙前往平西王府,找到吴三桂,向他秉明了一切,吴三桂听后真是气炸了肺,说道:“逆子,坏我的好事。” 吴三桂急忙命人备马,随后跟着马宝等人向城外追去。 吴三桂这么急着追来到不是害怕吴应麒杀掉柳彦奇,他是害怕吴应麒被柳彦奇杀掉,因为他深知柳彦奇的武功,也知道那日在教军场上被自己的部下挑开衣襟那是他故意卖的破绽,经过观看柳彦奇和马宝的对战他才深深地知道,这柳彦奇的武功可以说深不可测。吴应麒和他带去的这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激怒了柳彦奇,恐怕他们谁也难以活着回来。 吴三桂和马宝来到近前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幸好自己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吴三桂走到吴应麒的面前,左右开弓打了他两记耳光。说道:“逆子,竟然敢背着我干这样的事。” 柳彦奇也不知道吴三桂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里演戏,并不搭话,只看他接下来如何处置这件事。 吴三桂打过儿子吴应麒后又怒斥了和他同来的几位将军,说道:“若不是马将军前来给我报信,你们今天还能有命在吗?不自量力的东西,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给我撤回去,看我回府之后怎么收拾你们。” 吴应麒等人连忙上马,带着这五百亲随,抬着那位被柳彦奇斩杀了的将军,一溜烟地退走了。 吴三桂来到柳彦奇跟前说道:“刚才我得到马将军来报,说我的逆子带着人出城去了,我猜他很有可能是奔你而来,因此我赶紧追赶了过来。幸好我来得及时,并没有伤害到你,如若不然,叫我怎么对得起你的母亲。”说完话还挤出来几滴眼泪,演的跟真动了感情一般。 柳彦奇见礼后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是叔父派来的呢,看来是我误会叔父了,刚才我也是一时气急,才下了杀手的,得罪之处还请叔父降罪。” 吴三桂说道:“怎么可能是我派他们来的呢,他们几人哪个能是你的对手?我们还要共图大事,我岂能暗中加害。” 马宝说道:“柳兄弟,我马宝都不能胜了你,王爷怎么可能派这几个酒囊饭袋来劫杀与你呢,这件事你真是误会王爷了,他们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把柳兄弟的手下留情看成了是你的无能,他们太不自量力了。” 柳彦奇说道:“既然如此,那小侄对不住了,刚才一时愤怒,失手杀了您的爱将,请叔父降罪惩罚。” 吴三桂说道:“我得你一人,胜过得千军万马,如此不自量力之辈,死了也不足惜,彦奇不用自责,他这也是咎由自取,叔父还请你不要将今天之事放在心上。” 柳彦奇和吴三桂又说了几句话,这才上马告辞而去。 柳彦奇夜宿客栈,小憩片刻,忽然想起来那本剑谱来,便将剑谱取了出来,借着灯光看去,前几页都是写的如何修炼心法内力,全是汉文,后面关于剑法的部分,全都是符号,有的弯曲,有的长头,有的多脚,这根本就不是正规文字,无论柳彦奇怎么分辨,也难以看出其中的奥秘。 柳彦奇重新将书翻到首页,慢慢看起心法来,原来,修炼碧水剑剑谱,必须先修炼心法,心法可以帮助修炼者提升内力,并且可以控制内力与碧水剑的配合运用,否则长时间使用碧水剑,会导致使用者产生无形的内伤。 碧水剑心法共有十层,修炼者必须一层一层的去修炼,每一层所控制的内力运行各不相同,修炼者必须在第一层运用自如之后才可以去修炼下一层。 柳彦奇看罢,记熟,然后盘膝打坐,慢慢按照心法的步骤调息内力,通经过脉。由于他功底子好,心法第一层很快便能运行自如了。 接着柳彦奇便又依法修炼起了第二层,也顺利修炼完成。 由于修炼运功,体能有所消耗,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便出来想找些吃的,可是店里的人都已经熟睡,便也不忍惊动,一个人悄悄地潜出客栈,想到外面找些东西填补一下自己的肚子。 柳彦奇来到店外,边走边抬头仰望星空,看着每一颗星星烁烁生辉,几颗星星又可以连成一个星座,看着看着,柳彦奇突然似有所悟,连忙取出来碧水剑剑谱来,打开它同星空这么一对照,忽然,他发现,那些弯弯曲曲,似字却又不是字的符号,原来代表的是星空中的每一个星辰,而几个星辰连在一起,连在一起居然就变成了一个人形,这些人形依次再连在一起,我的天哪!他们跟随着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竟然都活了一般,全都舞动起来,合在一处,竟然就是碧水剑的招式。 柳彦奇一下子兴奋起来,很快就将碧水剑法第一层熟记于心,然后来到郊外,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按照心法的指引,再按照剑法图谱的招式练了起来。 果然,碧水剑灵性被激发,碧玉光芒更加耀眼,而且随着剑身的舞动,形成一个半球状的光体,将柳彦奇护在其中,层层叠叠,密密匝匝,风雨不透。 柳彦奇轻松的就完成了碧水剑第一层“碧光罩”的修练。 ------------ 第一一三章 山海名关 宝刀遭觊 柳彦奇一路上修练碧水剑法暂且不提,再说说马思明北上塞外。 马思明离开京城,带着队伍,一路上往山海关进发,晓行夜宿十日有余,便来到了山海关前。 据说这山海关乃是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命三军统帅徐达所建。 朱元璋率领起义军灭掉了元朝,将蒙古人赶回了长城以北,为了防止他们卷土重来,朱元璋下旨命元帅徐达在北方险要之处修建关隘。 据传说,朱元璋当时因为徐达功劳太高,唯恐功高震主,便想找机会除掉他,或者降罪将他贬为庶民,但是徐达与军师刘伯温交好,在刘伯温的指导下处处小心谨慎,实在没有把柄好抓。于是朱元璋才命他这个只懂得打仗,对建造关隘一窍不通的徐达去选址建造关隘,而且只给两年之期,且要求必须能够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若建不成或者达不到要求必将被问罪。 徐达哪懂得这些,若是派他冲锋陷阵,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建造关隘,修筑城池的事他哪儿懂啊,别说两年,就算十年他也修不出来。无奈之下,徐达只好去找刘伯温,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刘伯温早就看出皇上的用意了,可是徐达和自己非常交好,与元朝作战的时候,对自己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刘伯温见他诚心相求便决定救他一命,因此,刘伯温偷偷地陪着徐达巡视北方边境月余,最终二人驻马停在了濒临渤海的一处山石上,刘伯温用手中马鞭指了指前方的一块空地说道:“元帅,你往这里看,此处往北是燕山,连绵不断,山势陡峭,可谓是天然的屏障,往南濒临渤海波浪滔天,更是难得的天险,若在此山与此海之间的这块空地上修建一个关隘,足可满足皇上提出的要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徐达素知军师刘伯温足智多谋,所料之事无一不中,便说道:“一切听从军师安排就是,只是这关隘该修成个什么样子呢?” 刘伯温想了想说道:“这座城不比一般的城池,他即是城池,可供居民居住行商贸之事,又是关卡,可抵御外来入侵的兵甲,因此要比别的地方的城都要大要高,要修得城连城、城套城、楼对楼、楼望楼,把它筑成一座铁壁铜城。” 刘伯温又用马鞭朝四周一指,说道:“元帅你看,这里土地肥沃,气候温和,真是个安家定居的好地方呀!日后元帅可命后人来此处定居,不仅可以丰衣足食,若有祸事,长城内外都是避难良所。” 据说徐达后来真的听信了刘伯温的建议,让自己的儿子来此处居住,不光是徐达的儿子,就连常遇春和胡大海的儿子听取徐达的建议也迁居到了山海关。这三家的后代,在山海关城里修了徐达庙,城东北修了胡家坟,城西南修了常家坟,都立了石人石马石牌坊。 徐达听完刘伯温的话连连叫好,当日回营,二人连夜画图,第二天派副将送往京城。朝廷准奏,命令立刻动工。整整干了一年零八个月,关隘竣工。 一天早朝,朱元璋一看徐达、刘伯温回来了,便问道:“二位爱卿回转京城,关隘城池可曾筑成?” 二人出班奏道:“托圣上洪福,关隘城池已经全部完工。” 朱元璋听了并未表现出多大的高兴,因为他并不希望他们二人能够按时完工,不按时完工自己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治他们的罪了,就可以削去他们手中的兵权了。如今提前完工,不但不能治罪,反而有功了,于是想了想说道:“既然关隘已经建成,那你们二位可曾给关隘想好名字啊?” 徐达和刘伯温二人私下里的确已经想好了关名,只等回京奏请皇上知晓了,刘伯温听闻朱元璋如此发问心中一紧,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徐达性情耿直,根本就揣测不到朱元璋的真实用意,张开嘴刚要将二人事先想好的名字说出来,只见刘伯温抢先跨前一步说道:“启奏万岁,如此险要关隘,臣知其重要,故而我二人未敢私下妄自命名,此次回京,一是报捷竣工,二是请皇上题写关名。” 刘伯温脑袋转的太快了,若不是他抢先一步抢过话头,让徐达说出来关隘名称,势必要被朱元璋降罪,你想啊!未奏请皇上,私自命名,你这是没将当朝天子放在眼里啊!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能算小了,治你个罪降职外放都不在话下。 朱元璋看着刘伯温,心说:“我本无心伤你,只想夺下徐达手中兵权,你却三番两次的出力保他,这还了得!容我日后慢慢的处理你。” 朱元璋听了刘伯温的话,知道他已经将自己降罪的路堵的死死的了,只好说道:“那你描述一下关隘的情况,大家一起来起个名字。” 刘伯温说道:“这座新城,南入渤海之滨,北依燕山之险,关隘居中而建,真可谓连山通海之关,万岁圣明,请万岁恩示!” 朱元璋听完描述,把手一摆,说道:“好,既然连山通海,那就叫山海关吧!” 山海关因此得名。 后来,据说刘伯温断出来朱元璋要对大明功臣下手,自己又多次献计救过徐达,恐怕难逃朱元璋的黑手,于是决定放弃荣华富贵,告老还乡隐居山林。 徐达得知消息追了上去说道:“军师这一走,再没人救我,我徐达也随军师归隐得了。” 刘伯温说道:“皇上不能容我,是因为他妒忌我的才华,你和我不同,你性情耿直,不善于谋变,只要你能够放弃手里的兵权,可保你平安无事,再有,每逢大事,切记不可离开皇上半步,你若能做到这一点,保你平安无事。” 徐达牢记刘伯温的话,每次遇到大事,他都不离开朱元璋半步,终于逃过功臣楼之劫。 马思明等人护着车队来到了山海关前。看着这座城池关隘,马思明思绪万千。他难以想象,当年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如果当年吴三桂没有献关投降满人?如此坚固的关隘,两边又有天险,满人能够进得了这个关隘吗? 如果当年李自成不纵容部下霸占了吴三桂的美妾陈圆圆,吴三桂会投靠满人,引清兵入关吗? 如果只能是如果,事实永远是事实。 小布库鄂博哏来到近前说道:“马教头,想什么呢?” 虽然马思明被康熙皇帝封为大内一等带刀侍卫,以往跟随他的那些小布库们依然跟随他练习武艺,他们依然叫他马教头。 马思明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我在想关于这座城的事情。鄂博哏,招呼大家进城,然后找家店住下,今天不走了。” 鄂博哏答应着,然后纵马走到前头,吩咐前面开路的护卫进城后休息。 一行人进了山海关,找到客栈安排妥当,马思明便独自一人出来溜达。 他径直走向城墙,守城的士兵验看了他的腰牌,放他上了城墙。马思明顺着城墙,来到连接燕山的长城之上,放眼看去,关内关外,沃野千里,若没有战争,这里该是多么好的定居之所啊! 就在这时,一条身影从远处向着他极速而来。 马思明连忙八字站稳,右手摸向了金光刀的刀柄。 来人到了近前站定身子,拱手一礼,说道:“阁下可是马思明马侍卫?” 马思明打量来人,见此人年龄大自己十岁有余,身着官服,没带兵器。 马思明也拱了拱手,说道:“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来人说道:“在下洪磊,祖父洪承畴,奉皇上旨意,在此把守关隘,刚才听部下说马侍卫公事到此,因久仰大名,特来拜见。” 马思明说道:“虚名而已,何足仰慕。” 洪磊说道:“洪某已经吩咐营中摆下酒宴,马侍卫如果不嫌洪某官职卑微,烦请入营一叙。” 此人如此一说,马思明反而不好意思拒绝,如若拒绝,好像自己托大,嫌弃他官职卑微。事实上,山海关守备之职并不算小。 马思明只好说道:“逞蒙洪大人抬爱,马某焉有拒绝之理。” 二人一路说笑着下了长城,来到洪磊的营中。 营中果然已经备好了酒菜,而且非常丰盛。 洪磊招呼几名将领同席而坐。 席间,有人提说道:“人传马侍卫武艺高强,又得皇上御赐金光刀,如虎添翼,鳌拜金丝铠甲无人能破,马侍卫宝刀一出,金丝甲破,可见马侍卫的宝刀非常了得,今日有幸相遇,能否展示一番,让我们开开眼界。” 马思明说道:“一把刀而已,并无什么神奇之处。” 洪磊也说道:“马侍卫何必这么吝啬,就展示展示给大家开开眼界。”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既然大家这么好奇,那我就让大家看上一看。” 说完话起身离席来到帐外,洪磊等人也一并跟了出来。 马思明站定身形,右手握紧刀柄,左手轻轻一按卡簧,只听得“镗啷啷”一声啸响,金光宝刀闪耀着耀眼的金光脱鞘而出,那金光空中凝聚成两条龙形,盘旋直上。 马思明一式“燕钻九天”腾空而起,手中宝刀金光刀第一式“金光护体”施展开来,只见漫天金光笼罩,不见马思明身在何方。看得在场众人拍手叫好。 马思明一式“平沙落燕”,双足站定,收式,金光刀裹携着满天金光收入鞘内。 大家再次掌声雷动。 洪磊说道:“果然是把宝刀,大家可真是开了眼界了,马侍卫,洪某也是自幼习武,受到过多位名师的指点,自认武艺也还不错,马侍卫可否赏脸,赐教一二?” 马思明见洪磊要和自己比试武功,心里有些犯难。因为马思明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和别人比试武功,因为他怕万一失手,双方脸面都不好看,而且练武之人又都很看重成败,一但比输了,君子一笑而过,小人会仇记于心。 洪磊见马思明并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便又说道:“比试切磋点到为止,马侍卫大可以不必有所顾忌,我洪某人绝不会难为马侍卫的。” 马思明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拒绝,于是说道:“既然洪大人如此有雅兴,马思明就陪大人过上几招,只不过就不用使用兵器了,我们只比试比试拳脚功夫如何?” 洪磊说道:“这样更好,免得失手互相伤害。” 另一位将士说道:“洪大人,比试兵器,量你的兵器再好,也敌不过马侍卫的金光宝刀,还是比试拳脚稳妥些。” 这句话说来,大家哈哈一阵大笑。 洪磊说道:“这个是自然,我的兵器怎么能和马侍卫的宝刀相比。” 说着话的功夫,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拉开了架势,首先洪磊一招“黑虎掏心”直奔马思明的心口而来。 马思明侧里一闪躲过这一记重击,反手出二指,一招“燕子摆尾”,直取洪磊左肋。 洪磊乃是明朝名将洪承畴的孙子,自幼得到爷爷的亲身传授,武功修为也是不弱,后来又游走四方,拜过多位名师,受过好多高人的指点,武功更加了得。洪承畴降了满清之后,被留守山海关,后来洪磊学成归来,留在洪承畴的帐前效力,洪承畴死后,多尔衮见洪磊武艺也非常了得,比之他爷爷更胜一筹,便将年轻有为的洪磊提名做了山海关的新守备。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几十个回合,没有分出来胜败。 说实话,若仅凭招式,马思明和洪磊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很难分出来谁高谁低。但是若要使用上内功,那洪磊就比马思明差的多了。马思明自幼修炼的是少林寺的内功心法,内力十分雄厚,而且又得到了金光刀心法的帮助,内功修为比先前又进步了很多。但是,马思明并非是争强好胜之辈,因此并没有使用内功,二人也就难分伯仲了。 几十个回合过后,马思明跳出圈外说道:“你我武艺都在伯仲之间,就算打上三天三夜恐怕也难以分出胜败,既然是切磋,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洪磊说道:“正合我意,经过一番比试,酒已经醒了大半,来来来,我们入帐继续饮酒。” 马思明没有想到,自己在洪磊帐前展示宝刀,竟被他人觊觎,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 第一一四章 心生贪婪 鬼魅夺刀 马思明兵营里展示宝刀,没想到被酒席宴中的一名贪婪之人盯上了他的宝刀,他自知自己不是马思明的对手,于是连夜前往燕山深处,请来了他的师父,师徒合谋,欲要夺取宝刀。 这个人名叫石萧然,洪磊手下副将,燕山二鬼的得意门徒。 马思明展示完宝刀,又和洪磊比试了武艺,重新回到帐中饮酒,石萧然目露贪婪,要借宝刀过去一看,马思明因恐宝刀有失并未答应,因此,石萧然心生恨意,喝完酒,送走了马思明,石萧然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不能入睡,下定决心要盗取宝刀,但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宝刀的威力,也亲见了马思明的武功,石萧然自知自己不是马思明的对手,便连夜悄悄地离开了兵营,纵马往燕山深处而去。 燕山二鬼早些年成名江湖,后来在武林大会上力战武当掌门“幻影无形剑”姜万明受挫,退回燕山养伤,自此再没有离开过燕山。 二鬼虽然居住在燕山,石萧然也知道他们的住处,但是狡鬼三窟,石萧然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究竟在哪里存身,于是发出本门奇功“鬼传音”向师父传递信息。 石萧然发出的声音并不高,但是阴森恐怖,令常人听到立马感到毛骨悚然。 别看所出声音不高,但是这项奇功可以将这个声音传递出去十几里远。 石萧然发出这样恐怖的声音,连山中的飞禽走兽都感觉到了极不舒服,纷纷四处飞走逃蹿。 二鬼此时正在一处石洞中沉睡。这二鬼的睡姿与常人大不相同,平常人睡觉都是躺着睡,最多也就是坐着睡,二鬼与众不同,他们二人都是挂着睡的。 这时有人会问了,怎么挂着?挂着怎么睡?奇人自有奇招。二鬼睡觉悬空一绳,再在绳的下方系上一个圈,然后将自己的头伸进去,如常人寻短见一般,将自己挂在上面睡觉。这样若是常人,三五分钟那个保个的都挂死了,但是二鬼不会,这就是二鬼的奇异之处(此乃是武林奇功,常人切不可以模仿)。 二鬼正在熟睡,朦朦胧胧之中听到了徒弟用“鬼传音”在呼唤自己,便睁开了两双鬼眼,鬼母项翠花晃动了一下身子,发出奇异的声音说道:“老鬼,咱儿子(二鬼没有后人,便称呼自己的徒弟石萧然为儿子)深更半夜的呼叫我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了。” 鬼父金长寿操着并不算太熟练的汉族说道:“不会是又在外面闯货了吧?” 鬼母项翠花说道:“你个老死鬼,就不能想点好事。” 鬼父金长寿是蒙族,自幼喜爱练武,后来投身军营,跟随满人的军队来到了山海关,偶然间得遇鬼母项翠花,当时鬼父金长寿还没有拜师学习鬼功,被项翠花的奇异现象吓了个半死,还以为真的遇到鬼了呢。项翠花当年正直年少,也是万分的调皮,便故意吓他。 金长寿以为正在睡觉中的项翠花是在寻短见,连忙上前将她从绳套里面给解救了下来,放下一看没有呼吸,人可能已经死去多时了,便出去自掏腰包给她买了一口棺木,想把她埋了,可是他刚回来,又见项翠花挂在了绳套里,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连忙逃走,可是回头想想,觉得如此一走了之似乎很不道义,便仗着胆子又回到了屋里,将她从绳套里取了下来,刚要往棺木里放,忽听得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还有我呢。” 金长寿抬头一看,一下子吓坐在了地上,原来,刚才那个绳套里又挂上了一个人,谁呀?项翠花的父亲,燕山老鬼。 金长寿哪里知道他们父女俩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吓得尿都尿裤子里了。以为真的撞着鬼了,连忙逃跑。 他哪逃得出去,他往哪边跑,老鬼就挂在哪边,还来回晃动,并向他招手,还阴森森地说话:“来吧!来吧!我等你多时了。” 最后金长寿无法,只好跪地请求二鬼归山,发誓说我一定给你们多烧纸钱,请人给你们超度亡灵,为你们扬幡招魂。 说得父女二人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金长寿更加害怕了。 这时老鬼父女才从绳套里解脱出来,扶起金长寿,向他说了实话,说我们父女并不是真的鬼,我们练的是鬼功。刚才都是和你开玩笑的。 金长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你们真的不是鬼?” 项翠花走到他跟前说道:“不信你摸摸,我们有没有体温,鬼怎么可能有体温呢。” 金长寿摸了摸,果然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又说道:“那刚才我解下你时,你怎么没有呼吸啊?” 项翠花说道:“这就是我们鬼功的神奇之处。” 金长寿知道真相后觉得非常好玩,便央求老鬼教他几招。 后来金长寿便成了老鬼的弟子,后又娶了项翠花。老鬼死后,他们夫妻二人来到中原,凭借自己奇异的武功,打响了名号,后来武林大会,想一战成名,没想到遇到了偏偏不信鬼魅的姜万明,力战二鬼,将他们二人打成了重伤,二人离开中原,回到燕山养伤,自此再没有离开过燕山一步。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二鬼认识了石萧然,二人见此人非常好学,对他们二人又非常敬重,二人又没有孩子,便有心收在身边做他们的弟子,此话一说,石萧然万分高兴,便当即给二鬼叩了头,拜了二鬼为师。 开始,石萧然还能够勤学苦练,把他们二老的鬼功也学去了四五成,后来边关打仗,石萧然跟随父亲从军,离开了燕山,几年之后才又回到山海关,被分拨在了洪磊帐下听调。自从石萧然从了军,便整日忙于公事,很少来燕山和师父学艺,武功自此停滞不前。 弟子石萧然深夜来访,二鬼料定必有重要的事,于是现身。 石萧然向二位师父学说了金光刀的事。 鬼母项翠花说道:“我和你师父已经多年不问江湖中事,江湖险恶,我们也不希望你涉足江湖,那宝刀即是宝器亦是凶器,以你现在的武功,恐怕难以驾驭得了它,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的在兵营里当差,争取日后能够在仕途上有所发展,不要再想什么金光宝刀的事了,你若不能够很好的驾驭它,你即使得到了也会反被它所连累。” 石萧然对金光刀非常爱慕,宝刀又近在咫尺,他哪肯罢手,便又将金光刀的神奇之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说二位师父退隐江湖多年,谁还能知道是您二老出手夺去了宝刀,即便是被他知道了,燕山如此之大,二位师父又狡鬼三窟,那马思明又去哪里找你们去。” 鬼父金长寿被他说的有些动心了,说道:“早些年关于这把金光宝刀的事我倒是也听说过,只是从未见过,若真能一睹风采,倒也不枉此生。” 鬼母项翠花说道:“能够拥有金光宝刀的人,必然武艺高强,想来一定不容易取得,我看还是算了吧。” 石萧然哪里肯依,央求道:“徒弟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拿在手上,亲身感受一下它的神奇而已,可是,那个马思明高傲得很,连碰都不让徒弟碰一下,如此狂徒,师父理应给他些教训。” 鬼母还是不打算去,她真的厌烦了江湖上的你争我夺打打杀杀。 石萧然见师母还是不打算去,她若不去那师父肯定也是不会去的,因为师父最听师母的话了。 石萧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既然师母害怕打不过那个马思明不去就不去吧,徒儿便再有好奇之心,也只能望刀兴叹了,徒儿日后若是碰到了马思明,最好是绕开来走,千万不要和他有正面冲突,此人宝刀在手,又武艺高强,万一伤了师母那可就不好了,徒儿忠心提醒,还望师母谨记。” 石萧然为了逼鬼母项翠花出手,不说她厌倦江湖反说她害怕打不过马思明,还说让她有机会见到马思明一定要绕开了走,这鬼母项翠花心里哪里受得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给徒弟石萧然看,于是说道:“那好,你且先回去,我和你师父稍后便下山去会会这个马思明,我就不信他还长了三头六臂了不成。” 鬼父金长寿说道:“既然你师母同意了,那我就和你师母下山去会会这个马思明。” 石萧然闻听二位师父都同意下山了,心中高兴,仰天发出一声鬼号。 二位老鬼也同样发出了一声鬼号。 这三声鬼号响彻了燕山的上空,让过往的行人无不心生畏惧,战战兢兢,就连山中的小动物也都被这鬼号之声吓得钻进了藏身的洞穴。 早起,大家都吃过了早饭,马思明吩咐鄂博哏等人招呼假扮福晋的女眷们赶紧上车赶路。 洪磊带着几名部下过来相送,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也一定要在山海关逗留,他还要设宴款待。 马思明深表谢意,说如果有朝一日回到京城,一定回礼。 乌兰图雅主仆二人不喜欢坐车,各乘一马,跟着队伍而行。 出了山海关一路前行,不久便进了一片树林,深秋之后,除了针叶林其它种类的树木都已经叶片飘零了。 刚进树林没多久,就有人听到了有奇异的声音传来,声音异常鬼魅,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突然,枝头一只乌鸦“嘎嘎嘎”地连叫数声,把本就紧张的空气一下子凝结在了一起,很多人感觉心脏狂跳,呼吸困难。 马思明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但是他并不害怕。 乌兰图雅催马来到近前,说道:“思明哥哥,我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马思明说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要乱说,这样会扰乱军心的。” 乌兰图雅听他这么说不再多嘴,慢慢退回到了队伍之中。 这时,就有女眷惊慌的说这林中会不会闹鬼呀?随行的卫队士兵也说,谁知道呢,这声音如此阴森古怪,不闹鬼还能闹什么? 马思明厉声喝道:“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小布库鄂博哏催马向前说道:“我就不相信有什么鬼魅,我来开路。” 说完话一夹马肚子,那马就冲进了树林深处。 马思明连忙说道:“你要小心。” 这时,又传来几声鸦鸣,大家更加害怕了。 吉兰泰虽然也不相信有什么鬼魅,但还是十分紧张地将雕翎羽箭扣在了弦上。 队伍正行进间,小布库鄂博哏飞马转了回来。 马思明问他什么事? 小布库鄂博哏说道:“马教头,前面不远处有位老者上吊死了,一位老妇人正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呢。” 马思明说道:“哦?什么情况?” 吉兰泰上前一步说道:“马侍卫,我看咱们自顾赶路要紧,不要多管闲事,人反正也是死了,由他去吧。” 马思明说道:“且先过去看看再说。” 队伍继续前行,已经能够听到老妇人的哭声了。 马思明来到近前一看,果然有位老丈挂死在了树杈之上,树下一位老妇人哭天抢地地哀嚎着。 马思明有心不管这档子闲事,又见那老妇人哭得的确悲惨,便上前一步问道:“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老爹为什么会想不开呀?” 老妇人说自己家境贫寒,又遭到债主逼债,老头子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了。 马思明刚想吩咐鄂博哏取些银两过来送给这位老妇人。 那老妇人突然转身跪倒面前说道:“老妇体弱无力,请好心人帮忙将我老头子从上面取下来,我好将他尸体带回去安葬。” 马思明见她说得的确可怜,便先吩咐鄂博哏去取银两,自己则上前去摘挂在树上的那位老丈。 马思明哪里能够想到,这老丈被他摘下绳套,刚要放到地上之时,忽然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他腰间的宝刀,然后鬼魅一般飘了开去。 马思明心说一声“不好”,随手抓向身边那老妇人,可惜只抓住了她的衣服,人也鬼魅一般地飘走了。 若知马思明能否找到燕山二鬼夺回宝刀,且看下章。 ------------ 第一一五章 宝刀被劫 二鬼出山 马思明万万也没有想到,这死人居然突地就活了,而且迅速地夺下自己的金光刀飘了开去。 马思明连忙反手一抓,本想擒住那位老妇人,可是,老妇人一招“金蝉脱壳”,也飘走了,只留下她的外衣在马思明的手上。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马思明这才醒悟过来,这不是什么自寻短见,这是早就预谋好了的一场骗局。 不容马思明多想,丢下一句:保护好车队。人便纵身而起,向二鬼飘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忽见那老妪突然身形一闪,原本那老妪是在自己前面的,突然竟跑到了自己的身后。马思明连忙一式“燕子翻身”,掉过头来内力上提,惯于双掌之上,刚要运功发力,忽见对方身形一飘,人又不见了踪影。 马思明不敢怠慢,急忙再次纵身提足,登高寻找。 这时,忽见那上吊的老者出现在自己的左前方,便急忙双足借力,点树而行。眼看着就追上了,果然见自己的金光刀就在他的手上,马思明再次内力上提,将力道惯于双掌,少林大力金刚掌刚要打出去,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袭来,马思明料定一定是那老妪攻来,便回转掌力,向身后全力打出。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再看那老妪,哪有她的身影,只有被他掌力震得七零八落的树枝在纷纷坠落。 马思明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分神之计,急忙再次纵身登高,凝神展目向四外搜索,早已经没有了二鬼的身影。 二鬼身形诡异,且又对燕山地形特别熟悉,想要甩掉马思明并不困难,而且他们还是两个人相互配合,互相掩护,让马思明顾此失彼。 马思明也是一时追刀心切,有点乱了方寸,否则他只需盯住一个目标,二鬼要想甩下他也并不容易。如今没了二鬼的身影,再想追谈何容易! 马思明又追了一段路程,仍没有二鬼的身影,心中十分纳罕,想自己的轻功是从小跟师父学的,自认已经修炼得登峰造极了,没想到居然没能追得上这两位盗刀之人,可想而知,这两个人的轻功何等了得。马思明见没能追上劫取宝刀之人,知道再追也是无益,只好回到了刚才那个地方。 乌兰图雅见他空手而回,知道他一定是没有追上那对鬼夫妻。上前说道:“思明哥哥,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诡异,竟然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来欺骗咱们,让咱们防不胜防。” 马思明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也,不过经过刚才的一阵追赶,我可以断定,此二人的轻功远在我之上,我这身江南燕子门的轻身功夫已是一流,我居然没能抓住他们的身影,看来我们今天走不成了,告诉车队,立刻返回山海关,我要仔细打听打听,看看他们二人是何方神圣。” 马思明正要吩咐车队回转,那几位皇上请来测绘地形图的几人来到近前说道:“我们车队本就行动缓慢,如今你又大意丢了宝刀,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几时才能到达科尔沁?我们若不能在明年开春之前完成任务,那我们可就都得掉脑袋呀!” 马思明也知道这些,可是宝刀乃是皇上御赐之物,丢了它也同样非同小可,这该如何是好? 吉兰泰上前一步说道:“要不我和鄂博哏带着队伍先走,你且逗留两日,如果实在找不到这两个人,就先放下,赶紧追上队伍。等咱们完成任务之后再回来寻找,你看可好?”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你们两个人带着队伍先走,我的坐骑乌云马脚程非常好,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三四日的行程它一日便能赶上,只是,这一路上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再粗心大意。” 吉兰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自幼在关外长大,这里地形我熟,你就放心去吧,有我和鄂博哏在,保证万无一失。”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要留下来寻找宝刀,不放心他一个人,便也要留下来。 马思明开始不肯,见她一脸的关心,并且坚持要留下来,便只好同意了。 就这样,吉兰泰和鄂博哏带着队伍继续赶路,马思明和乌兰、格兰纵马返回了山海关。 马思明回到山海关,首先来到了军营,找到山海关守备洪磊,向他打听这里的情况。 洪磊闻报走出军帐,见是马思明差异道:“马侍卫不是出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马思明说道:“说来惭愧。”于是将自己路上遭遇之事向他说了。 洪磊听完他的讲述说道:“你说的这二人应该就是隐居燕山多年的‘燕山二鬼’,这二位,在山上待久了,待烦了,便时不时的下山来装神弄鬼,可是,以往他们只是搞搞恶作剧,吓唬吓唬乡民,从不窃取财物,今日却将你的宝刀抢走,看来不是偶然,而是有意而来。” 马思明说道:“我昨天才到此地,这燕山二鬼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行踪呢?” 洪磊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冲帐外的士兵吩咐道:“你们快快去石将军的帐中看看,他若在让他马上来见我。” 马思明说道:“可是昨日和我们一起喝酒的那位石将军?” 洪磊说道:“正是,昨天他要看你的宝刀,你没有让他看,我估计他一定是生了嫉恨之心,然后找的燕山二鬼,骗去了你的宝刀。” 马思明说道:“他和燕山二鬼又是什么关系?” 洪磊说道:“石萧然原本是燕山二鬼的徒弟,因为耐不住山里的寂寞,便下山来谋了这个差事。” 马思明恨恨地说道:“这厮实在可恨,骗我宝刀,耽误我正事。” 这时军校回来报道:“启禀将军,石将军不在帐中,我向守卫兵士打听,兵士说昨天夜里出去的,至今未归。” 洪磊说道:“看来定是他无疑了。” 马思明说道:“那要怎样才能找到这燕山二鬼呢?” 洪磊说道:“燕山二鬼虽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山上,但是,狡鬼三窟,没人能够找得到他们。” 马思明说道:“我就不信了,找不到燕山二鬼我就踏平燕山。” 洪磊说道:“既然石萧然找的二鬼骗走了宝刀,那石萧然一定和二鬼在一起,他是军中将军,不可能一去不返,你且先回去,等他回来我偷偷地通知你,你抓住他不就可以找到燕山二鬼了吗。” 马思明说道:“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马思明回到客栈,乌兰图雅和格兰上前询问情况,马思明如实说了一遍,乌兰图雅说道:“倘若石萧然一时半会儿不回军营该当如何?” 马思明觉得乌兰姑娘所说的话有道理,不能在这里守株待兔,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进山一趟,不信找不到他们两个老鬼。 三人吃罢晚饭,上了马,径直往山上而去。 还真让乌兰图雅给猜着了,石萧然还真就没打算立刻回军营,他知道马思明丢了宝刀肯定要回山海关去寻找,洪磊肯定会将自己和燕山二鬼的关系说给马思明知道,因此,他决定在山上待上几天,马思明急着赶路,找不到人自然会放弃的,等他离开了山海关,自己再回去就万无一失了。 燕山二鬼装死骗去了马思明的宝刀,心中十分高兴,他们没有想到,石萧然口中所说的武功高强为人机警的马思明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么轻易的就被他们俩给骗了。 鬼母说道:“没想到那位年轻的少侠这么好骗,萧儿还说他有多厉害多厉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鬼父说道:“都是老伴儿戏演的好,演的逼真,这才让他放下警惕之心,我才有机会下手,不过这人轻功也的确了得,你我若不是借着地形熟悉,有山林掩护,今天想要脱身也不是易事。” 鬼母也说道:“主要还是你动作快,要不然也难成功。不过这小子反应也的确灵敏,若不是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想了这么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恐怕我就被他给抓住了。” 二人回到洞中,石萧然见二位师父得了手,心里万分高兴,急忙上前拿过宝刀说道:“没想到这把宝刀竟然真的到了我手,好你个马思明,我昨天要看看你偏不给,如今宝刀到了我的手里,任由我驱使了,哼哼!看你还有什么好神气的。” 鬼父金长寿说道:“我儿,你说这把宝刀出鞘,会有奇异金光闪耀,如今已经到手,那还等什么,快快给我和你师母演示演示,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石萧然答应一声,学着马思明的步法站定,右手握紧刀柄,左手轻轻按动机关,金光刀便弹射而出,可是,这把刀只是弹出了刀鞘而已,并没有出现什么金光,什么神龙,刀身只微微地放着寒光,与普通刀剑没什么两样,这让石萧然和二鬼感到十分纳闷,尤其是石萧然,昨天他亲眼所见,马思明抽刀出鞘,立时金光四射,二龙飞腾,甚是壮观,可今天这把刀到了自己的手上,怎么什么异彩都没有呢?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啊。 他们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因由,这把金光刀早在秦良玉使用之时,为了不被他人觊觎,就请了巫师作了法,向宝刀施了咒语,此刀只有秦良玉的后人才能使得,别人就算得了此刀,也不会唤出它的真身。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失望。 石萧然将宝刀入鞘,再次拔出还是如此,心中十分纳罕,明明亲眼看见的神奇现象,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不出现了呢? 鬼母项翠花说道:“我儿,你昨天是不是夸大此刀了?这宝刀我和你师父可是给你抢了来了,你说的神奇之处这也没有出现啊!” 鬼父金长寿也说道:“你这孩子,惊动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费这么大的劲,就为这么一把破刀。早知道这传说的金光宝刀是这个样子,就算送给我,我都懒得去取。” 说完话一纵身,挂着睡觉去了。 石萧然说道:“师母,这把刀您二老确定是从马思明手中夺来的吗?” 鬼母项翠花说道:“这还能有假,你当我和你师父出去费那么大劲装死就为给你找把破刀吗?我们也是仰慕此刀久矣,我们也想亲眼看看此刀的神奇之处。” 石萧然说道:“我不是怀疑师父和师母的能力,我是想,一定是那个马思明把你们二老给骗了。他一定将真的金光刀藏了起来,带在身上的这把其实是把假刀。您二老被他给耍了。” 鬼父金长寿跳了下来说道:“胡说,他马思明又不是天外神仙,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和你师母要去夺刀,还提前准备一把假刀等我们去抢。” 鬼母项翠花也说道:“看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和目的,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得手了。” 石萧然说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这刀什么威力也没有呢?” 鬼父金长寿说道:“没准此刀出鞘前有什么咒语要念吧?” 石萧然说道:“我也没听见他念叨什么咒语啊!” 鬼母项翠花说道:“也许是心里默默念叨的。” 鬼父金长寿说道:“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想解开这个谜团,只有把马思明也抓来,问问他就知道了。” 石萧然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马思明武艺高强,在京城,听说他一刀杀死东洋武士,还力破鳌拜金丝铠甲,你们恐怕没有抓到他,反被他给抓去了。” 鬼父金长寿说道:“我就不信他一个小小的毛孩子,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说完话幽灵一般地飘出了洞穴。 鬼母项翠花害怕丈夫有什么闪失,交代一声:“我儿,你在洞中好好待着,我和你师父一起去把他抓来问个清楚明白。” 说完话也幽灵一般地飘走了。 ------------ 第一一六章 夜入深山 全部被擒 马思明乘着夜色闯进燕山深处,边走边侧耳细听,哪怕是一点点风吹草动他也不会放过,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燕山二鬼,找到金光刀。 马思明让乌兰图雅和格兰二人跟在自己身后,时刻注意周边,二鬼神出鬼没,叫她们二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马思明自己在前面开路,也时刻小心谨慎。 忽然,远处树林里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有声音传来,这声音阴森恐怖,在夜空里来回飘荡,越发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格兰大叫了一声。 乌兰图雅连忙抽刀回身,马思明也回转身来,原来是一只大鸟突然从格兰身边飞了起来,把格兰吓了一大跳。 马思明说道:“这里地形险要,危机四伏,不如你们两个按原路回去吧,到客栈里等我,无论能否找到二鬼,我都会在明日天亮前赶回去的。” 乌兰图雅说道:“思明哥哥,越是有危险,我越是不能离开你,你让我回去,我会更加担心你的。我不要离开你,思明哥哥,我不怕。” 格兰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也不怕,我也不回去,我得陪着小姐,保护小姐。” 马思明见她们都不肯离开,只好说道:“那好,你们俩不要离的太远,相互照顾着点。”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忽然前面林中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声音,忽而又有叹息之声,格兰和乌兰图雅二人双手紧紧地抓着兵器,手心都紧张得渗出汗珠来了。 乌兰图雅主仆二人武功经过“婆罗刀”李玉华的指点,精进了许多,若与人面对面动手,二人还真就不会畏惧,如今关键是看不见人,且他们要找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人,这鬼在人们心中永远都会让人生出恐惧来的。 乌兰图雅也突然大叫了一声,并且挥刀向一旁连砍了数刀。 马思明回身问她看见了什么? 乌兰图雅说道:“我刚才看到有个非常恐怖的老妇人,就挂在这根树枝上。” 三人走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任何痕迹。就在格兰回身的刹那,眼见一个老妇人当啷着尺把长的舌头,蓬头垢面,就挂在自己身后不远的树杈上。 格兰大叫了一声“你们快看,她在这。” 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中链子枪已经抖了出去。 乌兰图雅和马思明二人也都回过头来,此时已经不见了那老妇的鬼影。 马思明心中并没有恐惧之感,反而暗暗高兴。因为他怕的不是二鬼出现,而是怕二鬼躲着他们不出现,这茫茫大山,他们若是有意躲着自己不出现,自己去哪里找他们去。他们既然现了身那就好办多了。 突然,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忽地从格兰面前飘过。经过几番惊吓,格兰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心说,鬼也不过如此,没什么真本事,只会这样突如其来的吓唬人。 格兰手中链子枪一抖,直奔那鬼刺去,可惜又打了个空。 马思明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声说道:“二位前辈,既然出来迎接晚辈了,那就现个身吧,如此偷偷摸摸岂不会被江湖中人耻笑。” “哈哈哈!”远处传来一阵大笑之声,笑声过后,三人顿觉一股阴风袭面而来。 这回连马思明也摸向了自己腰间的金丝马鞭。 阴风忽然停住,一白面如鬼的老头在离三人几丈远的地方忽然停住,依然上吊似的挂在那里。 马思明双手一拱,说道:“想必前辈就是鬼父金长寿吧?” 那挂在树上的老者,舌头当啷着,未见其嘴动,却有声音传来,说道:“没错,就是我,马思明,你胆子不小,敢闯我的鬼府。” 没等马思明回话,一旁乌兰图雅大叫一声:“让你装神弄鬼,吃我一刀。” 说完话纵身而起,手中双刀向那老者直袭而去。 只见那老者就像挂在树杈上的纸人一样,轻飘飘地就飞走了。 乌兰图雅双刀上下翻飞一顿乱砍,手停时,只见衣服碎片纷纷扬扬地掉落下来,她根本就没有伤到对方一分一毫。 马思明看得清楚,此人轻功绝对在他之上,没有这么好的轻功是无法做到来去自如,飞身如叶的。 鬼母的声音传来:“小丫头,出手挺狠啊,让你尝尝我鬼爪功的厉害。” 乌兰图雅听着声音是从背后传来,急忙回头,只见一个黑影倒挂着已经飘到了自己面前,脸和脸几乎就挨在了一起,没等乌兰图雅出手,鬼母已经探出他那修长的鬼爪,抓住了乌兰图雅的双肩,将她提了起来,正要飘走。格兰回身看见了,急忙过来营救,同时大叫一声:“老鬼,放下我家小姐。”说话间,链子枪一抖,横扫过来,直向鬼母的双臂缠去。 鬼母项翠花不得不放开双手,鬼爪一翻,抓住了链子枪的枪头,然后身子一飘,越过树杈,将链子枪缠在了树上,格兰因为手里抓着链子枪这头呢,便被她带了起来挂在了树上。 乌兰图雅脱险后急忙舞动双刀,飞身扑了上去,逼退鬼母后纵身上树,将格兰解救了下来。 马思明刚才只是观战并未出手,是因为,他想看看这鬼父鬼母到底什么武功套路,同时,他也怕鬼父突然偷袭,因此,见她二人并无大的凶险,便没有出手相助。 第一照面,鬼母把格兰和乌兰图雅都戏弄了一番,二人心中甚是恼火,为了防止再被偷袭,二人背对而立,护为照应。 远处,鬼母声音传来:“小丫头,还挺聪明的,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看我鬼爪功如何拿你。”说完话传来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那笑声在这漆黑的午夜里,足可以让你全身的汗毛都为之竖立起来。 马思明说道:“二位前辈,马某自认和二位前辈并无怨仇,也无利益瓜葛,不知道二位前辈为什么要跟晚辈过不去,光天化日之下抢走我的佩刀?” 鬼父金长寿声音传来,说道:“不提你的佩刀还好,一提你的佩刀我就一肚子气,都说你马思明手里拿的是金光宝刀,是一口绝世奇刀,可是,我拿回来一看也不过是烂铁一块儿。你小子,居然用假刀糊弄我老人家,就凭这你就已经得罪我了。” 马思明说道:“糊弄二字从何说起?刀是你自己抢去的,又不是我送给你的,若说是假刀,也只能怪你自己眼力太差,前辈,若想得到真刀也并不难,只需你将假刀归还给我,我自会让你见识见识真的金光宝刀的。” 鬼父金长寿说道:“这么说你承认那把刀是假刀喽?” 马思明说道:“真刀假刀都是我的刀,我想前辈已经赏玩够了吧?该把它归还给我了吧。” 鬼母项翠花说道:“既然是假刀你还要它做甚?我已经将它丢下了燕山峡谷,免得留着占用我鬼府的空间。” 马思明说道:“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楚,鬼母,你真的把那把刀丢下了山谷不成?” 鬼母说道:“这还能有假,一把假刀,我不丢了它,难道还留着它削瓜切菜不成。” 马思明说道:“你真是有眼无珠,那就是真正的金光宝刀,你居然把它丢下了峡谷,鬼母,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鬼父金长寿说道:“你说那把刀是真的,可是我徒弟亲眼见你展示过此刀,为什么到了我的手上就变成假刀了呢?会不会是此刀有什么秘密口诀啊?” 马思明说道:“你不归还我的刀,就算是有秘密口诀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鬼母项翠花说道:“你不告诉我,今天我就把你捉进洞去,把你关起来,直到我知道了金光刀的秘密为止。” 马思明说道:“既然有这个打算那还等什么?快快出手吧!” 马思明不惧怕他们来攻,反而怕他们不现身,只要他们出手,自己就有机会拿住他们,只要拿住了他们,就一定可以找到金光刀了。 鬼父金长寿果然出手了,鬼爪功一招“恶鬼招魂”直取马思明的咽喉。 马思明右手轻轻一抖,手中金丝马鞭已经弹了开来,与鬼父战在了一起。 鬼母怪叫一声,袭向乌兰图雅,乌兰图雅双刀猛挥,和格兰一起与鬼母缠斗在了一起。 马思明还没看见自己的金光刀,因此不敢痛下杀手,他更想通过缠斗,找机会将他制服,然后要回金光刀。 鬼父金长寿也没想要了马思明的命,他的目的也是想制服马思明,然后把他抓回去问清楚金光刀的秘密。 鬼母和乌兰图雅这边情况则大不一样,乌兰图雅和格兰看着鬼母项翠花可下现身了,哪容她再跑掉,二人招招紧逼,环环相扣,让鬼母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鬼母项翠花双手十指上带着的鬼手指,长约两寸,那可是精刚打造而成,锋利无比,一般树木,她这一抓,必是入木三分,皮肉分离,这么锋利,抓在人的身上,可想而知。 乌兰图雅提醒格兰注意,格兰自己也深知它的厉害,也让小姐小心。 但毕竟是晚上,她们二人和鬼母不同,鬼母本来就善于夜间作战,而且她轻功非常好,双脚几乎很少落地,总是鬼魅一般地在空中飘着。 格兰一个不留神,脚下被树枝拌了一下,险些摔倒,鬼母瞅准机会,一招“小鬼索命”,逼退乌兰图雅,随后身子一飘,双手抓住格兰的双肩鬼魅一般地飘走了。 格兰在半空中大声呼喊:“小姐救我,马公子救我。” 尽管乌兰图雅全力追去,但两个起落之间,鬼母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乌兰图雅反身回来,向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格兰被鬼母抓走了。” 马思明也看到了格兰被鬼母给捉走了,也听到了格兰的呼救之声,但是鬼父金长寿与他缠斗在一起,根本就抽不出来身子去营救格兰,只能眼看着格兰被鬼母老鹰捉小鸡一般地给捉走了。 马思明向乌兰图雅说道:“鬼母肯定还会回来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乌兰图雅刚想加入战斗,和马思明一起对抗鬼父,远处一阵阴风袭来,乌兰图雅知道,一定是鬼母又返了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鬼母项翠花再次袭来,乌兰图雅赶紧抖开双刀,迎向了鬼母。 鬼母鬼牙一龇,鬼手爪已经化作一股阴风,向乌兰图雅小腹抓来,乌兰图雅手中刀自上而下迅速斩下,说道:“今天我就剁了你的鬼爪。” 鬼母“嘿嘿”一笑,不但没有回撤,也没有躲闪,而是将鬼爪向上一番,迎向了乌兰图雅剁下来的刀锋。 乌兰图雅没想到鬼母会如此动作,难道她真不想要她的鬼手了吗? 乌兰图雅哪里知道,鬼父鬼母的鬼手爪,那可是精钢打制而成,不仅指尖锋利无比,而且套在手掌上的部分,也是坚不可摧,非是普通兵器所能伤的了的。 乌兰图雅并不晓得她鬼手爪的厉害,全力一刀斩了下来。就听得“镗”地一声巨响,鬼母的鬼手爪并没有被砍下来,相反,乌兰图雅手中的刀却被鬼母的鬼手爪给抓住并紧紧地锁住了。乌兰图雅见状,急忙左手刀一个横扫,直奔鬼母的脖颈,她想以此来解救自己被鬼母锁住的右手刀。鬼母并未放手,身形鬼魅一般的一个突变,乌兰图雅的刀便紧贴着鬼母的鼻子尖划了过去,没等乌兰图雅再回手补上一刀,鬼母已经快速出手,抓住了乌兰图雅的双肩,用力向上一提,说道:“小丫头,你也跟我走吧。” 那乌兰图雅尽管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但还是无法挣脱鬼母的鬼爪,被她就这么抓着飘了起来,也像老鹰捉小鸡似的给捉走了。 鬼父金长寿说道:“三个人已经抓住俩了,就剩你一个了,你也来吧。” 说完话使出了鬼爪功的绝招“万鬼索命”。 马思明拼力抵抗但还是没能自保,被鬼父也老鹰捉小鸡一般地给捉走了。 若知三人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 第一一七章 斗鬼被捉 二鬼拜主 格兰和乌兰图雅先后被鬼母捉走,鬼父金长寿也使出了他的绝招“万鬼索命”。 马思明顿觉周边有一万个鬼影在和自己作战,最终不敌,被鬼父也老鹰捉小鸡一般地给捉走了,带回了洞里。 鬼父将马思明往地上一扔,说道:“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挺难抓的。” 乌兰图雅和格兰见马思明也被抓了进来,立刻慌了神,本来还指望他能够战胜鬼父金长寿来救她们两个呢,这下可到好,三个人,全军覆没了。 马思明看着她们俩个说道:“没事,怕什么,他们是鬼又不是野兽,吃不了我们的。” 鬼母项翠花说道:“都说你马思明武艺高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马思明回头见角落里站着石萧然,说道:“果然是你出卖了我?” 石萧然走到马思明跟前说道:“要怪就怪你那天太傲慢了,一把刀而已,我看看又能怎样?可你就是不给我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很没面子。现在好了,宝刀到了我的手里,你也成了我的阶下囚,看你还有啥可狂傲的。” 马思明哈哈笑道:“宝刀,你觉得你手里的那把刀是宝刀吗?” 鬼父金长寿说道:“我正要问你,这把刀到底是不是金光刀?你只要实话实说,我保证不难为你们三个。” 石萧然也非常想知道真相,也说道:“快说,这把刀到底是不是金光刀?我怎么看不到它的光芒呢?” 马思明歇好了,站起身子说道:“是不是真的金光刀你还不清楚吗?刀就在你手里,你们应该很清楚,你们要是想知道它是不是真的金光刀,那就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鬼母项翠花说道:“什么条件?” 马思明说道:“第一,放这两位姑娘出山。第二,把这把假刀给我。” 鬼父金长寿说道:“你少唬我,这把刀就是真刀,你想骗我们把他交还给你门儿都没有。” 马思明说道:“既然你们认为它就是真刀,那你们还费这么大的劲儿抓我们来干什么?” 石萧然不答反问道:“既然这把刀是假的,那你为啥还黑灯瞎火的来山里找它?” 马思明说道:“我来的目的不是找刀,我是来找你,我就想知道偷刀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石萧然说道:“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还不是败在了我两位师父的手上。” 马思明真的败给鬼父金长寿了吗?当然没有,大家都知道,马思明在少林寺学到的大力金刚掌内力深厚,就算手中没有金光刀,仅凭此掌力,足可打败鬼父鬼母。他刚才其实是假意输给鬼父金长寿的,目的就是要他将自己带到二鬼的老巢来,一方面可以直接将乌兰图雅主仆二人救走,另一方面,他要看看金光刀是不是藏在这里,他只要看到金光刀在哪儿他就放心了,也就有机会也有能力将它夺回来。因此,他是故意没有使用内功与鬼父打斗的,他就是想让鬼父把他带到他们的洞里来,这样,可比自己在山里瞎转悠强多了,如果鬼父鬼母不现身,自己要想找到他们的老巢不知道要转悠多久呢。 此时已经休息好了的马思明并没有急着动手,一方面是因为乌兰图雅和格兰还被鬼母控制着,他夺刀离开这里并不难,难的是连她们两个一起带走,如今之计,最好是先将他们二人安全地送出燕山。 鬼父金长寿和鬼母项翠花虽然骗走了自己的金光刀,但这二人并无大恶之念,马思明就算夺回金光刀也不可能对他们俩痛下杀手,因此,先救出乌兰图雅和格兰才是最重要的。以免一会儿打将起来,她俩吃亏。 鬼母项翠花说道:“我看你是想和我们玩什么花样吧?” 马思明说道:“我们三人都已经被你们抓到洞里来了,我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鬼父金长寿说道:“这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是那真的金光刀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拿给我们?” 马思明说道:“你放了她们两个,让她们两个去替我取刀如何?” 鬼母项翠花想了想说道:“我总感觉你是在套路我们呢?” 马思明哈哈笑道:“原以为鬼父鬼母武艺高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还怕被人套路。既然你们不愿意那也罢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费口舌,我们三个也不走了,从此你们就好吃好喝的养着我们好了。” 说完话就地坐了下来,大有再不走的意思。 乌兰图雅和格兰并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心里有些焦急。 石萧然冷“哼”了一声,说道:“想的美,我们哪有米粮养你们,你不交出金光刀,就把你们通通扔到山里面喂狼去。” 马思明看了石萧然一眼说道:“就怕你没这个胆量,你别忘了我的身份,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更别忘了,洪磊已经知道我来找你了,我死了,你活的了吗?你的师父师母他们活的了吗?” 这句话着实把鬼父鬼母和石萧然都给镇住了,他们知道,马思明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而且这次又是奉皇命出来公干,真要是把他弄死了,这个场还真是不好收呢。 鬼母上前一步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识见识金光刀的威力。” 马思明说道:“可以,答应我那两个条件,我便满足你们的愿望。” 鬼母项翠花看着鬼父金长寿,鬼父金长寿点了点头,鬼母走过去解开了乌兰图雅和格兰的穴道。她们二人获得自由后赶忙来到马思明的身边。 马思明说道:“你们放心的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鬼父金长寿拦住说道:“那金光刀呢?” 马思明指了指石萧然说道:“让他把这把刀先给我。然后我带你们去看真正的金光刀。” 鬼父金长寿说道:“你不会失言吧?” 马思明说道:“绝不食言。” 鬼父让开了洞口,马思明示意她们出去,二人看着马思明,乌兰图雅一脸关切,马思明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出去了,我就不会有事的。” 吞噬 乌兰图雅和格兰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山洞。 走到洞外,格兰说道:“小姐,我们真的要将马公子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吗?” 乌兰图雅说道:“你没看见思明哥哥再给我们使眼色吗,想必他已经有了夺取金光刀的办法,他让我们走,就是不想一会儿动起手来为了我们分心,你我赶快离开此地,我相信思明哥哥一定已经胸有成竹了。” 马思明将手伸向了石萧然,说道:“把刀给我吧。” 石萧然看着师父师母,鬼父鬼母示意他将刀还给马思明,石萧然这才很不情愿地将金光刀递给了马思明。 马思明接过金光刀时,他判断此时乌兰图雅和格兰应该已经到了安全地带。只要她们主仆到了安全地带,自己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可以借他们归还金光刀的机会大展伸手了。手里有了金光刀,马思明便不会再惧怕二鬼,就算他们三人一同上来,马思明也并不在乎,就算不能完胜,起码可以全身而退。 马思明拿着金光刀就往洞外走。 鬼父说道:“你哪里去?” 马思明说道:“带你们去看金光刀。” 鬼父鬼母紧跟着走出了洞口,说道:“去哪儿看金光刀?” 马思明站定脚步说道:“就在这里。” 三人诧异道:“在这?” 马思明举起手中的刀说道:“其实它就是真正的金光刀,就像石萧然说的那样,若此刀是假的,我还费这么大的周折来找你们干什么?” 石萧然更加诧异了,说道:“那为什么我拔出此刀却跟普通刀没什么两样呢?” 马思明说道:“那是因为宝刀有灵性,知道你不是它的主人。” 说着话,只见马思明右手握紧刀柄,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镗啷啷”一声啸响,金光刀裹携着一束金光脱鞘而出,那金光化作两条金龙冲天而起,空中盘旋飞舞甚是壮观。 这个场面把鬼父鬼母和石萧然三人都看得呆住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把刀到了马思明的手里竟然大放异彩,这让他们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鬼父鬼母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好刀,真是好刀,太神奇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马思明刚要收刀入鞘,只见鬼父鬼母夫妻二人双双跪倒在地,口呼主人。然后一个头重重地叩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马思明和石萧然都蒙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燕山二鬼会跪拜一把刀呢? 马思明收刀入鞘,上前扶起二位前辈说道:“二位前辈这是为何?刚才还和马某你争我夺,何故现在又行如此跪拜大礼?” 鬼父金长寿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跪拜的不是你,是这把刀,这把刀曾经救过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 马思明不解地问道:“一把刀是如何救下你们夫妻性命的呢?” 鬼父金长寿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是二十六年前,我们夫妻二人行走江湖,颇有微名,在我们成名的同时,也结下不少仇家,后来在武林大会上,我们夫妻二人也想一展伸手,也想夺得一个武林至尊的名头,可惜,我们夫妻还是技不如人,败给了武当派掌门姜万明,当时我们夫妻二人受了很重的内伤。好在姜万明并没有为难我们二人,让我们二人回去养伤,可是,这件事给我们的仇家知道了,一路尾随我们,便要将我们夫妻二人杀掉,正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位女将军正巧带兵路过,手持的就是这把金光宝刀,她一人凭借宝刀力敌十余人,最后战胜,救下了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我们夫妻二人回到燕山,养好了伤,准备出山去报答这位女将军,可是,等我们夫妻打听到她的去处的时候才知道,她被她的部下出卖,人已经死了。从此我们便回到燕山,再也没有出去过。” 马思明说道:“救你们的那位女将军是不是姓秦?” 鬼父鬼母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马思明说道:“她就是我的母亲秦良玉。” 鬼父鬼母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巧了。我们夫妻二人正为没能报恩感到遗憾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主人,我们夫妻要跟随你,一路保护你,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话,夫妻二人双双跪倒就要行叩拜之礼,马思明哪里肯依,连忙扶住说道:“千万不可,当年我母亲出手相救我想也不图你们能够回报,如今她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此事不必再提。” 鬼父金长寿说道:“他人施恩可能并不求能有回报,可是,作为受了他人之恩的人,绝对不能知恩不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燕山二鬼的主人,我们的余生只要还能抬得动胳膊腿,我们夫妻二人就会全力为主人效力。” 尽管马思明一再地说不行,可是鬼父鬼母夫妻二人却非要追随马思明不可。 马思明说道:“你们夫妻二人年岁也不小了,怎经得起风餐露宿之苦,二老的心意马思明心领了,二老还是留在燕山颐养天年吧。” 鬼母项翠花说道:“你母亲去世了,我们不能再行报恩,如今知道她的儿子在此,我们岂能错过机会,别看我们老两口都已年过六十,可是我们身体却非常的好,刚才打斗之时你也领教过了,一般人还不见得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对手呢。” 鬼父金长寿也这样说,还说:“如果你非不带着我们两个老鬼,那我们两个老鬼也会偷偷地在背后跟着,你去哪儿我们就跟着你去哪儿。” 马思明见他们是真的诚心要追随自己,实在是推脱不掉,只好说道:“也罢,你们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但是我不会束缚你们二位前辈,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和我打招呼。” 二人见马思明同意了,非常高兴。 ------------ 第一一八章 马思明没想到自己大意丢了宝刀,却意外的收了双鬼,有了这两位前辈的鼎力相助,自己此次科尔沁之行又增添了许多胜算。 石萧然本来想借助师父和师母的力量整治马思明的,没想到反倒帮助马思明得到了师父师母的帮助,师父师母不仅成了马思明的助手,还要认他为主人,致死不变。 鬼父鬼母认了马思明,便让石萧然跪地请罪,石萧然别无选择,只好从命。马思明也连忙扶起他说道:“算了,贪心一时谁都有,只要知道错了就行了,以后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是你的终归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夺也是夺不来的。” 石萧然连忙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鬼父鬼母非要跟着马思明,马思明无法,只好带着他们夫妻二人一起下了燕山。 石萧然依然不明白为什么金光刀在自己手里就和普通刀没什么两样,一到马思明手里就焕发生机,他非常想知道原因。 马思明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关于金光刀被巫师施了咒语的事,只是说道:“宝刀有灵性,识得主人,不是它认可的主人它是不会尽展芳华的。” 鬼父鬼母说道:“我们二老鬼也识得主人。” 说完话鬼笑声不断,马思明这个时候听着这个声音已经不再有恐怖感,似乎觉得非常有特点。 乌兰图雅和格兰离开二鬼的洞穴,格兰问乌兰图雅,要不要回去解救马公子? 乌兰图雅说道:“思明哥哥叫我们先走可能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且在山下等他,天亮若不见他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二人来到山下等候马思明归来,忽然听到二鬼的笑声,二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格兰紧张地说道:“小姐,马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乌兰图雅心里也是十分的紧张,但嘴上却安慰格兰说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想,思明哥哥一定能够想到办法脱身的。格兰,刚才你也知道,思明哥哥一直要二鬼将宝刀交到他的手上,思明哥哥只要宝刀到手,二鬼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乌兰图雅话虽这么说,但是没有看到马思明人从山里面走出来,心里还是一直提着。 就在二人说着话的功夫,格兰忽见二鬼紧随马思明从山上走了下来。格兰说道:“小姐你快看,马公子好像还被二鬼控制着呢。” 乌兰图雅也看到了他们,待走的近些了乌兰图雅说道:“看着不太像,思明哥哥或许是已经降伏了二鬼吧。”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马思明他们已经来到近前。格兰一抖手中链子枪说道:“二位老鬼,看招。” 鬼母项翠花大长舌头一吐,做了鬼脸说道:“丫头,还想让老鬼捉你一次吗?” 马思明已经上前一步制止了格兰,说道:“格兰且莫动手,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乌兰图雅和格兰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疑惑地问道:“咱们怎么和二鬼成了一家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打架还打出来了亲戚不成?” 马思明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二人听罢这才明白,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当年秦将军为人友善,乐于助人,其实在无形中是在帮助和救助自己的后人。” 顶点 石萧然辞别了二鬼,也辞别了马思明,自行回到了兵营,马思明带着换装后的二鬼和乌兰图雅主仆吃过早饭,一起快马加鞭,追赶车队而去。 一行五人急行了一日,并未追赶上车队,马思明有点担心,按道理,车队的行程不应该这么快,这一天的猛追,应该能够赶得上的。 乌兰图雅说道:“思明哥哥,也许他们昨天休息的少,我想,明日我们一定就能赶上他们了。” 二鬼说道:“主人若是着急赶路,我们连夜追赶也无妨,我们二鬼最爱夜里行动了,沿途还可以跟行人开开玩笑。” 格兰说道:“打住吧二位,你们还嫌自己吓死的人少啊?” 鬼父金长寿冲格兰扮了个鬼脸,然后飘身挂在了她对面的树杈上,荡秋千似的来回晃动,说道:“这样吓人吗?这样吓人吗?我怎么不觉得,这多好玩的动作啊。”(武林奇功,纯属虚构,看者切记不可模仿) 马思明说道:“分手时,我已经告诉鄂博哏了,让他沿途留下记号,可是我们已经有好长一段路没有看到标记了,我感觉他们很有可能遇到了麻烦。” 二鬼说道:“标记?什么标记?我怎么没看到。” 格兰说道:“这是秘密,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二鬼说道:“你这丫头,还秘密,不就是做个标记吗?还用瞒着我吗?别忘了,现在咱们可是一家人了,小丫头,看我今晚咋吓唬你。” 格兰冲二鬼一吐舌头,说道:“怕了你了,晚上可别来吓唬我,哼!” 几人正说话间,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远远的马思明便认出是小布库鄂博哏来。 五人便也催马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马思明见鄂博哏身上有血迹,便知道车队肯定是出了事了。 果然,鄂博哏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回道:“马教头,咱们的车队被劫了。” 马思明让他起来说话。 鄂博哏站起身来将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 原来,吉兰泰自认自己乃是大清将军之后,理当做这次北行的首领,但是皇上却将这次的重任交给了马思明,他不过是个侍卫,而且又是汉人,怎能和自己相比。 吉兰泰因为不服气,所以昨天得了指挥车队的机会,便自作主张,紧急行进。鄂博哏提醒他,说马教头交代了,车队不要太急着行进,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且不可以操之过急。 吉兰泰不听鄂博哏的劝告,说道:“像马思明说的那样,几时才能到达科尔沁,恐怕过年也到不了。年前不能到达科尔沁,怎么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完不成任务,别说他马思明,就连你我二人的脑袋恐怕也难保住。” 鄂博哏见他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也只好作罢,他只是沿途默默地留下记号,希望马思明能够尽快找到宝刀,追赶上来。 鄂博哏留记号的事偏就给吉兰泰看到了,吉兰泰反感地说道:“他又不是小孩子,用的着这样吗?再说了,一个将自己佩刀都能被人骗抢了去的人,有他没他又能怎样?” 从此,吉兰泰不再让鄂博哏留下标记,这也是马思明他们为什么跟着跟着,标记就没有了的原因。 夜晚住宿,鄂博哏给马思明留下了最后一个标记,早起,吉兰泰提出走小路,大路太远,小路较近,可以节省半天多的时间。 鄂博哏说道:“小路崎岖不平,而且多有山贼匪类出没,马教头一再交代,安全第一,走小路是不是太冒险了?” 吉兰泰说道:“我自幼在关外长大,这里的每一条道路我都熟记于心,我说能走就一定能走,山贼匪类怕什么?有我神弓在手,来一个我射他一个,来两个我射他一双。” 最终,鄂博哏没能拗过吉兰泰,车队被带上了山间小路。 开始还挺好走,后来越往山里道路越是难行,终于过了那段难行的路段,吉兰泰说道:“从此往前便全是坦途了,大家抓紧出发,赶在天黑之前走出山区,我们也好投宿。” 车队刚走出去没几里路,忽听得山上三声信号炮响,一队山贼冲下山来,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为首山贼人高马大,手中擎着一杆虎头亮银枪,两耳各带着一只大银环,往路中间这么一站,阻断了车队的去路。 匪首用手中虎头亮银枪一指说道:“此路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吉兰泰催马向前,说道:“大胆毛贼,可知道这是皇家的车队,快快给我闪开,否则要你性命,踏平你的山头。” 匪首说道:“噢?来头不小嘛!本人再此立寨只为求财,我不管是皇家,官家,还是商家,只要留下千两纹银,你们便可以过去,如若不留,那就休怪本大王不客气了。” 鄂博哏说道:“吉大人,千两纹银也不算大数,我们就给了他买个平安吧。” 吉兰泰心中另有想法,他想,山贼只要纹银千两,一定是刚才自己报出车队乃是皇家车队把他吓住了,想这山贼也一定没什么真本事,我且会他一会,打败山贼保住车队,节省白银事小,自己扬名事大,如此也让马思明看看,以后自己在他面前说话也有分量。 因此说道:“大胆毛贼,皇家车队你也敢劫,我倒是有心答应你的要求,可是我手中的这把半月追风刀它不答应。” 鄂博哏还想劝说吉兰泰花银子了事,但是吉兰泰根本就不听他的话。已经催马向前,迎向了山贼。 为首的山贼也一催胯下马,来到了吉兰泰的面前。 山贼说道:“既然不答应,那我们就见个高下吧。” 说完话手中虎头亮银枪一抖,直取吉兰泰的咽喉。 吉兰泰并非是狂妄自大,他自幼跟随父亲学习武艺,后又从军出征,功夫也的确是相当了得,况且他还射得一手好箭,在军营之中时,无人能比,只是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而已。 面对匪首的长枪刺来,吉兰泰并不慌张,手中半月追风刀一挑一拨,便轻松将长枪躲过。随后双手一较力,手中大刀挂着风声,拦腰斩向匪首。 匪首武功也是不弱,听着大刀挂着风声而来,并不回头,而是将手中大枪的枪杆向后这么一甩,便将吉兰泰的大刀给荡了开去。 匪首圈马回来,手中虎头亮银枪一式“探囊取物”直奔吉兰泰胸窝扎来。 吉兰泰双手擎住半月追风刀,向外这么一顶,那枪尖就刺在了吉兰泰的刀面上。 吉兰泰顶住大枪的同时,刀面一翻,刀刃就顺着枪杆直向那匪首的手腕削来。 这一招来势非常快,一般人很难应对,那匪首见状不慌不忙,将枪杆回撤的同时,向外这么一推,枪杆便将这一刀镗了出去。 二马一错蹬的功夫,吉兰泰将手中半月追风刀刀头一转,从背后斜着劈向了匪首的后背。 这一招是他父亲亲手交给吉兰泰的,因为在战场上二马一错蹬之后,对手便看不到对方的动作了,同时也将自己的背部完全暴露给了对方,吉兰泰的父亲因此研创出了这么一招,起名叫“回手刀”,吉兰泰的父亲利用这一招在战场上屡屡得手,让他声明远扬。但是要想学会这一招也不简单,首先第一条是你的刀必须得足够快,因为二马一错蹬,两匹马驮着自己的主人是向相反的方向奔跑着的,两匹战马都在同时快跑,你要是动作稍微慢那么一点,你的刀有可能根本就够不着对方,因此快是非常重要的,同时,时间也必须掌握的刚刚好,一定要在二马一错蹬之后立刻施展此招,你用晚了,对方已经跑远了,你回手不回手一刀那也都没用了,你也不能用早了,你要是用早了,对方在二马一错蹬的时候他眼睛盯着你呢,他能够看得到你,你使用这招那就不灵了。第三个就是自身在马上一定要能够稳住自己的身躯,否则马向前跑,你用全力往回用刀,身子扎不稳不光砍不到对手,还有可能将自己从马上给摔下来。 这招回手刀非常厉害,极少有人能够从他这一招下逃出去。 吉兰泰的这招回手刀和使用枪的回马枪基本相似,都是险中求胜,所不同的是,兵器不同,施展的手法不同而已。 吉兰泰因为和他打了几十个回合没分出胜败来,为了能够尽快取胜,便决定使用这招绝技,必杀技,用它来将匪首斩下马来。 若知吉兰泰这招“回手刀”能否得手,且看下章。 ------------ 第一一九章 贪功被俘 鬼父遇险 吉兰泰急于求胜,使出了他的必杀技“回手刀”,二马一错蹬的刹那,反手一刀直奔匪首后背斩去。 这一招那可是太厉害了,几乎让你防不胜防,即便是听到了刀锋风声,你想回身拦挡都难,因为这时候马在向前奔跑,你又刚刚收住招式准备再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匪首显然已经听到了背后刀锋的风声,他也知道,这刀来的太快了,自己又背对着对方,想拿手中虎头亮银枪去拦挡那是根本就办不到的,只见那匪首突然一式“蹬里藏身”,整个人倒向了战马的外侧,与此同时,就听得吉兰泰的大刀挂着风声“呜”的一下子,从他的马背上一扫而过,若不是他经验十足,动作敏捷,这一刀便将他斩为了两段。 无论是吉兰泰这边的鄂博哏等人,还是匪首那边的喽兵,那一刻,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有料到那匪首会躲过这一劫。 吉兰泰也没有想到他能够躲过自己的这一刀,他原以为这一刀即便不能将匪首斩于马下,也定能够重创匪首,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可让吉兰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匪首不但躲过了这一刀,而且还毫发未损,圈马回来,又和吉兰泰战在了一起。 吉兰泰和匪首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吉兰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贼,竟有如此好的武艺,自己若不想别的办法,恐怕还真胜他不得。想到此处,手中半月追风刀一阵急削猛砍,暗地里已经将弓箭准备好了,只待机会一出现,立马将匪首射于马下。 匪首心里也暗暗赞叹这位将军武艺不错,自己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强大的对手。他心想:如此苦战下去,一时恐怕也难以获胜,看来需要智取才行。 匪首和吉兰泰又战了几个回合,故意卖了一个小小的破绽给吉兰泰,吉兰泰看准机会一刀下去,差点就把匪首的头给砍到了,幸亏他躲的快,只是砍下了他的头盔。 匪首调转马头就跑,吉兰泰哪里容他逃跑,纵马紧紧追赶。 鄂博哏害怕吉兰泰中计,赶紧追上去让他不要追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路旁匪首早就伏下了喽兵,这几名喽兵让过匪首,一拉绊马索,吉兰泰手中刚搭上箭还没来得及射呢,就连人带马被绊翻在地,匪首回首一枪直顶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吉兰泰一见对方已经用手中大枪顶住了自己的咽喉,不敢在动,后悔当初没听鄂博哏的话,走了小路没走大路。 吉兰泰因求胜心切,不听鄂博哏劝阻,纵马追赶匪首,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射去一箭,定能将匪首射下马来,哪曾想,手中刚刚张弓搭箭,还没来得及射出去,便被伏路喽用绊马索给绊倒在地,那匪首回首一枪,顶在了他的咽喉之上。让他动弹不得。 这时,喽兵们一拥而上,将吉兰泰捆了个结结实实。 鄂博哏见状急忙带着人上来抢人,与其他山贼战在了一处,山贼并不想带走吉兰泰,见鄂博哏上来抢人,便丢下吉兰泰,和匪首一起奔车队而去。 山上的喽们见吉兰泰被绊马索绊下马来,便一拥而上,和其它人战在了一处,山贼人多势众,已经夺下车队,将装着财物的几辆马车都赶上了山。 为首的山贼见兄弟们已经得手,呼哨一声,带着所有山贼向山上退去。鄂博哏害怕再中埋伏,便没敢追赶,将大家聚拢到了一起,查点人数,并没缺一人,只有几名护卫受了点轻伤。 吉兰泰此时已经被护卫们扶了起来,解开了绑绳,吉兰泰心中甚是不服,非要上山去找匪首再战雪耻。 鄂博哏说道:“万万不可,山贼回去必有准备,此时若去,定中埋伏。还是等马教头回来再说吧。” 吉兰泰一是不服,若论武功,他绝不在山贼之下,山贼若不是使诈,自己绝对不会输给他,二是他觉得自己被山贼抓住,脸面丢大了,他一定要抓住山贼,给自己挽回颜面,因此,他执意非要前去攻打山寨不可。 鄂博哏见劝说不动他,只好让十几名护卫兵士跟着他一起向山上山寨而去。 就在快要接近山寨箭楼门口的时候,吉兰泰忽然感觉坐骑前腿一软,心说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吉兰泰连人带马全都掉进了陷坑之中,他后边的十几名护卫兵见山寨大门开启,涌出来一百多人,也顾不得吉兰泰了,全都撒丫子跑了。 吉兰泰再次被绳捆索绑。 为首的山贼说道:“本来我想放你一马,可是你偏偏不知道好歹,非要来攻打我的山寨,我早就料到你不会善罢甘休了,我早就为你准备下了大坑。” 吉兰泰不服气地说道:“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比个你死我活。” 山贼笑道:“我是山贼,别和我谈什么英雄好汉。再者说了,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你如今成了我的阶下囚,说什么也都没用,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说到这里吩咐手下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放了他一马还不知足的家伙给我压进山寨,听后发落。” 马思明听完鄂博哏的讲述说道:“看来这个山贼武艺高强,很难对付啊。” 二鬼说道:“主人,我二人乘夜色前去,把他这帮龟孙都吓死得了,顺便救出吉将军。” 马思明又问鄂博哏说道:“那其他人呢?” 鄂博哏说道:“我把他们都安置在山下一户人家家里面了。” 马思明说道:“那好,我们暂且找个地方也休息一下,等天大黑一些我们再做打算。” 一行人就近找了一户人家,讨了些吃的,各自暂时休息不提。 马思明将二鬼夫妻叫到外面,向他们交代一番之后说道:“切记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二鬼答应着便飘走了。 马思明把二鬼叫到外面,叫他们上山去探听一下,看看山寨里到底是什么人,顺便探听一下,看看吉兰泰被关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 这次马思明没有亲自出马是因为,二鬼轻功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善于夜行,因此才让他们二人前去探听消息,但也怕他们贪功误事,因此要他们切勿打草惊蛇,探听好消息尽快回来复命。 二鬼离开马思明,取出他们的易容之物,把自己又打扮回了鬼的样子,这才偷偷地潜入山寨。 二鬼轻功可谓天下第一,山寨尽管防卫森严,但他们二人还是很轻松地就飘了进去。 二人还很顽皮地和守卫喽开了个小玩笑,把守卫喽吓了一大跳,后来自己安慰自己一定是眼睛花了。 二人来到亮灯的房间,倒挂在屋檐下向里面看去,为首的山贼正在吩咐手下小头目要多加防备,勤查岗哨,说:“今天咱们做的这一票生意可不是一般的生意,那可是官家的车队,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我需要多加小心,以防他们晚上前来劫寨。” 小头目说道:“放心吧寨主,我早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紧要处设下了机关暗坑等物,保准他们来一个捉一个,让他们来两个捉一双。” 匪首说道:“即便如此也要多加小心,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头目连忙说知道了。 匪首又问道:“那个被我们抓住的人可都看押好了?” 小头目说道:“放心吧寨主,手和脚都加了重铐,量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 匪首又说道:“别忘了给他些吃的,毕竟是官府的人,饿死了也不好交代。” 小头目说道:“寨主,既然我们知道他是官府的人,又不好对付,那今天您为什么还要做这笔生意呢?” 匪首笑道:“我并不是怕他们,只是……慢慢你就知道了。” 二鬼知道了吉兰泰被关押的地方,便一飘身形,向那头目所说的地方而去。 这是一处僻静之处,屋子是用岩石砌垒而成,一个小小的窗户上装着铁栅栏,门口有六名喽兵举着火把看守者。 鬼父金长寿决定先吓唬吓唬他们,于是,身子轻轻一飘,闪电般从他们面前就飘了过去。 六个人同时吓了一大跳,都以为眼花了,各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揉了揉眼睛,再看,什么也没有,于是议论说:“会不会是蝙蝠啊?”有人说:“肯定是了,肯定是一只大蝙蝠。”有人说:“胡说,都几时了,还有蝙蝠。”有人说:“总不会是鬼吧?” 一提到鬼,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机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鬼母项翠花暗中一笑,突然从天而降,面容狰狞,口吐大长舌头,当场吓晕过去四个。那两个没被吓晕的刚跑出去没两步,只见一人挂在面前,随风来回摆动,也是面目狰狞,口吐大红舌头,再也抵抗不住了,一下子晕了过去。 马思明本来只是让二老探听一下山寨的情况,没让他们二人救人,怕他们二人有什么闪失,这二位探听完山寨的一切部署,觉得玩的不够过瘾,这才决定出手救人的。 二人吓晕了看守,来到石屋的门前,见门上挂着大锁,鬼王上前一步,使出“鬼爪手”,“嘎嘣”一声,将铁锁从中抓断,打开房门,进到里面,见有一人被铁链锁着,猜想一定就是吉兰泰了,于是上前帮他打开铁锁。 吉兰泰咋一看这二位,也是吓了一大跳,见他们上来就给自己解锁,想来应该不是山贼的同伙,于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鬼母项翠花说道:“你可是吉兰泰将军?” 吉兰泰说道:“没错,我就是吉兰泰。你们是……” 鬼母说道:“我们是我家主人派来救你的。” 吉兰泰又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鬼父金长寿说道:“你问题真多,我家主人就是马思明了。” 吉兰泰这才明白,一定是马思明去找“燕山二鬼”要刀,不光要回了刀,还将他们收为了自己的仆人,想想自己,本想打败山贼立个小功,没想到反而被山贼所擒,真是丢尽了脸面了。 鬼父帮他解除了一切绳索,说道:“快跟我们走吧。” 吉兰泰无奈,只好跟着他们出了石屋。 刚到外面,就见外面火把通明,一人大声说道:“哪里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匪首。 原来,刚才的守卫看到二鬼,都吓得晕了过去,其实,其中有一个人是假晕,他见其他人都晕了,害怕二鬼会索他的命,便假装晕倒了,看见二鬼进了石屋,连忙爬了起来,跑去给寨主报信。 匪首连忙带着人赶了过来,正好赶上三人走出石屋,便叫了一声:“你们哪里走。” 吉兰泰对白天的事本就不服,因此便要冲过去和他再战。 鬼母拉住他说道:“此处机关众多,不可恋战。” 鬼父金长寿说道:“你们快走,我来掩护。” 说完话,鬼爪手一招“饿鬼抢食”向匪首面门抓去。 鬼母趁机带着吉兰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匪首也不示弱,迎面和鬼父金长寿打在了一处。 他边打边吩咐手下喽兵去追赶其他二人,让他们务必将他们全都抓住。 这些喽兵看着二鬼的样子,本来就挺害怕的,哪里敢实实在在的去追,虽然硬着头皮追了过去,但是,鬼母回头在他们面前这么一飘,把他们吓得再不敢追。 这边,鬼父金长寿和匪首打得不可开交。 匪首可不相信他是什么鬼,而且他对“燕山二鬼”也早有耳闻,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刚才见他们二人模样,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这二人,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燕山二鬼”。 鬼父金长寿轻功了得,匪首一时间也很难胜他,这时,有头目取来他的腰刀,掷向匪首说道:“寨主接刀。” 匪首接刀在手,又和鬼父金长寿打在一处。 忽然,鬼父金长寿突然跌倒在地,匪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举起手中腰刀,直砍了下去。 ------------ 第一二零章 刀枪对阵 再得猛将 鬼父突然跌倒,匪首抢前一步,一刀砍下。只感觉手感不对。忙用刀一挑,原来,倒在地上的并不是鬼父金长寿,而是他的衣服,鬼父金长寿来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人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鬼父鬼母先后回到住处,向马思明禀报了此次探查的情况。 吉兰泰因为一时大意被擒,导致车队所有物品被山贼洗劫一空,上前请罪。 马思明说道:“算了,以后多注意也就是了。” 吉兰泰依旧不服,向马思明请命,明天他要去和山贼决战。 马思明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在意,明天的事我自有安排。” 吉兰泰见他没答应自己,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依旧十分的不服气。 次日早饭后,马思明和大家商议如何讨伐山贼的事。 吉兰泰依旧请求要去和山贼决战。 马思明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鄂博哏说道:“山贼武艺高强很难对付,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也难打消他的嚣张气焰。”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今日,我去会会这个山贼。” 鬼父鬼母说要同往,乌兰图雅也要同往,马思明摆摆手说道:“你们都留下来,我只和鄂博哏两个人去就行了。” “什么?”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鄂博哏虽然年幼,但也不是怕死之辈,听说让他自己和他去山寨,心里也是有些打鼓。 吉兰泰说道:“山贼人多势众不容易对付,我看,还是向附近的驻军借些兵力再来攻山吧。” 马思明摆摆手说道:“我们自己若能解决的事尽量不麻烦别人,我主意已定,你们不必多言,鄂博哏,你若是害怕不敢去,那我一个人去也行。” 鄂博哏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去就去。” 马思明吩咐他们一番后,便和鄂博哏跨上马往山贼老窝而去。 早有喽兵报告给了山贼首领,那人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喽兵说道:“报告寨主,只有两个人。” 山贼首领说道:“胆子不小,就两个人,我到要看看他们俩有什么本事。” 马思明来到山寨门前一看,那山贼首领早已经披挂整齐,立马横枪地站在山寨箭楼门外等候着他的到来。 那箭楼上排满了手执弓箭的喽们,只等首领一声令下,便会乱箭齐发。 马思明看罢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此人绝非一般山贼匪类,看他这布局阵势,定是带过兵打过仗之人。 再看这些人装束,想来定是汉人无疑。 马思明催马上前说道:“横刀立马,这就是你们山寨的迎客之道吗?” 那人说道:“对客自有对客之道,只是不知来人是客是敌?” 马思明双手一拱说道:“在下马思明,特来拜山。” 贼首也拱了拱手,说道:“本无来往瓜葛,为何事拜山?” 马思明说道:“昨日我的车队途经这里,我的兄弟们说,所有车马物品都被您请到了山上,因此前来拜会。” 贼首说道:“没错,本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下土路为我所修,所以,来往官商都要缴纳银两,昨日你的手下不懂规矩,所以我只能动粗了。”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那所请之物能否奉还?” 贼首说道:“本人也不是贪心之人,若想请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马思明说道:“只是怎样?” 那人指了指他手中的虎头亮银枪说道:“只要你能够赢得了它,悉数奉还。” 马思明说道:“这么说,你我二人必得一战喽?” 那人说道:“没错。” 马思明说道:“动手之前能否告知您的名姓?” 那人说道:“有何不可,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鲁向南是也。” 马思明跳下马来,让鄂博哏将马牵往一旁观战。 鲁向南说道:“你想比马下功夫?” 马思明说道:“本来是人和人之间的争斗,何苦带累马匹,你若不善步战,你骑马便是。” 鲁向南也翻身下马说道:“有何不可,我鲁某人马上步下都可。” 说完话手中虎头亮银枪抖出一串枪花,一招“野马分鬃”直奔马思明面门刺来。 马思明并不想和他结怨,只想解决问题便可,因此他并没有急着出刀,而是想先摸摸他的套路再说。 鲁向南见马思明没有出刀,心中有些气恼,心说:“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好生托大,这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啊。” 想到此处,手中虎头亮银枪招招紧逼,他非要逼他出刀不可。 马思明见此人步伐稳健,枪法娴熟,知道此人武艺一定经过高人指点,且勤学苦练,否则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功底。 马思明被鲁向南的长枪逼得连连后退,就在鄂博哏为他捏着一把汗的时候,马思明右手已经握紧了刀柄,左手食指已经压上了卡簧,只听得“镗啷啷”一声啸响,金光刀已经化作一道金光脱鞘而出。 这把刀一出鞘,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好刀”。 鲁向南也惊得呆了一下,但马上回过神来,说道:“刀是好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中看不中用。” 鲁向南说完话手中虎头亮银枪一抖,一个回转枪,直取马思明前胸。 马思明手中金光刀一摆,心中默念心法,丹田内力上提,金光刀第一式“金光护体”,将胡向南的长枪挡在了光环之外,随后内力随心法运行,第二式“二龙在天”已然使出。 只见两条金龙傲啸着腾空而起,空中化作两道刀芒,直向鲁向南袭去。 鲁向南知道这是内力驱动刀法所成,不容小觑,连忙收枪一招“长虹贯日”欲求冲破马思明的刀芒。 马思明知道自己手中金光刀能够削铁如泥,一般兵器碰到它必被它所毁,因此这一招他只用了三分内力,而且临近之时他手腕一翻,只用刀背和他的长枪交锋在了一起。 镔铁交击之声过后,二人各退了一步。 鲁向南手中虎头亮银枪一拧,再次向马思明刺来。 马思明举刀相迎。 那鲁向南见马思明和自己交战多半时候都是在招架,很少会主动进攻,这和昨天那人大不一样,心里便对马思明产生了好感。同时,又见马思明手持宝刀,却没有利用宝刀的优势,而是更多的是用刀背来和自己缠斗,看来此人心存仁义,这又和昨日之人大不相同。心里便暗暗地佩服起这个年轻人来。 鲁向南因为对马思明有了好感,手下便也不再使用狠招猛招,而是如切磋一般,手下总是留有三分余地。 马思明自然也看出了鲁向南的招式有了微妙的变化,便知道这个山贼一定不是万恶之人,否则不会出招还留有余地,每次都没有将招式用得很老。 胡向南架住马思明的金光刀说道:“年纪不大武艺不错。能与你交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马思明也说道:“看兄台武艺也是不错,为何屈身在这一隅之地,做了山大王?” 鲁向南说道:“人各有志,何必多问。” 马思明说道:“只是可惜了这一身好武艺了。” 鲁向南横扫一枪之后说道:“小兄弟的刀法不错,与昨日那位将军大有不同,昨天那人出招狠毒,招招求胜,小兄弟刀法之中夹杂了太多的仁义,如此,对己不利。” 马思明说道:“何为不利?” 鲁向南说道:“若遇强敌,如你这样必吃大亏,要知道,高手过招,先下手为强。” 马思明说道:“那到未见得,不信你出狠招试试。” 鲁向南说道:“那好,我要出招了,你可要小心了。” 马思明说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鲁向南手中大枪抖出万朵枪花,刚要使出自己的拿手枪法,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背后有人喊到:“我儿住手。” 鲁向南听出来是老父亲的声音,连忙停住攻势。 马思明见对方停止了攻击,自己便也收刀入鞘,看向了来人。 只见来人五十多岁,面堂红润,步履稳健,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老者来到近前双手一拱说道:“这位小哥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马思明说道:“在下马思明,自幼随师父在嵩山长大。” 老者又说道:“你手中所用之宝刀可是金光刀?” 马思明说道:“前辈真是好眼力,莫非前辈识得此刀?” 老者又说道:“此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马思明说道:“在下除鳌拜有功皇上赏赐的。” 老者又说道:“你可知道此刀原来的主人?” 马思明说道:“原来的主人?不是当今皇帝吗?”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当今皇帝不过是拥有此刀而已,算不得是它的真正主人。” 马思明说道:“若是不算,那它原来的主人就是家母了。” 老者吃惊的看着马思明说道:“你的家母?她,她姓甚名谁?” 马思明说道:“家母秦良玉是也。” 老者听罢马思明说出秦良玉三个字,心情立时激动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真是秦将军之子?你真的是秦将军之子?可是,可是秦将军遇难之时,她唯一的小儿子已经被吴大海给杀掉了呀,她怎么可能还有你这么小的儿子呢?” 马思明见老者对自己母亲的事知之甚多,必是故交,看上去又不像奸恶之辈,便也没有隐瞒,便将于正威如何救下自己的事如实的说了。 老者听罢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那次战败之后怎么就没有了于正威夫妻二人的消息,我还以为他也战死了呢。” 马思明说道:“前辈认识家母?” 老者说道:“我岂只是认识,当年,我和于正威还有吴大海都是秦将军手下的副将,没想到吴大海贪图富贵荣华,竟然背叛了秦将军,他夜里偷偷地偷走了秦将军的宝刀和战马,导致秦将军被俘,最后送了性命。我当时带着本部兵马杀出了重围,逃出虎口之后便四处打探,才知道那天军队绝大多数都被清军给杀死了,逃出来的都各自去向不明,我一时间无处可去,在寻找其他队伍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吴三桂,我与吴三桂原本就认识,于是我就带着本部剩余兵马投靠了吴三桂,本来吴三桂说他不是真心投靠满清,等有了立足之地之后他便立马起义,后来我见他并没有要起义的意思,我便带着的我的旧部离开了吴三桂,怕遭到清兵的围剿,我解散了队伍。” 马思明说道:“那您怎么会跑到关外来了呢?” 老者说道:“吴三桂知道我不辞而别之后,果然派人到处找我,我见关内处处都是清兵,都是吴三桂的势力范围,相对来说,满人大量迁入关内,这关外反而成了清净之地,我于是携带家小,以及一些跟随了我多年的亲随一起来到了关外,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几年。”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 老者又询问马思明怎么会来到此地? 马思明便如实说了。 老者似有不悦,说道:“原来是这样,如今满人大势已定,难怪你也投靠了满清。” 马思明有心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因鄂博哏在场,只好说道:“大势如此,非一两个人所能扭转的。” 老者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秦将军的后人,我鲁家都应以礼相待,来来来!于我到寨中叙话。” 随后吩咐鲁向南说道:“一会将昨天所劫所有物品全数归还。” 鲁向南答应着便吩咐喽们去做准备。 马思明回头让鄂博哏回去报信,然后带些人过来将东西都取回去。 马思明跟着老者来到屋中,马思明这才如实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道:“我在皇上身边效力也是明义社的决定。” 老者听罢说道:“我就说嘛,秦将军的后人怎么可能甘心为清狗卖命,好好好!向南,老夫正愁你无用武之地,如今你就跟了马贤侄去吧,将来为明义社光复我大明尽一份微薄之力。” ------------ 第一二一章 辞妻出山 雪地救人 老将军感怀秦将军为人,今知道马思明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加入了明义社,准备反清复明,便命儿子鲁向南跟随马思明,好为日后明义社光复大明朝而尽心出力。 鲁向南不敢违抗父命,辞别妻儿便跟着马思明一道出发了。 吉兰泰一直不服鲁向南,二人在马思明面前约定要再比试一场,非要见个高低上下不可。 马思明说道:“比试可以,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要做到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 二人答应之后便上马出战。 两个人刀来枪往打得不可开交,几百回合下来仍难分胜负,战马最后都累得不能跑动了,二人便下马步战,又打百余回合还是胜负难分。 马思明见状说道:“这二人真是旗鼓相当啊!”唯恐再斗下去伤了哪一方都不好,于是出面叫停了二位,说道:“两位真是难得的猛将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握手言和,不要再争高下了。” 鲁向南首先伸出手来,吉兰泰也伸出了手来,二人两手握在一处,自此成了好友。 车队继续前行,快到科尔沁东缘的时候,一场大雪封住了道路,车队不得不暂时停住。吉兰泰和鄂博哏担心道:“马教头,大雪封路,我们车队难以前行,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几时才能到达科尔沁啊?这到不了科尔沁,就无法完成皇上派给的任务,这该如何是好?” 马思明说道:“不急,皇上不是也说了吗,咱们能赶在过年的时候到达科尔沁就不算晚。去早了又能怎样?漫天满地都是皑皑白雪,连路都看不见,怎能绘制出地形图来。” 二人见马思明并不着急,也只好各自回去。 大雪终于停住了,马思明和吉兰泰、鄂博哏、还有鲁向南等人一起跨上坐骑,出来查看雪情。 这大雪下的可真是够大的,深的地方都能没过马的肚皮。马尚且难以行走,那车队根本就无法行进。 吉兰泰说道:“不如我们丢下女眷,让那几个绘制地图的人也和我们一起骑马而行,如此,用不上十日就能到达多苛里大人的兵营了。” 马思明说道:“临行前皇上一再交代,切不可急功近利,一定要缓缓而行,切不可丢下任何一个人,就算遇到大风暴雪也是如此,我想,皇上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执行就是了。” 乌兰图雅和格兰这时催马赶了上来,望着远处十几里开外的山头说道:“思明哥哥,看见那个山头了吗?上了那个山头,就能远远地看见科尔沁大草原了。” 马思明说道:“是嘛!这里离那座山头也没有多远,我们不如上去看看。” 大家都说好,于是一起催马向那座山头跑去。 上得山顶,放眼西望,西北方向是一望无边的平地,因为大雪,看不到牧草也看不到牛羊,只见一片白茫茫的雪海。 格兰兴奋的说道:“我们就快到家了,草地的尽头,就是我的家。” 乌兰图雅说道:“还早呢,看着是不远,这么大的雪,照咱们这么个走法没有个十日八日的也难到达。” 格兰说道:“若是没有大雪,骑马也就两三天的路程。” 马思明说道:“放心吧,我保证你们两个都能在新年到来之前回到你们父母的身边。” 就在这时,鄂博哏指着远处的一处山丘上说道:“大家快看,那里好像有几个人。” 大家放眼看去,由于雪光晃眼大家看得不是很清楚。 吉兰泰说道:“我看不像是人,好像是几只野兔,来的正好,看我吉兰泰拿箭把它射住,咱们也来顿野味尝尝。” 马思明说道:“要真是野兔这么远你岂能看到?那应该就是几个人。” 鲁向南说道:“不仅是几个人,而且他们还在打斗。” 马思明此时也看清楚了,的确是几个人,他们的确是在打斗,有几个人被打倒在雪面上,滚下了山丘。 这伙人边打边向马思明他们这边退过来,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看去好像还有女人。 马思明招呼一声,说道:“走,大家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吉兰泰说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没必要去多管闲事吧?”但见大家都纵马奔驰了过去,自己也只好向着那几个打斗在一起的人飞奔而去。 越来越近了,马思明也看清楚了,原来是十几个人在追杀两个年轻的女子,保护两个年轻女子的两个男子和这十几人厮打在了一起。 两个年轻女子似乎也懂一点武功,但是防身尚且不足,屡次被人打倒,幸好那两名男子奋力保护,否则恐怕早就被砍成两段了。 可是,那两名男子却已经负伤多处,体力渐渐不支。 他们也看到了马思明他们,那两名男子似乎在对那两名女子说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让她们往马思明他们这边跑。他们两个会全力抵挡住那伙人的。 马思明紧催了两鞭,坐下乌云马便飞了一般,直扑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两名男子先后遇难。 眼看着那伙人就追上那两名女子了,马思明双足一踏马蹬,人已经箭般射出,正好在那些人追到那两位女子之时落在了他们中间。 那两名女子看上去已经是筋疲力竭了,一下子摔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追上来的十几个人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马思明根本就听不懂,马思明猜想,他们应该都是蒙古人,说的应该是蒙语,大概是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让自己让开。 马思明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不出手,等吉兰泰他们到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帮蒙古人不想和他废话,一起挥动手中的马刀向他砍来。 马思明并不想出刀,他双掌运力,丹田之力上提,大叫了一声“开”,大力金刚掌一招“佛光普照”化作一股强劲的劲风向率先扑上来的几人扑去。 那几个人哪经得住他这股强劲的掌力,一起被震得飞了出去,在雪面上滑出去老远才停住,幸亏马思明手下留情,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这几个人必将被震得五脏六腑俱裂而死。 地上的两名女子也说着什么,马思明也是一句没听懂。 这时,其他几人也都相继赶到了。 乌兰图雅听完那女子的话说道:“思明哥哥,她们是科尔沁郭尔罗斯部的人,被喀尔喀部的人追杀到此,希望我们能够救救她们。” 马思明说道:“好的,你告诉对面的人,事情让我们赶上了,我们就不能不管,教他们识相的就赶紧撤回去,否则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乌兰图雅将马思明的意思用蒙语说给了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听罢非但没有退走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其中一人用汉语说道:“这是我们草原上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说到这里那人用手中刀一指刚才被他们斩杀了的两个人继续说道:“看见他们了吗?你们如果非要多管闲事,他们俩的结局就是你们的下场。” 马思明说道:“在下并不想和各位产生冲突,大家都是男人,何苦非要为难两名弱小的女子?” 那领头之人说道:“看来这个闲事你是要管定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用刀刃来说话吧。” 说完话已经挥动手中马刀,和同伴们一起向马思明等人扑了上来。 马思明本不想和们为敌,但看他们并不想就此退去,大有要将他们几个也一起斩杀的意思,只好步踏连环,迎向了这帮蒙古人。 吉兰泰等人也都翻身下马加入了战斗。乌兰图雅则护着那两名女子向后退去。 这些蒙古武士也都不弱,各个作战十分勇猛,但是,和吉兰泰和鲁向南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顷刻间,已经被他们俩打趴下了十几个人。 鄂博哏身材较小,和两名蒙古武士周旋在一起,虽然不能取胜,但是那两名蒙古武士也难以伤得了他,看着吉兰泰和鲁向南已经解决了围攻他们的那些人,便回头说道:“二位大哥,快来帮我。” 吉兰泰看罢说道:“鄂博哏,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达格洛夫,你连达格洛夫都能摔倒,还怕了他们两个不成。” 说着话的功夫,鲁向南刚要上前帮忙,被吉兰泰给拉住了,说道:“相信他一定行。” 鄂博哏见他们二人都没有出手,便只好自己另想办法了。 鄂博哏脑袋瓜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他逼退其中一人,随后来了一个假摔,那蒙古人一见机会难得,举刀向鄂博哏就砍。鄂博哏连忙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别人都是往外滚,躲避对手的攻击,鄂博哏却恰恰相反,他往里滚,这很出乎大家的预料,更出乎那蒙古人的预料,鄂博哏往里一滚就到了那人的脚下,借势抱住他的双腿这么一摔,那人便重重地摔倒在了雪地里,手中马刀也脱了手了,另一人人见状上来解救,鄂博哏对付一个就容易多了,很轻松的也把这个人给制服了。 马思明对战的是这些人中最厉害的角色,此人武艺的确不错,而且身高力猛,刀刀都直奔马思明的要害攻击。 马思明开始并不想将他怎样,边打边劝他收手,可是那个人非常狂傲,以为马思明惧怕他,说什么也不肯罢手,非要置马思明与死地不可。 马思明见大家都结束了战斗,自己没必要再和他周旋,想到此处,内力上提惯于双掌,一招大力金刚掌“童子拜佛”向那人击去。 那人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将自己吞没,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那头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嗓子一咸,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知道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好招呼一声,带着自己的人逃命去了。 马思明吩咐鄂博哏去找几个人来,将那两名战死的男人找地方埋了,然后吩咐乌兰图雅和格兰带着被救的两名女子一起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后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这两名女子是蒙古科尔沁郭尔罗斯部布木巴汗的诺敏公主和仆女,二人奉父汗的旨意前往科尔沁柞莱特部去搬救兵的。 乌兰图雅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科尔沁本部搬兵,却跑这么远向柞莱特部求助呢?” 诺敏公主说道:“科尔沁本部的弼尔塔哈尔汗受了准格尔部的好处,推说不敢出兵。我父汗没有办法,这才派我去柞莱特部或者杜尔伯特部寻求帮助的,没想到,这件事被投靠了准格尔部的土谢图汗的人知道了,派人来追杀我们,若不是遇到你们,恐怕我们俩也被他们杀死了。” 乌兰图雅说道:“科尔沁部不出兵,那不还有大清政府的驻军吗,你们没向多苛里将军求助吗?” 诺敏公主说道:“我父汗也派人去了,多苛里将军说,在他的正北方就是沙皇俄国的军队,趁着喀尔喀动乱,也都跃跃欲试,因此他的军队不敢妄动。” 马思明说道:“那攻打你们部落的军队是哪一部的?” 诺敏公主说道:“葛尔丹占领了部分喀尔喀的土地,土谢图汗惧怕葛尔丹的攻打,便投降了葛尔丹,攻打我们郭尔罗斯部的就是喀尔喀土谢图汗的部下。但是,里面的指挥官是葛尔丹的人。” 乌兰图雅说道:“郭尔罗斯部和科尔沁部本是同宗,科尔沁部居然眼看着郭尔罗斯部遭难而袖手旁观,真是让人气氛。” 诺敏公主说道:“科尔沁是这一带最大的部族,葛尔丹为了不让他插手其他部族的事,没少给他送金送银,因此他们才会袖手旁观的。” 马思明说道:“皇上早就知道了科尔沁亲王莽古斯勾结葛尔丹的事,一定是他劝说弼尔塔哈尔汗不去营救郭尔罗斯部的。此番咱们来,也要查查他的事,皇上让咱们给弼尔塔哈尔汗敲敲警钟呢。” 诺敏公主听马思明这么说问道:“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儿?” ------------ 第一二二章 思明借兵 使者无礼 诺敏公主询问马思明说:“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乌兰图雅上前介绍道:“这位是皇上派来护送科尔沁部福晋省亲的大内一等侍卫马思明,这位是准将军吉兰泰,我是皇上在科尔沁驻军大元帅多苛里的女儿,我叫乌兰图雅,她是格兰,科尔沁部人。” 诺敏公主说道:“原来你们是天朝可汗(天朝可汗就是康熙)派来的,我们多次派人向天朝可汗请求过帮助,可是天朝可汗一直也没有派兵过来,我们都快等得绝望了。还有喀尔喀的几个部族,天朝可汗再不派兵来,用不了几年,都将被葛尔丹给吞并了。” 马思明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明日就出发,到科尔沁部去,我替你们向弼尔塔哈尔汗借兵。” 马思明听罢诺敏公主的一番话后,决定明天早晨就出发,一定要尽快赶到科尔沁,然后说服科尔沁弼尔塔哈尔汗派兵增援郭尔罗斯部。 诺敏公主感激不尽,款款下拜,说道:“我替郭尔罗斯部的民众谢谢马大人了。” 马思明说道:“不用谢我,我也是替皇上办事。” 次日,大家早早地就吃完了早饭,车队在大雪之中艰难地前行。马拉人推,一日行进不过二十余里。 第二日,刚刚出发不久,就被一伙蒙古骑兵包围了。 诺敏公主看罢认识,她说道:“这个为首的将军就是准格尔部派来征讨郭尔罗斯部的满都拉图。” 吉兰泰一听是满都拉图,兴奋地说道:“满都拉图,我正要找他雪那一箭之耻呢,他来的正好,看我今日非要一箭把他射下马来不可。” 说着话,催马来到队伍的前面。放眼一看,果然是满都拉图。 满都拉图带领着三十余骑蒙古骑兵,将车队拦住,用蒙汉两种语言向车队喊话,让马思明将诺敏公主交出来。 马思明还未搭话,吉兰泰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手指满都拉图说道:“好狂妄的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 满都拉图也认出了吉兰泰,看了他一眼仰天狂笑道:“我的手下败将,你来干什么?送死吗?” 吉兰泰说道:“那日要不是你使诈我岂能输给你,今天我就一刀砍了你。” 说着话,催马向前,手中大刀一挥,便直取满都拉图。 满都拉图也催马向前,手中马刀一举,和吉兰泰战在了一处。 由于地上积雪太厚,马匹行动不便,二人干脆跳下马来,进行步战。 满都拉图武艺也是不错,二人打了百余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来。鲁向南欲催马向前,加入战斗,马思明拉住他说道:“先不要动手,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现在不必和他死拼。” 这时,满都拉图忽然一纵身形,跳上了马背,指着马思明等人说道:“科尔沁草原上的事不是你们该管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话调转马头,带着他的手下们退走了。 还没分出胜负,吉兰泰并不服气,也翻身跃上马背,要去追赶,马思明叫住他说道:“算了,暂时放他去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吉兰泰只好收住缰绳,回到了队伍里。 马思明吩咐车队赶紧出发,别错过了住宿的地方。 乌兰图雅和格兰说道:“前面不远就是都尔本新,我们快点走,天黑之前应该能够到达。” 车队如此行走了六天,终于在腊月初十这天到达了科尔沁部的土城子查干浩特(今吉林省白城子一带)。 科尔沁部弼尔塔哈尔汗听闻天朝可汗派的使者队伍到了,连忙带着蒙古贵族大臣们出城迎接。 弼尔塔哈尔汗看见诺敏公主也在队伍里,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私下里和他的大将军孟根说道:“一定是诺敏求助救兵遇到了天朝使者,天朝使者肯定要向我们借兵,我们该怎么办?” 孟根说道:“大汗,我们如果不出兵,天朝必然会对我们不满。况且,我们科尔沁部几代人都和天朝相互通婚,如果我们出兵,帮郭尔罗斯部打退准格尔部的骑兵,必然要得罪葛尔丹,如果天朝不派兵过来,那明年春天,冰雪消融,我们势必遭到准格尔部和喀尔喀部叛军的围攻,到那时吃亏的就是我们了。”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如果不出兵,激怒了天朝可汗,我们也不好过呀。在我们西北不远处就有天朝可汗的屯兵,多苛里将军也不是好惹的。” 孟根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不如只派给他们少许兵马,但不出将军,让他们自己带领,无论胜负,我们在双方面前都好周旋。” 弼尔塔哈尔汗点了点头说道:“此计甚妙。” 弼尔塔哈尔汗命人将车队的所有人都安置好了,然后将马思明等几位重要人物请到了他的汗帐里,煮起了奶茶,又奉上几种蒙古特产食品,说大家先充充饥,晚些时候我们将有更丰盛的酒宴要招待各位。 席间进来一蒙古绝色女子,走到弼尔塔哈尔汗跟前款款下拜。 弼尔塔哈尔汗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马思明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蒙古女子,只见她:肤如凝脂,面如桃红,披着一袭华丽的貂皮紫麾,头戴金赤流苏帽,长而黑的头发扎着咎成的小辫,整齐而不失大方,高贵而不失典雅,衣服袖口、领口、底边都嵌着一圈纯白色的野兔皮毛,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颧骨略高,脸颊上俩朵红晕像个熟透脆嫩的苹果,充满了青春的汁水。 此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弼尔塔哈尔汗的女儿乌云其木格公主。 乌云其木格公主坐定之后也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年少英俊而又威武雄壮的马思明身上。她在草原上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草原上的男子每天都在草原上跑马牧羊,各个被晒得皮肤黝黑,虽然身体都非常强壮,但是不如眼前这名男子匀称耐看,不由得看走了神。 马思明从怀中掏出来康熙皇帝临行前交给他的书信,递给了弼尔塔哈尔汗。 弼尔塔哈尔汗接过书信打开看完,脸色微变。 信中内容大致是说:我已经掌握了科尔沁部亲王莽古斯私通准格尔部的证据,上面还罗列了每年准格尔部送给莽古斯的金银马羊数目,并说科尔沁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眼看着和自己同宗的部族遭到葛尔丹的骚扰而坐视不管,天朝已经下定决心要征讨野心勃勃,贪心不足的葛尔丹了,让他必须出兵稳定住科尔沁草原的局势,切不可让葛尔丹穿越喀尔喀进驻科尔沁,同时要求弼尔塔哈尔汗准备充足的粮草,等候天朝大军的到来,只要科尔沁部能够按照天朝的吩咐去办,关于莽古斯私通葛尔丹的事天朝可以不予追究。 弼尔塔哈尔汗看罢这封书信,脸上几次变色,他没有想到,自己和莽古斯秘密私通葛尔丹的事天朝可汗会知道的如此详细,看在天朝可汗在信中只提到了莽古斯私通葛尔丹的事,这说明康熙皇帝并不想和他弼尔塔哈尔汗撕破脸皮,他这是给自己留了足够多的面子,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办,那天朝大军来到就不只是追究莽古斯一人的事了。看来这回天朝可汗要对葛尔丹动真格的了。葛尔丹势力也不容小觑,自己到底应该倾向哪一方才好呢? 马思明喝过奶茶,连连称赞,说还是草原上的奶茶正宗啊!马思明放下茶碗说道:“我听诺敏公主说,如今准格尔部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郭尔罗斯部的城外,大有要进攻郭尔罗斯部的意思,汗王与郭尔罗斯部乃是同宗,为何见死不救啊?”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马使者严重了,郭尔罗斯部虽然遭到围困,但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危险。” 马思明说道:“此话怎讲?”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如今正是冬季,草原上到处白雪皑皑,不利于兴兵作战,而且准格尔部孤军深入,补给遥远,用不了多少日子肯定是要退兵的。” 诺敏公主说道:“话虽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卧榻之侧有猛虎窥视,安敢熟睡。再说了,这伙强盗经常抢掠牧民,郭尔罗斯部的牧民每日都生活在恐慌之中,如此,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那以你们的意思呢?” 马思明说道:“我代郭尔罗斯部的牧民们,向您借兵一万,帮助郭尔罗斯部赶走葛尔丹的兵马。”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要的要的,只是,本部的兵马也都在各地驻防,现在查干城内能用的兵甲不足五千,使者既然开口相借,我派一千人给你如何?” 吉兰泰一听怒道:“我们说借兵一万,你却只给一千,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千兵士对付葛尔丹的虎狼之师能有多大用处?” 弼尔塔哈尔汗也拉下脸说道:“一千还是我的近卫军呢,如果嫌少可以不用,天朝在此处不是有三万驻军吗?他们就在王爷庙驻扎,离此处也不过一两天的路程,你们可以去那里借嘛。” 马思明按下吉兰泰说道:“一千就一千,有总比没有好,我们明日便点兵出发。” 乌兰图雅说道:“明日我和格兰就回王爷庙,我去向我父亲借兵。”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这就对了嘛,既然天朝要决心和葛尔丹开战,就应该天朝出兵。” 晚饭后,孟根来到汗帐里说道:“大汗,莽古斯亲王引领准格尔使者来访。” 弼尔塔哈尔汗一听心头一震,说道:“来的好快呀,他们一定是知道了天朝使者到了我们这里,孟根,你说我们该如何应付呢?” 孟根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不能不实话实说。但是,他们若提出太无理的要求我们也不能完全答应,万一天朝可汗真的发兵征讨葛尔丹,他们若败了,那会对我们特别不利的。” 弼尔塔哈尔汗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两边我们谁也不能得罪,不定谁会最终胜利呢。” 准格尔使者被传唤进了汗帐,一进来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进门就开始指责弼尔塔哈尔汗,说他为什么要招待满清派来的人?既然大汗拿了我们准格尔的好处,就应该全心全意的帮助我们准格尔部消灭草原上其他部族,如此一只脚踏两只船,你就不怕失了脚翻了船吗? 弼尔塔哈尔汗见准格尔使者十分无礼心中很不舒服,本来想将乌兰图雅要去天朝可汗驻军处借兵的事通告给准格尔使者的,见他如此无礼便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我们也是无法,毕竟我们科尔沁部一直接受天朝的封赏,我们岂能对天朝使者无礼。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给他们提供太多方便的。” 准格尔使者质问道:“没有提供太多方便?你不是已经答应借兵给郭尔罗斯部了吗?还说没提供太多方便,你还想怎样提供太多方便?再进一步,你们科尔沁部是不是就直接派兵出战了呀?” 莽古斯亲王见准格尔使者咄咄逼人,弼尔塔哈尔汗又不能不借兵给郭尔罗斯部,只好从中打圆场。 这个莽古斯亲王,特别贪财好色,多年来一直跟准格尔部有秘密往来。葛尔丹知道他的为人,便常常派人送来金银玉帛美女等等,让他从中劝说弼尔塔哈尔汗不要帮助喀尔喀和科尔沁其他部族,并许诺,等他平定喀尔喀以及科尔沁全境,就将整个科尔沁四大部族的领地全都划给他统治。 弼尔塔哈尔汗自然并不完全相信葛尔丹的话,但是他生性胆小懦弱,他害怕自己不答应葛尔丹的要求,有朝一日葛尔丹真的平定了喀尔喀和科尔沁,那他必然也难逃一劫,于是在莽古斯的劝说下,决定接受葛尔丹的建议,无论喀尔喀和科尔沁其他各部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坐视不管,只求将来葛尔丹能够保住他科尔沁部的地位。 但是,弼尔塔哈尔汗也害怕满清政府真的出兵,自己若是全心全意的追随葛尔丹,将来也必定难得善终,于是他两面逢源,谁也不想得罪。 ------------ 第一二三章 城外斗将 计谋劫营 弼尔塔哈尔汗听了准格尔使者的话说道:“怎么会呢,我们怎么可能公然和葛尔丹浑台吉为敌呢,我不过答应借他们一千骑兵,而且,我借给他们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后勤兵,他们没有作战能力的。你们就放心好了,必保他们不是你们的对手。” 准格尔部使者“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 说完话摔帐而去。 这时,躲在屏风后面的乌云其木格公主走了出来说道:“父汗,我看准格尔部的使者如此傲慢,将来他们要是夺得喀尔喀和科尔沁必然更加嚣张,更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父汗,我看,你如此委身于他们并非长久之计,如今天朝可汗已经派来了使者,我想用不了多久,天朝可汗一定会派兵来和葛尔丹决战的,父汗,你可一定要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考虑啊!” 弼尔塔哈尔汗看着女儿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葛尔丹的虎狼之心,只是,天朝大军远在关内,区区使团这几个人能起多大的作用,那准格尔部的兵马就真实的摆在郭尔罗斯部的面前,你让父汗如何敢和他们公然对抗。”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父汗,郭尔罗斯部是我科尔沁部的南面门户,一但郭尔罗斯部被准格尔部攻陷,那我们科尔沁部便完全暴露在了准格尔部大军的面前,到那时,我想葛尔丹绝对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的,我劝父汗还是多借些兵给那位天朝使者为上,如果他真能帮助郭尔罗斯部打退准格尔部的兵马,那对于我们科尔沁是大有好处的。”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那要是他们战败了呢?我们岂不是就得罪了葛尔丹,那我们岂能有好日子过了。”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父汗,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好了想呢?”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我的女儿,不是我不想往好了想,你也知道,和硕部和哈萨克部,以及喀尔喀部的土谢图汗等部族都已经被他先后灭了,此人大有成吉思汗的威风,说不定将来整个草原都将是他的天下,父汗不得不为自己和自己的部族们考虑考虑啊!” 乌云其木格公主还想劝说父汗多借些兵给郭尔罗斯部,被弼尔塔哈尔汗给制止了,他说道:“我的女儿,父汗自有主张,你就不要再说了。” 乌云其木格公主见劝说父亲无果,叹了口气,退出了父亲的汗帐。 次日,马思明让二鬼和鄂博哏一道护送乌兰图雅和格兰去她父亲多苛里的兵营去借兵,自己带着吉兰泰、鲁向南,以及一起跟着自己来的护卫兵三十人,领着弼尔塔哈尔汗借给他的一千骑兵往郭尔罗斯部而去。 在诺敏公主的带领下,急行军一天的时间,渐渐看到了郭尔罗斯部的驻地塔虎城。 来到塔虎城跟前,远远的就看到了准格尔部设立在塔虎城西南方向的兵营。只见兵营绵延五六里远,营帐按中军营,前锋营,后卫营,左翼营和右翼营分布。 前锋营距离塔虎城也就十几里左右的路程。 准格尔部军营里早就有探子报说:“满清使者带着从科尔沁部借来的一千骑兵,已经快到塔虎城了。请元帅定夺。” 准格尔部元帅不是别人,正是唐摩提。 唐摩提升起帅账,叫来各路将军,商量如何应对满清使者。 中军大将胡日古楞上前一步说道:“区区一千人马,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呢。末将愿意领三千铁骑将他们一网打尽。” 唐摩提说道:“好,那我就给你铁骑三千,上将十员,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时前锋营将军满都拉图说道:“元帅,不可轻敌,我与他们交过手了,这几个人不好对付。” 唐摩提说道:“这我知道,我派胡日古楞前去,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他们的虚实而已。” 唐摩提随后又命满都拉图带两千骑兵随后接应。 这位胡日古楞将军自认武艺不凡,却一直被留在中军,总感觉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今日听说满清使者只带了一千骑兵来增援郭尔罗斯部布木巴汗,觉得这是一次立功的大好机会,因此主动请缨。他没想到,唐摩提不过是将他当成了探路的石子,并没有想过他能不能打胜仗,只是让他出战为满都拉图了解对方实力而已。 畅想中文网 胡日古楞点齐兵马,打开营门一路向马思明的队伍而来。 马思明等人也看到了有一队兵马正在向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诺敏公主上前说道:“一定是准格尔部的兵马,我们加快脚步,快快进城。” 吉兰泰说道:“怕他们做甚,我正想再会会那个满都拉图呢。” 马思明也说道:“刚来就藏进城里,会让城里的兵马觉得我们没什么用的,而且也会让我们身后这一千骑兵小看,既然我们是为解围而来,交战是早晚的事,我们躲他们何来。” 说完话吩咐鲁向南压住阵脚,叫他们不必害怕,我们自能退掉敌兵。 开始这一千骑兵见对方来势汹汹,且兵马多过这边几倍,心中生出畏惧之意,幸好鲁向南压住了阵脚,才不至于未战自乱。 塔虎城上的守军早将探得的消息报告给了布木巴汗,布木巴汗来到城墙上一看,来援兵马最多也就千人,心中不免叹息,这点人马有何用处? 这时,诺敏公主和她的女仆已经叩开了城门,来到了城上,见过父汗后说道:“来人是天朝可汗的使者,在科尔沁部借来了一千骑兵,父汗马上点齐兵马准备接应他们进城。” 布木巴汗说道:“我儿,父汗派你出去借兵,你却只借了这么一千人马,面对准格尔部的几万虎狼之师能有多大用处,现在若打开城门,万一准格尔部的人乘机打劫冲进城来如何是好?” 诺敏公主说道:“这一千骑兵也是来之不易呢。” 诺敏公主便把自己偷偷出城去借兵,被准格尔部的人知道了,派人一路追杀,后来护卫全都战死,自己有幸遇到天朝使者,才得以保住性命,天朝使者出面才借来这一千骑兵等等一一告知。还说了,乌兰图雅已经带着人去多苛里将军处借兵去了,用不了三五日应该就能来到。 布木巴汗说道:“如今之计只能见机行事了。” 于是吩咐手下大将军乌日嘎点齐所有兵马,准备接应。 城外,胡日古楞让军队一字排开,然后催马来到阵前叫阵。 马思明开始怕他上来就挥军掩杀,那样的话,自己手下这一千骑兵必将畏惧溃散,他见胡日古楞没有挥军掩杀,而是摆开阵势,要与这边斗将,心说:“这真是天助我也。” 吉兰泰催马向前,要出阵迎战,马思明说道:“此阵至关重要,吉将军一定要全力以赴,战胜对方才行。否则我军必军心动荡,阵脚若乱必遭对方掩杀。” 吉兰泰说道:“放心吧马老弟,我自幼跟父亲学习兵书战策,我懂得这个道理。” 说完话催马向前。 胡日古楞身后一名战将率先冲了出来说道:“将军,杀鸡焉用牛刀,看我如何将他斩下马来。” 说话间已经挥舞手中大刀纵马杀了过去。 吉兰泰双腿一夹座下马,半月追风刀手中一擎,两马相错的那一刹那,吉兰泰手起刀落,只一个照面便将那战将斩下了马来。 马思明身后这一千骑兵见吉兰泰首战告捷精神振奋,心中再无惧意,一边擂动战鼓一边用蒙语高声呐喊助威。 胡日古楞身后又一名战将催马出战,也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吉兰泰斩下了马来。 这下可把胡日古楞手下的兵将镇住了,在没人敢出阵迎战。 城头上,布木巴汗和诺敏公主、乌日嘎将军看得真切,不由自主地赞叹道:“真神武大将军也。” 布木巴汗问诺敏公主这个人是谁?诺敏公主说道:“他是天朝可汗的准将军,和天朝使者一起保护省亲车队来科尔沁的。” 这时,胡日古楞身后的另一名将军说道:“大将军,我们不应该和他们斗将,我们应该凭借我们的优势兵力,一起掩杀过去,如此必获全胜。” 胡日古楞不服气地说道:“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你们这些胆小鬼,不敢出阵也就罢了,还这么多废话。” 说完话催马来到吉兰泰面前,也不答话,举刀就砍。 吉兰泰也举刀相迎,打了十来个回合,吉兰泰在二马相错之间,突然使出了他的必杀技“回手刀”,只见那口半月追风刀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唰”的一声便到了胡日古楞的脑后。那胡日古楞还没有明白是咋回事呢,便已经被吉兰泰的半月追风刀斩下了马来。 其他几位将军见主将也被他斩了心生惧意,便想后退。 先前建议挥军掩杀的将军说道:“此时不能退,此时若退必遭他们从后掩杀,我军必大败。我们应该共同努力,一同掩杀过去,让他再怎么武艺高强也会顾此失彼。” 其他几位将军有的赞成有的反对。双方争执不下。 吉兰泰看清楚了他们的用意,岂容他们商议,挂上半月追风刀,取过弓箭,一边催马直奔他们军前,一边张弓搭箭向那位主张出兵掩杀的将军射去,那人听到风声已经躲闪不及,被一箭穿喉而死,死尸摇了三摇栽下马来。 其他人这时再不敢向前,阵脚一阵骚动,马思明见敌军阵脚发生骚乱,知道机会难得,举手大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 马思明和胡向南二人带着队伍掩杀过去。 主将阵亡,兵将们哪还有心思再战,纷纷溃逃。 城头上布木巴汗看得清楚,急命大将军乌日嘎开城助战。 乌日嘎领命,打开城门,带着城中守军也向准格尔部军队冲杀了过去。 两队兵马合在一处大败准格尔军。 马思明远远地看到,有一队兵马从准格尔军中冲了出来,必是来接应这支败军的,因此下令收兵,不可逼敌太甚,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马思明猜的没错,这支军队正是满都拉图,他奉命出来接应胡日古楞,没想到他会败的这么快。 接住败军问清楚情况,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见马思明他们也停止了追击,便也没有冲杀回去,而是带着败军回营复命去了。 马思明与乌日嘎会面,一起进了塔虎城。 布木巴汗走下城墙,亲自迎接队伍进城。并称赞吉兰泰武艺高强,箭法精准。吉兰泰忙说道:“大汗谬赞了。” 诺敏公主见援军大获全胜心中欢喜,早吩咐下去备餐犒赏了。 全军安排完毕,马思明等人被布木巴汗邀请到了自己的汗帐内,盛情款待。 席间,诺敏公主一一为父汗做了引荐。 布木巴汗说道:“今日三位将军大展神威,给了准格尔部迎头痛击,真是大快人心,来来来,一起干上一杯。” 马思明说道:“大汗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布木巴汗说道:“我们虽然小胜,但是准格尔部在这里陈兵数万之众,仅凭我们这点兵力恐怕还是御敌不足啊。” 马思明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将不在勇而在于谋,我军虽然兵将不多,但是调配得当,胜算还是有的。何况我的好友乌兰图雅已经去向她父亲借兵去了,我想,用不了三五日,援兵就可到达。” 布木巴汗说道:“喀尔喀部遭劫,沙皇俄国也是陈兵边境蠢蠢欲动,多苛里将军镇守科尔沁草原北段也不轻松,手中虽然有三万兵甲,却也不敢妄动。我此前已经向他借过兵了,他都没能分出兵来,如今她女儿回去就能借来?” 马思明说道:“即便她不能借来兵马,我也有办法让唐摩提退兵。” 布木巴汗说道:“什么办法?” 马思明说道:“劫营。” 布木巴汗疑惑地看着马思明说道:“劫营?” 马思明说道:“没错,劫营,而且就在今晚。” 布木巴汗说道:“他们不来攻打我们就已经是长生天保佑了,我们还去打他们,还要劫营,这不是找死吗?” 马思明微微一笑说道:“我自有道理。” ------------ 第一二四章 马思明说要今夜去劫准格尔部的军营,布木巴汗吓了一大跳,说道:“他们不来攻打我们就已经是长生天保佑了,你们却要去劫营,这不是找死吗?” 马思明说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的。今日他们吃了亏,损失了好几员战将,他们岂能善罢甘休,必然要明日来找我们开战,而为了明日之战,他们今夜必然早早休息,养精蓄锐,此时必然疏于防范,我们等他们睡熟之后前往劫营,势必成功。” 布木巴汗还是有点不敢。 马思明说道:“这可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如果我们不好好把握,让他们养足了精神,明日来攻,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诺敏公主说道:“父汗,今日之战你也看到了,他们绝非等闲之辈,你就相信马大人的话吧,如果今夜偷营成功,必然大挫敌军锐气,对我们十分有利。” 布木巴汗说道:“我也知道若成功对我们有利,倘若敌军早有准备,那我们要是偷营不成必然反被他们攻打,唐摩提兵多将广,若让他反攻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马思明说道:“我料定他们不会认为我们会去劫营。” 布木巴汗说道:“为什么?” 马思明说道:“因为我们今天只来了一千人,这点兵马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做任何防备,我们此时劫营必将大获全胜。” 布木巴汗想了半天说道:“那好吧,我就相信你的话,只是不知今夜劫营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马思明说道:“我们人少,弓箭多多益善,还有,多准备一些硝磺磷火,再准备些棉麻等物,然后把它们全都浸上油脂,我们要用火攻劫营。” 布木巴汗吩咐乌日嘎下去准备。 马思明又吩咐吉兰泰道:“吉将军领两千人马偷劫敌方的前锋营,那里可是有你的老对手满都拉图呢,你们二人再比较一下谁强谁弱。” 吉兰泰起身说道:“保证完成任务,这回,我定将满都拉图一箭射死。” 马思明说道:“这两千人马你分出五百,准备足够的箭支,埋伏在前往前锋营的道路两旁,倘若偷营失败,你即刻带兵后退,这时让这五百伏兵以弓箭射之,半夜三更,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必然不敢贸然追赶,等敌军撤回营中,你便领兵回城。除去这五百人,剩下的人都多带硝磺磷火以及浸泡了油脂的棉麻等物,偷偷靠近敌军营寨,将浸了油脂的棉麻之物绑在箭上,然后点燃,将火箭射进敌营的寨栅和帐篷上,火起之后敌军必然大乱,这时你们只需要大声呼喊,做攻击状,放他们往中军营寨逃蹿,你们只需尾随冲杀,切不可过于急功冒进。” 吉兰泰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马思明又吩咐鲁向南领兵两千,负责劫敌军左翼营寨。作战方法和吉兰泰一样。 马思明又吩咐乌日嘎领兵两千去劫取敌军右翼营寨,作战方法也和他们一样。 马思明强调说:“我们此次劫营目的是将他们所有的营房淄重全部烧毁,切不可恋战。只要目的达到了,就立刻退兵。到时候我会自领两千兵马伏在暗处,往来接应你们各处。” 布木巴汗说道:“为什么不连中军营寨和后军营寨一起都劫了?” 马思明说道:“我们兵力太少,若所有营寨全都起火,他们没了退路,势必要和我们硬拼,那样我们反而难以取胜,我故意留下这两处营寨,一是这两处都不容易靠近,偷营不便,二是故意让被劫的营寨兵将往这两处撤退,让这二营不劫也乱,让他们无法前往接应。” 布木巴汗说道:“马大人布置得井井有条,进退都有安排,我们今晚一定大获全胜。我为诸位将军准备酒菜,等候你们凯旋归来。” 马思明分配完毕,让大家各自先去休息,单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一起行动。 满都拉图带着败兵回到营寨,来到中军营寨面见主帅唐摩提,回报刚才的战况。 唐摩提听闻连损他四员战将,怒火中烧,拍案而起,说明日一定要让吉兰泰血债血偿。 唐摩提吩咐下去,杀羊煮肉,明早五更造饭天亮出发,大家饱食之后全力攻城,明天一定要杀进城去,活捉吉兰泰把他点天灯。 唐摩提还说道:“明天大家一定要全力攻城,只要攻破城池,城中的金银珠宝美女宝马任凭大家抢夺,谁抢下的就归谁。” 诸位将军听后非常兴奋,一起说道:“请大元帅放心,明早我们一定全力攻城。” 这时有一副将进言说道:“敌军新胜,士气旺盛,今晚当防备他们来偷营劫寨。” 唐摩提说道:“区区几千人而已,敢来劫我营寨?我倒是希望他们来呢,这样就省了我攻城之苦了。” 说完话随便吩咐一句“晚上加岗增哨”便休息去了。 三更时分,塔虎城里面全都做好了准备,将士们也都吃饱喝足了,布木巴汗命人悄悄地打开了城门,四路兵马人衔桃核马裹蹄摘铃,偃旗息鼓,先后出城而去。 队伍全部出了城,布木巴汗和诺敏公主登上了城楼,向远处观看,期待敌营火起。 其他两路兵马我们不加细表,单说吉兰泰这一支队伍。 吉兰泰带着兵马悄悄地来到了前锋营外,早有精骑兵将营外的远哨近哨流动哨全都给干掉了。 吉兰泰让弓箭手先摸到营寨跟前,向里面施放火箭。自己带着骑兵刀队埋伏在远处,只等火起之后敌军一乱,自己便带兵随后掩杀。 弓箭手摸到了营寨跟前,点起火把,引燃火箭向营寨里面射去,另有专门分拨出来的一部分人率先向箭楼上的哨兵射去,顷刻之间,整个前锋营三面火起。为什么是三面火起,而不是四面火起?因为马思明提前有交代,一定要把通往中军营的一面给留下,这样好让营寨里面的兵将往中军营的方向撤退。三面火光一起,很快营寨之中便乱成了一团。 满都拉图从睡梦中惊醒,闻报营寨起火,知道一定是有人来偷营劫寨,连忙披挂整齐冲出军帐,大叫不要乱,不要乱,大家跟我一起冲出去,和敌兵决战。 这边射的是火箭,箭上之物又都浸了油脂等物,落在哪儿哪儿起火,射着谁谁身上就着。兵将们乱成一锅粥,谁还听他号令,有一部分人跟着他冲到寨门前,也被火箭给射了回去。 吉兰泰一看满都拉图出现了,便站起身来大呼道:“满都拉图,今天你吉兰泰爷爷就取你命来。兄弟们,跟着我冲啊,拿住吉兰泰大大有赏。” 他带领的这些骑兵都按照事先吩咐好的大声呼喊,“冲啊!杀啊!拿下满都拉图啊!别让满都拉图跑了啊,谁拿住满都拉图有重赏啊!”这喊杀之声震破了整个夜空。 吉兰泰一马当先冲到了满都拉图跟前,举起手中大刀便连头带脸地砍了过去。手下兵将也和他们的兵将战在了一起。 前锋营的兵将们见中军营没有起火,便全都向中军营逃去。 这一个兵后退便都争着抢着后退,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被敌军给砍喽。有后退的,有向前冲的,你推我搡乱成一团,相互拥挤相互踩踏,有很多人不是被吉兰泰的兵将杀死的,都是被自己人连挤带踩而断送了性命。 中军营不知道前锋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有兵将往这边撤便上前阻拦,说没有元帅的命令不可以进中军大营,让他们回去作战,一定要挡住敌兵,我们这就去禀报元帅,派兵增援。 没进去中军营的兵将折返回来又往回跑,后边没有接着命令的还往前挤,队伍便更乱了。 满都拉图打着打着,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吉兰泰后面还不断的有兵将涌进来,知道大势已去,便边战边退。 吉兰泰看出了他的意图,哪里肯放他溜走,催马向前拦住满都拉图照准他的哽嗓咽喉就是一刀。 满都拉图急忙一式铁板桥,身子向后一仰躺倒在了马屁股上,那半月追风刀贴着他的肚皮“嗖”的一下就过去了。满都拉图心说好险啊!幸亏自己躲避的及时,否则这一刀非要了自己的小命不可。 满都拉图也不示弱,挺起身来圈回战马挥动手中大刀冲着吉兰泰的脑门就劈了下来。 吉兰泰举刀向外一挡,将满都拉图的大刀搪了出去。反手一刀直奔满都拉图的左肋。并且高声断喝:“满都拉图,你拿命来。” 满都拉图一个蹬里藏身躲开了这一刀。见身边的兵将已经寥寥无几,再战下去,自己必将深陷重围,于是虚晃一刀拨马就走。 吉兰泰为了雪那一箭之耻,哪里容他逃走,手中半月追风刀一挥,紧追不放。 满都拉图见吉兰泰将自己缠得非常紧,再不想办法,恐怕难以脱身,于是暗中扣箭在弦,马上回身,一箭射去。 吉兰泰知道他是个神箭手,岂能不早做防备,两只眼睛早就盯着他的弓箭了。 吉兰泰见满都拉图一箭射来,急忙一个蹬里藏身躲过这一箭,同时,自己手中也是箭上满弦,起身一箭射去。 满都拉图也了解吉兰泰的箭法,也早有准备,一侧身也躲了过去。 紧接着又是回身一箭,吉兰泰躲过之后也回了他一箭。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各剩一支箭了。 吉兰泰心想,这最后一支箭我一定要射中你。 满都拉图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二人各自寻找着机会。 就在这时,满都拉图的坐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忽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为了抓住马鞍桥不至自己跌落马去,便将这最后一支箭失落了。 吉兰泰一看机不可失,连忙拉满了弓,对准满都拉图的后心松开了箭弦。 满都拉图听到箭弦之声,连忙蹬里藏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吉兰泰竟然只是松开了箭弦,并没有将那支箭射出去,就像那次他们俩比武一样,满都拉图虚晃一箭,今天吉兰泰给他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就在满都拉图一愣神的功夫,吉兰泰的箭已经到了,正中满都拉图的左胸,若不是他抓死了马鞍桥,他人就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吉兰泰取下大刀,催马追赶,他非要将他拿下不可。 就在这时,三声信号炮响,吉兰泰知道这是马思明放的信号炮,让大家收兵回城。可是,满都拉图已经受了重伤,就在前面,他不甘心就这样回营,他非要将他拿下马来。 这时他身边紧随他的副将说道:“吉大人,不要追了,马大人已经放了信号炮,让我们回城呢。” 吉兰泰说道:“不行,我非要抓住满都拉图不可。” 那副将说道:“千万不要再追了,前面不远就是中军营寨了,万一有大队人马冲出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吉兰泰抬头看去,灯火通明处就是中军营寨,此处离中军营寨已经不足二里地了,自己若是再追,就很危险了,只好收住缰绳,带着部下撤了回去。 其他两路兵马也非常顺利。鲁向南还枪挑了左翼营将军,大获全胜。 三路兵马会合后一同前来面见马思明。马思明大加赞赏。 吉兰泰遗憾地说道:“可惜给满都拉图跑掉了。” 马思明说道:“今日跑掉了还有来日,你若孤身冲到敌军中军营寨,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唐摩提闻报三处大营被劫心中大怒,急忙集结兵力要去营救,没想到,各处败军潮水般涌入中军营寨,当时中军营寨乱成一团,让他无计可施。后军虽然派了两支队伍出了营寨,可是走到半路见全营起火,怕他们到了也无尽于是,于是又退了回来。 马思明劫营大获全胜,布木巴汗心中大喜,烧水煮肉,为大家庆功。 诺敏公主亲自为各位将军倒酒,让他们开怀痛饮。 ------------ 第一二五章 攻城无果 大摆长蛇 马思明劫取敌营大获全胜,布木巴汗烹羊煮肉设宴犒赏三军,并且将有功兵将一一记录在册,等退敌之后再论功行赏。 唐摩提军营被烧,将士无处安身,冻死多人。中军营和后军营全都挤满了人。实在无处存身的士兵只能在营寨露天空地上燃火取暖,换班入帐中休息,如此折腾,士兵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有部将劝说唐摩提退兵,唐摩提说道:“虽然营寨被烧,但是士兵伤亡不大,实力仍在,不能撤兵,明日我要亲自上阵,一举拿下塔虎城。” 唐摩提原本带兵是去征讨喀尔喀土谢图汗一部的,土谢图汗自以为自己和准格尔部常年往来,多年交好,葛尔丹不会来攻打自己,因此没有做过多的准备,被唐摩提率领的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土谢图汗慌乱中带着大部分部族向北逃去,投奔喀尔喀草原的另一个部族扎萨克图汗去了。 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便投降了准格尔部,就在唐摩提大获全胜,准备回师的时候,有人建议说:“离此处不远的科尔沁郭尔罗斯部,多次拒绝和我们合作,如今来到他的跟前,当给他些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唐摩提说道:“科尔沁部四大部族互为犄角,又是同宗,我们只有三万兵马,此时进攻恐怕难有胜算。” 那人说道:“元帅你忘啦?科尔沁草原最大的部族科尔沁本部,常年和我们有往来,莽古斯亲王和弼尔塔哈尔汗都跟咱们有来往,又多次收受我们的金银马羊等物,弼尔塔哈尔汗又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我们可以先派使者带大量礼物前去,以厉害说之,我量他一定不敢出兵相助,柞莱特部和杜尔伯特部又相距较远,等他们知道消息来救,我们已经拿下郭尔罗斯部了。” 唐摩提觉得此言很有道理,便先派使者带着大量的金银等物先去贿赂科尔沁部,让他们装聋作哑不出兵相助,随后便将大军开到了郭尔罗斯部的中心领地塔虎城。 让唐摩提没有想到的是,队伍刚到塔虎城,尚未交战便下起了大雪,这一下就是十多天,雪大风疾不利于用兵,于是便分营屯扎,等候时机。 唐摩提每日都派巡骑监视塔虎城的一举一动,那一日,巡骑回来报说,有数骑人马从塔虎城出城往北而去,方向是科尔沁部。 唐摩提猜想她们一定是去科尔沁部借兵去了,于是派人紧紧追赶,到了科尔沁部一打听,果然是来借兵的,来者竟是郭尔罗斯部的诺敏公主。使者要求科尔沁部交出这几个人,弼尔塔哈尔汗说道:“我们科尔沁部和郭尔罗斯部本是同宗,我不出兵相助已经是有失道义了,你们再让我交出公主,那万万不能。” 弼尔塔哈尔汗没有答应诺敏公主的借兵请求,他为此编了一大堆的谎话,说了一大堆自己的苦处,也将准格尔使者要求他把她交出去的事儿说了。弼尔塔哈尔汗说道:“诺敏,我虽然无兵相借,但是我可以保证让你全身离开科尔沁部,你还是到别处再看看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诺敏公主知道弼尔塔哈尔汗为人懦弱胆怯,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便决定往柞莱特部和杜尔伯特部去借兵。 弼尔塔哈尔汗乘夜偷偷地放诺敏公主出了城,让她往别处借兵去了。 准格尔使者得知消息,派人随后紧追,在万分紧要关头,被马思明等人救了下来。 唐摩提因为营寨被烧毁,后方补给又因大雪无法送达,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将士们若再遇到大风暴雪天气,非得都冻死不可。因此,鼓舞将士们,要一举拿下塔虎城,进了城就有地方待了。 次日吃过早饭,唐摩提便指挥军队发起了冲锋。 马思明等人早已经料到唐摩提必然恼羞成怒,大举进攻,提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吩咐守城将士,沿城支起大锅,将水煮沸,唐摩提的军队攻城时,用大木勺舀起开水,顺势洒下,把攻城的士兵烫得鬼哭狼嚎,又命人准备下了大量的滚木,还在滚木上嵌入马掌铁钉,扔出去,碰上非死必伤。 塔虎城这个地方因为是草原平地,缺少大的石块,马思明便吩咐士兵将小石块放在铁锅下面的火中焚烧,然后用投射器,将这些滚烫的石块集中往城下人马密集的地方投射,一时间烫伤士兵不计其数。 一天攻城无果,唐摩提心中很是烦闷,看着受伤的士兵发出痛苦的呻吟,又看着大量的士兵无营房可住,心中便有了退兵的念头,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自从他跟随葛尔丹出征以来,被葛尔丹委以重任,担任三军统帅,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无论是侵占和硕部,还是兼并哈萨克部,南征南疆,东袭土谢图汗,他都没有败过,今日若连个小小的塔虎城都拿不下就撤兵,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可是打又打不赢,唐摩提陷入两难境地。 唐摩提的心思被受了伤的满都拉图看了出来,满都拉图说道:“元帅,为何不用你的一字长蛇阵胜他?” 唐摩提说道:“我倒也这样想过,可是他们不出城,我们的一字长蛇阵也派不上用场啊!” 满都拉图说道:“这有何难,你派使者进城,向他们下战书一封,许诺他们只要能够破了此阵,咱们从此便再不来相犯,诱骗他们出城,只要我们用阵法困住他们的主力,随后再打开营门,让事先做好准备的将士们一起杀将过去,必能成功。” 唐摩提说道:“若是他们说什么也不出城破阵如之奈何?” 满都拉图说道:“这有何难,我们在战书上这么这么这么写,他们必然接受挑战。” 唐摩提听罢满都拉图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说好,我这就书写挑战书,派人送进塔虎城里去。 次日,唐摩提挑选五千精兵,在塔虎城下摆下了一字长蛇阵,然后派人进城去下挑战书。 马思明看过挑战书说道:“唐摩提这是逼着我们出城啊,你看这挑战书上,先是奉承加赞扬地给咱们戴了高帽,然后又指桑骂槐地说如果我们不敢出城如何如何,最后大吹大擂自己的阵法放眼天下无人能破,你看看,这最后面在一个方格子里面画了一只乌龟,这是骂我们若不敢出城,就是缩头乌龟啊,” 吉兰泰说道:“怕他何来,今日我带兵出城,定要生擒了那唐摩提。” 马思明说道:“万万不可,唐摩提手下有数万之众,我们城中连老弱病残都算上还不足万人,贸然出城,万一被他们困住,他们借此机会大举攻城,我们恐怕难以抵挡,战败事小,丢了城池,城中百姓必然遭殃,那我们就成了郭尔罗斯部的罪人了,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守不出,等他们粮草断绝之时,必然会自己撤走。” 布木巴汗说道:“马将军言之有理,我看我们还是坚守不战为妙,现在他们人多帐篷少,粮草又被我们烧了大半,我想他们也撑不了几天了。” 吉兰泰说道:“自古以来善攻者攻敌方能自救,我们退守等候他们兵变,其实也在给对方筹划的机会,倘若他们在退兵之前等来了支援,或者是我们城中久困自己露出破绽,都将对我们不利。”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让我想想,若战该当如何出战,必须要有必胜的把握才行,否则我们就等于是在送羊入虎口了。” 这时鲁向南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但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这一切被马思明看在眼里,马思明上前问道:“鲁大哥,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讲?” 鲁向南想了想说道:“马老弟,唐摩提如此做法不过就是想逼我们出城,和他生死一战,我们切不可中了他们的诡计啊!” 马思明说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吉大哥所说也不无道理,我们待敌之变,同样敌也在待我之变,最好的防守应该是进攻,但是,进攻又必须得有必胜的把握,我马思明虽然自幼跟随师父学艺,这十八般兵器我都不在话下,只是这阵法的事我还真是不懂,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坚守不出,他们营帐淄重等物都被我们给烧掉了,如今大雪封路,运输不便,我想他们支持不了三五日必会退兵。若三五日内乌兰图雅能够借来她父亲的骑兵,我们还可以反守为攻,到那时,唐摩提必败无疑。” 吉兰泰说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阵法吗,有那么可怕吗?” 马思明说道:“阵法说可怕也可怕,我们若是不能识破他的阵法那就可怕,说不可怕也不可怕,若能识破他的阵法,以巧力击之,其阵必乱。只是,我并不识得阵法,也不懂破解之法。” 鲁向南犹豫了半天开口说道:“我自幼和父亲学习武艺,也跟着他学习了一些阵法,这一字长蛇阵我倒也知道一些,且让我先到城上观看一番,看看能否找到破阵之法。” 马思明等人闻听鲁向南懂得阵法,心中高兴,大家一起陪着鲁向南来到了城头之上,向城外望去。只见这阵型变化多端,整齐有序,时不时的有杀气升起。 鲁向南看罢心说:“这唐摩提果然是个帅才。” 马思明和吉兰泰都不懂阵法,布木巴汗和乌日嘎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平时都很少操练军队,更别提什么阵法了。 鲁向南看罢多时说道:“此阵虽然名为一字长蛇阵,但是它经过几番变化,可以幻化出十种阵型,蛇尾转过来,便形成二龙出水阵。中间向前,形成天地三才阵。两头回撤,形成四门兜底阵,互相穿插,变成五虎群羊阵。然后按照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阵。随后一半拉成线,一半如同四门兜底阵一般,即北斗七星阵。环绕一圈,按八卦方位布阵,留八个出口,变成方形,即八卦金锁阵。按九宫排列,每格兵将穿插,互相交穿,即成九字连环阵。最后全部外撤,以盾成墙既变成十面埋伏阵。此时盾牌相连高起三层如同城墙,长枪弓箭在盾牌中间进出专门刺射突围之人,闯阵者被困其中若再想脱身,比登天还难。 这十阵即可以单独结阵,也可以相互变换,据我父亲所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将军能够将这十个阵型整齐划一,操练完全。 马思明说道:“那你观察此阵如何?” 鲁向南说道:“据我观察,唐摩提最多也就能够变化到六丁六甲阵。而且,阵法也不是很熟练,总有士兵站错阵脚。” 马思明说道:“那依你看,此阵可破否。” 鲁向南说道:“我仔细看过,唐摩提训练有序的只是一字长蛇阵,其次是二龙出水阵,除此之外,都不够熟练。想破此阵并不算难。自古阵法变化都有两种指挥方式,一种是用令旗,使用令旗必须居高临下,否则各个阵脚不可能都看到令旗的指挥,另一种方法便是令鼓,就是队伍根据鼓声的变化而变化阵法。此处是草地平原,唐摩提又没有修建指挥台,我想他要想变换阵法只能依靠令鼓了,这却是我们可以利用之处,我们只需在他们阵法变换到一半的时候,发出另一阵法的鼓令,扰乱士兵,他们必然自乱。” 马思明说道:“我听说每个布阵之人为了防止干扰,都有他自己独特的指挥鼓令,我们如何能够知道唐摩提的令鼓手法。” 鲁向南说道:“这就需要我们要有一支队伍前去试阵,在试阵的时候,我便能识破他们变化的鼓法。从而找到他们变化阵法的临界点,用我们的令鼓指挥他们的队伍,让他们变化混乱,我们这个时候冲将进去,其阵必破。” 吉兰泰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去试阵。” 若知吉兰泰能否试阵成功,且看下章。 ------------ 第一二六章 排兵布阵 宝刀神威 吉兰泰不畏唐摩提,自告奋勇要去试阵。 鲁向南说道:“试阵不像破阵,破阵属于知道了破解之法,而去打乱他的部署,试阵,是我们还不能完全掌控他阵法的变化,吉将军,此去相当危险。” 吉兰泰说道:“没事,我吉兰泰家几代为将,就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 诺敏公主关切地说道:“吉将军自然勇猛,试阵毕竟是相当危险的,一但找不到破阵之法,将军被困阵中,恐怕凶多吉少。” 吉兰泰主意已定,说道:“我并无畏惧,你只需告诉我如何试阵即可。” 鲁向南说道:“此阵虽然变化无穷,难以抵挡,但是并非无破解之法。这一字长蛇阵是根据蛇的习性推演而来,长蛇阵大致有三种变化。一、若击蛇头,尾便动,蛇头向内缩,尾部卷过来困住入阵者;二、击蛇尾蛇头动,阵列一分为二,如同张开的蛇口,咬向入阵者,然后蛇头再合在一处,入阵者如同被吞进蛇腹之中,让你无法走脱;三、若攻击蛇身,首尾至,成环状,困住入阵者,然后绞杀!有此三种变化,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一字长蛇阵的两翼骑兵为机动兵种,哪里出现薄弱便加入到哪里。这支机动部队至关重要,他不听从令旗令鼓号令,直接受命于队伍的将军领导,所以,要破除这一字长蛇阵,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两翼机动能力,使其不能补入阵队,然后乘乱攻之,先揪其首,缠而不进,再夹其尾,令其不能回转,再斩其腰,将一字长蛇阵切割成为三块,如此一来,长蛇阵各自为战,无法再三方配合作战,阵势不攻自破!” 鲁向南说完破阵之法,马思明说道:“那要是唐摩提变化了阵型怎么办?” 鲁向南说道:“这就是我要派人试阵的关键所在,我们试出他们的令鼓手法,我们便可以用我们的令鼓指挥他们的部队,始终保持一字长蛇阵的队形,这样我们便容易破阵了。” 吉兰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说吧,如何试阵?” 鲁向南向吉兰泰一一说了试阵的关键之处,也说了如何防备被绞杀等等紧要,最后说道:“只要吉将军能够坚持到我们城上鼓响,那你就大功告成。这时你带着队伍不必再管蛇头和蛇尾,只管痛击蛇腰,蛇头蛇尾我自会派人攻打。” 西红柿 吉兰泰说道:“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鲁向南又说道:“一但试阵失败,我无法领悟出他们的令鼓频率,那吉将军可就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杀出重围回归城中了。” 马思明说道:“真那样的话,能有多大把握让吉将军回城?” 鲁向南沉默不语。 吉兰泰说道:“就算没有机会,我也要出城一试。” 鲁向南说道:“你一定要三思,一但试阵失败,你即便杀出了重围恐怕也难以回城,因为唐摩提必然派兵紧随其后,我若下令打开城门,就等于是放了唐摩提进入城中,一但试阵失败,吉将军只能往别处败走,引开敌军。” 吉兰泰说道:“你放心,如果真的失败了,我绝不会连累城中百姓的,我自会寻路而去,生死交给天定。” 马思明说道:“吉将军,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吉兰泰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们就在城上瞧我的好吧。” 马思明又向鲁向南说道:“你若确有胜算,我们大家就都听从你的调遣,若没有胜算,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为好。” 鲁向南说道:“胜算只有百分之五十,一切还要看天意。” 吉兰泰一心要出战,说道:“五十也当一试,你就发号施令吧。” 鲁向南看向马思明,马思明想了想说道:“既然吉将军愿意以身试阵,那我们就试他一试。鲁大哥,军令就交给你了,你发号施令就是了。” 鲁向南说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听我号令,吉将军亲率一千精骑,各自除了要带兵器之外,各自还需要配备盾牌,从东南角入阵,然后按我刚才和你说的路线去走,可保你不被困住。一会试阵成功,我自会放红色信号箭为号,看我红色信号箭升起,乌日嘎将军即刻率领两千精骑出城攻击蛇尾,一定要将蛇尾死死地夹住,让它不能成防,马兄弟率领两千精骑,负责攻击两翼,让他们这支补充部队不能前来救阵,这蛇头嘛……,”鲁向南已经无将可用,若自己亲自出马,便无法指挥全局,可是自己若不出马,实在无将可用。 诺敏公主见他说道这里停住了话头,便已经猜到了原委,说道:“鲁将军,蛇头我去。” 布木巴汗说道:“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冲锋陷阵呢,鲁将军,老夫虽然多年未曾上过战场了,现如今你们大家为了郭尔罗斯部都不惧生死,我又有何俱哉,蛇头我去。” 诺敏公主说道:“父汗不能去,你去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郭尔罗斯部怎么办?” 布木巴汗说道:“此仗若败,哪还能有郭尔罗斯部了,这一仗我一定要参加。” 诺敏公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和父汗同去。” 鲁向南说道:“那好,大家都各自准备好,埋伏在城门口,一会儿见我红色信号箭升起便城门打开,等我在城上打响令鼓,大家便分头出击。切记,阵破之后不可恋战,听我信号炮响,红旗摆动,便相互接应回城,否则唐摩提大队兵马要是杀过来,我们必然会被其所困。” 大家齐声应诺。 唐摩提站在战车上,指挥令鼓手擂动战鼓,一字长蛇阵变化有序。 这时城门打开,吉兰泰率领一千精兵自东南方向冲入了一字长蛇阵。 果然不出鲁向南所料,他们刚扑向蛇头,蛇头便立刻从中间分开,形成蛇口状,大有要将他们吞吃进去一样,吉兰泰忙命弓箭手射其咽喉,见蛇阵以盾牌御之,连忙带着队伍向蛇尾袭去,蛇尾便立刻变化,大有要将他们缠卷起来,吉兰泰手举半月追风刀全力拼杀,终于带着队伍脱离了蛇尾,按鲁向南的指示,向蛇腰攻去,他知道,攻击这个部位是最为危险的,蛇腰一但缠住他,蛇头蛇尾便会立刻围上来,以盾牌为墙,以弓箭长枪偷袭,里面的人若想冲出来,万万不能。 果然,他带着队伍刚扑向蛇腰部位,头尾便立刻回拢过来。吉兰泰连忙按鲁向南的吩咐,在里面也围成一个圆圈,也以盾牌为墙,筑起一个小城,果然挡住了四面八方射来的乱箭。若不是事先知道,若不是事先带着盾牌入阵,这一阵急箭射下来,自己的这一千人不全军覆灭也要损失七八百。 唐摩提见闯阵的人行动一切有条不紊,而且很多方面都早有准备,知道对方一定是有高人指点。弓箭不行还有长枪,于是命令令鼓手击令鼓,让蛇头蛇尾继续盘旋,缩小内圈,就像蛇缠猎物那样,将他们缠到窒息,直至死亡。 一通鼓罢,阵型开始变化,鲁向南见吉兰泰也越发危险,知道时机正好,自己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唐摩提的令鼓节奏,于是将手中令旗一摆,早就准备好的令鼓手按他事先告诉的节奏开始雷动令鼓,为了达到压倒性的效果,鲁向南让布木巴汗将城内所有的战鼓都抬到了城墙上。 刚才唐摩提下的鼓令是缩小阵圈,以长枪偷袭,此时鲁向南的鼓令是伸展,复原原阵型。 带队的将军心中也自纳罕,阵型正好,眼看着就要将闯阵的人困死了,元帅为何突然又下达了回到原型的鼓令。他们哪里知道,这令鼓乃是城头上鲁向南命人发出的。 唐摩提也听到了这鼓声,大叫道:“谁命令打的鼓?谁命令打的鼓,反了反了,快快打聚围令。” 于是令鼓手又开始擂鼓,带兵的将军们抱怨道:“元帅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聚一会儿舒的,折腾人玩啊?” 城墙上鲁向南看得真切,一字长蛇阵已经开始乱套了,便命全力击鼓,同时命人赶紧施放信号箭。 城门口埋伏的众人一见红色信号箭腾空而起,就知道鲁向南一定是控制住了敌人的一字长蛇阵,便赶紧打开城门,按鲁向南的吩咐,先后冲出了城门,杀向了敌阵。 令鼓手们把衣服都甩了,光着膀子把令鼓打得震天响,这边鼓声完全压过了唐摩提的令鼓声,搞得唐摩提都分不清哪个鼓令是自己这边发出来的了。他看见城门大开,有数支队伍冲出了城门,知道,真正破阵的队伍才来,刚才那股兵马不过是来试阵的。于是命令令鼓手变阵。 城墙上,鲁向南也命令令鼓手变阵,并吩咐,要打打停停,停停再打,这样一来,长蛇阵就会一会儿收到的是自己伙的鼓令,一会儿收到的是鲁向南的鼓令,如此一来,整个蛇阵便乱得不成样子了。 布木巴汗、乌日嘎和诺敏公主率先冲入阵去,很快便将已经被指挥得晕头转向的蛇阵给分割成了几块儿,吉兰泰这时也解了围,带着他这一支兵马向蛇腰冲去。 两翼骑兵见情势不妙,冲上来解围,马思明一催坐下乌云马,乌云马仰天一声嘶鸣,如箭般迎向援兵。 马思明马上右手握紧刀柄,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镗啷啷”一声啸响,金光刀脱鞘而出,金光刀第三式“蛟龙出海”,化作一片光芒,横扫过去,只见被这道金光波及到的兵将,纷纷落马,倒下一片。 马思明回手又一刀第六式“神龙摆尾”,刀芒所到之处敌兵敌将纷纷落马。再看这两翼兵马,全都被这位骑着大黑马的金刀战将给吓傻了,再也不敢向前,纷纷后退。 布木巴汗虽然年以六十有余,依然宝刀未老,在女儿诺敏公主的配合下,力斩蛇头领兵将军于马下,没了头领,蛇头大乱,兵士们四散奔逃。诺敏公主见吉兰泰那边吃紧,连忙带着自己的一队人马过去支援,吉兰泰见诺敏公主前来支援,越发勇猛,手中半月追风刀一个回手刀,也将蛇腰处领兵将军斩下马来。乌日嘎那里也获得了胜利,蛇尾领兵将军负重伤逃之夭夭。 马思明看见唐摩提在战车上还在指挥队伍,让大家死死地缠住他们,不许后退。 马思明调转马头,手中金光刀一挥,所有敌兵敌将尽皆躲避,没人敢与他对敌。 唐摩提见阵法大乱,知道大势已去,怒气冲冲地跳下战车,跨上自己的战马,挥舞着自己的兵器紫铜狼头槊冲了过来。 马思明早就知道唐摩提武功了得,又知道他练就了一身的金刚铁骨之功,唯恐其他人不是他的对手,便一催座下马迎了上去。 马思明在京城的时候,和柳彦奇闲聊的时候知道了唐摩提的能力,也知道他有一身的邪门功夫,因此害怕其他人遇到他吃亏,自己凭借手中金光宝刀定能将他制服,所以纵马迎向了唐摩提,和他战在了一处。 唐摩提武功果然高强,他的紫铜狼头槊还有暗器施放,马思明虽然仗着自己有宝刀在手,也是不敢大意。 二人转眼间就打了十余个回合没分胜败。 唐摩提便想用暗器来打马思明,大家都知道,那马思明自幼跟随师父练习各种暗器的接打功夫,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何况还有柳彦奇提前告知了这一切,如此,唐摩提的暗器连发三次都没有得手。 马思明调转马头,一边冲将过来一边说道:“唐摩提,该轮到我出手了,看我金光刀的厉害。” 说着话,手中金光刀化作一道金光,直奔唐摩提而去。 唐摩提急忙举手中的紫铜狼头槊向外招架,就听得“镗”的一声巨响,再看唐摩提手中的紫铜狼头槊,狼头已经被马思明的金光刀给削掉了。 就在马思明准备再来一刀的时候,忽听得城头上三声信号炮响,马思明回头看去,鲁向南身旁的旗牌官手中摇动着红旗,马思明知道,这是在下达撤退回城的命令。因为事先有约定,马思明也不能违抗,连忙招呼各路互相接应,一起退向了城门口。 唐摩提哪里容大家进城,一边狂叫着让大家全力追赶,死死地咬住对方,一边跨上他的战马,向城门口冲杀了过来。 ------------ 第一二七章 阵破兵退 依依相偎 马思明知道唐摩提咬住大伙必有原因,因此他让其他几路兵马先行进城,自己带一队兵马断后,挡住了唐摩提。 唐摩提哪里肯容马思明他们就这么顺利的回城,他一马当先冲杀过来。 马思明勒住乌云马掉过头来迎住了唐摩提。 唐摩提来到近前高声叫道:“马思明,你哪里走,我们再战一百回合。” 马思明说道:“唐摩提,我还怕你不成,你的紫铜狼头槊已经没了脑袋,再战一百回合,你就不怕连你的脑袋也搬家吗?” 唐摩提说道:“休要口出狂言,吃我一槊。” 他这句话说完自己才想起来,自己手中的紫铜狼头槊的狼头已经被马思明的金光刀给削掉了,现在不能再叫紫铜狼头槊了,而应该叫紫铜棍了。因此他又补了一句:“马思明,你吃我一棍。” 马思明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乐了,心说:唐摩提,你这人还挺现实,槊没了脑袋当棍使你也算是一绝了。 马思明这一笑不要紧,唐摩提可受不了了,他以为马思明再嘲笑他,心头立时怒火升起,手中紫铜棍挂着风声“嗖”地一声直奔马思明的脑门砸来。 马思明不敢怠慢,急忙举刀向上一挡,将紫铜棍搪了出去。他一边让部下们快点进城,一边一提坐下马,乌云马便直扑唐摩提的右翼,金光刀一式“蛟龙出海”连续斩落数员敌兵。其他人被马思明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追。 这边唐摩提仗着自己的金刚护体神功,并不将马思明的宝刀放在眼里,圈回马来,手中紫铜棍高高举起,一招“晴天霹雳”再次向马思明头顶砸来。 唐摩提看来是真想跟马思明拼命,用力极大,紫铜棍未到,风声已经到了。 马思明一点坐下马,乌云马会意往侧里一跳,马思明再一斜身子,这一棍就贴着马思明的肩头“唰”的一声过去了。 马思明抽出手来向着唐摩提的左翼又挥去一刀,这一刀又将数名唐摩提的骑兵给砍翻数人,这边的兵将也都被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向前。 这个时候,大队人马差不多都已经进了城了,只有马思明身边还有几人再和马思明一起抵挡着追兵。 这时候,城头上鲁向南的撤退信号炮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比刚才急促而且响亮,马思明知道,这是鲁向南在催促自己赶紧进城。 马思明再次迎住唐摩提和他又厮杀在了一起,马思明一边厮杀一边吩咐身边的几十个人抓紧进城。 这几个人不敢怠慢,各自虚晃一刀调转马头,直奔城门而去。 唐摩提眼看着塔虎城的兵马都进了城,心中非常着急,一边急攻马思明一边吩咐部下继续追击,一定要夺下城门,千万不要让他们关上城门。 马思明已经看出了唐摩提的意图,手中金光刀一式“龙吐金珠”径直扫向唐摩提。 马思明这一刀来的太快了,唐摩提来不及躲闪,急忙用手中的紫铜棍向外招架,哪曾想,这一刀下来,唐摩提手中的紫铜棍被金光宝刀瞬间断为两截,刀身虽然被阻,但是刀锋光芒却扫过了唐摩提的肩头,那金刚护体功面对金光宝刀形同虚设,虽然伤的不重,但是一股殷红的鲜血已经渗出了他的皮肤。 马思明这一刀,多亏唐摩提有金刚护体功,若是换作别人,必然难逃活命。 唐摩提兵器折损不能再用,又受了伤,不得不勒住了坐骑,向后退去。 马思明借此机会调转马头,扑向那些去夺城门的准格尔兵将。 这些准格尔兵将都被马思明的金光刀给吓怕了,一见马思明调转马头来追他们,吓得他们立刻两边一分,各自逃命去了。 唐摩提依然不肯罢休,从身边副将手里夺过一件兵器,大叫着向前继续追赶马思明。 这时,鲁向南在城墙上见大队人马已经全部入城,看着唐摩提带着人追赶马思明已经到了城下,忙吩咐城上士兵用弓箭射住唐摩提,接应马思明进城。 马思明这才摆脱唐摩提进了塔虎城。 一进城门,城门守将便急忙吩咐关上城门上栓落锁。 马思明等人登上城墙看去,城外唐摩提的大军已经杀到了,幸好大家撤退及时,否则必然被唐摩提围杀。 原来,唐摩提摆阵不过是诱敌之计,他想借助一字长蛇阵的威力将城中兵马困住,然后事先准备好的寨中兵马倾巢而出,一举便可拿下塔虎城。让唐摩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城中居然有人识得此阵,并且很快就冲破了自己的蛇阵。 城墙上的鲁向南早就料到了唐摩提的这一点,于是吩咐大家千万不要贪功,听到信号炮响看到红旗摆动,便尽快相互接应回城。这一切果然被鲁向南给料到了,在大军全部出城之后,鲁向南便看见唐摩提的兵营里有兵冲了出来,在他们快到近前时,及时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马思明等人指着城下气急败坏的唐摩提说道:“唐元帅,你魔高一尺,我们鲁将军道高一丈,早已经看穿了你的诡计了,如今我们已经破了你的一字长蛇阵,你们也该收兵了吧?” 唐摩提见大计未成,愤恨回营。 唐摩提回到营寨之后吩咐部下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拔营回准格尔。 唐摩提撤兵倒不是因为他今天一字长蛇阵被破,主要原因是因为自己的营寨淄重被烧,大雪封路补给无法及时运来,加之探马来报,多苛里将军已经派手下副将带领五千兵马前来增援,离塔虎城不到一日的行程了,若再不走,恐怕就走不得了。 鲁向南回到汗帐说道:“我料定唐摩提今日大败,今夜必会打点行装明日撤退,因此今晚若要偷营劫寨,唐摩提必不会防备。” 马思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既然已经料定他会撤军了,就让他走吧,那葛尔丹率领的主力部队离这里不过十几天的行程,真要逼急了,惹怒葛尔丹,大军压境,就凭我们几人和这点兵马岂是他的对手?” 布木巴汗也说道:“能够解围就已经很好了,千万不要激怒葛尔丹,若要是激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次日,大家还没有吃早饭,派出去的探子就回来报说:唐摩提大军已经全部撤走了,走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人。 大家闻报心中高兴,布木巴汗和诺敏公主说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没有你们,恐怕此时,唐摩提早已经攻破塔虎城了。 于是吩咐烹羊煮肉,盛情款待马思明等人。 马思明、吉兰泰和鲁向南三人大破一字长蛇阵打败唐摩提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科尔沁草原,科尔沁各部为之沸腾,一时间,金刀大侠马思明,飞将军吉兰泰,智勇将军鲁向南的名号被传得神乎其神,并且被说书艺人编成了评书,在街头传说,围观者络绎不绝。 这一天,马思明等人吃过早饭,说大军已去,城围已解,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也就不多做停留了。 布木巴汗说道:“既然你们还有别的任务,我们也不便挽留,若公务不忙,再来塔虎城一聚。” 诺敏公主面色含羞地问吉兰泰是否还来塔虎城? 吉兰泰说道:“倘若公务不忙,一定还会再来的。” 诺敏公主听后心中非常高兴。 布木巴汗早些年有两个儿子,但都没长大便夭折了,大女儿嫁给了满人,随夫进了关,身边现在只有这一个女儿,布木巴汗从女儿的神态上已经看穿了女儿的心思,知道她喜欢上了吉兰泰,可是他并没有说透此事,主要是他想把诺敏公主嫁给大将军乌日嘎,以备日后乌日嘎能够接替自己,管理科尔沁郭尔罗斯部。 诺敏公主若不是这次见到了吉兰泰,也许就遵从父命,嫁给了乌日嘎,可是,自从她第一眼见到吉兰泰,就对他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此前她和乌日嘎在一起,内心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又兼那日吉兰泰不顾个人安危拼死试阵,让她尤为感动,她这时才知道,原来这才是她的所爱。 乌日嘎早就知道老汗王要将诺敏公主嫁给自己,他见诺敏公主对吉兰泰好心里很不舒服。 马思明也看出了二人的意思,背地里曾和布木巴汗提过此事,布木巴汗说道:“我也早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只是,我年岁越来越大,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若远嫁,我依靠谁去?吉将军若能留在科尔沁,我自不会反对,若不能留在科尔沁,我万万不能答应的。” 马思明也理解布木巴汗的难处,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破此事了。” 大家辞别了布木巴汗和诺敏公主,带着借来的那一千骑兵,往科尔沁部而去。 走出去不到半日,遇到了乌兰图雅带来的援军,马思明说唐摩提大军已经撤了,援军不用再过去了,于是,多苛里将军的副将带着这五千兵马又按原路返回了王爷庙。 乌兰图雅和那位副将军说道:“我和思明哥哥一道去科尔沁部,你回去和我父亲说,我们过几日就过去。” 一行人回到了科尔沁部查干浩特。将借来的兵士交割清楚,然后一起随弼尔塔哈尔汗进了他的汗帐,弼尔塔哈尔汗设宴款待大家,并称赞大家真是大英雄,有勇有谋。 吃罢晚饭,马思明和乌兰图雅来到城外,看夕阳西下。 一阵北风吹来,马思明感觉很冷,便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乌兰图雅的腰身,乌兰图雅便依靠了过来。 马思明说道:“你也真有本事,布木巴汗向你父亲借兵你父亲都没派兵来,你一去,一下子就借来五千兵马。” 乌兰图雅说道:“不是我父亲不借,真的是身边没有可用之兵,葛尔丹进攻喀尔喀,让沙皇俄国看到了机会,陈兵数万在边境上,我父亲的三万精骑与沙皇俄国的兵将已经对峙数月了,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马思明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五千兵马又是哪里借来的?” 乌兰图雅说道:“布木巴汗的人走后,我父亲也是担忧郭尔罗斯部会被葛尔丹灭掉,因此派人去向柞莱特部求助,柞莱特部害怕遭到葛尔丹的报复,不敢出兵,后来我父亲以厉害说之,他们才答应出兵,只是,他们自己将领不出面,夜里派这些兵士秘密来到王爷庙,再由我父亲的副将领着前去救援,让葛尔丹的人觉得这些兵马都是我父亲派去的。” 马思明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草原各部这么惧怕葛尔丹。” 乌兰图雅说道:“葛尔丹已经灭掉了和硕部等多个部落,士气正旺。因此,草原各部都惧怕他三分。” 马思明看着渐渐沉下地平线的太阳说道:“这人世间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争斗,倘若没有战争,人们的生活该是多么美好。” 乌兰图雅说道:“一切皆是因为贪心不足。” 乌兰图雅将身子靠得更紧了。 马思明说道:“我们回去吧,太阳落山了,晚风太冷了。” 乌兰图雅说道:“我不,晚风虽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就会感觉暖暖的。” 马思明微微一笑,把他搂得更紧了。幻想着二人美好的未来,忽然,又想起了于秀芸,马思明心里非常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和芸姐姐说这件事,自己能够得愿以偿,和乌兰图雅在一起吗? 乌兰图雅抬起脸来,看着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我这次见到我的父母,我已经把咱们的事情和我的父母说了。” 马思明被她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什么?你把我们的事向你父母说了?” 乌兰图雅点了点头,痴痴地看着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不可以吗?” 马思明忙说道:“不是的,我是觉得,会不会早了点。” 乌兰图雅说道:“我觉得不早,我还怕晚了呢,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了,我和父母说了我们的事,父母都很高兴,他们说,如果你没什么意见,过了新年,就为我们举办婚礼。” 马思明心里很矛盾,他非常想和乌兰图雅在一起,可是,于秀芸是自己父母为他定的亲事,自己该以何种理由来解除这场婚约呢? 乌兰图雅见他不说话,说道:“思明哥哥,你不愿意吗?” 马思明说道:“不是,我……,我觉得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乌兰图雅说道:“思明哥哥,你父母都不在了,也不用请示他们,就让我的父母为我们主持婚礼岂不是好。” 马思明叹了口气说道:“我父母虽然不在了,可是,他们生前毕竟为我订了亲了。” 乌兰图雅心里不高兴了,说道:“原来你心里只有芸姐姐,既然如此,那你就娶芸姐姐好了。” 说完这句话起身跑走了。 马思明连忙追上去将她拉住,说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懂吗?你还说这样的话。毕竟芸姐姐是我母亲给我订下的亲事,而且这么多年来,芸姐姐一直在等着我,我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 乌兰图雅说道:“我就怕这样,所以才要和你先把婚礼办了。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话扑在马思明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马思明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向于秀芸把话说清楚,自己不能耽误了她,也不能再让乌兰图雅这样担心了。 ------------ 第一二八章 思明为难 公主献图 夜黑风冷,二人回到了住处。 次日,马思明向弼尔塔哈尔汗询问了有关喀尔喀的情况。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如今大雪封路,整个草原都一片银白,交通不便,别说想去喀尔喀了,去哪儿也不容易啊。” 去不了喀尔喀就没法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吉兰泰和那几名绘图人员心里有些焦急,马思明说道:“急也没有用,大雪封路这也早在皇上的意料之内,皇上交代过不要着急,一切顺其自然就成,我猜想皇上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如今马上就要新年了,大家也不必烦恼,待过了新年再做打算。” 乌兰图雅让马思明陪同她一起去王爷庙,去父亲的军营见自己的父母亲,马思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马思明让大家在查干浩特好生住着,自己去上几天就回来。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去几天就赶紧回来吧,来科尔沁部过新年,我会用最好的牛羊,最美的美酒招待你的。” 马思明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二鬼要和马思明同往,马思明不许,说自己去拜访多苛里将军,传达完皇上的旨意就回来和大家一起过年。 多苛里见到马思明后非常满意,觉得女儿非常有眼光,乌兰图雅的母亲也非常高兴。 格兰听说乌兰图雅回来了,也从父母那里赶了过来。 马思明将皇上密旨交给了多苛里将军,多苛里看后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说道:“马侍卫大可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完成任务,多某在此戍边将近二十载,对这里的大部分路途都有所知晓,我军中也有行军地形图,你们可以拿去借鉴,这样也可以省去你们很多力气。” 马思明表示感谢。 马思明又拿出了多隆给他父亲的信函,信函里除了说明了马思明的身份,还提到了有关他和乌兰图雅之间的事,说父母若没有什么意见,可提早给他们二人完婚,以免他们经常在一起发生什么无礼之事,那就会有损家风了。 多苛里于是回去和乌兰图雅的母亲说了这件事,乌兰图雅的母亲对马思明也是没有任何意见,说道:“只要他们二人都同意,那过了新年,就为他们操办吧,这样,他们在一起也可以明正言顺了。” 多苛里点头说好。 次日,多苛里将马思明叫到他的书房来,让他坐下,说要和他说说话。 马思明谢过座之后在多苛里的旁边坐了下来。 多苛里将军问道:“你和图雅认识多久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马思明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相遇之后的事全都如实讲了。 多苛里见他说的和女儿乌兰图雅说的基本一致,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亲人啊?” 马思明说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都去世了,是我的师父把我带大的。” 多苛里说道:“那你的师父是……?” 马思明说道:“我的师父是嵩山少林寺的高僧。” 多苛里又问道:“那你的父母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都过世了呢?” 马思明刚想实话实说,可是转念一想,不行,这多苛里将军是皇上亲任的戍边大将军,他跟皇帝的关系肯定非常密切,自己若是实话实说,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就是当年抗清名将,那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想到这里马思明说道:“我的父母都是死于战乱,那时候世道不太平,我的父母在逃亡的时候遇到军队打仗,便都遇难了,幸好我的师父打那里经过,我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多苛里说道:“原来如此。那几年兵荒马乱的,确实有很多无辜的百姓死于战乱,如今好了,天下一统,人人都可以安享太平了。” 因为马思明并不太认同他的最后面这句话,因此马思明并没有表态。马思明想,天下怎么就一统了?人人怎么就安享太平了?不是还在有人与满清在抗争吗?不是还有葛尔丹在边境叛乱吗?不是还有三大藩王在跃跃欲试吗? 多苛里转过话题说道:“你和图雅之间的事多隆在信中都和我说了,我和你婶母私下也商量过了,既然你家中已经再没有别的亲人了,不如等过了新年,我们就把你和图雅之间的婚事给办了,这样她在回到关里我也就放心了。你看这件事这样安排可好?” 马思明当然愿意和乌兰图雅在一起了,可是,自己和芸姐姐之间的婚约还没有解除,自己还不能和乌兰图雅结成夫妻,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拒绝多苛里的提议,马思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皇上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敢去想这些事,万一耽误了皇上的大事,皇上会认为我只恋儿女私情,没有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的,叔父大人,此事容小侄思虑之后再给您答复好吗?” 多苛里说道:“你的话也有一番道理,那好,等你想好了再说吧。” 营外,柳堤,乌兰图雅有点生气地说道:“你如果不答应,我就留在科尔沁,再不到关里去了。” 马思明说道:“为什么?” 乌兰图雅说道:“反正你心里又不想我,我还去干什么,你有你的芸姐姐就够了。” 马思明说道:“你看你,又来了,我心里想着谁,你还不知道吗?” 乌兰图雅上去,勾住他的脖子说道:“好好好,我知道。思明哥哥,要不我们先把婚事办了,如果你怕无法向芸姐姐交代,你回去就说是我父母逼着你娶了我的。这样她就不会怎么你了。” 马思明说道:“芸姐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可以骗她呢。” 乌兰图雅说道:“那怎么办呢?要不……” 马思明说道:“要不怎样?” 乌兰图雅想了想说道:“要不,你把芸姐姐也娶了吧。这样你就不会为难了。” 马思明看着乌兰图雅说道:“你想什么呢?这样行吗?” 乌兰图雅说道:“要不你说怎么办?” 马思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正威夫妇对自己有再生之恩,自己和于秀芸的婚事又是母亲给自己订的,如果毁约,自己便是恩将仇报,自己便是违抗母命,自己是要遭到江湖中人,和世人的唾骂的。 乌兰图雅的母亲看到二人如此甜蜜地在一起,心中感到非常高兴,她并不知道在他们之间还有着关于于秀芸的千丝万缕。 乌兰图雅的母亲忽然觉得马思明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无法想得起来。于是便和多苛里说了此事,多苛里也说道:“我第一眼看见他时也是觉得很奇怪,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可是,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吧,说明他和咱们女儿早就该是一家人了。” 多苛里夫妻二人看着女儿找到了这么如意的郎君,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空多想别的事情。 马思明在王爷庙军营逗留了两日,决定回到查干浩特,和他的随行人员研究一下多苛里的行军地图。 乌兰图雅还要和他一同去,多苛里将军说道:“真是不害羞,有了心上人,就不要爹娘了是不是,马上就要过新年了,也不留在父母身边吗?” 乌兰图雅脸色一红,便不再提起要随马思明一道前往的事。 格兰也说:“看把你急的什么似的,恨不得马上和人家双宿双飞吧?大将军已经决定过了新年就为你们举办婚事了,你还这么着急。好不要脸。” 乌兰图雅上来扭住格兰的脸说道:“让你取笑我,看你将来嫁不嫁人,到时候看我怎么笑你。” 格兰说道:“我也不用等到将来了,这次回来,母亲便不让我再出去了,她们也为我许了人家,年后也要成婚了。” 乌兰图雅听罢笑道:“看看,是不是遭到现世报了,刚才你还笑我呢,现在自己也要嫁人了。” 格兰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嫁人,我不喜欢再在这片草地上放牧,我不喜欢那个男人,他除了放牧什么也不懂。” 乌兰图雅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过了新年,还和思明哥哥一起去关里吧,我在那边给你找个好男人,然后把你嫁了。” 格兰说道:“只是不知道我额娘能不能同意我再出去。” 乌兰图雅说道:“你额娘把你卖给我家的,同不同意她可说了不算。” 格兰说道:“话随是这么说,我额娘给我找的那个人家,答应出钱为我赎身了。我额娘说将军也答应了的。” 乌兰图雅说道:“这有何难,我让我父母不答应就是了。” 格兰说道:“当年的契约本就是活约,不是死契,岂有你们不答应的道理。” 乌兰图雅说道:“那咋办?” 格兰说道:“我也是愁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乌兰图雅说道:“要不我就让我父亲把你卖身契改成死契,这样他们就不能逼着你嫁人了。” 格兰“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真想让我一辈子给你家当奴才啊。” 乌兰图雅忙说道:“看你说的,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你陪我这么多年,我可没拿你当奴才那样驱使。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明天就让我父亲把你的卖身契撕了,让你额娘把你领回去把你嫁了。” 格兰忙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是心里好乱才这样说的,你还急了,那你现在就把我嫁给那个男人吧,把我嫁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马思明辞别乌兰图雅和她的父母,一个人催动乌云马,向查干浩特而去。 来到查干浩特,马思明正好碰到了诺敏公主带着随从也来到了查干浩特,他们一起来到了弼尔塔哈尔汗的汗帐,见到了弼尔塔哈尔汗。 马思明和弼尔塔哈尔汗相互见了礼之后便向诺敏公主询问塔虎城的近况,诺敏公主说自从唐摩提率军撤离,郭尔罗斯部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马思明说道:“大家安居乐业就好。” 马思明询问诺敏公主,新年将至,为啥事来科尔沁?诺敏公主说道:“我父汗特意派我来感谢弼尔塔哈尔汗派兵援助,特意命我带了一些牛羊等物前来表示感谢。” 弼尔塔哈尔汗满脸羞愧地说道:“我和你父汗本是同宗兄弟,你父汗有难我理应出兵相助,都怪我胆小怕事,怕得罪葛尔丹,因此才迟迟没有发兵。幸好马大人到来,说服了我,才不至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诺敏公主说道:“叔汗那天没有将我交给葛尔丹的使者,而是乘夜偷偷放我出城,我已是感激不尽,这已是大恩。至于借兵一事,我知道,草原各部被葛尔丹闹得人人自危,谁都怕葛尔丹的报复,不借兵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不管怎么说,叔汗最后毕竟还是借给了我们郭尔罗斯一千骑兵,而且葛尔丹的兵也退了,我们郭尔罗斯部的人民理应感谢叔汗。同时,我们也非常感谢天朝可汗的使者们,没有你们,唐摩提的军队是不可能退去的,因此父汗命我带来了很多礼物,献给帮助过郭尔罗斯部的所有人,同时祝贺你们新年快乐。” 吉兰泰听说诺敏公主来到了查干浩特,便急匆匆地来到了汗帐,见诺敏公主果然在此,心中非常高兴。 诺敏公主见了吉兰泰将军,脸上泛起了红晕,心中揣着一头小鹿一般,一阵乱撞。 马思明回到住处,向大家说明了在王爷庙的情况,并拿出行军地图给大家看,大家看后说道:“这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可以少费不少力气了。” 这时,吉兰泰和诺敏公主一起走了进来,绘图人连忙将行军地图收了起来。 诺敏公主说道:“研究什么秘密大事,害怕我知道啊?” 马思明说道:“怕别人知道,也不会怕你知道。” 马思明于是将此行的目的说了。马思明说道:“你们郭尔罗斯部刚刚遭到葛尔丹的侵犯,怎么也不可能出卖我们的。” 诺敏公主听说天朝可汗要来攻打葛尔丹,兴奋地说道:“我都全力支持还来不及呢,岂会出卖你们。既然你们为地形图而来,我们郭尔罗斯部倒是也可以帮你们一个大忙,早些年我们科尔沁四部兴旺之时,也曾想过要征服喀尔喀,因此派人画下了关于喀尔喀部的完整地形图,等我回去见了父汗,向他索要来送给你们就是了。” 大家齐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 第一二九章 小翠收心 投宿求援 马思明等人留在查干浩特等待过年暂且不提,再说一说于秀芸母女二人和高一笑押着镖车出关之后的事。 高一笑跟着镖车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接近于秀芸,帮助她照顾她,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可是,于秀芸对高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常常躲着高一笑,这让高一笑心里很是烦恼。 这一路上,刘小翠早就看穿了高一笑的心思,于是暗中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她特别希望芸姐姐能够喜欢上高一笑,这样,自己便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这一切尹秀香也看在眼里,她倒也觉得高一笑是个不错的后生,可是,毕竟女儿和马思明从小就有婚约在身,岂能朝三暮四。于是背后和女儿说道:“芸儿,我看高少庄主这一路上好像对你很有意思。” 于秀芸故作不知地说道:“娘,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尹秀香说道:“娘是过来人,娘能够看得出来。” 于秀芸说道:“娘,你想说什么?” 尹秀香说道:“高少庄主人的确不错,可是,咱们毕竟是有了婚约的人,何况思明也是出类拔萃,并不委屈了你,所以……” 于秀芸说道:“娘,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的。高少庄主虽然人不错,但他不是女儿喜欢的那种,就算没有思明,我和他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娘,你就放心吧。” 尹秀香说道:“你这样说娘就放心了。” 于秀芸说道:“娘,你也不想想,女儿若是轻易就可以有二心的人,也不至于要千里迢迢地来这科尔沁了。” 尹秀香知道自己错怪了女儿,便将于秀芸揽入怀中,说道:“都是娘不好,娘不该猜疑你。我的芸儿怎会是那样没有深沉的姑娘呢。” 于秀芸叫了一声“娘”,便将头紧紧地依进了母亲的怀里。 从这一天起,于秀芸更加回避高一笑了,极少和他说话,有事就让刘小翠跑过去传达,他若主动找她说话,她也只是应付一两句便立刻编个理由借故离开。高一笑见她对自己这样,心里很是郁闷。 高一笑身为“圣泉山庄”的少庄主,武艺高强,长相出众,家资颇丰,高家商号开遍全国,他们“圣泉山庄”又经常结交江湖豪杰,因此,爱慕他者不胜枚举。可是都不能打动高一笑的心,为此,老庄主高伯年也是非常头疼,曾多次劝他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他先娶个姑娘进门,为高家添丁散叶,等遇到他满意的姑娘再娶回来不是一样吗?高一笑却一口回绝,说今生若不能遇到自己心怡的女子,宁可一生不娶。老庄主说道,就算你现在娶了媳妇,将来遇到你自己心怡的女子,你也完全可以把她再娶回来呀,何必非要等什么遇到你喜欢的女子,那你要是一辈子也遇不到,那我们高家岂不是要断香火了。 无论父母怎么劝,高一笑都执意不肯。 自从高一笑第一眼看到于秀芸起,便暗暗地喜欢上了她,而且下定决心,一定要娶到她。于是,千方百计地接近于秀芸,讨好于秀芸,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喜欢上自己。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几千里陪她押镖前往科尔沁草原,可见他为了于秀芸什么事都可以做。 高一笑见刘小翠暗中常常帮助自己心中高兴,便常常背地里给她些小恩小惠,还指点她练习刀法,刘小翠便越发努力帮助高一笑了,常常为他们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这件事虽然都是在偷偷地进行,时间长了,于秀芸又岂能不知道,于是找到刘小翠说道:“小翠妹妹,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姐姐心里真的没有他,所以,以后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要是不听话,继续捣乱,别怪我跑完这趟镖回去,让你于叔叔把你和你父亲一道送去你哥哥那里,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 刘小翠被她这话吓得直吐舌头。说道:“芸姐姐,高大哥多好的人呀,他的家室又好,他又是真心对你,你咋就不动心呢?” 于秀芸叹了口气说道:“感情的事你还小,你不懂。” 刘小翠不服气地说道:“我已经不小了,在我们老家,和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好看姑娘,都有给人当小老婆的了。” 于秀芸看着一脸幼稚的刘小翠说道:“你成天咋老是想这些小老婆小老婆的事呢?你就不能想点好事?” 刘小翠说道:“当小老婆不好吗?我们村,有好多人梦想着给有钱人当小老婆还怕当不上呢。” 于秀芸说道:“你觉得给男人当小老婆小妾是很光彩的事吗?” 刘小翠忽闪着大眼睛说道:“是呀?我没觉着有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喝的,家里人也可以跟着沾沾光。” 于秀芸摇了摇头,说道:“你这都是什么思想?简直无可救药。” 刘小翠说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哪个女人不想当个正房呢,可是,就我们这出身,就我们这样的人家,除了给人当小老婆当妾可以丰衣足食,想嫁男人做正房,那都是穷苦人,那就得去给人家当牛做马劳苦一辈子,有的人家,拿你当什么?甚至都不如一头牲口,娶你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他们要的是孩子,不是媳妇,你没看见那穷苦人家,过不下去的,都是卖妻卖女的,有多少会真的拿女人当回事的。” 于秀芸并不是刘小翠,她并未过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屋不遮雨,衣不蔽体的那种日子,她无法体会得到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又久经战乱的人家,是多么渴望能有个一日三餐不愁,遮风挡雨的地方,刘小翠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刘小翠之所以感恩马思明,就是因为他几次三番,不畏艰险,将自己从苏合尔泰的府上给救了出来,要不是他,自己此时不定会流落何方,甚至被卖到烟花柳巷也未可知。 刘小翠曾亲眼目睹自己的乡亲因为生活不下去而将自己的儿女卖掉,后来又寻短见者不计其数。比起她们,做个妾,当个小老婆,有吃有喝,应该是个极好的归宿了。 于秀芸听罢刘小翠的一番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是她们俩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吧,因此思想永远也是不可能统一的。 自从被于秀芸警告过之后,高一笑再来找刘小翠让她帮忙,刘小翠便不敢再做那些事了。刘小翠说道:“芸姐姐已经知道是我在帮助你了,她说我要是再敢帮助你,她就把我和我爹一起赶走,我们家早就没了,她若赶走了我们爷俩,我们爷俩就只能露宿街头了,我可不想再和我爹去过那种流落街头的日子了。” 高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她若真的把你和你爹赶出来,我便收留你们,圣泉山庄多的是房子,多的是米粮,让你随便住随便吃。” 刘小翠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于叔叔于婶婶和芸姐姐对我不薄,我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吧,主要是,你的圣泉山庄再好,也不如扬威镖局好。” 高一笑说道:“为什么这么说?我的圣泉山庄怎么可能没有杨威镖局好呢?我的圣泉山庄一个厨房就有整个扬威镖局大,我的圣泉山庄每一个时辰的收入就够扬威镖局跑一年的镖了,你咋说我的圣泉山庄还没有扬威镖局好呢?” 刘小翠“呵呵”地笑,说道:“我说你的圣泉山庄没有扬威镖局好的原因不是说这些,我想说的是,你的圣泉山庄里没有思明哥哥。” 高一笑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说道:“小丫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说扬威镖局好的呀?那我圣泉山庄真的没法比了。” 刘小翠说道:“所以,以后你的事你只能自己努力了,我可再也不敢帮你了。” 高一笑说道:“原来你的胆子就这么大啊?” 刘小翠说道:“怕我倒是不怕,但是有些事你不懂。” 高一笑说道:“我不懂什么?什么事我不懂?” 刘小翠心里想什么高一笑哪里能够知道,她是想,于秀芸要是确实不喜欢高一笑,说什么也不会接受高一笑,那她将来一定还是要和马思明结婚的,自己想和思明哥哥在一起,要是真的得罪了她,那她将来和思明哥哥成亲之后岂不是不会让自己进门。因此,刘小翠再不敢帮高一笑的忙了。 哔嘀阁 高一笑见刘小翠执意不肯帮自己的忙了,也只好作罢,他说:“我总会有办法的,我会让她喜欢上我的。” 刘小翠当然更希望看到他成功的那这一天,那样对自己会更有利。因此说道:“少庄主,那我祝你成功。” 镖局一路上有了高一笑的“圣泉山庄”照应着,可以说是一路顺利,自出关以来什么麻烦事也没有遇到过。尹秀香甚至觉得自己和丈夫当初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想起丈夫,尹秀香心中还真是有了些许的思念,毕竟出来快两个月了。 此行虽然路途遥远,冰雪封山,但好在沿途都有“圣泉山庄”的人帮忙,一切顺利,她出来的时候,正好明义社要召开会议,让他务必前往,不知道明义社是不是要有什么大的行动,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一丝担心挂上尹秀香的心头。 镖队到了一个名叫布勒浩稍的地方,天色尚早,高一笑要投宿,于秀芸母女因为各有心事,一个急着赶到科尔沁,去见马思明,一个急着护送完这趟镖好赶回京城,因此都希望能多赶一些路。 高一笑说道:“虽然天色尚早,但是满蒙之地地广人稀,我们今天若不在这里投宿,继续走恐怕就得野外露宿了,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又没有绵帐篷,此地又冰天雪地的,这么寒冷,我怕大家身体会受不了。此去科尔沁已经没有多远了,也不差这少半天的时间。” 高一笑之所以坚持要住宿,不光是因为这里地广人稀,投宿不便,而是他想给镖队制造点麻烦事,让镖队慢下来,甚至停下来,这样自己便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于秀芸在一起相处了,而且,自己若出面帮她解决掉麻烦,她势必会感激自己,也会对自己心生好感。这才是他坚持投宿的真正原因。 于秀芸说心里话真的不想耽误这小半天的时间,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科尔沁,飞到马思明的身边才好呢,于秀芸的心里,对马思明的那种牵挂,让她非常的疲惫,她觉得只有看到了他本人,她的心才会落地。这种牵挂,离开马思明的时间越长越是疯长,距离马思明越近越是难以驾驭。 因为高一笑的一再坚持,车队只好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布勒浩稍名为小镇,实际上也就算一个大屯子,住户不足百户,原本是科尔沁杜尔伯特部的一个小小的部落。 高一笑曾经来过这里,知道这里住着曾经称雄一方多年的五位江湖中人,他们原本生活在漠南,后曾参与中原武林大会,与“圣泉山庄”曾有过来往,后来受挫,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来到了漠北,并且在这里安家落户,凭借武功高强,在这一带称王称霸。 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年前扬名中原的“塞北五雄”。 因为刘小翠不再愿意帮助自己,而于秀芸又有意的躲着自己。高一笑心想,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自己一心一意地帮助于秀芸,事先都为她摆平了路上的一切艰难险阻,这一路上太平静了,若想改变这个局面,首先一定要给镖队制造点麻烦。只有遇到了麻烦,于秀芸才会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只有制造点麻烦,自己再帮她解决掉麻烦,她才会感激自己,才会重新和自己好起来。于是他这才坚持要投宿,他要夜访“塞北五雄”,让他们帮忙给镖队制造点麻烦。 若知高一笑到底给镖队制造了什么麻烦?这些麻烦能够顺利解决吗?请看下章。 ------------ 第一三零章 一笑使坏 五雄劫镖 夜深人静,高一笑见大家都已经睡熟,这才偷偷地出来,向“塞北五雄”栖身的庄子而去。 “塞北五雄”是师兄弟五人,各个武艺高强,伸手不凡,后来因为争夺武林盟主大位被江枫打败受挫,便对江枫耿耿于怀,后来联系了中原武林黑白两道十几名高手,偷袭江枫并将他杀死。塞北五雄见江枫的儿子年幼,便将他带到了塞北收养,并且交授他武功,为了完成他们独领中原武林的目的,在江妙龄成年后,派他前往中原武林,制造了多起暗杀,勾起中原武林中人互相猜忌仇杀,塞北五雄并未就此收手,他又让江妙龄联合飞龙谷的人,暗中和中原武林为敌,后来江妙龄为执行这一计划的时候偶然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和妹妹一起将计就计,挽救了中原武林,最后,兄妹二人以江家独门绝技“魂断香天”第九式击败塞北五雄,江妙龄念在他们五人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手下留情,放过了他们一马,五人心存感激,自此退出中原武林,回到塞北,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从此以后,再没有踏入过江湖半步。 “塞北五雄”在中原活动的时候,就曾被邀请去过“圣泉山庄”,和圣泉山庄的高老庄主非常要好,往来频繁,塞北五雄隐居后,高一笑前往塞北查看分号时来拜访过几次,塞北五雄对他印象也是不错,经高一笑提议,塞北五雄还将部分资产投入到了圣泉山庄的分号里,每年都有大笔的银子进账,双方关系一直不错。 “塞北五雄”因为使用的兵器各不相同,被江湖中人称作金刀、银剑、铜枪、铁斧和铝锤。时间久了,人们渐渐淡忘了他们的本来姓名,他们的称谓就成了他们的名字。 高一笑知道他们就住在离此不远的一处山凹里,于是乘着夜色,直奔他们的住处而来。 此时已经深夜,“塞北五雄”早就休息了,家人忽听得有人扣动门环,值夜的庄丁忙起来询问来者何人?高一笑自报家门,说旧友有要事前来拜见五位前辈。 “塞北五雄”的这处豪宅占地有几百亩,五家老小连同下人几百口人,在这一带,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前院为铝锤居住,因此,值夜的先将他惊动起来了。铝锤听说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连忙起身出来迎接。 因为“塞北五雄”在中原活动的时候没少麻烦“圣泉山庄”,也得到过“圣泉山庄”的多次援助,后来又和高一笑合伙建立分号,从中谋利不少,因此对高一笑以礼相待。 没多大功夫,其他几位兄弟也都被惊动起来了,大家一起来到会客厅,围着下人升起的炉火聊了起来。 “塞北五雄”询问高一笑为什么会突然到塞北来?为何要深夜来访?是不是分号出了什么事了? 高一笑说道:“我此次来并不是因为分号的事,分号有五位前辈代为掌管我高一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日深夜到访当然是有原因的。” 金刀便问道:“哦?那是什么原因?” 高一笑于是将他心中的打算向“塞北五雄”说了,然后说道:“我这次前来求见五位前辈,就是想让五位前辈帮帮一笑的忙,五位前辈替我高一笑给杨威镖局制造些许麻烦,让她们不能够顺利地到达科尔沁就可以了,只需要制造一些麻烦便好,切不可以伤到人财。如能帮助一笑完成这个任务,一笑事后必有重谢。” 金刀说道:“就为了一个小妮子,费这么大抄事值得吗?贤侄若要是喜欢她,还不如让我们直接把她抢了来,逼她和你成亲不就得了,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 高一笑说道:“前辈万万不可,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的,所以,我要略施小计,让她真正地爱上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长久夫妻,若用暴力把她抢了来,无法得到她的心不说,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 银剑说道:“我们就假意劫她的镖就能让她喜欢上你?这好像不大靠谱吧?” 高一笑说道:“我知道,这样做也不能让她立马就喜欢上我,我是想,通过劫镖事件,让她对我产生好感,这样才有利于我日后继续和她来往,同时,让她知道,此次塞北之行若是没有我高一笑,凭她自己的能力是完全做不到的。” 铝锤说道:“劫住倒是不难,只是不知道这个分寸该如何拿捏,是让我们只做做样子,然后被你打跑,还是真的先把财劫了,再劫个色,然后给你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高一笑说道:“最好能够留住她们在此处停留一些时日,这样她们年前就赶不到科尔沁了,我只是希望她们年前到不了科尔沁就行,剩下的,我自有办法和她沟通,让她对我产生好感。” 铜枪说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留下来。” 大家问什么办法? 铜枪说道:“我们冒充山贼,把镖劫了,然后藏在庄内,他们丢了镖必然要留下来寻找,等时机成熟了,少庄主再假意说打探到了消息,来庄上讨要镖银,我们和他比武假意失败,然后归还镖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又合情又合理,是不是妙计?” 大家都齐声说好,真是妙计。高一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银剑就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可行,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就埋伏在路边,等镖队一过来,我们便冲出来把镖车给劫了。 金刀说道:“还有一事不妥。” 大家问何事不妥? 金刀说道:“少庄主也随镖队同行,我们出面劫镖势必要交手,少庄主若假败那你不就露馅了?” 大家说也对,看来得想办法让少庄主离开镖队才行。 高一笑想了想说道:“这个不难,明天早上,镖队离开客栈之后,你们派一个人假扮成我们圣泉山庄的人,过去找我,就说分号有点事情,让我到分号去一下,这样我就可以脱开身了。” 大家齐声说好。 众人商议好了,只等明天动手。高一笑不敢做过多逗留,连忙赶回了客栈,偏巧碰上刘老爹起来解手,问道:“少庄主出去啦?” 高一笑说道:“啊!刚才去了一趟我们山庄的分号。” 这一路上,高一笑也不止一次去他们山庄的分号,因此刘老爹也并未多想,解完手便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大家吃完早饭,一切收拾停当,于秀芸便招呼大家准备上路,一切打点停当,于秀芸等人便带着镖队出发了。 刚出小镇没多远,有人追上来找高一笑,说自己是“圣泉山庄”分号的,找高一笑有事。 于秀芸说道:“原来你们山庄在这里也有分号,昨天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高一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刘老爹插嘴道:“有的有的,昨天晚上少庄主还出去了呢,回来的很晚,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去了分号看看。” 以往高一笑去他们山庄的分号,都是事先和自己说清楚的,也都是白天去的。这次为什么要半夜三更的去呢?于秀芸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也并没有多想,毕竟这一路上圣泉山庄的各个分号没少帮助她们。 尹秀香说道:“少庄主,既然你们分号有事那你就去吧,我们慢点走,边走边等你?” 高一笑说道:“昨天我去了一趟,有些小事情我说他们自己酌情办理就是了,可能分号管事儿的怕担责任吧,我去去就来,你们且慢行着,我随后便会赶上来的。” 高一笑转马回了小镇,车队继续前行。 走了大约十几里路,前面出现一片树林,林木密集,虽然是冬季,早已经没有了叶子,但是枝叉纷杂,也很让人警觉。 于秀芸的心里不由得跳动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尹秀香看出了女儿似乎心中有事,便说道:“芸儿,你好像有心事?” 于秀芸连忙说道:“没什么事,我不知怎么的,看着这片树林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尹秀香说道:“要不我们先等等,等少庄主赶上来我们再走。” 尹秀香如果不提高一笑或许她还会停下歇歇脚,母亲一提高一笑反而让她心里觉得自己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他,毕竟自己才是镖局的镖头,人家高一笑可是大名鼎鼎的圣泉山庄的少庄主,分号买卖遍布天下,家中银钱使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次若不是他对自己心存觊觎之心,人家高一笑又怎么会大老远的历尽千辛万苦跑到塞北来呢。自己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一辈子都做自己的镖师呢?就算前面有危险,有困难,也要自己前去克服才行。于秀芸心里想,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躲是躲不掉的。 于秀芸招呼车队继续前行。 车队走到密林深处,忽见前面路上站着十几个人,因为都背对着这边,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走在前面的镖师引起了警觉,叫停了车队。于秀芸母女催马来到前面,看着路上这些人便知道他们并不像是过路的行人,立刻警觉起来,叫大家先停住,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大家停住脚步,静观其变的时候,后面的镖师惊呼道:“我们后面也有人。” 大家急忙扭头看去,在他们后面,也有十几个人正在向他们靠拢过来。而且可以看得清楚,他们都手执兵器,黑巾蒙面。 于秀芸忙吩咐道:大家小心。 镖师们将镖车停在比较宽阔的空地上,大家成环形护住镖车。 这时,大家发现,前面路边的那些人也都向他们聚拢过来,且也带着兵器和黑色面巾。 尹秀香说道:“看来,他们是冲我们来的。” 于秀芸也说道:“那还用说,看来,难免一场恶战了。” 刘小翠也握紧了刀柄,回头对刘老爹说道:“爹,一会动起手来,你躲在车里,千万别出来,你不会武功,看他们伤到你。” 刘老爹答应着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小翠,你也要多加小心。” 刘小翠说道:“放心吧爹,我现在可不再是一个弱女子了,我的武功经过图雅姐姐师父的指导,精进了好多呢。” 这时,两股人都已经到了近前,有人上前说道:“我们只为求财,不为夺命,所以,只要你们交出镖车,我们绝不为难你们。” 于秀芸说道:“镖车就是我们镖局的命,把它交给你们,岂不是等同于我们将命交给了你们。” 那人又说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想交出来了?” 于秀芸说道:“交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非想要的话,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话已经亮出了双刀。 为首那人仔细打量了于秀芸一遍说道:“你就是扬威镖局于总镖头的女儿于秀芸?” 于秀芸说道:“没错,正是。看来你们对我们很熟悉嘛!” 那人说道:“熟悉谈不上,但是早有耳闻,我们今天要劫的就是你。” 尹秀香听罢说道:“看来你们今天是有意而来,是故意和我们扬威镖局过不去了?只是不知我们扬威镖局和阁下有什么过节?” 那人说道:“要说过节嘛,还真没有,咱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尹秀香说道:“这么说你们目的就是为了求财了?如果是这样,我们愿意双手奉上白银百两,给诸位打点酒喝,做个朋友,日后有机会,扬威镖局另当酬谢。” 那人说道:“区区一百两就想打发我们走路,你们是不是当我们是街头乞丐啊?” 尹秀香说道:“那你们说个数我们听听,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绝不会吝啬,只当交个朋友买条路了。” 那人说道:“我们就是相中了你的这一车的珠宝,你说该怎么办?” 尹秀香说道:“这恐怕满足不了你们了。” 那人说道:“既然不舍得,那我们只好强取了。” ------------ 第一三一章 镖车遭劫 互相指责 于秀芸在密林之中遇到了劫匪,让她们留下镖车,于秀芸哪里能够答应,那匪首便说要强取,双方便都亮出了兵器。 为首那人手中大砍刀一招“横扫千军”直取于秀芸咽喉要害。 于秀芸也不示弱,手中双刀一招“四两拨千斤”将那人手中的大砍刀荡了开去。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处。 尹秀香和另一人也战在了一处。 刘小翠和其它镖师也都和来人混战在了一起。 前来劫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高一笑昨天夜里找到的“塞北五雄”。 “塞北五雄”当年敢去武林大会争锋,可想而知,这五人武功也是非比寻常。 于秀芸这一干人,虽说人数也有二十多人,可是武功真正叫得响的没有几个,刘小翠武功虽然进步很快,挡挡一般匪徒到还可以,和“塞北五雄”这样名响江湖的人物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尹秀香和于秀芸母女俩虽然可以独挡一面,但毕竟“塞北五雄”是五大高手,仅凭她们两个如何应付得过来,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刘小翠等人便被制服,一个一个都被封住了穴道,不能动弹。 刘老爹躲在车里,听着外面打斗声越来越弱,以为打跑了山贼劫匪,刚想掀开帘子下车,却发现,车子被人赶着走了,从缝隙处往外一看吓了一大跳,车子周围都是蒙着黑色面巾的匪徒,他们正赶着镖车和这辆拉着物品的车子飞奔而去。 刘老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不敢露头,便连同车子一起被他们给劫走了。 这边,尹秀香和于秀芸看着镖师已经全部被擒,二人被这五个高手团团围住,分身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镖车被人赶进了密林深处。心里万分焦急,但还是无法取胜。 “塞北五雄”被她们二人死死地缠住,又因高一笑有交代,不能伤害镖局里的任何一个人,因此,他们并不能痛下杀招,被她们二人缠得也是难以脱身。 于秀芸岂肯放他们走脱,手中双刀挂着风声直取金刀。 金刀摆刀相迎,同时反手一刀直奔于秀芸的下盘。 于秀芸因镖车已经被劫走,心中焦急,她想,必须要将他们五人之中的一人撂倒在地才行,只要抓住其中一个,就能够找到镖车的下落。 金刀感受到了于秀芸的急攻猛砍,于是说道:“丫头,我们就为求财,你至于跟我们拼命吗?我们本不想伤害于你,你既然不肯罢休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于秀芸说道:“说的好像你们多高尚似的,你们劫走了我们的镖银,还想让我们让你们不成,贼人,拿命来。” 若论真拼实打,尹秀香和于秀芸二人根本不是塞北五雄的对手,可是塞北五雄答应高一笑,绝对不会伤害她们母女和其他镖师等人,因此,塞北五雄并未全力攻击,也没有使出必杀技。 尹秀香见镖车被劫,也不得不全力进攻,她和女儿于秀芸的想法一样,即便不能够胜了他们,也一定要拿下他们其中的一人,或者是伤了他们五人之一,这样便有利于追查镖车的下落,可是,对方是五个人,而且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想要拿住他们之中的某个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秀芸边战边退向尹秀香,来到母亲身边小声说道:“母亲,看来我们二人必须合力全力攻击其中一人,才能有些胜算,否则,凭你我二人之力,难以力克他们五人。” 尹秀香说道:“芸儿,你和我的想法一样,那我们就全力攻击那用刀的匪首,擒住他便可以控住住其他四人了。” 母女二人商量好了,便一起向金刀攻去。 金刀也是老江湖了,岂能看不透她们母女的用意,连忙一边后退一边招呼其他四人攻她们后路。 四人一起向前,逼得母女二人不得不掉头回防。 金刀见时间也差不多了,镖车应该已经走远了,可以抽身退走了,于是呼哨一声,其他人会意,一起退到了他的身后,金刀右手一扬,一股奇香钻进了母女二人的鼻孔里,二人说了声“不好”已经迟了一步,被金刀施放的迷烟迷倒在地。 尹秀香和于秀芸二人被迷烟熏倒,刘小翠等人又被“塞北五雄”点了穴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于秀芸母女二人倒在地上,那五名匪徒扬长而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过了好一会儿,高一笑才纵马飞奔而来。 刘小翠远远地看见,连忙呼喊。 高一笑也发现了她们,连忙来到近前,先解了她们的穴道,然后按着刘小翠指点的方向,找到了于秀芸母女,大家连呼带唤总算将她们母女二人弄醒。 于秀芸说道:“镖车被人劫走了。” 高一笑说道:“什么人劫走的镖车?” 于秀芸说道:“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巾,不过,这伙人好像知道我们,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劫我们的镖车。按理说,这关外蒙古人的地方,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扬威镖局啊?” 高一笑说道:“扬威镖局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大镖局,威名远播,有人知道也不为奇。” 尹秀香说道:“我总感觉这些人很熟悉似的,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高一笑说道:“还能是什么人,无非就是山贼匪类,我们且先回到步勒浩稍,我去分号打听打听,看看这附近都有哪些匪类活动。” 尹秀香说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刘小翠突然嚷道:“糟了糟了,我爹呢?我爹咋不见了呢?” 大家听她这么一叫才发现,人群里果然没有刘老爹。 刘小翠一脸焦急地道:“我爹会不会被他们……” 于秀芸忙说道:“你别乱想,老爹绝对不会有事的,这帮人看上去只是图财,并不想害命,否则,我们此时都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刘小翠忽然想起来了,说道:“我忘了,刚才打起来的时候,我让我爹藏在车里了,我爹一定是被匪徒给带走了,我爹被他们带到匪巢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于秀芸说道:“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小翠你不用担心。我们目前最要紧的是查访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劫走了镖车。” 刘小翠的话把高一笑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刘老爹会藏在车上被“塞北五雄”给劫走,也不知“塞北五雄”有没有发现他,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找的“塞北五雄”,让他们出面来劫持镖车的,那样自己可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为今之计,是尽快的回到小镇上,自己赶紧将消息告诉给“塞北五雄”。 高一笑因此忙说道:“的确如此,我们还是暂时回到镇上再详细打算吧。” 大家回到镇上,住回到了那家客栈,于秀芸向店主打听这一带的情况,店主说,这附近没听说有什么山贼匪类出没,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尹秀香说道:“问他们没用,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也都不敢说出来。” 高一笑说道:“你们且在客栈等我,我去向我们圣泉山庄的分号打听打听。” 于秀芸感激地看着高一笑,说道:“那就拜托少庄主了。” 高一笑就想看到她这样的目光,见她如此的看着自己,心里暗暗高兴,说道:“不用客气,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 高一笑离开客栈并没有去他所谓的什么圣泉山庄的分号,而是绕了一圈之后来了“塞北五雄”的府邸。 进得府来,高一笑原本想赞美“塞北五雄”几句的,说他们事情办的很好,即劫了镖车,还没伤到一个人。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塞北五雄”首先指责高一笑说道:“少庄主,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讲究啊,我们实心实意地帮助你,你反而拿我们当猴子耍。” 高一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忙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塞北五雄”说道:“你挺阴险啊,你趁着我们五人被于秀芸母女缠住的功夫,你派人将我们到手的镖车给劫走了,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你要是想要,我们可以给你,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 银剑说道:“原来你是在利用我们,你这是拿我们当猴子耍啊?” 高一笑有点蒙圈了,说道:“你们说什么?镖车不是你们劫的?” 金刀说道:“开始是我们劫的,可是到手后没等我们五人追上镖车,镖车又被另一伙人给劫走了,这伙人难道不是你派去的吗?” 高一笑说道:“开什么玩笑,我让你们帮我劫走镖车,我怎么可能还派别人去劫你们呢?” 铁斧说道:“那可不好说,好听点说你这是利用我们,把我们当猴子耍,难听点说你这是栽赃陷害。此事若被扬威镖局的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他们一定以为镖车在我们手上,必然来找我们索要,可是镖车半路被你派人劫走了,你这不是嫁祸给我们吗?高一笑,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就想得到这一车的金银珠宝啊?然后编个故事哄我们老哥几个上当,做了你的替罪羔羊。你这就太不讲究了,若想发财早说,我们哥五个一样会帮助你的,可是,你这么阴我们可是太不地道了。” 高一笑说道:“五位前辈息怒,此事绝对不是我高一笑所为,我之所以着急过来,是因为镖局有一位赶车的刘老爹,在你们打斗的时候因为害怕钻进了车里,被你们一起劫走了,我是怕你们不知道情况,在他面前说走了嘴,因此我才急忙赶过来的。没想到,半路还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把镖车真的劫了,这会是哪路人马呢?” 网 金刀说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伙人真的不是你派去的?” 高一笑说道:“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的事,几位前辈跟我们圣泉山庄早就是旧相识了,而且我们还合伙做生意,我岂会欺骗你们。” 金刀说道:“没有那最好不过了。那刘老爹虽然在车上,应该不知道我们是谁,因为我们还没追上镖车,镖车便已经被人劫走了。” 高一笑说道:“如此最好。” 银剑说道:“少庄主,镖车真的不是你派人劫走的?” 高一笑说道:“真的不是我,若是我贪图钱财,劫走了镖车,那我还回来干什么?我早就带着金银珠宝远走高飞了。” 金刀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高一笑说道:“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找回镖车了,这镖车是绝对丢不得的。只是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人有这个能力,光天化日之下敢出来抢劫,而且动作这么快,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金刀想了想说道:“周边应该没有谁有这个本事了,除非……” 高一笑说道:“除非怎样?” 金刀说道:“除非是五十里外的林中笑。” 高一笑问道:“这林中笑又是什么人?” 金刀说道:“这林中笑本名叫林风,常年干这种打家劫舍的营生,因为他每次出现,首先会发出大笑之声,后来就都叫他林中笑,而没人再叫他林风了。” 高一笑说道:“看来一定就是此人了。” 银剑说道:“林中笑和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在我们的地盘上干过这种事,而且他离这里有五十余里,如今冰雪连天,他们会跑这么远来作案吗?再者说,林中笑的地盘在我们的西北,镖队还没有经过他们那里,他们又是如何知道镖队的呢?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动的呢?如果不知道这一切,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就黑吃黑地打了我们一个埋伏呢?” 金刀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对,那这劫镖车的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银剑说道:“这件事是昨天晚上半夜三更议定的,会是什么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这里。” 高一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话里有话,说道:“你这是还在怀疑是我劫了镖车?” 银剑说道:“除了你我再难想到别人。” 高一笑也怒道:“这么说,我还怀疑你们呢,是不是你们起了贪心,劫了镖车不想按我们约定的归还给我,反而说镖车被别人劫走了,你们想独吞下这笔镖银啊?” ------------ 第一三二章 秘密跟踪 寻到贼窝 高一笑和塞北五雄吵翻了,双方各执一词,相互指责,都说对方做了手脚,想私吞下这笔镖银,双方相互猜疑,都觉得是对方在说谎。 金刀最后说道:“要想证明我们谁都没有暗中做手脚,那我们只有一起联手,找到被劫走的镖车,只有找到了镖车,才能证明我们各自的清白。” 高一笑也说道,这是证明我们各自清白的最好办法。 高一笑没有想到本来就想制造点小麻烦,好拉进自己和于秀芸之间的关系,没想到竟会节外生枝,如今镖车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劫走了,这要是找不回来镖车,于秀芸知道真相后肯定饶不了自己,到那时,不但不能拉进和她之间的关系,恐怕还会让她讨厌自己,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这件事会弄巧成拙。这镖车到底会是谁劫走的呢? 高一笑无精打采地回到客栈,于秀芸和刘小翠连忙上前问他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高一笑只好如实说道:“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我一位朋友说离此处大约五十里的地方有一伙山贼,为首者名叫林中笑,此人专门干一些打家劫舍的买卖,他们怀疑这件事有可能是林中笑所为。” 于秀芸说道:“五十余里?那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来到这里的?难道说,他们早早地就派人盯上我们了不成?” 刘小翠则关心她父亲的安危,忙问道:“那这帮山贼凶不凶残啊?不会对我爹下手吧?五十里也不是太远,少庄主,芸姐姐,我们快去吧。” 尹秀香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这个季节不比其它三个季节,如今大雪封山,行动不便,他们若是真想动手,恐怕也要等到了他们山头附近才会动手,这么远,行动起来太不方便了,说是他们劫走了镖银我感觉有点不太符合实际。” 高一笑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可是,除了这帮人,这一带再没有什么强人了。” 于秀芸说道:“是与不是去了便知道了,五十余里也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的脚程,既然这是唯一的线索,无论是他不是,我们都应该去会会这个林中笑。” 刘小翠说道:“我和芸姐姐一起去。” 高一笑说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反而添乱,还是我和你芸姐姐一起去吧。” 尹秀香也说道:“小翠,你还是留下吧,你去了若是帮不上忙,万一打起来反而会拖累了他们,你不如留下来和我一起在周边打听打听,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刘小翠见大家都不同意她去,她只好答应留下来。 高一笑和于秀芸跨上马直奔林中笑所在的“凤凰岭”而去。 “塞北五雄”在高一笑走后,五个人一商量,觉得高一笑不像是在说谎,很有可能这镖车真的不是他找人劫的。 刚才以为是高一笑自己做的手脚,便只顾着气愤了,也没有详细询问丢了镖车的这些手下,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连忙把那几个人叫了过来,仔细盘问镖车易手时的详细情形。 那几人回忆道:“我们按您的吩咐,你们拖住她们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我们便先行抢了镖车而走,正走着呢,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大家刚明白过来,说不好,这香气可能有毒,于是大家连忙掩住口鼻,可是已经有大半的人被香烟毒倒了,我们几个吸的少,跟冲出来的人打了起来,终因吸了迷烟,我们体力渐渐不支,就这样镖车便被他们夺走了。” 金刀说道:“他们有多少人,为首的能认得出是什么人吗?” 大家都说认不得,因为他们也都带着面巾呢。 铁斧说道:“刚才咱们只当是高一笑做的手脚,因此没有详细查看车轮的去向,路上都是冰雪,我们仔细分辨车轮的去向,或许能够找出一点线索。” 银剑说道:“老四,你对这方面比较在行,你就辛苦一趟,带着几个人去查看一下车轮的印迹,我们哥几个再去打听打听这毒烟的来历。 使用毒烟的大致就这么几种人,黑道采花贼,山间偷盗寇,再一个就是杀人越货店。采花贼和偷盗寇大多单人行动,看来,我们重点要查看的就是杀人越货店了。” 铁斧说道:“嗯,有点道理,那好,我这就带着人去查看车轮的印痕。你们去查看各个小店,看看这些掌柜的都是什么背景。” 铁斧带着人来到镖车被劫的地方,仔细查看车轮的印痕,分辨出来了镖车被劫走的方向,让铁斧诧异的是,镖车行走指向西北方,也就是林中笑所在的凤凰岭,可是,镖车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痕迹突然中断,很显然是对方有意将痕迹给扫平了,而且扫痕分别指向三个方向,看来这是有意要迷惑寻找线索的人。 铁斧说道:“车印首先指向凤凰岭,我却觉得凤凰岭的可能性不大,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好干扰我们的视线。” 同行人说道:“那万一是凤凰岭的人欲盖弥彰呢?” 铁斧说道:“看另外两条扫痕,分别指向其它两处,唯一没有指向的是步勒浩稍小镇,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镖车一定就在步勒浩稍。” “什么?就在步勒浩稍?步勒浩稍才多大个地方,能藏得住?” 铁斧说道:“只要他们敢做,自然就有藏匿的办法。” 说完话,铁斧带着人决定回到步勒浩稍再行调查。 再说金刀等人,一一查看了步勒浩稍小镇的每一家客栈和酒店,并暗中对他们进行了调查,仔细查问他们来自何处,什么时间来的,家里都有什么人等等,这布勒浩稍本来也不大,那几家店面曲指可数,大多又都是本地人,塞北五雄也都非常熟悉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他们和劫匪联系在一起。 于秀芸他们投宿的客栈名叫“顺风客栈”,占据主街,是布勒浩稍少有的一家大客栈,有上房十余间,楼下还有两层通铺,可供几十人同时投宿,于秀芸她们选择投宿在这家客栈,就是看中了它的规模,可以提供足够的休息空间,又兼他们其它设施也很齐备,不仅可以照顾好马匹,坚固的大库房还对镖车有个很好的保障。 金刀等人来到“顺风客栈”时,尹秀香和刘小翠正好从楼上走下来,要到外面去打听情况,没想到和金刀等人走了个对头碰。 金刀一进门便看见尹秀香从楼上往下走,于是极小声的对其他人说道:“别慌,保持镇定,千万不要让她们看出破绽。” 尹秀香和刘小翠下了楼正好和金刀等人来了个面对面,金刀等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尹秀香、刘小翠擦肩而过。 金刀他们之所以当着尹秀香和刘小翠的面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并且擦肩而过,那是因为他们刚才前去劫取镖车的时候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而且还带着面巾,他们料定尹秀香她们一定认不出自己来。 这几人和尹秀香刘小翠擦肩而过。虽然他们都没有携带兵器,但是尹秀香凭借自己闯荡江湖几十年的经验隐隐的觉得,他们身上有着一股子江湖气息,绝非普通平民百姓。因为他们步伐稳健,臂肌发达,肯定都是练家子。 刘小翠在和他们擦肩而过之时,也觉得这些人有些异样,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他们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尹秀香也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她也觉得这几个人似曾相识。于是也很好奇地回头多看了一眼,刚好,银剑也正好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们二人四目便对在了一起,尹秀香忽然觉得这个眼神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银剑见尹秀香也回过了头来,四目一对,他赶紧收回目光,将头扭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跟着金刀走了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尹秀香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的慌张,和一点点心虚的感觉,尹秀香顿生疑惑。 二人出了客栈,走了没多远,尹秀香对刘小翠说道:“小翠,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进去那几个人有什么不对头?” 刘小翠挠了挠头说道:“我感觉他们有点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他们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就好像我曾经看到过他们一样。” 尹秀香说道:“小翠,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当我看到其中一人的眼神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慌张和做贼心虚的样子,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劫走我们镖车的那帮山贼。” “什么?”刘小翠惊呼道:“你说他们就是劫走我们镖车的那伙人?” 尹秀香连忙捂住刘小翠的嘴说道:“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让他们听到就打草惊蛇了。” 刘小翠连忙点了点头,尹秀香这才放开手,刘小翠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噢!婶子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婶子说的没错,绝对就是他们。” 尹秀香说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刘小翠说道:“刚刚镖车被劫的时候,我和其中一个人交手时,在他扭头的时候我看见那人脖子侧面有一颗黄豆粒大小的一颗黑痣,就在刚才,其中一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也看到了这颗黑痣。想来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劫走咱们镖车的一定就是他们了。我说刚才我看见他们的时候心里感觉非常奇怪呢,原来他们就是劫匪。婶子,我们赶紧招呼咱们的人把他们拿住吧。” 尹秀香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一定就是劫走咱们镖银的劫匪,所以先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我二人偷偷地藏在一边,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们远远的尾随跟踪,找到他们的老巢再进一步调查,看看镖银是不是真的是他们劫走的,找到他们的住处,一切就好办多了。” 刘小翠连忙点头说是,说婶子说的很有道理。 尹秀香和刘小翠二人认定了金刀等人就是拦路抢劫的山贼,便偷偷地藏在了一旁,只等金刀等人出来,便随后悄悄地跟上,找到匪巢后好进一步探查镖车的下落。 金刀他们几个人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成功,没有想到会被尹秀香和刘小翠二人给认了出来,金刀和店掌柜的询问完情况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客栈,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已经被尹秀香和刘小翠偷偷地盯上了。 金刀又探访了两家也没有询问出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如今大雪封路,行人稀少,很多店里都没有生意做,更别提有没有陌生人来了。金刀等人见毫无收获,便出了布勒浩稍小镇,向山凹里他们的住处而去。 尹秀香和刘小翠远远地跟了过去,发现了这个建在离步勒浩稍有四五里路程的山凹里的这所大宅子。 刘小翠说道:“好大的一个山寨啊!占地快有一个小屯子大了。” 尹秀香说道:“看来这伙贼人在这里一定经营多年了,如此大的山寨,里面肯定有不少的喽,必然不容易对付啊!我们只能等你芸姐姐和少庄主回来再做定夺了。” 刘小翠心中有些焦虑,因为她爹还在匪徒手上,不知道是生是死。晚解救一刻钟,爹爹就多一刻钟的危险,便说道:“我们回去召集人手,还怕他们不成?” 尹秀香说道:“早起在林子里,有你芸姐姐在我们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就凭你我二人,绝对不成,我们不但救不了你爹,恐怕连我们大家的性命也会搭上的。你救父心切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们真的不能操之过急,万一打草惊蛇,我们不但救不了你爹,找不回镖车,若要逼跑了他们,我们哪里找去,如今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所,事情就已经好办多了。” 说完话,带着极不情愿的刘小翠回到了客栈。 ------------ 第一三三章 为找镖银 夜探山寨 于秀芸和高一笑催马疾行,天刚刚黑便来到了凤凰岭下。 二人见天色尚早,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饭,休息一下,等天大黑之后再偷偷地上山去打探消息。 天色渐暗,二人在山下僻静处栓好了马,便向山上摸去。 打尖的时候,二人已经向店家询问了关于林中笑的基本情况。山上大约百八十人,为首的是林中笑,武功非常了得,翻墙跃脊如履平地。因此,这一带无人敢惹,地方部落也惧怕他三分。 那店小二问他们二位打听林中笑干什么? 于秀芸说道:“我们丢了些东西,怀疑是林中笑所为,我们想找他核实一下。” 那店小二说道:“二位,如果东西不是特别珍贵的话,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要了,这林中笑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此人武艺高强,附近没人能是他的对手,别东西找不回来,再白白搭上自己的小命。” 高一笑不服气地说道:“他林中笑武艺高强,你可知道我们的武艺?只怕那林中笑还不是我的对手呢!” 那店小二摇了摇头说道:“我见二位客官是远道来的,对我们这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们若不信那你们就去试试好了,可别等吃了亏,怪我没有提醒你们。那个林中笑诡计多着呢,连各大部落都拿他没有办法呢。” 高一笑说道:“危言耸听。” 那店小二见他这么说白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于秀芸说道:“店小二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我们此行还是要多加小心才行。” 高一笑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万无一失。既然这个林中笑那么厉害,今晚我就会他一会,看看他是生了三头六臂了,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于秀芸知道,无论林中笑武功有多么的高强,诡计有多么多,今晚她们也都要前去闯一闯,否则,就无法追查出镖车的下落,也无法营救出刘老爹了。 二人在小店内吃饱喝足,也休息差不多了,情况也打听得差不多了,便乘着夜色,摸到了山寨跟前。 远远看去,山寨并不大,座落在三面环山的中间一块平地上,跟一般大户人家也差不了多少,有几十间房子,四周也没有非常坚固的寨栅,只用两米左右高低的木棒围成的一个院落,和高一笑他们家的“圣泉山庄”相比,简直就没法比,这寨子里的房舍还不如他们家的下人房光洁鲜亮。木棍围成的院落墙还有很多地方已经倒伏,人能够从这些地方轻松进出。 山寨大门正对着上山的小路,寨门上也修有箭楼和望台,可能是天气太过寒冷的原因,上面都没有人把守,只在寨门的里面,一处木屋里,有点点灯光透出来,这里面的人一定就是看守寨门的喽兵了。 二人原以为这个山寨会依托天险,戒备森严,没想到他们如此大意,看来,不是林中笑有多厉害,而是当地部落军队根本就不想管他,所以他才这么不重视警戒和防卫的。 高一笑和于秀芸二人在寨外隐蔽处将山寨的情形基本看了个遍,了如指掌之后二人离开藏身之处,欺身来到了木棍围墙的墙根下,听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便轻轻一纵身形,跃身进了院子。 二人跃身进入院子,刚要向里面摸去,就在这个时候,“吱呀呀”一声房门响,看大门的喽兵打开木屋的门跑出来解手,高一笑和于秀芸一见连忙将身体躲在了暗影里。因为天寒地冻,那名喽兵出来也不向四外张望,再离二人落脚处只有几米远的地方,解开腰带便开始小解。若不是二人藏身在暗影里,一定会被此人发现。 高一笑见那人掏出家伙要尿,那方向又正好对着他们这边,连忙伸过手去捂住了于秀芸的眼睛,于秀芸其实也看到了那个人要小解,早闭上了眼睛,但高一笑的举动,还是让她心里感觉热乎乎的。尤其是他的那只大手,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让你感觉十分的温暖。 待那人小解完,提着裤子刚要回屋,高一笑已经一个健步窜到他的近前,手指急出,那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被高一笑封住了穴道。 于秀芸也欺身来到近前,说道:“你抓他干什么,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高一笑说道:“我抓住他好好地询问一番,不比我们摸黑自己寻找要好的多吗?” 于秀芸听他这么说不再言语。 高一笑在那喽耳边说道:“我给你解开哑穴,但是你不能大声叫喊,否则……”说到这里,高一笑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那喽连忙点头。 高一笑解开守门喽的哑穴后小声问道:“木屋里一共有几个人?” 那喽怯怯地说道:“就我一个。” 听说就他一个人,高一笑放心了许多,连忙示意于秀芸,将他先弄到屋里再说。 二人将这名守门的喽弄到了木屋里面,便问他今天林中笑有没有下山? 那名喽说道:“今天我们寨主没有下山。” 二人听罢,心中感觉很失望,说道:“他真的没有下山?” 那喽说道:“真的没有下山,他中午回来就再没出去过。” 二人闻听他中午回来的,心中立时大喜,于秀芸问道:“他中午回来的你还说他今天没下山?” 那喽说道:“他是中午回来的,但是他今天真的没下山,他已经出去好些日子了,今天中午才回来,回来后一直在寨子里,并没有下山。” 于秀芸说道:“怪不得,原来他盯着咱们好多天了。” 这时于秀芸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高一笑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来,就是路上我曾跟你提起的那个人,他一直跟着咱们走了很多的路,还同住过一家客店。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林中笑?” 高一笑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了印象,我还和他搭过话,他还夸你长得漂亮呢,还问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于秀芸听他这么说,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一片红霞。他还朝她打过手势,自己当时也没太在意,难道说,他一直尾随镖车到了布勒浩稍,然后……。 高一笑说道:“当时我挺生气的,还说你是我的未婚妻,然后他就摇了摇头走开了。” 于秀芸目现娇责,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乱说?” 高一笑说道:“我当时也是权宜之计,希望于姑娘不要见怪。” 高一笑继续问道:“他是不是干了一笔大买卖回来的?” 那喽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跟他一起回来的人说,好像带回来不少的东西,两个马车呢,还说劫镖车什么的,我一个守门的,也没打听那么多。” “劫镖车!” 二人相信,他们的镖车毫无疑问,一定是他劫的了。 高一笑又问了关于院子里的一些情况,知道了林中笑的住处,喽兵们的住处,还有,藏东西的仓库等等全数悉知。 高一笑怕喽兵在他们走后大喊大叫,便又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将他放置在火炕之上,如此,二人才向喽所说的仓库方向摸去。 二人决定,首先要找到镖车和刘老爹,能够偷偷带走最好,不能,再向林中笑摊牌,人赃并获,不怕他不承认,他若不交出镖车便和他决战。打败林中笑,烧了他的老巢。 二人避开有人的房间,直接摸到了后院,来到了守门喽所说的仓库这里。看着四下里没人,二人便悄悄地靠近了仓房。 于秀芸忽然听到其中一间里面有动静,便停住了脚步,向高一笑打了一个收势,高一笑赶紧飘身过来,仔细一听,果然里面有声音,这个声音很像一个人被塞住了嘴而发出来的声音,二人大喜,料定此人一定是刘老爹。一定是林中笑回来一看,车里面还藏着一个人,便将他绑了扔在了仓库里,还好,这个山贼还不算恶毒,并没有对刘老爹下毒手。 二人绕到屋门口,见门口并没有守卫,只是一把大锁头把门给锁上了。高一笑上去握住那把门锁,手上暗暗一发力,低声喝了一声“开”,那把大锁头便被他拉脱了开来。二人慢慢地撬开仓库的房门,听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便欺身进了仓库。 这是个大仓库,里面堆满了杂物。仓库上方有几个小小的窗户,有微弱的月光投射进来,二人努力凝目,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镖车和马匹,这里除了杂物外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找了半天才发现有一个人被绳索捆绑着扔在一处角落里。 于秀芸和高一笑赶紧过去查看,到了近前一看这被绑着的人俩人谁都不认识,这人不是刘老爹。二人一下子迷茫了,这人不是刘老爹,那他又是谁?刘老爹又被关在什么地方?不会已经被林中笑给杀了吧? 那个被绑着的人怯怯地看着他们两个。 高一笑小声地说道:“我帮你把嘴上的东西拿出来,但是你不能吵。你如实回答我们的话,我们可以救你出去。” 那人点了点头。 高一笑将塞在他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人说道:“我的家离这里不远,因为在客栈偷听到了林中笑他们说话,被他们抓住,带来了这里。” 于秀芸说道:“哦?你是在哪里的客栈偷听到他们说话的?” 那人说道:“布勒浩稍的吉祥客栈。” 高一笑和于秀芸一听,心里一震,看来,此事一定和林中笑有关系了。 于秀芸又问道:“你都听到他们说什么了?他们要把你抓来?” 那人说道:“那家客栈是我家表叔开的,经常喊我过去帮忙,昨天林中笑带着十几个人来投宿,我表叔开玩笑说,林大爷天大早的就住店啊,这离家也没多远了,还投宿?” 林中笑说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住店给你店钱就完了,难道有生意上门你还不做吗?” 那人又说道:“晚上,我表叔让我给林中笑去送茶,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林中笑和他的手下说,咱们也跟了有好几天了,这可是笔大买卖,做完这一票,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干了,到死也吃喝不尽。最重要的是押镖的那个美娇娘,若是也能一道抢了来,做我的压寨夫人就更完美了。” 听到这里,于秀芸气不打一处来,她已经料定,这个林中笑就是那个跟了镖车好几天的那个青年人。 高一笑听到这里笑道:“原来,山贼是看上你了,要抢你做他的压寨夫人呢。” 于秀芸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于秀芸继续盘问这个人,他又说道:“我刚要敲门进去,便被一个人一下子把我给抓住了,将我推进了门里,那个人跟林中笑说我在外面偷听,我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来给您送茶来的。林中笑问我到底听到了什么,我说我什么也没听到,林中笑说道,你若实话实说我就放了你,要不然,他就做了一个扭断我脖子的动作,我连忙说我只是听到一点点,然后我就被他们绑起来了,第二天被他们带来了这里。他们说,等镖队的人走了,没事了就放我回去。” 于秀芸说道:“那他们白天到底有没有劫镖车?” 那人说道:“这我可不知道,我一直被他们绑着,塞在车里了。” 高一笑说道:“这还用问吗,一定是他们劫的镖车。” 于秀芸说道:“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车马,也没有看到刘老爹,还有,那天劫镖的人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他们只是想劫镖车,否则也不会用迷烟迷倒我之后便都撤走了。” 高一笑说道:“那么多贵重物品,他们没准藏在更隐秘的地方了,刘老爹恐怕早被他们……至于你,你还真希望他们把你劫来做压寨夫人啊?” ------------ 第一三四章 宝物逞威 双双被捉 高一笑说道:“不管怎样,林中笑都打过咱们镖车的主意,他的嫌疑最大,如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我们只能和他明来了,看他怎么说,他若不承认,我们就抓住他,逼他说出镖车藏在什么地方了。” 于秀芸说道:“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高一笑指着这个人说道:“这个人怎么办?” 于秀芸说道:“他说了实话,我们也应该履行承诺,把他带出山寨去,让他自己回家去吧。” 二人放走了那个人,让他尽快离开此地,跑的越快越好。 放走了那个人,高一笑和于秀芸再次来到守门喽的木屋,解开他的穴道说道:“走,带我们去见你们寨主林中笑。” 那人不敢怠慢,急忙领着他们二人往正房而去,这样一来,便惊动出了许多人,有人飞快地跑进去报告给了林中笑,林中笑从梦中被人摇醒,听说有人闯了他的山寨,赶紧穿好衣服摘下佩刀来到了屋外。 林中笑来到屋外,看着于秀芸说道:“噢?是你!我正要请你上山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看来你对我林中笑印象还是不错的,竟然着急做压寨夫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于秀芸一见林中笑,果然就是跟踪镖车的那个人,说道:“果然是你,林中笑,识相的快点将镖车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中笑不解地说道:“你说什么?镖车?我没劫你的镖车啊。” 于秀芸说道:“你还狡辩,我刚才已经暗中查看过啦,而且,也找到那个偷听你们讲话被你们抓来的那个人了,他已经把什么都说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这时有人来报说:“大当家的,白天咱们捉回来的那个人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救走了,要不要派兄弟们下山去追?” 林中笑回头说道:“还追个屁,他啥都说了,追回来还能怎样?” 于秀芸说道:“林中笑,识相的话快点将我们的镖车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林中笑说道:“二位果然有点本事,夜闯我的山寨,还救走了人,我却全然不知,可是,就算你们见到了那个人,那个人说了什么又能怎样?就能证明我劫了你的镖车吗?” 于秀芸说道:“不是你想抵赖就可以抵赖得掉的,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你,你还是快点交出来吧,免得费事。” 林中笑说道:“没错,我确实在打你镖车的主意,而且,我还打了你的主意,我不但要你的镖银,我还要连你也一起要了,要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可好?” 高一笑说道:“就凭你也配?” 林中笑说道:“我不配,你配吗?” 高一笑心中怒起,欲拔剑出手,于秀芸制止他后说道:“林中笑,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林中笑说道:“我是打过你们镖车的主意,可是,我这不是还没动手呢吗。你让我交什么?本来我预计你们今天晚上会到达此处,可是我的探子回来报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到,我只好准备明天动手了,这还没动手呢,你们就来我山寨闹腾,你让我交,我拿什么交给你?” 于秀芸说道:“你胡说,今天上午我的镖车便被你们劫了,还说你们没动手,刚才你的守门喽也说你们赶回来两辆马车,你还想狡辩吗?” 林中笑说道:“没错,我白天是赶回来两辆马车,那都是我给山上的兄弟们采买的生活必需品,根本就不是你们的镖车。” 林中笑说完又说道:“你们的镖车真的被劫了吗?我说按我的推算,今天傍晚你们就应该能到我的山下,可是,我的探子却说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原来,有人比我提前动手了。看来,你们还真是一块儿大肥肉啊!” 于秀芸说道:“看来我们不动手你是不会承认的了。” 林中笑说道:“且慢,我林中笑虽然占山为王,但我也没必要和你说谎话,我劫了就是劫了,没劫就是没劫,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早就把我的山寨探查了一遍吗?那你们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林中笑的确没有说谎。他出远门回来,路上遇到了于秀芸的镖队,看着随行人员各个武艺高强,而且押镖的人数也不少,起初并没有想要劫镖的想法,他只是一眼看见于秀芸,便对她有了好感,心想,若是能得到此女子和自己白头到老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于是,林中笑有意跟在他们后面,并且和他们同投宿在一家客栈,有意的接近于秀芸,没想到于秀芸担心镖车出事,在哪儿都不和陌生人来往,况且于秀芸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让林中笑感觉非常没趣,又兼高一笑那日说于秀芸是他的未婚妻,便心生恶念,这才决定要劫持镖车,并且还想将于秀芸一起劫到山上,逼她做自己的压寨夫人? 到了布勒浩稍,林中笑没有急着赶回自己的山寨,而是投宿在了吉祥客栈,以便进一步监视镖队的动向,没想到,就在他们在屋里讨论如何劫持镖车的时候,前来送水的那个人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林中笑怕他走漏风声,便命人将他绑了,早起,便带着这个人一起回了山寨。 按林中笑的计算,镖队今天傍晚时分一定能够赶到凤凰岭脚下,可是,一切准备就绪,探子却来报说镖队并没有出现,林中笑以为镖队并没有离开布勒浩稍,那今天不到,明天必到,于是便安心地睡觉了。林中笑睡得正香,忽听得手下人报说有人闯入了山寨,连忙起身出来查看。没想到竟是自己要抢上山来做压寨夫人的于秀芸。 高一笑说道:“和他废什么话,先拿了他再说。” 高一笑说完话,手中剑已经出鞘,向林中笑攻去。 林中笑也抄刀在手,和高一笑战在了一处。 这帮喽兵见寨主和来人打起来了,也都各抄兵器,将她们二人团团围住,开始有几个胆大的还向于秀芸发动了攻击,可是没两下就被于秀芸打得落花流水,再没人敢向前冲了,只是团团围住,看寨主与高一笑过招。 林中笑武艺的确不凡,高一笑一时间还真不能将他怎样。 于秀芸见罢便也加入了战斗。 林中笑见于秀芸也加入了战团,开玩笑道:“我的压寨夫人,你咋帮他打我呀,咱们可是一家人呢。” 于秀芸“呸”了一口说道:“林中笑,你好不要脸,吃我一刀。” 于秀芸左手刀分开林中笑的兵器,右手刀向前一递,直取林中笑前胸。 林中笑侧里一闪,躲过这一刀,回手又将高一笑的剑挡了出去,依然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我,我喜欢,哈哈!我的压寨夫人武艺还不错嘛。” 高一笑听了林中笑的话早气得七窍生烟了,手中剑一招“恶鬼索命”直取林中笑的咽喉要位。 林中笑知道高一笑心里是生了气了,否则剑法不能如此狠毒。他用手中刀向外一拨,挡开高一笑的这一剑,同时头一低,又躲过于秀芸扫来的这一刀,刚站定身子,于秀芸的右手刀又到了,林中笑不得不抽身后退。 林中笑退后数步,指着于秀芸说道:“我的压寨夫人,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于秀芸一边进招一边说道:“要想保住你的小命那就快点交出镖车,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高一笑边打边退边说道:“你若答应嫁给我我就交,别说镖车了,连我这个人和这个山寨都交给你。” 于秀芸怒道:“少跟我胡说八道,在吃我一刀。” 高一笑更是生气,尽管他已经全力攻向了林中笑,可是就是不能够进得了林中笑的身,这时高一笑才知道,店小二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林中笑果然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面对两个人的共同进攻,林中笑武功再高也有些吃紧了,但他也并不示弱。 高一笑求胜心切,也是想在于秀芸面前表现自己,因此招招紧逼,欲要置林中笑于无还手之力。 林中笑并不慌张,沉着迎战。忽然他刀交左手,右手向怀中摸去,高一笑并没有看见他这个动作,于秀芸却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林中笑一定是在掏暗器,便叫了一声“小心”,就在高一笑一愣神的功夫,林中笑右手回身一扬,一张细丝网便向高一笑飞了过来,高一笑本来只要疾步后退,是完全可以躲的开的,但是他并没将这细丝网放在眼里,挥动手中长剑向那细丝网迎去,他想如此细的丝线岂能阻挡得了自己的剑锋。可他低估了这细丝网的威力,当他的剑锋接触到细丝网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大意了。这细丝网的细丝非常柔软坚韧,剑锋触碰上去如同无物,而此时细丝网已经当头罩了下来,再想抽身后退已然是来不及了。那张细丝网将高一笑一下子就给网住了,且越挣扎越紧。 于秀芸见状,连忙上前解救,林中笑岂能给她这个机会,迎面挡住了于秀芸,那些喽一拥而上,把高一笑给捆了起来。 原来,这细丝网可不是普通丝线编织而成,而是用一种域外传进来的一种金蚕所吐的丝编织而成,一般刀剑很难将他割破,而且这细丝网非常轻巧,携带方便,这可是林中笑一直以来致胜的法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从它里面逃脱出去的呢。 于秀芸见高一笑被捉住心里有些紧张。说道:“林中笑,你好阴险,竟然用这种伎俩取胜,算什么英雄好汉?” 高一笑托大被抓,脸上很不好看,他怕于秀芸也吃亏上当,连忙说道:“你不用管我,你快点离开此处,回去找婶子寻求对策。” 林中笑说道:“既然来了我的山寨我岂能就这么放她走了,没有劫到镖银,得一美丽的娘子也不能不算老天眷顾。” 说完话哈哈笑道:“只要你放下手中刀,答应和我拜堂成亲,我便不杀这个人,放他回去。” 高一笑说道:“你别痴人说梦了,我就算死我也不可能让她嫁给你这个山贼的。芸妹快走,不用管我。” 林中笑已经欺身到了于秀芸的身旁,说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于秀芸也说道:“不摆平你我也是不会走的。” 林中笑说道:“好,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来来来,我的压寨夫人,咱们俩一决高下。你若赢了我林中笑,我放你们二人下山,你若输给了我,那不好意思,咱俩就必须拜堂成亲,做我的压寨夫人。” 于秀芸说道:“林中笑,你别妄想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这个山贼。” 说完话,手中双刀一分,一式“二龙戏珠”向林中笑攻去。二人便又战在了一处。 于秀芸武功本就在高一笑之下,高一笑都不能拿住林中笑,她于秀芸怎么可能是林中笑的对手呢?因此她便有了先退去的想法,可是,高一笑因为帮助自己才被林中笑捉住的,自己若为了自保而逃走似乎太不仗义了。 就在于秀芸犹豫不决之时,林中笑故技重施,于秀芸也被细丝网给捉住了。 高一笑见她也被捉住,说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若出去了,我们都可能得救,如今我们二人都被捉住,谁回去给婶子报信。” 于秀芸说道:“少庄主原本不是我镖局中人,却为了我于秀芸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帮我押送镖银来到塞北,我岂能将你置身在危险之地而一走了之。” 高一笑听了于秀芸的话心里有些感动,能博得她芳心一动,自己这次的险算是没有白犯。 林中笑说道:“二位已经被捉还有什么好说的,本来想得些珍宝,如今能得到美女我也是知足了。” 说完话吩咐手下人道,大家都去给我准备新婚的一切使用,明天一早,我就要和这位美丽的于镖头拜堂成亲。 若知于秀芸能否脱险,请看下章。 ------------ 第一三五章 不得脱逃 誓死拒婚 高一笑和于秀芸双双被捉,一起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林中笑指挥手下人布置新房,要强行和于秀芸拜堂成亲。 高一笑说道:“都怪我一时大意,竟然被他给抓住了,真是惭愧。” 于秀芸说道:“没想到他那张细如蚕丝的网竟然这么厉害。” 高一笑说道:“他用的应该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金蚕软丝网。听说这是一种由域外传进来的一种奇特的大蚕吐的丝经过打结编织而成,这种丝非常坚韧,普通刀剑都伤不了它。而且体积很小,极易携带在身上,只是,这种蚕每十年才吐一次丝,而要想编织成这样一张网至少需要一千只蚕吐的丝才够,而这种蚕又非常难养,不仅易亡而且食量惊人,因此特别珍贵,才被称作金蚕,一般人家最多也就能养十条左右,因此,这金蚕软丝网能够编成极其不易。” 于秀芸说道:“既然你知道它的厉害为什么不退身自保?” 高一笑说道:“林中笑亮出了这个宝贝,必然是要抓到人的,我是想抵挡一下,好让你先脱身,没想到,它这么难缠,我反而自己身陷其中,真是惭愧。” 于秀芸说道:“如今我们两个都被他抓住,想要脱身并不容易,没人给母亲送信儿,这该如何是好?” 高一笑说道:“最让我烦心的到不是生死,如今那林中笑要强行和你成亲,这该如何是好?” 于秀芸说道:“我就算是死我都不会答应和他成亲的。他想成亲,那就和我的尸体成吧。” 高一笑说道:“千万不可,保命要紧。” 这时,有几个婆子走了进来,劝说于秀芸答应和林中笑举行婚礼,说只要她答应和林中笑举行婚礼,他就会立马把她放开。 于秀芸“呸”了一口说道:“你就让他死了这份心吧,我于秀芸早已经和别人有了婚约,我怎么可能嫁给他这个山贼?就算我没有婚约在身,我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山贼匪类,你们回去告诉林中笑,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这时,林中笑出现在了门口,微微一笑说道:“说的好,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不过,嫁不嫁你自己可说了不算,今天落在我的手里,我说了算,你若答应,我们好里好面,拜堂成亲,如果不答应,那就是绑着,强按头我也要和你拜堂成亲。” 于秀芸说道:“想让我和你拜堂除非我死了,不对,就算我死了我都不会和你成亲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林中笑走到高一笑身边说道:“他是不是就是你的未婚夫啊?你不答应,那我就杀了他。” 说着话,林中笑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来,抵住了高一笑的心口。 于秀芸说道:“你不要伤害他,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林中笑说道:“朋友而已,朋友会不远千里的陪着你护送镖车到这地广人稀的地方来吗?你当我傻呀?” 高一笑说道:“林中笑,我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我想,我们圣泉山庄的名气你应该也有耳闻,只要你放了我们两个,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林中笑说道:“原来你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这圣泉山庄的名气可真是不小,我早就有了耳闻,听说你们买卖做的很大,家资颇丰,富可敌国,我正好手头有点紧,正好拿你和高伯年换几千两黄金用用。” 高一笑说道:“只要你放了我们两个,几千两黄金又算什么,我可以给你更多。” 林中笑说道:“哟哟哟!够大方的,几千两都不当回事,那我就更不能放你了,你可是棵摇钱树呢,看来,我的下半辈子就得靠你来供养我了。哦!不对不对,是供养我们夫妻两个。”说完哈哈大笑。还用手摸向了于秀芸的脸颊。于秀芸哪里能够让他碰到自己,身子使劲一扭,躲了开去。 林中笑上前一下子捏住于秀芸的下巴说道:“躲,你能躲到哪去?咱们就要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了,到那个时候,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我的了,我想碰哪就碰哪。”说着话手还在于秀芸的身上乱摸一通。 于秀芸自是想挣脱躲避,但她整个人被绳索捆绑着,哪里能够挣脱得了。 高一笑见林中笑竟然轻薄于秀芸气得身子猛地一蹿,身子像根棍儿似的撞向了林中笑。 小书亭 林中笑侧身一躲,高一笑便“哐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高一笑上前一步,一脚踩住林中笑说道:“你都蹿啊?你都蹦啊?你还有啥能耐都使出来吧。” 高一笑还在挣扎着,说道:“林中笑,你再敢碰她,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林中笑听他这么说,又走到于秀芸跟前,拦腰将她抱住,回头对高一笑说道:“我又碰她了,你不是不会放过我吗?你来呀,有本事起来再蹿一个。哈哈哈,还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现在你的命捏在我的手里,我不让你做鬼你如何做得了鬼?等我和她拜了堂成了亲,我便将你的胳膊和腿都剁掉,然后把你装在一个大坛子里,就露出你的头,然后往我和她的床前一摆,你不是喜欢她吗?不让我碰她吗?我就让你天天看着我和她亲亲热热,耳鬓斯磨,如胶似漆。哈哈哈!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秀芸奋力挣扎着说道:“林中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于秀芸就算拼着一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林中笑说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说完话又吩咐道:“来人,好生看着我的压寨夫人,如果她死了,你们就拿命来顶,听清楚没有?还有这位少庄主,他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别让他给我跑了,有了他,我们几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还有,看好我的压寨夫人,千万不能让她死了,我还要跟她卿卿我我倾倾,莺莺燕燕莺莺呢。哈哈哈!” 那帮喽们答应着过来,害怕他跑掉,又给高一笑加重了锁链,并将他锁在了一处大石头上,任凭他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难以挣脱了。 林中笑继续对于秀芸说道:“你若顺从了我,乖乖的和我成亲,做我的压寨夫人,只要咱俩一入完洞房我便立马放了你的未婚夫,保证不伤他一根毫毛,怎么样?” 于秀芸说道:“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你休要拿他来威胁我。” 林中笑笑了笑说道:“是不是我一试便知。” 说完话手中匕首向高一笑胸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于秀芸叫道:“住手。” 林中笑停住手说道:“还说不是,既然不是他死了又和你有什么想干?” 于秀芸说道:“他是我请来帮我押这趟镖的,我不能因为让他帮我做事而丢了性命。” 林中笑说道:“有情有义,值得我倾佩,我更加喜欢你了。” 于秀芸说道:“你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我就答应和你成亲。” 高一笑听于秀芸这么说,知道她是想牺牲自己而救他高一笑出去,忙说道:“芸姑娘,我岂能用你的名节来换取我求生的机会,男子汉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林中笑,有本事你就先杀了我,我若皱一皱眉头我就不是个男人。” 林中笑说道:“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所以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你呢,你若死了,我找谁领金子去。你可是我林中笑的摇钱树呢。” 于秀芸说道:“林中笑,你若能交还那笔镖银,并放了高少庄主,我可以答应和你成亲。” 高一笑说道:“芸姑娘,你不能答应他,我高一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拿自己跟他换我的一条命的。” 林中笑说道:“人我可以放,但是镖银真的不是我劫的。我拿什么给你?” 于秀芸说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林中笑说道:“现在你们俩都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有必要和你们说谎吗?再者说,劫镖的人你和他们动过手,你应该认识,你看我们这里的人像是那些人吗?” 这句话还真的惊醒了于秀芸,于秀芸知道,劫镖车的那可是五个江湖顶级高手,而且兵器和林中笑也不相同,这山寨上,除了林中笑外,都是普通喽兵,再没有其他高手,难道镖车真的不是他劫的? 高一笑质问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林中笑想了想说道:“在布勒浩稍一带,名头比较响,有这个能力的恐怕只有一伙人了。” 于秀芸说道:“哪伙人,他们是谁?” 林中笑说道:“塞北五雄。” 这四字一出口,高一笑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林中笑会猜到他们的头上,可是,事实就是他们干的,但是中途镖车又被别人劫走了,他虽然知道,却又不能说出实情来。 于秀芸一听“塞北五雄”四个字,立马来了精神,说道:“塞北五雄是不是五个人?” 林中笑说道:“这话问的多新鲜,塞北五雄当然是五个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叫塞北五雄呢。” 于秀芸又说道:“他们是不是一个用刀,一个用剑,一个用枪,一个用斧,一个用锤?” 林中笑说道:“没错,他们就是金刀银剑铜枪铁斧铝锤。” 于秀芸说道:“看来我们是冤枉你了,这趟镖真的不是你劫的。劫镖的人就是这五个人。” 林中笑说道:“这五个人可不好对付,他们各个武艺高强,被他们看上的猎物,几乎没有不能得手的,你们遇到了他们几个,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他们劫了你的镖,却送给了我一个大便宜,哈哈哈,看来,等我成完亲我还得备一份大礼去感谢感谢这五位前辈。” 于秀芸只知道镖车被这五个人劫走了,她哪里知道,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把镖车又给劫走了。 高一笑虽然知道情况,他又不敢说出来,因为一说出来自己约“塞北五雄”劫持镖车的事必然会露馅。 此时的高一笑有些后悔了,他本来只是想要制造点麻烦,和于秀芸拉进关系,没想到竟会节外生枝,如今不光自己被抓,还害得于秀芸要被林中笑强行举行婚礼拜堂成亲。自己该如何是好,自己就算拼着一死也绝不能让林中笑娶了于秀芸。 林中笑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说了我没有劫镖车你还不信。好了,事情已经明了,你就安心的和我拜堂成亲吧。” 于秀芸说道:“我们开镖局的人视信誉如生命,我们既然接了人家的镖我们就必须要完成使命,你能否让我出去,将镖车夺回来,把镖车交给我的母亲,然后我回来任凭你处置。” 林中笑想了想说道:“你若是一去不返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看我们还是先拜堂成亲,等我们洞房花烛之后,我陪着你一道去找塞北五雄要回镖银。” 于秀芸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等着和我的尸体拜堂吧。” 林中笑吩咐下人看好她们两个,又命喜娘拿来了大红婚服,强行给于秀芸套在了身上,然后吩咐鼓乐手都准备好了,只等天一亮就立刻行结婚大礼。 于秀芸抱着誓死的决心,她要在洞房之时偷袭林中笑,如果偷袭不成,她就咬舌自尽,她绝不能让这个色胆包天的山贼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高一笑看着林中笑和于秀芸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心中懊悔不已,都是自己一时糊涂,才酿成大错,这件事要是让于秀芸知道真相,那岂不是要恨死自己,自己该如何脱身,如何解救于秀芸呢? 高一笑忽然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块儿美玉,此玉价值连城,便决定用它来贿赂看守自己的人,等到身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小声说道:“你只要放了我,这块玉就归你了,保你这辈子享用不尽。” 那看守连连说行,然后按照高一笑的指示,从他身上搜出了那块儿美玉。 高一笑说道:“玉已经到你手里了,你快帮我解开吧。” 那人阴险地一笑说道:“放了你,寨主能要了我的命,区区一块儿玉就想收买我,你太天真了。小子,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喝我们寨主的喜酒吧。” ------------ 第一三六章 强拜花堂 救兵天降 林中笑要和于秀芸强行拜堂,于秀芸誓死不从,决定要在洞房之时和林中笑拼个鱼死网破。 高一笑本想贿赂看守,没想到反被看守算计,心中再无他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中笑和于秀芸拜堂成亲了。 天已大亮,林中笑手下喜娘说吉时已到,便命人将于秀芸强行带到了堂上,来和林中笑拜堂。 于秀芸死活不肯,林中笑的手下便硬按着她的头和林中笑行了大礼,就在进行到夫妻对拜之时,忽听得有人大叫了一声“住手”,然后就见有数支飞镖直奔林中笑飞去,林中笑也顾不得夫妻对拜,急忙翻身躲过。 这时,只见一老一少两个人影飘身进了大堂。 于秀芸听着声音叫了一声“娘”。 林中笑说道:“哪来的臭婆娘,敢来坏我的好事,说着话,便扑了上来。” 尹秀香抽刀向前,和林中笑战在了一处。刘小翠手举双刀吓退了喜娘,手起刀落,斩断了于秀芸身上的绳索,解开了她的穴道。 于秀芸扔掉盖头,接过刘小翠抛给她的刀,让他快去救高一笑,自己则扑向了林中笑。 大家此时一定想问,尹秀香和刘小翠怎么会来到凤凰岭的呢?原来,于秀芸和高一笑救了那个客栈的人,放他走的时候,让他回到布勒浩稍一定要到顺风客栈给自己的母亲捎个口信,说她们找到了劫镖之人,正是林中笑,让母亲带着人前来支援。 被救那人还真挺讲信用,回到布勒浩稍家都没回,直接来客栈报信。尹秀香和刘小翠跟踪金刀等人找到了他们的宅院,尹秀香和刘小翠二人已经认出了他们就是劫取镖车的山贼,可是那个报信的人又说自己的女儿也找到了劫取镖车的人,尹秀香心中便想,女儿那边十有八九是错的,如果她们那边也没有错,那么,这伙劫匪就一定是有两处匪巢,或者是他们两处联手劫取了镖银,尹秀香和刘小翠一商量,决定先不打扰金刀他们这一伙人,先去女儿那边看个究竟。 尹秀香和刘小翠接到了消息不敢怠慢,急忙赶了过来,刚到山下就听见山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于是欺身来到山寨,见大家都忙着婚礼,也没有人盘查,就这样,二人便混进了大堂,刚好看到他们强逼着女儿拜堂,于是大喝一声“住手”,数镖齐射,打退了林中笑,解开了于秀芸的绑绳。 于秀芸来到母亲身旁说道:“母亲多加小心,此人怀中有金蚕软丝网,非常厉害,我和高少庄主就是被他的金蚕软丝网所败,才被他抓住的。” 尹秀香说道:“早些年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东西,我会小心的,芸儿,我们一起上。” 林中笑虽然武艺不错,但是他的这些手下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山贼,没有一个是真正练习过武术的,因此,刘小翠手中刀一舞,他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都吓得纷纷后退,刘小翠捉住一人,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问他高一笑关在什么地方了?快带我去。那人不敢怠慢,便带着刘小翠来到了关押高一笑的屋子。 高一笑在屋里正自自责,后悔自己让“塞北五雄”出面劫镖,本想拉近自己跟于秀芸的关系,没想到,却成全了林中笑这个山贼。就在他捶胸顿足之际,忽听得外面一阵纷乱之声传来,以为于秀芸和林中笑拼死一搏呢,忽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刘小翠持刀闯了进来,连忙招呼刘小翠快点给他解锁。 刘小翠用刀逼着喽兵给高一笑解开了所有捆绑,高一笑重获自由,一个健步就蹿出了房门,他要找林中笑报仇。 高一笑夺回自己的剑,刘小翠也找回了于秀芸的刀,二人一起来到大堂,刘小翠将双刀交给了于秀芸,自己退到一旁。 高一笑手中剑一指,说道:“好你个林中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若论武功,林中笑和高一笑不相上下,但是高一笑吃亏就吃亏到他轻敌上了,因此才会被他的金蚕软丝网给捉住,这回有了上次的教训,高一笑盯死了林中笑的手,不让他有机会出网。 林中笑见对方四人围住自己一人,知道就算能够使用金蚕软丝网也毫无胜算,便边打边退,伺机逃脱。 尹秀香和于秀芸加上刘小翠,把林中笑的喽们全都吓跑了,林中笑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见情势实在不妙,便乘机窜进一间屋子里,进入秘道,逃之夭夭了。 高一笑还要下到秘道里去追赶,尹秀香拦住他说道:“穷寇莫追,这秘道我们都不熟悉,万一有机关按钮就麻烦了,既然大家没事就比什么都强,我们赶快下山去吧。” 于秀芸说道:“母亲,我们不能放走林中笑,抓不到林中笑,我们就不知道镖车的下落。” 尹秀香说道:“你能断定镖车就在林中笑之手吗?” 于秀芸说道:“虽然不能断定,但是他亲口承认,他已经做好了要劫取镖车的准备,也许他这只是假话,实际上镖车就是他带着人劫走的。” 尹秀香说道:“我和小翠在布勒浩稍小镇之外有了新的发现,那里的人才是真正劫取镖车的人。” 于秀芸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尹秀香便将她们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于秀芸听罢说道:“怪不得林中笑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动手劫取镖车,看来他没有说谎。林中笑也说,最有可能劫取镖车的人应该是塞北五雄。而母亲和小翠妹妹你们发现的那个地方特别像林中笑所说的塞北五雄的住所。 尹秀香说道:“我和小翠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但是我们怕打草惊蛇并没有轻举妄动,原本打算等你们俩回去了再行动,没想到就收到了你们求助的信息,我便和小翠急忙赶了过来,幸好来的及时,不然就给那个臭山贼占了便宜了。我们尽快赶回布勒浩稍,等我们回去,就去向他们讨要镖银,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高一笑见他们母女要去找塞北五雄要镖银,而且还知道了他们的老巢,这可不好,让他们见了面,自然要一场恶战,到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帮助于秀芸必然会让塞北五雄不满,他们一定会出卖自己的,若袖手旁观,从情理上来说,又说不过去,于秀芸也不见得能够让他袖手旁观。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的高一笑大有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那种感觉。 忽然一计又上心头,便插嘴道:“婶子,这塞北五雄曾经和家父有过一点交情,既然确定是他们劫走了镖银,不如先让我出面去向他们讨要如何?若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掉这个事情,又何必去拼个你死我活呢?这塞北五雄很早就在中原武林成名,武功全都不弱,硬拼未必就有胜算,婶子,我若说服不了他们,咱们再和他们动武您看意下如何?” 于秀芸说道:“你真的认识塞北五雄?那在林中笑那里你怎么不说。” 高一笑说道:“当时被林中笑绑着,我光想着怎么脱身了,哪还有心思说这件事。” 尹秀香说道:“这样也好,咱们就来个先礼后兵,如果塞北五雄执意不肯交出镖银我们再和他们一战。” 高一笑说道:“知道是他们就好办了,我会尽全力说服他们交出镖银的。” 尹秀香说道:“为了保险起见,到时候你进去找他们谈判,我们几个人藏在他们庄外准备接应你。” 高一笑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他们在中原时多次受到过我父亲的帮助,他们就算不愿交出镖银也绝对不会为难我的,你们且先回客栈休息,等我消息就行了。” 高一笑这么说是害怕于秀芸她们几人看出来自己和塞北五雄不一般的关系,那要是露了馅,自己的脸可就丢尽了,于秀芸别说对自己有好感了,非恨得他牙根痒痒,杀他的心都会有的,到那时,她会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如今之计,一定要自己先见到塞北五雄,让他们千万不能承认是他高一笑指使他们这么干的,必须让他们把这一切都承担下来,最重要一点就是,必须找到镖车,交还给于秀芸。 尹秀香见高一笑如此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塞北五雄不是一般的山贼匪类,仅凭她们几人的力量,若想取胜那也并不容易,既然高一笑的父亲和塞北五雄有些渊源,先让高一笑去走一趟也没什么坏处,若真谈妥了也是皆大欢喜的事,谈不好再动武也不迟。 回到布勒浩稍,尹秀香和于秀芸三人回到了客栈,高一笑则纵马按着尹秀香所说的方位,直奔塞北五雄的住处而去。 “塞北五雄”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已经有了些眉目,正要派人去找高一笑,高一笑就来的。 高一笑一进屋就将尹秀香她们知道了是塞北五雄抢劫镖银的事说了,说你们也太粗心大意了,被人跟踪到家了你们居然还都不知道呢。” “塞北五雄”说道:“我们本以为她们认不得我们,因此我们也都没有在意,没想到,她们居然跟踪我们一直到了我们的家,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高一笑指着铝锤说道:“人家认出了你的这个标记。” 铝锤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这个黑痣说道:“原来如此,我说那日在顺风客栈她怎么回头多看了我一眼呢,原来是看到了我的这个记号了。” 高一笑说道:“如今事情搞砸了,她们知道了是你们劫的镖车,非要来找你们讨要,好在我说我和你们曾经有交往,这才派我先来和你们谈,如果谈不拢她们一定要登门来要的。如今镖车丢了,我们该怎么办?” 金刀说道:“谁让你一心追人家姑娘,出这么馊的主意,追女孩子的方法多了去了,没见过用你这损招的。” 高一笑说道:“若不是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把镖车劫走了,挺完美的一个计划。你们不是也去调查镖车的去向了吗?可有线索?” 金刀说道:“目前所有可疑的人我们都排查过了,很多人都得到证实,他们不可能干这个事,唯一没有摸清楚底细的只有顺丰客栈这一家了。” 高一笑说道:“顺风客栈不就是我们住的那家客栈吗?怎么,他们不是本地人?” 金刀说道:“他们来此地才不过两三年的光景,平常经营客栈也没见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回出了事我们一调查才知道,那个老板很有些值得我们怀疑,他的公开身份和我们查到的情况并不相符。” 高一笑说道:“既然知道不符,那为什么不对他采取行动?” 金刀说道:“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镖车,否则就算拿住他没有证据,他也不可能承认。” 高一笑说道:“他会将镖车藏在哪呢?” 金刀说道:“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掌柜的了,只要看见他有什么和镖车有关的举动,我们马上便将他控制住。” 高一笑说道:“可是,我回去该怎么向于秀芸她们母女俩说呢?” 金刀说道:“不如你就实话实说,承认错误吧,否则,她们必然要来我的庄上讨要,到那时要是露了馅,你脸上会更不好看的。” 高一笑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咱们之间的事,要是让她们知道了咱们之间的事,我就彻底完了。” 金刀说道:“那咋办?你明天带着他们来和我们决一死战?打架我们倒是不怕她们几个,只是,镖银不在我们这里,这架打完也是无法收场。” 高一笑想了想说道:“不如你们承认这件事就是你们一时起意做的,没想到中途被别人给抢走了,你们也不知道是谁,正在调查,让她们宽限几日,一定会给她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银剑说道:“好小子,你这是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了我们兄弟的头上了。” ------------ 第一三七章 制定妙计 引蛇出洞 银剑说你小子,这不是将屎盆子全都扣在我们兄弟几人的头上了吗?你小子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义了? 高一笑说道:“不然也没有好的办法,就求求五位前辈了,看在家父曾经和五位前辈往来密切的面子上再帮我这一次吧,只要五位前辈帮我高一笑度过这个难关,我高一笑一定重重酬谢五位前辈的。” 金刀想了想说道:“也好,反正扣不扣她们也都知道了是我们做的,我们承不承认她们也都会来找我们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去见见她们,把事情和她们说清楚,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高一笑说道:“此言甚是,与其等着她们来兴师问罪,我们不如先去负荆请罪,只是,千万千万别将我的事说出去,这件事要是给于姑娘知道了是我设计给她制造的麻烦,那我可就惨了,别说让她喜欢上我了,恐怕她再也不想多看我一眼了。” 铝锤说道:“那都是轻的,不把你碎尸万段你就烧高香去吧,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家不喜欢你你还非得往人家跟前凑,还想制造点危机来增加人家对你的看法,这回玩砸了吧?这要是找不回镖车,我看你怎么收场。” 高一笑说道:“五当家的,你就别说了,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赶趟了,还是快点想办法要紧。” 金刀说道:“我一会儿就和你一同前往,我去和尹镖头说清楚,镖车是我们劫的,可是被人黑吃黑了,要想找回镖车,那咱们就必须合作。”说到这里又对高一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的,不过仅限于找到镖车万事大吉,如果找不着,扬威镖局的人来和我们玩命,那个时候就休怪我们对不住你了,我们必须得把你抛出去了。” 高一笑说道:“布勒浩稍统共多大的地方,如今大雪封路他们也不容易将镖车轻易的就转走,我想,镖车一定还在布勒浩稍的范围之内,我相信镖车一定会找到的,你们不到迫不得已一定要保守住这个秘密,拜托五位前辈了。” 高一笑说完连忙拱手作揖。 高一笑带着金刀来到客栈,见到了尹秀香母女二人,金刀先是给她们道了个歉,然后说道:“镖车确实是我们兄弟五人一时见财起意劫的,但是中途又被别人给劫走了,事实上我们属于是白忙活了一场,如今我们也在寻找镖车的下落,希望尹镖头和于姑娘你们能够宽限我们几日,我们一定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尹秀香说道:“哪有这样的巧事,你这边刚把镖车劫走那边就又被别人劫走了,我看,是你们故意编造故事,是想抵赖不还吧?” 金刀说道:“我们若真想抵赖我就不来了,也不会承认是我们劫了镖车,因为镖车的确被别人劫走了,你们就算去了我的庄园你们也什么都搜不到,我们只需咬定我们没做过这件事,你们也是不能拿我们怎样。我今天来说明此事,是因为高少庄主的父亲曾经和我们有过深交,因此我才来向你们坦白一切,既然最初镖车是我们劫走的,也是在我们手上丢的,因此,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把镖车找回来的。” 尹秀香见金刀所说不像是在说谎,便说道:“那到底是什么人抢走了镖车,这一方地面上,除了林中笑之外难道还有其他强人不成?” 金刀说道:“经过我们的明察暗访,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是,还一直没有镖车的下落,因此未敢轻易动手。” 说这话时,金刀示意高一笑注意外面。 高一笑和尹秀香、于秀芸也都听到了屋外的声音,知道一定有人偷听。 金刀早就料到掌柜的一定会派人监视尹秀香等人的一举一动,因此故意引他来听,只有惊动了他,他才会急着想办法去藏匿镖银,只要跟着他一看到镖银,那他就没跑了。 尹秀香和于秀芸并不知道掌柜的底细,也不知道金刀和高一笑之间的猫腻,因此不明白他们敲山震虎的意思。 金刀示意他们都不要动,继续说道:“好在我四弟已经探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知道了藏匿镖银的大致地方,今夜就悄悄地过去查看,我想,运气好,今夜一定能够将镖银给找回来的。” 屋外正在偷听的掌柜的听到此处心头一颤,以为他们真的查到了他藏匿镖车的地点,赶紧悄悄地退走,准备回去寻找对策。 这时金刀示意高一笑出去查看。 高一笑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了掌柜的离开的背影。 金刀对尹秀香说道:“刚才在房门外偷听的就是顺风客栈掌柜的,此人背景十分复杂,我怀疑他是江湖大盗隐居于此,必然是见你们居住他的客栈,有大笔镖银,因此动了邪念。我刚才故意说已经查到了藏匿镖银的地点,就是说给他听的,若真是他劫走了镖银,他今晚一定会去转移镖银的。” 尹秀香说道:“看你说的条条是道,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今晚查不到什么异动,明日我还是要去庄上一看究竟的。” 金刀说道:“我的庄上随时随地恭候您去查看,镖银确实不在我的庄上,我现在是背了黑锅没得着饭吃,我也是冤枉得很呢。” 高一笑说道:“婶子,塞北五雄也曾名满江湖,我相信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他们起初见财起意劫了镖车不假,但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趁火打劫也的确是真,既然我们已经寻到了新的目标,就看他今晚的行动了,只要他有所行动,我们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尹秀香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今晚我们就多留意留意这个深藏不露的掌柜的。” 金刀他们所查线索一点都没有错,这笔镖银的确是客栈掌柜的带着人劫走的。 原来,这顺风客栈的掌柜的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也是中原武林中曾经红极一时的高手,本名乔世华,轻功非常了得,成名后便凭借自己一身的轻功做起了江洋大盗的勾当,可以说他偷遍了江湖各大门派,以及好多达官贵人,后来遇到齐飞手,当时齐飞手也是名满江湖,两位高手相遇,谁也不服谁,非要分个高低上下,后来二人打赌去皇宫盗取西洋进贡的宝物“琉璃盏”,他们二人谁若是先盗得“琉璃盏”,谁就尊享“中原武林第一大盗”这一“美名”,二人约定是十日为期,结果齐飞手输了,“琉璃盏”被乔世华盗得。没想到这个琉璃盏是太后心爱之物,那丢了还了得,便派人四外打听消息,后来知道是被乔世华给偷了去便悬赏通缉,在官府和江湖豪杰双重巨大的压力下,不得不金盆洗手,逃亡在外,后来带着他的部分同党,辗转来到此处,开了这家客栈。 那日尹秀香等人来投宿,因为问有没有坚固的库房可用而引起了乔世华的注意,他发现,这伙人的两辆镖车都放进了租价不菲的仓库之内,而且还派人轮班看守,猜想车上一定有很值钱的宝贝,便动了贼心。回屋和自己的几名手下人一商量,决定做了这一单买卖。毕竟这里地广人稀,客栈生意冷清,他们从关里带来的银两也使用得差不多了,做了这一票,一定可以再支撑好多年。 但是,高一笑和尹秀香等人他们也看得出来,都是江湖中人,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这笔买卖并不好做,于是乔世华便决定拿出自己的独门迷烟“奇香软筋散”。 这“奇香软筋散”是多种香料添加至眠药物提炼而成,室内使用可用吹管,室外人多时使用,可在上风处先点燃艾草辫子,然后将“奇香软筋散”洒在上面,香味随风飘开,下风处的人闻到此烟立刻晕倒,陷入沉睡状态。 那日,乔世华看着镖队离开了客栈,便带着事先做好准备的兄弟们抄小路直奔密林而去,于上风处做好了埋伏,他们没有想到,“塞北五雄”会带着人出现,于是他们便坐山观虎斗,看见“塞北五雄”的人得了手,便悄悄地跟上,在一处顺风处,点燃了迷烟,劫走了镖车。为了不被他们找到车印痕,故意派人清扫三个方向的雪痕,让人真假难辨。 乔世华在门外偷听到了金刀和尹秀香的谈话,连忙回到后房,和自己的几位兄弟商量该怎么办? 有人说赶紧派人去把镖车转移喽。有人说不可,也许他们还没有发现镖车,现在他们只是怀疑咱们劫走了镖车,他们还没找到咱们藏匿镖银的地点,刚才那番话也许就是为了给我们听的,好让我们自乱阵脚,然后他们跟踪我们,那我们就等于自己暴露了目标。 乔世华点点头说道:“此言有理,我差点上了他们的当,如果这么说,那他们刚才一定已经知道我在门外偷听了。” 那人说道:“都是江湖中人,除非不留心,否则岂有察觉不到之理。” 乔世华说道:“言之有理。那我们就暂且不动,看他们怎么办。” 经过一夜的蹲守,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很正常,金刀的手下什么也没发现,回去报告给了金刀等人,金刀纳罕道:“按说没道理呀,这掌柜的明明偷听到了咱们的谈话,却纹丝不动,是何道理?” 银剑说道:“这就是对方的高明之处,镖局的人都住在他的客栈内,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不动,他们又怎么会急呢?毕竟镖银在他手上。” 金刀说道:“我昨天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们若不动,我们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铜枪说道:“我说,干脆大家一起上把他们全都抓住再说,我就不信,生死关头他们还能不说出来。” 金刀说道:“这只能是最后的选择,暂时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一会儿我再去客栈一趟,看看高一笑他们有何打算。” 尹秀香和于秀芸也是暗中监视着客栈里的每一个人一夜,同样一无所获。就好像这件事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这让于秀芸心里感到很是烦闷。 这时金刀来到,尹秀香让刘小翠在门口望风,然后和金刀说起昨天晚上的事,问他可有什么收获? 金刀也是如实说了。 尹秀香说道:“如果他们这样一直不动声色,那我们岂不是被困在了这里,时日一久,万一镖银被动用,或有丢失,我们赔银子事小,丢信誉事大。” 金刀说道:“他们不动,我们必须得动。我们逼他们露出马脚来。” 尹秀香说道:“我们怎么动?怎么逼他们露出马脚?” 金刀说道: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咱们这样这样…… 尹秀香说道:“如此甚好。” 说完话,金刀起身告辞,尹秀香等人出来相送,边走边说道:“这次多谢了,若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镖车,我们马上起身,过去接回镖车,然后还要赶路,就不到庄上拜谢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路过此处再前去拜谢。” 金刀说道:“尹镖头客气了,我们这么做也都是应该的,若不是因为我们一时见财起意,镖银也不会丢失,帮你们找回镖银就当是我们赎罪了。尹镖头放心,我的人在那里看管着镖银绝对万无一失。” 高一笑插言说道:“一定要严刑拷打那两个人,让他们说出幕后之人是谁。” 金刀说道:“一定一定。” 金刀走后,尹秀香等人假意高兴地退房,带着所有镖师等一应用度之物,起身离开了顺风客栈。 那乔世华果然信以为真,急招兄弟们研究对策,说道:“咱们只派了两个武功一般的人守着镖车,看来他们已经落入塞北五雄之手。这笔银子咱们势在必得,绝对不能让他们拿走,我们且抄近路前去,一定要在镖局的人赶到之前夺回镖银。” ------------ 第一三八章 中笑回首 人前献镖 乔世华果然中计,在尹秀香他们离开客栈之后不久,几个人急冲冲地从后门出来,往藏有镖银的后山山洞而去。 藏在暗处的“塞北五雄”随后跟了上去。 尹秀香她们假意出镇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忽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快到近前时几人已经看清楚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中笑。 于秀芸看见林中笑就气不打一处来,双刀出鞘后指着林中笑说道:“好你个林中笑,那天给你跑了你不躲起来,你居然还敢出现,看我今天不擒住你。” 说完话,于秀芸双刀挂着风声便向林中笑砍了过去。 林中笑爽朗地笑道:“别那么大火气嘛,咱们俩可是拜过花堂的,虽然没有入洞房,那也是夫妻呢,你居然老想着杀我,是何道理?” 高一笑见他这么说心中又气又愧,气的是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败在了一个绿林强盗之手,愧的是自己没能保护好于秀芸,让她遭到了林中笑强自拜堂之辱。 高一笑心中这么想着,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一招“避草寻风”直奔林中笑的命门要害攻去。 高一笑不像于秀芸,于秀芸之所以出招,是因为林中笑逼迫自己跟他拜堂成亲本已经是荒唐至极,他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一时气愤出招而已,并没有真想要林中笑的命。高一笑就不一样了,他堂堂圣泉山庄的少庄主,让人家四马倒拴蹄的给捆上了,这可是奇耻大辱,他岂能容得林中笑在这里继续胡言乱语,因此,高一笑一出手便是狠招,直逼林中笑的要害而去。他是真的想置林中笑于死地。 林中笑急忙一边拦挡一边躲避。一边躲避一边还不住嘴地说道:“好了好了,你这个媳妇我不认了还不行吗?不用一见面就跟有多大深仇大恨似的非要玩命吧?” 于秀芸说道:“再胡说,我就先削了你的嘴。” 林中笑翻身下马,躲过于秀芸的双刀说道:“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我是为你们丢失的镖银而来。” 于秀芸站住,收起双刀说道:“你说什么?” 林中笑说道:“我帮你们找到了镖银,你怎么谢我呀?” 刘小翠听他这么说,连忙问道:“你真的找到了镖银?那可曾见到我爹啊?” 林中笑说道:“可是那刘福吗?” 尹秀香见林中笑连刘福的名字都能够说得出来,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刘小翠急忙说道:“是的、是的,我爹就是刘福,他没什么事吧?” 林中笑说道:“没什么事,他很好,是我救了他。” 尹秀香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镖车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中笑于是说出了原委。 原来,林中笑那日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毫无胜算,且脱身都成问题,于是跳入自己早些年准备好的秘道,从秘道中逃了出去。 待尹秀香她们离开了凤凰岭这才回到山上。 这一夜思来想去觉得很不甘心,一方面他很想知道他觊觎数日的镖银到底是谁把它劫走了?二是他真的舍不得于秀芸,忽然就想为她做点什么事情才好,想到这里他便决定下山一趟,他要去趟布勒浩稍,想帮助于秀芸追查一下镖银的去处。 让林中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快要来到布勒浩稍的时候,忽然看见北山小路上有两个人正在追赶一个老头,显然老头不会武功,被那两个人追得连滚带爬,就从山上顺着雪沟滑下了山来,那二人也顺势滑了下来,眼看着追上了那老头,林中笑就在那二人要对那老头痛下杀手之时,出手将他救了下来。 那两个人让他少管闲事,刘老爹说道:“大侠,求求你救救我,我是扬威镖局的人,你要是救了我,我一定重重的谢你。” 林中笑一听他是扬威镖局的人,便决定这个闲事他管定了,于是出手,几招下来便将这两个人都制服在地。 林中笑用手中刀压在二人的脖子上说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扬威镖局的人?” 开始二人不敢说,但是林中笑手中刀微微一用力,这二人脖子上就见了红了,二人保命要紧,于是交代了一切。 这二人正是乔世华劫完镖车,留下来看守镖车的那两个人。 当日,乔世华劫完镖车没敢回布勒浩稍,而是转了一圈,拉进了山里的一处山洞之中藏匿,并留下他们二人在山洞中看守。等镖局的人找不到镖车一走,也就没事了,那时候再将这些金银珠宝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安顿完镖车,乔世华怕于秀芸她们回到客栈发现客栈的人都不在家而产生怀疑,便急冲冲地赶回了客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留下这二位,在检查镖车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被吓得蜷成一团的刘老爹,便将他捆绑了起来,开始要杀了他,其中一个人说道:“大哥没有命令,咱们还是不要先动手吧,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头,绑着他他也跑不了。” 刘老爹就这么被绑了两天,昨天夜里,经过多次在背后岩石上磨擦,绑绳便被磨断了,刘老爹趁着二人打盹的功夫,偷偷逃了出来。可是没跑多远就被这二人发现了,这二人一路追来,正要对刘老爹下手,偏巧给林中笑看到了,便救了刘老爹。 林中笑用刀逼着二人带着自己回到了山洞之中,林中笑一看,镖车果然藏在里面,心中大喜。开始他想将镖车运回自己的山上占为己有,但他又想起了于秀芸,他觉得,这是个接近于秀芸的大好机会,便将那两个人用绳子绑了,然后和刘老爹赶着镖车出了山洞,绕路回到了大路上,直奔布勒浩稍而来。 林中笑远远地看见了于秀芸他们,便纵马先行来到了他们跟前。 众人听罢,镖银失而复得心中高兴。 林中笑看着于秀芸说道:“你可是和我拜过堂的,我今天又帮你找回了镖银,你怎么谢我这个好丈夫呢?” 于秀芸恙怒道:“你好不要脸,绑着别人拜堂岂能算数?不过,你帮我们找回了镖银,我代表杨威镖局的所有人向你表示感谢。”说完话双手一拱深施一礼。 林中笑说道:“我好心好意帮你找回了镖银,你就一句代表扬威镖局表示感谢就行啦?我们可是拜了堂的,你可以不认,我林中笑可不能不认,以后可不许再骂你男人不要脸了。” 于秀芸被气得粉面飞红,说道:“你别做梦了,我早已经许了人家,就算没有许人家,嫁不出去那天也轮不到你,别以为你帮我们找回了镖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林中笑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尹秀香说道:“你帮我们找回了镖银,我们自是感激不尽,小女的确早就许了人家,如若愿意,我们扬威镖局愿意奉上白银相报。” 林中笑说道:“算了,银子我哪里都能弄到,不过,这件事不能算完,我还是要再去找你的,我就是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说完这句话转身向高一笑说道:“我要和你竞争,就凭你,手下败将,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于姑娘早晚是我林中笑的人。” 说完话上马疾驰而去。 这时,刘老爹赶着马车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刘小翠率先跑了过去,看见父亲安然无恙,心里非常高兴,上去扑在老爹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刘老爹说道:“看你,哭什么?爹这不是好好的吗,爹命硬,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尹秀香也过来问他具体情况,老爹说:“一切还好,多亏林大侠仗义相救,否则,我早成别人的刀下鬼了。” 于秀芸清查镖银并未有动过的痕迹,全数无缺,这才放下了心来。。 尹秀香说道:“既然镖银失而复得,那我们也别耽搁时间了,就此启程继续前行。” 高一笑见镖银找到了,心中高兴,若镖银不能够找回来,那自己真是追悔莫及了,有了这次的事件,高一笑再也不敢异想天开了,他只希望这剩下的这段路都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完就行了,至于想博得于秀芸的芳心亲赖,日后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 高一笑听罢尹秀香的建议说道:“婶子所言极是,丢失镖银已经耽搁了两日的行程,我们得赶紧赶路了,婶子,你们且先行一步,我去塞北五雄的庄园向他们说明情况,毕竟我们答应了人家,和人家联手找寻镖车的下落,如今镖车失而复得,应当去给人家报个信,要不人家还得继续寻找。我去通知他们一声,随后就赶上来和大家汇合。” 刘小翠口快说道:“那天就是因为你离开队伍镖车才被人劫走的,今天你还要离开,你是不是觉得镖车丢一次还不够啊?” 于秀芸连忙“呸”了数声说道:“你就不能挑点好听的说吗?还丢丢丢的,真不怕晦气啊!” 刘小翠一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尹秀香说道:“哪会说丢就丢的,不过,少庄主所说的这番话也有道理,虽然最初是塞北五雄把镖银给劫走的,但是毕竟人家已经公开道了歉了,而且还积极主动地参与寻找,现在镖车找到了,理当去通知他们一下,以免他们继续寻找。” 高一笑说道:“我也正是此意,虽然他们最初是动了歪心思劫了镖车,但是后来他们也在全力帮助咱们找寻镖车,我们如今找回了镖车,理当和他们说明一下。” 于秀芸说道:“那你快去快回,我们先行一步了。” 高一笑调转马头,向塞北五雄的庄园而去。 再说塞北五雄,发现乔世华他们离开了客栈,便尾随他们一路来到了藏着镖银的那个山洞。 乔世华带着人进了山洞一看,洞中哪还有镖车,不由得恨恨地骂道:“好你个塞北五雄,果然抄了老子的后路。”再看自己留下的那两个人,被人绳捆索绑地扔在洞中,乔世华连忙跑过去将他们二人身上的绳索解开,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人将如何发现刘老爹,刘老爹如何磨断绳索逃跑,他们二人如何追赶,如何遇到林中笑的事一一说了。 乔世华怒道:“好你个林中笑,居然敢动老子的财路。我与你没完。” 正说着话呢,洞口人影一闪,塞北五雄进入洞来。 金刀说道:“乔世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黑吃黑劫了老子的后路,你今天先别去找林中笑了,先和我把帐算清楚了再走。” 乔世华一看是塞北五雄,说道:“天降财路,有能者得之,说什么谁断了谁的后路,我的后路还不是被林中笑给断了,不如咱们合作,一起找林中笑算账,抢回这笔镖银,然后我们二一添作五如何?” 金刀说道:“想的美,我塞北五雄在布勒浩稍经营多年,还没有人敢打我们的主意,你既然动了我,那我们就一决高下,从今天起,布勒浩稍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说完话手中大砍刀挂着风声直奔乔世华而去。 乔世华见塞北五雄要和自己决一死战,不敢怠慢,急忙招呼大家一起上,两伙人便打在了一起。 因为有了先前的经验,塞北五雄不敢身居下风处,防备他们再施放毒烟,乔世华因为两伙人混战在一起,虽有机会,但并不敢使用迷烟。 如此打斗了好一会儿,依然胜负难分,金刀给银剑递了一个眼色,银剑会意,二人突然偷袭那个武功较弱的人,果然奏效,那人被银剑刺伤,失去战斗能力,铝锤和铜枪相互配合又伤了一人,乔世华这边两人受伤,明显处于劣势。 乔世华知道,再继续战下去必然要吃大亏,于是虚晃一刀夺路而逃。 乔世华轻功非常了得,塞北五雄有心追赶,但却无能为力。 其他人见乔世华自己逃走了,心中气恼,纷纷跳出圈外,表示愿意投降。 塞北五雄也未将其赶尽杀绝,只是命他们今日必须离开布勒浩稍,从此再不许在布勒浩稍出现。 ------------ 第一三九章 拦住去路 二笑相争 高一笑赶到“塞北五雄”的庄园时,塞北五雄也刚刚回来。 塞北五雄向高一笑说了刚才的情况,说道:“镖车又落到了林中笑的手里,看来我们得一起去找林中笑了,我正想派人去给你们送信呢,你就来了。” 高一笑说道:“不用去找林中笑了,林中笑已经将镖车送了回来。” 金刀说道:“噢?会有这种事?林中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将镖车给你们送回来呢?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高一笑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设计这场骗局目的是想拉进我和芸姑娘的距离,没想到,适得其反,惹出来一个林中笑,反而成就了林中笑。” 于是高一笑说了在凤凰岭上林中笑逼婚的事。 金刀说道:“这也许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你越是想得到某些东西,某些东西有时候反而离你越远。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强求也是没用。” 高一笑说道:“看那林中笑的意思,大有不会就此罢休的意思,否则他也不会主动将镖车送回来,他送镖车的目的就是为了于秀芸,没想到,我这次非但没有帮到自己,反而又给自己招来一个情敌。” 金刀说道:“竞争要看实力,首先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你还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你有优势。林中笑不过是个绿林强盗,我想,于姑娘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的。” 高一笑说道:“这倒是,芸姑娘誓死都不会嫁给他的,只是有了他从中搅和,事情便会更加复杂了。” 高一笑说镖队已经出发了,自己还要去追赶镖车,便不多做停留了,临行说道:“五位前辈什么时候前往中原,一定到圣泉山庄一聚,到时候晚辈一定好好款待感谢五位前辈。” 金刀说道:“何谈感谢二字,这件事被我们办得稀里糊涂,哪还有功可言。” 高一笑辞别“塞北五雄”一路追赶而来。 再说大家启程前行,尹秀香因为刘老爹一直都在车里,便向刘老爹询问那日被劫的经过。 那日,刘小翠怕老爹被劫匪所伤,让父亲躲在车里,外面打得不可开交,老爹躲在车里面也不敢出来,后来他发现车子突然走了,便将车子的车帘子分开一条窄窄的缝,偷眼向外一看下了一大跳,车子周围全都是劫匪,老爹吓得够呛,便没敢出来,继续躲在车上等着女儿她们来救,走了约莫有一里来地,车子突然不动了,老爹再次将车帘子分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向外面一看,这帮劫匪竟然都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自己刚想下车,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紧跟着,就听见有人又打斗了起来,老爹一看来的人自己不认识,而且又都蒙着脸,想来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便又缩回到了车内。后来车子被后来这帮人押着走了,马车被带到了一处山洞里,为首的几个人说怕引起什么人的怀疑,留下两个人看着镖车,其他人都匆匆忙忙地走了,后来那两个看守镖车的人上车查看便发现了他,将他绑了起来。老爹为了能够逃出去给于姑娘送信便利用身后的石头磨断绳索,趁看守自己的人不注意便逃了出来,危机时刻又遇到林中笑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尹秀香听完说道:“你说先前劫走你的那伙人在说话的时候提到了高一笑?” 刘老爹说道:“是的,我就听见他们有人抱怨说,这冰天雪地的,高一笑可真能坑人,让咱们大当家的来劫什么镖车啊!我也就听到这么一句,之后就遇到了另一伙劫匪。” 刘小翠说道:“爹,少庄主这一路上可没少帮咱们的忙,你没听清楚可不能乱说话。” 刘老爹说道:“爹虽然年岁大了,可是耳朵一直都好使,我听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 于秀芸说道:“怪不得镖车刚要起行就有人来说让他去分号一趟,看来,这是早有预谋。” 尹秀香说道:“那他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呢?若为了这一车的宝贝,他用不着保护着我们走了这么远才想着动手,若为了这一车的宝贝,他也不至于犯险来帮我们寻找镖银啊?再说,他们圣泉山庄金银成山,也不可能为了这点银子跟着咱们跑出来这么远啊!” 刘老爹又说道:“就在我们入住顺风客栈当晚,我起来解手,看见高一笑从外面回来,那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于秀芸说道:“还有这个事?” 刘老爹说道:“高一笑以前也经常一个人外出,虽然那天他回来的挺晚,我当时也没往多了想,所以,第二天早上我也就没向你们说起这件事。” 于秀芸说道:“看来此事与他一定有关系,倘若真是如此,我绝饶不了他。” 尹秀香说道:“看他一路上的表现,不应该是冲着镖银才这么做的,你也不要太鲁莽,慢慢探听,或许真相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 小书亭 于秀芸说道:“娘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马蹄声响起,高一笑追赶了上来。尹秀香说道:“一会儿少庄主到了跟前谁也不许再提此事,我们且慢慢观察后再说。” 大家齐声答应。 高一笑到了近前,勒住坐骑。 尹秀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和塞北五雄是怎么说的等等。 高一笑一一回答,然后说道:“塞北五雄说了,你们走的匆忙,没有尽地主之谊,等咱们回来的时候,他们邀请咱们一同到他的庄园去做客。” 刘小翠说道:“我可不敢,别再让他们把我们都给害喽。” 刘老爹说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高一笑说道:“这次的事情塞北五雄说纯属误会,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于秀芸冷冷地说道:“不见怪才怪,不是因为这,我们的镖车岂能丢失,不是因为这,我岂能差点被那林中笑给强娶了去,此事不能算完,我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话也不理高一笑,纵马向前而去。 高一笑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尾随而行。但是他心里却在想着于秀芸刚才的那句话,心中暗暗揣测,难道于秀芸知道了什么?若真是如此,那一定是刘老爹在车里偷听到了什么,刚才说给了她知道,既然她没有当他的面说穿此事,说明她们知道的应该还不够多,自己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家一直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凤凰岭下,忽然,林中笑带着他的那群喽兵出现在了镖车的前面。 于秀芸催马上前说道:“林中笑,你还想干什么?” 林中笑哈哈笑道:“这话问的有意义吗?我是山贼,你是镖师,我拦住你想干什么还用我说吗?” 于秀芸说道:“难道你贼心不死,还想劫镖?” 林中笑说道:“大美人,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要是真想要这车干货,我就不会放了这老头,也不会将镖车给你们送回去了。” 于秀芸说道:“那你拦住我们是为了什么?” 林中笑说道:“当然是为了你了。” 于秀芸说道:“你别说梦话了,你想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中笑说道:“那可不好说,只要我未娶你未嫁,一切皆有可能。” 于秀芸不想和他废话,双手握住刀柄说道:“你到底让不让开?你若不让那就出刀吧!” 林中笑说道:“让肯定是不能让的,打也肯定是要打的,但是我不跟你打。” 于秀芸说道:“那你想跟谁打?” 林中笑指了指高一笑说道:“我跟他打。” 于秀芸说道:“打就打,还挑什么人?” 林中笑说道:“我就是不喜欢他,这个男人,眼睛里对你充满了邪恶,我不允许别的男人觊觎我喜欢的女人,我今天要跟他决斗。” 于秀芸说道:“林中笑,我再说一遍,我早与他人有了婚约,你和他都跟我毫无关系,希望你能明白。” 林中笑说道:“有婚约又怎样,只要你没有嫁人我就有机会,就算是你嫁了人,我依然还有机会,我林中笑看上的女人谁敢娶?谁娶我就杀了他。” 于秀芸说道:“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林中笑说道:“你说我无理取闹,咱们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谁无理取闹,我在我的凤凰岭上睡得香香的,是你们无缘无故的跑上山来又打又杀,闹的天翻地覆,还说我无理取闹。搅了我的好梦不说,还让我在我的兄弟们面前丢了丑,我林中笑岂能就此罢休?不过,我念在你是我喜欢的女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这个高一笑我必须要和他决一胜负。” 说完话用刀一指高一笑,说道:“圣泉山庄的少庄主,你敢和我决斗否?” 高一笑也是自小就骄傲惯了的,岂容得他如此挑衅,说道:“有何不敢,最多生死而已。” 林中笑说道:“你敢就好,无论我胜还是我败,决斗之后我都会放你们过去的,所以,大美人,你不用担心。” 于秀芸刚想说什么,高一笑说道:“芸姑娘,你暂且退后一步,看我如何收拾他。” 说完话,二人各自抽出兵器战在了一处。 高一笑自幼和父亲学艺,虽然不是师出名门,但是父传子受也是非常精湛。 林中笑自小浪迹江湖,武功虽然学的有点杂,但是此人勤于练习,武功也是了得,二人相斗,旗鼓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负。 林中笑架住高一笑的手中剑说道:“咱俩打个赌如何?” 高一笑说道:“赌什么?” 林中笑说道:“咱们就堵于姑娘,我要是胜了你从今以后不许再对她有任何想法,并且离她远远的,把机会让给我。我要是输了,我就离她远远的,以后再不去见她,把机会让给你。” 高一笑说道:“你想的美,你一个山贼,有什么资格追求她,你赢或者不赢你都不会有机会的。” 林中笑轻蔑地一笑,说道:“手下败将,你是不敢跟我赌吧?怕我再把你擒住你脸面就丢大了。” 高一笑听他这么说脸上还真是有点挂不住了,愤怒的将手中剑一震,一招“万马齐喑”直取林中笑的要害部位。 于秀芸看着他们打在一起难解难分询问母亲该怎么办? 尹秀香说道:“既然是江湖决斗,我们便不应插手。” 刘小翠说道:“少庄主一路上帮了我们那么多忙,虽然不是自己人,但也算是好朋友吧,我们不帮他,难道看着他吃亏不成?那林中笑虽然将镖车找到并还给了咱们,毕竟也曾对芸姐姐无礼,我们岂能让他取胜,你们若要袖手旁观,那我就出手助少庄主一臂之力。” 尹秀香拉住刘小翠说道:“难得你这孩子如此仗义,婶子岂能坐视不理,只是他们现在旗鼓相当,无需我们出手相助罢了。” 其实刘小翠这么说有她的打算,这一路上,刘小翠为高一笑出谋划策,高一笑自然是没少给刘小翠好处,而且还答应她,等走完这趟镖,回去他还要送给她好多好东西,因此,刘小翠可不希望高一笑出什么事。她也知道尹秀香和于秀芸不会真的袖手旁观,刚才自己那么说不过是想激她们一下,让她们早有准备。刘小翠知道就凭自己这两下功夫上去也是没用。 高一笑和林中笑二人打了百余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 林中笑就想故技重施,还用“金蚕软丝网”来拿住高一笑。 高一笑有了上次的教训,岂能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他一摸向自己的怀中,自己要么急剑猛攻,让他没有机会出手,要么就急退数步,让他无计可施。 林中笑知道高一笑早有防备,便只能边战边寻找良机。 突然,林中笑看到一个绝佳的机会,刀交左手,右手怀中摸出金蚕软丝网,说时迟,那时快,右手一抖,金蚕软丝网便罩向了高一笑。 尹秀香等人也看到了林中笑的举动,大家都叫了一声“少庄主小心。” ------------ 第一四零章 久别重逢 投身入怀 林中笑见自己只凭武功难以取胜,便决定伺机使用“金蚕软丝网”来赢他,忽然见高一笑露出了破绽,赶紧从怀中掏出来“金蚕软丝网”,转回身子右手一扬,“金蚕软丝网”便向高一笑罩了过去。 大家看得清楚,一起高呼“小心”,提醒高一笑注意。 尹秀香和于秀芸刚要出手相助,就见高一笑手中剑一挥,没有划向“金蚕软丝网”的中心,而是挑向了“金蚕软丝网”的边缘,然后空中这么一绕,“金蚕软丝网”便在他剑尖上画了一个圈儿,随后高一笑全力往回这么一甩,那“金蚕软丝网”便飞速旋转着向林中笑自己罩了回去。 林中笑急忙挑刀接住,将“金蚕软丝网”收入怀中。 刚才这一险招着实让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汗,没想到高一笑早就胸有成竹,很轻松的就破了林中笑的“金蚕软丝网”。 高一笑持剑而立,指着林中笑说道:“你还有什么宝物都拿出来吧。” 林中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破解了我的金蚕软丝网,林某佩服。” 高一笑说道:“还打不打了?” 没等林中笑说话,尹秀香走上前说道:“还打什么,你们二人武艺难分伯仲,不如大家做个朋友,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林中笑说道:“我不屑与他做朋友,早晚有一天,我还要和他再比一场。” 高一笑说道:“我也不屑与你为友,随时奉陪。” 林中笑转过身来看着于秀芸说道:“于姑娘,林中笑多有得罪了,我这么做也并无恶意,实在是我太喜欢于姑娘了,希望于姑娘能够原谅我的不当之处,虽然于姑娘并不待见我,但我林中笑不会就此罢手,日后我会到中原找你去的。”说完话呼哨一声,带着自己的手下上山去了。 高一笑看着林中笑的背影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刘小翠小声地说道:“他哪能和少庄主相比呀,少庄主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于秀芸因为高一笑的事内心已经非常烦恼了,如今又惹出来一个林中笑,她心里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打听清楚就上了凤凰岭,无端端地给自己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 尹秀香招呼大家赶紧赶路,天就要黑了,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村镇,否则这么冷的天哪里投宿去。 镖队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到了科尔沁部,进入了查干浩特。 一路打听着找到了雇主,一切交割完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今天晚上大家都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了,也可以消消停停地过个好年了。 尹秀香寻到了一家客栈,一切安排妥当,然后每位镖师都分了些银两,让他们自己上街随便买些东西。 高一笑向尹秀香和于秀芸辞行,他说他要去自己的分号看看,顺路去趟喀尔喀,就不陪她们一起回京了。 尹秀香说一起过了年再去吧。高一笑说不了,去自己的分号里和大家一起过年去。 其实,高一笑要走还是因为于秀芸,自从发生了布勒浩稍劫镖的事之后,于秀芸几乎不跟他说话,而且对自己也是不管不问,让高一笑很是尴尬,后来侧面打听刘小翠,才知道于秀芸已经从刘老爹那里知道了自己很有可能和劫镖的事有关系,因此才会对他更加冷淡的,高一笑暗暗自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来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小翠便问他那天劫走镖车的人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高一笑哪能敢承认,便糊弄刘小翠说绝对没有。刘小翠撇了撇嘴说她可不信,从此,刘小翠也不咋爱搭理他了。 来到查干浩特后,高一笑见再在她们这里待下去也是自找没趣,便想起来自己还要去联络葛尔丹的事,便向于秀芸等人辞了行,独自离开了查干浩特。 于秀芸一心想找到马思明,便和刘小翠一起,也来到了街上。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说的是蒙语,她们根本就听不懂,因此这一路上打听了半天,也没有打听到有关马思明的下落。 因为就要新年了,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做买卖卖年货的、投圈耍戏法的、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于秀芸和刘小翠来到一处拉着四弦琴说书的地方,场中一位老艺人,拉着四弦琴,边拉边说边唱,唱的什么说的什么于秀芸和刘小翠一句也听不懂,只见那些围观的人时不时的发出呐喊声,可想而知,这位老艺人说的故事一定非常的精彩。 这时,于秀芸看到一位身穿汉族服饰的姑娘,也在听书,而且听到精彩处也发出叫好的声音,二人好奇,便过去和那位姑娘搭讪,那位汉族服饰的姑娘其实也是蒙古族,只因经常在汉族地方生活,因此喜欢穿汉族的服饰,她在语言上毫无障碍,蒙汉兼通。 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位老艺人说的是新编的一段书,因此招来好多围观者为之喝彩。 于秀芸于是问他说的是什么故事? 那年轻女子说道:“这段书说的是,天朝可汗派来了一位使者,手使一把金光宝刀,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他带着两个得力助手,一个叫吉兰泰,一个叫鲁向南,三人足智多谋,火烧敌军营寨、大破敌军一字长蛇阵,帮助布木巴汗打败唐摩提的故事。” 在京城的时候,于秀芸听说过吉兰泰和唐摩提的名字,那是准格尔部使者来京的时候,和大清朝赛场比试的时候传出来的。她听马思明说皇上好像就是派吉兰泰和他一起来的科尔沁,于是心中特别激动,终于有了马思明的消息。 于秀芸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位使者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女子说道:“当然知道了,他叫马思明。这位使者手里有一口宝刀,在战场上,他的宝刀一出鞘,整个战场都被他这把宝刀发出的金色光环所笼罩,所有准格尔部的士兵都被这金光晃瞎了眼睛,没有了战斗力,使者只带着科尔沁一千骑兵就打退了准格尔部的三万精骑,他现在可是科尔沁部和郭尔罗斯部的神将呢。都说是长生天派他来拯救科尔沁的,草原人民都称呼他为金刀大侠。” 于秀芸自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她知道,这都是说书人为了吸引眼球,故意夸大事实,并且神话故事,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听,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马思明他们在这里一定帮助他们打退了准格尔部的军队,不过,听说马思明被草原人民称呼为“金刀大侠”心里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于秀芸又问那女子说道:“那你可知道这位使者现在还在科尔沁吗?” 那年轻女子说道:“当然还在,他就住在我父汗汗帐的旁边,我们每天都能看到他呢。” 思路客 于秀芸和刘小翠听到这个消息,那可是无比的兴奋,忙说道:“你能带我们去见他吗?” 那年轻女子这时才仔细地打量了她们二人一番,说道:“你们也崇拜英雄?也想见见大英雄?” 于秀芸忙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和你们说的天朝使者马思明是好朋友,我们这次来科尔沁就是来找他的。” 那年轻女子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好,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他。” 二人跟着那位年轻女子,穿越几条街道,来到了汗府,进入汗府后二人看见处处都是圆圆的帐篷似的建筑。那年轻女子指着正中一处最大的圆圆的帐篷似的建筑说道:“那就是我父汗的汗帐格尔斯(蒙古包,或者是蒙古包一样的建筑)。你再看这边,这边这个就是天朝使者的格尔斯,大英雄马思明使者就住在里面。” 刘小翠看了半天小声说道:“这些房子怎么看上去这么向坟墓啊?难道他们都住在这个像坟墓一样的房子里?” 于秀芸“嘘”了一声说道:“不可以乱说话。” 这时,那位年轻的女子已经撩起了马思明住着的那个蒙古包的门帘,马思明见有人来,便走了出来。见来人竟是于秀芸和刘小翠两个人,真是吃惊不小,赶忙问了一句:“芸姐姐,小翠,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这时的于秀芸看着马思明,想着自己一路上的艰辛,更想起被林中笑强行拜堂的事,一肚子的委屈一起涌上眼眶,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破天荒地向前跨上一步,扑在了马思明的怀里,娇责道:“你为什要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这一路上,你知道我为了见你我吃了多少苦吗?” 于秀芸在马思明面前一直都是个很有深沉的大姐姐,二人虽然有婚约在身,但是他们也从来没有过任何亲昵的行为,就是关心,也只是建立在礼数之上,这是于秀芸第一次和马思明如此亲密的接触。之所以她今天会如此失态,主要是因为她非要接这趟镖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见马思明,而这一路上又无比艰辛,差一点还被林中笑强行拜堂成了他的压寨夫人,因此,看到他之后心里再也无法矜持,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那种渴求,于是,便投身到了马思明的怀抱。 马思明没想到于秀芸见到自己会投了自已一个满怀,这是他第一次和于秀芸这样亲密的接触,他心里有些慌乱,若是乌兰图雅,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地抱住,可是,这个自己一直叫她芸姐姐的女人,自己该如何是好?看着她那楚楚可人的样子,心中生出一丝怜爱来,那双手臂,最终还是合拢了过来。如此一来,于秀芸把他抱得更紧了。 刘小翠看着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眶里也是噙满了泪水。她也好想投在马思明的怀抱里,和他这样亲密地接触,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她知道,于秀芸和马思明是有婚约的,于秀芸是马思明的未婚妻,她投在他的怀抱里那是合情合理有法可依的,自己只不过是马思明营救出来的一个落难女子,虽然平日里自己也跟他走的很近,但是马思明对她始终就像哥哥对待妹妹那样,这让她心里也很是不舒服,马思明虽然就在面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拥抱在一起。刘小翠黯然神伤地垂下了头,默默地将头转向了一旁。 同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刚才将她们二人领到这里的那位年轻的女子。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弼尔塔哈尔汗的小女儿,乌云其木格公主。自从她第一次在父汗的汗帐里见到马思明,便被他的英俊洒脱给征服了,后来她听说了马思明他们击退唐摩提大军的事迹后,便更加地崇拜他,只要有空就出来听说书艺人说唱关于他的英雄事迹。不知不觉间,内心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表明自己的心扉,今日见自己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居然投身在他的怀抱里,便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因此,心里很不舒服。 这时,吉兰泰从格尔斯里面走了出来,二人这才放开了手。 马思明将他们二人让到了屋子里面,坐下后,马思明问道:“芸姐姐,你和小翠怎么会来到科尔沁的呢?” 于秀芸便将自己接镖,和母亲一起来科尔沁的事说了。 马思明说道:“这边天气寒冷,路途遥远,为啥要接这趟镖,多危险啊!” 刘小翠说道:“为啥你还不明白吗?芸姐姐就是要来找你才接的这趟镖,你真是不懂芸姐姐的心。” 马思明当然知道于秀芸的心思,于是看着她说道:“你受苦了。” 于秀芸说道:“常年跑镖,都习惯了。” 刘小翠说道:“岂止是受苦啊!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不说,劫匪还找麻烦,芸姐姐还差一点被那个林中笑给强娶了去做压寨夫人呢。” 马思明看着于秀芸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秀芸说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马思明说道:“没事就好,婶子也来了,她在哪儿?我去看看她去。” 于秀芸便说了她们投身的那家客栈。 马思明向吉兰泰和鲁向南交代一番然后便和于秀芸一起出门来,往客栈而去。 ------------ 第一四一章 庆祝新年 思明酒醉 马思明和于秀芸刘小翠一路往客栈而来。 马思明到了客栈,见到了尹秀香,见礼必,问起走这趟镖的一些事,尹秀香看着马思明说道:“芸儿走这趟镖其实就是想来见你,思明,你们也都不小了,我和你于叔叔决定了,这次回去,就把你们之间的婚事办了,以后出出入入的你们也好在一起,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于秀芸见母亲说起这个事儿,脸色有些微红,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马思明本来还想说不着急等等的话,可是一想起于秀芸为了自己不远千里而来,路途遥远且又充满艰险,自己一路走过来自己是知道的,她一个女孩儿家也真是不容易,如果说答应的话,自己心里却还深深地恋着乌兰图雅,娶了于秀芸,那乌兰图雅怎么办?她岂不是要伤心死了!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抱紧了于秀芸。他心里非常矛盾,只好说道:“婶子,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尹秀香说道:“当然要等回去再说了,我今天只是提一提,希望你心里有个数,这一路上发生的这些事你也知道了,你们要是已经成了亲,也就不会再有这些烦恼的事情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马思明告辞出来,来到街上,看见有卖毛皮坎肩的,想着天寒地冻,于秀芸穿的并不厚实,于是买了一件,想送给于秀芸,忽然又觉得不妥,这样会不会让于秀芸觉得自己对她特别关心呢?因此,他又买了一件,准备送给婶子,转念一想,刘小翠也是女孩儿身,她们俩人都买了,也不差她一个,便又买了一件送给刘小翠,这样,于秀芸应该不会想太多了。 马思明将毛皮坎肩送到了客栈,尹秀香高兴地说道:“看看,都知道心疼人了,这日后一定更加体贴呢。” 尹秀香说得于秀芸再次红了脸。 尹秀香见状推说有事便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于秀芸将坎肩穿在身上,问马思明好看不? 马思明说好看。于秀芸心里甜滋滋的,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于秀芸自己照了照镜子,说道:“看上去好像蒙古姑娘了。” 马思明说道:“不像,蒙古姑娘的颧骨都高高的。” 于秀芸听他这么说便想起了乌兰图雅,乌兰图雅的颧骨便略有些高高的,可是,听她自己说她并不是蒙古人,她其实也是汉人。倒是那位乌云其木格公主倒是非常的典型是蒙古人的脸颊。于秀芸有些醋意的说道:“颧骨高高的好看是吗?” 马思明见她这么问,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芸姐姐这样的才是最好看的。” 于秀芸心里十分满意的笑了。 刘小翠听说马思明也给她买了一件,便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看见于秀芸穿着毛皮坎肩,说道:“芸姐姐真漂亮,难怪林中笑要抢姐姐上山做压寨夫人呢,我若是男子,我也一定会喜欢姐姐的,也要抢了姐姐去做我的压寨夫人的。” 刘小翠说完呵呵地笑。 于秀芸说道:“小丫头精,少贫嘴了,你思明哥哥给你也买了一件呢,你也穿上试试,看好不好看。” 刘小翠说道:“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好不好看?” 于秀芸将皮坎肩拿给了刘小翠,刘小翠兴奋得不得了,穿在身上正合适,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连声说谢谢思明哥哥。 刘小翠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回身就将马思明给抱住了,说道:“思明哥哥你真好,除了父亲,只有你最关心我了,你又救我又给我买衣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刘小翠突然把他抱住,这让马思明有点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想到她会感动得这样,他看着于秀芸,连忙推了刘小翠一下说道:“别这样,你芸姐姐在呢。” 刘小翠放开手回过头来说道:“芸姐姐别吃我的醋,我就是太感动了,我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好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思明哥哥了。” 于秀芸微微一笑说道:“你个小丫头,说什么呢,姐姐怎么会吃你的醋呢,你才多大。” 于秀芸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醋意的,她多希望扑在马思明怀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她刘小翠。 马思明怕继续待下去会更尴尬,便推说还有事便告辞了出来,往住处而去。 半路上遇到了二鬼,二鬼说乌兰图雅姑娘派人捎来口信,让你到王爷庙她父亲的军营里过新年去,来人还在汗府里等着呢。 马思明原本打算过去陪乌兰图雅过新年的,如今于秀芸她们来了,自己怎能离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鬼母项翠花说道:“主人,我看你既然喜欢乌兰姑娘,就不应该又对新来的这位姑娘这么好,你这样一只脚踏两只船早晚要翻船的。” 马思明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想这样做,只是……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和芸姐姐从小就订有婚约,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我和乌兰姑娘相遇,我们一见钟情,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原来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为我订下了婚约,而且,她的父母为了救我还牺牲了他们自己的儿子,我若一心只喜欢乌兰姑娘,疏远芸姐姐,那我便是一个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小人了,我若是依照母亲的遗愿和芸姐姐好,放弃乌兰姑娘,那我怎么能够对得起乌兰姑娘对我的那一片痴心!我真不知道我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鬼父金长寿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两个都娶了不就行了。” 鬼母项翠花扭住鬼父金长寿的耳朵说道:“胡说八道,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呢?你这就是乱出馊主意。” 鬼父金长寿一边求饶一边说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你扭我耳朵干什么,又不是我要娶两个,你惩罚我干什么?娶两个不行,那你就帮主人想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呗。” 鬼母项翠花说道:“我要是有好办法,我早就告诉主人了,还用你提醒我。” 鬼父金长寿说道:“那你又没有好主意,还不让主人娶她们两个,那主人怎么办?总不能永远都这么揪着吧?” 鬼母项翠花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老鬼,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总不能两头都这么悬着吧?要是主人肯把她们两个都娶了,她们两个愿不愿意呢?若是哪个不愿意那可怎么办?” 马思明心里很乱,让二鬼不要再争论这件事了。 二鬼虽然嘴上答应着,可是还在小声的争论着。 马思明回到住处,弼尔塔哈尔汗过来说道:“听乌云其木格说,你在京城的亲人也来到科尔沁了?为何不邀请她们都住到汗府里?” 马思明说道:“她们人太多了,来汗府住恐怕不方便,在外面住也是一样的。”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那好,新年夜就邀请她们来和我们一起联欢吧。让她们在草原上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马思明谢过,说道:“一定将汗王的话带到,她们也一定非常高兴和汗王一起过新年。” 弼尔塔哈尔汗回到自己的汗帐,见女儿乌云其木格很不高兴,便上前问道:“我可爱的小羊羔,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呢?” 乌云其木格便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弼尔塔哈尔汗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我的女儿长大了,想嫁人了。” 乌云其木格公主撒娇道:“父汗不安慰我你还笑话我。”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我的小羊羔,天朝使者恐怕早就有心上人了,和他同来的那个多苛里将军的女儿乌兰图雅,我看他们应该早就两情相悦了,我的女儿,你就别想这件事了。”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岂止是她,今天来找他的那个女子居然和他抱在了一起,我想想就觉得堵心,早知道他们会这样,我就不带她们来找使者了。”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噢?那可有点意思了,这个天朝使者没想到还是个抢手货。我的女儿,你若也想趟趟这湖浑水,新年聚会上我就给你向使者提亲,看他敢当众拒绝我这个科尔沁部的汗王不?”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那他要是真的敢拒绝那怎么办?我岂不是会很尴尬,父汗也会非常没有面子的。”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我提前让孟根带着人埋伏起来,他若敢拒绝我就摔杯为号,大家一拥而上将他杀掉。”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父汗,我不许你伤害他,他是女儿心中的大英雄,无论他是否喜欢我,我都希望他好好的。” 弼尔塔哈尔汗叹了口气说道:“女人一但动了感情,就会立刻变得很弱智的,就像夏日里草原上的飞蛾,明知道那是可以让它灰飞烟灭的火,它依然还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再说了,他帮助了郭尔罗斯部,你杀了他,郭尔罗斯部会饶了你?还有那个乌兰图雅的父亲,多苛里将军,手上有三万精骑,他能饶了你?”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我的女儿,你怎么替别人说话?”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我没有替别人说话,我只是不想你去伤害他。”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埋伏人了,不过,我有别的办法,保证他会喜欢上你。”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什么办法?”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你不用问了,事情成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马思明向乌兰图雅派来的人说道:“你们回去和乌兰姑娘说,我这边有事走不开,我就不过去陪她过年了。” 说完话交给他一封信,里面主要写了于秀芸到来的事,说还有婶子,他若离开了不好,希望她能够理解等等。 乌兰图雅看罢这封信,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没有于秀芸重要,否则他不会不来陪自己,而是留下来陪着于秀芸,因此乌兰图雅心里很烦乱,整个新年都过得毫无情趣。 转眼新年到来,弼尔塔哈尔汗邀请了尹秀香等人一起参加他们的篝火晚会。 新年这日白天,弼尔塔哈尔汗准备好了各种祭品,带着科尔沁部的子孙们祭祖,拜天,北大岗子敖包上还拉满了彩旗,大家一起跪拜,祈求风调雨顺、六畜兴旺、国泰民安等等。 白天忙活完了,晚上便煮好一大锅一大锅的羊肉,蒙古人叫“手把肉”,还摆上了各种奶制品等等,非常丰盛,大家齐聚篝火外围,一边喝酒一边载歌载舞。 弼尔塔哈尔汗还请来了那位说唱老艺人,为大家说书,老艺人说的正是大破一字长蛇阵那段,这段书是乌云其木格公主最爱听的一段。 尹秀香等人不习惯这样的集会,便以天冷相辞,弼尔塔哈尔汗说道:“既然你们不习惯那就各自回去休息吧。” 弼尔塔哈尔汗命人拿了些酒肉给她们,让他们拿回去吃。 于秀芸虽然不想离开,但见母亲已有困意,且天气寒冷,恐母亲身体不适,也只好和母亲一起回去了。 刘小翠和小库布鄂博哏一见如故,两个人年龄相同,且童心未泯,玩得不亦乐乎。 于秀芸问她走不走,她玩得正高兴,哪里肯走,便说一会儿自己能回去。 鬼母自打见到刘小翠便喜欢得不得了,直叫她心肝宝贝儿,刘小翠也被她那奇异的功夫吸引了,缠着鬼母非要学她挂着睡觉的本事。鬼母项翠花说道:“这是门奇门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要愿意,我慢慢教你。” 鬼母项翠花见刘小翠还没有玩够不愿意跟于秀芸走,便说道:“你放心吧芸姑娘,一会儿我老人家送她回去,他若不愿意回去,也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弼尔塔哈尔汗招呼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今天不醉,谁也不许休息。 当晚,马思明被弼尔塔哈尔汗给灌了个酩酊大醉,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乌云其木格公主的格尔斯里。 ------------ 第一四二章 思明拔刀 以死谢罪 马思明昨天晚上喝了个酩酊大醉,迷迷糊糊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等他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乌云其木格公主的格尔斯里面,立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马思明扭头一看,乌云其木格公主此时正坐在梳妆案前整理自己的秀发,再看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 马思明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喝醉了酒,睡在公主的被窝里,这要是让弼尔塔哈尔汗知道了,那自己还活的了吗? 马思明想不明白,公主的格尔斯外面有那么多的守卫,自己是怎么跑到乌云其木格公主的格尔斯里来的呢? 原来,马思明昨天晚上之所以会喝得醉成这样,一是因为弼尔塔哈尔汗有意要灌醉他,二是因为他为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两个人的事而烦恼,故意多喝了几杯,想一醉解千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在他喝的酒里做了手脚。所以他才会喝得酩酊大醉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睡在乌云其木格公主的被窝里,就算自己再喝得酩酊大醉自己也不可能不认得自己的格尔斯,就算自己不认得,还有吉兰泰和鲁向南他们呢,他们也会将自己抬回他的格尔斯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自从弼尔塔哈尔汗知道了自己女儿的心事,便在心中有了打算,弼尔塔哈尔汗也非常欣赏马思明,尤其是他武艺高强,若科尔沁有了他,也就不怕葛尔丹的军队打来了,为了能够留住马思明,为了成全女儿,弼尔塔哈尔汗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就是借着庆祝新年的机会,在马思明的酒里下了醉酒药,然后把马思明灌醉,趁着马思明酒醉,将他弄到女儿乌云其木格的格尔斯里面,让他们俩先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迫使他答应婚事,到时候由不得他不同意,马思明若是不同意,自己便说是他自己喝醉了酒闯进乌云其木格的格尔斯里面去的,还欺负了乌云其木格,自己便可以用治他的罪来要挟他答应娶了乌云其木格。 昨天晚上,吉兰泰等人也发现马思明喝多了,便要扶他回去休息,弼尔塔哈尔汗却说他还没有喝好,还不够尽兴,还要陪他再喝二斤,马思明因为心烦,也想大醉一场,便没有让吉兰泰他们扶自己回去休息,而是留下来继续和弼尔塔哈尔汗喝酒。弼尔塔哈尔汗便让吉兰泰他们先回去歇着,一会儿大家都散了就让他睡在我的汗帐里好了。 吉兰泰等人也都喝了不少的酒,便也没有多想,就各自回去睡了。 弼尔塔哈尔汗见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便命人将马思明偷偷地扶到了乌云其木格的格尔斯里面,然后将他的衣服扒掉,塞进了乌云其木格的被窝里。 乌云其木格原本是不同意父汗这么做的,但是,看着马思明,她又舍不得他离开自己,乌云其木格公主知道,若是不使用父汗的招数,马思明是绝对不会答应和她在一起的,最终,乌云其木格公主还是没能战胜自己,便接受了父汗的做法。她就是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暂的一个晚上也好。 马思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乌云其木格公主的格尔斯里面,还全身赤裸着,着实吓得够呛,他赶紧起身找来自己的衣服,穿戴起来。 乌云其木格公主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也是百种滋味,她多希望眼前这个男人一觉醒来,不是如此慌乱的想逃之夭夭,而是轻轻地走过来和自己柔情蜜意……乌云其木格公主见马思明穿戴好了便要出去,说道:“你干什么去?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马思明看着乌云其木格,慌乱道:“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会在这儿?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乌云其木格公主走过来,羞涩地看了马思明一眼,说道:“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全都忘了?” 马思明说道:“昨天晚上我,我只记得我喝了太多的酒,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公主,我怎么会跑到你的格尔斯里面,我,我……”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酒,便闯到我的格尔斯里,我劝你回去睡觉你不但不听,你还,还按着我……然后……,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马思明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公主,我昨天晚上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乌云其木格公主指了指他们刚才一同睡过的被窝说道:“你说,你会什么也没做吗?” 马思明焦急地说道:“我昨天晚上闯入你的格尔斯里,那你为什么不叫人呢?这外面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叫人?如今做下这等荒唐事,让我如何是好?” 马思明满脸的自责,面对着乌云其木格,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乌云其木格公主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这件事让乌兰图雅知道了,她会怎样?让芸姐姐和婶子知道了她们又会怎样?自己绝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爱拈花惹草之人,可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让自己真是有口难言。 乌云其木格走到他跟前深情地看着他说道:“英雄,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没有叫人,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被你这样,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永远被你这样。英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说完话,将头向他的肩上倚来。 马思明听了乌云其木格的话,彻底崩溃了,他本就因为于秀芸和乌兰图雅的事烦恼不已,如今又做下这样的丑事,该如何是好呢?他是绝对不可能娶乌云其木格公主的,就算是立马让他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就算是立马让他死他也绝对不会娶乌云其木格公主。倒不是说乌云其木格公主不入他的眼,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也不会去想这件事,更不能去想这件事,乌拉图雅和于秀芸两个人已经让他头疼得不得了,都不知该如何取舍呢,他怎么可能让乌云其木格公主再来插上一杠子呢! 马思明推开乌云其木格说道:“公主,这种事不是儿戏,可开不得半点玩笑,我马思明的生死事小,公主的名声事大?”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是个爱拈酸吃醋的人,我知道你喜欢乌兰图雅,你还喜欢新来的那个姑娘,我都不在乎,你可以把她们都娶到你的身边来,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马思明听她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无论怎样,自己都不可能答应他,这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乌拉图雅和于秀芸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乌兰图雅和于秀芸的事是他事先没有料到的,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乌云其木格和她们两个不同,他完全没有喜欢过她,因此,他必须誓死力拒。 马思明走到旁边,摘下公主挂在格尔斯墙壁上的佩刀说道:“公主,如果马思明昨天晚上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公主的事情,马思明愿意以死谢罪。” 乌云其木格见他要自刎当场,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双目含泪说道:“难道你就算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就那么差吗?” 马思明说道:“不是的公主,感情这种事岂能儿戏,我拒绝公主不是因为公主不够美丽,也不是因为公主不够优秀,而是马思明心中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马思明不能委屈了公主。”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怎样我都不觉得委屈,你可以把你喜欢的人都娶了,这些我都能够接受,只要让我和你在一起就行。” 马思明说道:“公主,马思明既然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就让马思明以死谢罪吧。” 马思明说完话还要举刀自尽。 乌云其木格公主上前夺下他手中的刀说道:“算了,不成就不成,何苦要死,我刚才说的话你不必在意,为了能让你娶我,我都是胡说的。昨天晚上你醉得不省人事,对我什么事也没做过,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用以死谢罪,你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不该喜欢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你,你走吧。”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着话,眼泪已经止不住,扑簌簌地直落下来。 就在这时,格尔斯外传来了脚步声,马思明慌道:“公主,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让人看见我在这里可怎么办?我的生死事小,公主的名节事大。” 乌云其木格公主十分冷静地说道:“没事的,我会和别人说清楚的。” 说话间,门帘被人撩起,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弼尔塔哈尔汗。 弼尔塔哈尔汗昨天晚上灌醉了马思明,又命人将他偷偷地送到了乌云其木格公主的格尔斯里,然后又命人将他衣服剥光,然后交代乌云其木格公主如何如何去做,只要这件事做成了,由不得他喜不喜欢,他都要做她的额驸,否则,就治他一个侮辱公主的大罪,不信他甘愿一死也不做这个驸马爷。 起初乌云其木格不同意这样做,但是父汗不容她反驳,便将她关在了格尔斯里。 乌云其木格看着马思明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宽衣解带钻进了被窝里…… 弼尔塔哈尔汗一早上来就是来捉奸的,他想以此来要挟马思明,让他答应婚事,没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也多贪了几杯,起来晚了,进入女儿的格尔斯一看,二人都已经穿戴完毕,没有抓到现场,这该如何是好?他看着女儿乌云其木格,希望从眼神里能够看出他们昨天晚上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那个事儿,然后自己好大发雷霆。 尽管他没有看到女儿的任何提示,但他还是恶狠狠地看着马思明说道:“好小子,我好酒好肉的供养你,你居然对我女儿做下这样的事,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马思明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乌云其木格公主上前说道:“父汗,你想多了,我和马使者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弼尔塔哈尔汗生气地说道:“什么?你说什么?他一晚上都睡在你的格尔斯里面你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谁能相信?”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他昨天晚上醉成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了,能做什么?父汗,你不要乱想了,他真的什么事也没做。” 马思明见乌云其木格公主为自己开脱,显然她没有要逼迫自己的意思,于是说道:“昨天我喝得太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我真的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公主,如果我真的有冒犯公主的地方,我愿意以死谢罪。” 弼尔塔哈尔汗看着女儿乌云其木格,希望她能够说出马思明对她做了什么的话,只要她肯说出来,他就可以立马逼着马思明和她成亲了。 乌云其木格见马思明再次说出以死谢罪的话来,心里也是十分难受,仔细想想,他若不真心喜欢自己,就算逼着他娶了自己又能怎样?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父汗,他昨晚虽然是睡在我的格尔斯里面,但是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冒犯我的事,请父汗息怒。” 弼尔塔哈尔汗生气地看着乌云其木格,心说,我这番苦心是白费了,你居然为他开脱。 弼尔塔哈尔汗还是不太相信乌云其木格的话,他不相信正值青春年少的两个人,在一个格尔斯里住了一个晚上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走到床榻前,掀开了被子,看着洁白如雪的床单无话可说了。 马思明不明白弼尔塔哈尔汗是什么意思,但是,乌云其木格却是明白父汗掀开被子是想看到什么,当即两腮绯红。 弼尔塔哈尔汗见床单上并无血痕污迹,也不好再说什么,“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马思明双手一拱,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公主刚才为马思明开罪。” 乌云其木格公主说道:“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回去吧,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马思明说道:“公主,休怪马思明无情,实在是马某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再不能喜欢其她人了。” 乌云其木格公主不想再说什么,示意他出去。 马思明退出了公主的格尔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乌云其木格公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流下两行热泪。 ------------ 第一四三章 小翠离间 图雅逼婚 吃过早饭,于秀芸就打发镖师过来请马思明等人过去说话。 大家过来才知道,尹秀香中午要宴请大家一起吃饭,说吃过新年这顿饭,镖局的人就要打道回府了。 刘小翠和鄂博哏嘻嘻哈哈地玩在了一处,鬼母项翠花因为特别喜欢刘小翠,便也和她们一起嘻嘻哈哈地完,真是童心未泯。还将自己的各种鬼功都施展出来,吓唬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假装害怕,做出各种恐怖的表情,惹得大家一阵阵哄笑。 鬼父金长寿和鬼母项翠花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虽然收了石萧然这个徒弟,但是石萧然自从当了官便不怎么讨二鬼欢心了,他也不怎么愿意学习鬼功了,直到看到刘小翠,鬼母母性突然暴露了出来,决心收她为义女,刘老爹等人都说刘小翠你可找到大靠山了。 鬼母说道:“你武功平平,这内功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够修练得成的,你先和我学习轻功,轻功相对来说比内功容易一些,轻功的好处就是,能打我就打,打不过我就跑,你武功再厉害,你追不上我又能奈我何?” 刘小翠自然更是欢喜得不得了,当众跪倒在地,给鬼父鬼母磕了三个响头,拜了鬼父鬼母为义父义母。 马思明听闻尹秀香说吃完今天这顿饭就要准备回京城去了,说道:“婶子既然千里迢迢地来到了科尔沁,就在这里多逗留几天又有何妨?” 于秀芸自然乐意多留些日子,若是能和马思明一起回京那才好呢。因此并不言语。 尹秀香也看出了于秀芸的心思,便说道:“那我就再多逗留一日,明日再往回返。芸儿如果愿意,就留下来,等思明办完了公差,就和思明一起回去。我和刘福还有各位镖师们先行回去,出来几个月了,我也是惦记你的父亲呢。” 于秀芸叫了一声“母亲”,有心说同意留下,又觉得不好意思,想说和母亲一起回去,心里又不情愿。因此只叫了一声母亲便收住了口。 尹秀香岂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便说道:“反正这趟镖走完我们一年都吃喝不愁了,你就留下来和思明一起回吧。” 于秀芸看向马思明,想看看他的意思,马思明心里是不愿意她留下来的,但是,嘴上却不敢说,便也看着于秀芸,想看看她什么态度,于秀芸见马思明看着自己,脸上一阵炽热,忙扭回头说道:“母亲,我还是和你一道回吧,路上相互也有个照应。” 马思明说道:“过几天我们还要到喀尔喀部去,在这里也待不几天了。那里离准格尔部葛尔丹的军营更近了,危险也更多了,芸姐姐不留下也好,免得危险。” 马思明如果不这么说,也许于秀芸就决定和母亲一起回去了,听他说更加危险,便说道:“那边更加危险我走了岂能放心,娘,要不我就留下来助思明一臂之力。” 尹秀香说道:“也好,那你就留下来吧,你们两个在一起,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马思明有些后悔说出刚才那一番话了,她若在,自己就不可能和乌兰图雅在一起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收得回来呢,尽管心里不愿意,但是脸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嘴上也不得不说:“这样也好,只是又要带累婶子多担心一个人了。” 尹秀香说道:“你们不在一起我才担心呢,你们在一起我反而不担心了,你们相互照顾着,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芸儿早晚都是你的人,我又不能一辈子都陪在她身边,有你照顾她,我反而更放心了。” 于秀芸低低地说道:“娘,你看你,又提这件事。” 尹秀香说道:“好好好,不说不说,等你们都回到京城咱们再说。” 马思明因为于秀芸的到来,没有到王爷庙军营里和乌兰图雅一起过年,乌兰图雅心里很不受用,因此初一便从王爷庙军营赶了过来,她可不想让于秀芸和马思明两个人单独相处。 同来的还有父亲多苛里。 多苛里每年的这一天都要到科尔沁部来的,因为每年的这一天,科尔沁部都要邀请科尔沁各部的人都过来参加宴会,这是科尔沁各部成立以来例行不变的约定,多苛里是朝廷派来戍边的大将军,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多苛里进汗帐去见弼尔塔哈尔汗王不提,单说乌兰图雅。 乌兰图雅知道了马思明在客栈里,便来到了客栈。 见到了尹秀香和于秀芸,自然免不了先客套一番,然后也询问了她们这一路上的事儿。 刘小翠看见乌兰图雅来了,心里有些不受用,和芸姐姐相比,她更喜欢芸姐姐,芸姐姐为人随和,从不和她斤斤计较。不像这个乌兰图雅,她每次看见自己和思明哥哥在一起,她就脸色很难看,将来若是她嫁给了思明哥哥,那恐怕就没有她再进门的可能了,因此,她特别不喜欢乌兰图雅。 刘小翠为了挑拨乌兰图雅和马思明之间的关系,趁旁边没有人故意摆弄她身上穿着的毛皮坎肩,然后故意说道:“你们蒙古这地方卖的毛皮坎肩真暖和。” 乌兰图雅说道:“那是自然,这里天气寒冷,冬天都要穿这样的背心。细细的羊羔毛,非常暖和。” 刘小翠故意说道:“这是思明哥哥给我买的,思明哥哥还给芸姐姐也买了一件呢,你看见她穿着的那件就是,又好看又暖和,但是最暖心的不是这皮毛坎肩,而是思明哥哥的这一片心意,思明哥哥真是一个好男子,好贴心哦!” 刘小翠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锥子一样刺在乌兰图雅的心上,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刘小翠见她生气走了心里暗暗高兴。 鄂博哏走了过来说道:“你这个人可真够坏的,你明明知道马教头喜欢她你还这么说,你这不是给他们俩制造矛盾吗?” 刘小翠说道:“制造矛盾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又没有无中生有,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你说我坏,我怎么就坏了?” 鄂博哏说道:“你管我叫小屁孩,好像你比我大似的,别忘了咱俩同岁。我问你,你这样坏,将来谁家小子敢娶你?” 刘小翠说道:“我坏我没人娶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长的还没我高呢,将来谁家的姑娘能愿意嫁给你?” 鄂博哏说道:“你嫁不出自然不关我的事,可是你不能给马教头制造矛盾,制造麻烦,他们两个人多般配啊!” 刘小翠说道:“我可不觉得他们俩般配,我觉得芸姐姐比她更好,芸姐姐和思明哥哥才更般配。” 鄂博哏说道:“你那个芸姐姐我不熟,乌兰姐姐和我们一路走来,我觉得她才是最好的。” 刘小翠见鄂博哏和自己作对,生气道:“讨厌你,不和你玩了,哼!让你和我作对,我诅咒你娶不到媳妇。” 鄂博哏呵呵笑道:“你诅咒我娶不到媳妇我也不怕,你看你这么坏,将来肯定是没人要的,到那时,我就做做好事,我可以将就将就,把你娶了,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刘小翠听他这么说,更加生气了,上来就扭鄂博哏的耳朵,说道:“想的美,我就算嫁不出去也轮不到便宜你小子。” 鄂博哏哪里能让她扭到自己的耳朵,一边躲闪一边说道:“恼羞成怒了是不?” 刘小翠不容分说,鬼爪手一探,便向鄂博哏心口抓来。鄂博哏双足点地腾身而起,躲了开去,然后翻着跟头一路逃走了。 刘小翠岂肯罢休,鬼功施展开来,追了出去。 乌兰图雅听了刘小翠的话心里非常不受用,想想马思明这么久了也没见他给自己买什么贴心的东西,于秀芸刚一到这就给她买了毛皮坎肩,看来在他心里还是于秀芸比自己重要。想到这里又想起来他没去军营里和自己一起过新年的事来。本来说好了一起过新年的,就因为于秀芸来了,他就改变了主意,想起这些,便十分生气,便想一个人回王爷庙。 马思明出来看见鄂博哏和刘小翠正在打闹,便问他看见乌兰姐姐了没有? 鄂博哏说道:“被刘小翠给气走了,你快去追她吧。” 马思明听了鄂博哏的话不敢怠慢,他知道乌兰图雅的性情,若真是刘小翠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她真的会一气而走的,于是赶紧追了出来,还好,乌兰图雅并没有走出去太远,马思明很快就追上了乌兰图雅。 乌兰图雅任凭他在后面怎么喊她她都不理他,他越是喊她她越是猛抽坐下马,马思明只好扬鞭催马紧紧跟随。 马思明的这匹乌云马那可是千里良驹,想追她那还不是轻松的事儿。 马思明拉住乌兰图雅的马缰绳,将马叫停,说道:“怎么刚来没一会儿就要走?” 乌兰图雅生气地说道:“不走怎样?看着你们卿卿我我?” 马思明说道:“你别听别人胡说,我和谁卿卿我我了?” 乌兰图雅说道:“恐怕还不止吧?你还给人家买毛皮坎肩,又贴心又暖和。” 马思明这才明白,原来乌兰图雅是生这个气,忙说道:“芸姐姐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这么冷,我看着她衣服有点单薄,因此给她买了件毛皮坎肩,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也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吗?” 乌兰图雅说道:“那我衣衫也单薄呢,我也冷,你为什么就没给我也买一件呢?” 马思明猛然伸过手去,将乌兰图雅抱了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这回还冷不?” 乌兰图雅开始挣扎了几下,但是马思明紧紧地抱住,她便不再挣扎,而是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说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对别的女人好。” 马思明说道:“那不叫好,那只是关心,就像亲人对亲人的那种。” 乌兰图雅说道:“什么?你还想把她变成你的亲人?还说你没想她?你就会拿话哄我,也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乌兰图雅说着话挣扎着要回到自己的马背上去。 马思明忙将她紧紧地抱住,说道:“我说错了,不是亲人,是好朋友,是好朋友总可以了吧?” 乌兰图雅说道:“不行,好朋友也不行,我要你当她只是路人。” 马思明说道:“好好好,就算是路人好了,看见路人很冷也应该帮助一下吧?” 乌兰图雅“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不管,我父亲母亲也说了,过几天就给咱们操办婚事,这回你必须同意,你若是不同意,那我就再也不见你了,你爱喜欢哪个姐姐就去喜欢哪个姐姐,你爱喜欢哪个妹妹你就去喜欢哪个妹妹,以后都不关我的事了。” 马思明说道:“哪有那么多的姐姐妹妹让我喜欢。” 乌兰图雅说道:“咋没有?你给芸姐姐买个坎肩我还能够理解,毕竟你们有一纸婚约在身,那个刘小翠你凭什么也给她买一件,她还用它来气我。” 马思明只好把当时买坎肩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乌兰图雅说道:“你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马思明说道:“若有半句假话让我不得……” 乌兰图雅捂住他的嘴说道:“不要发誓,我相信你。” 说完话很幸福地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乌兰图雅说道:“思明哥哥,你为什么不去跟她说呀,说你喜欢我,说你要和我成亲。反正这些话你早晚都是要跟她说的,既然她来了,你正好和她说清楚。” 马思明说道:“你让我好好想想,想想我该怎么和她说。” 乌兰图雅说道:“你就这样犹豫不决吧,你会让她越陷越深的,到那时,你就更不好说了。你要是不敢说,我去和她说,我想她们母女两个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她们一定会同意取消婚约的,她们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马思明说道:“你千万不要说,这件事还是我去说吧。” 乌兰图雅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你不和她说清楚,要么你就离开我去娶和你有婚约的芸姐姐,要么我就要把事情和她说清楚,求她成全咱们俩。” 马思明说道:“那好吧,这三天时间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 第一四四章 街头散步 仇人相遇 马思明好歹把乌兰图雅给哄好了,让她回到客栈和大家一起说话,不要再上刘小翠的当,说刘小翠那么说其实就是故意气你的,你还真上了她的道。 乌兰图雅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聪明一世反被一个小毛丫头给当猴子耍了。 回到客栈,刘小翠见乌兰图雅被马思明给追了回来,趁马思明不在身边走到乌兰图雅跟前说道:“乌兰姐姐,你不是回兵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生气啦?” 乌兰图雅说道:“我生什么气,我就是出去透透气,我回来了你很失望是吧?” 刘小翠说道:“我失望什么,我又不是你最大的对手,让你失望的人是她。” 说完话,刘小翠拿嘴向这边走来的于秀芸努了一下嘴。 乌兰图雅知道刘小翠这是在有意让她和于秀芸不和,她好坐山观虎斗,她微微一笑说道:“芸姐姐这么好的人,我才不把她当对手呢。” 说完话主动走过去和于秀芸有说有笑的,这回轮到刘小翠生气了,她“哼”了一声,去找鄂博哏玩去了。 马思明这边的人和于秀芸这边的人一起吃过中饭,吉兰泰等人各自回到了住处。 马思明留下来陪着尹秀香说话,乌兰图雅和于秀芸刘小翠一处说话。 刘小翠时不时的就提一提皮坎肩的事,乌兰图雅知道她这是在有意的气自己,便偏不上她的当。 于秀芸知道乌兰图雅喜欢马思明,因此每次刘小翠提起皮坎肩的话头她都赶紧把话题岔开,她怕乌兰图雅心里不舒服,乌兰图雅见她这样照顾自己的感受,心里徒然升起一点点的愧疚,她后悔逼着马思明和于秀芸摊牌了,芸姐姐这么好,自己若为了和思明哥哥在一起就去伤害她,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因为想着这些事,所以聊天老是走神。 于秀芸问她道:“乌兰妹妹可有心事?” 乌兰图雅连忙说没有。 刘小翠说道:“没有才怪,说几句话还老是走神,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马思明陪着尹秀香说话,几次想将自己和乌兰图雅的事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尹秀香说道:“思明,有话你就直说,为啥吞吞吐吐的。” 马思明狠了狠心,决定还是说了吧,长痛不如短痛,于是说道:“婶子,我想说的是,我,我想说的是我和芸姐姐的婚事……” 尹秀香笑道:“看你,还害羞不好意思说,你放心,这件事我来科尔沁之前,我和你于叔叔都商量好了,等你们回去就把你们的事办了。虽然你的父母都不在了,我和你于叔叔也不会委屈了你,该办的一样也不会少。” 一想起于叔叔,马思明心里不由得一阵痛楚,于叔叔一家为了自己付出太多太多了,没有他们夫妻当年的舍子相救,自己恐怕早就一命呜呼,化作一培黄土了。若是芸姐姐对自己不好,不喜欢自己也到罢了,如今她为了能够看到自己,不惜几千里来到科尔沁,自己若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是不是太残忍了? 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最终马思明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马思明和乌兰图雅站立在夜色里,乌兰图雅问马思明有没有和婶子说明咱们俩的事?马思明低下了头,说道:“图雅,原谅我,我真的说不出口。” 乌兰图雅没有责备他,靠紧了他说道:“我就知道你说不出口。”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一家人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不忍心伤害他们。” 乌兰图雅也说道:“今天和芸姐姐一起说话,芸姐姐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对我那么好,我也不忍心伤害她。” 马思明说道:“图雅,暂时我们别提这件事了好吗?如果天若有缘,我们早晚都会在一起的,如果天若无缘,我们争取也是争取不到的。” 乌兰图雅紧紧地将他抱住,说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好想和你在一起。” 科尔沁部大聚会,郭尔罗斯部自然也来人了,诺敏公主一心想见吉兰泰,自然也跟着父汗来了,她见到吉兰泰,也是两眼泪汪汪的,说道:“你若是能够留下来该有多好。” 吉兰泰说道:“我有皇命在身,不能自作主张,不过,这次回去,我可以向皇上申请来这里戍边,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诺敏公主听后心里高兴,说道:“那我可就盼着你回来了。” 多苛里因为马思明没有去王爷庙过新年,乌兰图雅十分不高兴,致使一家人谁也没有过好这个年。多苛里以为他和乌兰图雅闹别扭了,本来还计划过了新年就为他们俩操办婚事呢,如今看她这样,问她她又不肯说,便决定趁着来科尔沁部聚会的当口,向马思明问个清楚。 多苛里待酒宴散了,便去找马思明,鄂博哏说马思明不在格尔斯里,和乌兰图雅出去了,他听说他们二人一起出去了,想必又和好了,便也不想去打扰他们,独自一人在街上溜达。 尹秀香因为明天准备回京城,心里惦记着丈夫于正威,因此没有睡意,便也独自一人溜达到了外面。 忽然,一个身影进入她的视线,这个身影好熟悉啊!这个身影太熟悉了。这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十几年的身影,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被她看到了,她来不及回到客栈去通知女儿于秀芸,只身跟在了那个身影的后面。 尹秀香跟了上去,没走出去多远,那个人似乎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便加快了脚步,尹秀香也是加快了脚步紧紧跟随。 二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内。 尹秀香怕那人进入树林后便跑得无影无踪,迅速加快了步伐。并大声叫了一声“吴大海”。 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猛然间回过头来。 尹秀香看着多苛里说道:“果然是你。十几年了,我们找遍京城都没有你的影子,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如此偏僻的地方,你可真会选,看来是老天有眼,居然让我今天遇到了你。” 多苛里冷冷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你还阴魂不散,那件事和你又有多大关系?你非要和我过不去?” 尹秀香说道:“当年秦将军对你不薄,你却出卖她,你不光出卖她,还要对她的后人赶尽杀绝,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秦将军和我死去的儿子报仇。” 多苛里说道:“尹秀香,当年的事我也是情不得已,你知道,我没有听从秦将军的将令,私自行动,结果打了败仗,秦将军非要治我的死罪,我当年如果不投靠满清,她就会处死我,我跟随她出生入死也有十几年,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就因为我打了一次败仗她就想杀掉我,我怎能甘心?” 尹秀香说道:“你还有脸说,那紧紧是一次败仗吗?你不听秦将军的劝告,为了争功你贸然进兵,导致一万多兵将阵亡,这能算是小事吗?你也不想想,秦将军若真想杀你你还能有命在吗?你不光为了自己活命出卖了秦将军,你还苦苦追杀她的孩子,你真是丧尽天良。” 多苛里说道:“追杀她的孩子是鳌拜的主意,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照办。尹秀香,我为了躲避你们的追杀我来到这塞外边陲,隐姓埋名,一住十几年,我以为可以在此了却余生,没想到居然被你给发现了,秦将军已死多年,尹秀香,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尹秀香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她指着吴大海说道:“吴大海,你说此事跟我没什么关系,那我今天就告诉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我们夫妻带着秦将军的儿子杀出了重围,本以为逃出了魔爪,没想到被你追上,你非逼我们夫妻俩交出秦将军的孩子,不交出来你就要乱箭射死我们全家,我和正威无奈之下……” 说到这里,吴大海“哼”了一声说道:“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我忘恩负义,为了求生出卖了秦将军,你们夫妻又如何?当年被我包围还不是为了一家人能够活命交出了秦将军的儿子,你还有什么脸来指责我?你们夫妻两个又比我能够高尚多少?” 尹秀香心痛得已经没有了眼泪,她牙齿咬得嘎嘣嘣直响,两眼中全是仇恨的火花,她恨不得立马手刃此人,为自己死去的孩儿报仇。 尹秀香说道:“吴大海,你不是问当年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们夫妻俩为什么一直再寻找你,为什么非要追杀你,因为当年交到你手里的孩子并不是秦将军的孩子,那个孩子是我跟正威的孩子,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吴大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尹秀香说道:“你说什么?当年你交给我的孩子不是秦将军的儿子?是你跟正威的孩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孩子来骗我?” 尹秀香说道:“秦将军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必须要给秦将军留下这条根。” 吴大海说道:“这么说秦将军的孩子已经被你们夫妻养大成人了?” 尹秀香说道:“没错,他不光已经长大成人,而且练就了一身的绝世武功,我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他现在就在科尔沁,吴大海,你的死期终于要到了。” 吴大海说道:“你说什么?他也来到了科尔沁?他在哪?他叫什么名字?” 尹秀香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康熙皇帝派来科尔沁的使者马思明。” 当尹秀香说出马思明三个字的时候,吴大海几乎惊呆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看见马思明第一眼的时候,总感觉他什么地方似曾相识,原来,他就是秦良玉的儿子。这秦良玉的孩子怎么会是马思明呢?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了,那图雅怎么办? 吴大海突然想,要想保住这个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尹秀香。 尹秀香哪里知道吴大海心中想的是什么,她更不可能知道这个吴大海就是乌兰图雅的父亲。 吴大海说道:“尹秀香,我本来不想与你为敌,所以当年我才放了你们夫妻一马,可是你们夫妻对我死追不放,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阴魂不散,给你找到了我,我本不欲让你死,可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留下你。” 说完话解下腰间的镔铁锏向尹秀香攻去。 尹秀香抽出佩刀与他战在了一处。 尹秀香的武艺并不比吴大海差,两个人实力相当,如此打了几十个回合也没有分出来胜负。 其实尹秀香完全可以抽身退走的,只因她为儿子报仇心切,不顾一切地向吴大海攻去,她想亲手杀了吴大海来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吴大海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秘密,为了能够让女儿乌兰图雅可以和马思明永远的在一起,他必须要杀了尹秀香才行,他见自己仅凭武功想要取胜并不容易,便想暗算尹秀香。 吴大海想好了办法,趁尹秀香不注意,一支暗镖已经扣在他的掌心,就在尹秀香全力攻过来的时候,吴大海右手一扬,一道寒光直奔尹秀香哽嗓咽喉飞去。 尹秀香暗叫了一声不好,那镖已经到了,尹秀香急忙侧身闪躲,这支镖虽然是躲过去了,可是,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给了吴大海,那吴大海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手起锏落,这一锏重重地打在了尹秀香的后背之上,一下子将她击倒在地,口吐鲜血,伤的不轻。 吴大海走到尹秀香的跟前看着已经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的尹秀香说道:“休怪我手下无情,你不死,我就得死。” 说完话,举起了手中的镔铁锏向尹秀香的头上砸来。 若知尹秀香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 第一四五章 图雅死护 芸母殒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见一声大叫“住手”,一个身影已经欺身到了近前,凌空一脚,将吴大海踹翻在地。 吴大海和尹秀香同时扭头看了过去,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马思明和乌兰图雅。 吴大海见是马思明说道:“马思明,是你?” 马思明和乌兰图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马思明和乌兰图雅两个人正在树林的那边说话,忽然隐隐约约听到树林里边有兵器相交的声音,便猜想一定是有人在打斗,二人便寻着声音一路找寻了过来。当二人来到近前一看,里面打斗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乌兰图雅的父亲多苛里和婶子尹秀香。 二人刚想出声制止,吴大海已经一锏重重地打在尹秀香的后背上,吴大海举起手中镔铁锏欲下杀手,马思明不容多想,连忙凌空跃起,欺身到了近前,飞起一脚,将多苛里踹倒在地。 尹秀香见马思明出现,心中高兴,指着多苛里颤抖着说道:“思明,此人就是你的仇人吴大海,当年就是他出卖了你的母亲,并且一路追杀你,要将你斩尽杀绝的仇人,思明,快用你的金光刀把他杀了,为你死去的母亲报仇,为我那可怜的儿子报仇。” 马思明没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想要找到的仇人竟然是乌兰图雅的父亲,这让他一时间乱了方寸,他看着吴大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尹秀香并不知道吴大海就是乌兰图雅的父亲,也并不知道马思明和乌兰图雅只间的那层关系,她着急地说道:“思明,你还在等什么,此人就是你的杀母仇人,你快出手啊,快点杀了他给你的母亲报仇,给我的儿子报仇。” 尹秀香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一时触动了内伤,一口鲜血涌到口中,喷了出来。 马思明看着痛苦的尹秀香,想着当年母亲被出卖的情景,想着于正威夫妻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忍痛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吴大海的情景,他不得不拔刀出鞘了。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拔出了金光宝刀,知道父亲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急忙冲到父亲跟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父亲,说道:“思明哥哥,你千万不要杀他,他可是我的父亲啊!你先问问清楚,是不是婶子认错了人啊?” 尹秀香听了乌兰图雅的话说道:“什么?吴大海是你的父亲?乌兰姑娘,他虽然是你的父亲,可是他和思明有杀母之仇,与我有杀子只恨,今天我们绝不能饶了他,思明,你还等什么,快点动手,千万不能再让他跑了。” 乌兰图雅还是不能够相信这就是真的,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是个非常好的父亲,怎么可能是出卖思明母亲的吴大海,怎么可能是杀了婶子年幼孩子的那个吴大海呢! 乌兰图雅回过头来问父亲说道:“父亲,她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吴大海见女儿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真的不想颠覆自己在女儿心目中形象,可是,今天有尹秀香在场,自己想说谎恐怕也是不能。 乌兰图雅见父亲一言不发,便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她依然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的,她扑到尹秀香的跟前说道:“婶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的父亲叫多苛里,他怎么可能是你和思明的仇人吴大海呢?婶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尹秀香看着吴大海恨恨地说道:“吴大海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我怎么可能认错。” 乌兰图雅听尹秀香这么说,父亲又没有辩解,便知道这一切都毫无疑问,一定都是真的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出卖了马思明的母亲?既然如此,老天爷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和马思明相遇?这到底是老天爷对自己的眷顾,还是有意要惩罚自己? 马思明也被这个事实弄蒙了,自己心爱女人的父亲竟然是当年出卖自己母亲的仇人,自己该如何是好?杀了他为母亲报仇,必然会伤害到乌兰图雅,不杀他又怎能安慰母亲的在天之灵?怎能报答于叔叔夫妻舍子救下他一条性命的大恩? 马思明虽然一直都想找到吴大海为母亲报仇,做梦都想手刃仇人吴大海,可是,这个吴大海偏偏是乌兰图雅的父亲! 尹秀香见马思明只是看着吴大海并不动手,便指着吴大海说道:“思明,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杀了他。吴大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让你为我儿血债血偿。” 尹秀香说完话支撑着身子还要起来去和吴大海拼命。 乌兰图雅连忙将她扶住,说道:“婶子,求求你放我父亲一条生路吧?” 尹秀香说道:“乌兰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和你爹不一样,可是,你爹今天必须为他当年做下的事付出代价。乌兰姑娘,你让婶子饶他一命,你知不知道,当年婶子和你于叔叔跪着求他放过思明一命他都不答应,他非要将秦将军一家斩尽杀绝,我和你于叔叔实在没法,便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他,这才保住思明的命,你让我饶了他,若你是我,你能饶了他吗?” 乌兰图雅知道尹秀香痛失爱子的那种仇恨并非是自己求她就能消掉的,可是,自己又怎么能亲眼见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最爱的人的刀下呢? 乌兰图雅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如果马思明真的要杀自己的父亲,自己就先死在他面前,反正马思明若是杀了自己的父亲,自己也就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死了省心。 马思明看着吴大海,看着尹秀香,想着于叔叔一家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了,自己绝对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握紧了刀把,一步步向吴大海走去。 乌兰图雅一见马思明要出手,知道父亲不是他的对手,便上前拦住他,哀求道:“思明哥哥,思明哥哥,不要杀了我父亲,他欠的债我来还,我来还还不行吗?我求求你饶了他吧,求求你放过他吧。” 马思明抓住乌兰图雅的胳膊,让她闪开,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图雅,思明哥哥对不住你了。” 马思明说完话便要强行推开乌兰图雅,要过去要了吴大海的性命,给自己的母亲和于叔叔死去的儿子报仇。 乌兰图雅将马思明紧紧地抱住,回头向父亲多苛里说道:“你还不快走,还等什么?等着他亲手杀了你吗?” 多苛里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提足纵身而去。 马思明挣扎着要去追赶,被乌兰图雅死死地抱住,任凭他怎么推搡,她就是不肯放手。 吴大海逃走了,马思明用力推开乌兰图雅,说道:“他跑的了今天跑不了明天,我早晚要找他算账的。” 乌兰图雅瘫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道:“为什么是这样呢?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马思明来到尹秀香跟前,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说道:“婶子,你感觉怎么样?” 尹秀香摇了摇头,说道:“快,快,送我回客栈。” 马思明连忙抱起尹秀香向客栈飞奔而去。 于秀芸见母亲重伤而回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思明只好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于秀芸说道:“母亲,你为什么不回来叫上我一起去再动手呢?” 马思明说道:“芸姐姐快扶住婶子,让我用少林内功为她疗伤。” 尹秀香制止了于秀芸说道:“我的伤我知道,没用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杀了吴大海,为你死去的弟弟报仇,再一个就是你们俩个,我不能亲眼看见你们两个完婚了。” 雅文吧 于秀芸哭道:“母亲,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尹秀香拉过于秀芸的手,又拉过马思明的手,然后将于秀芸的手放在马思明的手里,说道:“思明,我就将芸儿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她,千万不要辜负了婶子的这一片心啊!” 马思明此时不容多想,连忙点头,说道:“婶子,我会对芸姐姐好的,你就放心吧。” 尹秀香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忽然,她举起她的手,指着外面,大叫了一声“杀了吴大海,为你的母亲和我那苦命的儿子报仇”然后便气绝身亡了。 乌兰图雅一直站在她们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的心撕裂般的痛,她没想到,父亲这一锏,不光打掉了尹秀香的生命,也结束了她和马思明之间的感情。以后,她们还有可能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想着这些,乌兰图雅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扑簌簌地直掉下来。 于秀芸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母亲”便扑在了尹秀香的身上放声大哭。边哭边数落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母亲,我不该接这趟镖,如果不接这趟镖母亲就不会死……她一边哭一边数落一边用手捶打自己。 马思明急忙拉住她说道:“芸姐姐,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个吴大海,若不是他当年干下了那么多的坏事,婶子怎么可能会去找他拼命,芸姐姐,千万不要太自责了。” 于秀芸突然看着马思明说道:“刚才你就在跟前,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吴大海?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你是不是怕乌兰姑娘不高兴?你是不是怕她不高兴?你的母亲被他害死了,我的母亲也被他害死了,你居然还对他手下留情,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如果因为乌兰姑娘下不去手,那我就自己去找他报仇。” 说着话于秀芸挣扎着站了起来,便要去拿自己的双刀,要去找吴大海报仇。 马思明连忙抱住于秀芸说道:“芸姐姐你听我说,现在我们要赶紧给婶子装殓起来才是,报仇的事你放心,我马思明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一定会为我的母亲,你的母亲和你那个弟弟报仇的。无论他是谁,我都绝对不会手软的,芸姐姐,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乌兰图雅看着于秀芸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要去找父亲,向他问个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思明吩咐镖师们去采买装殓之物,然后劝说于秀芸,人死不能复生,要保重身体…… 尹秀香被装殓起来,棺木停放在了城外的一处无人居住的草房子里,于秀芸跪在母亲的棺木前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吴大海,为母亲和弟弟报仇。 乌兰图雅赶到父亲的住处,见父亲打点行装,要回王爷庙兵营,拦住他说道:“父亲,婶子说的话真的都是事实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大海见女儿来质问自己,便放下行囊,叹了口气说道:“都怪父亲当年一时糊涂,以为秦将军真的要治自己死罪,为了自己能够活命,我便悄悄地投靠了满人,为表真心投靠,我偷走了秦良玉将军的佩刀,并打开寨门,引清兵攻入大营。后来多尔衮以你和你娘的性命相要挟,如果不抓住秦良玉的孩子,就要要了你们娘俩的命,我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这才一路追杀他们的,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于正威,并将他们团团围住,于正威见逃生无望,答应交出秦将军的孩子,以此来换取他们一家人的平安,他们交出了孩子,我也旅行了我的承诺,放了他们一家四口一条生路。当时我并不知道于正威交给我的孩子是他自己的孩子,而秦将军的孩子被他们偷天换日地救走了。” 乌兰图雅说道:“怪不得婶子口口声声让你还她儿子命来,原来当年你杀死的是她的孩子。” 吴大海说道:“女儿,其实当年父亲并没有杀死那个孩子。” 乌兰图雅吃惊地说道:“你说什么?当年你没有杀死那个孩子?你是说婶子的孩子还活着?那他现在在哪?” 要知尹秀香的儿子到底是谁,且看下章。 ------------ 第一四六章 认罪悔过 自裁赎罪 吴大海叹了口气又说道:“父亲当时得到了那个孩子,并不知道被于正威给掉了包,以为他就是秦将军留下的唯一的骨肉,秦将军当时对父亲不薄,父亲也是一时糊涂才出卖她的,当时多尔衮答应父亲,只是抓住秦将军就行,他们不会杀掉她,因此父亲才会酿成大错。孩子到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若将孩子也交到多尔衮手里必然凶多吉少,因此在回京城的路上,我也找人将孩子悄悄地掉了包。我让我的亲信,找来了一个夭折的孩子,顶替了我从于正威手里夺来的那个孩子,交给了多尔衮。虽然多尔衮当时满腹狐疑,但也没有再提此事。” 乌兰图雅说道:“那个被你掉了包的那个孩子呢?” 吴大海说道:“我一直以为他是秦将军的孩子,怀着对秦将军的愧疚,我便把他收养在了身边。” 乌兰图雅说道:“收养在了身边?你说的,可是哥哥?” 吴大海说道:“是的,你哥哥多隆就是父亲当年从于正威手里夺来的那个孩子,父亲一直以为他是秦将军的骨肉,没想到,于正威会从中掉包。” 乌兰图雅说道:“既然你当年没有杀死那个孩子,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向婶子说清楚,你知道吗?婶子刚才含恨而去。” 吴大海惊讶道:“你说什么?尹秀香死了?” 乌兰图雅点了点头。 吴大海说道:“刚才她恨不得立刻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没有机会向她说清楚,再者说,我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她们不会饶恕我当年出卖秦将军这件事的。当年在京城,他们多次派人来刺杀我,我整日惶惶不安,夜不能寐,为了你们母女和那个孩子,我只能向朝廷申请改名换姓来这里戍边,为了表示我没有二心,我将当年偷秦将军的那口宝刀交给了多尔衮,如此,才获得朝廷批准,派我来科尔沁驻防,我隐姓埋名来到这里,自称多苛里,女儿,你原本名字叫吴兰,因为和乌兰谐音,因此给你取了一个蒙族名字乌兰图雅。我带着你们改名换姓,这一驻就是十六年,我原以为不会再有人能够找到我们,没想到……,唉!这也许就是天意。” 乌兰图雅说道:“父亲,不如我们一起去向他们说清楚,我想思明哥哥和芸姐姐看在你没有杀死婶子的儿子的面上,也许会饶你一命也说不定。” 吴大海说道:“现在不行,他们都在气头上,此时和他们说什么他们也都不会相信的,你和我先回兵营,咱们日后再从长计议。” 乌兰图雅还想劝说父亲去向芸姐姐说清楚,吴大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道:“要走你就和我一起走,你不走,我一个人走,一会儿他们都寻来,想走就来不及了。” 乌兰图雅见父亲执意不肯跟自己去说清楚,自己也只好先和他一起回兵营了。 二人刚刚出城不到五里,几匹快马便从后面急追而来,二人回头一看,不是旁人,为首者正是马思明和于秀芸,后面跟着刘小翠和“燕山二鬼”。 他们怎么会突然追赶上来的呢?原来,于秀芸见母亲含恨咽了气,心中悲愤欲绝,为了找到吴大海为自己母亲报仇,她暗中命手下镖师跟着乌兰图雅,找到吴大海之后来给她送信。 镖师找到吴大海之后,发现他和乌兰图雅二人要跑,便急忙去给于秀芸送信,于秀芸得知消息便上马追了过去。 马思明交代两句也上马追去。刘小翠当时和二鬼在一起,看见他们俩飞奔而去不知什么情况,也随后赶来。 马思明的乌云马健步如飞,很快就追上了吴大海,并拦住了他的去路。 马思明纵马疾驰,很快就赶上了吴大海,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声喝道:“吴大海,你往哪里走?” 吴大海被马思明逼得只好勒住了坐骑。 乌兰图雅叫道:“思明哥哥,求求你放我们过去吧。” 于秀芸此时也到了近前,不容分说,手中亮出双刀,径直扑向吴大海。 乌兰图雅连忙也亮出双刀,迎住于秀芸说道:“芸姐姐,,先别动怒,听我和我父亲慢慢跟你解释。” 于秀芸说道:“图雅,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请你让开。” 乌兰图雅说道:“芸姐姐,他是我的父亲,怎么能说和我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先住手,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手不迟。” 于秀芸此时恨不得立马杀了吴大海,哪有心思听乌兰图雅解释,说道:“图雅,姐姐不想和你动手,如果你不让开,那就休怪姐姐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话,双刀向乌兰图雅而去。乌兰图雅并不反击,只是招架。 于秀芸心地善良,虽然心里十分痛恨吴大海,却没有要乌兰图雅命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够闪开,让自己和吴大海决一死战,因此也未对她痛下狠招。 她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之时,吴大海向马思明说道:“我们之间必须要一战吗?难道你就不想要图雅了吗?你杀了我,图雅怎么办?你杀了我你就是图雅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马思明,你想想后果。” 马思明说道:“杀母之仇同样不共戴天,你我之战绝不可免。” 吴大海说道:“你母亲不是我杀的,杀她的人是鳌拜。” 马思明说道:“可是出卖她的人是你,你不出卖她她怎么可能会落在鳌拜之手?当时你有多丧心病狂,连她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你都不肯放过,一路追杀,直到得手。” 吴大海说道:“当年的事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不那么做多尔衮就会杀了我的全家。” 马思明说道:“你为了保全你自己的家人,你就去追杀别人家的孩子?就要将别人家的孩子赶尽杀绝吗?吴大海,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你出手吧!” 吴大海说道:“既然你不念图雅之情,那你就出手吧。” 说完话已经操锏在手。 马思明右手也摸上了刀把。 吴大海曾经是秦良玉的副将,岂有不知道金光刀的厉害。当年他偷走金光刀,本想据为己有,他并不知道,金光刀早就被巫师施了巫术,非是秦良玉本人,和马家的后人,是不能够唤醒金光刀的真身的。因此,金光刀在他手里和普通刀没什么两样,后来为了取信朝廷,便将金光刀交给了多尔衮,觐献给了当时的顺治皇帝。后来女儿回来说起马思明,说他凭借皇帝赐给他的那口金光宝刀,挫败了唐摩提的大军,自己当时还很好奇,这金光刀马思明怎么就能发挥他的威力呢! 吴大海见马思明握住了刀柄,便知道,今天自己必死无疑了。 但他还是大叫了一声“看锏”,首先攻了出去。 马思明右手握紧刀把,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金光刀裹携着万丈光芒冲天而出,首先第一式“金光护体”,挡住吴大海的拦腰一锏,接着第二式“二龙飞天”,两条金龙化作一道刃锋直向吴大海袭去。 吴大海见金光刀在马思明手里果然焕发生机,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秦良玉将军凭借它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样子,面对金光刀的来袭,吴大海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锏一横,双手同时用力向外一推,一声龙吟,震得吴大海连连后退数步。 没等吴大海站稳脚步,马思明第三式“蛟龙出海”已经化作一道金光攻到他的面前。 吴大海慌忙举锏相迎,只听得镗的一声闷响,再看吴大海手中的镔铁锏已经被金光刀斩断为两截。 马思明随手第四式“龙吐金珠”,手中刀锋化作数颗金珠向吴大海飞去。 吴大海连忙用手中的半截镔铁锏护住胸口,一串金珠相继打在他手中的那半截镔铁锏上,直震得他虎口发麻,口吐鲜血,踉跄数步,最终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马思明纵身向前,手中金光刀向前一递,刀锋便压在了吴大海的脖颈之上,只要马思明手腕轻轻这么一动,吴大海便会立刻命丧当场。 乌兰图雅见父亲摔倒在地,马思明已经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手中金光刀直奔父亲脖颈而去,急忙喊到:“思明哥哥住手,思明哥哥刀下留人。” 说完话丢下手中双刀,扑到近前,用身体护住了吴大海。 于秀芸来到近前说道:“图雅,并非姐姐不留情面,实在是你的父亲他背负我家两条人命血债,该当一死,姐求你让开,不要逼姐姐对你动手。” 乌兰图雅说道:“我也求姐姐一件事,请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手。” 于秀芸见她执意要说,只好说道:“那好,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出来吧。” 乌兰图雅于是将父亲吴大海如何掉包骗过多尔衮,又如何为了避开于正威等人的追杀来到科尔沁,如何将他们兄妹养大成人之事一一说了。 于秀芸说道:“这只不过是你父亲贪生怕死编造出来的故事而已,你居然信以为真,他当年若真有这个善心,就不会去出卖秦将军了。” 吴大海站起身来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我说的都是实情,你母亲的儿子,你的弟弟他并没有死,我一直把他养在身边,直到他十五岁,我进京面圣,康熙皇帝看见他非常欣赏他的武功,便将他留在了身边,伴君护驾,他就是皇帝最宠信的侍卫多隆。” 于秀芸说道:“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吴大海说道:“既然当年我夺走的那个孩子是你弟弟,不是秦将军的儿子,那你这个姐姐应该知道他的身上有个非常明显的胎记,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回到京城,可以找来多隆亲自验看。” 关于弟弟身上的这个胎记,于秀芸是有印象的,自己身上也有一个,弟弟的胎记在他的右肩膀处,那是一个红红的月牙形状。每次母亲看见自己身上的胎记,都会想起弟弟,都会向他描述弟弟身上的这块儿胎记,每次都会留下好多的眼泪。 于秀芸听他提起胎记,知道他这个应该没有说谎,但她还是不能饶恕他,就算当年他没有杀掉自己的弟弟,但是,自己的母亲就惨死在他的手上,这件事千真万确,不容质疑,这个仇她不能不报。 于秀芸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我母亲死在你的手上,这笔账我也得算。” 说完话举起手中刀就要砍向吴大海。 乌兰图雅上去抱住于秀芸说道:“姐姐求求你,看在他养育了我的哥哥你的弟弟十几年的面上,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于秀芸说道:“妹妹,我的母亲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就躺在了冰冷的棺木中了,这都是拜你父亲所赐,你让我如何饶他?如果今天躺在棺木中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你的父亲,你会怎样?” 听她这么说,乌兰图雅不在哀求了,她知道,如果今天躺在棺木中的不是婶子,而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一样会疯了似的为父亲报仇的,她放开于秀芸说道:“姐姐,我知道,是我父亲不好,当年他一时心生贪念,才会出卖思明哥哥的母亲,才会酿成一系列的大错,既然非要报这个仇,那就杀了我吧,让我替我父亲还婶子一命。” 说完话抓住于秀芸手中的刀便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乌兰图雅之所以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举动,一是为父亲担责,二是因为父亲的原因,自己和思明哥哥成了仇人,恐怕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了,她只想死了干净,以免活着难受。 于秀芸没想到乌兰图雅会突然要自刎替父亲赎罪,连忙出手拦住,还好及时,刀锋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肤。 于秀芸跪了下去哭道:“图雅妹妹,你这是逼我做个不孝的女儿啊!” 吴大海见女儿为了自己不惜自刎当场,心中非常感动,同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的惭愧,他说道:“女儿,你也不用自刎来替父亲赎罪,芸姑娘,你也不用为报不了母仇而感到对不起自己的母亲,还有思明,你和图雅这么要好,你若亲手杀了我,那你和图雅之间的感情必然从此化为泡影。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那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后果吧。” 说完话从怀中抽出来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乌兰图雅叫了一声“父亲不要。” 吴大海说道:“人有生就有死,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我当年一步走错,这十几年来我也是一直内疚于心。图雅,父亲今日自愿一死,所以,父亲死后你千万不要和你思明哥哥和你芸姐姐为敌,也不要怨恨他们,这一切都是父亲罪有应得,我死后好好待你的母亲,和思明好好生活,和你芸姐姐好好相处。马思明,我死后,希望你能善待图雅,和她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说完话举起匕首,向自己心口猛地刺去。 ------------ 第一四七章 肝肠寸断 扶柩回京 吴大海说完话举起手中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 就在这时,马思明突然飞起一脚,将吴大海手中的匕首踢落在了地上。 吴大海不明白马思明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看着马思明。 于秀芸见马思明踢掉了吴大海手中的匕首,说道:“思明,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他死?” 吴大海看着马思明说道:“马思明,你为什么不让我自裁谢罪?难道你非要亲手杀了我才能解你心头只恨吗?”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踢掉了父亲手中的匕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着马思明叫了一声“思明哥哥”。 于秀芸说道:“思明,不要犹豫了,快点杀了他。” 马思明看看于秀芸又看看乌兰图雅,然后说道:“芸姐姐,吴大海他暂时还不能死。” 马思明走到于秀芸跟前看着疑惑不解的于秀芸说道:“芸姐姐,婶子遭到他的毒手我也非常难过,非常痛心,也非常痛恨他,我也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吴大海,可是,吴大海暂时还不能死。” 于秀芸问道:“为什么?” 刘小翠这时走过来说道:“为什么?那还用问吗?吴大海若是死了,图雅姐姐必然会很难过,那样他就不能和图雅姐姐在一起了,芸姐姐,你一心为他,他却一直想和图雅姐姐在一起,真是枉费你的一片真心了。思明哥哥,我一直很敬佩你的为人,也很感激你救过我,可是,你别忘了婶子对你有再生之恩,你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连婶子的仇都不想报了,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刘小翠这么说是有意激马思明的,因为在她看来,于秀芸远比乌兰图雅好相处,于秀芸如果最终嫁给了马思明,那她完全有机会继续和马思明在一起,而如果是乌兰图雅嫁给了马思明,那几乎没有她任何的希望,所以,她有意拿话激马思明,让他尽快动手杀了吴大海,这样一来,乌兰图雅无论是否记恨马思明,她都不可能和自己的杀父仇人结成夫妻。 马思明回头瞪着刘小翠说道:“你胡说什么?我马思明岂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我只是说他暂时还不能死,不是说他就可以不死了。” 于秀芸相信马思明不会只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吴大海一马,说道:“思明,吴大海罪大恶极,和你和我都有杀母的大仇,你倒说说他为什么暂时不能死?” 马思明上前一步说道:“芸姐姐,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很想为婶子报这个仇,可是,吴大海现在是镇边大将军,统领三万精骑在此对抗沙皇俄国,如果此时杀了他,军中必然会因为没有了主将而大乱,此事一但给沙皇俄国和准格尔部的葛尔丹知道,势必一起发兵,到那时,草原人民必然遭受生灵涂炭的大难,你我家仇事小,国家安危、百姓生命事大。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广大草原人民于不顾,那样,我们将会成为千古罪人,我们的罪孽将比现在的吴大海还要深重。” 于秀芸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也是明事理之人,便说道:“思明,姐相信你这么做绝不是出自私心,既然你这么说,我暂时就不要他狗命了,思明,你看着办吧。” 乌兰图雅听于秀芸说暂时不要父亲的命了,心中非常感激,连忙跪倒在地替父亲谢恩。 马思明说道:“图雅,你也不用谢我们,这笔账我们还是要和他算的,等我回到京城,我就推举吉兰泰担任镇边大将军,到时候,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乌兰图雅说道:“思明哥哥和芸姐姐今日能饶我父亲一命我已是万分感谢,我也知道我的父亲罪孽深重,他日你们再找他寻仇,我一定不会再做阻拦,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找他算帐,那样我就心存感激了。毕竟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亲眼看着他被你们杀死。” 说完话泪水滚滚而下。 吴大海见自己暂时逃过一劫,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他上前拱手说道:“芸姑娘,思明,我没想到你们这个时候还能以大局为重,还能想着草原百姓的安危,与你们相比,我自惭形秽,我吴大海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请求你们的宽恕,等我回到兵营,我自会上奏章请求辞职,等接替我的人来了,我便亲自到你母亲的坟前自裁谢罪,我吴大海绝对说到做到,就以一年为限,如果一年内我不能亲自到你母亲坟前谢罪,你们随时来取我性命,我吴大海绝不还手。” 于秀芸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她知道马思明说的话绝对是有道理的,自己虽然非常憎恨吴大海,但是也不能为了一己私仇而置草原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她只能将母仇暂时搁置,和马思明一起上马,往母亲停柩之处而去。 乌兰图雅看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如刀割般难受,她知道,她和思明哥哥的感情恐怕再难继续了。她的心被父亲的恶行一下子撕得粉碎,她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父亲,镇边大将军,盖世英雄,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心里恨,恨老天爷对她不公平,为什么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泪水再次滂沱而下,随后咬了咬嘴唇,翻身上马,无可奈地地看了父亲一眼,然后向王爷庙兵营方向疾驰而去。 吴大海看着乌兰图雅这样,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心中暗暗说道:这都是报应啊!都是自己做下的孽。 吴大海也翻身上马,向兵营方向驰去。 回到草屋,于秀芸跪倒在母亲的灵柩前,痛哭失声,哭诉了刚才的事,说道:“母亲,女儿没能杀了吴大海为您老报仇,是女儿不孝,母亲若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马思明也跪倒在地说道:“婶子,要怪你就怪思明我吧,这件事不关芸姐姐的事,但是我向您保证,这个仇我一定会替您报的,如果一年后吴大海不出现,我必亲自来取他的人头献在你的坟前,希望婶子在天有灵,能够理解我和芸姐姐,我们不能为了一己私仇而置草原的百姓于不顾啊!” 马思明又说道:“婶子,吴大海说,您日日夜夜思念的儿子他并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在世上,婶子,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等我们回到京城,我一定帮您找到他,让他来见你一面。” 晚间,马思明陪着于秀芸守候着灵柩,于秀芸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去歇着吧,我一个人陪陪母亲。” 马思明说道:“让我也陪陪婶子吧,明天她就要回京了,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回去呢,就让我多陪陪她吧。”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于秀芸忽然问道:“今天吴大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将图雅托付给你?” 马思明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其实我和图雅,我们早就相好了。” 马思明便将他从结识乌兰图雅开始,一一说了个清楚。 于秀芸听罢,泪眼婆娑,他没想到,马思明心里原来一直装着的人竟是乌兰图雅。 听他说完,说道:“图雅妹妹是个好姑娘,她和她父亲不一样,你既然喜欢她,就尽管去喜欢她,将来报仇的事我来,这样你就不会难做了。” 马思明拉住于秀芸的手说道:“芸姐姐,我今天之所以全都跟你说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儿女情长,放吴大海一马,这笔账我一定要找吴大海算清楚的,我和图雅可能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若不是我认识她在先,我也不会这样待你,过去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于秀芸说道:“你真能放得下她吗?” 马思明说道:“这个你不用多想,我答应婶子要好好的照顾你,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说完话将于秀芸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于秀芸倾倒在他的怀里,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并将他紧紧地抱住。 次日,于秀芸带着诸位镖师,还有刘小翠和刘老爹,大家扶着尹秀香的灵柩启程回京。 马思明不放心她们,又派“燕山二鬼”与他们同行,并交代他们诸事小心。 鄂博哏还没有和刘小翠玩够,相约回到京城一定去镖局找她,刘小翠说道:“那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在京城等你,你可别忘了哦。” 鄂博哏说道:“一定不会忘了,不信咱俩拉勾。” 二人拉勾上吊谁失信谁是乌龟王八蛋。 于秀芸他们离开科尔沁的第二天,马思明和吉兰泰等人也都整理好行装,向喀尔喀腹地而去。 乌兰图雅回到兵营整日闷闷不乐,母亲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于是猜想一定是和马思明闹矛盾了,便去问吴大海,吴大海叹了口气,将在查干浩特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 乌兰图雅的母亲说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幸亏当年你听了我的劝,留下了那个孩子,要不然,你的罪孽就更深重了。没想到思明如此深明大义,和他相比,我们真是自行惭愧。既然欠下了他们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无论躲到天涯海角,也还是要还的。你真打算一年后去尹秀香的坟头自杀谢罪?” 吴大海说道:“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她这一辈子都这么郁郁寡欢,只有我死了,马思明和于秀芸才能解开心结,也只有我死了,咱们女儿才有可能重新回到马思明的身边。” 乌兰图雅的母亲两眶湿润,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吴大海说道:“都是我当年造的孽,我们让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轮到了我们自己,又能够怪谁!” 乌兰图雅的母亲为了开导乌兰图雅,为了帮她解除烦恼,让人去格兰家里找来了格兰,让她陪她住些日子。 格兰已经被夫家赎了身,正准备过门成亲呢。 乌兰图雅说道:“你就要做新娘子了,看着你就要嫁人了多好。” 格兰说道:“可是那个男人我不怎么喜欢。” 乌兰图雅说道:“喜欢不喜欢又能怎样?在这个世上,不是所有喜欢的两个人都能够最终走到一起的。” 格兰说道:“你和马公子就这么完了吗?” 乌兰图雅说道:“不完还能怎么样?我若继续和他在一起,他必然难以找我父亲报仇,那样,它就会愧对他的母亲,愧对婶子,我怎能让他做个不孝不义之人。” 格兰说道:“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来找你的父亲报仇吗?” 乌兰图雅说道:“这次思明哥哥能够放他一马已然不易,将来他再出现,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想,就算我想阻止,恐怕也阻止不了了,到时候一切听从天意吧!” 格兰紧张地说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让马思明亲手杀了老爷呀,那样的话,你和他就真的完了。” 乌兰图雅说道:“就算他不杀了我父亲,我和他也是不可能了。” 格兰说道:“为什么?” 乌兰图雅便将尹秀香临终前将于秀芸托付给马思明的事情说了。 乌兰图雅说道:“她们俩本来就有婚约在身,如今婶子临死前又将芸姐姐托付给了思明哥哥,以思明哥哥的性情,他是绝对不会不娶芸姐姐的,我和他,真的完了。” 说着话,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格兰说道:“小姐,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乌兰图雅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马思明真的娶了芸姐姐,我就落发为尼,从此斩断尘缘。” 格兰觉得乌兰图雅太苦了,叫了一声“小姐”,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吴大海并不知道马思明和于秀芸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以为只要自己一死,乌兰图雅和马思明便可以继续在一起了,因此果真写了一份奏章,差人送往京城请辞,希望皇上能够早日派一位大将军过来接替自己的职位。 ------------ 第一四八章 尔虞我诈 势力互争 于秀芸等人离开后不久,马思明为了得到更准确更完整的行军地图,带着他从京城带来的一干人秘密地潜入到了喀尔喀蒙古,并向他们的中心城市哈喇和林而去。 在13世纪中叶,蒙古大军四方征讨,打下了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帝国地盘,那时的哈喇和林是整个世界的首都,从莱茵河畔的维也纳,到黄河边的汴梁,从北方寒冷的俄罗斯草原(俄罗斯干草原),到炎炎烈日下的阿拉伯半岛沙漠,大半个欧亚大陆都笼罩在这座城市的权力和威势之下。 罗马教皇的传教士、南宋朝廷的使节团、波斯商人的驼马队、高丽王国的进贡者……都在这里汇集;佛殿、清真寺和基督教堂……各种宗教和文化都在这里融合;大汗的诏令从这里发出,送达世界各地蒙古大军……这里集合了成吉思汗、窝阔台、蒙哥,从中欧、东欧、西亚、中亚、东亚、东北亚、南亚诸国,各地抢掠得来的奇珍异宝,金银玉器,数量无法统计。 1260年,蒙古帝国发生内战之后,随着阿里不哥的失败,这座城市逐渐衰落为一个地区性的中心。 此时的哈喇和林是喀尔喀蒙古扎萨克图汗的驻地,也是整个喀尔喀草原各部的权利中心。 马思明他们来到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绘制地图,另一方面也是奉康熙皇帝之命前来安慰喀尔喀三部,希望他们能够团结一致,坚持抵抗葛尔丹,等候天朝派兵来帮助他们平定葛尔丹的叛乱。 喀尔喀三部连年遭受准格尔部的袭扰,苦不堪言,多次派使者前往北京城寻求帮助一直无果,三部最近一起商议,有意投靠沙皇俄国,以寻求庇护。 正当他们商议要一起投奔沙皇俄国的时候,马思明他们到了,马思明带来了康熙皇帝的密旨,马思明向三位大汗宣读了康熙皇帝的密旨,说天朝已经开始整备兵马,用不了多久,天朝大军就要进攻准格尔部了,希望喀尔喀三部能够全力坚守,等候天朝大军的到来。 三部汗王本就不愿意投靠沙皇俄国,这都是被葛尔丹逼迫得无路可走了才出此下策,如今天朝决定兴师西征和北伐,他们还是愿意配合天朝一起攻打葛尔丹,夺回自己的领地的。 和马思明先后到达哈喇和林的还有沙皇俄国的使团,他们是来游说喀尔喀三部的,让他们投在沙皇俄国的门下,成为沙皇俄国的子民的,寻求沙皇俄国的庇护。 和他们先后到达哈喇和林的还有准格尔部的使团,他们的目的自然是劝喀尔喀三部能够向准格尔部投降,以免来年春暖花开,葛尔丹带兵东进,将战火烧遍整个喀尔喀草原。到那时,喀尔喀三部将不复存在,整个喀尔喀都将录属准格尔部,并入准格尔部的版图。 三股势力一同来到哈喇和林,这让喀尔喀三部的扎萨克图汗、土谢图汗和车臣汗很是为难。这三股势力都足够强大,都是喀尔喀蒙古三部惹不起的。 这三股势力顶数准格尔部使者策旺阿拉布坦最为蛮横,他说喀尔喀三部投降准格尔部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如果投降,葛尔丹会继续保留喀尔喀三部,让他们继续生活在这片草原上,但是,不能够培养军队,每年都要向准格尔部进贡。如若不然,明年准格尔大军将一举占领整个喀尔喀,喀尔喀三部都将会被灭族,喀尔喀三部也将不复存在。 沙皇俄国则要求他们成为沙皇俄国的属国,他们给喀尔喀三部提供战争物资,帮他们训练军队,让他们自己去夺回他们丢失的土地,并向外扩张。沙皇俄国会一直做他们的坚强后盾。 准格尔部欺凌喀尔喀三部多年,投降他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为了拖住他们,不至于激怒他们,三部说愿意继续谈判,但谈判的首先一点就是,葛尔丹必须归还已经掠夺了喀尔喀三部的全部草原和土地。策旺阿拉布坦说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我们的将士们流血流汗得来的土地岂能归还?谈判破裂。 跟沙皇俄国的谈判,三部首先要求沙皇俄国先出兵,帮助三部夺回失去的土地,三部才有可能归顺沙皇俄国,这一点沙皇俄国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因为沙皇俄国和葛尔丹有私约,沙皇俄国要配合葛尔丹征服喀尔喀三部,为此,还派出了几万的军队陈兵在边境上,和天朝驻军多苛里将军相互对峙,也曾发生过多次摩擦冲突,但都没有取胜。私约另一个内容就是,准格尔部夺得喀尔喀三部后配合沙皇俄国夺取科尔沁各部以及科尔沁各部以东的广大地区,他们把这叫做互利共赢。因此,喀尔喀三部和沙皇俄国的谈判也没能成功。 康熙皇帝的密旨明确说明了,喀尔喀三部录属大清朝不变,原有属于喀尔喀三部的土地依然归三部所有,大清朝不会改变喀尔喀三部的原地位,这让喀尔喀三部心里很是舒服。因此决心继续抵抗准格尔部等候天朝大军的到来。 策旺阿拉布坦听说康熙派来的使团也在哈喇和林,便召集部下商议,要将使团成员全部秘密杀掉,让他们回不去京城。 和他们一起商议的人还有高一笑。 高一笑怎么会在这里呢?原来,高一笑离开查干浩特后继续西行,终于联系到了葛尔丹,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葛尔丹问他说:“你们圣泉山庄我倒是也听说过,买卖做的很大,可是,你们光有买卖没有军队谈什么复国?自古以来天下都是打来的,没有哪个朝代哪个帝国是靠金钱买来的,你们不招兵买马,空有一番思想,那没有任何用处。” 高一笑说道:“我父亲这么多年来广交江湖豪杰,如果想举事,只需振臂一呼,军队一夜可成。” 葛尔丹不屑地说道:“江湖豪杰?切!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酒肉朋友,乌合之众。真正可以帮你的,可以用作将帅之才的能有几人?若真想复国,必需要先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广纳贤士,招募将才,否则,就算你们能够举事,也会不堪一击的,更别说什么复国了,到时候就怕国没有复成,反送了性命。” 高一笑说道:“我父亲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才派我广结邻邦,到时候可以相互照应,共同抗清,若天下可得,大家一起共享。” 葛尔丹说道:“那好吧,等你父子真正举兵之日,我倒是愿意和你们遥相呼应,但愿你们不只是纸上谈兵。” 葛尔丹其实并没将高一笑的话放在心上,他作为准格尔部的领袖,他深知天下并不那么容易打,虽然在过去的几年里,自己吞并了多个部落,但是面对喀尔喀的拼死抵抗,他也是一筹莫展,因此才会派人去哈喇和林去谈判,希望可以通过震慑让喀尔喀三部屈服。高一笑仅凭他家的那一点江湖人脉就想复国,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之所以答应和高一笑合作。无非是想他们能在中原闹腾出来点事端,以此牵制住满清,让康熙无暇顾及漠北的事情,好让自己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完全占领喀尔喀三部。 高一笑和葛尔丹谈完合作的事本来打算就此回转,有人谏言说:“我们浑台吉的侄子,策旺阿拉布坦在准格尔部是说话很有份量的人物,你为何不去拜访拜访他呢?” 高一笑这才准备下厚礼来见策旺阿拉布坦,得到策旺阿拉布坦的重视,说他一定劝说浑台吉和你们结盟。并说自己这几日要去喀尔喀三部,邀请他同行,高一笑欣然答应,就这样,他便也来到了哈喇和林。 高一笑见策旺阿拉布坦密谋要除掉大清使者马思明等人,说道:“马思明并非等闲之辈,此人自幼学艺少林,内功深厚,而且还有宝刀金光刀相助,一般人想胜他并不容易。”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他有金光刀,我有西域大法器,他内功深厚,我的手下也是武林高手,怕他何来?” 随策旺阿拉布坦同来的满都拉图说道:“他手中金光刀的威力我见识过,不容小觑,年前在塔虎城,我和唐摩提元帅就是败在了他的手上。” 有人建议说:“我们不如联合沙俄使团一起出手,共同对付马思明,我想必有胜算。”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言之有理,总之,不管怎样,我们绝不能让清朝使者活着离开喀尔喀。” 马思明也得到了准格尔使者在哈喇和林的消息,让大家进出一定要多加小心。 吉兰泰听说满都拉图也在哈喇和林,非常兴奋,他说道:“上次在塔虎城我一箭没要了他的命,如今在这里相遇,我定要和他好好较量一番。” 马思明说道:“我们任务还没有完成,切不可惹事生非。” 策旺阿拉布坦找到沙俄的使者一谈这件事,立马得到了沙俄使者的支持,他们觉得这是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决定,愿意派人配合策旺阿拉布坦偷袭马思明等人。 高一笑心里非常矛盾,他既希望策旺阿拉布坦偷袭成功,这样就可以打乱康熙的战略部署,从而给大家抵抗清庭创造良好的条件,但是他又不希望马思明出事,因为马思明是唯一能够召唤出金光刀真身的人,他若死了,没人能够召唤出金光刀的真身,也就永远也不可能开启大宋宝藏了。没有这笔宝藏支援,经济实力再雄厚,一但投入到战争当中,都会瞬间捉襟见肘的,因此,要想举事,首先一定要开启宝藏,得到这笔财富,有了这笔财富,才能拥有足够的资金与朝廷抗争到底。 想到这里,高一笑躺不住了,他一定要将这个消息透漏给马思明,让他早做准备。 高一笑趁着大家熟睡,偷偷地溜出使者馆驿,来到马思明他们下榻的驿馆。 马思明他们还没有睡,他们把白天在各处搜集来的地形图要进行汇总比对,然后绘制成一张新的地形图,既要标示出村庄,部落,还要有详细的大小道路,湖泊河流,山川等等,以备用兵之时可以在最佳地点翻山渡河。 马思明忽见窗外有个人影一闪,连忙吩咐他们警戒,然后一式“飞燕出巢”来到屋外,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便纵身提足追了过去。 那人走的并不是很快,马思明几个起落便已经追上了那个人。 那人忽然收住脚步,说道:“你果然够敏锐,我刚一现身就被你发现了。” 马思明已经听出来是高一笑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少庄主,我还以为是哪位江湖大盗呢。” 高一笑说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马思明说道:“我还行吧。我听芸姐姐说了,她此次押送镖银到科尔沁,一路上多亏了有你的帮助,我马思明代表扬威镖局谢谢少庄主。” 高一笑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谢。听马兄弟这么说,那你一定是从科尔沁来的了?于姑娘可好?” 马思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芸姐姐还好,只是,只是婶子她老人家……” 高一笑说道:“于姑娘的母亲怎么了?” 马思明低沉着声音说道:“她不幸遇害了。” 高一笑急忙问道:“于姑娘的母亲怎么会遇害呢?我离开科尔沁的时候她们都还好好的啊?交了镖不应该再有什么危险了呀?怎么会遇害呢?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思明叹了口气,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高一笑听后说道:“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婶子一定是报仇心切,否则也不可能遭到吴大海的毒手。这个吴大海,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和罪行,竟然对婶子下此毒手,理应将他碎尸万段。” 马思明说道:“我又何尝不想亲手杀了此人。可是,他现在是镇边大将军,西防葛尔丹,北拒沙皇俄国,如果此时将他杀了,军心必然会乱,那就一定会让沙皇俄国和葛尔丹有机可乘的。” 高一笑说道:“马兄弟的胸襟真是让我高一笑佩服。” 马思明说道:“其实我也是无可奈何。” 马思明又说道:“高兄深夜来到我的驿馆,将我引出来一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 第一四九章 再显神威 挫败力士 马思明问高一笑将他引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高一笑便将策旺阿拉布坦要联合沙俄使团一起偷袭他们的事说了,让他们小心一点,他们人多势众,切不可掉以轻心。 马思明双手一拱感谢道:“多谢少庄主提醒,我们一定会小心的。等回到关内,马某再行答谢。” 高一笑说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马兄弟不必客气。”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分手,各回住处。 这一日,大家从一处老牧民家里了解完部分地方的情况后正往回走,忽然从河堤的枯树丛中闪出十几个人来,其中有一个人吉兰泰认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满都拉图。还有一个人鄂博哏也非常熟悉,那就是他施巧计打败的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 马思明见他们拦住大家的去路便知道一定是策旺阿拉布坦派来寻找自己麻烦的。 没等这边说话,那边的俄国大力士达格洛夫首先走了出来,用手指指着鄂博哏呜哩哇啦地说了一大通话,虽然听不懂,但是大家都能够理解得出来,他一定是为上次在京城比武输了不服,要和鄂博哏再次比试一番。 看着达格洛夫人高马大,满身都是腱子肉,马思明不敢让鄂博哏出战,害怕他不是达格洛夫的对手,刚想吩咐吉兰泰或者是鲁向南出战之时,鄂博哏来到了他的跟前说道:“这个大个子骡子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看来他上次输的很不服气,马教头,今天就让我再会一会他如何?” 马思明说道:“你行吗?你看看你的身材,你再看看他,就算他站着让你随便打,你能够把他打倒恐怕都难。” 鄂博哏说道:“上次还不是被我撂倒在了擂台之上。” 马思明也知道那次鄂博哏是怎么胜的达格洛夫,完全是投机取巧而已,可是今天不一样,达格洛夫今天就为雪耻而来,自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托大,一定不会再让着鄂博哏,一定会全力攻击鄂博哏的。 马思明因此说道:“这次不比上次,千万不可以轻敌。” 鄂博哏笑嘻嘻地说道:“马教头大可以放心,别看他人高马大,却是有力无脑之人,上次京城我能胜他,凭借的不是我的武力,而是我的脑力,我那天能够胜了他,今天我一样可以胜他。” 鄂博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此次和马思明同行,又得到了马思明的亲传身教,武功精进不少,最重要的是,他和刘小翠一起玩耍,鬼父鬼母教刘小翠轻功的同时,也教了他许多,让他的轻功也是进展神速,而且他还得了鬼母的一件宝贝…… 马思明见他并不害怕,而且还表现得非常轻松,便同意他去和达格洛夫对战,只是交代道:“能胜则胜,不能胜就速退,多加小心不可轻敌。” 鄂博哏说道:“马教头,你就瞧好吧。” 鄂博哏来到达格洛夫的面前,仰起脸来看着他说道:“哎!大个子的骡子,上次在京城你输给了我你不服气是不是?今天遇见了你想为自己找找脸面是不是?那好,我就给你个机会,这回你说怎么打?还是以摔倒为准还是打死算数?” 达格洛夫不懂汉族,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比划着要和他决斗。 旁边有人翻译给他。达格洛夫一听翻译肺都要气炸了,心说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骂我是大个子的骡子,看我今天不把你撕成碎片。 达格洛夫又呜哩哇啦地嚷嚷了一通。一边嚷嚷着一边迈着大步向鄂博哏走了过去。 鄂博哏也不问他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和他说什么都等于零,于是用手指了指太阳,又指了指地面,然后又冲达格洛夫伸了伸小手指,意思是说不管谁输谁赢,日头落山为准,谁要是先倒地上,谁就输了。 可是达格洛夫却理解错了,他以为鄂博哏是说:“上回在京城,我在日落之前把你打倒在地,你输了,你是这个最小的无能之辈。” 因为理解错误,达格洛夫觉得这是鄂博哏在侮辱自己,因此心中大怒,双手十指握拳握得“嘎嘣嘣”直响,他恨不得一拳把鄂博哏打到地底下去。 达格洛夫跨前一步,大拳一挥,铁锤似的大拳头挂着风声就照着鄂博哏的面门打了过来。 由于鄂博哏个子比达格洛夫矮了一大截,因此,达格洛夫想打他必须得略弯着腰。 鄂博哏知道大力士达格洛夫力大如牛,自己绝对不能和他硬碰硬,于是展开鬼母交给他的轻功,轻轻一飘便躲了过去。 大力士来势太猛,收势不住,一拳击在鄂博哏身后的树上,那碗口粗细的树干立时从中折断。可想而知,这一拳要是击在人的身上,非得筋骨尽断不可。 马思明为鄂博哏捏着一把汗,他毕竟才是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因此,他的手握紧了刀把,以备关键时刻可以出手相助。 鄂博哏躲过一击,非常灵巧地落在了达格洛夫的后面,上去照着达格洛夫的大屁股就是一脚。 达格洛夫不但没躲,还将大屁股往后这么一送,好像是故意送出去让鄂博哏踹一般。 鄂博哏这一脚,非但没将达格洛夫踹动不说,反让达格洛夫送出来的大屁股硬生生地给鄂博哏弹出去数米远。 鄂博哏连退数步才拿桩站稳。 达格洛夫回过头来哈哈大笑,指了指鄂博哏,然后手指指地,意思是说:和我比你就是这个,还想打我,妄想。 达格洛夫再次挥动拳头,横扫过来,他想一拳便把鄂博哏给打飞了,因此这次依然用上了全力。 鄂博哏一个“旱地拔葱”凌空跃起,躲过了他这一记重拳。 大力士的拳头再次击打在树干上,这棵树比刚才那棵还要粗一些,依然被他拦腰打折。 鄂博哏凌空跃起后一个空翻,居然落在了大力士的肩膀上,他伸手揪住了大力士的长鼻子,憋得他差点上不来气儿。 大力士岂能容他如此胡闹,两只大手紧握成拳,一左一右,一起向头上的鄂博哏打来,他想夹击鄂博哏,让他没有退路。 鄂博哏自然知道达格洛夫大拳头的厉害,他怎敢让他的大拳头接触到自己的身体,别说被他大拳头打中了,就算擦个边自己也受不了啊。鄂博哏双足一点达格洛夫的肩头,再次一个空翻跃起,然后身子轻轻一飘落在了地面上,再次躲过达格洛夫的一记重击。 大力士用手比划着说道:“你老是跑算什么比武,有本事你别跑,和我对拳。” 鄂博哏心里清楚,和你对拳,我傻呀?我拳头比你大手指肚大不了多少,我和你对拳,你还不得把我的拳头打成肉末啊! 大力士达格洛夫身高马大的,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体型大自然行动起来便不是很灵活,因此一下也没有打着鄂博哏,反被鄂博哏不断偷袭骚扰,这让他十分愤怒,盛怒之下一拳砸在地上,把地砸了近一尺深的一个大坑。 鄂博哏其实是有意在激怒他,人一旦动怒,智商便会随之极速下降,这样更容易对付。 果然,达格洛夫因为打不着鄂博哏而大发雷霆,双拳频挥,这可苦了周边的树木了,尽皆被他打得七零八落。 鄂博哏看着时机已经成熟,便握指成拳突然迎着大力士的铁拳而去。 这个举动把马思明等人吓了一大跳,这一拳要是接下来,鄂博哏不粉身碎骨,恐怕也得飞到九霄云外去。 大力士达格洛夫见鄂博哏用拳头迎向了自己的铁拳,心中高兴,不由得使上了全力,他想,你小子,敢和我对拳,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这一拳下去,把你小子的拳头胳膊一起给你怼进你的胸腔里去,让你拔都拔不出来。 就在大力士达格洛夫洋洋得意,感觉稳操胜券,拳头全力攻出,和鄂博哏接他这一拳的小拳头就要接触到一起的刹那,忽然,大力士达格洛夫发现,鄂博哏突然将拳头舒展开来,变拳为爪,指尖向前,直奔达格洛夫的铁拳抓去。那鄂博哏的指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样东西,什么东西?鬼母项翠花的鬼手爪。 这对鬼手爪乃是用精钢打制而成,长约二寸,尖端极其锋利,套在手指上,别说是人肉,就算一般的钢铁也能被它刺穿一个洞。 大力士达格洛夫发现他手上这个东西时,两拳已经离的很近了,在想收手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五根锋利无比的鬼手爪全都刺入了自己的拳头之中。 十指连心啊!这把达格洛夫给疼的,呜哩哇啦一阵怪叫,眼见着手上的肉被他活生生地撕裂了下来,白骨外露,甚是惨烈。 鄂博哏趁势双手同时出击,来了一个损招“色~狼~摸~乳”,两手鬼手爪将大力士的两个大胸房抓了个正着,鬼手爪尖端直入肉中,疼得大力士向后闪身,那对比奶牛胸房还大一号的一对大胸就被鄂博哏的鬼手爪活生生地给撕扯了下来。 满都拉图一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迎住鄂博哏,派人抬着疼得“嗷嗷”直叫的大力士达格洛夫回城去了。 吉兰泰一见满都拉图出面了,他岂能错过机会,于是召唤鄂博哏回来,自己已经纵身来到了满都拉图的跟前。 满都拉图也正想找吉兰泰报那日一箭之仇呢。 二人打在一处,满都拉图身后又冲出来一人,鲁向南向前迎住,二人也战在了一起。 这时,一位穿着古怪的西域人向马思明走了过来。 马思明让其他人小心,自己便也迎了上去。 没想到这个人会说汉语,那人道:“你就是马思明?” 马思明说道:“没错,正是我。” 那人说道:“都说你有一口宝刀,我很想领教领教。” 马思明说道:“防身兵器而已,谈不上宝刀。” 只见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根类似魔法棒的东西,拿在手中,立在眼前,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就见他在空中这么一抖,霎时,有数道光环悬在他的头顶之上,看上去倒是挺壮观的,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马思明摸向了自己的刀把。 再见那人右手执那根魔棒,左手伸出二指口中念念有词,大有中土道士捉妖的阵势,看得马思明心里一阵好笑。 就在这时,那人背后背着的一口剑尖啸一声脱鞘而出,化作一道剑芒向马思明飞来。 马思明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剑之术吗?和我们中土不大一样。” 说着话的功夫那口剑已经来到面前,马思明右手握紧刀把,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金光刀裹携着一道耀眼的金光脱鞘而出。 马思明挥舞手中宝刀与这柄飞剑斗在了一起。 此剑不过尺把长,随着那个西域人的意念上下翻飞,让马思明一时还真难以控制。 马思明心想,这柄飞剑主要受控于那个西域异人,自己光和这柄飞剑周旋没有什么意义,要伺机攻击那个念动咒语的人才能克制此剑。 马思明想到此处,手中金光刀第三式“蛟龙出海”洒下漫天金光之后,一招“燕过浮萍”欺身来到那个西域人的跟前,手中金光刀一招“龙吐金珠”直向那人袭去。 马思明没想到那人并不躲闪,依然继续挥动手中魔棒,指挥着那柄飞剑围攻过来。 马思明看得清清楚楚,自己金光刀刀锋化作的一串金珠,在快要接近那个人的时候,被他的光环居然给挡住了,纷纷坠落消失。 马思明这回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数道光环就像一道道壁垒一样,将他保护其中,让他受不到别人的攻击,他却能在光环之中操控飞剑与对手过招,这真是一门奇异的武功。 马思明两击都没能冲破光环,而此人的飞剑却一直纠缠着自己,这让他感到很是苦恼,如此下去,自己一会必定疲劳,此人便可以以逸待劳大获全胜了。 马思明心想,自己必须得找到破解之法才行。 ------------ 第一五零章 布库献计 大败异人 马思明和那个西域人交手,西域人使用一种异术,化解了马思明金光刀的威力,并以七色光环护体,让马思明伤他不得,他反而使用魔棒操控飞剑,和马思明对战在一起,那柄飞剑变化多端,又飘忽不定,任凭马思明手中持有宝刀,也不能将它销毁,而那个异人,有光环护体,无论马思明使用什么招数,都不能够伤到他本身,这让马思明心里很是着急,马思明边战边想,我如何才能破解他的这个光环而取胜呢? 马思明见如此继续下去自己必然会吃亏,自己动,他不动,这是以逸待劳啊!想到此处,他心中默念心法,手中金光刀第一式“金光护体”施展开来,漫天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马思明保护其中,任凭那个人如何催动那柄飞剑,都不能突破他这道光墙。 那人也是一阵纳罕,没想到对手也使用了防御之术,这让他也感到很困惑,如此耗下去怎能分出胜负来? 那边吉兰泰和鲁向南也都打得不可开交,鄂博哏休息过后再次加入了战斗。 眼看着太阳西下满都拉图跳出战圈叫住双方说道:“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战如何?” 双方各自收住阵势,马思明见那西域人武艺怪异一时也是难以取胜,停战正好回去考虑一下对策。 满都拉图说不打了,吉兰泰却是不服气,还要和满都拉图再战一百回合。 马思明上前阻止说道:“不可恋战,我们的任务不是和他们一分高下。” 吉兰泰听他这么说只好点头同意。 满都拉图为何在打斗胶着之时提出停战的呢?原来,那位西域艺人的魔棒只能在白天有太阳的时候才能发挥魔力,它是吸收太阳的能量化为己用,为自己形成一道屏障,一但太阳落山,魔棒失去法力,马思明的金光刀发挥威力,这几人恐怕谁也不能阻挡。因此才连忙跳出圈外,要求停战的。 马思明等人回到住处,知道满都拉图他们还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便一起研究对策。 这几人谁也不知道那个西域异人用的是什么法术,居然连金光刀也不能突破,看来,这个异人要比金丝铠甲还难对付。 就在大家寻找对策之时,窗外人影一闪,马思明知道一定又是高一笑来了,便纵身追了出去。 马思明追上高一笑说道:“少庄主深夜前来必有指教。” 高一笑说道:“噢?此话怎讲?” 马思明说道:“我们今天白天和满都拉图等人之战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乘夜来找我必然有所指教。” 高一笑笑道:“指教不敢,倒是有个情况我想向你透露一下。” 马思明说道:“一定是关于那个西域异人的吧?” 高一笑说道:“没错,正是。” 马思明说道:“那个西域异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武功如此怪异,让人近身不得。” 高一笑说道:“我刚才偷听到他们谈话才知道,这个人将东方御剑术和西方魔法术融合在了一起,练就了这般奇异的武功,此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必须在有阳光的情况下才有效果,否则他就是普通人一个。要想打败他,只要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就可以了。” 马思明说道:“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那只能晚上偷袭了。” 高一笑说道:“此办法我劝你想也别想,此人被策旺阿拉布坦保护起来了,晚上别说偷袭,你见都见不着,策旺阿拉布坦身边高手众多,你们去了也未必都能全身而退。” 马思明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太阳藏起来吧?” 高一笑说道:“怎么办就要靠你自己去想办法了,我得回去了。” 高一笑说完话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马思明回来将这个情况一说,吉兰泰说道:“怪不得满都拉图急着退兵呢,原来是怕天黑,这回我们知道了他这个弱点,我们就先不和他力敌,只等把时间拖到天黑,这回我们死死地缠住他们,不容许他们逃走,不就可以将这个人打败了吗。” 马思明说道:“虽然是个办法,但不是最好的办法,时间拖的久了我们也是乏累,如果他们再有人增援,那我们岂不是一样要吃大亏。” 吉兰泰说道:“那怎么办?” 大家一起陷入了沉思。 鄂博哏突然说道:“马教头,他们若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马思明说道:“什么主意,你说来听听。” 鄂博哏便如此如此说了一番。大家一起点头说道:“行不行不说,倒是可以一试。” 就在马思明他们研究对策之时,策旺阿拉布坦等人也在研究对策,满都拉图说道:“明日我们再和他们对阵,你用御剑术绊住马思明,然后你们六个人全力偷袭,一定要将他置于死地。我就不信他马思明能有天大的本事,还能不败。” 策旺阿拉布坦说道:“明天再派出我的宝贝阿拉坦博日格德,我就不信,这样还杀不了一个马思明。” 第二天,策旺阿拉布坦亲自带队拦住了马思明等人,阵容强大,不光增加了十几个人,在策旺阿拉布坦的肩头还停着一头硕大的金雕,这只金雕可不一般,它不仅体型硕大,而且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出来的,具有非常强的战斗力,它是策旺阿拉布坦最为得意的助手。 蒙古人有训练猛禽的习惯,其中熬鹰堪称一绝,但是训练金雕的人并不多,因为金雕极其凶悍,倘若不能够成功的驯服它,反而会被它所伤。 策旺阿拉布坦的这头金雕已经跟随他多年,身经百战,在战场上立下的战功不比一般的副将少,今天他带着它的阿拉坦博日格德来,就是想一展它的神威,也是打算一举消灭马思明他们几个,让他们有来无回,以后再也不能跟准格尔部作对了,同时,也是想给康熙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他执意插手喀尔喀的事,这就是他的下场。 马思明看着这头硕大的金雕说道:“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这头大雕一定不同一般。” 吉兰泰知道它的威力,因为满族人也有训练猛禽的习惯,他知道训练猛禽不容易,而能让猛禽冲锋陷阵更是不容易,而猛禽一但被训练成功,那它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满都拉图今天没有率先出战,而是派了两名新人,显然是想保存体力。那位西域异人依然出手对付马思明,因为只有他才能缠住马思明,也只有他才能困住马思明,让他的金光刀不能够很好地发挥它的威力。 那西域异人今天也变换了策略,他先是施展异术,将自己藏身在光环之中,然后驱动身后的飞剑直向马思明哽嗓咽喉刺来。 马思明手腕一震,金光刀脱鞘而出,将飞剑挡了出去。那飞剑瞬间变化,一分为二,一攻马思明面门,一攻马思明小腹。马思明一展自己的轻身燕子功,飘身躲过。 那异人手中魔法棒轻轻一挥,那飞剑再次袭来。 马思明再次举刀向外迎去,这回,那飞剑再次分身,由两把变成了四把,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位一同向马思明袭来。 马思明没有想到这飞剑居然还能分身,他每触碰它一次,它便分身一次,而且是成倍数的分身,自己若是继续用手中的金光刀继续去碰它,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万把飞剑包围其中吗。 想到此处马思明不敢再用金光刀去触碰那西域异人的飞剑,而是展开他的轻身功夫燕子功来躲避飞剑的袭击。 就在这时,藏身在策旺阿拉布坦身后的六个人看准了机会,一起抽刀在手,向马思明背后偷袭而去。 一旁观战,寻找机会出手的鄂博哏急忙提醒马思明,说道:“马教头小心身后。” 其实马思明早就注意到了这几个人,因为他发现,这六个人一直在拿眼睛偷窥着自己,他断定这六个人一定是在伺机偷袭自己。 马思明听到鄂博哏的提醒,知道这六个人一定出手了,他暗中气沉丹田,内力上提,将内力通过手臂惯于双掌,金光刀腰间一插,猛然回过身来,一招大力金刚掌“佛光普照”打了出去。 这一掌,马思明用了八层功力,他知道,一定要重创他们,绝对不能给他们第二次偷袭的机会。 这六个人一起偷袭,看着刀尖就要触碰到马思明了,以为偷袭得手了,正在暗自高兴,没想到,忽觉一股强大的气流飞沙走石一般地扑面而来,顿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挤压在了一起一般的难受,紧接着,脚步再难前进,手中钢刀“嘎嘣”一声断为两截,随后,人已经不能自控,如秋风落叶一般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几丈开外,嗓子一咸,一口鲜血便已经喷了出来。 马思明击伤这偷袭的六人之后按鄂博哏昨晚说的办法,边战边退,将那西域异人引得离同伙越来越远。 这时看准机会的鄂博哏突然纵身跃起,施展开自己的轻身功夫,飞向那西域异人的上方,同时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物,猛然抖开,原来是一块特大的黑布,这块黑布被鄂博哏完全展开,正好遮住了太阳的光芒。 忽然没有了阳光的照射,那位西域异人体外的光环瞬间消失,马思明看准时机,手中金光刀一式“龙吐金珠”向那异人攻去。 这一切都看在策旺阿拉布坦的眼里,情知不妙,急忙呼哨一声,那金雕接到指令直线俯冲下来,直奔鄂博哏而去。 鄂博哏因为手里扯着黑布,无法出手还击,被那大雕一下子抓中双肩,整个人便被它带飞了起来。 再看那异人,因为没有了光环护体,被马思明的金光刀第四式“龙吐金珠”正中胸部,连退数步,栽倒在地,胸部孔洞正在往外流血。 策旺阿拉布坦命令完金雕出战后又急命身边几人全力扑向马思明,以确保救回西域异人。 西域异人倒地后,那把飞剑也失去能力,飘然落地,原来只是一根羽毛,之所以变成飞剑,完全是那异人施展的幻术。 数人一起扑向马思明,马思明也全无惧意,心中默念心法,手中金光刀第五式“游龙卷水”已经化作漫天光芒,只见两条金龙翻滚着迎向了众人。 金龙所到之处,所有兵器皆断为两截,所有人的胸前衣物都被斜着划开了一道印痕,皮肤微破,有隐隐血迹渗出。 策旺阿拉布坦不由自主地赞叹了一句“果然是把宝刀。” 所有人都吓傻在了那里,再没有人敢向前一步。 再说鄂博哏,被金雕一下子抓住,飞向了空中。 一直没有出手的满都拉图看到他用黑布破了西域异人的护体光环,心中恼怒,取过自己的弓箭,张弓搭箭便向鄂博哏射去。 大家都知道,满都拉图那可是神箭手,可以说箭无虚发,而此时,鄂博哏又身处半空之中,又被金雕抓着,动弹不得,这一箭射去,鄂博哏是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留意着金雕的吉兰泰忽见金雕极速俯冲下来便知不好,急忙后退十余步,回头一看,果然,金雕将鄂博哏凌空抓走了。 哔嘀阁 吉兰泰又见满都拉图回手取弓箭便知他要置鄂博哏于死地,便赶紧回手取出自己的弓箭,也搭箭上弦,连射三箭。 第一箭截住了满都拉图的箭,第二箭射向了金雕,第三只箭又射向了满都拉图的第二箭。 满都拉图没想到吉兰泰会反应这么快,因此他并没有连射吃了大亏,两支箭都被吉兰泰射落。 吉兰泰第二支箭直奔金雕而去,这头金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久经战阵,轻易很难射中它,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它下面抓着一个人呢,虽然鄂博哏身材瘦小,但是那也毕竟是一个人,也是百十多斤的份量,因此身体显得及其笨拙,躲避缓慢,这一箭射中了金雕的左翅,金雕差点失衡掉将下来,幸好它及时放开了鄂博哏,否则必然坠地。它虽然逃过一劫,但也是伤的不轻。 马思明见状急忙一招“燕钻九天”接着一招“飞燕衔食”将鄂博哏接住,又一招“平沙落燕”降落在了地上,二人均安然无恙。 马思明这一系列的动作把在场的人全都看傻眼了,就连敌营中人也有数人忍不住叫起“好”来。 ------------ 第一五一章 策旺阿拉布坦见自己这边伤亡颇大,再斗下去没有好处,急忙带着人撤走了。 马思明因还有要事在身并不追赶。 又停留几日,在喀尔喀三部汗王的帮助下,马思明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这一日,马思明向札萨克图汗等人辞行,札萨克图汗说道:“使者回去替我传句话,我们喀尔喀三部坚决坚守喀尔喀草原,盼望天朝可汗的军队能够早日到来。” 马思明说道:“放心吧,我一定把话带到。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早做防备,葛尔丹和沙俄不会就此罢休的。” 马思明等人离开哈喇和林回到了科尔沁部查干浩特,见过弼尔塔哈尔汗,说自己任务已经完成,即日就要启程返回京城了。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唇亡齿寒,喀尔喀若失,科尔沁必然难保,盼望天朝可汗早日发兵。” 乌云其木格公主得知马思明他们即将返回京城的消息后,黯然神伤,默默垂泪。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当初你不按我的计划行事,如今又暗自落泪,女儿,不要再想他了,他不属于草原,你是留不住他的。” 就在马思明他们打点行装准备回京之时,乌兰图雅突然到来,她是来向科尔沁部求援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马思明他们在哈喇和林遭到策旺阿拉布坦和沙俄联合骚扰,打伤了达格洛夫等多名沙俄使团的人,他们回去后和驻军将军添油加醋地一说,驻军将军非常愤怒,说大清朝没把沙俄放在眼里,要给他们点教训,于是统兵犯境。 多苛里将军闻讯急忙带兵前去抵抗,双方混战两日伤亡颇大。 多苛里将军被困钮鲁塞,一时不能脱身。 多苛里将军的副将被他派回来借兵,人已经到了郭尔罗斯部,乌兰图雅知道郭尔罗斯部兵将也不是很多,便亲身来到科尔沁部,希望能够借些兵马去给父亲解围。 弼尔塔哈尔汗听完乌兰图雅的叙述说道:“王爷庙是科尔沁北方的屏障,多苛里将军在那儿驻军就相当于是在保护科尔沁,如今多苛里将军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弼尔塔哈尔汗表示愿意出兵,并急命孟根亲率五千兵马即刻出发。 乌兰图雅跪谢。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天朝使者已经回到了科尔沁,他们几人各个武艺高强,你不如请他们随军出战,这样胜算更多。” 《仙木奇缘》 乌兰图雅听闻思明哥哥回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但马上又高兴不起来了,父亲是害死他母亲的仇人,他会出手相助吗? 这时马思明掀开门帘子走入了汗帐。看见憔悴了许多的乌兰图雅,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上前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乌兰图雅早已是泪如雨下。 乌云其木格公主在父汗身侧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是难受,泪水更是顺颊而下,急忙起身回避。 弼尔塔哈尔汗将乌兰图雅来借兵的事说了,马思明说道:“我已经都知道了,孟根将军刚才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来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去抵抗沙俄的。” 乌兰图雅没想到思明哥哥会不记前仇,愿意随军去解父亲之围,心里高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连声道谢。 马思明说道:“抗击沙俄是为国家解危,我们必须将个人恩怨先撂在一边。” 弼尔塔哈尔汗说道:“马使者真君子也。” 马思明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马思明留下鄂博哏守家,打点回京的一切事宜,自己带着吉兰泰、鲁向南随大军一起出发了。 路上遇到郭尔罗斯部的三千援军和来自柞莱特部的两千援军,三军合在一处一共一万人,一同向钮鲁塞进发。 急行一天,夜傍十分来到了钮鲁塞两军阵前十里处,鲁向南说道:“前面不远就是沙俄的军队了,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应该先扎下营寨,然后再烽火通知多苛里将军。” 马思明同意,便吩咐扎营。 鲁向南吩咐屯扎三个营寨,互为犄角,以防沙俄军队偷袭。 沙俄军队接到探子回报,说多苛里的援军到了,领兵将军说道:“援军刚来立足未稳,当前往冲杀,让他们不能立足。” 于是命人点齐五千兵马便向马思明他们冲杀过来。 马思明他们早已经预料到了,已经点齐三千兵马藏在土丘之后等着他们来到呢。 鲁向南和吉兰泰各领一千五百人分两路杀出。 二人率兵杀敌非常勇猛,把沙俄兵将冲撞得是人仰马翻,大败而回。 马思明命人架起高台,燃起烽火,向多苛里将军发送消息,让他知道援军已经来到。 多苛里将军看到烽火心中大喜,鼓舞士兵说道:“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大家要鼓舞士气,明日一举杀出钮鲁塞打败沙俄军队。” 士兵齐声高呼:杀出钮鲁塞,杀出钮鲁塞,打败沙俄,打败沙俄。 沙俄领兵的将军见被派去的人马被打得连自己妈都不认识了,知道来者不善,连忙传令后军和预备兵团全部向钮鲁塞靠拢,准备和清军一决雌雄。 第二日,天刚刚亮,沙俄的军队便开始展开了攻势。吉兰泰和鲁向南各领三千兵马从两翼包抄,剩下的跟着马思明、孟根和乌日嘎正面迎敌。 钮鲁塞里,多苛里也是兵分三路,两名副将各领五千出两翼,自己亲率一万正面出击,另留五千看守要塞和作为临时接应。 乌兰图雅和诺敏公主昨夜返回王爷庙,将留守的五千兵马又调来三千,作为后军,支援各处。 沙俄一方为了取胜,也是倾巢出动,双方从早晨一直杀到天黑,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马思明虽然手中有宝刀开路,奈何敌军太多,倒下一片又扑上来一片,就像割韭菜一样,割下一茬又长出来一茬,总也割之不完。 吉兰泰和鲁向南二人也是鲜血染红征袍。 这边打得吃力,沙俄一边也不轻松。领兵将军见死伤过半,天色又渐暗,又腹背受敌,唯恐有失,传令退兵。 多苛里将军高呼:敌军已退,我军需追杀之。 然后将兵马分三路追击。 沙俄军队一路奔逃,盔甲淄重等物丢弃一路。 鲁向南向马思明谏言说道:“若没有提前准备,自古以来穷寇莫追,防止追急生变。” 马思明觉得有理,急忙命人快马去阻止多苛里将军,让他不要再追了。 多苛里身为领兵大将军,又戍边多年,岂有不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他今天之所以穷追不舍,目的就是要将沙俄领兵将军擒住,因为这可能是他此生最后一仗了,他想让自己圆满风光收场。 原来,多苛里给皇上的奏章获得了批准,康熙已经派吉兰泰的父亲前来接替他的职务了,让他把军务交割清楚后回京复命。 吉兰泰的父亲此时就在前来的路上,用不了几日便能够到达,康熙让他把军务交割清楚之后尽快返京,另有任用。 康熙之所以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他是在为自己讨伐葛尔丹做准备,即便是多苛里不上奏表,康熙也要换他回京了,因为多苛里比较熟悉漠北蒙古的情况,他这次调多苛里回京就是想任命他为西征大将军,回京即刻操练兵马,以及准备西征的一切军需之物。 康熙还命吉兰泰留在军中不必返京,让他和他父亲一起镇守边疆。 多苛里想捉住沙俄将军,风风光光地交接,因此不肯收兵,带着部下奋勇直前,大有要直捣敌军老巢,不捉住敌军大将军誓不罢休的意思。 果然被鲁向南料中,沙俄将军见多苛里死追不放,收住战马说道:“多苛里逼人太甚,来人并不多,我们不能向丧家犬一样地逃蹿,大家和我回马和他决一死战。” 本来沙俄撤退并不是战败,而是见没有胜算才决定撤退的,大部分兵力尤在,如今他回马一呼,大家一起响应,迎向了多苛里,并将他团团围住。 有没被困住的士兵跑回来送信,马思明等人本也随后跟着的,闻报急忙纵马前去接应,双方再次混战在了一起。 多苛里被困,沙俄领兵将军带着几员贴身副将全力冲杀,要置多苛里于死地。 多苛里便和沙俄领军将军谢尔盖碰了面,二人杀在了一处。 那俄国领军大将军手使一杆鬼头狼牙棒,身高马大,力猛棒沉。 二人战在一处,难解难分。 多苛里求胜心切,一边和他对战一边暗中观察,他要伺机使用暗器,除此之外,一时间很难取胜。 打着打着,多苛里卖了个破绽给谢尔盖,然后调转马头就跑,谢尔盖以为多苛里打不过自己要跑,便举起鬼头狼牙棒随后追来。 多苛里并不是真的想跑,他就是想引谢尔盖来追自己,因此微微地勒着马缰绳,马跑的并不快。 多苛里扭头见谢尔盖就要追上自己了,也到了自己飞镖的攻击范围了,便右手探入囊中,扣镖在手,回转身来,右手一扬,一支飞镖挂着风声,呼啸而去。 谢尔盖并没有多加防备,冷不丁见多苛里打了自己一镖,心说不好,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这一镖正中谢尔盖的哽嗓咽喉,谢尔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一头栽下了马来。 就在多苛里为自己得手而暗暗高兴之时,忽听得“嗖”的一声箭簇响,多苛里急忙扭头去看,只见一支飞箭直奔自己飞来,那射箭之人本就离多苛里非常近,又是偷袭,多苛里一见也是躲闪不及,正中他的左肋,多苛里在马上晃了三晃,也一头栽下了马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谢尔盖见多苛里逃走便催马紧追不放,他的副将已经看出来多苛里是假败,猜想他一定要对谢尔盖使用暗器,便急忙从侧面跟了上来,他想提醒谢尔盖,千万不要上了多苛里的当,可是,还没等他追到跟前,多苛里已经打出了飞镖,将谢尔盖打下马来,情急之下,那为副将认扣添弦,从侧后方向多苛里射去了一箭,多苛里疏于防范,被一箭射中,也从马上掉了下来。 多苛里一个不小心,被沙俄一名副将一箭射下了马来,部下们一阵惊慌,急忙上前抢人。 沙俄军队也看到了谢尔盖落下马来,也顾不得再去拼杀,抢了谢尔盖的尸体便跑。 这时,马思明等人也已经杀到了近前,见多苛里被射了一箭,伤势不轻,急忙命人赶紧带着他后退,自己断后掩护。 沙俄军队失去了主将本就无心再战,又见马思明手中宝刀到处,一倒一大片,知道敌他不住,连忙领兵撤退。 双方军队这才从混战之中分了开来,各往各自这边跑,都无心继续再战,顷刻间,战场上的人马便撤了个干干净净。 乌拉图雅也闻讯赶来,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泪水滂沱而下。 马思明劝住乌兰图雅,急忙带着多苛里回到营中,找军医过来为他看伤。 多苛里强自支撑着摆了摆手,示意军医退下,然后说道:“我原本想打胜这场仗,便可以风风光光地回京复命了,没想到,中了暗箭,也许这就是天命,也好,也算是为我过去做过的事赎罪了吧。” 多苛里叫过吉兰泰说道:“皇命已到,你的父亲不日就会抵达这里,接替我的职务,皇上命你留下和你父亲一起镇守北疆。” 吉兰泰说道:“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收到皇命了。” 多苛里拉住乌兰图雅的手,又拉住马思明的手,说道:“思明,当年是我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就放下仇恨吧,图雅一心爱你,求你不要辜负她的一颗真心。”说到这里,将乌兰图雅的手交到了马思明的手上。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图雅的。” 多苛里又说道:“我死后,将我的尸体运回京城,交给于正威,任凭他发落,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他,并替我在尹秀香的坟前说句“对不起!” 乌拉图雅哭道:“父亲,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多苛里强自挣扎着说道:“马思明,一定要好好的待图雅。” 说完话气绝身亡。 ------------ 第一五二章 为争大权 义军分裂 多苛里的副将上前说道:“将军出征时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具棺椁,就在营中,当将将军即刻入殓。” 马思明征求过乌兰图雅的意见后同意了副将的请求。 马思明等人打扫完战场,清点兵马,亡两千七百余人,伤六千余人。敌军亡四千余人,命人通知沙俄军队来人运回,各自安葬。 马思明让原来镇守钮鲁塞的将军补足士兵继续留守,其他兵马按计划有条不紊地撤回王爷庙。 乌兰图雅的母亲见丈夫阵亡也是哭得死去活来。 未出三日,吉兰泰的父亲来到,一切军务交割清楚,马思明留下吉兰泰同他父亲一起镇守边疆,其他人等和马思明一起,陪着乌兰图雅母女扶柩回京。 一行人按原路返京暂且不表,再说说京城之中发生的事。 胡安战死,康熙震怒,说明、顺两股势力大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必须尽快将其剿除,于是任命李祺为剿乱统领,黄大兴为副统领兼先锋,并发文书,要求沿途各州府兵马配合作战,点齐兵马克日出发,誓将乱匪一网打尽。 李祺一切准备完毕,这才点兵出发。 一路上,李祺行军缓慢,似乎并不急着与明、顺义军开战。 手下人问她为何不快速进兵,完成使命?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懂什么,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剿乱多年,我深知他们的策略,急出未必就能取胜。” 手下诸将还是不明白,李祺说道:“兵者诡道也,不需要你们知道太多,只要按我吩咐去做就行了。” 明义社和顺义社也分别得到了消息,知道李祺率领一万兵马正在向他们屯聚之处而来。因为有了上次合作共赢的事情之后,朱久兴和李复顺这次都主动出面,要再次合作,双方见面谈得非常融洽。 有人将这一消息密报给了李祺,李祺微微一笑,说道:“传令下去,军队再慢些行进,每日日出三竿拔营,日头偏西便安营扎寨。” 部下说道:“小爷,我们应该趁他们还没有完全结成盟约奋力向前,一举将他们拿下,如此行军速度,岂不是帮助他们订立同盟。”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两张面饼,你若不去碰它,它再怎么黏也不可能粘在一起,时间久了,水分没了,风干之后便再不会粘到一起。倘若没干你就用手去捏它们,它们便会牢牢地粘在一起,成为一体。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我保证你们都能立功得赏。” 很多将士都曾跟随李祺出过征,知道李祺非常会用兵,而且每战必胜,因此并不多问,各自按照李祺的吩咐,每日早早驻扎,有时间便操练兵马。只等李祺一声令下,便可以向前立功了。 耿诸葛为了促成两股义军能够再次携手共进可谓操碎了心,往来联络,陈说厉害。 开始双方听闻李祺带兵前来都非常积极,因为他们和李祺打过多年交道,知道她用兵如神,而且心黑手狠,若不结盟,恐怕都将被他吃掉。后来听闻李祺行动缓慢,而且从他手下士兵口中传出来不少闲话,说李祺原本在京城九门提督干得挺好的京官差事,这次派他出来剿乱她非常的不情愿,因此行动缓慢,也没有真和义军一决生死的意思,出来摆摆样子,混个一年半载的就回去交差了事了。 虽然这些话朱久兴和李复顺不可能完全相信,但是探子每天传报,李祺行军确实非常缓慢,平常一日的行程,他要走上三日。如此,就给义军足够的时间做准备了。他们心里也就不那么着急了,因为不着急,谈判的条件便会想得非常详细,各自都不想自己这边吃亏,每每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耿诸葛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耿诸葛说道:“大家千万不要中了李祺欲擒故纵之计啊!” 尽管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情况不是迫在眉睫,他们也并不在意,依然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有人将这一消息快马报给了李祺,李祺暗暗高兴,然后叫过田久和张奎,秘密交代了他们一些话,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一定要乔装打扮,切不可被人认出来,到时候会有人去接应你们,得手后快快返回。” 田久二人领命。回到各自住处乔装打扮一番,出了营盘,往义军盘踞的河南南阳一带而来。 义军之所以一直盘踞在河南南阳一带,主要得益于南阳守备朱重九。 朱重九是南明的降将,曾多次和朱久兴等人见面,承诺只要义军不在南阳动作,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在南阳这个地方休养生息。 上次和胡安会战,就发生在离南阳不远的襄阳一带,当时南阳守备知道胡安中了埋伏,却迟迟没有派兵援助,可见他一心为义军做事,成为了义军在当地的保护伞。这也是明顺两股义军一直很难谈拢的原因之一。 顺义社一直以明义社实力不如顺义社为由,要再掌联军指挥权,明义社则以我有良好的退路,能打则打,打不得我还可以遁地藏身。顺义社就说,上次被困你们怎么不就地遁地藏身呢?这句话揭了明义社的短,激起明义社的人的愤怒,差点打到一起,耿诸葛好歹劝住大家,说道:“如今大敌当前,你们不寻思如何合作,共同破敌,却在这里为小事争吵,如此,岂不是给清军灭我们的机会。” 明义社说道:“上次你们已经拥有过一次指挥权了,这次必须由我们指挥。” 顺义社说道:“我们人多,不可能交给你们指挥,一但指挥失利,我们可损失不起。” 双方再次不欢而散。 耿诸葛独自来到卧龙岗上,想起三国时期曾在此躬耕田亩的诸葛孔明,心中不免悲戚,当年孔明蒙刘备三顾相请,可谓遇到了明主,后来辅助刘备三分天下。想想自己,也是饱读诗书,也想成就一番事业,可惜无缘明主,虽然现在委身明义社义军,但是他便观诸人,无一有帝王之材,这些人早晚被清庭所灭,可是,不委身于他们,又能何往呢? 正当他思想之时,忽然有四五个人从暗处突然蹿了出来,用一个布袋将他套住,随后用绳索捆扎结实,抬上一辆马车,飞驰而去。 朱久兴见耿诸葛一夜未归,忙使人四处寻找,大家找遍各处都没有耿诸葛的身影,却在去顺义社驻地的路上发现了一只耿诸葛的鞋子,因此有人认定耿诸葛一定是被顺义社的人给绑走了,说道:“此事一定是顺义社的人所为,走,我们去找李复顺他们要人。” 朱久兴听了手下人的汇报也觉得这件事一定跟顺义社有关系,说道:“一定是他们见我们不答应给他们联军的指挥权而报复我们。” 手下多人也都说一定就是这么回事,李复顺这人未免太也小人行径了,我们若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大家一起上马,来到了顺义社的一个驻地,进门二话不说见人就打。 当时顺义社“四大护法”正好在这儿,一起跳了出来,说道:“还反了你们,不给你们作战指挥权你们就翻脸不认人,还打上门来了,你们当我们顺义社是什么人,好欺负不成?” 火龙旗旗主刘百天上前说道:“四位护法,和他们还废什么话,大家一起上,把他们全都烩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再这么嚣张了。” 齐飞手和方化成则说道:“此事不可闹大,如今大敌当前,大家应该齐心合力才是,李祺大军还没到,我们就开始窝里反了,我们这不是自乱阵脚吗,继续下去恐怕李祺不来攻打,我们也都自相残杀死没了。” 刘百天说道:“你们两个就是胆小怕事,明义社的人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你还说这话,你若怕死,你俩躲远远的。” 明义社的人听他这么说怒道:“咱们谁欺负谁到家门口了,我们不同意你们当联军统帅,你们就偷偷绑走我们的人,还说我们欺负到你们家门口了,我看是你们欺负到我们炕头上了。” 四大护法之首钱博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偷偷绑你们的人了?你们明义社谁被人绑走了?” 明义社的人说道:“你们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军师耿诸葛昨天来你们这儿一直未归,不是被你们绑了扣了还能哪儿去?” 顺义社的人说道:“昨天我们没谈拢他就带着人走了,他没回去关我们什么事?” 刘百天说道:“没准被李祺的人绑走了呢,你们找我们要什么人?” 明义社的人说道:“李祺还在千里之外,他能飞来绑人吗?” 刘百天说道:“那你们谁看见我们把耿诸葛给绑了?谁看见了?没人看见你们凭什么说人是我们绑的,别说没绑,就算真绑了,你们没看见那就是没绑。” 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明义社的人,有人说道:“冲你这句话,人就是你们绑的,今天你们要是不交出人来,我们就杀进去,自己找。” 四大护法怒目道:“我看你们谁敢往里冲。” 明义社的人说道:“做贼心虚了是不是?你们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不让我们搜一搜。” 四大护法说道:“这里是顺义社,不是你们明义社,你们想搜就搜,你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吗?” 明义社的人说道:“不让搜就说明你们有问题,今天你们让搜还则罢了,如果不让搜,那大家就刀头上说话吧。” 说着话已经各自亮出了兵器。 刘百天说道:“搜一搜也没什么,我们没有绑你们的耿诸葛还怕你们搜不成。” 刘百天说到这里回头向四大护法说道:“反正我们又没做这样的事,让他们搜搜又有何妨,四位护法,一会他们什么都搜不出来,我们再和他们理论。” 四位护法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反正事情不是他们干的,就算搜他们也什么都搜不出来,等他们搜完了什么都没有咱们也就有理攻击他们了,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收场。 四位护法于是说道:“那好吧,搜可以,如果你们搜到了人我们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如果你们搜不着人,哼哼!那就休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四位护法说完话命令手下人退在两旁,让明义社的人进去搜查。 这时就有顺义社的弟兄们不服,说明义社是个什么东西,他们的人丢了凭什么就说是我们给绑了来,还让他们搜我们的营地,这顺义社也太没有面子了。哪天咱们也说人丢了,去他们驻地大闹一番。 明义社的人搜遍了顺义社的营地,也没有找到耿诸葛,立时都蔫吧了,他们知道,搜不出来耿诸葛,顺义社的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四大护法见他们没有搜出来耿诸葛,便上前说道:“几位,这该找的地方你们也找了,该搜的地方你们也都搜过了,这回该相信我们没有绑架你们的军师耿诸葛了吧?” 明义社的人因为没有搜到人,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但是并没有就此认错,而是争辩道:“虽然没有搜到人,并不代表这件事就不是你们做的,说不定你们早有准备,早将人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这时顺义社的人立马炸了,说道:“你们明义社也太欺人太甚了,丢个人说是我们绑了,来我们这里闹事,我们也让你们搜了,你们搜不到还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你们以为我们顺义社的人好欺负是不是,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让朱久兴来和我们理论。” 顺义社的人大喝一声,全都亮出了兵器。 就在这时,明义社的一个人忽然发现在一处墙的角落里丢着一只耿诸葛的鞋子,经过辨认,这只鞋子正是耿诸葛失踪的时候穿着的那双,于是立刻如获至宝,拿着鞋子质问顺义社的人,这鞋子怎么解释? 顺义社的人也不知道耿诸葛的鞋子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驻地,便坚决不承认他们跟耿诸葛的失踪有关系,还说这只鞋子就是明义社的人自己带来丢在那里的,是有意陷害顺义社。 双方争执不下,各自都亮出了兵器,要大打出手。 ------------ 第一五三章 前波未平 后波又起 就在明义社和顺义社两伙人要进行殊死拼杀之时,李复顺闻讯急忙赶了过来,高声喝道:“大家住手,李祺大军就要到了,你们不寻思退兵之计,却在这里火拼,你们这是想让亲者痛仇者快呀。” 明义社的人说道:“你少在这里大言不惭,今天你们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复顺问到底为了什么事大家吵成这样? 钱博便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进门就要人的事说了,也将明义社搜查无果后又说发现了耿诸葛鞋子的事说了。 刘百天说道:“总舵主,我看他们是自己把人藏起来了,故意栽赃陷害咱们。” 李复顺摆了摆手,说道:“大家先不要吵,你说你们军师耿诸葛不见了,怀疑是我们扣留了他,可是昨天他和你们一起回去的,如今人不见了,觉得是我们做了手脚,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是顺义社的人干的,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处理,如果不是顺义社干的,我明天一早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家既然要组织同盟,就应该同心合力,互相信任,相互猜忌,只会让李祺有机可乘。” 明义社的人见李复顺这么说,也不好再闹下去,毕竟自己这边没有人亲眼看见他们把人抓走,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人就是他们抓走的,至于那只鞋,其中有人心知肚明,那是他们在耿诸葛被绑的地方捡到的,刚才见什么也没搜着,怕不好收场,才趁他们不备偷偷丢在那里的,就为给自己的人找个台阶下,如今李复顺出面平息事态,大家赶紧见好就收。于是说道:“那我们就回去等候李总舵主的答复了。”说完话,明义社的人便撤离了顺义社的营地。 顺义社很多人愤愤不平,说总舵主对他们太过仁厚了,咱们的营地让他们闹了个天翻地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有人想要去追赶明义社的人,被李复顺给喝住了。 李复顺说道:“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切不可和明义社的人闹翻,如果我们不合,必然会被李祺各个击破,最终都将成为李祺的战利品。这个李祺不比胡安,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足智多谋,为人特别机警,我们切不可大意。” 李复顺手下人说道:“李祺的确难缠,总舵主,我们打不过不如早做打算,让五旗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找地方藏身,我们也都悄悄地藏起来,想那李祺找不到我们,用不了多久自然也就撤回京城了。” 李复顺说道:“我们一直以来躲躲藏藏,虽然这样可以暂时自保,但终究无法成就大事,要想成就大事,就必须敢于面对满清的围剿,前阵子我们大败胡安,兄弟们士气正盛,如果这次我们能够借着这股士气将李祺再打败,那我们便可以正是举事,和满清分庭抗礼了。恢复我们大顺江山也指日可待了。” 大家齐声说“好”,都说一定会全力以赴,和李祺决一死战,一定要将李祺拿住,乱刀砍死。 明义社的人回来把在顺义社发生的事儿一说,朱久兴说道:“这件事我觉得有些蹊跷,耿诸葛也许真的不是顺义社的人绑走的。” 有人问:“总舵主为什么会这么说?” 朱久兴说道:“耿诸葛自认博学多才,觉得自己一直怀才不遇,每每讨论行军大事他都会唉声叹气,似乎我们不听从他的计谋就一定会失败一样,我在想,他会不会早就嫌弃咱们这所庙太小了?” 梁舵主说道:“总舵主,您的意思是说他不是被绑架了,而是投靠了别人?” 朱久兴说道:“这里是咱们明义社自己的地盘,耿诸葛又为人那么机灵,哪那么容易被人绑架,他失踪的现场也并无打斗的痕迹,若不是他投靠了别人,就是他背弃了我们,自己走了。” 梁舵主说道:“他若真是那样,那就是临阵脱逃,等我抓住了他一定要治他的罪。” 张舵主说道:“总舵主说他也可能投靠了别人,那会是投靠了谁?莫不是暗中投靠了顺义社?” 朱久兴说道:“我们现在正在和顺义社谈合作的事,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去投靠顺义社的。” 张舵主说道:“除了顺义社还能有谁?” 梁舵主说道:“总不会是去投靠了李祺吧?” 张舵主说道:“若真是那样那可真是糟透了,耿诸葛对咱们明义社和他们顺义社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若真的投靠了李祺,那我们可是凶多吉少,这场仗我们没法打下去,不如趁早做好准备,隐身遁形,让李祺找不到咱们。” 梁舵主说道:“你能藏到哪里去?我们所有秘密据点耿诸葛都了如指掌。” 朱久兴说道:“我们目前也只是猜测,等我们把消息打听实了再下结论也不迟。” 李复顺打发走了明义社的人,便询问大家到底有没有扣押耿诸葛,大家都说没有,说昨天耿诸葛和他们的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刘百天说道:“我看明义社为了夺取指挥权故意编造谎言中伤咱们,大家想想,耿诸葛自称诸葛,就是拿自己和诸葛孔明相比,如此精明之人岂能那么轻易的被我们扣留?一定是他们自己藏了起来,故意找我们要人,好让我们觉得理亏,在指挥权上向他们让步。” 方化成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朱久兴可实在是太阴险了,和这种人合作,早晚被他给算计了。” 李复顺说道:“派几个心腹人去他们那边打听打听,看看耿诸葛是不是真的失踪了。其他人也都留意一下,没准他自己就出来了呢。” 夜深人静,前往明义社打听消息的几个人被明义社的人发现了,全都给扣押了起来。梁舵主说道:“顺义社这是要赶尽杀绝啊,绑走了耿诸葛耿军师不算,又派人过来鬼鬼祟祟,不知道这回过来是想打谁的主意?” 朱久兴命人把那几个人都带上来。 那几个人被带到了堂前,朱久兴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人不敢撒谎,说道:“是我们总舵主。” 梁舵主说道:“看看,我就说一定是李复顺干的。” 朱久兴接着问道:“李复顺派你们过来干什么?” 那几个人实话实说道:“总舵主派我们过来打听打听耿军师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朱久兴说道:“就这么简单?” 那几个人说道:“就是这么简单。” 梁舵主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说道:“你们唬谁呢?就这么简单?我看你们是抓完耿军师还不死心,又来抓别人来了吧?快说,你们是不是又想绑人?” 那人吓得要死,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们真的没绑耿军师。 张舵主拿过一根马鞭说道:“我看不给你们上点刑你们是不会说实话的。” 朱久兴拦住他说道:“先不要用刑,免得伤了和气,你们先把他们押下去看好,明天我看李复顺怎么答复咱们。” 朱久兴这边刚刚平息,李复顺这边又炸开锅了。怎么回事? 原来,李复顺命四大护法之一的谷芒出去夜查,在郊外看见被派去明义社打探消息的义军,拦住询问才知道,其他几人都被明义社抓住扣下了,他当时藏在暗处才没有被发现,赶紧跑回来送信。 谷芒让他先回去报信,自己往明义社那边探看探看情况,随后就回来,可是,大家左等谷芒也不见回来,右等还是不见他回来,李复顺又派林风带人前去查看接应,林风回来说,他找遍了明义社总舵附近,都不见谷芒的人影。 刘百天说道:“有可能谷护法去明义社总舵救人,被明义社的人给扣下了。” 李复顺说道:“谷芒武功不俗,就算他想去救人,救不出来也就罢了,明义社的人要想留住他恐怕并不容易。” 方化成说道:“那可不好说,总舵主,就怕明义社的人暗箭伤人,那样谷护法可就防不胜防了。” 李复顺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还怎么和他们合作。” 刘百天说道:“总舵主,我看我们应该连夜赶过去要人,万一时间一长,谷护法遭到明义社的毒手可就糟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磨拳擦掌,要去明义社要人。 李复顺说道:“切不可鲁莽,没准谷护法发现了什么,自己一个人去追查了,我们就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吧。” 谷芒真的失踪了吗?他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谷芒来到明义社总舵,以他的武功不难潜入进去,他发现那几名顺义社的人果真被他们抓到了,本想现身解救,但见护卫森严,自己出入尚可,带着他们几个,恐怕难以脱身,见朱久兴并未对他们用刑,只是关押了起来,知道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便悄悄地离开明义社,准备回去复命。 他刚刚离开明义社总舵不远,就见草丛里站起来两个人,谷芒一看是自己人便走过去问什么事?那二人说是奉了总舵主的命令在这里等候护法,接应护法。 谷芒说道:“让总舵主费心了,他们明义社还没有人能够留得住我。” 他话音尚未全落,就见那二人突然向他脸上洒出了一把白色灰状物,谷芒只觉得眼睛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愤恨地说道:“小辈,居然敢暗算我。”说着话连连出掌,想把他们二人打死。 那二人得手后迅速的藏了起来,他哪里打得到他们俩。 谷芒不光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忽然觉得头一阵阵眩晕,他知道,这些粉末里一定还有迷药。 谷芒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了草丛之中。 刚才那二人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小心上前,先用布袋将他套住,然后也是绳捆索绑,然后抬上藏在一旁的马车,扬长而去。 次日天亮,朱久兴亲自带着人押着那几个人来顺义社要讨个说法,刚一进门,就见顺义社的人也正气势汹汹的要出门呢。 李复顺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去找你们呢。” 朱久兴说道:“怎么?有我们耿军师的消息啦?” 李复顺说道:“那倒是没有。” 朱久兴说道:“没有你们找我们干什么?” 李复顺说道:“找你们要人。” 朱久兴说道:“不用你们去那么麻烦,人我给你们带回来了,你们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说完话一摆手,手下人已经将那几个人都押了进来,而且钢刀都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李复顺扫了一眼见没有谷芒,说道:“还缺一个人吧?” 朱久兴说道:“昨天去的人都在这里了。” 李复顺说道:“不可能,还缺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们的谷护法,你们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 小书亭 朱久兴说道:“怎么着,你们派人到我们的驻地鬼鬼祟祟,被我们抓到了连声道歉都没有,反而反咬我们一口,谁不知道你们谷护法武艺高强,我们谁能抓得住他?” 刘百天说道:“凭本事你们可能抓不住他,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用什么阴谋诡计。” 朱久兴说道:“要说耍阴谋诡计也是你们,你们派这么多人来我们的地方干什么,难道嫌抓一个耿军师还不够吗?还想抓谁?今天我们大家都在这了,有本事当面来,何必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李复顺说道:“我派这几个人去目的就是想查一查耿军师是不是真的失踪了,可是你们,怀疑我们抓了耿军师,便把他们几个连同谷护法一起抓起来报复,你们真是小人行径。” 朱久兴说道:“说我们抓人报复,我们可是光明正大的抓的,抓完人一个不少的给你送回来了,不像你们,竟玩阴招,绑了我们耿军师,到现在还不承认。” 李复顺说道:“谁能证明我们抓了耿军师?” 朱久兴不答反问道:“那谁又能证明我们抓了你们谷护法?” 李复顺说道:“他去你们明义社我们都是知道的。” 朱久兴说道:“那耿军师被你们抓走我们全都看见了。” ------------ 第一五四章 清军营中 李祺用刑 双方各不相让,互相猜疑,相互指责,一时间乱成一团。 明义社要求顺义社放了耿诸葛,如果不放耿诸葛,他们就不放这几个人,而且扬言要当场杀掉他们几个人。 顺义社则让他们交出谷护法,如果他们不交出谷护法,他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明义社和顺义社乱成一锅粥,喜坏了一个人,谁呀?剿乱统领李祺。 李祺闻报非常高兴,说道:“如此下去我们兵不血刃也能将他们一举荡平了。” 手下人无一不称小爷高见,怪不得小爷行军迟缓,原来是在静观其变。 李祺升账,大喝道:“来人,把那两名乱党给我带上来。” 将令传出去不一会,几名清兵推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来到大帐里,摘去套在头上的布袋,露出人来,大家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明义社被人劫走的耿诸葛,和顺义社被人迷倒的护法谷芒。 二人均被绳捆索绑,尤其是护法谷芒,加了重镣防止他挣脱绳索。 那二人被摘去布袋,向四外看去,两边站着的都是清兵,便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再看上首正中站着一人,一身书生打扮,身体修长,面如粉玉,唇红齿白,眉宇俊秀,好一个英俊的美男!再看那对杏核圆眼,充满了机谋权变,同时,又有一股子杀气暗藏其间。两人打量完了也猜到了八九分,面前这人一定就是那位心狠手辣,恶名远扬的“玉面阎罗”李祺了。 二人看罢屋中众人,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二人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被人捉来这里,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被人捉来这里。 护法谷芒看见耿诸葛在这里露面便明白了一大半,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李祺搞的鬼,他这是施的栽赃陷害、挑拨离间之计啊! 李祺只要不在朝中从来不穿官服,他一直都是这一身书生打扮,可是他却绝对不是一个文弱书生,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行事诡异,做事心狠手辣。 李祺看着二人说道:“我想二位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耿诸葛说道:“看你这身装束也猜到了八九分,没想到一个相貌英俊,形如媚女之人竟会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玉面阎罗。” 耿诸葛的话让李祺为之一震,她自从出世以来,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从军征战,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她形似女人,没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被他一眼看穿,此人果然独具慧眼,这让李祺很是刮目相看,心中便有了想收为己用的想法。 李祺说道:“你就是自比孔明的耿诸葛吧?” 耿诸葛说道:“不敢与孔明相比。” 李祺说道:“为什么?” 耿诸葛说道:“若有孔明之才,又岂能沦为你的阶下囚?” 李祺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你的过错,而是你没有遇到真正的明主,天下若无史君,孔明也只是一村夫而已。” 谷芒说道:“李祺,你好毒辣的手段,你抓走了耿诸葛,栽赃给我们顺义社,让我们和明义社为此彼此失去信任,自乱阵脚,你的手段实在阴毒。” 李祺并不生气,哈哈大笑说道:“这只能说明你们之间的同盟并不牢固,否则不可能被我轻易的就挑拨成功。我们这回又抓了你,现在你们两伙乱党才真正的热闹起来了呢!哈哈哈……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谷芒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相信我们总舵主最终会明白过来的,他们一定会联起手来,就像上次除掉胡安那样,把你这个恶魔也除掉的。” 李祺走到谷芒身边说道:“只怕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告诉你,我的计划还没结束呢,他们不可能明白得过来,因为,我在你们两伙乱党里都安插了我的人,他们会全力挑拨你们的总舵主相互怀疑,对视成仇的。” 谷芒说道:“什么?我们顺义社里有你的人?谁?谁?这个叛徒是谁?” 李祺说道:“是谁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除非,你们顺义社全军覆灭,否则你是不可能知道他是谁的。” 谷芒忽然想到了柳彦奇,柳彦奇去了云南,还没有回来,而叛徒现在就在顺义社总舵,难道……难道……难道柳彦奇不是叛徒?是我们错怪他了! 谷芒说道:“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就在我们顺义社?” 李祺说道:“没错,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们就在你们顺义社和明义社总舵,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抓得到你们两个,这都是他们提供的准确信息和帮助的结果。” 耿诸葛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明义社和顺义社这回难逃一劫了。” 李祺说道:“错了,不是一劫,是毁灭。这次之后,再不会有明义社和顺义社了。” 谷芒说道:“中原大地,反清者多如牛毛,你杀的了我们,你杀不光中原大地所有的人,总会有人站出来抗战到底的。” 李祺说道:“如今天下大定,你们不好好的过日子,为自己的私欲,整天想着造反叛乱,扰得地方不得安宁,民不聊生,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是在犯罪吗?” 谷芒说道:“中原大地本就是我们汉人的地方,满人进关夺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黎明百姓,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李祺说道:“自古以来朝代更迭,都是有德之人得之,前朝若不失德又岂能亡国,闯王若不失德,又怎么会引出吴三桂放清兵入关的事?当今皇上一心为民,励精图治,百姓本该安居乐业,可是你们偏偏鼓捣他们起来和你们一起造反,带累他们家破人亡,你们所谓的正义何在?” 谷芒“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叛徒,你就是汉人的败类。” 李祺微笑着,突然右手一扬,手中马鞭已经重重地抽在谷芒的脸上。 这一下可把耿诸葛吓了一跳,他想,李祺这回肯定是要动刑了。 李祺打过一鞭说道:“投降可保一命,否则……”李祺指了指身边的刽子手接着说道,“他们会试试你们的脖子到底有没有嘴硬。” 耿诸葛被吓得够呛,因为他对李祺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 谷芒却并无惧意,大声说道:“有死而已,怕你何来。” 李祺说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来人,让他尝尝咱们统领府的美味佳肴。” 耿诸葛自然知道这美味佳肴其实就是各种酷刑,他投靠明义社本想能够学有所用,创建一番事业,如今成为阶下囚,还要受尽酷刑,后悔当初一心出人头地,现在想开了还不如做一介草民了,可是,如今落到李祺之手,一切已经为时晚矣,但愿李祺能够突发善心,给自己来一个痛快,免去他的皮肉之苦。 其实,李祺真正目的就是要吓唬吓唬耿诸葛,她早就听说耿诸葛足智多谋,但是朱久兴刚愎自用,很少听取他的意见,让他无法发挥自己的才干,李祺一直想将他收为己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回利用自己安插的眼线,配合着田久和张奎将他捉了回来,怎么可能开始就对他动用酷刑呢,她的目的只是想逼着他投靠自己而已。 至于谷芒,那可是块儿硬骨头,致死他也不会投降的,那就只能让他受受皮肉之苦了。也正好给耿诸葛敲敲警钟。 李祺是当着耿诸葛的面给谷芒动的大刑,声声惨叫撕心裂肺。 耿诸葛紧闭双眼不敢直视。 李祺见耿诸葛这样心里高兴,她知道,耿诸葛不是谷芒,他绝对挺不住的。 李祺命人将刀架在耿诸葛的脖子上,让他睁开眼睛看着谷芒受刑,李祺说道:“你们给我盯住了,他只要闭上眼睛你们就将刀尖给我推进一分,如果你们谁不照办,那谁就替他耿诸葛受此一刀。” 李祺的手下都是跟随李祺多年的老兵,谁不知道李祺的话那可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他的心狠手辣在统领府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敢不将耿诸葛给盯得死死的,只要耿诸葛一要闭眼,手中的尖刀便用力的顶他的脖子,虽然没有入肉三分,但那股子寒意足矣让耿诸葛心惊胆战了。 李祺这么做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耿诸葛的小命,她这么做其实有她的道理,她就是想看看耿诸葛到底有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只要他流露出畏死的样子,她就有足够的把握将他劝降。 每次李祺的手下将尖刀往他脖子上一紧,他便立马睁开眼睛,虽然不忍目睹谷芒被上刑的场面,但他还是强忍着不敢闭眼,李祺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她知道,耿诸葛绝对不是谷芒这样的人物,他是绝对惜命之人,如此,自己便可以另作打算了。 谷芒虽然被施以酷刑,被李祺的部下打得皮开肉绽,但是并没有让他屈服,一直破口大骂,视死如归。 有些话骂得特别难听,把李祺一下子给激怒了,李祺亲手抄起一块儿木板,猛抽谷芒的嘴巴,把他的牙都打掉了,嘴巴上的肉全都打烂了,谷芒依然含糊不清地在骂,一句软话没有。 张奎说道:“小爷,不如就此杀了他得了,看他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投降。” 李祺说道:“他想死,我偏不让他死,他不是嘴硬吗,嘴硬那就得忍受皮肉之苦,对付他我有的是办法。” 李祺说到这里吩咐道:“来人,我听说创口上撒盐最是好玩,既然谷护法什么都不怕,那就给他尝尝创口撒盐是什么滋味吧。” 耿诸葛听罢这句话,被吓得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心说:李祺,你也太狠了点吧,你这么做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谷芒则含糊不清地说道:“来吧,爷怕过什么?创口撒盐算什么高招,李祺,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你谷爷爷身上招呼吧,你谷爷爷要是求一个饶我都不是妈生爹养的。” 李祺手下果然取来了很多食盐,送到了李祺的面前,李祺走过去抓了一把在手,慢慢地来到谷芒的身前,说道:“谷护法,人生短短几十年,何苦为了别人跟自己过不去呢,只要你肯归顺我,只要你肯投降,我立马把你放了,给你请最好的军医为你治疗伤口,如何?” 谷芒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噗”地一口血液全都喷在了李祺的脸上,然后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有可为有可不为,死了又能问地?二十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 李祺被他这口血液喷的非常恼火,将手中这把食盐一下子全都捂进了谷芒的嘴里,说道:“你给我闭嘴吧。” 说完话吩咐手下人将所有的盐都撒在谷芒的伤口上。 谷芒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李祺感觉还是不够解恨,又吩咐道:“来人,把他手筋脚筋都给我挑了,废掉他的武功,然后派车把他押送回京城,先关在统领府的大牢里,等我凯旋回去之后再做安排。噢!对了,找军医给他治伤,我还没玩够呢,我可不想回去看见的是他的尸体。” 张奎答应着吩咐手下人照做。 谷芒这时依稀清醒了过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李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谷芒手筋脚筋全被挑断,废了武功,从此成了一个废人。 李祺吩咐人把他拖了出去。 李祺回过头来看着耿诸葛说道:“耿军师,这回该轮到你了。” 耿诸葛早已经被吓得体若筛糠,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说道:“李祺,你已经胜券在握,何苦非要逼着我俩投降,你若自认还算是一个人,就给我一个痛快,我死后自会念着你的好,做了鬼必不来与你纠缠。” 李祺哈哈笑道:“我连人都不怕,我还会怕鬼吗?” 耿诸葛说道:“就算你为自己积德行善了,何必非要把人搞得面目全非呢?” 李祺说道:“按照你们的话说,我早已经恶贯满盈了,不差多一次少一次,反正死后都是要下地狱的,那我就在我下地狱之前,先把希望我下地狱,诅咒我下地狱的人都送到地狱里去,让你们在下边等着我。” 说完话吩咐道:“来呀!上刑。” ------------ 第一五五章 李祺吩咐手下人给耿诸葛动刑。 李祺手下人一拥上来,便将耿诸葛推到了刑架之上,绳索绑定,各种刑具置于面前,然后退在一边等候李祺示下。 李祺走上前来说道:“耿军师,可愿试试我的这些装备?” 田久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自己当初就是没能熬过这些装备才投在李祺门下的,他深知,被李祺逮到的人,没有几个能够挺得住的,挺住的非死即残,挺不住的都成了他的爪牙,这个李祺,就是个大魔头。 耿诸葛亲眼看见谷芒被用刑,深知自己这身子骨定下来是扛不住的,于是央求道:“我耿诸葛落在小爷手中,我别无话说,只求小爷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受这皮肉之苦。如若能够立死,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恩小爷的。” 李祺哈哈大笑道:“人生在世其乐无穷,为什么老说死呀死的,活着不好吗?” 耿诸葛说道:“活着固然是好,可是,小爷想让谁死,谁就得死,不想让谁活谁就甭想活,我耿诸葛既然被小爷所擒,我也没有什么话说,自从我投身义军那天起,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没想到,我没能死在两军阵前,却成了小爷的阶下囚,耿某别无他求,但求一死。” 李祺说道:“在动刑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耿军师。” 耿诸葛说道:“不知小爷想问什么?” 李祺说道:“有一次我在淮阳遇刺,若不是我师父及时赶到,恐怕我那日便丢了性命,我想问的是,那次是谁组织的刺客对我进行了行刺?” 耿诸葛听李祺问起这个事儿,立时汗就下来了,因为那次行动正是他耿诸葛一手策划并且带着人实施的。他知道李祺受了伤,身边又少有人在,便向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几乎就要得手了,若不是乔雨生突然出现,那天李祺必然会被义军杀死。 耿诸葛见李祺这么问心里明白,李祺这是再跟自己算旧账。 李祺又说道:“在京城,又是谁买通杀人剑客连双如,夜入我统领府,幸亏我狡兔三窟,要不然那一次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耿诸葛心头再次一紧,因为那一次也是他向朱久兴现的计策,让朱久兴花重金雇用杀人剑客连双如,潜入统领府秘密行刺,没想到李祺狡兔三窟,连双如没能找到李祺真正的寝室,最后被人发现,终因寡不敌众被统领府的人给乱刀砍死了。 李祺又说道:“还有一次,我出营巡查,是谁带着明义社的乱党藏在黄土岗,向我乱箭齐发,那一次,若不是我的几位近身卫兵舍身为我挡箭,我当时恐怕就被你们给射成刺猬了。” 耿诸葛这回听见李祺说完,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也是他领着人干的,可惜的是,李祺的命太硬了,一千多支箭愣是没能将她射死,倒是把他那几名亲随射成了刺猬,李祺被他们压在身下,逃过了一劫。 耿诸葛心里知道,李祺对自己早就恨之入骨,也早就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他的黑名单上了,因为这么多次针对李祺的行刺,每次几乎都是自己策划并负责具体实施的,这么多次,只需其中的一次,就足够让李祺下定决心要了自己小命的了。 耿诸葛之所以心里平静了下来,是因为他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向他这样多次谋杀李祺的人被李祺抓到,自然是再劫难逃的了,既然铁定了要死,还有什么好惧怕的了呢? 李祺又说道:“耿诸葛,恐怕不只是我说的这几次吧?” 耿诸葛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却在于天。李祺,你真是命大,这几次我本以为你一定是再劫难逃的,可是偏偏都给你逃了过去。” 李祺说道:“耿诸葛,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对待行刺了你这么多次的人?” 耿诸葛说道:“我会立马杀了他。” 李祺听罢他的话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说道:“你不觉得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吗?应该让他尝试尝试我所有的酷刑之后再让他死那才解我心头之恨呢!” 耿诸葛刚才看了李祺给谷芒用的各种刑具,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怕死,但是他真的十分畏惧李祺的这些酷刑。 李祺给手下人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大刑伺候。” 李祺的两名手下答应着向耿诸葛走了过来。 耿诸葛被吓得浑身发抖,让耿诸葛没有想到的是,那二人来到跟前并没有给耿诸葛用刑,反而给他解开了绳索,把他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耿诸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李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李祺看着耿诸葛说道:“刚才只是和耿军师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耿军师不必害怕,我李祺的刑具只会用在那些不识时务的人身上。耿军师自比孔明,我想必有独到之处,我的统领府中正好缺少一位军师,不知耿军师可愿意啊?” 耿诸葛只是战战兢兢地站着,并不回答愿意,也没回答不愿意,此时他心里在想,朱久兴对自己虽然不能言听计从,但是他对自己向来也是不错,况且自己的家小都在明义社的控制范围内,他就算再怕死,也不能拿家中妻儿老小的性命开玩笑啊,不答应他又深知李祺的毒辣,自己必是在劫难逃,因此心中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祺见他犹豫,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吩咐手下人说道:“先带耿军师下去吃饭更衣,然后带去后帐,让他见见他想见的人,切记,好生的伺候着,不可怠慢。” 手下人答应着,便带着耿诸葛下去了。 李祺又吩咐道:“时机已经成熟,传我命令,大军早早休息,明天一早兵发南阳。” 众人齐声应诺。 耿诸葛被带着去吃完了饭,又被带到了关押谷芒的营帐,看望了谷芒,看着谷芒的惨样,耿诸葛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随后,耿诸葛被带到了另一处营帐,耿诸葛掀开门帘子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屋里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一家老小。 耿诸葛连忙上前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 耿诸葛一家人见耿诸葛走了进来,一起上前将他团团围住,小儿子还爬到父亲的怀里,父母老泪纵横,妻子也是泪花滚滚。 原来,李祺早就吩咐张奎偷偷地潜入到了义军控制的地区,在内奸的帮助下,找到了耿诸葛的家,并说耿诸葛已经投靠了清军,是他派我来接你们过去的。 耿诸葛一家老小不知真假,想要向明义社的人去询问,张奎说道:“你儿子投靠了清军,你此时去乱党那里打听情况,你这不是去找死吗?我劝你们还是快点跟我们走吧,若是晚了,让乱党知道了,你们都有性命之忧。” 就这样,耿诸葛一家老小被张奎哄骗上了车,连夜偷偷地离开了南阳。 耿诸葛看到这一切明白了,李祺不光抓了自己,还抓了自己一家老小,自己若再不从他,恐怕全家性命堪忧。这个李祺,果然诡计多端,自己真是低估了他了。 这时李祺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说道:“耿军师,李祺在京城早就为你们一家准备下了房舍等一应用度之物,只要你愿意,一家老小马上就可以启程,只是不知耿军师意下如何?” 耿诸葛放下小儿子,上前身子一弓,施礼道:“事到如今,我耿诸葛还有的选择吗?只望小爷善待我的家人,我耿诸葛任凭小爷差遣就是。” 李祺拿下了耿诸葛,心中高兴,向众人道:“乱党没了耿军师,其他人武功再高我都不足俱哉。”随即命令三军做好准备,明早寅时造饭,卯时大军全速前进。 耿诸葛和谷芒相继失踪,让明义社和顺义社互相猜疑,最后明义社同意放了那几个人,但是必须顺义社放弃军队指挥权,为大局考虑,李复顺只好同意了朱久兴。 朱久兴夺得指挥权后便研究如何部署军队抵抗李祺。 手下诸人提出来让顺义社的人充当先锋,明义社的人分布两翼,即便于包抄,也便于撤退,朱久兴想了想觉得可行,便命人连夜画出布防图,明日和顺义社的人一起讨论。 第二天,军力布防图一拿出来,就遭到了顺义社全体人员一致反对,说你们若是突然撤退了,那我们两翼岂不是完全暴露给清军了,岂不是要被李祺合围,若真那样,那可是灭顶之灾。 明义社说道:“大家齐力抗清,我们为什么要撤退?这里是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唯一的根基,我们岂能轻易放弃。” 顺义社的人说道:“你们若不想着撤退逃跑你们明义社的人为什么全都部署在两翼,为什么不做先锋?” 明义社的人说道:“你们是做了先锋,可是后军不也是你们的人吗?怎么能说你们没有退路呢?” 李复顺说道:“这仗还没开打就讨论退路,这仗还能打得赢吗?” 暂代黑龙旗旗主的刘小勇说道:“李祺不比胡安,此人极难对付,与其和他硬拼,不如暂避锋芒,然后再缓图之。” 明义社的人说道:“还说我们的人想着撤退,你们的人这还没开战呢就开始想着撤退了,大家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这一块儿落脚之地,岂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出来,我们要模仿刘皇叔借荆州为家,然后再图大事,如今南阳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若放弃了,再想夺回来谈何容易?” 李复顺这些年被清兵追赶到处飘泊,也有些厌倦了,上次一战大胜胡安,为义军夺下了一席之地,他也想就此安家落户,招兵买马壮大自己,公开和清兵对抗,也好早日成就一番事业,因此说道:“不要再争了,李祺不比胡安,此人诡计多端,非常会用兵,我们必须齐心合力,否则必备李祺所败。到那时别说家了,恐怕连命都没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不在争吵,会场立时安静了下来。 朱久兴也觉得只将顺义社的人推向风口浪尖似乎有失公平,便说道:“我部下一个分舵的人编入先锋营,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大家见李复顺没有再反对,也就都不出声了。朱久兴见大家都不出声了,便开始分派任务,然后命众人依令行事。 开完会各回各处,顺义社里面又是掀起一场争论,大家都说明义社这是明摆着欺负人,让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们好坐收渔利。 刘百天说道:“到时候明义社的人若不能全力向前,我刘百天绝不拼命,到时候总舵主休怪我临阵脱逃。” 李复顺喝道:“这叫什么话,大家如果不能全力进攻,怎么能够打败李祺。谁再言撤退,我定不轻饶。” 李祺大军很快就开到了南阳,择地安下营寨。 还没有开饭,就有兵士来报说:“叛军一千多人营前叫阵。” 李祺笑道:“好威风啊,我没去动他,他们反来动我。对面来的是什么人?” 探子报道:“顺义社黄龙旗旗主李玉明。” 李祺想了想说道:“田久,你立功的机会来了,我给你一千人马,战将三员,马上出营迎战,切记,不可恋战,胜了即刻收兵回营。” 田久领命,点齐一千兵马冲出了寨门。 田久来到阵前叫道:“谁这么嚣张,敢来我们小爷的营前叫阵?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李玉明催马向前,说道:“你家李爷爷叫阵,你等休要口出狂言,咱们阵前比个高低。” 田久怒道:“你才多大就敢自称爷爷,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李玉明说道:“田久,你本是汉人,却为清狗卖命,你不愧对你的祖先吗?似你之辈,襁褓之中的婴儿都配做你的爷爷。” 田久一听心中大怒,大喝一声小儿找死,便手中大刀一挥。砍向了李玉明。 欲知二人谁胜谁负,且看下章。 ------------ 第一五六章 李祺用计 明胜顺败 田久催马向前,举起手中朴刀就砍,李玉明举棍相迎,二人便你来我往地战在了一处。 李玉明岂是田久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二马一错蹬的功夫,田久回手一招“鹰爪十三抓”,便抓住了李玉明的后心,然后他用力这么一拉,李玉明便跌下马来。 “独目孤鹰”田久的鹰爪功那是何等厉害,被他抓中后背那还能有李玉明的好吗,活生生地被他撕下来一块肉下来。 田久回转马来准备一刀结果了他,这时,顺义社的人已经冲了过来,夺了李玉明就跑。 田久见李玉明已经被救走,便不再叫阵,按照李祺的吩咐,胜了就立刻鸣金收兵,于是带着人马退回了营寨。 李玉明被手下抢了回来,李复顺见他浑身是血,知道他受伤不轻,急忙命人给他上药包扎。 李复顺见首战失利心中不悦,一言不发。 明义社的梁舵主说道:“明日且看我去战他,定要拿住那田久。” 第二天,明义社的梁舵主披挂整齐点齐一千义军将士,来到两军阵前叫阵。 李祺坐在马上问旗牌官来的是什么人? 旗牌官报说:“来人自称是明义社分舵舵主。”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田久,今天还是你出战,但是,今天你只许败不许胜,败了给你记大功,胜了罚你一千两银子。” 田久说道:“小爷这是为何?两军阵前,胜了可以鼓舞士气,败了会让士兵情绪低落的。” 李祺说道:“我自有主张,你只需依计行事就行了。不但要败,还要败得明显一点,让他们能够看出来你是假败。” 田久领命催马向前。 那梁舵主武功平平,岂是田久的对手,两个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梁舵主便感觉有些吃力了,他大叫一声,冲向田久,和他玩起了拼命战术,田久于是假意不敌,败下阵去。 那梁舵主不自量力,还真以为是他的玩命战术把田久给吓跑了呢,便纵马追赶。田久心说你是不是找死?我假意败走你得胜退回去也就是了,你还穷追不舍,他握紧了手中朴刀,真想回身一刀将他斩于马下,但是转念一想,李祺有吩咐,今天只能败不能胜,败了有功,胜了要罚,既然这样,你不是穷追不舍吗,得嘞,我让你赢得更光彩点吧。 田久想到这里,将手中朴刀向后面追来的梁舵主抛了出去,那梁舵主将朴刀挡落之后继续追赶,田久心说还没完了呢,没办法,又摘下自己的虎头盔甩手又扔向了那梁舵主,那梁舵主将田久的虎头盔挑在枪尖上继续追赶,那意思是非要将田久刺于马下不可。 李祺见田久表演的差多了,便命手下鸣金收兵。 田久听到收兵的指令,急忙调转马头,往自己这边队伍里跑去。 那梁舵主纵马还要追赶,朱久兴恐中了李祺之计,急命鸣金。 梁舵主心说自己打了胜仗总舵主为什么要鸣金收兵呢?心里虽然十分的不乐意,但也不得不圈回马来,向自己的队伍里跑去。 朱久兴为什么命人鸣锣收兵?因为他知道,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田久不是真的败给了梁舵主,而是假败,他知道李祺向来诡计多端,他唯恐这是李祺的诱敌之计,害怕上了李祺的当,便急忙命人鸣锣收兵了。 梁舵主打败了田久,回到队伍里,明义社的人振奋高呼。 顺义社的人虽然也看出来是田久故意输给梁舵主的,但毕竟人家赢了,也不好说什么,都蔫了吧唧的各回各的营寨去了。 次日对阵,顺义社白龙旗旗主王子瑶催马向前叫阵,他决心要赢一阵,为顺义社挽回颜面。 李祺用手一指王子瑶说道:“谁能胜他?” 田久说我能。 李祺摇摇头说道:“你已经和他们打了两场了,今天这场换个人上阵。” 艾云飞手中铜锤一碰说道:“小爷,我去会会他。” 李祺点头说行,你去就你去,不过这一阵你一定要胜。 艾云飞答应一声,催马来到王子瑶跟前,二人也不搭话见面就打。 王子瑶武艺也是不错,手中五股托天叉上下翻飞,一时间让艾云飞眼花缭乱。 艾云飞力大锤沉,但是王子瑶并不直接和他兵器相接,总是躲着他的兵器打,这样艾云飞就吃了不少亏。 艾云起一看艾云飞想胜不容易,便要催马过去助战,李祺一摆手说道:“且慢,再看看再说。” 王子瑶因为占了上风,便有些得意忘形,步步紧逼,非要将艾云飞挑下马来。 艾云飞心中想的却是,胜他不易,那就找个两败俱伤的法子,因此时刻留意着王子瑶,等候时机。 王子瑶见艾云飞只有了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心中大喜。 让王子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二人二马一错蹬的瞬间,艾云飞回身一锤,这一锤原本是打不着王子瑶的,可是艾云飞早就想好了策略,他轮圆了胳膊回手一锤,打向王子瑶的同时,他松手了,大铜锤挂着风声“嗖”的一下就到了跟前。王子瑶躲避不及,正中他的后腰,王子瑶在马上晃了三晃,一口鲜血涌入口中,喷了出去,人也随即坠下马来。 艾云飞调转马头刚要举锤结果了他,只见顺义社阵营里冲出一匹快马,大叫一声“休要猖狂”,便直奔艾云飞而来,艾云飞拾起自己的铜锤,来不及去结果王子瑶急忙上马。 艾云起一见有人去偷袭哥哥,不等请示李祺人已经催马向前,和顺义社冲出来的蓝龙旗旗主方化成战在一处。 与此同时,顺义社的义军们急忙跑入阵中,将王子瑶抬了回去。 艾云起换回了艾云飞,和方化成打在一处。两个人实力相当,打得难分难解。 李祺唯恐时间久了对艾云起不利,命令鸣金收兵。 义军将士要去追赶,朱久兴一指李祺后队说道:“李祺早已有弓箭手准备好了,我们追之无益也收兵吧。” 李复顺本以为这一阵自己这边可以战胜,却因李祺收兵而成了平手,心中不快。 明义社昨天胜了一阵,大家非常高兴,且自吹自擂,言语之间大有贬低顺义社之意,说顺义社出阵三场,两败一平,这也太丢人了,这让顺义社的人心里很是愤恨不已,心说你们有什么好吹捧的,那一阵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那田久是有意败给梁舵主的,并非是他真的赢了那一阵。可是,明义社的人却不那么认为,说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提什么原因都是故事。 顺义社三位护法坐不住了,说道:“总舵主,明日我们出战,定要扳回局面。” 次日,两军又摆开阵势,顺义社大护法钱博刚要出战,那边明义社的梁舵主已经催马来到了阵前,指着李祺这边点名要挑战艾云飞。 李祺说道:“去吧,只许败不许胜,败了有功,胜了有过。” 艾云飞答应一声催马来到近前,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艾云飞假意败走。 梁舵主催马追赶,艾云起催马出阵,让过艾云飞迎住了梁舵主,二人又打了十几个回合,艾云起也假意败走。 李祺见差不多了,又命令收兵。 明义社再次大胜,更加趾高气昂,且有人说顺义社居然连阵都没敢出,一群缩头乌龟。 顺义社有人听了不服气,与之争吵起来。 最后李复顺出面才平息这场风波。 次日,两军对阵,大护法钱博首先叫阵,他一定要赢一阵,否则顺义社必然要被明义社取笑死。 李祺这边大多数人都知道大护法钱博的厉害,想胜他谈何容易! 李祺也知道钱博的厉害,就算自己亲自上阵也未必能够轻易取胜,因此她没有让手下人出阵,而是说道:“此人武功了得,你们给我压住阵脚,我来会会他。” 田久等人连忙说道:“小爷,还是我们来吧,您是主将,岂能轻易冲锋陷阵。” 李祺说道:“你们放心,我有把握赢他。” 李祺来到钱博面前,钱博一看李祺亲自上阵,心里有些畏惧,为什么?因为前文书中咱们说过,柳彦奇遭到四大护法围攻,关键时刻李祺现身把柳彦奇给救走了,当时李祺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四大护法的对手,之所以能够把柳彦奇救走,全凭她身上带着的那件宝物“毒物神针”。这个东西可是厉害无比,它即可喷施普通毒物致人昏迷,也可以喷出高毒毒物致人死亡,此暗器最为恐怖的是,它不光能够喷施毒物,还能够射出毒针,有时候雾和针同时发出,有毒雾的掩护,毒针命中率百分之百,相传,没有谁能够躲避得了。 上次就是因为李祺掏出了“毒物神针”,四大护法才退后一步,让李祺带走了柳彦奇,如今李祺亲自出阵,钱博心想,李祺必然还要使用毒物神针。 这毒物神针也有个小小的弊端,那就是在使用的时候,必须在上风口处,如果在下风口处使用它,毒雾不但不能毒倒对手,反而会将自己毒倒。因此,使用它的时候也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钱博因为知道“毒物神针”的厉害,也知道它的缺点,因此二人交起手来,钱博始终占据上风位置,防止李祺使用“毒物神针”。 李祺手中青枫宝剑也是传世名剑,加之她的“七星追月剑法”早已经练得滚瓜烂熟,因此对付钱博并不困难。 二人打了几十个回了,依然胜负难分。 钱博求胜心切,步步紧逼,但又怕遭遇“毒物神针”的偷袭,不得不小心谨慎,为了占据有利地形,错失很多进攻的良机。 李祺何等聪明之人,早将钱博的心思看了个通透,因此,故意抢占上风位置,让钱博自乱阵脚。 李祺见他为了抢占有利地形,不惜放弃大好的反击机会,心中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又打斗十几个回合,李祺忽然一个飘身欺身到了钱博的上风位置,这让钱博心里十分的紧张,急忙强攻,以求能够逼住李祺没有出手的机会。 李祺连续飘身后退,探手囊中,忽然说道:“钱博看针。” 钱博看见李祺的手已经探入囊中,并且叫出来看针,心中一震,急忙收势躲避。没想到,李祺不过是虚晃一枪,吓唬吓唬他而已,李祺并没有真的拿出毒物神针来,而是右手迅速挥剑,一招“白蛇吐舌”,刺向了钱博。 本来以钱博的武功,不难躲过这一剑,但是因为他高度紧张,又因为急于躲避毒物神针,因此就乱了步法,被李祺一剑刺中左肩胛骨。钱博一见不好,急忙抽身后退,江成和林风见状一起出阵,挡住了李祺,救下了钱博,三人一起退回了队伍之中。 钱博说道:“李祺有毒物神针,我们恐怕谁也难以胜他,不如就此收兵,另作打算。” 明义社的人一听便说道:“胆小怕事,一群鼠辈,看我们出马,再胜他两场。” 说完话,梁舵主还要出战,张舵主说道:“你且观阵,让我也来立上一功。” 张舵主说完话催马迎向了李祺。 张奎见状急忙催马出阵,来到近前说道:“小爷回去休息,这一阵让我来。” 李祺跟他二马一错蹬的功夫,小声说道:“只许败不许胜。”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观战。 张奎手中如意双钩一摆,与张舵主战在了一起。 这个张舵主武艺比那个梁舵主强上许多,手中一杆大铁枪舞得呼呼生风,就算李祺不要求张奎战败,张奎也是很难有胜算的。 因为李祺临走的时候说了,只许败不许胜,因此,张奎见这位张舵主武功本就不低,打了十几个回合决定见好就收。于是虚晃一招调转马头就跑。 张舵主乘胜追赶,李祺见状吩咐弓箭手准备,避过张奎,一顿乱箭把张舵主给射回去了。 张舵主获胜,回到队伍里,明义社的人再次欢呼起来。 顺义社的人觉得脸上非常没有面子,便要上阵,再看李祺,已经收兵回营了。 回到营中,手下不解地问李祺:“小爷,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们败,我们为什么不挥军掩杀,一举击溃乱党?” 李祺说道:“你们不必多问,我自有道理,你们只需依计行事就行了,打败敌军就在明日。” ------------ 第一五七章 再施妙计 顺军偷撤 明义社的人这次又获得了胜利,回去之后讲话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明着贬低顺义社,双方几乎动了刀兵。幸好李复顺和朱久兴出面及时制止。 顺义社的人表示不服气,刘百天说道:“每次我们顺义社的人出战,李祺便派高手出阵,今天为了对付大护法,甚至不惜自己上阵,每次明义社的人出阵,他们就派能力弱的人出阵,而且每次都是打几个回合,并没有败却假意败走,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大家都说是这么个事儿。 刘百天说道:“能不能明义社和李祺暗中有什么往来?” 李复顺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百天说道:“李祺有意输给明义社,这大家都是亲眼所见,而明义社的主力都部署在我们的两翼,倘若明义社有二心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李复顺说道:“不能吧?朱久兴大举义旗,目的就是想推翻清朝,光复明朝,他可能投靠李祺吗?” 刘百天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胡安和黄大兴还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李复顺想了半晌说道:“吩咐下去,加强戒备,并同时留意明义社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李复顺思考片刻还是觉得不妥,便又吩咐道:“马上派人通知后军,做好封死两翼后退的通道,防止他们突然后退,另外全军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此行必须严密,切不可让明义社的人知道。” 手下人一听李复顺说要秘密撤退那谁还能不愿意,因为这些人多次跟李祺交锋,每次都被李祺打得很惨,大家都惧怕李祺,都知道跟他打没好,总舵主吩咐撤退那可是明智之举,于是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只等李复顺一声令下,他们就尥蹶子开跑了。 李祺吃过晚饭,命人传唤耿诸葛来到帐中。 耿诸葛施了一礼说道:“不知道小爷唤我前来何事?” 李祺说道:“耿军师,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耿诸葛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知道,李祺一定是让他出马对付义军,说实在的,他真不忍心去做这件事,毕竟和义军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了。不忍心归不忍心,他知道李祺的为人,不忍心自己也得去做,否则自己的小命不保不说,一家人恐怕也难逃劫难。 耿诸葛说道:“不知道小爷此话何意?” 李祺说道:“你可知道近日两军阵前的战况?” 耿诸葛说道:“略知一二。” 李祺说道:“想必我这个做法的目的应该瞒不过你耿诸葛吧?” 耿诸葛说道:“何止是瞒不住我一个人,恐怕义军,啊!是乱党那边,恐怕也会有人知道的。” 耿诸葛知道在李祺面前称呼义军非常不妥,因此急忙改口称义军为乱党。 李祺笑道:“我也自知瞒不过他们,可惜,他们之中没有一人如军师这般冷静,恐怕知道是计,还依然沾沾自喜,这正是我不急着进兵的原因,我要静待其乱,然后突然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耿诸葛说道:“只是假的,做久了,再笨的人也能察觉。” 李祺说道:“这一点我和你持不同观点,原本是假的,一次假,两次假,次数多了,就会让你觉得真了,人最致命的弱点就是都希望己强彼弱,朱久兴和李复顺也不例外,因此,我做的假恐怕他们明明知道,却也是并不做过多的思考。” 耿诸葛何尝不知,若不是因为这个,两军早就建立同盟了,现在虽然联合在了一起,都是因为李祺大军压境,只要威胁一解除,立刻便会分崩离析。即便是现在联手,也是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耿诸葛虽然知道,但是却笑而不答。 李祺说道:“我的计划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万事俱备,还差点东风,耿军师,这把东风只有你来吹了。” 耿诸葛说道:“只是不知道小爷让我如何吹这股东风?” 李祺说道:“我想让你给朱久兴写一封信。” 耿诸葛疑惑道:“写信?劝他投降?小爷,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朱久兴立志要灭清复明,他岂能是我一封信就能劝降的了的?” 李祺摇摇头说道:“错错错,我和朱久兴也打了多年交道了,劝他投降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就算他肯投降皇上也是绝对不能容许的,我要你……” 李祺便把信怎么怎么写交代了一番,耿诸葛听后心中说道:好毒辣的计谋。 耿诸葛按照李祺的意思写好了书信,交给李祺,李祺接过去看罢笑道:“有了耿军师的这封信,我们取胜不远矣。” 说完话,拿起笔来,把紧要处都图抹掉了,然后用信封将信装好,吩咐叫人假扮成当地土人,把这封信送到明义社的朱久兴手中。 临行前李祺交代,若路上遭遇盘查,无论是哪边的人,你只顾慌张露出马脚,让他们带走你最好,他们若要是问,你无需隐瞒,只管实话实说好了,切记,这封信千万不要弄丢了,一定要让他们看到这封信,此去虽然十分凶险,但是你放心,你若是发生什么不测,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那人说道:“请小爷放心,誓死为小爷效力,我此去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请小爷不要忘记我的家人。”说完话叩头而去。 送信人走后,李祺吩咐,全军将士披甲休息,随时准备作战,同时吩咐数人前往义军营寨前探听动静,若有异动及时回报,之后又命田久等人各自分兵埋伏起来,只等她这边战鼓一响,大家便按计划一起冲杀出来,必将乱党全数剿灭。 送信人刚接近明义社就被人发给现了,发现送信人的不是明义社的人,而是顺义社派出去的探子。 这几个人被李复顺派来这边偷窥明义社的举动,不曾想,看见有人竟然鬼鬼祟祟的从李祺营寨方向而来,径直向明义社的营地而去,感觉十分可疑,大家心中猜想,此人一定是个细作,便上前拦住盘查,大家见那人行色慌张又语无伦次,便将他悄悄地带了回来,送到了李复顺的帐中。 李复顺问怎么回事?这几个人便将他如何可疑等等全都说了。 李复顺于是问他从哪里来,去明义社驻地何事? 送信人开始吞吞吐吐不肯说,李复顺手下人将钢刀压在他的脖子上说道:“你若不实话实说,我立马要你小命。” 送信人假装害怕,战战兢兢地将李祺让他给朱久兴送信的事情全都说了。 李复顺听完他的话命人一搜,果然在这个人身上搜出来一封书信,打开来一看,大意是这样的:启禀总舵主,我耿诸葛在李祺营中一切安好,你提出的条件都已经谈妥,只等你最后决定了,希望总舵主见到此信后立刻做出决断,我在李祺处期盼总舵主的佳音。此信的后半部分也提到了顺义社,但是紧要处都被涂抹掉了,最后一句是说今晚……此事机密,切记切记! 李复顺看罢心头大惊,心说:写封信所说如果属实,那不是说明朱久兴真的投靠了李祺了吗,还让耿诸葛过去和李祺谈了条件,怪不得自从那日耿诸葛带着人和顺义社谈合作结盟的事儿没有谈成人就不见了,原来是偷偷跑去了李祺的军营,向李祺投诚去了。难道说明义社真的要投靠满清?他们真的要出卖顺义社? 李复顺满腹狐疑看着那个人说道:“我来问你,你不能有半点假话,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你说,耿诸葛是不是真的在李祺的营中?” 送信人按李祺事先交代好的说道:“他确实在我们军中,我们小爷待他如上宾,他们俩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呢。。” 李复顺又问道:“耿诸葛一直和朱久兴有书信往来吗?” 送信人说道:“这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送信的,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呢?不过,我听见我们小爷和耿诸葛说了,事成之后一定重重有赏。李总舵主,如今我知道的事什么都说了,只求总舵主放我一条生路,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三岁的孩子需要我照顾呢。” 顺义社的人要把他杀了,李复顺摆了摆手说道:“一个小小的信使,杀他何用,暂时关押起来等我们商议后再说。” 手下人只好将送信人带了下去,看押了起来。 李复顺召集大家讨论这个事儿该怎么办?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这很有可能是李祺的离间之计,千万不能上当。也有人说,耿诸葛本就失踪得蹊跷,我看没准就是朱久兴用的计策,派他暗中去联络李祺,反来找我们要人,转移我们的视线。 李复顺说道:“不管怎么说,此事不容小觑,如果朱久兴果真投靠了李祺,那对我们可是极其不利。正面有李祺,两翼都是明义社的人,我们恐怕插翅难逃。 刘百天说道:“依我看,此事一定是真,这两天在战场上,李祺的人每次都是有意输给明义社的人,如今又被我们劫到了书信,他们之间一定有勾结。不然,以李祺的性格,和李祺的实力,他早就应该派兵来攻打我们了,他不出兵攻打,每日只是阵前打两下就收兵,一定是在和朱久兴谈条件。” 很多人随声附和,说不能再和朱久兴合作下去了,否则,被他卖了自己都不知道。 李复顺还是不能够相信朱久兴会投靠李祺,因此犹豫不决。 手下人说道:“总舵主,我们偷偷地撤吧,别等被他们包围了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李复顺想了又想说道:“先叫兄弟们做好准备,一切等二位护法回来再定。” 李复顺为了探听虚实,派江成和林风二位护法分别往李祺和明义社处打探消息,看看是否真如信中所说的那样,朱久兴真的派耿诸葛去联络李祺,若真是那样,顺义社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风首先回来报说:“明义社今天好像要有什么行动,他们很多人都没有休息,而是披甲待命。” 原来,明义社的人也一直在观察着顺义社的一举一动,他们发现顺义社的后军入夜不睡,恐有事情发生,于是命令手下兄弟们轮番休息,部分人穿戴待命。 江成也赶了回来,向李复顺禀报道:“耿诸葛果然在李祺军中,刚刚还看见他们二人一起愉快的对饮。最重要的是,李祺军中将士都披挂整齐休息,似乎晚上要有什么大的动作。” 李复顺听了二人的禀报,再结合那封密信,李复顺断定,明义社一定是约会了李祺,要在今晚前来劫营。好你个朱久兴,怪不得那日坚持要将他们人分在两翼,这是早有预谋,想夹击我们啊! 李复顺果断下令,所有人马偃旗息鼓,秘密退出营寨,向襄阳方向撤退。 李复顺这边偷偷地撤兵,早被李祺埋伏的探子得知,回去密报给了李祺,李祺闻报哈哈大笑,说道:“李复顺果然上当了,传我命令,三军偃旗息鼓,分四队包抄明义社乱党。” 黄大兴说道:“那李复顺呢?” 李祺说道:“暂时放他一条生路,等收拾完了朱久兴再拿他开刀。” 李复顺暗中撤退的消息朱久兴也得到了,朱久兴大怒,说道:“李复顺真是小人,他不打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偷偷地想跑,这不是等于把我们送入了李祺那老虎的口中了吗,来人,跟我一起追上去问个明白。” 朱久兴带人追了上去,大叫李复顺修走,刚想质问他为何背弃盟约偷偷撤退,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嗓子:“李复顺,快快下马投降吧,我们都投靠了李祺了,快快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他刚喊完,后面的士兵们便一起跟着喊上了:我们都投靠了李祺啦,大家快上啊,抓李复顺啊…… ------------ 第一五八章 军师献计 义军脱逃 原来,喊这一嗓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明义社义军的分舵梁舵主,他其实早就投靠了李祺,他是李祺埋伏在明义社义军中的奸细。 他这么一喊,李复顺他们更加确认朱久兴投靠李祺了,也不和朱久兴他们沟通,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朱久兴听梁舵主这么一喊,知道中了李祺之计,回马向梁舵主冲去,大叫道:“原来你是叛徒,看我不杀了你。” 梁舵主哪是他的对手,只一个照面便被朱久兴给斩了。 朱久兴刚想去找李复顺说清楚,这时,李祺的大军已经到了,并且高声呼喊:大家冲啊!杀啊!接应朱总舵主啊!别让李复顺跑了啊! 李复顺听见这喊声,哪里还敢恋战,急忙命人快速撤退。 朱久兴可就惨了,他大部分人马还在睡梦之中,有人劝他先逃命要紧,朱久兴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手下人,带着几名核心骨干力量逃命去了。 李祺大军分四路将明义社的义军团团围住,没有了顺义社的六千多兵马,李祺对付明义社的人容易得多了,这些义军本就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就算一对一也不是李祺的对手,面对这种情况,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投降。 天将亮,战斗结束,杀敌六百余人,逃走不足三百,剩下的全部投降。 李复顺经过半夜急退,看着明义社驻地四处火起,才知道中了李祺的离间之计,可是此时明白过来已经为时已晚,只能将错就错,先找个地方安身再另做打算。 朱久兴领着三十几名亲随,无路可去,只好来找朱重九,希望能够在此处暂避一时。 那朱重九原本就是降将,朱久兴原先来投靠,收留他是因为他手下兵马众多,以为他能干一番事业,如今兵败,只带着三十来人来投奔,朱重九心想:我收留你若被李祺知道,那还了得,李祺的为人谁不知道!因此表面热情招待朱久兴,背地里却派人秘密给李祺送信,出卖了朱久兴等人。 朱重九设下酒宴招待朱久兴,又吩咐手下人把其他人带下去好好招待。 二人正喝得高兴,忽然门被推开,李祺带着人出现在了门口,朱久兴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指着朱重九破口大骂。 李祺命人将他拿了。朱久兴欲提剑反抗才发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知道被朱重九算计,喝下了他放在酒里面的迷药。 朱久兴等人悉数被擒,李祺向朱重九致谢。 朱重九问朱久兴他们怎么处置,李祺说道:“先关起来再说。” 李祺非常讨厌朱重九,他早就知道朱重九和朱久兴暗中有来往的事了,若不是他送信抓住了朱久兴,李祺灭掉朱久兴后就要来找他算账了,念在他出卖了朱久兴的面上,李祺暂时不想动他。 天已大亮,李祺等人将俘虏尽皆收监等候上报朝廷发落。 耿诸葛见朱久兴被抓心里很不好受,便来找李祺说情。 李祺摒退左右说道:“耿军师,不是李祺不卖你这个人情,你想想,朱久兴乃是明义社乱党的头领,我要是私自把他给放了,那朝廷还不得要了我的脑袋吗?” 耿诸葛上前一步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要对小爷说的是,兔死狗烹,小爷之所以能够官拜剿乱统领,其实既要感谢皇恩,同时也要感谢朱久兴和李复顺,因为有了他们,小爷才有立功表现的机会,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朝廷才会任命小爷为剿乱统领,如果小爷将义军一网打尽,那将来……。” 其实在李祺心中早就想到了这些,否则他也不会摒退左右,本来李祺没有全力追杀朱久兴,就是想放朱久兴一马,没想到朱久兴投错了人,害怕惹火烧身的朱重九竟然把他出卖了,李祺不得不带兵过来将朱久兴等人拿住。听耿诸葛这么说,自然知道耿诸葛早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于是说道:“朱久兴是朝廷的要犯,万万放不得的。” 耿诸葛听李祺这么说,心中便知道有门,于是说道:“小爷说的极是,朱久兴乃是朝廷要犯,放肯定是万万不行的,不过……” 李祺说道:“不过怎样?” 耿诸葛说道:“朱重九和朱久兴早有勾结,此人很有可能趁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放走朱久兴也未可知,这个朱重九虽然投靠了朝廷,却一直和乱党有来往,证据我手里都有。朱久兴活着对小爷有利,朱重九活着对朝廷对小爷都有害无益,若能让朱重九背这个黑锅事情就好办多了。” 李祺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并不想知道太多,耿军师,你抽空去牢里见见朱久兴,但不许提起刚才讨论之事。” 耿诸葛答应一声刚要出去,李祺又叫住他说道:“今晚监牢看守就由你安排吧,记住,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否则我就拿你试问。” 耿诸葛答应着退了出去。 耿诸葛离开李祺的住处,边走边想,李祺果然颇有心机,他自己明明有心放走朱久兴,却不露声色,让自己全权安排今晚的事,摆明了是让自己动手,若成功,皆大欢喜,若失败,黑锅肯定自己来背。自己本身就是明义社的人,为报旧恩完全有理由偷偷放走朱久兴,无论成功与否,他李祺都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耿诸葛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非常冒险,但是为了报朱久兴曾经的知遇之恩,他还是决定要救他一命。 耿诸葛来到地牢,看到了朱久兴等几个重要的分舵舵主。 他们一见耿诸葛来了,立马破口大骂,说道:“你耿诸葛真不是东西,居然和梁舵主一块儿投靠了李祺,害得兄弟们全都沦为了阶下囚,你这种人必然不得好死,等我们死后,变成厉鬼也要找你索命。” 耿诸葛并不申辩,等他们骂够了骂累了然后说道:“我的确投靠了李祺,但是我没有出卖大家,其实李祺早已经布下了局,就算我不投靠他,咱们也必然惨败。你们想想,谈判之时我是怎么说的?可是当时你们谁相信我的话了?就为了一个指挥权,争来争去,如此心胸狭隘岂能成大事。” 朱久兴说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既然我们落在你们手里,也就是一个死字罢了,还能怎样?” 耿诸葛上前小声说道:“毕竟咱们同甘共苦过,我耿诸葛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我虽然投靠了李祺,但是我也并不想咱们兄弟们全被他收监砍头,我今天来就是想……” 耿诸葛小声交代一番后说道:“大家不要有任何顾虑,一会儿有人送饭来,你们尽管吃饱喝好,养足精神,只等到夜半三更,我自有安排。” 朱久兴说道:“耿诸葛,我朱久兴自认对你不薄,如今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朱久兴不大相信耿诸葛的话,他和李祺打了多年的交道,深知李祺的为人,被他抓到的人能有谁可以全身而退?耿诸葛说夜里要偷偷地放他们走,他害怕这是李祺的计谋。 耿诸葛说道:“总舵主,如今您已经身陷囹圄,我还用耍花招吗?你们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准备,机不可失,今夜由我当值,错过今天你们再想逃生恐怕就万万不能了。总舵主,您一直以来对我耿诸葛不错,我耿诸葛虽然投靠了李祺,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您的知遇之恩我耿诸葛绝对不会忘记,今夜我偷偷地把你们放走,也算我对总舵主这么多年来重用我的一个回报吧,过了今晚,你我二人便是各为其主的冤家对头了,有朝一日我若落在总舵主的手里,耿诸葛不求总舵主能够留我一条性命,只要能够给我一个痛快我就感恩不尽了。” 耿诸葛说完这番话深深一揖,然后转身离开了地牢。 耿诸葛走后,朱久兴等人对耿诸葛的话依旧是半信半疑,张舵主说道:“他们不会是想偷偷的杀了咱们吧?” 朱久兴说道:“想杀咱们,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潘舵主说道:“我们现在是阶下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正都是个死,怕他何来,你们不敢走我敢,顶多早死几天。” 张舵主说道:“有道理,就我们这身份,押到京城也是死路一条,若真是他们使诈,顶多我们早死几天。” 朱久兴说道:“现在的人啊!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了。耿军师和我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居然也投靠了李祺,朱重九本以为可以帮咱们度过难关,没想到居然出卖了大家,反正都是死,就博一把,也许,耿军师真的是念及旧情,想帮大家一把。” 耿诸葛将人员全都安排完毕,只等夜半三更好动手。 耿诸葛先派人去通知朱重九,说李统领让他去地牢一趟,看好犯人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朱重九不知是计,便带着两个人一起去了地牢。 三人刚到地牢门口,就见朱久兴十几人已经出了地牢,他一看大事不好,刚要大叫“来人,乱党越狱了”。就听身后有人先他一步高声喊到:“快来人啊!乱党被朱重九放走了,快来人啊!抓乱党啊!快来人啊!抓朱重九啊!” 喊声连成一片,朱重九的说话声被完全掩盖了,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话。 耿诸葛立刻吩咐,千万不能让乱党逃掉,放箭放箭。 立时间,乱箭齐发,可怜朱重九,不明不白的被人射成了筛子眼。 朱久兴听到耿诸葛的喊声明白了大半,他知道,耿诸葛这是真的有心要放自己走,而拿朱重九当了替死鬼,这样一来,都以为是朱重九放走了明义社的人,就不会怀疑耿诸葛了,而且,朱重九曾经跟明义社来往甚密,这些耿诸葛都是知道的,而朱重九又被耿诸葛命人乱箭射死,来了个死无对证,朱久兴心说:好毒辣的计谋啊!唯一让朱久兴不明白的是,耿诸葛到底为了什么要放自己走?真的只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吗?按理说,他投靠了李祺,应该帮助李祺拿住自己向他邀功才对。 面前形式也不容他过多猜想,既然已经挣脱牢笼,那就先杀出去再说。 朱久兴带着手下人且战且退,杀出重围之后就剩不到十人了,朱久兴跪地而泣,说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想我朱久兴自从创立明义社至今,经历十几年努力才有今天的成绩,没想到,一夜之间又都回到了零点。看来,真是天亡我大明朝啊!” 正说话间,忽然身边的人说道:“总舵主,不好了,前面有一支队伍奔我们这边来了。” 朱久兴站了起来恨恨地说道:“果然是个阴谋,好你个耿诸葛,表面上放我们逃走,背后却在这里埋伏着一支人马,他这是要将咱们斩尽杀绝啊!不怕死的,随我来,跟他们拼了。” 大家纷纷抄起兵器,要和来人决一死战。 等来人近了才看清楚,来人并非是李祺的人马,而是被自己派往别处搬请救兵的于正威。 于正威带着两百多人来到近前急忙下马,说道:“总舵主,于正威来迟了。” 原来,朱久兴知道李祺难对付,便命于正威前往附近的几处分舵去召集人手过来增援,没想到,很多分舵的成员都厌倦了战争,有的退出了明义社回家种田去了,有的虽然没退,但也不愿意出来参战,如此,于正威奔波月余,才聚集了这么一点人,来到明义社驻地才知道,自己回来晚了一步,李祺已经破了明顺同盟,也打听到了,朱久兴等人去投靠朱重九了,于正威非常了解朱重九,知道他并不可靠,朱久兴此去投靠他恐怕凶多吉少,便连夜向这边赶来,没想到和朱久兴在中途相遇。 朱久兴见来人是于正威方放下心来,双方各自说了遭遇,然后一起往别处藏身去了。 ------------ 第一五九章 节外生枝 格格被抓 李祺在睡梦中被喊杀声惊醒,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耿诸葛等人回报说道:“小爷,朱重九夜里趁大家熟睡,偷偷放走了乱党首领朱久兴等人,幸好被我们撞见,朱重九三人均被乱箭射死,乱党首领朱久兴等十余人已经逃了出去,我们已经派人去追杀了。” 李祺说道:“这个朱重九,原来这么多年来投靠朝廷是假,既然死了,就先成敛,等我奏请朝廷再做定夺,其他人都小心看守,切不可再给他们逃出去一人,否则,咱们大家谁也脱不了干系。” 耿诸葛知道李祺这话是给自己听的,意思很明确,你已经放走了朱久兴,其他人可千万不能再放走了,都跑了,自己也没法向朝廷交代。 李祺将所有俘虏交给南阳地方看管,自己整顿好兵马向襄阳方向进发,他要将李复顺一伙也一网打尽。 李复顺带着手下一路撤退,可是无论他们藏得怎么隐秘,李祺都能够嗅到他们的味道,带兵跟上,这让李复顺感觉很不妙,心里暗想,一定在他们内部有李祺的人,否则李祺不可能每次都扑的这么准确,这个内鬼若不除掉,自己这点人马早晚被李祺给蚕食掉。 李复顺召集旗主分舵主以上人员开会,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听后议论纷纷,都说一定有内鬼,我们走的路线极其隐秘,如果没有内鬼李祺不可能紧紧咬住不放,必须揪出这个内鬼,否则,大家将永无宁日。 这时,暂代黑龙旗旗主的刘小勇说道:“在开封的时候,大家都怀疑柳旗主是内奸,说他真心投靠了李祺,可现在柳旗主并不在队伍里,可见,当初大家都冤枉了柳旗主,这个内鬼另有其人。” 柳彦奇的旧部都说:“说的没错,我们柳旗主一向对顺义社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投靠李祺,出卖大家呢?如今柳旗主不在队伍里,我们的行踪依然被暴露,可见真正叛变的人不是柳旗主,而是另有其人。” 大护法钱博也说:“可能当初我们真的冤枉了柳彦奇了。” 火龙旗旗主刘百天持不一样的看法,他说道:“柳彦奇虽然不在队伍里,但不代表他就是清白之身,他有没有在咱们中间发展其他人叛变,谁能知道?” 黑龙旗的将士不服道:“刘百天,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没有就不要血口喷人。” 刘百天怒道:“你什么级别,敢直呼我的名讳,我看你和柳彦奇平日里走的非常近,如果柳彦奇叛变,首先发展的人就一定是你。” 那人愤怒的亮出了兵器,说道:“我和柳旗主为顺义社出生入死,大家有目共睹,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别以为你是旗主就可以信口开河,今天我就替柳旗主教训教训你。” 说完话拉开架势要和刘百天拼命,刘小勇等人赶紧上来劝阻。 李复顺喝住二人说道:“李祺大兵压境,内鬼还没有找到,你们却窝里反了,成什么样子,柳彦奇有没有叛变我自会调查清楚,如今咱们队伍里肯定有人私通李祺,此人如果不除,兄弟们必将为其所害,大家从今天起,多多留意,一定要将这个内鬼捉住。” 李祺追寻眼线留下的记号,一路追踪顺义社而来。虽然进行过几次围歼,但都被顺义社狡猾地逃脱了,李祺心中正自郁闷,忽然想起了耿诸葛,于是命人传耿诸葛进账。 耿诸葛进门来先施礼尊了声“小爷”,然后问传他来有什么事。 李祺便将自己所愁之事说了。 耿诸葛想了想说道:“小爷,依我之见,我们穷追不舍,不仅军士疲乏,而且让乱党疲于奔命,因此增加太多变数,小爷,沙子握的越紧反而流失的越多,既然小爷在乱党之中有内应,我们为何不暂时放他们一马,让他们自以为甩掉了我们,等他们安定下来,放松了戒备,我们在派兵从各个方向偷偷地靠近,然后指挥大军突然偷袭,这样必当全胜。” 李祺想了想,哈哈笑道:“耿军师果然妙计,我李祺也是一时求功心切,忘了这欲擒故纵之计了。那好,传令下去,军队就此休息整顿,何日开拔等候命令。” 说完话又命人传进来田久,让他带着几个人悄悄地追着记号跟踪乱军,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然后回来禀报,切记不可以暴露身份打草惊蛇。 黄大兴一心想消灭顺义社乱军,以雪前耻,听传让就地休整,心中非常气恼,便飞马来找李祺询问为什么队伍停住不发。 李祺说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黄大兴说道:“小爷,我听说此计是耿诸葛所出,我看他这是别有用心,我们咬着乱党的尾巴尚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放他们逃遁了,再想找到他们谈何容易?” 李祺再次说道:“此计虽然是耿军师所献,但是也正合我意,因此你不必多言,只管修整队伍操练兵马就是了。” 黄大兴说道:“耿诸葛原是乱军中人,我看他是故意在为乱党脱逃创造机会,小爷,那日在朱重九的衙门里,耿诸葛说朱重九夜里偷偷放走了朱久兴等人我就感觉他有问题,朱重九如果真心放走朱久兴何必还用迷药将他们迷倒?何必还通知咱们去他那里抓人?人都抓完了,又关在他管辖的地方,他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亲自去放朱久兴等人逃走,据我了解,那天本应是耿诸葛当班,朱重九再急着放人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看那天的事必有原因,那耿诸葛发现朱重九理应将他拿下交给小爷处理,可是他却命人乱箭齐发,来了个死无对证。我感觉朱重九死的不明不白,他是替谁背了黑锅了。 李祺听他这么说心里为之一震,他没有想到耿诸葛的计策可以说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黄大兴给洞察一清,这还了得! 李祺听罢他说完说道:“那你以为他替谁背了黑锅?” 黄大兴说道:“当然是耿诸葛了,我敢断定,耿诸葛绝对不是真心投靠我们的,一定是他偷偷放走的朱久兴,却将责任全都推给了死无对证的朱重九。” 李祺说道:“黄大人,朱重九早就有了私通乱党的嫌疑,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你怎么就能断定朱久兴一定就不是他放走的呢?他先将人抓了再放掉,也许就是为了迷惑我们呢,黄大人,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停军整顿虽然是耿诸葛献的计,也是我的决定,你不必多言,只管照办就行了。” 黄大兴心里还是不服气,觉得李祺有意袒护耿诸葛,自此心里便结下了疙瘩,日后跟随林文孝一起投靠了苏合尔泰,给李祺致命一击,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黄大兴还想再说什么,李祺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不必多言,我自有道理,你下去吧。” 黄大兴走后李祺心想:黄大兴知道的事太多了,若是日后让他得知自己授意耿诸葛放走乱党首领朱久兴那还了得。此人若是继续留在自己身边,恐怕会对自己不利,可是,他是皇上亲命的剿乱副统领,自己也无权对他有所动作,怎样才能封住他的口呢?除非……李祺想到了杀人灭口,可是,怎样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李祺陷入了沉思。 李复顺带着人转进山中,见李祺被甩掉了,便也松了一口气,吩咐安营扎寨,队伍修整待命。同时也吩咐手下人,放出远哨,以防备李祺突然偷袭。 李祺接到田久的密报,知道了李复顺的藏身之所,然后吩咐张奎等人,持自己的亲笔书信,往襄阳等三处调集兵马,并约定好了时间,四路并进,她要一举剿灭顺义社。 襄阳等三处均知道李祺为人,不敢怠慢,急忙命人点齐兵马,交给李祺派去的人带领,昼伏夜行,均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了指定地点,且都没有被义军发现。 李祺大营不动,只带着三千精骑,绕路而行,也悄悄地接近了顺义社的藏身之处。 就在李祺准备发动攻势之时,意外情况发生了。 原来,驻守在湖南一带的康亲王杰书,有个女儿名叫多罗,因久离京城,非常想念京中的母亲,被父亲派人护送回京,途中经过雁翅岭,被李复顺的探子探得,报告给了李复顺。 康亲王曾经率部围剿过义军,让义军蒙受了非常大的损失,因此,李复顺一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兴奋,连忙吩咐大护法等人,带兵拦截,务必要将多罗格格抓上山来。 钱博等人领命出击,大败清兵,斩了护送多罗格格的主将,将多罗格格抓上了山来。 大家痛恨多罗格格的父亲康亲王,便七嘴八舌的要将多罗格格碎尸万段,以祭死难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更有人见多罗格格人生得面容娇嫩,楚楚可人,便说如此美人就这么杀掉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大家一起享乐一番,然后再把她杀了祭旗。 刘小勇等人愤怒反对,说我们乃是义军,岂能行这等禽兽之事? 对方便说她是杰书之女,她父亲害死我们多少兄弟,他就不是禽兽吗? 刘小勇说道:“杰书的确杀了我们好多兄弟,我们和他不共戴天,我也恨不得生吃其肉,可是,他女儿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她又没杀害我们义军的人,我们岂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大家争论不休,李复顺说道:“先将她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多罗格格被人带了下去,方化成说道:“总舵主,多罗格格不能杀更不能让大家将其奸污。” 李复顺说道:“她父亲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他女儿?” 剑来 方化成说道:“总舵主你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可谓四面楚歌了,如果杀了多罗格格,激怒了康亲王杰书,他可比李祺更加难缠,他手下兵甲将近十万,若对付我们,我们恐怕再无生还希望。还有,李祺近几日没有追赶而来,我并不觉得是我们将他甩掉了,而是李祺一定有了什么诡计,此人不比胡安,非常善于用计。我们手中有了多罗格格,或许关键时刻可以一用。” 李复顺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一些道理,那就命你负责看守多罗格格吧。” 方化成领命出来,去关押多罗格格的地方查看,忽听得里面传来女人的呼救声,和一个男人的淫笑之声。 方化成不敢怠慢,急忙破门而入,只见王子瑶和李玉明等几人正在撕扯多罗格格的衣物,正欲对她施暴,急忙喝住。 王子瑶回头说道:“方旗主,你什么意思?” 方化成推开李玉明等人,扶起衣衫不整的多罗格格说道:“总舵主有命,任何人不得对她无礼。” 王子瑶说道:“总舵主不让我们动她,是不是想一个人吃独食啊?大家这么卖命的跟着他打天下,他却想吃独食,岂不让兄弟们寒心?” 其他人随声附和。 方化成说道:“如今我们面对李祺就已经脱身困难了,你们若侮辱了她,激怒了杰书,那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李玉明说道:“别说的那么邪乎,都说那李祺用兵如神,不也被我们甩掉了吗,三四日也没个踪影,怕是早就收兵回京去了。” 方化成说道:“就怕事情没大家想的那么简单,李祺岂是那种无功而返之辈,只怕她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大家不可以掉以轻心。” 王子瑶冷哼一声说道:“大家同是旗主,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你不让我们碰这个小美妞,是不是你想独占芳姿?” “你!”方化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李复顺闻讯赶来,喝退了王子瑶等人,说如果谁再敢胡来,决不轻饶。然后吩咐方化成好生看管多罗格格,再有人敢来捣乱,命人去禀报我。 方化成答应后,命人找来衣物给多罗格格换上,然后让她放心,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进来。多罗格格自是千恩万谢。 ------------ 第一六零章 格格脱险 义军得救 被义军打散的护卫军本来想回去禀报康亲王杰书的,没想到慌乱中走错了路线,撞到了李祺的军队。 李祺的部下将他们拦住,带到了李祺的面前,经过询问得知,康亲王的女儿多罗格格竟然落在了乱党之手。 李祺一直为自己在朝中没有靠山而烦恼,也曾尝试去巴结皇亲国戚,但都没有被重视,如今听说康亲王的女儿多罗格格被乱党给劫持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己只要救出多罗格格,那康亲王必然感激自己,有了康亲王这座靠山,日后安排柳彦奇必然会更加容易得多,他早日步入仕途,自己也好早日抽身。 李祺唯恐时间长了格格遇险,命人快马通知各路兵马,今夜便开始行动,一举剿灭乱党,救出格格。 同时,派人秘密通知了自己的眼线,一定要暗中保护好格格的安全,等候大军的到来。 李复顺心神不宁,不能安睡,便召集几位护法开会。 几位护法来到问什么事?李复顺说道:“今晚我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是不是我们太低估了李祺?” 大护法钱博说道:“总舵主既然感觉不妙,无论是否真的有事,也当严加防范。” 二护法说道:“几日来一直没有李祺的任何动静,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李祺大军一直在修整,未有任何动静,总舵主,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李复顺说道:“李祺越是没有动静我才越是担心,此人诡计多端,不容小觑,他手上握有兵符,可以调动沿途各路兵马,或许按兵不动只是假象,用来迷惑我们,而他说不定另调兵马过来也未可知。” 李复顺这句话说得大家都不言语了,都觉得总舵主的担心并非不无道理。 钱博说道:“总舵主,那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李复顺想了想说道:“此处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必须尽快转移。” 钱博说道:“那好,我马上吩咐下去,明早转移。” 李复顺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明天早上再转移恐怕迟了,马上通知下去,立刻拔营。” “立刻?”大家迟疑地看着李复顺。 李复顺说道:“对,立刻,马上,我今天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 就在李复顺等人准备拔营转移的当口,忽听得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信号炮声,不一会儿就有人飞马来报说:禀报总舵主,发现大队清兵正在像我们这边冲杀过来。 李复顺内心一紧,心说:果然被我料中。然后急忙吩咐尽快集结,准备突围。 就在这时,各方守军派人来报说,他们防守的方位遭到清兵攻击,要求增援。 李复顺吩咐他们暂且顶住,等候命令。 睡梦中的义军将士被喊杀声惊醒,急忙冲出军帐,有的来不及披甲,有的来不及穿衣,便和攻入营中的清兵混战在了一起。 李复顺见大势已去,拼命抵挡搞不好就得全军覆灭,于是吩咐队伍赶紧集结,各旗旗主分别带着自己的队伍分路突围。 李复顺带着亲卫军和几位护法等义军核心人马一路向西突围。 李祺早已经探得李复顺的动向,一路追杀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复顺看着李祺说道:“大家同是汉人,何必苦苦相逼?” 李祺冷笑道:“我是官你们是匪,自古以来官不容匪。” 钱博说道:“总舵主,和他废什么话,打就是了。” 钱博说完话飞身而出,直取李祺。 田久等人要出战,李祺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要亲自迎战钱博。 李祺双脚一踏蹬,身形已经飞起,空中一个优美的翻转,迎向了钱博。 这一切看在一个人的眼里,她竟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帅”。 这人谁呀?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被李复顺他们抓到的多罗格格。 多罗格格被李复顺派人押着跟着他们一路突围,在这里被李祺围住,多罗格格见来的都是清兵,知道自己有救了,心里一阵高兴,因此胆子大了一些,放眼向来人看去。只见清兵队伍正中一匹白马之上端坐一人,此人没有穿官衣戴官帽,而是一身简装打扮,火光映照之下,只见此人面容清秀,长发披在身后,并未梳辫子,肩后斜插着一柄长剑,虽然尽显书生气息,但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霸气,朱唇起处,玉齿洁白,声音更是透着磁性,让多罗格格心里很是一动。见他纵身而起,身形飘逸优美,禁不住叫出好来。 钱博武功非常了得,李祺虽然也是武艺精湛,但是要想立刻胜他也的确不易。李祺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决定以计取胜。 大家都知道,前文书咱们说过,李祺拜金花婆婆为义母,金花婆婆将自己的独门暗器“毒物神针”送给了她,这可是让江湖中人人人闻风丧胆的暗器,它里面藏着几十种毒烟和毒针,任凭你武功再高,也很难抵挡得住。 李祺为了尽快取胜,虚晃一剑,顺势伸手入怀中取出了“毒物神针”,对准了钱博,扣动了机关。 钱博也是老江湖了,而且曾经和李祺照过面,知道他有这件宝贝,当他看见李祺掏出暗器,便叫了一声“不好”,急忙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一根毒针刺中了胳膊。 李复顺等人连忙将他扶住,知道针上有毒,连忙用细绳将胳膊扎紧,以防止毒药攻心。 其他人见状一起冲了上去,李祺的手下也一起冲了过来,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李祺闪在一旁,寻找着多罗格格,忽见人群中有一华服女子被几名乱党控制着,猜想,此人应该就是多罗格格了,于是欺身来到近前,准备解救。 乱党见李祺欺身来到近前,知道自己不是李祺对手,便将手中刀架在了多罗格格的脖子上说道:“李祺,你若再敢前进一步,我就立马杀了她。” 李祺果然止住了脚步,用手中剑一指说道:“你们已经被我五路大军包围,想走绝无可能,如果你们识相的话,赶紧放了多罗格格,放下兵器举手投降,我可以保你们不死,否则,休怪我李祺手下无情。” 李复顺说道:“李祺,多罗格格在我们手上,她可是康亲王的掌上明珠,你若敢再向前一步,我立马就杀了她,你想想,多罗格格在你面前被杀,康亲王岂能和你善罢甘休,李祺,不如我们谈一谈,你马上命令你的人停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便将多罗格格交还给你,让你在康亲王面前讨个人情,你看如何?” 李祺说道:“你们想和我谈条件,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势,你们被我层层围困,你以为你们能走的掉吗?” 李复顺说道:“既然你不同意我的建议,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有康亲王的女儿多罗格格做陪葬我们死也值了。” 李复顺说着话,将手中金背九环刀指向了多罗格格,吓得多罗格格尖叫了一声。 李祺连忙说道:“且慢,李复顺,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必须立刻放了多罗格格。” 李复顺说道:“我没那么傻,我现在放开她你不讲信用怎么办?” 李祺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放开多罗格格我保证不追杀你们,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走,我李祺说到做到。” 李复顺摇了摇头,还是不相信李祺的话,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说这样不行,我们必须带多罗格格一起走,等我们确认安全了再放了多罗格格。 李祺说道:“那要是你们不讲信用怎么办?我放了你们,又没能救出多罗格格,那我李祺岂不是亏大了。” 李复顺说道:“咱们谁也不信谁,看来这个买卖谈不成了,算了,我们先杀了多罗格格之后再和你决一死战。” 说完话就要动手,李祺再次叫道:“且慢,李复顺,我们不如这样,多罗格格你们搁两个人控制着她断后,你带着你的人先走,我保证不追你们,等你们走远了,你们的人再放开多罗格格,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复顺等人知道,如果不将多罗格格留下,李祺是绝对不可能放大家走的,这样也好,留下两个人控制住多罗格格,其他人先撤出去再说。 李复顺想过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了。” 李祺果然命令众人闪开一条道来,让李复顺领着人往外撤退。 留下的那两个人手持钢刀挟持着多罗格格走在最后面,边退边盯着李祺等人,害怕他们突然偷袭。 李祺这么做目的很明确,就是让李复顺等高手先离开,剩下的这两个人就容易对付了,因此,李祺也在一直盯着这两个人,寻找偷袭的机会。 就在那两个人边退边回头看向李复顺他们走了多远之时,李祺突然纵身而起,那二人都没看清楚李祺的身法,只一愣神的功夫,李祺已经飞快地欺身来到了他们的跟前,轻而易举的将其制服,并救下了多罗格格。 多罗格格被李祺救下,心中高兴,微笑着向李祺说道:“大英雄,你真厉害。” 李祺微微一笑,单手拉着她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大家还等什么,都给我追”。 随后将多罗格格交给了“九头猫”蒋艳玲,让她快点送她到营中去。 多罗格格不愿意走,说道:“我要留在这里,我要亲眼看着大英雄如何打败乱党。” 蒋艳玲哪里肯依,李祺交代自己的事,自己可不敢怠慢,万一多罗格格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吃罪不起。她硬是将她拉上了马背,然后纵马而去。 李祺带着手下人再次将李复顺等人团团围住。 李复顺这时才知道又上了李祺的当了,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就在李复顺苦思如何脱身之计,各部来报,说五旗大部都已经阵亡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突围冲了出去。李复顺后悔不已,知道今日恐怕在劫难逃了。 李祺也收到了同样的战报,心中高兴,看着这一路人,除了武艺高强的核心人员还在拼杀外,其他人也都或死或降,就在李祺举起手来,准备下达最后剿杀命令之时,忽听得外围一阵混乱,李祺登高一看,只见一彪人马在两元猛将的带领下,直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手中一口长剑上下翻飞,一路上无人能够抵挡。身后一人手中一对月牙板斧也是虎虎生威。 李祺连忙一纵身形拦住了来人,只见来人一身黑衣,面带黑巾,手中长剑烁烁生辉。 李祺说道:“你是谁?” 那人并不答话,手腕一翻,手中长剑直取李祺。 李祺出剑迎战。 李复顺等人见有援兵到来,立时精神大振,大家奋力冲杀,很快便和来人汇合在了一起。 李祺与来人打了十几个回合,已经从对方剑招上猜出来了八九分,于是再次问了一句:“你是谁?” 来人依旧不答。 这时有人会问,这来人到底是谁呀?有些人可能已经猜到了,没错,为首者正是黑龙旗原旗主柳彦奇。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文书中提到过的黑山熊杨松。大家一定会问,他们俩怎么会突然出现解围的呢? 原来,黑山熊杨松害怕吴三桂报复,便听从柳彦奇的劝说,带着人下山来投奔顺义社。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顺义社总舵,没想到,却被李复顺等人以他曾是明王朝的人为由,拒绝他们加入。黑山熊没有得到收留,又不敢再回原地,于是便就近上了摩云岭,继续占山为王。 柳彦奇辞别吴三桂,返京途中经过摩云岭,赶巧碰到了杨松,询问了原因之后说道:“原来如此,待我亲自前去找总舵主述说详情,我想他一定会收纳你的。” 柳彦奇来到顺义社总舵方知大队人马都已经离开了,并且知道了李祺领兵追剿的事,便连忙赶回摩云岭,带着杨松和他的这些部下,一路追赶而来。 刚刚遇到突围出来的刘小勇等人,方知李复顺等人还没有突围出来,于是率领杨松一伙,和突围出来的顺义社兄弟们,杀了进来。 柳彦奇知道李祺和他的部下都认识自己,于是,提前换上了夜行衣,还带上了面巾,并且没有使用碧水剑,和李祺战在一处也不说话。 李祺已经从招式中认出了他来,又见自己两问他都不答话心中便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柳彦奇,于是且战且退,让他将李复顺等人营救了出去。 手下人还要追赶,李祺吩咐道:“算了,穷寇莫追,咱们今天的战果已经很丰厚了。” 于是吩咐收兵回营。 ------------ 第一六一章 误会解除 皇帝赐婚 柳彦奇和杨松营救出了李复顺等人离开险地,一路往摩云岭而去。 到了摩云岭,李复顺清点人数,队伍已经不足千人,可谓损失惨重。后悔当初和明义社的人为了争夺指挥权而发生分歧,最终导致明义社和顺义社被李祺用计各个击破。同时感激柳彦奇和杨松及时赶到,救了大家一命,否则,即便不被李祺一锅端了,恐怕也难逃出几人。 这时有人出来说话,说:“大家一直怀疑柳旗主背叛了顺义社,今日之事可见那全都是谣传,如果柳旗主真的背叛了顺义社,恐怕我们早就成了李祺的刀下鬼了,既然柳旗主没有背叛顺义社,那我们就该为他正名。” 其他支持柳彦奇的人一起随声附和,都说对,要给柳旗主正名,同时一定要查出来谁是真正的叛徒,我们抓住他决不轻饶。有的说就地正法,有的说凌迟剐刑,也有人说要五马分尸…… 李复顺自然也知道一直以来错怪了柳彦奇,于是说道:“我们都上了李祺的当了,叛徒要除掉,李祺也要除掉,这两个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刘小勇上前一步说道:“既然还了柳旗主清白,那就请柳旗主继续掌管黑龙旗吧。” 柳彦奇说道:“且慢,黑龙旗在你的带领下发展迅速,而且你作战也非常勇敢,这次突围只有你们伤亡最小,可见你是个将才,黑龙旗还是由你继续掌管吧。” 李复顺也说道:“柳彦奇说的没错,刘旗主的确是可塑之才。至于彦奇,再给他旗主之位有些委屈了,应该封他为顺义社副总舵主,不知道我这个封号大家可有意见?” 大家齐声说没有意见。然后大家又一起参拜,高呼柳副总舵主。 柳彦奇连忙将大家扶起,说道:“柳彦奇何德何能担此大任,此职柳彦奇万万不敢受领。” 李复顺说道:“彦奇,既然大家都这么拥护你,你就不要推辞了。” 柳彦奇见大家诚心诚意让他当这个副总舵主,只好勉强答应,说道:“既然如此,我柳彦奇也不好再做推辞,我柳某人一定竭尽全力辅助总舵主管理好顺义社。” 李复顺又封赏了杨松,将他直接交给柳彦奇调遣。 柳彦奇说他独来独往习惯了,还是让杨松暂时守在摩云岭吧,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作为顺义社的钱粮囤积之地。 李复顺等人同意了他的观点,当日无话,次日,留下杨松本部兵马留守摩云岭,其余各旗分路各回驻地,继续招募兵马,为日后所用。 李复顺等顺义社核心层连同柳彦奇一道秘密潜回了顺义社总舵。 为了雪耻,李复顺决定派柳彦奇伺机暗杀李祺,说此人不除,难慰义军兄弟的在天之灵,同时授意他回到统领府后一定要想办法查出谁是叛徒来,此人比李祺更加可恨,此人一日不除,顺义社一日难得安宁。 柳彦奇也已经暗下决心,此番回到京城,一定要伺机除掉李祺,此人对义军危害太大了。 此前柳彦奇一人对付李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此次云南之行,他已经将碧水剑的招式修练到了第六层,他感觉自己对付李祺已经有了至少六成胜算。 李复顺让他尽快进京,伺机完成这个任务,同时传令下去,所有顺义社成员都转为秘密活动,以待时机。 同时要除掉李祺的还有明义社的朱久兴。 朱久兴逃出李祺的魔爪,一路狼狈而逃。回到秘密据点时手下人已经不足五百人。 朱久兴暴跳如雷,指天发誓,一定要除掉李祺。 可是,部下无一人敢担此大任。朱久兴怒道:“一群废物,难道我们就这样被李祺算计了不成?” 这时有人出来说道:“总舵主,此任务恐怕只有马思明一人可以胜任。” 朱久兴点了点头说道:“我都被你们气糊涂了,把这个人都给忘了。可是,他现在还在塞外,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京城。” 手下人说道:“总舵主息怒,报仇也不急于这一时,马思明是奉皇帝命前去塞北的,总不至于一去不回,我掐指数了一下,他走了也快有半年光景了,也该回来了。” 朱久兴立刻吩咐于正威即刻进京,到扬威镖局等候消息,马思明若回京立刻来报,同时暗中观察李祺动向,并追踪耿诸葛的踪迹,此人出卖了明义社,也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于正威领命不敢怠慢,急忙赶回了京城。 这两路人暗中谋划刺杀李祺之事暂且不提,再说说李祺。 李祺剿匪大获全胜,而且还亲手救了多罗格格,凯旋归来受到了康熙皇帝的特别嘉奖。 此次重创两股强匪,绝非易事。康熙在朝堂之上对李祺大加赞赏,并且封赏了好多金银,让其犒劳手下士卒。 康亲王杰书听闻李祺救了自己的女儿,万分感激,上表奏请康熙皇帝,对李祺要另加封赏。 李祺领了皇帝的封赏,回到统领府,也按功劳大小依次封赏。 当晚,统领府大开酒宴喝了个通宵。 就在李祺他们庆祝胜利,大摆宴席的时候,多罗格格来见康熙皇帝。 多罗格格虽然比康熙皇帝大几岁,但是论辈分,多罗格格却要称呼康熙皇帝为皇叔父。因为康亲王是康熙皇帝的堂兄。 康熙为了削藩,惹恼了耿精忠和尚可喜,听闻他们要一起联合吴三桂起兵谋反,便启用康亲王为大将军,整顿军务操练兵马,随时随地准备出征,康亲王也就是因为操练兵马而且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出征,所以才派人护送多罗格格进京的。 多罗格格虽然和康熙皇帝是叔侄关系,但是二人小时候都是在孝庄太后宫中长大,两个人关系特别好,多罗格格在康熙皇帝面前从不拘谨。 多罗格格今日来觐见康熙皇帝有她自己的想法,问安见礼必,多罗格格便向康熙皇帝询问有关封赏李祺的事。 康熙皇帝说道:“李祺年纪轻轻已经官拜九门提督了,你还想让朕怎么封赏他?这样已经引起好多朝中大臣的不满了,皇叔父也只能多赏赐他一些金银以安慰其心了。” 多罗格格说道:“皇上,现如今三家藩王都有起兵谋反之意,李祺又很会带兵,为何不封他为将军,让他带兵去平叛?” 康熙说道:“李祺虽然很会用兵,而且又为人机敏,但是他毕竟是汉人,让他拥有重兵恐对朝廷不利。” 多罗格格说道:“那怎么会呢?他剿杀乱党还不是一心一意,皇上,您多虑了。” 康熙说道:“当年三位藩王为我大清打天下的时候一样一心一意,现在还不是拥兵自重,大有要和朝廷分庭抗礼的意思,尤其是平西王吴三桂,我几次下旨命他进京他都借故身体有恙不肯前来,如此怎能不让皇叔父担心,李祺年纪轻轻已经屡立战功,而且官拜九门提督,已是前所未有,现在乱党已经受到重创,短时间内不能再对朝廷构成威胁,因此,他也该功成身退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再启用此人了。” 多罗格格听康熙皇帝这么说,知道康熙皇帝是对李祺心存顾虑,唯恐他有朝一日也像吴三桂等人那样拥兵自重失去控制。 多罗格格面含羞涩地说道:“皇叔父,您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李祺对皇上对咱们大清朝不生二心,不知当讲不当讲?” 康熙皇帝看着多罗格格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快点说来,我愿听其详。” 多罗格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办法就是,将李祺变成皇亲国戚,这样他就不会存有二心,必将一心一意为皇上当差了。” 多罗格格说完这句话低下了头,脸颊绯红。 康熙皇帝那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听了多罗格格的话,立刻便明白了过来,心说:怪不得这次回到京城她一见到自己就夸赞李祺武功如何如何了得,又如何如何会用兵,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李祺救了他而感恩他替他说说好话,感情是多罗格格看上了李祺。若此事真的能成,倒也是件好事,李祺变成康亲王的驸马,就是皇亲了,朕在多施恩典,量他一定不会像吴三桂一样。 康熙皇帝看着多罗格格,呵呵一笑,说道:“格格这么替李祺说话,是不是看上李祺了?” 多罗格格虽然面色含羞,但是并不否认,说道:“只怕李大人早就有了家室。” 康熙对李祺还是了解一些的,知道他还尚未娶妻,于是说道:“这件事我记在心上了,明日我便招见李祺,给你当面赐婚。” 多罗格格起身施礼,说道:“谢谢皇叔父成全。” 第二天早朝过后,康熙回到武英殿,命太监前去传旨,让李祺前来觐见。 李祺并不知道康熙皇帝召见他为了什么事,急忙将公务交代一番便赶紧来到了武英殿,有太监进去秉明了康熙皇帝,康熙皇帝吩咐太监带他进来。 李祺来到武英殿内先行跪拜大礼,康熙让他免礼平身,命太监给李祺赐座。 李祺并不敢坐,依旧站着回话道:“不知皇上召李祺前来有何吩咐?” 康熙说道:“李大人,这次剿匪平乱有功,朕并未加封你的官职,昨天多罗格格跟朕说,说我慢待了功臣,让我一定要加封李大人为大将军,我也知道李大人战功卓著,理应加封,因此今日召你来就为了此事,李大人,你看可好?” 康熙皇帝这么说其实是在有意试探李祺,看看李祺对要封他做大将军之事是何态度,如果李祺表现积极,那就说明李祺野心勃勃,日后定难掌控,如果李祺乐于安于现状,那说明李祺比较聪明知道进退,日后朕或许会真的重用于他。 李祺何等聪明之人,剿灭乱党回到京城之时,李祺见皇上只赏赐了大量的金银,并未提封官的事,李祺已经猜透了康熙皇帝的心,一方面就是兔死狗烹,乱党大部分已经被剿杀,漏网之鱼暂时也不能兴起什么波浪,再一个就是他害怕自己手中掌握兵权,将来会像吴三桂一样。 李祺听康熙皇帝这么说,赶紧回道:“皇上多虑了,李祺现在官拜九门提督已经是皇上最大的恩典了,李祺年纪尚轻,还缺乏历练,格格保举卑职出任大将军一职,卑职实在难以胜任,如果朝廷确实需要人冲锋陷阵,李祺倒是甘愿充当马前卒,为皇上分忧。” 康熙听了李祺这番话心里非常满意,他知道李祺是个聪明人,看来多罗格格还真是没有看错人。 这时,康熙又问道:“李大人年庚多少?” 李祺并不知道康熙皇帝为什么要问这个,不敢隐瞒,回道:“卑职今年二十有三了。” 康熙皇帝又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李祺不敢说谎,说道:“卑职自幼父母双亡,我在姑母家长大,姑父胡安在剿杀乱党时被乱党所害,如今家中只有我和姑母两个人。” 康熙说道:“胡大人一心为朝廷出力,不曾想中了乱党埋伏,以身殉国,朕深感不安,朕会另行下旨抚恤你的姑母的。” 李祺说道:“李祺代姑父姑母谢皇上大恩。” 康熙皇帝说道:“李大人不必客气,我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李祺忙问是什么事? 康熙皇帝说道:“那日李大人在乱党手中救下朕的堂兄康亲王的女儿多罗格格,李大人可还记得?” 李祺说道:“多罗格格是李祺亲手救下的,李祺怎会不记得。” 康熙皇帝说道:“那李大人觉得多罗格格怎样?” 李祺听康熙这么问心里似乎有些紧张,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可是,面对皇帝的问话他又不敢不如实回答。李祺说道:“多罗格格美丽端庄,聪慧大方。” 康熙哈哈一笑,说道:“李大人,我跟你说实话吧,多罗格格对你产生了好感,格格非常欣赏李大人,昨天她跟朕说了这件事,朕也觉得你们两个人非常般配,刚才听闻李大人尚未婚配朕非常高兴,既然你未婚配,多罗格格又倾慕李大人,那朕就做个主,将多罗格格指给你为妻如何?” 康熙这句话一出口,着实把李祺吓得够呛,脸色都变了,他怕什么?皇上指婚,你不答应你就是蔑视皇上,那是重罪,若答应那更要不得,自己是女儿身,答应婚事那岂不是就露了馅了,让皇上知道自己是女儿身,那还了得,那可是欺君之罪呀! 若知李祺命运如何请看下章。 ------------ 第一六二章 坚持拒婚 李祺罢官 李祺听康熙皇帝要将多罗格格赐婚给自己,着实把她吓得够呛,这皇上赐婚你拒绝不行,不拒绝那自己非得露馅,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但露了馅儿那还了得,那可是欺君之罪。 李祺这个时候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听姑父胡安的话,当年李祺立功,胡安就说,你一个女儿身,不要涉足官场,一但哪一天露了馅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时李祺并没有多想,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皇上哪有空理睬自己,过几年自己玩够了,就偷偷回家嫁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李祺自从有了权利在手便开始迷恋上了当官,后来因为战功卓著被任命为剿乱副统领,那时候胡安见李祺确实有过人之处,而且每次行动都能够旗开得胜,便也没有拒绝她继续留在军中,直到李祺进入朝中大臣的视野,后来又被皇上发现,李祺想抽身已不是那么容易了,更何况李祺一心想把柳彦奇推到一定的高度,便疏忽了自己身份一事,如今多罗格格相中了她,皇上要亲自赐婚,这可怎么办? 皇上见李祺并未叩头谢恩便知道李祺一定是有什么想法,于是问道:“李祺,我刚才说的话你可有听清楚?” 李祺忙回答:“皇上,李祺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康熙龙颜不悦地说道:“既然听清楚了为何不叩首谢恩啊?” 李祺战战兢兢地说道:“卑职请皇上收回成命。” 康熙说道:“为什么?你难道觉得多罗格格配不上你这个九门提督?” 李祺连忙说道:“皇上,并非如此,不是格格配不上李祺,实在是李祺官职卑微配不上格格。” 康熙想了想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那好,朕就先降旨封你为镇京大将军,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多罗格格了吧?” 李祺一听皇上要封自己为镇京大将军,那怎么成,自己说自己官职卑微不过是托词,目的是想让皇上收回赐婚的意图,没想到皇上为了将多罗格格赐婚给他,竟然要下旨先封他为镇京大将军,若真这样,那自己岂不是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了。 李祺连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李祺功劳微薄,而且年纪尚轻,还缺乏历练,封臣为大将军之职,朝中官员必定不服,请皇上收回成命。” 康熙脸色微沉,说道:“李祺,你是不是不想娶多罗格格?你要知道,多罗格格乃是朕的兄长康亲王的掌上明珠,家世显赫,结下这门亲事对你的前途大有帮助,你若拒绝……” 康熙虽然没有往下说,但是李祺也知道下文。李祺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这门婚事,自己不能给自己挖坑啊。 李祺此时后悔当初救了多罗格格,本以为救下多罗格格可以靠上康亲王这颗大树,还可以得到皇帝的赏识,没想到,自己救回来的竟是一颗炸弹,足可以要了自己小命的炸弹,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还不如让乱党把她给杀了呢,她被乱党杀了,自己顶多也就是营救不利之罪,大不了丢官罢职,现在可好…… 康熙皇帝脸色非常难看,他没有想到李祺会拒绝这桩婚事。 康熙在多罗格格面前打了保票的,他说李祺被皇上赐婚,而且还是康亲王的女儿,李祺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今他却委婉拒绝,这让康熙脸上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了, 康熙皇帝说道:“李祺,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回去准备,朕择个吉日就为你们完婚。” 李祺心说这哪儿成啊,我一个女儿身,怎么能娶格格呢,我俩成亲那算咋回事啊!可是李祺心里干着急也没用,她不敢说出实情,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说道:“皇上,此事李祺不敢接受,请皇上收回成命。” 康熙这回真的怒了,他站起身来说道:“好不识抬举,李祺,你不要居功自傲。” 李祺见皇上动怒了,急忙说道:“臣不敢。” 康熙说道:“算了,今天的事就当我没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好,你就先回去吧,朕自有主张。” 李祺以为康熙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急忙叩首谢恩,然后退了出来,回到了统领府。 李祺刚刚回到统领府,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不一会有人进来禀报说有位公公来了,说是带来了皇上的圣旨,让李祺出去接旨。 李祺不敢怠慢,急忙率领统领府的所有人来到外面双膝跪倒,叩首接旨。 那位公公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门提督李祺不念皇恩,我行我素,朕深感失望,今日起,罢免李祺九门提督一职,暂留统领府,以观后效。钦此。” 李祺没想到康熙会来这么一手,自己不就是没答应娶多罗格格吗,不至于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吧?她哪里知道,康熙见李祺拒绝了他的赐婚,让他感觉自己颜面扫地,若不是因为李祺刚刚立了大功,康熙恐怕都有杀他的心里。 李祺虽然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但不得不叩头谢恩。 传旨的公公走后,大家一起围上来为李祺鸣不平,说咱们小爷为了朝廷身先士卒出生入死,朝廷就算不加官进爵也就罢了,怎么还反而将原有的官职给罢免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也有人说,昨天皇上召见还满脸喜色,称赞咱们小爷用兵如神,而且还奖赏了那么多东西,今天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真是伴君如伴虎,自古帝王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李祺自己心里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怎么可能跟他们说出事情的真相呢,还好,虽然丢了九门提督这一要职,好在自己现在还是剿乱统领。 就在李祺自我安慰之时,门口的门官又跑来报说:启禀小爷,又有一位公公来了,说也是来传皇上的圣旨的,让小爷出去接旨。 李祺心说:怎么着,罢免我九门提督一职还嫌不够,总不至于我不娶多罗格格就要了我的命吧? 李祺再次率领众人出来接旨。 那位公公展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剿乱统领李祺身受皇恩,不思报答,凭借微功,目空一切,今撤去剿乱统领一职,留任统领府以观后效。剿乱统领一职由副统领黄大兴暂时接任。钦此!” 听完这道圣旨李祺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不就是我没答应娶康亲王的女儿吗,至于这样对我吗?九门提督不让我干了也就罢了,连剿乱统领也给我罢免了,这个职位可是我李祺出生入死拼来的,你皇上就为自己的一点颜面就不念我的功劳,说罢免就罢免,你这也太欺人太甚了。 李祺若不是念着柳彦奇,真想手起剑落将圣旨和这个传旨的太监一道砍了,但是她想,自己不能那样做,自己还要给柳彦奇留下后路,柳彦奇就要回京了,等他回到京城,自己为他活动活动,一定能够顶替掉黄大兴,当上剿乱统领,自己被罢免就罢免吧,反正自己早晚都是要退出来的,这样也好,省得日后自己给自己找离职的借口了。 想到这里,李祺带着众人叩首谢恩。 黄大兴被封为剿乱统领,心里非常高兴,但是当着李祺的面他不敢表露出来,他还向李祺说道:“小爷,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都有些糊涂了。” 有人说道:“黄大人,是不是你想飞黄腾达背地里告了咱们小爷的黑状了?” 黄大兴急忙辩解说道:“胡说八道,小爷对我不薄,我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他又急忙向李祺说道:“小爷,这件事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别看皇上让我担任这个统领,但是,在这个统领府里,我还是听小爷的,小爷依然是我的统领。” 李祺摆摆手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担心,既然皇上封你为统领你就好好干吧,我会支持你的。” 黄大兴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否则他知道李祺的性格,别说不让他顺利接管统领府了,可能杀他的心都有。 黄大兴见李祺一脸的无奈,猜想这其中必有别的隐情,也不敢多问,只好招呼人各司其职。 李祺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就盼着柳彦奇能够早点回京,安排好了他自己就彻底消失,做回女儿身,做回木子,然后常伴在柳彦奇的身边,让那个叱咤风云一时的剿乱统领,小爷李祺从此在人世间消失。 次日,李祺果真没有出来办公,黄大兴进来请示,李祺说道:“既然皇上圣旨都下了,你就照办就是了,我李祺倒是乐得清闲。” 黄大兴虽然心里高兴,但是毕竟惧怕李祺,因此不得不来请示他,见他并没有要干涉自己的意思这才出来,大胆的办起公事来。 黄大兴在南明朝廷里便官拜大将军,对付这些公务了如指掌。 李祺独自在屋内看书,这时门官跑来报说:“禀报小爷,康亲王府的多罗格格求见。” 李祺一听是多罗格格,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李祺好心好意救了你,你不但不念我的恩情,你还恩将仇报,就因为我不答应娶你,你就让皇帝罢了我的官职,你们皇族的人也真是太霸道了。等我处理好柳彦奇的事后,看我李祺怎么收拾你,哼! 李祺想到这里说道:“告诉那个多事的格格,我没有空见她,让她哪来的回哪去。” 李祺话还没落音,多罗格格已经闯了进来。另一位门官急忙向李祺请罪,说她是王府的格格,自己实在不敢拦她。 李祺示意这两个门官都退下。 这两个门官便都退了出去。 多罗格格开门见山地质问李祺说道:“李大人,我多罗格格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我哪点配不上你,你居然拒绝皇上的赐婚。你让我一个格格丢尽了脸面,我今天来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为什么不娶我?” 李祺也正在气头上呢,心说你还委屈了,我现在被连降两级我跟谁说去。 李祺说道:“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娶我就不娶,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偏偏非要嫁给我,早知道是今天这个结果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被那些乱党给祸害了给杀了。你不报我救命之恩也就罢了,你还恩将仇报,我现在被连降两级你满意了吗?不满意你就再去你皇帝叔叔那里去继续告我的状,把我贬为庶人好了。” 多罗格格只知道李祺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她并不知道皇帝罢免李祺官职的事,听李祺这么说,立时气消了大半,说道:“你说什么?你被皇帝罢官了?” 李祺说道:“不用装了我的格格,你别告诉我这件事你不知道,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多罗格格说道:“我真的不知道皇叔父罢免你官职的事,皇叔父只是说你拒绝了他的赐婚他很生气,说你没将皇上放在眼里。李祺,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哪点不好,还是我多罗配不上你,你今天必须把话跟我说清楚,只要你指出来,我多罗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绝不为难你。” 李祺说道:“多罗格格,我拒绝皇上的赐婚绝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人漂亮,家世显赫,为人爽直,实在是我李祺配不上格格,希望格格能够理解。” 多罗格格说道:“李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是不会嫌弃你的,你若因为自己功名小官职小这好办,我阿玛现在正在操练兵马,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南征了,你可以到他军前效力,等平定了三藩,皇上必然封赏你,到那时咱们再讨论婚嫁你就不会觉得配不上了我,你说这样可好?” 李祺摇了摇头说道:“多罗格格,请你不要再枉费心思了,我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娶你的,希望你能够理解,还是另择良婿吧。” 多罗格格听罢李祺这番话,心彻底凉了,她哽咽着说道:“其实说什么配不配你不过是托词对不对?你压根就看不上我对不对?就算皇上罢免了你的官职你也不愿意娶我对不对?我一个亲王府的格格,真的那么不入你的眼吗?我一个亲王府的格格,我放下身份亲自来找你让你娶我,你却还是不肯,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不如就死在你的面前,我生不能是你李祺的人,那就死做你李祺的鬼。” 多罗格格说完话,从怀中掏出来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 若知多罗格格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 第一六三章 李祺露秘 秀芸返京 多罗格格说完话,掏出来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就向自己心口刺去。 李祺没有想到多罗格格竟然是如此刚烈的女子,她岂能让她在自己的屋中自尽,急忙抢前一步,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了下来。 多罗格格指着李祺说道:“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愿意娶我为什么还不让我死?” 李祺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跟多罗格格说实话了,否则,多罗格格真要是因为这件事死了,那康亲王和康熙皇帝还能饶了我李祺吗?我李祺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走了柳彦奇怎么办?他还没有正式步入仕途,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影响了他的前途。 李祺想到这里说道:“格格您请息怒,你听我说,我不答应皇帝赐婚绝不是因为格格不好,也绝不是因为李祺讨厌格格,格格在李祺心中高贵大气,漂亮端庄,是世上少有的美女,只是,我李祺不能娶格格是有难言之隐。” 多罗格格说道:“难不成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一句话反倒提醒了李祺,李祺灵机一动连忙说道:“是的格格,李祺早就有了心上人了,而且我俩约定,互不背叛,所以李祺绝对不能迎娶格格,请格格理解。” 多罗格格听了李祺的话并不以为然,说道:“你有心上人了这算不得什么,我跟皇叔父说一声,赐婚的时候连她一起赐了,这样你不就不违背你们之间的约定了,你放心,我多罗绝不是个醋坛子,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李祺差点没被多罗格格这番话气晕过去,心说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死心,你这是抱定今生非我不嫁了呀,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我也是个女子,我如何能娶了你呢。 一向聪明伶俐,机谋权变的李祺面对多罗格格也是黔驴技穷了。 多罗格格还在说:“你为什么不说话,我都不介意难道你会介意?男人三妻四妾本也是平常的事,我想你的那位心上人也不至于会不同意吧?” 李祺说道:“那她要是不同意呢?” 多罗格格说道:“皇上亲自赐婚她敢不同意?” 李祺真是没辙了。 多罗格格又说道:“反正今生我就认定你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李祺如果不娶我,那就准备好了为我收尸吧。” 一直以来,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李祺,今天这个事真把李祺给难住了。 李祺思虑再三,决定向多罗格格坦白自己的身份,否则她将事情闹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这里,李祺走到多罗格格身旁小声说道:“格格,其实李祺不能娶格格的真实原因是……” 多罗格格见李祺说道这里停住了,便追问到:“是什么原因,你说?” 李祺又凑前一点,伏在多罗格格的耳边极小声地说道:“格格,我小声的把原因告诉你,但我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就算是皇上问你也不能说,你若答应我就告诉你原因。你若不能答应,我死也不说,死也不能娶格格。” 多罗格格也非常小声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不跟任何人说。” 李祺说道:“那你发誓。” 多罗格格说道:“好,我发誓,我若将今天李祺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说给别人知道,让我多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祺听她真的发了毒誓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凑近多罗格格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格格,我不能娶你的真正原因是,我也是女儿身。” 这一句话可把多罗格格给惊住了,她震惊地说道:“你说什么?你是女……”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李祺已经飞快地捂住了多罗格格的嘴。说道:“格格,别忘了你刚才发的誓。” 多罗格格点了点头,表示她不会再说了,这样李祺才放开自己的手。 可是,就是多罗格格这半句没说出口的话,偏巧给藏身在外面的“九头猫”蒋艳玲听去了,蒋艳玲听后也是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叱咤风云,心狠手辣的小爷李祺竟然是女……女什么?一定是女儿身,这怎么可能?蒋艳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她仔细想想,除了女儿身还能是女什么?怪不得她死活不肯娶多罗格格呢,原来是这样。 多罗格格听了李祺的话非常震惊,但是她还是不太相信,她摇着头说道:“你骗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李祺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进一步证实自己了,于是她拉着多罗格格进了密室,然后解开了自己束带,露出了自己的青春胴体。 李祺看着一脸茫然的多罗格格说道:“这回你应该相信了吧?” 多罗格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李祺,你这可是欺君之罪,要灭九族的。” 李祺说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哪来的九族可灭。” 多罗格格说道:“你一个女儿身怎么会坐到今天的位置上的?” 李祺无奈,只好将自己的一切都讲给了多罗格格。 多罗格格听后说道:“真没想到,我唯一一次喜欢一个人,竟然还是个女儿身,好了,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再难为你了,我回去便向皇叔父说清楚,让他恢复你的官职。” 李祺急道:“格格,别忘了你刚才发过誓的。” 多罗格格说道:“你放心,你是女儿身这个秘密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说出去的,我自有办法让皇叔父恢复你的职务,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要想保住你的命,尽快抽身隐退,这件事一但被朝廷知道了,没人能帮的了你。” 李祺说道:“谢谢格格提醒,我已经早有打算,这回柳彦奇回京,皇上必然要封赏他,我只要将他的事安排好了,我自会辞官而去,做回真正的自己。” 多罗格格说道:“那位柳彦奇一定是位传奇人物吧?能够让你如此倾心相助的人,一定不是人间凡品。” 李祺说道:“他和我不一样,他一身正气,为人仗义。” 多罗格格说道:“等他回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来亲王府找我。” 李祺拱手道谢,说不敢劳动格格。 多罗格格脸色微红,微微笑道:“是不敢劳动我,还是怕我喜欢上你的心上人,横刀夺爱啊?” 李祺连忙说道:“格格说笑了。” 多罗格格辞别了李祺,来到宫中面见康熙皇帝,问他为什么要罢免李祺所有的官职?康熙皇帝说道:“我这是杀杀他的傲气,不要在朕面前居功自傲,把朕不放在眼里。” 多罗格格说道:“皇叔父,李祺绝非是居功自傲,今天我去了统领府,她向我说了她拒婚的理由,我觉得她做的是对的,请皇叔父恢复李祺的官职吧。” 康熙皇帝说道:“是他让你来求我的吗?” 多罗格格说道:“不是,她没有让我来求你,是我觉得这样对他真的不公平,他虽然拒婚无礼,但是,他对大清朝功不可没,不能因为他这件事就抹掉她以前所有的功劳。” 康熙说道:“那你说说看,他为什么拒婚,如果理由够充分,朕可以既往不咎,恢复他原来所有的职务。” 多罗格格说道:“皇叔父,她的理由绝对充分,只是我已经发过毒誓,绝对不对任何人说出原因,请皇叔父理解。” 康熙说道:“什么理由还不能让人知道,多罗,你是不是被他给骗了?” 多罗格格说道:“请皇叔父相信我,她绝对没有欺骗我,也没有藐视皇上的意思,她确实有难言之隐,请皇叔父就饶了她吧。” 康熙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过,九门提督他就别想再干了,恢复他剿乱统领之职以观后效。” 多罗格格见皇上松了口也不敢再提过多要求,能够恢复剿乱统领一职也是不错了。 讨来了圣旨,急忙跟着传旨的公公来到了统领府。 李祺接旨后向多罗格格表示感谢。 多罗格格看着李祺,心中五味杂陈,她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位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大英雄是个女儿身,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让她感觉无可奈何,多罗格格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李祺,恋恋不舍地回到了亲王府。 于秀芸陪伴着母亲的灵柩一路南来,这一日便回到了京城,回到了扬威镖局。 于正威一见镖队里面一辆车上载着一口棺材,立时吓了一大跳,急忙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于秀芸见到父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失声,说都是自己不好,不该接漠北这趟镖,是她害死了母亲。 这时于正威才知道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尹秀香。 于正威和尹秀香夫妻感情非常好,听闻妻子遇难,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父女二人悲恸之后,于正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秀芸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于正威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父亲也痛恨吴大海,不过,你思明弟弟这件事做的对,芸儿,你千万不要记恨与他。” 于秀芸点了点头。 于正威又说道:“如果吴大海不能够履行承诺,我于正威一定亲付漠北,找到吴大海为你母亲和你那苦命的弟弟报仇。” 这时于秀芸才想起来吴大海说的话来,便向父亲说明了吴大海说当年他没有处死那个孩子的事,吴大海说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现在的大内总管多隆便是父亲当年交给吴大海的那个孩子,如果他所说是实,那多隆就是您的儿子我的弟弟。 于正威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真的,问于秀芸说道:“这件事是他亲口说的吗?” 于秀芸说道:“是他亲口说的。那个多隆就是吴大海的儿子,也就是乌兰图雅妹妹的哥哥,父亲,他们兄妹都来过咱们扬威镖局,您也见过他们的。” 这时于正威略有所思,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怪不得那日你母亲看到多隆的时候就说他特别像我年轻的时候,当时我还说,你就是想儿子想疯了。如果按照年龄算,多隆绝对不可能是吴大海的孩子,因为吴大海叛变的时候他们夫妻还没有孩子。” 于秀芸说道:“我感觉吴大海也不像是在说谎。” 于正威说道:“那这件事你母亲知道了吗?” 于秀芸再次泪眼婆娑,说道:“我母亲并不知道。” 于正威走到妻子的灵柩前抚摸着灵柩说道:“秀香,咱们的儿子还活着,等有机会,我一定带他到你的坟头去见你。” 杨威镖局高搭灵棚,惊动了四邻,彭启德进了灵堂大放悲声,哭的比于秀芸还要悲恸,看得众人无不内心伤感。 这时有人会问,尹秀香死了,彭启德为什么会哭得这么悲怆呢?原来,彭启德自从扬威镖局在他家对面开业,就喜欢上了于秀芸,当时于秀芸还不知道自己和马思明之间有婚约的事儿,便也常常和彭启德有些来往,虽然这种来往绝对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来往,但是彭启德却将这种来往看成了是她对自己也有好感,曾让自己的父母托了媒人上门提亲,于正威夫妻二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和马思明早有婚约,便婉言拒绝了彭家,可是彭启德并不死心,依旧常来扬威镖局。 于秀芸自从有了彭家提亲的事之后,为了避免彭启德进一步误会,便很少和彭启德来往了,彭启德却没有因为于秀芸对他的冷淡而放弃追求。 在于家三口人之中只有尹秀香对彭启德很是待见,也经常夸赞彭启德会做买卖帮着他父亲把绸缎庄做的有声有色。 彭启德便觉得要想争取到于秀芸的喜欢,她母亲尹秀香是首要的突破口,于是经常送些礼物给尹秀香,店里每次有新到的好绸缎布匹,他也总是第一时间给尹秀香送过来一些。 尹秀香这一死,彭启德就觉得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自己可能这辈子再也无缘娶到于秀芸了,因此才大放悲声的。 ------------ 第一六四章 彦奇归来 暗查内奸 于正威并没有等候马思明归来便为妻子尹秀香出了殡。出殡这天,于秀芸哭得死去活来。 柳彦奇离开顺义社总舵,怀着对李祺的仇恨返回了京城,他发誓,一定要让李祺血债血偿,他这次必须杀了李祺,给死去的几千兄弟报仇。但是,在报仇之前,李复顺交代他一定要查出来谁是顺义社的内奸,内奸不除,就算李祺死了,他还会联络其他人继续出卖顺义社。 柳彦奇归来的消息传到了李祺这里,李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刻吩咐厨房备宴。 宴席间,李祺见柳彦奇并不高兴,只是勉强应付大家心里便猜到了八九分,她知道,柳彦奇一定恨透了自己,恨自己剿灭了明义社和顺义社,让这两股反清势力受到了无法修复的重创。但是李祺还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想,你若恨就恨吧,反正李祺不会存在太久了,等你这次面圣,皇上必然要对你有所嘉奖,我在找多罗格格大家一起努力,把你抬升一定的高度,到那时,李祺将永远退出历史舞台,以后伴随你的,将是你最心爱的女人木子。到那时,我会用我的柔情,抚平你内心的伤口,消融你内心的仇恨,我要让爱,将你我融化,并且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柳彦奇中途离席,来到外面,想着顺义社死去的兄弟,心里便如刀割一般的难受,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和李祺决一死战,但是,他必须忍耐,必须要先找到内奸才行,否则,顺义社永远都不可能太平。 次日,柳彦奇进宫面圣交旨。 康熙向他询问了关于平西王府的事情,柳彦奇如实回答,并说道:“可以确定,平西王吴三桂并未大病缠身,以前他的奏表均是捏造事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愿来京面圣,不愿被削藩。” 康熙说道:“那关于他要起兵谋反一事,可有实据?” 柳彦奇说道:“的确属实,他已经任命马宝为大将军,正在操练兵马,准备后勤补给,起兵只是早晚的事。” 康熙说道:“真是多事之秋,塞外葛尔丹还在猖狂攻城掠地,如今三藩又要一起起兵谋反,让朕该当如何定夺呢?” 柳彦奇说道:“吴三桂毕竟还没有反,而葛尔丹已经攻占了喀尔喀的土谢图汗一部,喀尔喀蒙古和科尔沁蒙古各部危在旦夕。” 康熙说道:“我自然也知道漠北更急,只是,马思明他们还没有回来,漠北的情况还不十分清楚,算算日子,他们应该也快回京了。” 柳彦奇说道:“皇上既然知道漠北更急,那为什么不让马思明等人快马加鞭悄悄进入喀尔喀,反而让他们伪装成省亲的队伍,耽误行程呢?” 康熙说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其实,我派马思明他们前往科尔沁,再入驻喀尔喀不过是用来迷惑葛尔丹的,用他们来吸引葛尔丹的注意力,真正前去刺探准格尔情况的人早就到了准格尔部所控制的各个地方,而且情报都已经送回来了。马思明他们此去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警告科尔沁亲王莽古斯和弼尔塔哈尔汗,让他们少和葛尔丹来往,并督促他们准备好马匹粮草,等候大军的到来。” 柳彦奇这时才明白康熙皇帝的用意。并且对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帝王生出了些许的敬佩,柳彦奇心想:明义社和顺义社的两位总舵主如果能有康熙这样的谋略,也不至于会惨败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柳彦奇见康熙小小年纪就忧国忧民,而且很会用人,善于用计,如此之主当是百姓之福,天下有了这样的主人,我们还反他有何意义?或者说会不会是在逆天而行呢? 康熙见柳彦奇似有所思,便问道:“柳总管,想什么呢?” 柳彦奇连忙说道:“没想什么。” 康熙说道:“你这次南下为朕了解了云南,了解了吴三桂,朕当重重赏你,柳总管,这回封你做个将军你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柳彦奇说道:“皇上,我此次云南之行不过是替皇上多看了几眼,多听了几耳而已,何功之有,不敢受封将军之职。” 康熙想了想说道:“此事我明日早朝和大臣们商议商议再定。不愿做将军,朕命你掌管京城九门如何?” 柳彦奇连忙说道:“皇上,九门提督不是李祺李大人在担任吗?柳彦奇岂能鸠占鹊巢。” 康熙皇帝说道:“李祺有负朕望,现在已经不再是九门提督了。” 这件事柳彦奇还真是不知道,因为他回到统领府没人向他提起过此事。 康熙说道:“柳总管,你先退下吧,我明日和索大人商议后再定如何奖赏你的事,这次无论怎样都不可再推脱了,不要像李祺那样有负朕望。” 柳彦奇答应着退出了武英殿,回到了统领府。 柳彦奇回到统领府后向其他人打听这才知道李祺被罢官的事,也知道了他因为什么被罢官。柳彦奇怎么想也想不通,李祺一心向上攀延仕途,怎么会拒绝皇上的赐婚呢?他如果真的娶了多罗格格,那他李祺必然会很快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几个月没在京城,感觉李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完全不像以前那个一心一意想升官荣耀的李祺了。 李祺命人传柳彦奇进去见他。 柳彦奇不敢怠慢,离开众人,来到了李祺的书房。 李祺先让柳彦奇坐下,然后说道:“刚才进宫面圣皇上可有说如何封赏与你?” 柳彦奇说道:“并未提起。” 李祺有些不信,说道:“哦?这怎么可能?” 柳彦奇说道:“小爷为什么要拒婚?娶到多罗格格攀上康亲王这颗大树对李大人的前途是非常有帮助的。” 李祺说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的事了?” 柳彦奇说道:“若不是皇上说起,我并不知道。” 李祺说道:“皇上怎么说?” 柳彦奇说道:“只是说罢了你的九门提督一职,其他的没说什么。” 李祺说道:“他就没说要让你担任九门提督的事?” 柳彦奇说道:“九门提督是小爷的,柳彦奇岂能夺人所爱。” 李祺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永远也不无法明白我的用心。” 柳彦奇说道:“小爷此话怎讲?” 李祺说道:“虽然我曾迷恋升官发财,享受耀武扬威的气派,但是,自从遇到了你,这些在我眼里都成了浮云,都仅仅是过眼云烟而已。我真的一心想将你推荐给皇上,让你早日能够建功立业,步入仕途,开启你闪光的一生,可是你并不懂我的心,我多次努力都被你婉拒了,这回你从云南回来,我想皇上一定会重用你,这回你可千万不能再拒绝了,我被罢官之后,九门提督一直空缺着,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明天就去求见多罗格格,我和她一起努力,力挺你担任九门提督,你看如何?” 柳彦奇说道:“我在统领府里挺好的,并不想出任九门提督,皇上或许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没准过几天就又降旨,让小爷官复原职了。所以,请小爷不必为我操心了。” 李祺看着柳彦奇,心里很是着急,她不明白柳彦奇到底心里是咋想的,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要放弃,难道他对当官就这么不在乎吗? 柳彦奇又说道:“小爷刚才说你要去找多罗格格,你不是拒绝了和她的婚事吗?那多罗格格还能见你?还能帮你?难道她就不怨恨你?” 李祺微微一笑,心说,这其中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李祺说道:“有一句话不是说不打不相识吗,我和多罗格格就是这样,虽然我拒绝了和她的婚事,但是多罗格格并不记恨于我,现在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她答应过我,要帮我将你引入仕途,祝你高升。” 柳彦奇说道:“可惜,我要辜负二位对我的期望了,我对升官发财并不感兴趣。” 李祺很生气地说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功成名就才行,难道你就甘心平庸一辈子?” 柳彦奇不明白李祺为什么非要帮助自己步入仕途,甚至飞黄腾达,他这么对自己,自己却在心里计划着要刺杀他,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那他会作何感想?无论李祺如何对自己,李祺都必须得死,自己绝对不能对他心慈手软,他的身上,背负着几千义军的血债,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 李祺最后说道:“柳总管,这次皇上无论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接受,千万不可以再拒绝了,听明白没有?机会不会永远都属于你的。” 柳彦奇说道:“那好吧,如果是我喜欢的,能做的来的,我愿意接受。” 尽管李祺暗中求了人举荐,又劳烦多罗格格去找康熙直接推举,但是康熙皇帝并没有做出任何决定,也没有再召见柳彦奇,这让李祺感到十分纳闷,他不明白康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柳彦奇一有空便和统领府里面的人谈那次大围剿的事。 张奎说道:“那次大围剿,大家都立了功了,都得到了皇上的封赏,柳总管,只可惜你去了云南,否则以柳总管的能力,一定能拿头功。” 柳彦奇假意遗憾地说道:“可不是,命里不该我有此一功。” 艾氏兄弟“切”了一声说道:“柳总管升迁还用立功?小爷一句话的事儿,我们可比不得您,您才来统领府一年多的时间,您就已经是大总管了,若不是这次出征你不在,皇上亲点了黄大兴为副统领,那副统领还不是你柳总管的。” 柳彦奇说道:“我听兄弟们说,这次行动能够获得这么大的战果多亏了小爷在乱党之中安插了内应,若不是有这个人,好像没这么容易全胜是吧?” 张奎说道:“你说的没错,要不咋说小爷用兵如神呢,有一句话咋说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咱们跟着小爷算是跟对人了。” 柳彦奇试探着问道:“那做咱们眼线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乱党中人吧?” 张奎说道:“那当然了,一般人哪能知道乱党的一切决定,此人在顺义社乱党中地位很高的。” 艾云起用手碰了张奎一下说道:“快喝酒吧你,你难道忘了小爷的训斥了?小爷忌讳咱们谈论卧底的事。” 张奎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忘,我又没说什么,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还能说什么,小爷知道了又能怎么地,还能杀了我不成。” 小书亭 艾云起连忙说道:“你喝多了,快不要再提这个事了。” 张奎显然也惧怕李祺知道他们谈论卧底的事,便也将话头叉开了,说道:“柳总管,你就别打听了,再怎么打听战斗也都结束了,你要想立功,那只能等,等,等了。” 柳彦奇见他们都不敢再说了也就不好再问了。 柳彦奇向统领府的人打听谁是统领府安在顺义社里面的卧底的事让李祺知道了,李祺知道柳彦奇的用意,心说:柳彦奇对顺义社竟然如此忠心耿耿,顺义社几次误会他,还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依然不忘顺义社,自己这么对他,他竟然毫不领情,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对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改变他,那自己和他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就永远也不能捅破,自己只能以木子的身份和他在一起了。 柳彦奇此去云南一方面是去为皇上调查吴三桂,另一方面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陈圆圆。 李祺不能以现在的身份来询问他此次云南之行有没有见到他的母亲这件事,便趁着夜色掩护,来到自己的秘密藏身之地,换好了衣服,从秘道里出来,来到那间她和柳彦奇相会的院落,在门口挂起了暗号灯笼,她想见一见柳彦奇,询问一下他云南之行,同时,她好想好想投身在柳彦奇的怀抱里,她感觉自己很累很疲惫,她好想在他的怀里休憩。 ------------ 第一六五章 彦奇回府 文孝恃强 李祺虽然挂出了信号,可是并没有等来柳彦奇,原因是柳彦奇为了给义军兄弟们报仇,把心思都用在了寻找内奸这件事上了,所以他并没有去城郊的那所小屋。这让李祺心里非常恼火,她以为柳彦奇几个月没见自己了,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想着见她,她没有想到柳彦奇会没去小屋,为此,李祺还故意找了个借口给柳彦奇放了一天的假,柳彦奇没去城郊小屋而是利用这一天的假去见了李复顺,向他汇报回到京城之后的消息。 这时的李复顺谁也不敢相信了,他的身边除了三位护法外再无别人,其他各旗旗主和各分舵舵主都受命各回驻地,秘密招兵买马,准备重新组建部队来和满清抗衡。 李复顺和三位护法听完柳彦奇的汇报说道:“没想到李祺会将信息封锁得这么严密,那这个内奸到底会是谁呢?” 钱博说道:“总舵主,既然我们内部出了内奸,那这个人一定早将柳彦奇去卧底的事告诉了李祺,那李祺为什么反而不动声色,继续重用柳彦奇呢?柳彦奇继续留在统领府会不会有危险啊?” 柳彦奇说道:“我也感觉李祺应该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是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他不对我动手到底存在什么目的,我至今不得而知。” 李复顺说道:“李祺为人诡诈,他知道你是卧底却不动你,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也许是在利用你的身份,从而探寻咱们顺义社的情况也未可知。” 钱博说道:“他这是将计就计?” 柳彦奇说道:“可是他对我不仅不加防备,而且还极力推荐我入朝为官,我拒绝他的好意他反而非常生气,我真被他给搞糊涂了。” 李复顺想了想说道:“既然李祺早就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你继续留在统领府早晚会有危险,虽然李祺现在没有动你,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动你,彦奇,要不你就撤回来吧,查找内奸的事我们再做打算。” 柳彦奇说道:“既然他不动我,说明他还想利用我,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应该不会对我下手,所以,我认为我暂时还是安全的,要想查出来内奸,只有继续留在统领府里,这个内奸一日不除,我们顺义社就一日难得安宁。” 李复顺说道:“那你可要多加小心,一但发现情况不妙就尽快抽身。” 柳彦奇说道:“总舵主放心,我心中有数。” 柳彦奇离开李复顺藏身之处,回到统领府之时,忽听得里面传来兵铁相击的声音,这声音紧凑而激烈,并不像是统领府的人往日在里面相互切磋。柳彦奇心想:什么情况?难道有人闯进了统领府寻仇?能和统领府有仇的只有义军,这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到统领府来寻仇,他这是不想活了吗? 柳彦奇害怕是义军的人,急忙推门进了统领府,他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义军自己必须得想办法救他出去。 柳彦奇进到统领府之中放眼看去,愣住了,场中和黄大兴战在一处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数月的武当弟子林文孝。 柳彦奇再看旁边众人,大多负了伤,没负伤的也都退在一边不敢向前。 柳彦奇觉得奇怪,林文孝怎么会和大家动起手来?还打伤了这么多人。于是问身边的张奎,张奎说道:“柳总管,你回来的正好,这个林文孝不知道跟谁学了艺,武功剑法精进了许多,他人也变了,进门不容分说就要大家和他较量,说今天谁要是打败他,他就拥护谁做统领府的主人,如果不是大家都不是他的对手,大家就必须拥护他做统领府的主人,大家说他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他二话不说,便向大家大打出手,原本林文孝武功平平,并不是我们的对手,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学的剑法,诡异莫测,把我们大家都给打败了,这不,只有黄大兴还苦撑着,和他在过招,不过我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柳总管,你回来的正好,恐怕只有你能够制服他了。” 柳彦奇说道:“小爷呢?” 张奎说道:“小爷带着一些人出去办事去了,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圈内黄大兴用手中九耳大环刀荡开了林文孝手中的长剑,正要反手攻击林文孝的下盘。那林文孝动作非常快,还没等黄大兴招式摆开,他已经一剑斜里刺了过来。黄大兴不得不向后退去,闪身躲开。 林文孝步步紧逼,再次手中长剑一挑,又奔向了黄大兴的哽嗓咽喉,黄大兴急忙收刀向外磕去。 林文孝冷笑一声,纵身一跃,身体凌空而起,空中翻转,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剑芒直插黄大兴的头顶。 众人一见大惊失色,这一剑来的太快了,无论是黄大兴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难以逃开这一剑。 黄大兴本人也是吓出来一身的冷汗,他躲是来不及了,用刀招架也是不赶趟了,眼看着林文孝的剑尖直奔自己头顶刺了下来。黄大兴眼睛一闭,心说完了,我的这条老命居然不明不白地交代在了林文孝的手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身影极速飘来,同时大家只见一道碧光直扑林文孝手中的长剑,大家就听“铛”地一声啸响,再看场中,林文孝的剑尖就在离黄大兴头顶不到一分的距离上,被人一剑给擎住了。这人谁啊?那还用问吗?除了“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外谁还有这么快的速度? 林文孝见有人擎住了自己的剑,举目一看是柳彦奇,心中高兴,心说:柳彦奇,这回我回来就是要找你报那一剑之耻的,你来的正好,我就让你尝尝林文孝的新剑法。 林文孝晃动身形,飘身落在地上,收足站稳。 黄大兴见自己逃过一劫,心里非常感激柳彦奇,心说,你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我的小命就算交代在林文孝之手了。他一边拱手向柳彦奇致谢,一边退在一旁。 这时有人一定很好奇,林文孝原本就是李祺的部下,这回他回来为什么会对统领府里面的人痛下杀手呢?这事儿还得从他在武当山偷学掌门剑法说起。 林文孝在武当山期间偷偷进入了武当掌门人禁地,偷学了石壁上的剑法,这套剑法名叫“幻影追魂剑”法,武当历代掌门人为了防止本门弟子进入禁地偷学石壁上的剑法,便将修炼这套剑法必须得修炼的内功心法拓在了白帛之上,然后将师祖刻在石壁上的心法部分从石壁上给凿了下去,这张心法拓片只有掌门人或者是准掌门人才可以修炼。 林文孝进入石室并没有找到心法部分,他急于求成便直接修炼上了这套“幻影追魂剑”法,没有内功心法的引导,林文孝渐渐走火入魔。 林文孝在石室修炼期间,有一次被一位师兄弟看见他进入了掌门人禁地,连忙向代理掌门人举报了林文孝,代理掌门人带了几个人夜里来捉林文孝,没想到被狡猾的林文孝给发现了,当日便没有进入掌门人禁地,代理掌门人白白守了一个晚上。 后来,林文孝继续进入石室修炼这套剑法,直到修炼得走火入魔,他自己还以为自己剑法修炼成功了呢,内心一阵狂喜。 就在林文孝将石壁上的剑法全都学会之时,他的行踪终于被代理掌门人给抓到了,于是招呼武当戒律堂弟子一起来捉拿林文孝,此时的林文孝虽然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但是他的剑法却突飞猛进,武当代理掌门人和戒律堂的弟子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林文孝一路狂笑,一路狂杀着就冲下了武当山,他要回到京城,要和统领府的人一较高下,他要让曾经瞧不起他武功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这就是他为什么一进统领府就开始和大家动起手来的原因。 黄大兴最是瞧不起林文孝,因此林文孝打败众人后,指名要黄大兴跟他决一死战,并说如果他胜了,黄大兴必须将副统领的位子让给他。黄大兴哪能想到林文孝练成了武当绝密剑法“幻影追魂剑”法。 林文孝见到柳彦奇出手了心中高兴,心说:今天就是我林文孝一雪前耻的日子。 柳彦奇从刚才林文孝和黄大兴的对阵中已经看出了林文孝的剑法比以前进步非常大,而且剑影分身,变化莫测。 林文孝眼睛喷着红光,手中长剑已经分身刺到。 柳彦奇不敢怠慢,手中碧水剑化作一道碧玉光芒,迎了上去。 幻影追魂剑法果然非常厉害,尽管柳彦奇手执宝剑,依然占不得半分便宜。 圈外观战的众人谁也没有想到这林文孝失踪几个月回来武功会进步这么多,就连柳总管一时间都无法将他制服,看来,统领府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柳彦奇也没有想到林文孝的武功会进步这么多,以前若想降服他,只需一个照面,如今自己不全力以赴恐怕都难以抵挡的住他的进攻。 柳彦奇被江湖中人称为“云贵第一快剑”,可想而知,他的出剑速度不比常人,可是,面对现在的林文孝,他却多为招架,少为进攻,而且渐落下风。 林文孝见柳彦奇渐落下风心中更是狂喜,心说:柳彦奇,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今天我林文孝也要在你的哽嗓咽喉处留下一道伤痕,让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耻辱。 林文孝一边想着一边加紧了攻势,逼得柳彦奇连连后退。 柳彦奇自然知道林文孝心里对自己的记恨,自然知道林文孝一但占据上风绝对会让自己非常难堪,他绝对不会是拼个你死我活为目的,他一定会羞辱自己,以此来平和他过去被自己刺那一剑。 柳彦奇心说:自己绝对不能输给林文孝。 柳彦奇想到这里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碧水剑法”。 柳彦奇从母亲陈圆圆那里得到了碧水剑的剑谱,又夜观星象解开了碧水剑谱的心法口诀,从云南回来的这一路上,他边走边修炼,到了京城,他已经将剑法修炼到了第七层,他刚才没有使用碧水剑法,是想看看林文孝武功到底精进了多少,自己使用碧水剑法能有多少胜算,如果没有胜算,他是不会使用碧水剑法的。 经过几十个回合的打斗,柳彦奇已经基本掌握了林文孝的的剑法,虽然用碧水剑法未必就能够取胜,但和他打成平手应该绰绰有余。 柳彦奇手中碧水剑化作一道碧玉光芒,挡出了林文孝手中的长剑,退后一步,内心默念剑诀,内力按心法运转,右手握紧剑柄,左手二指顺着剑身前滑,“碧水剑法”第一层“碧光罩”已经生发开去。 碧水剑法一共十层,每一层共有七七四十九式,每一式都两两相交互为犄角,有攻有守。 柳彦奇将“碧水剑法”第一层“碧光罩”七七四十九式连贯打出,果然逼得林文孝不得不退身回剑自保。 柳彦奇使用碧水剑法虽然逼退了林文孝,可是林文孝并没有败,他就在柳彦奇聚集内力准备施展“碧水剑法”第二层“凤出巢”之际,手腕一振,“幻影追魂剑”连续施展开来。 柳彦奇只见漫天剑影将自己完全笼罩起来,便不敢怠慢,急忙收住内力,暂缓施展“碧水剑”第二层“凤出巢”,一抖手中碧水剑,两条玉凤鸣叫着冲向了林文孝的漫天剑影。 一阵兵铁交击之声过后,林文孝的剑芒退去,玉凤回归剑身。 柳彦奇借此机会赶紧气沉丹田,内力按心法运行,手中碧水剑第二层“凤出巢”已经施展开来,只见两条玉凤鸣叫着飞奔而去,同时羽翼展开,全身羽毛瞬间化作无数剑芒将林文孝罩在了当中。 林文孝也没有想到柳彦奇的武功比他离开的时候又进步了这么多,而且这都是新招式,他此前从未见过。 林文孝手中长剑猛然振动,全力迎向了柳彦奇洒下的漫天剑影。 又是一阵急促的兵铁相交之声。 就在林文孝挡住了柳彦奇的进攻后准备反击之时,统领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进来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小爷李祺。 欲知李祺能否降伏林文孝,且看下章。 ------------ 第一六六章 密谋除恶 艳玲偷听 林文孝见李祺踹门而入,吓了一跳。 虽然林文孝现在学会了“幻影追魂剑法”,而且也曾对李祺非常不满,但是他骨子里多少还是有点惧怕李祺的,因为李祺特别聪敏,而且手段毒辣,有些时候让林文孝也叹为观止,因此,尽管林文孝很想扳倒李祺,很想打败李祺,但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林文孝已经欺身到了柳彦奇的跟前,林文孝手中长剑一挥,全力斩向了柳彦奇,他想在李祺发号施令之前结果了柳彦奇,报他那一剑之耻。 柳彦奇也想尽快结束战斗,因此用上了十分的力道,全力迎向了林文孝的剑,在场众人就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随后又传来金属断裂之声,再看场中二人,柳彦奇已经收剑入鞘,林文孝手中长剑已经被碧水剑断为两截。大家见状齐声喝彩。 林文孝所用之剑也是传世名剑,是他师父死后留下来的,没想到竟然不是碧水剑的对手,被它断为两截。林文孝恶狠狠地看着柳彦奇,说道:“柳彦奇,赢我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碧水剑。你若不使用碧水宝剑,我定能胜你。” 没等柳彦奇说话,李祺走上前来说道:“林文孝,你一走就是几个月,一回来就向统领府的人发难,你是何用意?想造反不成?” 林文孝此时还不敢得罪李祺,一方面李祺武艺高强,自己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另一方面自己还没有可以整倒她的把柄,现在得罪他等于是引火烧身。何况还有柳彦奇等人帮他,自己势单力孤,不得不继续忍气吞声,但是,他却想凭借自己现在的武功修为,在统领府给自己谋求一个可以让他炫耀的职位。 林文孝见李祺发问,上前一步拱手弯腰说道:“小爷息怒,林文孝这几个月不在是因为我回武当深造武功去了,如今练成了必杀剑法回来继续为小爷效力。” 李祺说道:“既然如此,为何跟自己人动起手来?” 林文孝说道:“自古以来,官位都是能者居之,我今天向他们讨教,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今日的林文孝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林文孝了,我想通过实力向小爷证明,我可以在统领府里担任重要职务了。” 李祺此时此刻才看出林文孝的野心,他这是在向自己示威,也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他的意思很明了,他想在统领府里为自己争一方天地。李祺岂能让他如愿。 李祺看着林文孝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脱袍让位了?” 林文孝连忙说道:“小爷的职位林文孝不敢觊觎。” 李祺又说道:“那你是想让柳总管脱袍让位了?” 林文孝自然知道李祺处处维护柳彦奇,别说自己没有胜了柳彦奇,就算是胜了柳彦奇李祺也不可能罢免柳彦奇将总管一职让给自己的,于是说道:“小爷,林文孝并无此意。” 李祺又说道:“那你看上谁的职位了?” 林文孝转过头来看向了黄大兴。 黄大兴见他看向自己,知道他是盯上了自己的剿乱副统领一职,但是,刚才自己败在了林文孝之手,虽然并不情愿,但是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便将头扭向了李祺,他想看看李祺怎么说。 李祺看了黄大兴一眼,又看了看林文孝说道:“黄大兴的剿乱副统领是皇上下旨亲命的,我李祺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说换就可以换掉的,林文孝,你还是担任原职吧,日后若有立功我自会提拔你的。” 其实李祺已经看出来林文孝此次回来武功精进非常大,他是想凭借武力来为自己争取仕途,如此野心勃勃之人,李祺岂能给他机会。 林文孝显然对李祺的这个安排极不满意,说道:“我记得小爷以前经常说能者居之,如今林文孝已经打败了黄大兴,为什么不任用我?小爷这么做我林文孝不服。” 李祺说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不服,那你就去皇宫面圣说理去吧。今天之事到此为止,谁若不听管束继续闹事,休怪我李祺不给他留情面。” 李祺说完话径直向里面走去。柳彦奇也随后跟着走了。 黄大兴听了李祺的话心里非常高兴,便也向自己的住处而去。 大家都散了,林文孝讪讪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遭到了李祺的压制,他没想到李祺会对他如此不屑一顾,林文孝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扳倒李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九头猫蒋艳玲听说林文孝回来了,急忙赶回了统领府,来到林文孝的房间,她推开门,叫了一声“文孝”,她原以为林文孝会扑上来将她抱住,然后诉说思念之苦,让蒋艳玲没有想到的是,林文孝见进来的是她并无任何表情,只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艳玲便只好将自己来找他又被李祺留下来的事说了。 林文孝走到蒋艳玲跟前,突然二目泛起红光,面目瞬间变得狰狞,抬手就给了蒋艳玲一巴掌,直打得蒋艳玲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九头猫蒋艳玲说道:“你为什么打我?” 林文孝恶狠狠地说道:“废物,你就是个废物,我让你和你的师兄去偷柳彦奇的碧水剑,你们没有得手,还好意思来统领府找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失手,我今天就一剑杀了那柳彦奇了,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废物一个。” 蒋艳玲双目含泪,内心无限委屈不知道该向谁诉。她看着林文孝感觉特别的陌生,以前林文孝虽然也对自己不是很好,但是起码有时候他会主动哄哄自己,哪怕是骗骗自己自己也是很开心的,可是几个月没见,他居然伸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抱怨自己没用,没能从柳彦奇手中偷走碧水剑,想那碧水剑是那么容易偷的吗?我废物我偷不得,你不废物你林文孝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偷? 蒋艳玲觉得自己内心万分委屈,便说道:“你说我没用,说我废物,那你呢?还不是败给了柳彦奇。” 林文孝听蒋艳玲这么说,顿觉自己的脸颊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般,顿时恼羞成怒,指着蒋艳玲说道:“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滚,给我滚的远远的。” 九头猫蒋艳玲没想到林文孝会这样对待自己,就在刚才自己还满心憧憬,以为二人久别重逢会…… 九头猫蒋艳玲失望地看着林文孝,一步步地退出了他的房间。 九头猫蒋艳玲刚刚退出林文孝的房间,林文孝便顿觉有蚂蚁爬上了自己的身体,先是四肢奇痒难忍,随后感觉蚂蚁数以万计的爬向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啃咬撕扯,让他钻心一般的难以忍受,他整个人扭曲变形,连抓带挠甚至倒地打滚,可是,还是不能够解痒。直痒得他抽搐吐沫奄奄一息。 林文孝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咱们前文书中提到过,武当祖师爷研究出来这套“幻影追魂剑法”之后,发现它有一个很严重的弊端,就是修炼者容易走火入魔,因此便又研究出了一套心法,若想修炼这套剑法必须先修炼心法,让心法引导剑法制约剑法才能够达到该剑法的最高境界。就因为修炼此剑法不容易,而且风险极大,因此这套剑法只能是本门掌门人和准掌门人才可以按章修炼,修炼这套剑法的人不但要内力深厚,而且道德修养也必须要好,因为心术不正之人修炼它会助长此人的邪念,促使其更容易步入魔道。 林文孝开始修炼并不以为然,只是觉得武功精进飞快,为此还沾沾自喜,后来练着练着便发现了问题,知道自己有可能走火入魔了,可是,在石室中又没有找到心法,林文孝又急于求成,想尽快练成剑法好下山找柳彦奇报仇雪耻,同时,凭借武力为自己争取到想要的功名利禄。因此便又继续修炼,剑法精进的同时,他的魔道也越入越深,每次发作都如万蚁钻心一般的难以忍受,一次发作比一次严重。但是,每次发作之后,他的内力又会增强许多,因此林文孝自己内心也极其矛盾,他既惧怕自己走火入魔会越来越深,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但同时,他又见每次发作之后功力都会有一定的提升,这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所以,他一面想控制自己,又想获得更强大的功力,如此一直矛盾着,周而复始。 蒋艳玲离开林文孝的房间,来到外面,独自站在一株大树下暗自垂泪。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林文孝做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得?蒋艳玲是真心喜欢林文孝的,为了他她可以去做任何事,可是,她没有想到,林文孝会这样对她,她的心被他伤透了。 柳彦奇来见李祺。 李祺说道:“柳总管,林文孝此次回来来者不善,虽然今天白天我镇住了他,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满,不服,也看出了仇视和暴虐,此人我们不能不妨。” 柳彦奇说道:“既然小爷看出了这些,今天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为什么不将他罢免赶出统领府?” 李祺说道:“以他现在的武功,你以为将他赶出去他就会善罢甘休吗?把他赶出去他会更加怀恨在心,并且加倍地来找我们的麻烦,与其那样还不如暂时先留下他,稳住他,在伺机解决了他。” 柳彦奇说道:“怎么解决。” 李祺并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柳彦奇知道林文孝的为人,杀他一百次也不为过,只是,如今林文孝练成了“幻影追魂剑法”,想杀他谈何容易。白天自己若不是凭借手里有碧水宝剑,自己根本就赢不了他。 李祺说道:“皇上既然提到了要封赏你的事,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没有了下文?” 柳彦奇说道:“皇上日理万机,我的事是小事,不值一提。” 李祺说道:“在我心里却是大事,你若能被封官进爵,我也可以放心退身了。” 柳彦奇不解地道:“小爷此话何意?为什么要退身?” 李祺看着柳彦奇,她心里的话怎么可能向他如实说来,李祺心想:我的心你永远都不可能懂得。 李祺这么看着柳彦奇,看得柳彦奇心里有些很不自在,忙说道:“小爷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李祺说道:“且慢,林文孝虽然被我镇住了,但是他并不会就此罢手,我听说他和你有些过节,你可一定要多多防备他才是,切不可大意,容我找个机会,将他暗中除掉。” 李祺这番话偏偏又给九头猫蒋艳玲听了去。 这九头猫蒋艳玲自从上次偷听到了李祺和多罗格格的谈话后,便对李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因此经常潜入李祺的房间外面偷听,她想拿住李祺确凿的证据。 刚才她在林文孝的房间里受了委屈,跑出来一个人站在树影里暗自垂泪,忽然看见柳彦奇进了李祺的房间,知道他们一定会讨论今天林文孝的事情,于是便悄悄地靠了过来,她想听听他们如何看待林文孝的事情。 九头猫蒋艳玲没想到李祺暂时安抚下林文孝并不是想日后重用他,而是先将他稳住,然后寻找机会将他除掉。 蒋艳玲虽然在林文孝跟前受了委屈,但是她对林文孝的感情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不停止。 蒋艳玲听完他们二人的谈话大吃一惊,她心想,必须要将这件事告诉林文孝,让他好有所准备。 蒋艳玲再次来到林文孝的房间,此时,林文孝已经发作完毕,情绪稳定了许多,正坐在床上运功调息,见蒋艳玲去而复返,没有向刚才那样大发雷霆,只是用眼皮了一下蒋艳玲,便又将眼睛闭上了,继续运功调息。 蒋艳玲站在他跟前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林文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回来有事吗?” 蒋艳玲见他说话语气平和了许多,上前小声说道:“文孝,我刚才偷听到李祺和柳彦奇二人商量,要对你下杀手,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文孝听她这么说立马睁开了双眼,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蒋艳玲说道:“我刚刚偷听来了,岂能有假。” 林文孝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说道:“我也正想杀掉他们两个呢,那就看看咱们谁比谁更狠吧!” ------------ 第一六七章 猫女搬兵 大兴被骗 林文孝得知李祺要对自己下手,心生恨意,心说,我这次回来,武艺进步这么多,统领府里已经没有谁能够打得败我,你不但不升我的职还要暗算我,你当我林文孝还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林文孝见李祺不可能再重用自己,便打定主意要跟李祺柳彦奇一决生死,他也知道,虽然李祺和柳彦奇都不能够胜了他,但是,仅凭他自己的力量要想同时除掉李祺和柳彦奇两个人那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林文孝为了能够让自己有更多的胜算不得不再次求助蒋艳玲。 林文孝来找蒋艳玲,脸色变得非常快,自然是先向她认错,说他那天打赢了统领府里所有的人,李祺居然不给他升职,当时心里很生气,所以才会对她那样的,希望她能够原谅他。 “九头猫”蒋艳玲见他主动认错,心里的气早就没了,又在他的花言巧语和床上肉体的双重攻击下,再次投入了林文孝的怀抱。 林文孝这么做其实就是想利用蒋艳玲,希望她能够再次请她的大师兄出山,来助他一臂之力。 蒋艳玲虽然看出了林文孝的企图,但是她三十几岁爱上一个人也不容易,而且陷入情海很深无力自拔,或者说宁肯牺牲也不愿自拔。 蒋艳玲和林文孝亲热完了答应回去找自己的大师兄,让他再次出山来和林文孝合作。 林文孝说道:“有了外援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有人背叛李祺,从内部瓦解李祺的势力,只是,该从谁那里下手合适呢?我几个月不在统领府,对统领府的近况知道的太少了,艳玲,你一直跟随李祺左右,你说说看,谁有可能被咱们拿下,背叛李祺?” 蒋艳玲想了半天说道:“统领府里的人都对李祺畏之如虎,想要让他们背叛李祺,恐怕谁都没这个胆量。” 林文孝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我若不是练成了神功,我也不敢和李祺抗衡,既然李祺不给我仕途机会,那他就别怪我林文孝拆他的台。” 蒋艳玲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一个人或许你有机会将他劝反。” 林文孝问道:“谁?” 蒋艳玲说道:“黄大兴。黄大兴早在南明的时候就官拜大将军,后来投了满清在征讨南明的时候也被封为将军,可是后来南明小朝廷灭亡了,黄大兴被调回京城分拨在胡安的麾下只当了个先锋。黄大兴那时候心里便很不满意,但是迫于无奈只能屈从,再后来又分拨到了李祺的帐下,此人对李祺并非是死心塌地,而且每次出征都跟李祺有矛盾冲突。” 林文孝说道:“这些我比你知道的还早呢,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就说黄大兴因为什么会背叛李祺就行了。” 蒋艳玲说道:“这次李祺出剿乱党,拿住了明义社头子朱久兴等人,原本押回京城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可是,却被朱重九给放跑了,黄大兴当时就说朱久兴不是朱重九放走的,他怀疑是耿诸葛暗中放走了朱久兴,他要求李祺严查,李祺没有同意,还让他不要乱猜,那个时候黄大兴和李祺有过冲突,回来后,黄大兴对李祺分功表示不满,我听黄大兴说话的言外之意,朱久兴等人很有可能就是李祺授意耿诸葛偷偷放走的。” 林文孝说道:“你别听黄大兴胡说八道了,抓住朱久兴那是多大的功劳,李祺会放着这么大的功劳不要把他们给放跑了?他李祺除非是脑袋让驴踢了。” 蒋艳玲说道:“黄大兴说的不无道理,事后他调查了一下,那天看守朱久兴的人都是耿诸葛分派的,没有一个人是朱重九的手下,朱重九再胆大也不可能放走朱久兴,再说,他也没有机会靠近地牢。” 林文孝说道:“当时朱重九不是就在地牢里吗?咋说他没机会靠近地牢。” 蒋艳玲说道:“黄大兴听朱重九的人说,当天晚上是耿诸葛派人去传的话,说是李祺让朱重九到地牢里去一趟的,朱重九也没有多想,就带了两个人就去了,刚去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吵嚷,说朱重九放走了朱久兴,被耿诸葛乱箭射死了,你想想,以李祺的实力,抓住朱重九就跟抓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为什么要下令射杀朱重九,目的只有一个,栽赃陷害,死无对证。” 林文孝说道:“就算黄大兴说的都是真的,那李祺放着大功不要,为啥要放走朱久兴?这也不符合逻辑。如果说耿诸葛背着李祺偷着放人倒是有可能,毕竟他原来就是朱久兴的人。” 蒋艳玲说道:“没有李祺授权,耿诸葛能有多大能力调动统领府的人?那天出事的时候大家都不在跟前,我听了黄大兴的话也觉得可疑,但是这件事又不关咱的事,我也懒得追根究底。” 林文孝说道:“如果此事真是李祺授意的,那对咱们可太有利了。现在关键是搞定黄大兴,让他公开接发李祺,就说他跟乱党有勾结,同时还要搞定耿诸葛,这个人很关键,只要耿诸葛说出那天的实情,李祺必然难逃通匪的罪名,到那时,我们再联合你的大师兄除掉柳彦奇,那统领府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林文孝说到这里突然双目通红,面部肌肉一阵抽搐,他一把推开蒋艳玲,说道:“你走,你赶紧走,你出去,你快点给我出去。” 刚才林文孝还好好的,突然态度大变,让蒋艳玲实在难以接受,她还想说什么,林文孝已经近乎绝情地一脚将她踹下床去,然后目露凶光,说道:“你难道没听见我说什么吗?快给我走,快给我出去。” 蒋艳玲连忙穿好衣服,十分委屈又十分迷茫地退出了林文孝的房间。 就在蒋艳玲退出林文孝的房间关上他的房门的那一刹那,屋里传来了林文孝的一声大叫“啊”,吓得蒋艳玲不知所措,她不清楚林文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打开房门想看个究竟。 蒋艳玲打开房门向里面看去,只见林文孝已经摔下地来,全身抽搐着,在地上挣扎着。 蒋艳玲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刚要扑过去扶他起来,忽见林文孝的一双眼睛喷射着恐怖的红光在瞪视着自己,蒋艳玲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林文孝已经摸剑在手,指着蒋艳玲说道:“不想死就快点给我滚,快点,再不走别怪我剑下无情。” 说着话,手中剑已经向蒋艳玲刺来。 蒋艳玲也是习武之人,而且成名较早,经过一番思索她猜到了八九成,她知道,林文孝一定是练武练得走火入魔了,如今见他要对自己动手,知道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里早就没有了她蒋艳玲,而是只有敌人,仇人,和充满脑海的仇恨,自己留下来不但帮不了他,还会让他心中眼中的仇恨加深,于是蒋艳玲急忙飘身后退,退出了林文孝的房间,将门重新关上。 蒋艳玲在门外听见了林文孝痛苦的呻吟之声。 蒋艳玲知道,练功走火入魔一般需要有心法引导,让邪火可以返璞归真,便可以解除痛苦,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一个武功心法和内力都要强他很多的人,用自己的内力去控制和引导他走入邪门的真气归于丹田,帮助他运行周天,理顺内力真气,慢慢也会好起来的。心法不用说根本就无处可寻,而自己的内功根本不足以控制和引导林文孝的内力真气,若自己强出手,搞不好还得被他所伤,因此,蒋艳玲心里非常着急。 待林文孝发作完了,一切归于平静,蒋艳玲才壮着胆子进到了林文孝的房间,此时的林文孝一身大汗,身体极度疲劳地瘫倒在地上。 蒋艳玲将他扶到了床上,让他休息恢复体力。 少卿,林文孝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向蒋艳玲说道:“你也看到了,我练功练得走火入魔,每次发作,看见谁都是我的仇人柳彦奇,我怕因此误伤了你,所以,我刚才才会那样对你,让你赶紧离开我的。” 蒋艳玲说道:“怎么会这样的?你练的不是武当剑法吗?武当剑法又不是邪门功夫,咋会走火入魔呢?” 林文孝于是将他偷练“幻影追魂剑法”的事说了。 蒋艳玲说道:“那这剑法的心法一定掌握在掌门人的手里,你为何不去找他要去?” 林文孝说道:“武当幻影追魂剑法只有武当掌门人和准掌门人才能修炼,我是偷学,掌门人岂能给我心法?我也曾多次潜入掌门人的住处查找,可是一直一无所获,也不知这剑法的心法被老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蒋艳玲说道:“找不到心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武功比你高的人,用内功控制并且引导你的真气归元。” 林文孝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能够帮助我的人内力都不如我,这样不但帮不了我,还会被我所伤。” 蒋艳玲说道:“看来,只有大师兄可以帮你了,他内力深厚足可帮你引导真气归元。文孝,你再忍耐些时日,我这就启程去请大师兄出山。” 林文孝看着蒋艳玲说道:“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希望你快去快回。” 蒋艳玲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请来大师兄的。” 蒋艳玲去找大师兄“祁山怪侠”陆南汴暂且不提,单说林文孝。 林文孝从蒋艳玲口里得知了黄大兴对李祺不满的事情,又知道他怀疑李祺,便想收买黄大兴,让他叛变李祺,去告李祺私通乱党。 林文孝派人以柳彦奇的名义将黄大兴约到了城外的一处僻静之处。 黄大兴接到通知没有多想,以为柳彦奇让自己过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城外的土地庙。 黄大兴推开庙门走进庙来,见屋里站着的人不是柳彦奇而是林文孝问道:“文孝,柳总管呢?” 林文孝回过身来说道:“其实不是柳彦奇要找你,是我让人冒充柳彦奇给你送的信。” 黄大兴一听心中不悦,说道:“林文孝,你搞什么名堂?大家天天在统领府里见面有什么话不能说,你还冒充柳彦奇把我骗到这里来,是何道理?” 林文孝说道:“之所以把你叫到这里来,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听说黄副统领此次剿乱回来,对小爷李祺的分功很不满意,你就打算这样认了吗?” 黄大兴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满意不满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文孝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他李祺分功不公平,那我们就应该奋起反抗。” 黄大兴撇了撇嘴说道:“你敢?” 林文孝说道:“若放在以前我林文孝还真的不敢,不过,现在的林文孝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文孝了,否则我那日回来也不会向统领府里的人发难。” 黄大兴自然不会忘了那天的事,如果不是柳彦奇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就成了林文孝的剑下冤魂了。 林文孝看着黄大兴,便将自己的计划全都说了,林文孝说道:“你对李祺故意放走朱久兴的事情了如指掌,我对李祺过去贪占饷银的事也是无所不知,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告倒李祺,到那时候,统领府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黄大兴说道:“我跟你合作,我能有什么好处?” 林文孝说道:“事成之后,统领府里除了我就是你说了算,这样还不够吗?” 黄大兴哈哈大笑道:“林文孝,你是不是没睡醒啊?我黄大兴现在在统领府里坐的就是第二把交椅,我为啥还要跟你合作?还要冒着风险去和你去算计小爷?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撑得慌。” 林文孝说道:“你别忘了,你的儿子死在马思明之手,而李祺却一直阻挠你报仇,你若跟我合作,帮我扳倒李祺,我就可以帮你除掉马思明,为你死去的儿子报仇。” 这个条件对黄大兴触动很大,他一直为不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而耿耿于怀。 黄大兴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却说道:“我虽然对朱久兴的逃脱有所怀疑,那只不是我觉得放走了朱久兴等于丢了很大的功劳,不代表我就会出卖小爷,置他于死地。林文孝,我不会跟你合作的,就此告辞。” 黄大兴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林文孝“镗”地一声抽出剑来,指着黄大兴说道:“黄大兴,今天的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没得选择。我今天叫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怎么做,而不是想跟你商量该怎么做,你明白吗?” 黄大兴说道:“你什么意思?我若不答应你又能怎样?” 林文孝说道:“你不答应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文孝说着话已经欺身到了庙门口,挡住了黄大兴的去路。 ------------ 第一六八章 大兴背叛 诸葛落难 林文孝欺身拦住了黄大兴的去路。说道:“你今天如果不答应与我合作,你只有死路一条,黄大兴,我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大兴看着林文孝说道:“江湖中人都说小爷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如今看来,他不如你。” 林文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道:“谢谢夸奖。” 黄大兴知道自己的武功现在已经不是林文孝的对手了,如果不答应林文孝,林文孝必然不会放过他,此地离统领府又远,又没人知道他来了这里,就算被林文孝杀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如今之计,自己当稳住林文孝,假意答应他,先脱离危险,等回到统领府见到了李祺和柳彦奇,把林文孝的事情说出来,李祺必然要将林文孝开除统领府,以李祺的性格,肯定不会对林文孝留活口。 想到这里,黄大兴说道:“也好,反正跟着李祺我是副统领,跟着你我依然是副统领,也没什么损失,若你真得了势,没准我还真能借上光,那好吧,合作就合作,等我回去我就将李祺偷放朱久兴的事写成书面材料交给你,至于你能不能递给上边管事的人,那就是你林文孝的事了。” 林文孝说道:“只要你把事情经过详细的写出来,再给他添些枝叶,再来点无中生有,就一定能够扳倒李祺。至于向上递材料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门路。” 黄大兴说道:“那好,我这就回去写。” 黄大兴迈步刚要往外走,林文孝用手中的剑将他拦住说道:“且慢。” 黄大兴说道:“我已经答应跟你合作了,你还挡住我是何道理?” 林文孝阴笑道:“你别以为我猜不出来你的心思,我现在放你走了,你回到统领府不跟我合作了怎么办?有李祺和柳彦奇给你撑腰,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那我这半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黄大兴说道:“那你想怎样?” 林文孝说道:“咱们写一个合作协议,而且必须写明是你自己主动找我要出卖李祺的,然后将你所知道的李祺的一切事情都要写上,这样我就不怕你回去后变卦了。” 黄大兴万万没有想到林文孝会来这一手,说道:“我若诚心变卦,写了又能怎样?” 林文孝说道:“你写了这些你就不敢变卦,你跟随李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祺为人你比我还清楚,只要我把你写的这些东西往李祺手里一交,即便是你说是我逼你写的,即便你发誓你不是真心背叛他,以李祺的为人,那他也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黄大兴没想到林文孝会变得如此阴险,看来自己这回真的栽在他的手里了,黄大兴知道,李祺为人心狠手辣,从不轻易放过背叛自己的人,让他知道自己和林文孝的合作,哪怕是假的,他也一样会怀疑自己,并且盯上自己,直到抓住自己的把柄将自己除掉为止。而此时眼前的林文孝,比李祺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黄大兴就想,自己到底是哪柱香没烧对,偏偏被林文孝给盯上了。 黄大兴心里恨透了林文孝,真想一刀把他给剁了,因此,握着刀把的右手便用上了力道。 这一切岂能逃过林文孝的眼睛,林文孝轻蔑地一撇,说道:“你想反抗是吗?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黄大兴犹豫着,他知道自己不是林文孝的对手。 林文孝说道:“你今天别无选择,要么合作,要么就是死路一条,黄大兴,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黄大兴慢慢地松开了刀把,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写。” 黄大兴按照林文孝的意思,把朱久兴被放走的过程全都写了下来,当然有所修改,原本是怀疑,这回变成了就是李祺直接授意耿诸葛所为。这件事要是让朝廷知道了那还了得,公然放走匪首,那可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 黄大兴写完,林文孝看完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黄大兴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心里清楚,不听林文孝的,林文孝会致自己于死地,听了林文孝的,一但林文孝接发失败,那李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到时候同样会死得很惨。 黄大兴说道:“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写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林文孝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你可以走了,记得,回到统领府,晚上我请你喝一杯,庆祝一下,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黄大兴“哼”了一声,离开了土地庙。 林文孝收好黄大兴写下的材料,离开土地庙回到了城里,刚要回统领府,忽见一个独臂人朝他走了过来。 那人来到跟前指着林文孝说道:“林文孝,这几个月你跑哪里去了?苏大人可是一直都在找你呢,你小子不会是找到宝箱自己独吞了吧?” 林文孝一见这独臂人认识,不是旁人,正是那回用药酒将自己毒翻,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苏合尔泰府衙的门官。 那回自己向他和苏合尔泰保证说自己知道宝箱的下落,一定帮他们找到宝箱,这才保全了自己性命,当时自己是迫于无奈,不得不那么做,如今自己练成了“幻影追魂剑法”,还怕他们何来,想到这里刚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个断臂门官,忽然一想,自己不是要找人向皇上接发李祺吗,自己官职卑微,别说见皇上啦,就连朝中大臣也是不能轻易得见,那苏合尔泰对李祺也是非常不满,我何不将他也拉扯进来,让他去向上边告李祺一状,那李祺还能有活路吗? 林文孝想到此处脸露笑容说道:“我林文孝岂是那样的人,若真是找到了宝箱,自然要交给苏合尔泰大人的,我林文孝可不是那贪财的人。” 断臂门官说道:“那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就连统领府的人都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林文孝说道:“这大街上不是讲话的地方,你随我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苏合尔泰大人说。” 断臂门官跟着林文孝来到了他跟蒋艳玲私会的那间房子,林文孝便将自己要整倒李祺的事跟他说了,让他赶紧快马加鞭去向苏合尔泰大人报告。 断臂门官心里一直记恨着李祺让林文孝砍断自己手臂的事,如今有机会可以置李祺于死地,他非常高兴,他向林文孝保证,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开封府去向苏合尔泰大人禀报这件事。 林文孝搞定了黄大兴,又遇到了断臂门官,事情办的这么顺利,心说这真是天助我也。 林文孝回到统领府,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他猜想,黄大兴回来后一定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李祺,看来黄大兴是真的怕了。 虽然黄大兴没有将林文孝的事告发,但是林文孝依然防备着李祺和柳彦奇,因为蒋艳玲已经告诉过他了,李祺和柳彦奇秘密商议,要将他除掉。因此,林文孝白天还在统领府当差,但是晚上不敢留宿在了统领府里,害怕遭到李祺的暗算。 林文孝见统领府里风平浪静,逗留了一会儿,便借故又离开了统领府。 林文孝暗中核计,搞定了黄大兴还不够,毕竟这只是一个人的一面之词,经不住李祺反驳,要想彻底整倒李祺,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让他必死无疑,那就必须还要搞定耿诸葛,有了耿诸葛作证,李祺就算真的没有授意放走朱久兴,那时他恐怕浑身是嘴他也说不清了。 耿诸葛因为害怕明义社的人找他复仇,平时都呆在统领府里,偶尔离开统领府也是跟随李祺公干,他从不落单,自己想搞定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凭自己的武功拿下耿诸葛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但是,毕竟这件事不是可以敞开来干的事,看来还得等待时机。 这一天,林文孝终于等来了机会。 耿诸葛的小儿子闹着要上街,耿诸葛害怕离开统领府会遭到明义社的报复,因此便不允许家人私自外出,就算一定要出去,也都是跟着统领府的人一起,今天见小儿子闹得严重,便只好哄着他出来走走,他想,也不走太远,就在统领府周边转转。 林文孝见机会难得,便跟了上去。 林文孝一直悄悄地跟着耿诸葛,直到离统领府越来越远,统领府的守卫和门官都看不见他们了,这才突然出现在耿诸葛的面前。 林文孝的突然出现把耿诸葛吓了一大跳,开始他还以为是明义社的人来找他寻仇来了呢,待林文孝站定才看清楚,原来来的是林文孝,他便放下心来,说道:“原来是林管事啊,吓我一跳。” 林文孝说道:“是吗?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耿军师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耿诸葛说道:“林管事真会开玩笑,我耿诸葛能做什么亏心事?” 林文孝上前假意逗孩子玩,又说道:“耿军师,我有事想跟你谈谈,请跟我来。” 耿诸葛不知道林文孝找他什么事,耿诸葛还在明义社的时候跟林文孝也打过交道,也知道林文孝的为人,他找自己谈事情?会有什么好事不能在统领府里面谈? 耿诸葛说道:“好啊,有事咱们回去说,这大街上怎么好说话。” 耿诸葛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孩子就想往回走。他想尽快回到统领府,只有回到那里自己才会是安全的。 林文孝已经看出了耿诸葛的心思,他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机会,岂能错过。 林文孝紧走两步赶上耿诸葛,伸手夺过耿诸葛的小儿子,说道:“要想你儿子活命就跟我来。” 耿诸葛没想到林文孝会抢走他的儿子,急忙说道:“林管事,有话好好说,你抢我孩子干什么?” 林文孝做了一个要掐死孩子的动作,然后看着耿诸葛说道:“要想保住他的命就别嚷嚷,就当没事一样跟我走,否则,来年的今天就是你儿子的祭日。” 说完话林文孝抱着孩子,捂着他的嘴便大步而去。 耿诸葛无法,为了孩子他只能默默地跟着林文孝向他的小屋走去。 耿诸葛不明白林文孝为什么会抢走自己的孩子,他自认自己无论是在明义社的时候,还是在统领府里,他都没有得罪过林文孝,他林文孝为什要抢走自己的儿子?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耿诸葛一边跟着林文孝走,心里一边嘀咕着,他实在想不明白林文孝想干什么? 林文孝带着耿诸葛来到了自己和蒋艳玲私会的那处房子,进得屋来关好了房门,林文孝点了孩子的穴道,然后将孩子放到了里屋,出来说道:“耿军师,刚才文孝鲁莽了,我并无恶意,请耿军师不要见怪。” 耿诸葛说道:“既然没有恶意,为什么非要劫持我的儿子?有什么话在统领府里不能说,非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林文孝也不废话,便将他要整倒李祺的事说了。 耿诸葛说道:“林管事已经练成了武当绝密剑法幻影追魂剑法,以林管事现在的武功,想要除掉李祺应该不算什么难事,为何还要跟我研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秀才,我又不能帮你动手打架。” 百盟书 林文孝说道:“若能够动武解决我就不来找你了。我不仅仅是要让李祺死,我还要让李祺身败名裂,只有这样我才有立功表现,朝廷才会封赏我个官做。” 耿诸葛说道:“我又跟朝中大臣不熟,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林文孝于是将他和黄大兴的事说了,林文孝说道:“我需要你出面指证李祺,说他授意你故意放走乱党头子朱久兴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将李祺扳倒,并且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放走朱久兴原本是耿诸葛的意思,也是李祺的意思,这里谈不上什么授意不授意,其实放走朱久兴的事就是事实,可是,自己若真按林文孝的意思办了,那李祺是定死无疑。虽然李祺抓了自己,并且逼着自己归顺了他,毕竟李祺并未对自己用刑,而且自从自己归顺了李祺,李祺对自己也是不薄,自己怎能出卖李祺? 林文孝看出了耿诸葛的心思,说道:“我今天带你来不是跟你商量行还不是不行的,现在你唯一的儿子在我手里,你没有选择。” ------------ 第一六九章 李祺危急 思明祭拜 林文孝用耿诸葛唯一的儿子相要挟,耿诸葛无奈之下低下了头。 林文孝说道:“这就对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统领府就要改朝换代了,统领府未来不再是李祺的天下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配合我,将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耿诸葛说道:“我可以帮你作证,我可以带我儿子走了吧?” 林文孝说道:“你可以走了,你儿子我帮你照顾一段时间,等苏合尔泰大人参倒了李祺,我就把他给你送回去。” 耿诸葛一听林文孝要扣下自己的儿子做人质,说道:“不行,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母亲,他母亲见不到他肯定会问的,我怎么向我的家人交代?” 林文孝说道:“那我不管,怎么跟他们说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耿诸葛说道:“不行,如果你扣着我儿子,那我绝对不会和你合作的,我必须要跟他在一起。” 林文孝说道:“我放了他你不配合我怎么办?” 耿诸葛说道:“我一家人都在统领府,以你的武功想要我们的命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你怕什么?我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照办,你如果信不过我耿诸葛,那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不你就必须放我们父子回去。” 林文孝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可以放你们父子俩走,不过我有个条件……” 耿诸葛说道:“什么条件?” 林文孝说道:“你必须现在就将李祺受命你放走朱久兴的事全都写下来,并以检举人的身份签字按手印,这样我就可以放你们父子回去。” 耿诸葛知道林文孝比李祺更坏更狠,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听从他的安排,自己一家老小都难逃一劫。 耿诸葛将放走朱久兴的事全都推在了李祺的身上,写完问林文孝行不行?林文孝看后说道:“太好了,你真是个聪明人。好了,你可以带你的儿子走了,不过,我警告你,李祺被扳倒之前你们一家人谁也不能离开统领府,如果敢偷偷地跑路,被我抓到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耿诸葛说道:“我带着一家老小我能跑到哪去?我若跑路李祺首先就得怀疑我,你不杀我,李祺也不会放过我的。我既然上了你的贼船,我也只能全力帮你把李祺扳倒,否则,这件事情一但让李祺知道,我们一家一样没有活路。” 林文孝说道:“你这么想那就对了。帮我扳倒李祺你有活路,而且还有机会升官发财,如果扳不倒李祺,你们一家只有死路一条。” 林文孝带着所有不利于李祺的证据前去找苏合尔泰研究如何整倒李祺的事暂且不提,再说说马思明。 马思明等人带着吴大海的灵柩经过两个多月的行程,终于返回到了京城,此时的北京城已经春暖花开,遍地绿草茵茵。 马思明和乌兰图雅将吴大海的灵柩停在了城外的一座寺庙里,请寺里面的僧人为他念经超度。 乌兰图雅的母亲和乌兰图雅留在庙里守灵,马思明安排完了一切,带着随行人员进城来官署衙门交差完毕,这才进宫去见多隆,向他学说了他父亲吴大海的事情。 马思明他们还没有返京的时候,多隆已经从康熙皇帝那里得到了边塞传回来的战报,知道了父亲吴大海战死的消息,听马思明说父亲的灵柩停在“普惠寺”,决定向皇上告假,去给父亲守灵。 马思明跟着多隆见到了康熙皇帝,向他详细奏明了此次塞北之行的全过程,康熙听后非常高兴,说马思明顺利完成任务立了大功,朕先记下了,等过些日子朕会依次论功行赏的。 康熙早已经从战报中得知了吴大海战死的消息,听说灵柩已经运回了京城,停在城外“普惠寺”,便恩准多隆一个月的假,让其回去为父亲料理后事。 多隆和马思明离开紫禁城,一路向城外而去,来到“普惠寺”,见到父亲的灵柩,连忙跪倒,已经泣不成声。 乌兰图雅见哥哥来到,越发哭得厉害,竟然晕厥过去,幸好被马思明及时扶住,将她抱进了寮房。 一切安排完毕,马思明向多隆和乌兰图雅辞行,说自己还要赶回“扬威镖局”去看看。 多隆和乌兰图雅便将马思明送出了寺院。 此时,许多朝中和多苛里、多隆有过交情的官员听到信息都陆续赶到了“普惠寺”,前来吊唁,多隆一一按礼接待暂且不提。 马思明回到“杨威镖局”之时,尹秀香已经入土安葬两个多月了。 于正威看上去明显比他走的时候苍老了许多,于秀芸也憔悴了许多。倒是刘小翠没心没肺的,出落得越发水灵可爱。 鬼父鬼母二人将于秀芸等人互送回了北京城便先回燕山去了。 马思明问起婶子尹秀香的事,又勾起了于正威父女俩的感伤情绪,于正威叹了口气,两眼湿润,于秀芸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马思明正不知该如何安慰之际,于秀芸竟然扑在他的怀里大声恸哭起来。 马思明赶紧好言相劝,于秀芸这才渐渐地止住了眼泪。 马思明知道尹秀香已经入土为安,便要去婶子的坟前去上香,于正威说道:“难得侄儿有这一片孝心,明天我和秀芸陪你一块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马思明早早的就吩咐镖师钱波去帮他采买了一应用度之物,然后和于正威父女二人一起来到了郊外,尹秀香的坟前。 于秀芸看到母亲的土坟无法忍住内心对母亲的那种感情,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扑在母亲的坟上痛哭失声。 于正威只好劝慰女儿,让她不要太伤心,说你这样哭下去哭坏了身子你母亲在天上看见该担心你了。 于正威和马思明劝慰了好一会儿于秀芸才止住悲声。 摆好了供品,又点好了香,然后将纸钱在坟前全都化成了灰烬。 一切形式走完,马思明跪倒在地给尹秀香叩头,叩完头说道:“婶子,感谢您和于叔叔当年舍命相救,再生大恩思明时刻铭记于心,本来思明要在您膝前尽孝,没想到突发意外,婶子不幸离去,让侄儿思明非常痛心,如今仇人吴大海已死,您在九泉之下就安息吧。等吴大海入土之后,我便将您的儿子多隆带到您的坟前来给您磕头上香,以宽慰您的在天之灵。至于我跟芸姐姐的事,请婶子放心,我一定会会对芸姐姐好的,思明绝不会辜负婶子对我的再生之恩。” 吴大海战死的消息传到北京城的时候,于正威父女也听说了,于秀芸当时恨恨地说道:“让他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 于正威说道:“人死万事休,他所犯下的罪恶也同他的死一起都化为灰烬了。芸儿,放下心中的仇恨吧,等思明回来父亲就将你们俩的事情办了,了却你母亲的这桩心事,父亲将来也好安心的去九泉下见她了。” 于秀芸知道马思明心里喜欢的是乌兰图雅,但是她又不能对父亲实话实说,只能低垂下头暗自垂泪。 于正威自从知道了多隆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之后,便想和他相认,想让他能够来送他母亲最后一程,可是后来考虑再三还是没有贸然去相认,毕竟没有根据,仅凭自己张口一说恐怕他也难以相信。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希望马思明回来之后,能够由他去跟多隆讲出实情,到那时再让他到尹秀香的坟头去上香相认。 如今吴大海又战死了,此事暂时还真不好提,也只能等候吴大海的事情办完再做打算了。 马思明说完话又叩了头,这才起身和于正威父女二人离去。 回到扬威镖局,马思明因为惦记乌兰图雅,便向于秀芸说了他要去“普惠寺”去看看,于秀芸知道他放心不下乌兰图雅,便说道:“既然你惦记乌兰姑娘,那你就去吧,帮着她将父亲安葬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马思明看着如此大度的于秀芸,心里很不是滋味。 马思明自从尹秀香临死前将于秀芸的手交到自己手上那一刻起,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遵守婚约,迎娶于秀芸,以此来安慰自己的母亲以及于秀芸的母亲二人的在天之灵。 马思明看着于秀芸说道:“请姐姐放心,我只是去帮着料理后事……” 于秀芸没等他把话说完,说道:“你放心的去吧,我绝对不会多想,明日我也要去的,我去陪陪乌兰妹妹,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这些事都跟她无关,我们记恨他的父亲,我们不能将仇恨记在她的头上。” 马思明听了于秀芸的话心里感到十分的惭愧,面对于秀芸的大度和宽容,让他更加没有理由不好好的待她。 马思明来到“普惠寺”,吴大海的灵柩前,两班僧人正在给他念经超度,多隆和乌兰图雅跪在灵柩一侧,为父亲守灵。 吴大海官拜镇边大将军,前来吊唁的人自然不少,就连康熙皇帝也派了宫里的公公前来吊唁,还下旨封了吴大海的遗孀为一品诰命夫人,多隆和母亲、妹妹跪倒谢恩。 晚上马思明留在寺中,帮着照看灯火香烛。 夜半,马思明看着憔悴不堪的乌兰图雅,心中非常难受,便劝说她回房休息休息,乌兰图雅不肯,马思明只好在一旁陪着她。 看着乌兰图雅,马思明心里非常复杂,他好想走过去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给他呵护和照顾,可是,他又觉得这样做就太对不起于秀芸,对不起死去的尹秀香了。为什么乌兰图雅要是吴大海的女儿?吴大海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个出卖了自己母亲的人?为什么偏偏他又杀死了于秀芸的母亲?这些为什么他很想得到答案,好想有人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答,可是,他知道,事实永远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乌兰图雅此时的心情也是非常复杂,他悲伤的不仅仅是父亲的离世,她悲伤的还有自己的将来,父亲吴大海亲手杀了于秀芸的母亲,而于秀芸的母亲对马思明有再生的大恩,马思明绝对不会放弃于秀芸而和自己在一起的,自己和马思明不会再有未来。 乌兰图雅心里突然有些恨自己的父亲,恨他当年为什么要出卖马思明的母亲,恨他为什么要杀死于秀芸的母亲尹秀香,是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婚姻,虽然他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托付给了马思明,马思明也亲口答应了他会照顾自己,可是她知道,马思明绝对不会舍弃于秀芸的,想到这里,乌兰图雅悲从心生,再次扶住父亲吴大海的灵柩恸哭起来。 多隆等人被她的哭声惊动,都过来劝解,乌兰图雅的母亲也过来劝解,见她还是止不住悲声,泪水也顺颊而下。 多隆说道:“妹妹你快别哭了,你这样哭下去,母亲更加伤心,哭坏了母亲的身体该如何是好?” 乌兰图雅为了母亲她强自止住了悲声,劝说母亲进去歇息,说自己不会再哭了,请母亲保重身体。 乌兰图雅的母亲也劝乌兰图雅也要保重身体,说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哭坏了身子,那样他在那边是不会安心的。 马思明看着他们一家人这样,想起自己的身世来,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自己连自己父亲母亲的模样都已经记不起来了,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乌兰图雅一样,守护在母亲的灵柩旁,尽一尽做儿子的孝道,可惜,这一切都被躺在棺材里的吴大海给灭杀了。 马思明心里这时才恨起了吴大海,他多希望他并没有死,他还活着,这样自己就可以亲手杀了他,以此慰籍自己母亲的在天之灵,也算他这个做儿子的尽了孝道。可是,吴大海偏偏就死了,不给自己这个尽孝的机会。 马思明转念又一想,吴大海是乌兰图雅的亲生父亲,他若真的没有死,自己真的能够狠下心来,亲手杀了他吗? ------------ 第一七零章 正威生疑 多隆恨父 第二天,于正威和于秀芸果然出现在了“普惠寺”。 于正威之所以要来,主要是想确认一下吴大海是不是真的死了,因为于正威曾经和吴大海一起在秦良玉的手下共过事,他深知吴大海的狡猾,他唯恐马思明受到吴大海的欺骗。再一个就是来看看多隆,看看这个当年被吴大海掳走的儿子。 于秀芸对于马思明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她之所以来,主要是来看望乌兰图雅,毕竟大家姐妹一场,在一起那么多日子,又因为李玉华的原因,自己和她也算得上是一师之徒了,至于吴大海,人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再追究的了。 乌兰图雅见于叔叔和芸姐姐来了,心里非常感激,连忙上前跪倒向他们二人为自己的父亲请罪。 于正威虽然痛恨吴大海,但是这毕竟是他和吴大海之间的恩怨,不能因此难为他的女儿,于是赶紧将乌兰图雅扶了起来。 于秀芸自然好言安慰,乌兰图雅感激他们父女的大度,一再表示歉疚。 这时候多隆和马思明也来到了跟前,马思明先问候了于正威,然后给他们引荐多隆。 多隆和于正威自从那次在马思明打擂台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后又见过几次面,都是他去扬威镖局寻找乌兰图雅的时候,虽然每次都是短暂的接触,但是于正威对他早已经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如今又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能不多看两眼吗。 多隆则表现十分平淡,待他们如其他客人一样。 如今是吴大海丧葬期间,于正威也不好向多隆说起这件事,便只好和其他吊唁者一样,上完香从吴大海的棺椁旁走过,向寺内待客的寮房走去。 就在于正威经过吴大海的棺椁旁边的时候,突然间他被吴大海棺椁底部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上的一个圆形孔洞所吸引,孔洞虽然很小很小,可是,却被于正威发现了,他感觉这个孔洞极不寻常,想那吴大海身为镇边大将军,死后成敛的棺椁自然也是上等寿材精雕细琢而成,怎么会在底部有这么一个孔洞呢?于正威见孔洞非常规整,绝对不像是木材本身的瑕疵,难道说……于正威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中起疑,但是他没有露出声色,跟着大家一起走了过去。 于秀芸留在灵堂里陪着乌兰图雅给她父亲焚烧纸钱。 因为于正威感觉吴大海的棺木有孔洞很不合常理,便没有张罗着回扬威镖局,于秀芸见父亲没打算走,自己便也留了下来陪伴乌兰图雅。 晚上,于正威将马思明叫道自己的房间有意的提起吴大海阵亡的经过,马思明便如实的说了。 于正威说道:“思明,你是亲眼看见吴大海被装殓入棺的吗?” 马思明点头说是的,不仅是我亲眼看见,我还亲自动手将他放在棺木中的呢,怎么了于叔叔? 于正威眉头微微皱起,他想马思明绝对不会对自己撒谎,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多疑了? 马思明又问于正威,说道:“于叔叔,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不相信吴大海确实已经死了呀?” 于正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思明,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我总感觉吴大海好像并没有死似的。” 马思明说道:“那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中的箭,也是我亲手将他救回到大营的,他临死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他还……”马思明本想说出吴大海临死前还拉着他的手将乌兰图雅托付给他,但是忽然一想,这件事让于叔叔和芸姐姐知道了应该不好,连忙改口说道:“他还亲自告诉我,让我一定要送他的灵柩回北京呢,整个过程我都在跟前。” 于正威说道:“那装殓他的棺木是哪里买来的?” 马思明说道:“这个我不大清楚,好像事先他营中就有,吴大海不行了他手下副将就叫人抬了棺木过来。” 于正威此时更加确信那棺木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否则,好好的棺木不可能多出来那么一个孔洞。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你是不是因为他害死了婶子,你没能亲手杀了他给婶子报仇,因此你就怀疑他并没有死?” 于正威说道:“也许吧,不过今天我经过他的棺木旁边的时候我看见棺木的底部有个非常规则的孔洞。这个孔洞不像是木材本身的瑕疵,倒像是人为做出来的,按照常理,这可不应该呀!” 马思明说道:“是吗?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于正威便说了孔洞的具体位置,马思明出来仔细一看,果然如于正威所说,马思明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自己亲眼看见吴大海成敛的,不可能他还活着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是个巧合,做这个寿材的时候木匠师父发生了手误,事后并未对失误的地方做任何修补? 马思明并未露出声色,暗自回到了于正威的房里,把自己的想法向于正威说了。 于正威说道:“但愿你说的都是对的。不过,我今夜一定要开棺看个究竟。” “开棺?”马思明大吃一惊,说道:“于叔叔,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求开棺?没有适当的理由,多隆他们根本不可能同意咱们开棺啊?” 于正威说道:“跟他们实话实说他们肯定不能同意,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你设法调开多隆,我让你芸姐姐带走乌兰姑娘。然后我快速的打开棺盖一看究竟。” 下书吧 马思明说道:“棺盖早已经钉封,哪那么容易打开,于叔叔,您是不是多虑了?” 于正威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不过,今夜我无论如何也要打开棺盖看个究竟,思明,如果你不愿意帮忙,那就由我一个人做好了。” 马思明明显从于正威的话里听出了他的不满,为了证实吴大海的确已经死了,自己只能配合他了,说道:“于叔叔,那你动作一定要快,且莫给别人发现。” 马思明心里并不相信吴大海会没有死,他之所以答应于正威要帮助他开棺验尸就是想让于正威亲眼看看吴大海,确认他已经死了,也好让他安心。 二人商量妥当,等到了后半夜,寺里的僧人念完了最后一通经,吊唁的客人都回房休息去了。僧人们也都回去休息去了,灵堂里就剩下多隆、乌兰图雅、马思明、于秀芸和于正威几个人了。 于正威给马思明使了个眼色,马思明会意,便劝说乌兰图雅跟于秀芸先去房里歇息歇息,这里有我和你哥哥多隆看着就行了。 于正威也说:“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的身体要紧,看这一天把你累的,快点趁现在没有外人赶紧去休息休息,明天还要有很多人来,真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于秀芸并不知道父亲和马思明二人的用意,以为他们真的想让乌兰图雅进房休息,便也劝她先歇息一会儿,然后再出来陪着父亲。 多隆见妹妹劳累得不成样子,也怕她身体吃不消,也劝她进屋去先休息休息。 乌兰图雅这才擦了擦眼泪,跟着于秀芸进了里面的房间。 支走了乌兰图雅,马思明来到多隆跟前说道:“多大哥,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多隆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马思明说道:“我感觉这里不太合适,我们也不走远,就在门口。” 于正威说道:“你们有话尽管说去,这里我帮你照看着。” 多隆见灯油香火都很足备便点了点头说道:“那麻烦于总镖头了。” 多隆跟着马思明来到了门外,马思明故意又往远处走了几步,多隆说道:“思明,你有什么话非要让我出来说?” 马思明便将事先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并询问他有关下葬的事情和物品都准备好了没有? 多隆说道:“烦劳你惦记着,一切都准备好了,明日再停灵一天,后天吉时下葬。” 二人正说话间,忽听得灵堂里面棺盖发出了“咯吱吱”的响声,多隆急忙回身进得屋来,见于正威正在全力的推动棺盖,立时心中火起,一个健步蹿到跟前按住棺盖说道:“于总镖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于正威没想到棺盖竟然会这么沉重,因此他在推动棺盖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多隆进来的时候,棺盖只移开了一点缝隙,他还没来得及向里面看,多隆便来到了近前,将他推在了一旁。 这时马思明也走了进来,屋里的乌兰图雅和于秀芸也闻声走了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多隆指着于正威说道:“今天白天我见你来就觉得你没那么简单,原来你还在记恨我的父亲杀了你的妻子是不是?他人已经死了,你还不打算放过他吗?” 乌兰图雅走到跟前问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多隆指着于正威和马思明说道:“你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他们把你骗到屋里,把我骗到屋外,他们趁我们二人不在要偷走父亲的尸体,我知道我父亲杀了你的妻子是他不对,可是,他已经死了,非要拿他的人头去祭拜你的妻子吗?于正威,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无耻小人,我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滚。” 多隆用了一个滚字一下子激怒了于正威,他愤恨地看着多隆说道:“你居然让我滚?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你守护的吴大海是什么人吗?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是杀害你亲生母亲的仇人,你让我滚,你好,你好,你好无知。” 马思明连忙上前安慰于正威说道:“于叔叔,多大哥并不知道真相,你不能怪他。” 于正威推开马思明说道:“既然他不知道真相,今天我就把真相告诉他。” 多隆指着于正威说道:“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的什么真相,我也不想知道什么真相,你马上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于正威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多隆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还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一次偶然,他偷听到了父亲多苛里和母亲说起自己的事,那时候偷听完父母的谈话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父亲多苛里原来就是吴大海,他当时以为自己是秦良玉的孩子,还偷偷地在京郊为自己的母亲建了一个衣冠冢,每年清明他都偷偷地出城去祭拜,后来听妹妹乌兰图雅说起了马思明的身世,这才知道了自己原来是于正威的孩子,是于正威当年为了救马思明而牺牲了自己,他这才落在了吴大海的手里,并被吴大海养大。 多隆得知这一情况后他心中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憎恨自己的父母当年舍弃自己,若不是当年吴大海的妻子全力劝阻,若不是吴大海后来良心发现,恐怕自己早就命丧黄泉,化为了一捧黄土。 得知真相后,多隆心里虽然愤恨于正威夫妇,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便以去寻找乌兰图雅为借口去了几趟扬威镖局,就是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 他只是想看一看他们,并不想和他们相认,因为他心里真的很恨他们,恨他们当年心肠太狠,为了留住秦良玉的孩子,竟然狠心舍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乌兰图雅见哥哥情绪非常激动,便上来劝说道:“哥哥,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是你亲生父亲的事实,哥哥,父亲临死前已经把真相都告诉我了,让我回来一定要说服你认祖归宗。” 多隆指着于正威说道:“他当年那么狠心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要杀人灭口的人,他就不配再做这个孩子的父亲。我能够侥幸活下来那全是因为老天爷的眷顾,若不然,我恐怕早就化成一堆黄土了。” 于正威面对儿子的指责无言以对,满脸愧疚,说道:“你不认我也罢,谁让我当初那样对你了呢,也是活该。但是,我对当年的决定并不后悔,因为当年秦将军救过我和你母亲的性命,如果没有秦将军,我和你母亲也早就化成一捧黄土了,也就不会再有你了。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如果这件事情重来,我依然还会毫不犹豫的拿你去换马思明,你可以不认我,但是今天,我必须要打开棺盖,我要亲眼看看吴大海是不是真的死了。” 乌兰图雅上前拦住于正威说道:“于叔叔,我父亲他真的死了,当时思明哥哥一直在场,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求求你了于叔叔,我父亲已经死了,就给他一个安宁吧。” 于正威认定了吴大海没有死,他突然推开乌兰图雅,飞起一脚全力向棺盖踹去。 欲知吴大海死亡真相,请看下章。 ------------ 第一七一章 秀芸误会 乌兰病重 棺盖被于正威突然飞起的一脚给踢翻在地,乌兰图雅怒道:“思明哥哥,于叔叔,就算我父亲以前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我父亲现在已经死了,你们还不让他安息吗?” 多隆摆开了架势要和于正威对阵。 于正威推开乌兰图雅来到棺材前向里看去,棺木之中哪有吴大海的身影,除了几块大石头,再无他物。 马思明似乎从于正威的表情中读出了结果,但是他还是不能够相信吴大海并没有死,他急忙一个健步来到近前向里一看,棺中果然空空如也。马思明大吃一惊,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自己与人亲自装殓的吴大海,他的尸身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说他真的没有死? 乌兰图雅和多隆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二人向里面看去也是吃了一惊,乌兰图雅明明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死于箭伤,又是自己亲眼看见父亲被装殓入棺的,父亲的尸身怎么会不在棺木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隆也蒙了,战报明明说父亲已经阵亡,如今棺木之中没人,这可是欺君之罪。 多隆不容多想,急忙双膀一运力,将棺盖重新盖好,并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于秀芸也看到了这一切,她看着马思明恨恨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乌兰姑娘,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为了她来欺骗我,你亲口答应母亲要为她报仇雪恨的,就算你喜欢乌兰姑娘你下不去这个手,你可以跟我说我自己也能为母亲报仇,你不该跟她们合起伙来骗我,还说什么要好好待我,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骗局,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完话悲愤地跑走了。 马思明为表清白举手发誓,说道:“我马思明对天发誓,今生不能手刃仇人吴大海,让我不得好死。” 乌兰图雅开始看到棺木之中没有父亲的尸身,心里又惊又喜,但是听到马思明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她知道,父亲若真是诈死,那思明哥哥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那她永远也不可能再和马思明在一起了。 于正威看着多隆说道:“你说的没错,今天的事情只能在场的人知道,且莫让其他人知道,此事若让皇帝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他吴大海死了倒也活该,只怕还要连累你们兄妹两个。” 多隆说道:“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于正威说道:“多隆,你放心,我跟吴大海之间的恩怨,我自会解决,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于正威这么说绝对是出自内心,吴大海怎么样他才不管,他恨不得皇上知道真相将他五马分尸才好,他关心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多隆,他可不希望多隆因为吴大海而受到牵连。 乌兰图雅的母亲也并不知道真相,她看着惊恐万状的多隆,看着痛苦无助的乌兰图雅,内心也是非常纠结。 这时有看官会问,吴大海不是被沙皇俄国领军将军谢尔盖的副将一箭射死了吗?而且又是马思明等人亲自将他装殓的,那吴大海的尸身怎么会没在棺木之中呢? 原来,吴大海与沙皇俄国的军队作战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在出发前他也的确准备了一口上好的棺材,他要效仿三国时期的庞德,要么成功,要么成人。他这么做一方面想在自己卸任之前立个大功,同时也想若是自己战死岂不就成就了女儿乌兰图雅的美事,这样就不会让马思明过于为难,也不至于让女儿也为难了,自己一死万事皆休。 谢尔盖的副将那一箭是从吴大海的护心镜射进去的,虽然位置正是吴大海的要害部位,但是因为吴大海的护心镜非常坚固,所以那一箭射的并不深,根本就要不了吴大海的命,可是,当吴大海中箭之后,他突然灵机一动,生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借着中箭的机会,自己装死,以此骗过马思明和其他人,然后自己销声匿迹,从此再不露面,这样自己即可以不死,又可以成全女儿乌兰图雅岂不是两全其美。 吴大海想到这里便假装箭伤颇重,趁人不备,吩咐自己的心腹随从偷偷地在棺木底部钻了个小孔,以备通气之用,防备自己被装殓入内之后被憋死,然后又悄悄地吩咐自己的心腹随从待自己诈死后及时入殓,以免被人发现,又吩咐他在什么时候偷偷地撬开棺盖放自己出去,为了不被人察觉出来棺木重量的变化,还提前准备好了几块大石头,放了进去。 吴大海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会发现他诈死的事,偏偏这件事没有瞒过于正威,因为于正威和吴大海共事多年,他太了解吴大海了,此人是个贪生之人,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于正威已经知道了吴大海诈死的事,也知道多隆记恨自己当年用他换下马思明,多隆一时间肯定是不会认他这个亲生父亲的了,在此留下去也是毫无意义,于是对多隆说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无论你认不认我我都不会怪你,当年拿你换马思明是我的主意,你母亲没有错,她一直到死都还在惦记着你,你有时间应该去拜祭拜祭她。” 于正威说完话转身而去。 马思明看着痛苦无助的乌兰图雅心如刀割,他有心上前安慰安慰她,又想到于秀芸刚才误以为是自己联合乌兰图雅欺骗了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和于秀芸有着一纸婚约,毕竟自己在婶子临死前已经答应了她要好好的照顾芸姐姐,自己不能再对乌兰图雅有非分之心了。 马思明向多隆和乌兰图雅二人说道:“你们多保重,我先告辞了。” 马思明说完话也离开了普惠寺。 多隆唯恐父亲诈死的事情败露,不敢再多做耽搁,决定次日一早便组织发丧,此事无需再表,单说马思明离开普惠寺后。 马思明离开普惠寺,知道于秀芸伤心难过一定会去母亲尹秀香的坟头去哭诉,便一路找寻了过来。 于正威也在这里。 马思明来到于正威的身旁说道:“于叔叔,请你相信我,吴大海诈死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于正威说道:“思明,我当然相信你,你也是被吴大海给骗了。看得出来,吴大海诈死这件事多隆兄妹也一定不知道内情,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也许只有乌兰姑娘的母亲了。” 马思明说道:“我猜想她应该也不知道真相,因为吴大海在军中就已经装殓入棺了,这一路上我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在演戏。” 于正威说道:“那这个吴大海就骗了所有人。我太了解他了,他绝对是个极其狡猾的人物,否则也不至于我和你婶子以及整个明义社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谁能想到他会隐姓埋名跑到塞北这么遥远的地方去呢!他这次逃生又不知道会去哪里,再想找到他就更不容易了。” 马思明说道:“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看住吴大海,我对不起婶子,对不起芸姐姐,也对不起我的母亲。” 于正威说道:“这也不能够怪你,都怪那个吴大海太狡猾了,思明,安慰安慰芸儿吧,她需要你的安慰。” 于正威说完话示意马思明去扶起哭倒在母亲坟头的于秀芸,自己则退身离开了。 马思明来到于秀芸跟前,跪倒在了尹秀香的坟头前,说道:“婶子,思明绝对没有联合乌兰图雅一家伪造吴大海的死亡,以此来欺骗您和于叔叔芸姐姐,我马思明今日在您的坟头发誓,如果我马思明真的有欺骗您老人家的地方,让我不得好死。婶子,你放心,我一定要找到吴大海,亲手杀了他为您老人家报仇雪恨。” 马思明说完话叩了三个头,然后上前拉于秀芸起身,劝她不要再哭了,保重身体要紧。 于秀芸心里虽然知道马思明不会伙同乌兰图雅来欺骗自己,但是,当她得知吴大海是诈死的时候,一时情绪失控才说了那些话,自己说完仔细想想也感到很后悔,她内心还是相信马思明的。见马思明上来劝慰自己,也不好再为难他,便站起身来。 于秀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思明,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吴大海,你念着乌兰姑娘真的下不了那个手,我不会怪你,姐姐只求你不要欺骗我。” 马思明说道:“芸姐姐,你放心,我马思明做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于秀芸双眼再次被泪水模糊,马思明向她张开了双臂,于秀芸扑在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 马思明也将她紧紧地抱住,可是,在他心里,却在惦记着普惠寺里的乌兰图雅。 吴大海的空棺入土为安了,乌兰图雅和母亲一起回到了皇城里的宅院里,多隆见妹妹整天闷闷不乐,身体日渐消瘦憔悴,心里十分不忍,便派人快马加鞭赶往科尔沁,想找来格兰和她做伴儿,陪伴她消愁解闷。 格兰得到消息来京城陪伴乌兰图雅的事无需细表。 于秀芸在父亲于正威和马思明的安慰下,心情逐渐好转,又兼刘小翠陪着她消愁解闷,脸上愁云渐渐散净。又接了一趟近镖,数量不大,于正威便让刘小翠和她带着两个人一起去了,刘小翠自从得到鬼父鬼母的指点武功精进飞快,不是特别强大的对手,她也可以独挡一面了。 彭启德在这段时间里对于秀芸也是尽心尽力地帮助,这让于秀芸很是过意不去。彭启德这个人除了自己不喜欢外,一切都没的挑,他虽然不是最好的男人,但他绝对会是一个最好的丈夫,于秀芸便有心将刘小翠撮合给彭启德,刘小翠一听就不愿意了,说彭启德胖得像猪一样,她才不喜欢呢,还有,她不喜欢生意人,一身的铜臭味。刘小翠说她就喜欢思明哥哥这样的正义侠士。 刘小翠向来说话不做任何考虑的,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她喜欢马思明并不做任何掩饰,尽管她知道于秀芸和马思明订有婚约依然敢当着于秀芸的面说她喜欢马思明,说她将来一定要跟马思明在一起,还说芸姐姐到时候千万不要不收纳我,我绝对不会跟姐姐争宠的,弄得于秀芸哭笑不得,只能说:“小翠,不要再胡闹了,你还小,等再大几岁你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鄂博哏自从认识了刘小翠便在心里对她产生了倾慕之心,经常在空闲的时候来扬威镖局找刘小翠一起探讨武功,他明着是来找刘小翠探讨武功,实际上是想看看刘小翠,想和她在一起玩耍,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让他非常的愉快。虽然刘小翠也很喜欢和鄂博哏一起玩耍,但是这只是喜欢在一起玩耍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想法,而鄂博哏的心里却对她有了很深很深的依赖和牵挂。 马思明借着进宫面君的机会来找多隆,向他说了他父亲多苛里对他说的话,他说于叔叔和婶子的确是你的亲生父母,希望他能够抛弃对他们的记恨,前去给婶子上柱香,烧几张纸钱,安慰安慰婶子的在天之灵。 多隆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当年对我那么狠心,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你就不用费心劝说我了。” 马思明说道:“当年都是因为我,否则婶子也不会下狠心将你交出去,要责怪你应当责怪我才是,请你不要再记恨他们了,婶子真的很苦,她这么多年来一直牵念着你,每每提到你她都泪眼婆娑,看得我心里非常纠结,我恨不得当年他们没有用你换下我,如果那样,也许就没有今天这么多的烦恼了。” 多隆沉默不语。 马思明又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去婶子的坟头,就当给死者一个安慰吧!” 多隆低下了头。 马思明还想再说什么,多隆摆了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就在马思明转身要离开之时,多隆突然说道:“你为什么不去看看我妹妹图雅?她病了,病的很重。” 因为于秀芸的原因,马思明本不想再去打扰乌兰图雅了,他知道,自己无法给予她未来,就不应该再打扰她的生活,也许,时日久了她就会慢慢地淡忘了自己,突然听说她病了,病的很重,马思明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尽管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去见她,但是,离开皇宫之后他还是身不由己地向乌兰图雅的住处而去。 ------------ 第一七二章 乌兰好转 动情秀芸 马思明来到乌兰图雅的住处,乌兰图雅的母亲正在给她喂药,乌兰图雅闭着嘴晃着头拒绝喝药,乌兰图雅的母亲难过的落下眼泪来,说道:“乌兰图雅我的儿,你要把药喝下去你的病才能好起来,母亲就你一个亲生骨肉,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可怎么活呀?”说着话,已经泣不成声。 乌兰图雅也是泪眼婆娑,她强撑着转过头来,看着母亲有气无力地说道:“母亲,我真的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我知道我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是,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乌兰图雅的母亲急忙给乌兰图雅擦拭眼泪,说道:“我的儿,可不能再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就哭完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悄悄走过来的马思明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示意带他进来的中年仆妇先出去吧,他自己进去就行了。 那中年仆妇便退了出去,马思明轻轻地来到了乌兰图雅的屋中,虽然隔着屏风,虽然马思明步履极轻,但是却给乌兰图雅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乌兰图雅突然精神大振,她将头强扭了过来,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已经瘫软如绵,她拉住母亲的手,示意她躲开,不要阻挡她的视线,同时,声音微弱地说道:“母亲,有人来了,是他,是他,是思明哥哥。” 乌兰图雅的母亲急忙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马思明来了,他已经来到了近前。 乌兰图雅的母亲急忙起身退在了一旁。 马思明叫了一声“图雅”,人已经到了床前,拉住了乌兰图雅的手。 乌兰图雅早已经泪眼婆娑,颤抖着声音说道:“思明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马思明将她的手握的紧紧的,说道:“图雅,你不该这样,你应该坚强起来,好好地活下去,你这样,让我心里好难受。” 乌兰图雅强撑着说道:“思明哥哥,你放心,我没事,我看到你我的病就好了一半了。” 乌兰图雅的母亲说道:“都是大海造的孽啊!他造下的孽债,却要你们两个小辈来承担。唉!悔不当初。思明,你来的正好,你快劝她把药喝下去吧,她再不吃药,身体就完了。” 马思明接过药碗说道:“婶子你放心,我会劝她把药吃下去的。” 乌兰图雅的母亲将药碗交给了马思明便退了出去。 马思明端过药碗说道:“图雅,快把药喝了,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好起来,你身体不好起来怎么和思明哥哥一起出去骑马,一起练习武艺。” 乌兰图雅微微地点了点头,张开了嘴,马思明便一汤勺一汤勺地将药给她喂了下去。 喂完了药,马思明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说道:“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乌兰图雅焦急地说道:“思明哥哥,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很难看?” 马思明说道:“在思明哥哥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无论你是年轻貌美正当芳华,还是卧病在床容颜憔悴,或者是年近古稀满脸皱纹,你都是最美丽的,思明哥哥永远都喜欢看。” 乌兰图雅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喘息片刻说道:“就算你这些话都是骗我的,我也喜欢。” 马思明看着她说话很辛苦便用手掩住她的嘴唇说道:“别说话了,看你说句话这么辛苦,你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起来咱们再说话,那时候你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乌兰图雅听了他的话,眼眶又湿润了。 马思明忙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乌兰图雅的母亲见乌兰图雅把药吃了下去,急忙吩咐女仆人熬了一碗稀粥端了进来,放在柜子上说道:“思明,一会把这碗粥给她喂下去,她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马思明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来了,图雅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乌兰图雅休息了一会儿,体力也有些恢复了,稀粥也不热了,马思明便喂着她吃了大半碗。 吃完粥不一会儿,乌兰图雅便沉沉地睡着了。 马思明将被子给他盖好,本想起身先回扬威镖局去回个话再回来的,可是,乌兰图雅人虽然睡着了,可是拉着马思明的手却没有放开,马思明只好坐在床头看着她沉沉入睡。 这时已经是午后了,马思明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女仆人跑过去打开院门一看,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来人正是格兰,另一位是个年约五旬左右的老尼,女仆不认识,格兰忙说道:“这位是小姐的师父,快带我们进去,小姐她怎么样了?” 格兰怎么和“婆罗刀”李玉华一起来的呢?原来,李玉华为师父守完关,待师父出关之后便告辞离开了青城山,她一路北上,来到了科尔沁部,她是来找乌兰图雅的。 李玉华一生未嫁,没有子女,又只收了乌兰图雅这么一个弟子,因此早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自从那日她们一行四人离开了青城山,她便一直惦记着乌兰图雅,等师父她老人家修行完毕便离开青城山一路向北而来。 这一路上又访了几位友人,稍有耽搁,等她来到科尔沁的时候,乌兰图雅早已经赶往京城了,好歹找到了格兰,问清楚了情况便决定也去京城,就在她要临行之时,格兰收到了多隆派人快马传来的消息,说乌兰图雅病的很重,希望她能够念在曾经主仆一场的情份上,能来京城看望开导她一番,也许如此会有好转。 格兰本就对父母为她选的这位丈夫心中不喜欢,听说小姐病了,正好借此机会出来逃婚,便不容父母反对,坚持跟着李玉华一起来到了京城。 乌兰图雅听着声音是师父和格兰到了,立时精神了许多,强自撑着坐了起来。李玉华安慰她无需多礼,躺着就行了。 格兰看着乌兰图雅憔悴不堪的面容伤心地落下眼泪来。 马思明说道:“快别哭了,我刚刚劝好了她,你别再勾出她的眼泪来。” 格兰连忙止住泪水,擦干了脸上的泪珠。也帮乌兰图雅擦干了脸上的泪珠。 格兰说道:“小姐,你走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呢,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没意思,我父母给我介绍的那个男人粗鲁野蛮的很,我不喜欢他,这回我逃出来就再也不回去了,我要永远跟着小姐,小姐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呀,等你好了,我继续陪着你骑马闯江湖。” “婆罗刀”李玉华也好言安慰,乌兰图雅一下子见到了三个自己生命里特别重要的人,心情豁然开朗,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脸色也有了些许的红润,胳膊也有了些许力气。 坐了好一会了,马思明害怕她太累了,便让她赶紧躺下,乌兰图雅还要强撑着坐着,怎奈师父和格兰还有母亲都要她躺下休息,便只好躺了下来。 大家都在乌兰图雅的家里吃的晚饭,多隆因为宫里有事没有回来一起吃饭。 吃罢晚饭,大家又一起过来看乌兰图雅,晚饭乌兰图雅胃口大开,吃了一碗稀粥,有了粮食在身体里,乌兰图雅的状态比先前更加大好了,说话也有些力气了。乌兰图雅母亲的愁容也舒展了开来。 看着已经掌灯,马思明来到乌兰图雅的床前说道:“你好好的歇着,我回去跟于叔叔把事情交代交代我再来陪你。”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要走,脸上立时没了笑容,她痴痴地看着马思明,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又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她深知马思明的难处,自己不应该强留他陪着自己,但是,她心里真的不希望马思明离开自己,她多想他能够永远永远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父亲诈死,让芸姐姐父女误以为是思明哥哥从中作假欺骗了她们,思明哥哥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举手发誓要亲手杀了父亲吴大海,自己跟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想到此处,乌兰图雅的眼泪便又流了下来。 马思明看着乌兰图雅,也知道她心里的苦处,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只好安慰她说道:“你不要哭,我只是回去跟于叔叔说一声,我还会再来的。” 乌兰图雅点了点头,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拉住马思明的那只手。 马思明这才退出乌兰图雅的房间,出来吩咐格兰要好好照顾乌兰图雅,我回去交代一番明日再来。 格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不过,你可要说话算话,你的出现可比小姐吃什么灵丹妙药都灵验呢,没有你,再好的药也医不好小姐的心病。” 马思明自然知道乌兰图雅的病因,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来的。” 马思明出了皇城,回到了扬威镖局。 于秀芸就像一位已婚的妇人一样,守望者镖局的院门,期盼着丈夫的归来。 于秀芸见马思明回来了,忙上前嘘寒问暖,问他咋这么晚才回来?吃了饭没有?马思明说已经吃过了。于秀芸便问他在哪儿吃的晚饭? 马思明本来想编句谎话骗她过去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虽然自己还没有和她正是举行婚礼,但是自己自从那日答应了婶子,就已经决定今生与芸姐姐相伴一生了,如此若要是说假话欺骗她似乎不妥。 于秀芸见他犹豫着便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不便说就不说,吃了就好,要是没吃我去给你热饭。” 马思明看着于秀芸,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宽容和大度让他感觉自己对她亏欠太多。如此自己怎么能去欺骗她,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进宫交差碰到了多隆,多隆跟我说乌兰妹妹病了,病得很重,我就去看她了。” 于秀芸听说乌兰图雅病了,急忙说道:“她病得很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马思明便将乌兰图雅的病情说了一遍,还说:“格兰和她师父李玉华也来了,看见她们她心情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只是,病了这么多日子,病已经养成了,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了的。” 于秀芸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吴大海没有诈死,她也不会这样。这个吴大海,真是害人害己。” 马思明说道:“芸姐姐,我答应了乌兰妹妹明天还去看她……” 于秀芸说道:“你去便是,乌兰妹妹是乌兰妹妹,吴大海是吴大海,我们不能等同视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也去看看她,那日在普惠寺我也是一时气急,话说的有点重了。” 马思明见于秀芸如此开通大度,让他真的很过意不去。情不自禁地上前拉住了于秀芸的手。这一次,是他真心真意想拉住她的手,他对于秀芸第一次有了那种敬爱的心情。 于秀芸见马思明主动拉住了自己的手,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便借势向他依偎了过来。 二人正自在厅中依偎而谈,忽听得后门处有人轻咳了两声。二人一听便知道是于正威的声音,赶紧分开了手。 这时门被推开了,于正威走了进来。 马思明迎上前去说道:“于叔叔,您还没睡哪?” 于正威坐了下来说道:“没有呢,我刚才也出去了一趟。”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这么晚出去有事吗?” 于正威说道:“我收到总舵主的召集令,我去见总舵主了。” 马思明说道:“总舵主来京城啦?风声这么紧他此来必有要事吧?” 于正威说道:“正是,你不在京城那段日子,李祺率军把明义社和顺义社几乎一网打尽,双方都损失惨重,尤其是我们明义社,多年来的心血一夜之间被李祺一扫而光,逃出来的兄弟一共不到五百人,惨啊!如此深仇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马思明说道:“三国鼎立之时诸葛孔明说过,东联孙吴北拒曹操,如此可以保证无虞,结果刘备为了一己私仇非要讨伐东吴,结果惨败,后来导致吴蜀不和,让曹魏有了可乘之机。明义社和顺义社也是一样。” 于正威说道:“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晚了。” 马思明说道:“总舵主此次来京是为了什么?” 于正威说道:“总舵主听说你回到了京城,特地赶来,要和你商量,伺机除掉李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明日我就带你去见总舵主,咱们好好计划计划,必须除掉李祺。” ------------ 第一七三章 秀芸问玉 谋刺李祺 次日吃过早饭,马思明和于秀芸早早地就进了皇城,来到了乌兰图雅的家中。 乌兰图雅因为昨天马思明的出现心情大好,今早上起来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吃了一大碗稀饭,又吃了两块儿点心。 吃完早饭便倚坐在床头,眼巴巴地看着外面,期待着马思明能够出现。 格兰说道:“小姐,你太心急了,这才几时几刻?他想来,皇城门也不能开呀。” 李玉华来到近前说道:“图雅,你的身体太过虚弱,你且先打坐闭目,让为师用真元之气来帮你恢复体力,这比你吃任何良药都要来的快捷。” 乌兰图雅也知道太早了,思明哥哥如果不翻城墙这个时候根本就进不了皇城,便点头同意了师父。 乌兰图雅强自支撑着身体运功打坐,师父李玉华在她背后慢慢运功行气,探出双掌,分别抵住乌兰图雅后背上的肩井、阳关、大椎等穴位,为她推关过气,疏通於塞的经络。乌兰图雅顿觉一股股真元之气通过穴位注入自己体内的经络,再由经络游走四方,将体内湿邪之气逐步逼出体外,心脑经络也畅通了许多,压抑的情绪也获得了舒展。 李玉华一番推拿之后,已是大汗淋漓。 收功之后让格兰扶着乌兰图雅躺下休息。 乌兰图雅看着师父一脸的汗水说道:“师父,图雅让师父受累了。” 李玉华说道:“你能尽快好起来才最为重要,师父受这点累不值一提。” 格兰说道:“师尊,小姐被您这一推拿是不是很快就能好起来呀?” 李玉华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内心积郁太重,又兼这几日自己不注重调养,拒绝服用药物,还不进饮食,能够保住小命已经不易,想要立马就好是不大可能的,过一两天,她能够起身之后,我想带她回趟青城山,让她师祖用本门绝学真元之功为她疏通,方能痊愈。” 格兰说道:“师尊,以你的内力还不行吗?” 李玉华说道:“我也只能是帮助她控制体内郁结之气,要想完全帮她清除我的力量还是不够。” 乌兰图雅说道:“师父,让您老人家费心了,我感觉比昨日好了许多了。” 李玉华说道:“那是自然,只是要想尽快痊愈,还需要跟为师去趟青城山。” 乌兰图雅并不想离开京城,因为离开京城她就不能看到马思明了,因此她并没有言语,没说愿意去也没说不愿意去。 格兰说道:“小姐,既然师尊这么说了,那过一两日我就陪着小姐一起去趟青城山,让师祖给小姐好好调理调理,小姐也好早日康复。” 就在她们说话的当口,马思明和于秀芸两个人便走了进来。 乌兰图雅一听思明哥哥来了,立刻来了精神,让格兰扶她起来,格兰说道:“小姐,师尊刚刚给你运完功,让你好好歇息,你就别起身了,他反正是要进来的。” 乌兰图雅自己支撑了两下还是无力起身,只好作罢。 这时,马思明和于秀芸二人已经一前一后进到了屋中。 乌兰图雅一见于秀芸也来了,心里立时泛起了一阵酸楚。本来扬起准备拉住马思明的手也放了下来。 马思明也有心上前握住她的手,但是毕竟有于秀芸在身边,也只能忍住了。 乌兰图雅柔柔弱弱地叫了一声“思明哥哥,芸姐姐”。 于秀芸快步来到床前,看着憔悴不堪的乌兰图雅,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她没有想到乌兰图雅会病的这么重。 于秀芸上前拉住乌兰图雅的手叫了一声“乌兰妹妹”,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乌兰图雅见她流下了眼泪,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于秀芸流泪是因为她看着乌兰图雅病成这样心里难过,虽然她恨乌兰图雅的父亲吴大海,但是,这并不等于她心里也恨乌兰图雅,乌兰图雅是个好姑娘,她和她父亲完全不同,和她相处在一起的日子,二人形同亲姐妹一样,如今看着乌兰图雅病成这样她心里是真的很难过,所以才流下眼泪来的。 乌兰图雅流泪是因为于秀芸不但不因自己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而记恨自己,还来看望自己,还叫她妹妹,如此胸怀大度之人,自己却要和她相争同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和她早有婚约在身,自己如此做是不是小人行径?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又真的无法离开思明哥哥,没有了他,她似乎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甚至于自己的生命,她为自己的不幸而流下了眼泪。 马思明看着她们二人如此,心中也是一阵难过。无论是芸姐姐,还是乌兰妹妹,她们都是世上难得的好女人,可是,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她们二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恨自己过早地将心抛给了乌兰图雅,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有婚约在身,如此,自己辜负了两个可爱的女人。 马思明内心五味杂陈,他不能背弃承诺,也不能背弃婚约,可是,他同样不想放弃自己的真爱……马思明悄悄地退出了乌兰图雅的房间。 格兰在外面对马思明说道:“我家小姐的病就是因你而得,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做个没有良心的人。你若敢辜负我家小姐一片真情,我格兰首先不会放过你。” 马思明叹了口气说道:“格兰,有些事你不懂。” 格兰说道:“我什么不懂?不就是因为老爷害死了尹婶子吗,上辈的恩怨为什么不能让上辈人自己解决,非要殃及无辜的小姐吗?你看看,小姐多可怜。” 马思明不再言语。 这时屋中于秀芸和乌兰图雅已经擦干了眼泪,两个人聊的很融洽。 李玉华进得屋来,于秀芸连忙上前见礼。 李玉华对于秀芸也是非常喜欢,若不是自己转拜凌云师太为师,继续留在燕子门,说不定当初就收了于秀芸为徒呢。 于秀芸自幼被父亲寄送在燕子门下,后来一直跟随李玉华,跟她学艺到了十岁才回到父亲身边,那几年,她跟着李玉华形同母女,自是对李玉华礼遇有加。 李玉华从格兰那里知道了她母亲的事,如今见了于秀芸更是倍加怜爱。 多隆换班回来,和马思明聊了几句,一起来到了乌兰图雅的房间,此时,李玉华正在说乌兰图雅的病情,说要带她去青城山调养,如此不出半年,必能恢复如初。 多隆表示同意,乌兰图雅的母亲虽然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但是为了能够让女儿尽快地好起来,也点头同意李玉华带走女儿乌兰图雅。 乌兰图雅看着马思明,她多么希望马思明能够跟随她一起去青城山,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心愿根本就不能够达成,但是她还是会这样去想。 马思明说道:“乌兰妹妹,此去青城山虽然路途遥远了一些,但是对你恢复健康确有好处,我早就听闻凌云师太内功修为颇深,善于打通人体七经八脉,有了她的帮助,我相信你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乌兰图雅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就随师父去一趟青城山,希望我的身体尽快好起来,免得大家牵挂。” 于秀芸说道:“好妹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先随姑姑前去,我料理一下镖局的事随后就过去陪你。” 乌兰图雅连忙说道:“姐姐镖局里面的事情也是繁多,就不劳动姐姐了,有师父和格兰陪着我就行了。” 于秀芸和马思明要告辞回镖局,乌兰图雅支撑着要起身,于秀芸赶忙上前按住她,不让她起身,说道:“妹妹只管躺着就好,我又不是外人,无需起身。”说着话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盖上了被子。 马思明和于秀芸辞别了众人,离开乌兰图雅的家,出皇城回到了扬威镖局,回来这一路上,于秀芸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有心事似的,马思明也没有询问,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地回到了扬威镖局。 回到镖局之后,于秀芸便跟着马思明进了他的房间,看着马思明放在床头的衣服,便帮他整理,马思明问她渴不渴?于秀芸说不渴。马思明便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一边喝着。 于秀芸一边整理马思明的衣服一边偷偷地看马思明,她的偷看便被马思明给看到了,于秀芸赶忙回过脸去,马思明不明白于秀芸为什么偷看自己,也没好意思问。 少卿,于秀芸吞吞吐吐地向马思明问道:“思明弟弟,你还记得母亲曾说过的那块儿玉吗?当时你说放在嵩山少林寺师父那里了,你说你有空回嵩山少林寺就取来的,不知道你回去这几次有没有取来?” 这句话着实把马思明问了个哑口无言,马思明当初这么对尹秀香说不过是权宜之计,那块儿玉他早就送给了乌兰图雅了,根本就不在嵩山师父那里,虽然自己回去几次看望师父,可是到哪里去取玉来。 马思明连忙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回去了几次,可是,我一着急把玉的事给忘了,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我一定取来。芸姐姐为什么突然问起玉的事来?” 于秀芸听他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为了不让马思明看到自己脸上的变化,便将头扭向了一旁,说道:“噢!没什么,只是偶然想起来随便问问的。” 马思明并没有多想,继续喝茶,可是,于秀芸心里却已经对马思明有了怨意,心情很不好,将马思明的衣服放置好了也不说话便退了出去。 乌兰图雅择日出发前往青城山我们无需细表,再说马思明和于正威面见总舵主朱久兴的事。 于秀芸刚出去不一会儿,于正威便派人来叫马思明过去说话。 马思明答应一声便来到了于正威的书房。 于正威让马思明在旁边坐了,说道:“思明,总舵主已经捎来了口信,让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说有要紧事商量。” 马思明说道:“那好吧于叔叔,我们现在就去。” 于正威说道:“嗯嗯,你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于正威和马思明二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彭启德,他又拿了好多礼物来找于秀芸了,问于正威芸妹妹在不在家? 于正威和马思明和他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于秀芸在家便急匆匆地走了。 二人经过几番周转,来到了朱久兴的秘密藏身之处。 朱久兴见到了马思明说道:“马思明,我们明义社的大仇看来只有你能替他们报了。” 马思明说道:“快别这么说总舵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 朱久兴说道:“李祺这次大围剿,几乎把我们的人一网打尽,我们可是损失惨重,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也难慰我们明义社死去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马思明说道:“李祺实在太可恨了,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朱久兴说道:“就是,今天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出面,用你的金光宝刀要他的性命。” 马思明说道:“我虽然有金光宝刀在身,但是李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他手中的青枫宝剑也并非凡品,我听说他的部下林文孝又艺成归来,武功精进颇多,就连柳彦奇也难以胜他,如此一来,想刺杀李祺比先前更不容易了。” 朱久兴说道:“你北去之前柳彦奇不是找过你要和你联手刺杀李祺吗?你和柳彦奇又有些交情,柳彦奇如今又得了碧水宝剑,你何不和他联手,两口宝器还杀不了一个李祺?” 于正威说道:“林文孝的事我也听说了,此人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邪门剑法,武功精进很大,听说统领府里,除了李祺和柳彦奇,在没人是他的对手了。你和柳彦奇联手也好,还当避开此人,以免不能成功。” 马思明说道:“这倒是不难,柳彦奇身为统领府总管,他应该能够掌握这两个人的行踪,只需在李祺单独外出的时候下手,合我二人之力,若想除掉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正威说道:“李祺为人机警狡猾,想抓住他单独外出的机会并不容易。” 朱久兴说道:“怎么不容易也必须行动,只要我们好好谋划,就一定会有机会的。” 三人商量完毕,马思明决定明日便去密见柳彦奇,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想法,若他也有这个想法,那就由他来寻找机会,然后二人合力将李祺铲除。 ------------ 第一七四章 多隆上香 田久点悟 于正威和马思明辞别朱久兴一路往回走,途径尹秀香的坟地,于正威便想过去看看。马思明自然知道于叔叔对婶子的感情,也不好阻拦,便陪着他一起去了。 二人来到坟地不远处,就见尹秀香的坟头前有一个人正在焚烧纸钱,石碑前还摆放着各种祭品,开始二人还以为是于秀芸思念自己的母亲夜里偷偷跑来祭拜,待二人走得更近了一些才看清楚,那人并不是于秀芸,而是一名男子。 马思明首先认出了他来,小声说道:“于叔叔,这人我看好像是多隆。” 于正威也已经看清楚了,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多隆。 于正威心里一阵激动,老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马思明怕他出声惊扰了多隆,忙将他拉到了一株大树的后面,藏了起来。 于正威看着多隆对马思明说道:“虽然多隆嘴里说着恨我和你婶子,可是他内心还是认下我们了,否则他也不会趁着夜色偷偷地来给你婶子上香烧纸,”说到这里又仰望苍穹,说道:“秀香,你日夜思念牵挂的儿子终于肯认你了,你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就在这时,多隆已经焚烧完毕,他后退三步,跪倒在地连叩了三个响头,说道:“母亲,孩儿来看你了,虽然当初你和父亲那么狠心的将我交给吴大海,我知道真相的时候特别的记恨你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你过世的消息我心里非常的难过,我知道你和父亲都想杀了吴大海报仇,但是,吴大海毕竟养我一场,他待儿不薄,我不能眼看着你们将他杀掉,因此在他传书进京请求派人接替他镇守边关,要回来到你坟头谢罪的事后,是我派人传书过去,让他寻找机会以诈死来骗过大家,本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皆大欢喜的事,没想到这个计划被我父亲揭穿,让本该结束的仇恨更加深重,按理儿子不该这么做,但是,吴大海对儿有养育之恩,儿子不能知恩不报……” 于正威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冲了出来说道:“逆子,居然是你串通吴大海诈死来欺骗我们的,你不为生母报仇,不认我这个生父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联合罪大恶极的仇人吴大海来蒙骗我们,你还有脸来给你母亲上香,她在天有灵是不会原谅你的。” 多隆没想到于正威和马思明会出现在这里,赶紧站起身来,看着气得发疯的于正威说道:“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无需瞒着你了,没错,是我出的主意,让吴大海伺机诈死的,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虽然你是我生身父亲,可是,在我眼里,你不如吴大海,吴大海过去可能确实做了许多错事,但是他最终毕竟没有对我下杀手,而是将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可你呢?当年却那么狠心的将我交给了一个刽子手,你的心比吴大海狠多了,他杀的是别人,你杀的是你的亲生骨肉。” 于正威颤抖着手指着多隆说道:“没错,我当年是狠着心把你交给了吴大海这个刽子手,可是,我和你母亲那也是情非得已。刚才你不是说吴大海对你有不杀之恩和养育之恩吗?你让他诈死是为了报恩。那我告诉你,当初我为什么要用你的命去换马思明的一条命,就在你刚出生还不到一百天的时候,我和你母亲遭到清兵包围,眼看着身边的兵将纷纷阵亡,我独自一人护着你和你母亲奋力冲杀,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清兵逼到了绝地,在这紧要关头若不是秦将军不顾个人安危拼死冲入阵中,我们一家三口恐怕早就化为一堆黄土了。当时秦将军也是刚刚生下马思明不久,身体还没有恢复,你说说,她这个大恩我和你母亲当不当报?别说是舍弃你一条性命,就算舍弃咱们三人的性命我也还是要保全秦将军的骨肉,否则,我和你母亲怎么能对得起秦将军的在天之灵。” 多隆听了于正威的话不在作声。 于正威又说道:“多隆,你不认我我不怪你,你帮着吴大海诈死我也不怪你,但是,我要你认清人之善恶,对于善人我们理当帮助,但是对于恶人,你帮助他就等于是在残害好人,恶人不死,还会有更多的好人为他所害。” 多隆说道:“在你眼里吴大海是恶人,可是在我眼里他并不是一个恶人,他是位好父亲,好将军,他镇守边关十几年,没让沙皇俄国的军队前进一步,十几年来,他没让我和妹妹受一点委屈,如此,我怎能当他是个恶人?” 于正威说道:“那是他良心发现,他那是想为自己赎罪。” 马思明说道:“多隆,吴大海如果真的改过自新我们也不会苦苦相逼,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婶子认出他来他为了保自己的命对婶子痛下杀手,如此不知悔改继续作恶的人你能说他是个好人吗?” 多隆听了马思明的话无言以对,他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于正威说道:“吴大海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不杀他为你亲生母亲报仇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阻止我们找他报仇,吴大海罪大恶极,他不光杀了你的亲生母亲,出卖了秦将军,因为他的出卖,明军当年死了上万将士,这笔深仇大恨是绝对不可能被原谅的。” 多隆不在作声,沉默片刻起身想要离开,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吴大海的事以后我不会再管,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康熙皇帝虽然年岁不大,但绝不是泛泛之辈,你们切不可小看了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多隆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正威此时哪还有心情分析多隆所说的话,他想着妻子尹秀香这十几年来一直念着的亲生儿子,竟然明知吴大海是他亲生母亲的杀身仇人还帮他诈死逃生,这要是让她泉下得知,她岂能瞑目。 于正威想到这里只感觉心口一阵发闷,咽喉处一咸,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马思明也顾不得想别的事情,赶紧将他扶住,说道:“于叔叔,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我想时日久了,多隆一定会看清楚谁善谁恶的。” 于正威说道:“但愿如此吧!” 二人在尹秀香的坟头前又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回扬威镖局。 路上,于正威告诉马思明,不要将刚才的事告诉于秀芸,免得她知道后伤心难过。 柳彦奇一直暗地里打听着谁是李祺安插在顺义社里的奸细的事,但都没有结果。 这一天,柳彦奇办理完公事,走出统领府,来到外面想沿街溜达溜达,正走着呢,远远的看见田久向他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 田久平常在统领府里说话不多,也很少跟其他人混在一起。虽然跟柳彦奇也来往不多,但是自从那次李祺大搜统领府,很多人因为私藏财务都被李祺给关了禁闭,田久也私藏了许多财务,但是被柳彦奇搜到之后柳彦奇并没有动声色,全当没有看见,因此他对柳彦奇心存感激,几次想报答与他,但是柳彦奇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天大搜统领府,柳彦奇之所以高抬贵手放了田久一马,主要还是因为柳彦奇敬重田久,此人不比统领府里的其他人,田久做事还是有选择的,而且武功又好,因此柳彦奇对田久一直另眼相看。 田久来到近前先给柳彦奇见礼,口尊“柳总管”。 柳彦奇连忙上前扶住田久,说道:“我不过是后生晚辈,前辈无需多礼。” 田久说道:“柳总管年轻有为,深得小爷欣赏,田久岂敢有不敬之理。” 柳彦奇连忙说道:“这些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柳彦奇从来都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不知前辈这是打哪儿来呀?” 田久说道:“小爷派我出去办事去了。” 柳彦奇问他是什么事?田久犹豫了一下,柳彦奇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方便就不必说了,小爷的性格我也知道,他做事不喜欢别人打听,如果前辈不忙着回去交差,你我一起喝上一杯再回府如何?” 田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柳彦奇的提议,说道:“都是些琐碎的事,也没什么急事,喝一杯也好。” 二人来到了一家酒馆,点了四样小菜,要了一壶好酒便对饮起来。 席间二人闲聊着,田久有意无意的便问起了柳彦奇打听谁是小爷派去顺义社里做内奸的事来,说道:“柳总管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 柳彦奇连忙说道:“此人为这次剿乱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身为统领府的总管,总该过问一下,也好在功劳簿上给他记下一大功,可是我又不知道他是谁,这个功从何记起?因此我才向大家打听来着,并没有别的用意,前辈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事来?” 田久听了柳彦奇的话,先是讪笑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显然他对柳彦奇的解释并不满意,或者说他知道柳彦奇没有实话实说。 柳彦奇问道:“前辈为何发笑?” 田久说道:“现在的统领府不是几年前的统领府了,似乎每个人都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统领府的天要变了。” 柳彦奇说道:“前辈何出此言?” 田久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吗?小爷这一年多来性情大变,做事和以前大不一样,柳总管只怕人在曹营心在汉吧?至于林文孝,他一直野心勃勃,过去苦于自己没有能力,不得不委身在小爷麾下,如今学得神奇剑术归来,第一天便挑战统领府里的所有人,大有要和小爷分庭抗礼的意思,好在小爷神威还在,能够镇的住这个野心家,如果有一天镇不住他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柳彦奇听了田久的话,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平常寡言少语的田久,居然心里如此明朗。 柳彦奇试探着说道:“那前辈呢?可也有什么秘密?” 田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道:“自从跟随了小爷,我便再无任何秘密可言。柳总管,小爷虽然对付乱党心狠手辣了一点,但是可以理解,毕竟各为其主,他不除乱党,乱党必然除他。” 柳彦奇吃惊地看着田久,不明白他对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为李祺开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和他相遇总感觉不是偶然,却像是他刻意安排的。 田久又说道:“柳总管,看得出来,小爷对柳总管可谓推心置腹,信任有加,而且对柳总管特别看重,一心想助柳总管飞黄腾达,只是不知柳总管为何几次三番拒绝小爷的美意?你可知道,小爷为此非常焦虑。” 柳彦奇说道:“小爷的美意我柳彦奇岂能不知,只是我对升官发财并不感兴趣,真是辜负小爷的一片苦心了。” 田久叹了口气说道:“真真是辜负了小爷的一片苦心了,自从我跟随小爷以来,还从未见他对谁这样用心过,柳总管,你可不能对小爷怀有二心啊!统领府里,只要你跟小爷一条心,林文孝再怎么野心勃勃,再有奇异剑法在身也只能是河沟里的小泥鳅,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如果你不和小爷一条心,那统领府的天早晚是变定了的。” 柳彦奇更加好奇地看着田久,心想,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替李祺传话?还是在提醒自己?按理说,李祺在顺义社有内奸,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早就应该知道了,李祺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也没有对自己下手?还一如既往地支持自己向上攀登,李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柳彦奇哪里能够知道李祺的真正用心,他这么做即为了柳彦奇,也是为了她自己,可是柳彦奇偏偏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自己又不能实话实说,真是让她内心十分的焦躁。 ------------ 第一七五章 田久泄密 高手对决 田久干下最后一杯酒说道:“柳总管,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交差去了。” 柳彦奇也站起身来说道:“我也该回去了,我们同行。” 二人出了酒馆没走几步,田久忽然停住脚步说道:“柳总管,我有句话想要提醒你。” 柳彦奇忙说道:“前辈有话尽管说来。” 田久说道:“顺义社火龙旗旗主刘百天为人不值得信任。柳总管,好自为之。” 田久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彦奇站在原地细细地品咂着田久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然,他想起了刚才喝酒的时候田久问他为什么要打听谁是李祺派到顺义社做卧底的事来,难道他是在提醒自己,火龙旗旗主刘百天就是顺义社要找的那个叛徒?田久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就是因为那次大搜捕自己没有揭穿他?可是,回想刚才喝酒时他说过的话,又感觉他是在替李祺传话,这个田久,到底是在为自己着想,还是在为李祺设局?柳彦奇实在是想不明白。 柳彦奇接到了总舵主李复顺的聚议信息,便不敢怠慢,偷偷地离开了统领府,一路绕行才来到秘密据点,见到了总舵主李复顺。 屋中除了李复顺还有三位护法。 柳彦奇一进屋李复顺就说道:“你怎么才来?没看见我投放的信号吗?” 柳彦奇说道:“我早就看到了,只是统领府里今天事情特别多,我又不能公然离开,所以来晚了。” 李复顺说道:“快说说,你打听内奸的事可有眉目了?” 柳彦奇想了想说道:“虽然一直没有准确消息,不过,昨天我和田久一起喝酒,喝完酒出来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感觉很有可能他在提醒我什么。” 李复顺说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柳彦奇便把昨天田久说的话学了一遍。 李复顺想了想说道:“无论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也都值得重视,对于刘百天,自从他那次被李祺抓住,后来被咱们救了出来,我就感觉他和以前大不一样,我在心里也早怀疑他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我也便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如今田久指名道姓的说刘百天不值得信任,或许他真的就是那个内奸。” 柳彦奇说道:“万一田久说的话是李祺让他离间咱们而故意那么说的呢?” 李复顺说道:“你放心,没有确切证据我也不会打草惊蛇的,这件事我会暗中派人调查他的,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这次到京城来,是想通知你,让你伺机刺杀李祺,李祺害了我们顺义社那么多兄弟,此仇不报,我李复顺还有何颜面面对顺义社的众位兄弟。” 柳彦奇说道:“李祺出入都十分谨慎,加之林文孝又学了奇异剑法归来,想要杀他更加不易了。” 李复顺说道:“你不是得了碧水宝剑了吗,还有,你上次说要联合明义社马思明的事,他手中有金光刀,再搭配你的碧水剑,你们俩强强联合,想要除掉李祺应该不难。” 柳彦奇说道:“能和他联手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络过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和我联手。” 李复顺说道:“明义社这次被围剿的比我们还惨,几乎全军覆灭,我想,朱久兴也一定恨李祺入骨,此时找他们联合,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 柳彦奇说道:“那好吧,这件事我会尽快去办的。” 柳彦奇离开秘密据点正往回走呢,忽然感觉身后人影一闪,吓了柳彦奇一跳,心说:不会是李祺派人跟踪了自己吧?若是那样,总舵主岂不是会很危险。 柳彦奇又疾行了几步,突然止步回身,一掌直向那人隐身的地方打去。因为他怀疑跟踪自己的人是李祺的手下,便不想给他机会脱身,于是这一掌用上了十层力道,柳彦奇想将此人一掌毙命。 就在他的掌力呼啸着攻到之时,暗影里那人身形陡长,双掌运力向前迎来,同时说了一句:速度好快。 四掌相对,轰然巨响,柳彦奇顿觉手掌疼痛,双臂发麻,心中不由得一惊,此人是谁?好大的力道,放眼统领府里,没人有这么好的内功修为,即便是李祺接下自己的这一掌,也不至于将自己震得如此。 柳彦奇倒退数步分身站稳。 那人也后退了一步,同时说了一句:“年纪轻轻内功竟然如此深厚,后生可畏。” 这时柳彦奇借着月光已经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此人身材中等,须发全白,看样子不到八十也有七十几岁,一身道袍,背后斜背着一口长剑。柳彦奇打量了半天并不认识。 柳彦奇见来人并不是李祺的手下,心里便不那么紧张了,但是此人是谁?为什么要跟踪自己?是敌是友?还是为自己手中的碧水宝剑而来? 自从柳彦奇得了碧水宝剑,一直有江湖中人前来找他夺剑,或偷或抢或骗,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但大多都是泛泛之辈,根本就不是柳彦奇的对手。 柳彦奇看着面前这位老者,虽然年以花甲,却身体健硕,双目炯炯有神,而且内功深厚,刚才那一掌自己几乎用了全力,对方只不过随意往外这么一推,就将自己震退数步,若他是为宝剑而来,那可是自己自从得剑以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了。 柳彦奇打量完毕,双手一拱说道:“刚才晚辈以为有仇家要暗中偷袭,故而出掌一击,不曾想惊扰了前辈,柳某得罪了。” 那老者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好小子,功底子不弱,若不是我老头子有些真功夫在身,刚才你那一掌恐怕早把我这个老头子震得支离破碎了。” 柳彦奇再次拱手说道:“前辈,柳某冒犯了。” 柳彦奇为什么对他如此恭敬?原因有二,其一,此人论年龄大自己两辈不止,理当以礼相待,其二,此人内功深厚,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前提下,得罪他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凭着刚才对那一掌柳彦奇知道,此人内力远在自己之上,他若是敌,自己今日恐怕没有脱身的机会了。为了不激怒与他,必须先礼后兵才行。 那老者说道:“你就是江湖传言的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 柳彦奇再次一抱拳说道:“云贵第一快剑这个称号是武林中人给柳某人的谬赞,柳某不敢受领,在下正是柳彦奇,不知前辈是哪位高人?因何跟踪于我?” 那老者说道:“年轻人还挺谦虚,你先莫问我是谁,既然你就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那我就先领教几招,看看你的剑到底有多快?” 柳彦奇说道:“前辈,我自认和前辈并无仇怨瓜葛,前辈为何非要为难于我?” 那老者说道:“你怕了?我听说康熙皇帝不是赐给你碧水宝剑了吗,有它在手你所怕何来?” 柳彦奇说道:“宝剑虽然在我手上,但是柳某人从来不用它与人争强斗胜。” 那人说道:“我虽然年过花甲,也早早就听说了碧水宝剑的威力,但是一直没能得以相见,既然今日你我相遇,那就请亮出你的宝剑,让我这个老头子开开眼吧。” 柳彦奇从老者的话语中已经听出来了,今天这场打斗恐怕是不能幸免了,只是不知这老者到底是为何而来?是为仇?为剑?还是只是仰慕碧水宝剑想一睹它的风采?无论哪样,这场对决是在所难免了,自己且和他较量一番,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柳彦奇想到这里说道:“既然前辈如此雅兴,晚辈就奉陪几招,还请前辈手下留情,不要让晚辈输的太难看。” 老者笑道:“年轻人,太谦虚了。” 其实不是柳彦奇谦虚,在没有弄清楚老者来历之前柳彦奇不敢口出狂言,他知道自己不是老者的对手,即便是手里有碧水宝剑也难有胜算,最好自己不要激怒他。 说着话的功夫,老者已经摘下了斜背在他身后的长剑,只见他右手握住了剑柄,左手一按卡簧,一缕寒光脱鞘而出,柳彦奇看着这束剑光,便知道这柄剑也不是普通的剑,这口剑也是传世名剑,其威力并不会逊色碧水宝剑。 柳彦奇果然没有看错,老者手中这柄剑也非是凡品,此剑乃是春秋末期,越国著名铸剑师欧冶子凿茨山取精材,泄其溪水,取山中铁英铜青等物添加,共铸剑三枚,曰:《龙渊》,《泰阿》,《工布》,这三口宝剑皆削铁如泥。 欧冶子铸成剑后将宝剑献给越王勾践,越王勾践独喜《龙渊剑》,自此《龙渊剑》便成为越王勾践的佩剑,后来越王勾践凭借《龙渊剑》灭了吴国,雪了卧薪尝胆之耻。 后来越国衰败,遭到楚国攻打,越国国君无疆被杀,龙渊宝剑自此流落江湖,后来成为武林中人手中的利器,也曾红极一时,给武林带来血雨腥风。 柳彦奇虽然不知道这口宝剑就是龙渊剑,但是从它出鞘的光芒和出鞘时的锐啸之声已经知道,这口剑绝不逊色自己手中的碧水宝剑。 柳彦奇更加不敢轻视眼前这位老者了。 柳彦奇见老者已经出剑,自己也不敢托大,他右手压住剑柄,左手食指轻轻一按卡簧,碧水剑“镗啷啷”一声啸响,裹携着一道碧玉光芒,脱鞘而出,同时,剑身两侧的碧凤图案如同活了一般,展翅飞了下来,随着碧玉光芒直冲上天空,半空中鸣叫着化作一股劲风,向老者袭去。 老者赞叹了一声“好剑”,手腕微微一震,手中龙渊剑也是放射出万丈光芒,且看那剑身释放出来的光芒,竟是那剑身上的菱形纹络,这菱形纹络组合在一起就像一张大网一样,将碧水剑的锋芒罩在了其中,任凭碧水剑如何冲杀,都不能得脱。 柳彦奇也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声“好剑”。 柳彦奇手腕威震,两头玉凤分别裹挟着碧玉光芒向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将老者手中龙渊剑幻化出来的网芒顿时撕破,柳彦奇抽剑后退,手中碧水剑横在胸前,说道:“前辈手中宝剑可是江湖中传说的龙渊宝剑?” 老者说道:“看来年轻人有些阅历,没错,正是龙渊剑。” 老者说完话双足点地,手中龙渊剑空中画弧,顿时撒出漫天剑影,直向柳彦奇袭去。 柳彦奇见剑影如同飞蝗一般,密不透风,更断不出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剑影,只好内力上提,心中默念碧水剑谱心法,第一层“碧光罩”已经施展开来。 老者看着柳彦奇手中碧水剑一抖,整个身躯都已经笼罩在剑影之中,碧玉光芒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让其无懈可击。同时,两头玉凤鸣叫着往来穿梭,寻找龙渊剑真身,与之对冲,发出剧烈声响,顿时火花四射。 柳彦奇用“碧光罩”成功挡退了老者的进攻,就在对方收势之时,柳彦奇内力再加,手腕一抖,碧水剑第二层“凤出巢”已经化作一道劲芒,闪电一般快速的袭来。 老者看着赞道:“不愧称你为第一快剑,出手果然神速。看老夫如何破解。” 老者说着话并不后退,而是脚踏连环步迎着柳彦奇的剑锋而去。 这没有点真功夫的人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何况还知道对方手里使用的是碧水宝剑,一但自己的身形被对方剑花罩住,再想脱身恐怕比登天还难。轻者也要重伤,重者必然送命。 老者敢脚踏连环步迎刃而上,自然是胸有成竹,何况他手中的龙渊剑也不是凡品,尽管如此,老者也不敢大意,一边进步一边手中宝剑招式一变,剑身三分,一迎柳彦奇来袭之剑,一奔柳彦奇哽嗓咽喉,一奔柳彦奇会阴要害。 柳彦奇见对方使出这样一招立时恍然大悟,心中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历。 柳彦奇急忙收住攻势,手中碧水剑快剑三出,将老者反攻的招式化解掉了。 老者再次赞叹了一声“好剑法”。 柳彦奇斜里一飘身形,退出战圈说道:“前辈住手,我知道前辈是何来历了。” 欲知老者是何许人也,请看下章。 ------------ 第一七六章 真相大白 李祺犯难 柳彦奇从老者的剑招上已经看出了老者的来历,急忙斜里一飘身形,退出圈外说道:“前辈住手,我已经知道前辈是何人了。” 老者收住剑势说道:“哦?那你说我是何人?” 柳彦奇再次一拱手说道:“前辈可是武当现任掌门,江湖人称‘幻影无形剑’的姜万明姜老前辈?” 老者见柳彦奇道出了自己的名号,呵呵一笑,手捋胡须说道:“没错,正是老夫。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江湖阅历还真不少。” 柳彦奇说道:“除了姜老前辈谁还有幻影分身的剑法?” 武当掌门人“幻影无形剑”姜万明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原来,姜万明见自己心爱的五位徒弟先后遭到毒手,便决定亲自下山一查究竟。 姜万明可是老江湖了,他可不像钟河那样偏听偏信,也不像其他四位徒弟那样粗心大意,他并不急着找到柳彦奇一问究竟,而是一路访查,一路拜友,他知道,武当向来跟江湖中各门各派都有来往,武当五子离开武当山一路前往京城一定会沿途留下痕迹。 姜万明一边拜访老友,一边打听关于五位弟子行踪的情况,同时,沿途客栈酒肆也是他访查的对象,几个月下来,基本掌握了五位徒弟当时的基本状况,也知道了他们都到了哪里,在哪里吃住,在哪里拜友,又在哪里失去的踪迹。种种迹象表明,林文孝对他所说的话几乎都是假话。 既然姜万明已经判断出了林文孝所说的话都是假话那他为什么还来找柳彦奇的麻烦呢?其实姜万明并非是来找柳彦奇麻烦的,他在访查的过程中,对柳彦奇的为人和行踪也做了一番调查,知道此人武艺不错,又得了碧水宝剑,便想会他一会,一方面领略一下碧水宝剑的风采,一方面进一步证实一下自己访查的结果。 柳彦奇见自己果然猜中了,便忙再次一拱手,说道:“不知道是姜老前辈到来,晚辈刚才失礼了,得罪之处请前辈谅解。” 姜万明再次呵呵笑道:“柳少侠并无失礼之处,倒是老夫贸然出手,让少侠受惊了。” 二人客气过后,柳彦奇问道:“不知道前辈跟踪晚辈用意何在?” 姜万明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将自己五位徒弟先后被人算计而死的事说了。然后说道:“老夫这次下山就是想访查出真相,还我五位爱徒一个公道。” 柳彦奇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说道:“钟前辈身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怎么,秦、刘、周、郑四位前辈也遭人算计身死了吗?” 姜万明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然我也不会亲自下山。我听闻他们的死因都跟你有关系,所以我便访查到了你的行踪,一路跟着来了,目的就是想知道他们身死的真相。” 柳彦奇说道:“姜老前辈相信柳某人的话否?” 姜万明说道:“何出此言?” 柳彦奇说道:“如果前辈相信柳彦奇说的话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您老人家知道,如果前辈不相信柳彦奇,那柳彦奇也不想多费唇舌,前辈想怎样柳彦奇奉陪就是了。” 姜万明说道:“信与不信你说来听听。” 柳彦奇于是将自己为何刺了林文孝一剑,钟河如何来找自己为徒弟雪耻,自己又如何礼让钟河致使钟河醒悟,不曾想林文孝执剑偷袭,自己情急之下打出去一掌,钟河救徒心切,替林文孝挡了一掌。 柳彦奇说道:“前辈,虽然我那一掌力道不小,但是,以钟河前辈的武功,那一掌根本不足以要了他的命。后来秦、刘、周、郑四位前辈来找我报仇,说是我杀害了他们的师弟,还将我打成了重伤,等我养好了伤,秦前辈再次找到我,向我询问钟前辈的事,我如实讲了,秦前辈才知道他错怪了我,然后我便和秦前辈一起演了一出装神弄鬼的戏……” 柳彦奇便将他和秦江一起吓唬林文孝的事说了,又说了林文孝在钟河灵位前亲口承认是他下毒手杀死了师父的事。柳彦奇最后说道:“那日四位前辈抓住了林文孝便带着他一路回武当去了,自那日起柳彦奇便再没有见过四位前辈,没想到四位前辈竟然一起遭人毒手。” 姜万明说道:“你所说的,跟我访查的结果基本吻合。我的四位爱徒带着林文孝返回武当途中,与多位好友见过面,他们都能够证明当时他们四人带着林文孝正准备回武当,而他们住过的客栈老板说,连日阴雨,他们五人在他那里住了好几日,可是天并没有晴好他们便匆匆上路了,离开那天客栈老板说看见林文孝背着四人上的车,他说四位师伯都感染了风寒,行动不便,小二要帮忙他还不让呢,而那家客栈的位置已经离武当并不远了,林文孝回到武当却说四位师伯是在京城被你下毒杀死的,显然他是说了谎的。” 柳彦奇说道:“没想到林文孝会丧心病狂到这步田地,真是灭绝人性。” 姜万明也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他亲手杀害了我的五位爱徒,这个林文孝,简直就是人面兽心。想当年他拜在我徒钟河的门下,钟河待他如子,处处维护他,到头来竟然是养了一只白眼狼,等我回到武当,我定要清理门户,还我五位爱徒一个公道。” 柳彦奇说道:“姜老前辈,林文孝已经不在武当山了。” 姜万明说道:“你说什么?他已经不在武当山了?你怎么知道的?他现在何处?” 柳彦奇便将林文孝学成了一套奇异剑法后归来的事说了。 柳彦奇说道:“前辈,现在的林文孝不比当初的林文孝了,此人的邪门剑法甚是了得,上次他向我发难,若不是因为我手中有碧水宝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的剑法与日俱增,修炼速度超过了我们正常修炼水平。” 姜万明听罢柳彦奇的话,大吃一惊,说道:“难道他背着我偷入了武当掌门人禁地?” 柳彦奇说道:“偷入禁地怎样?这和他练就的邪门剑法有何关联?” 姜万明说道:“你有所不知,武当有套绝密剑法,名唤‘幻影追魂剑法’,也就是刚才和你对打之时我用的剑法,这套剑法只有武当现任掌门和即将接任掌门人的准掌门人才能够修炼,因为招式奇异险要,修炼剑法之前必须要有足够深厚的内力为支撑,同时还要先修炼心法,以控制剑势行走正门,如果不能满足这些条件,而是急于求成,只修炼剑法必将走火入魔,剑势行走偏门,表面上看武艺精进神速,而且内功也显得提升迅猛,实际上其内府经络已经受创,每次复发都将会如万蚁啮心般难以忍受。但是,每次复发之后,他的武功又会突飞猛进。武当前掌门创下这套剑法并发现它的这个坏处之后便不允许武当其他弟子修炼此套剑法了,同时为防止其他弟子偷偷地练习,便将心法拓抄了之后交由掌门人亲自掌管,如你所说,林文孝在我离开武当这段时间里一定是偷入了武当掌门禁地。” 柳彦奇说道:“如前辈所说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姜万明摇了摇头说道:“真正危险的不是他,而是江湖中人,这套剑法走火入魔日久,人必疯癫,而且会嗜杀成性,如今之计当尽快阻止他修炼这套剑法,否则必将是武林一大浩劫。” 柳彦奇说道:“此人现在就在统领府,我想以前辈的武功,制服他应该不难。” 姜万明说道:“嗯!我一定要在他发疯之前将他找到,并且制服他,带他回武当受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柳彦奇说道:“我也在统领府任职,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姜万明说道:“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自会去找你,今夜打扰了,我们后会有期。” 姜万明说完这番话也不等柳彦奇回话,人已经飘身在数丈开外了。 柳彦奇整理好衣装赶紧回到了统领府,正好遇到了田久,便问他林文孝可在府里? 田久说道:“自从林文孝这次返回统领府,就没怎么在统领府里住过,他人也越发狂傲,很多时候连小爷的吩咐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小爷为此非常生气,奈何林文孝现在不好对付,小爷也只能忍气吞声,说等他师父乔雨生回来再做定夺。” 柳彦奇自从认识李祺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师父就是被华山三老赶出华山的乔雨生,这么说来,自己和李祺也算同出华山一派了,论辈分,自己还大他一辈呢。忽然他又想起了曾经在开封杨湖边上,木子姑娘问过自己知不知道“华山剑客”乔雨生,难道乔雨生、李祺、木子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不成? 柳彦奇哪里能够想到这其中的原委,虽然心里有了疑惑,但是毕竟自己对乔雨生并不了解,师父也不让自己打听有关乔雨生的事情,他只知道乔雨生当年违反了师门规矩,被华山三老逐出了师门,那时候他还没有被师父捡到呢。 柳彦奇听田久这么说,问道:“那乔雨生什么时候回来?” 田久说道:“这我怎么知道。不过小爷让我提醒你,提防林文孝,他心里可是一直记恨着你呢。” 就在这时,张奎从外面走了进来,敲开了柳彦奇的房门,见田久也在,便先跟田久打了招呼,然后向柳彦奇说道:“林文孝派人传话来说他听说开封附近有乱党活动,他带几个人先去打听消息去了,这段时间就不回统领府了。等有了乱党的确切消息再通知大家。” 田久说道:“他不在最好,这次回来武艺长了脾气也见长,有时甚至都不将小爷放在眼里了,还常常找兄弟们的麻烦。” 张奎忙“嘘”了一声说道:“我的老哥哥,这话可不敢乱说,倒向他的人可是不少了,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让他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田久听他这么说便不再作声了。 柳彦奇自然也知道林文孝在统领府里的所作所为,他担心的倒不是他将统领府搅的天翻地覆,而是担心他应了姜老前辈的话,成为武林的祸害,给武林带来灾难。如今林文孝已经不在统领府了,该如何通知姜老前辈让他知道林文孝去了开封府呢? 柳彦奇后悔刚才没有跟姜万明定好见面的方式,那样自己就可以将林文孝的情况告诉他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自己能够早一点找到姜万明,将林文孝的行踪告诉他,好让他早日制服林文孝,免得给武林带来灾难。 李祺忙完公务回到统领府,显得有些疲惫。晚饭也没吃,自己在书房里看公文。 柳彦奇敲门后走了进来。 李祺一见柳彦奇立刻精神了许多,笑着让他坐。 柳彦奇来见李祺,其实是想让他知道林文孝的事,他有心借李祺之手将林文孝除掉,柳彦奇知道,以李祺一人之力现在要想除掉林文孝有些困难,自己完全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李祺听了柳彦奇的话并未说什么,而是眉头皱了起来。 柳彦奇不知道李祺是何用意,忙说道:“小爷,不是我柳彦奇挑拨离间,林文孝的为人的确让人发指,他连他的师父都敢下手,将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李祺看着柳彦奇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为此事头疼呢,自从他这次回来,我便有心要除掉他,可是,目前时机还不够成熟。” 柳彦奇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祺叹了口气说道:“你没来统领府之前,统领府的一切事物几乎都是他在操办,你也知道,那段时间里统领府得了不少钱物,而这些东西都是林文孝在掌管着,我向他提过几次,让他说出存放的地点,可是他并不肯说,若在以前,他万万是不敢这么做的,如今他剑术精进,已经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我也不好和他硬来。” 柳彦奇说道:“钱财失去还可再得,养林文孝胜过养虎,小爷三思。” ------------ 第一七七章 兄弟相遇 一笑撒网 马思明接受了总舵主朱久兴布置的任务,决定来找柳彦奇,探探他的口风,是否有心除掉李祺。 马思明直接来统领府找柳彦奇,门官和统领府的大多数人都认识马思明,知道小爷李祺一直迁就此人,而且还亲自下过令让统领府的人见着他绕路走,不可以为难他也不可以得罪他,因此上,一见马思明来拜访,连忙向里面传报。 这时李祺还在统领府里,听说马思明来了急忙吩咐快请。 柳彦奇听说马思明来了也赶紧来到了李祺的书房,二人相互问候之后落座,相互谈起了南行和北上的事。 柳彦奇和马思明是李祺最在意的两个人,今日他来访让他心里非常高兴,赶紧吩咐厨房备宴,他要和柳总管和马小弟一醉方休。 此时的李祺哪里能够想像得到,她面前这两个她最在意的人,内心都在谋划着如何刺杀她,这真应了那句,人心隔肚皮,对面两不知啊! 马思明趁李祺不在跟前,小声对柳彦奇说道:“柳大哥,我今天来找你是有要紧事要和你商量,你明日抽空出来一趟,我在扬威镖局等你。” 柳彦奇也说道:“我也正有事要找你商量呢,那好,明日扬威镖局见。” 李祺回到书房说道:“你们二位聊什么呢?” 柳彦奇笑着说道:“还不是南下和北上的事。” 马思明说道:“皇帝让我们了解军情,做好行军前的准备,如今为何又按兵不动了?” 李祺说道:“西北有葛尔丹作乱,南有尚可喜和耿精忠,西南有平西王吴三桂,最近我听说退守台湾的郑经也是蠢蠢欲动,大有要出海湾接应吴三桂的意思,先打谁,怎么打,皇上也是很难定夺。” 柳彦奇说道:“这些事自有朝中大臣献计献策,我们讨论他干什么,不如说些高兴的事。” 李祺脸色不悦,说道:“我一心推举你进入仕途,你偏偏不爱惜机会,如此让我好生纠结。” 马思明说道:“上次柳大哥立功,皇上不是已经封赏柳大哥为龙禁尉了吗。” 李祺说道:“那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闲职,还不如做个统领府总管呢。” 柳彦奇说道:“我现在不就是统领府总管吗。” 李祺说道:“区区一个总管你就知足啦?这次你南下回来皇上没有封赏你我心里已经很不受用了,不封别的官职也就罢了,还将副统领的职位也给丢了。” 马思明笑着说道:“李大人还不是也将九门提督的职位也丢了。”李祺听马思明提起这件事,脸上一阵泛红。 柳彦奇恐李祺难堪,忙说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马思明继续笑着说道:“我听说那位多罗格格也是生得如花似玉一般,而且她父亲又是统领重兵的康亲王杰书,结下这门亲事仕途必将一帆风顺,小爷为何冒死力拒呢?” 李祺岂能对他们俩说出实情,便话题一转说道:“如果小弟愿意,我倒愿意替你去说媒。” 马思明见他将话题扯到了自己的头上,连忙摆手说道:“王家千金我可不敢迎娶,这伺候主子的事,只有吴应熊做的来。” 说起吴应熊柳彦奇说道:“南下归来,我倒是去了一趟驸马府,我听说驸马和建宁公主两个人很是恩爱,这皇家的公主都不难伺候,王家的格格有何俱哉?” 马思明说道:“既然柳大哥不怕,那就让小爷把多罗格格介绍给你如何?” 李祺忙说道:“他可不成。” 马思明说道:“为何不成?” 李祺被问得一时无言以对。 柳彦奇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说笑了,不是说要一醉方休的吗。” 李祺忙问厨房好了没有?手下人赶紧回话说酒菜都已经好了。 三人喝酒谈天无需细表,单说第二天柳彦奇借故出了统领府来找马思明。 柳彦奇来到扬威镖局的门前,就听见扬威镖局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便停住了脚步,藏身暗处想听个究竟。 原来,自从于秀芸押镖去科尔沁,路过布勒浩稍,高一笑请“塞北五雄”出面劫镖,引出了林中笑,这林中笑一见于秀芸便对她产生了好感。还强抓了她和他拜堂成亲,堂还没拜完,便被赶来的尹秀香和刘小翠给救走了。那日,林中笑虽然放过了于秀芸他们一行人,可是他对于秀芸的爱慕之心却并没有停止。 林中笑后来解散了山寨里的兄弟,变卖了所有家当,只身来到了京城,来找于秀芸来了。他要和于秀芸把还没有拜完的堂补办完毕。 经过一番仔细打听,林中笑终于找到了扬威镖局。他来的时候于秀芸不在,和刘小翠出去买东西去了。 林中笑一进门就口口声声说是来拜访岳父大人的,这可把于正威给闹愣住了,这谁呀?哪来的这么一号人物,进门就说是自己的姑爷子,还说他和于秀芸已经拜过天地了。 马思明也闹愣住了,芸姐姐不是从小就跟自己订有婚约吗?啥时候又和这个人拜了天地了? 原来,于秀芸跟着母亲到了科尔沁,只说了她们路遇劫匪的事,并没有说林中笑将她抓住拜堂的事,一方面怕他知道了误会,另一方面,那本来就是山贼林中笑搞出来的闹剧,根本就不是出自于秀芸的本意,也就没说这件事,回来之后,忙着料理母亲的丧事,于秀芸更是无心再提林中笑的事,因此,林中笑进门这么一闹,于正威和马思明两个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还以为他是发疯耍泼来的,或者是根本就认错了地方认错了人。 林中笑却说绝对没错,扬威镖局的于秀芸就是他老婆,他是来认亲来的。 于正威懒得和他理论,刚要吩咐人将他轰出去,就有当初跟随于秀芸一起押镖到科尔沁的镖师上前小声的将他们在布勒浩稍发生的事告诉给了于正威和马思明,这时二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正威厉声说道:“林中笑,你欺负小女武艺不精,将他抓到山上,强行和她拜堂,我没有找你讨个公道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跑到我的家里来胡搅蛮缠,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着话,于正威拉开架势就要向林中笑动手。 马思明上前一步说道:“于叔叔,杀鸡焉用牛刀,我来教训教训他。” 林中笑打量了马思明一番说道:“你又是什么人?我来寻我的老婆跟你有什么相干?” 马思明说道:“我是于秀芸从小就订下婚约的未婚夫,你说管不管我的事?” 林中笑再次打量了马思明一番说道:“你才多大?你也知道娶媳妇?我看你俩好不般配,你还是赶紧把婚事退了把她让给我吧。” 马思明听他这么说心中气恼,大喝一声:“狂徒,休要胡言乱语,吃我一掌。” 说完话内力上提,一招“佛亦有怒”向林中笑攻了过去。 林中笑听着马思明的掌风知道此人内力深厚,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他可不敢硬接这一掌,急忙一纵身形,斜里一闪,躲了过去。 林中笑躲过一击,随手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刀,一招“投石问路”向马思明下身扫去。 马思明的轻身功夫有目共睹,岂是林中笑能够伤得了的。 马思明一招“燕钻九天”飞身而起,随后一招“飞燕衔食”直取林中笑的二目。 林中笑叫了一声“好功夫”,手中刀一摆迎向了马思明的双指。他想凭借手中钢刀的优势,来逼马思明退身变招,他想,你攻过来的是手指,我迎过去的是钢刀,你的手指是肉做的,我的钢刀虽然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刃,那断你手指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他哪里知道马思明的内功,自幼不光跟随师父修炼,还得到嵩山少林寺内多位大师的指导,内力浑厚,可以攻如利刃,守如磐石。 马思明见林中笑摆刀迎向自己的手指,知道他这是有意仗器欺人。 马思明没有被林中笑逼退,他去势不减,只是暗中内力聚集,惯于双掌,手指变指为掌,少林大力金刚掌一招“佛祖开山”已经化作一团气旋,迎着林中笑的刀刃而去。 林中笑本有把握逼退马思明的,没想到他竟然不退反进,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来自马思明这招“佛祖开山”的强大气旋的压力,他收招已经不赶趟了,急忙暗提内力,出左手推住刀背,全力迎了上去。 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再看林中笑,手中钢刀早已经断为两截,人也被这股强大的气旋推得连连后退数步,若不是马思明收住了攻势,恐怕非把他震飞了不可。 尽管如此,林中笑还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压在了一起一样,非常的难受。好在对手收住了攻势,不然,自己这条小命非得丢了半条不可。 马思明收住了攻势,站定身子说道:“林中笑,你我本无怨仇,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吧。” 林中笑却不肯走,说道:“我和于秀芸确实拜过堂的,反正我是认准了他就是我林中笑的老婆了,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反正这个老婆我是要定了。” 于正威说道:“林中笑,思明没对你痛下杀手你还不赶紧离开,还在这里撒泼,难道你非要他一掌把你毙在掌下吗?” 林中笑说道:“我和于秀芸的事那是事实,你们总不能仗着武艺比我好就不承认吧?打,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是不见到我老婆我也是不会走的,如果你们扬威镖局不怕被人耻笑,就一掌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你们就可以不承认这个事实了。” “你”,于正威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于正威知道,林中笑虽然绑了于秀芸还逼着她和他拜堂成亲,但毕竟没有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来,自己还真不好真的将他怎样,若真把他一掌打死了,反而给他留下口实,好像他说的都是事实,自己到成了不承认事实而杀他灭口了。 马思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若不还手,自己还真不好意动手打他了。 林中笑见他们二人也不动手也不说话,知道自己这招见了效果,便大声朝里面喊“于秀芸,芸妹妹,芸姑娘,芸老婆,我林中笑来了,你为啥不出来见我。” 林中笑在院中胡闹惹恼了一个人,谁呢?对面绸缎庄少掌柜的彭启德。 彭启德听到扬威镖局有人吵吵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过来查看,他听见林中笑居然喊于秀芸为老婆,心中怒起,看着于正威和马思明无计可施,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竟然一头向林中笑撞去,他一边跑还一边说:“芸妹妹是你叫的吗,你个臭流氓,我跟你拼了。” 大家都知道,彭启德一点功夫都不会,他哪能是林中笑的对手呢。 林中笑侧身一闪,彭启德便扑了个空,整个人摔了个狗啃屎。 林中笑说道:“你又是什么人?我找我老婆又关你什么事?” 彭启德也不起身,就地一滚,滚到林中笑的脚下,伸手搂住林中笑的脚踝说道:“你管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不许你叫她芸妹妹。” 说完话一口咬了下去。 彭启德真是用上了全力了,疼得林中笑“嗷”地一声怪叫。 林中笑没想到这个人会来这么一下,气急之下另一只腿一抬,飞起一脚,直踢向了彭启德,那彭启德哪经得住他这一脚,整个胖乎乎的身躯便被他球一样的给踢飞了出去。 马思明见状急忙跨前一步,出手接住了彭启德。他还没有将彭启德放到地上,忽见林中笑回过身来右手一扬,一个物件直奔自己头顶罩了下来。 看过前文书的朋友已经猜到林中笑打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没错,正是他的致胜法宝“金蚕软丝网”。 林中笑看准马思明出手接住彭启德的当口,知道他不能一心二用,便灵机一动,将自己的法宝打了出去。 马思明若是自己不难躲开“金蚕软丝网”,但是他手里托着彭启德,这彭启德又身体肥重,他若带着彭启德必然难以脱身,不带着彭启德自己就必须得将他撒手,那彭启德必然会重重地摔在地上。 马思明一时进退两难,若知马思明能否被“金蚕软丝网”困住,请看下章。 ------------ 第一七八章 秀芸含羞 小翠得宝 林中笑突然掏出自己的法宝“金蚕软丝网”向马思明撒去。 马思明手里因为托着彭启德,行动不便,若想脱身就必须扔下彭启德,可是,彭启德一点武功也不会,马思明如果扔下他那他必然会重重地摔在地上,此人虽然经常缠着于秀芸,但是这人本性不坏,平常和马思明也相处的不错,马思明不忍心将他丢下。 就在马思明为难,林中笑洋洋得意之时,忽然一阵阴风袭来,紧接着一条鬼影一闪,便飘到了马思明的上方,这时,林中笑的金蚕软丝网也正好到了,只见鬼影大袖子一卷,那金蚕软丝网便被鬼影收入了囊中。 林中笑不知道来人是谁,马思明却是知道,这鬼影不是旁人,正是“燕山二鬼”的鬼父金长寿。 随后又一鬼影一闪,鬼母项翠花也飘身落入了院子,紧跟着又一条纤细的鬼影一闪,落在了鬼父鬼母二人的中间,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刘小翠。 这时有人会问,刘小翠不是跟于秀芸上街了吗?怎么会跟鬼父鬼母在一起呢? 原来,鬼父鬼母按照马思明的指示,将于秀芸的母亲尹秀香的灵柩互送到了京城,并帮助他们将尹秀香入土为安,忙完尹秀香的丧事,见马思明还没有回来,便向于正威父女二人辞行,说要回燕山鬼窟去住一段时间,便离开了扬威镖局。 后来听镇守在山海关的徒弟石萧然说马思明已经返回了京城,二位老鬼这才离开燕山鬼窟,来到了京城,正好遇见于秀芸和刘小翠在逛街,便施展开了“鬼传音”的绝技,向刘小翠发出了信号。 刘小翠跟着鬼父鬼母已经基本掌握了“鬼传音”的秘诀,她玩的正开心呢,忽然听到了义父义母的“鬼传音”信号,立时一阵兴奋,对于秀芸说道:“芸姐姐,我义父义母回来了,他们在召唤我呢。” 于秀芸并不懂得这鬼传音,她是听不到这声音的,见刘小翠一脸的兴奋,便说道:“你一个小鬼就够大家受的了,这回你义父义母回来了,可要更热闹了。” 刘小翠嘻嘻一笑,说我去找她们去了,姐姐自己逛逛就快点回去吧。 刘小翠说完话双足点地,一式“鬼影飞行”,人已经寻着鬼父鬼母的呼唤之声追了过去。 鬼父鬼母为了检验她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便施展开了“鬼影飞行”术,让刘小翠在后面紧紧追赶。 刘小翠练功是很愿意下苦功夫的,而且又有于正威父女和马思明的指点,此时她的武功比之和鬼父鬼母分手之时又精进了许多。 刘小翠见义父义母有意试探她的武功,便将近日所学全都施展开了,与他们二老竞相追逐,互不相让。 少卿,鬼母项翠花停住脚步,回头对飘身而至的刘小翠说道:“我的乖女儿,没想到你的武艺进步的这么快,在有个一年半载的,恐怕我这把老骨头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鬼父金长寿也飘身落地说道:“可不是,尤其是这鬼传音,进步更多,我们那么远发出的消息你都能察觉到,看来你真是练习鬼功的奇才呀。” 刘小翠连忙向鬼母项翠花撒娇道:“都是义父义母让着我呢,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进步了。” 鬼父金长寿哈哈笑道:“我女儿还挺谦虚,进步就是进步,不用谦虚,你若太谦虚,那不就说明我们两把老骨头没教好你吗,哈哈!还是吹捧一点好,吹捧一点显得我们两个老鬼多有本事啊!” 项翠花啐了一口说道:“你个老东西,你这是变着法的想夸夸自己呀。” 三人说说笑笑的便来到了扬威镖局的大门外,忽听得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二鬼也不走门,身形一飘便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刘小翠也随后飘身上了大树。 三个人藏在大树的树冠里窥视者院子里马思明和林中笑。 刘小翠指着林中笑对二鬼说道:“义父义母,这个林中笑是个山贼,武功也是十分了得,他最为厉害的是他怀中有一件宝物,名叫金蚕软丝网,这张网丝线纤细,柔软如棉,却非常坚韧,一般兵器都伤它不得,我和芸姐姐北上科尔沁的时候,芸姐姐和高大哥都被他的这金蚕软丝网给罩住了,若不是我跟婶子及时赶到,恐怕芸姐姐早做了他的压寨夫人了。” 鬼父鬼母二人早已经成名江湖,对这“金蚕软丝网”倒也有些耳闻,知道这东西编织不易,而且非常厉害,只是一直没有见到过,听刘小翠这么一说,立时起了好奇之心,便没有忙着现身,他们想看看这“金蚕软丝网”到底是什么样的,到底有多厉害。 就在马思明跃身而起接住彭启德之时,林中笑看到了机会,便伸手入囊中,取出“金蚕软丝网”向马思明投了过去。 马思明若不是手里有彭启德,彭启德又身体颇重,想要脱身倒也不难,因为他在嵩山学艺的时候师父跟他提起过这“金蚕软丝网”,知道它的厉害,也知道它的弱点。 一直凝视着林中笑的刘小翠见林中笑手探入了怀中,便知道他要使用“金蚕软丝网”了,忙提醒义父义母,二鬼微微一笑就等着他出手呢。 二鬼向来以轻功见长,而且练就的鬼功更是身法奇特,身轻如燕,嫉快如飞,见林中笑投出了“金蚕软丝网”,便双足一用力,鬼影一闪,自上而下地飞扑过来,将金蚕软丝网给收入了怀中。 林中笑本以为可以借机擒住马思明,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不但没有网住马思明,自己的宝物“金蚕软丝网”还被人收了去,心中不免气恼,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然敢坏我林中笑的好事,识相的快点将金蚕软丝网还给我,否则,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林中笑说着话已经摆开了架势,要和鬼父鬼母玩命。 鬼父金长寿鬼眼一翻,鬼牙一龇,说道:“不过是一张渔网而已,我先借用几日,打些鱼来就还给你。” 林中笑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出来,也不再多言,伸手直取金长寿。 他哪知道鬼父鬼母的厉害,几招没中才知道这二位不是一般人,连忙收住攻势说道:“二位到底是什么人?武艺不错呀!” 鬼父阴森森地一笑说道:“告诉你让你小子知道知道,我二人乃是燕山二鬼是也。” 这句话着实把林中笑吓了一跳,他对燕山二鬼也是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未曾见过,他没想到自己会惹上这两个老鬼,早听人说这燕山二鬼非常难缠。 林中笑双手一拱手说道:“不知道二位是二鬼两位老前辈,晚辈林中笑多有得罪,我林中笑和二位前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希望二位前辈不要和我过不去,我今日来只是想找回我的老婆于秀芸,并无恶意,希望前辈能将金蚕软丝网归还给我,林中笑感激不尽。”林中笑说完话还揖了一揖。 鬼父金长寿说道:“少来这套,金蚕软丝网既然被我收了,那就是我的了,你若想拿回去,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林中笑见鬼父金长寿并不买他的帐,并不识他的恭敬,看来只能硬夺了。 就在林中笑再次摆开架势,要和鬼父金长寿对阵之时,院门被推开,于秀芸走了进来。 于秀芸在刘小翠走后,一个人也没心思继续逛街,便一路走一路看地溜达了回来,没想到来到院门外便听见里面林中笑和鬼父金长寿说话的声音,急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中笑一见是于秀芸回来呢,心中一喜,赶紧变怒为笑,上前说道:“老婆,你可回来了,我来找你,他们不让我进去还和我大打出手,那个老鬼还抢走了咱们的宝贝金蚕软丝网。” 林中笑不光叫于秀芸老婆,还说咱们的宝贝金蚕软丝网,这显然是将于秀芸看成了是他的人了。 于秀芸见林中笑这么称呼自己,心里是又羞又气,忙偷眼看向马思明,因为她没将自己被林中笑逼婚的事告诉他,林中笑当着他的面这么称呼自己,她怕马思明心里不舒服,会产生误会。 其实,马思明和于正威刚才已经从镖师口中知道了大概原委,虽然听见林中笑这么称呼于秀芸,心里也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向于秀芸投去了信任的目光,这让于秀芸更加觉得脸上臊的慌,急忙收回目光,转而瞪视着林中笑说道:“林中笑,你再敢胡说休怪我不客气了。” 林中笑说道:“我哪里有胡说了,我们本来就拜了天地的,你却不承认,反正你就是我的老婆,你认不认我都会这么叫你。” 于秀芸被他气得粉面含责,怒目而视,刚要向身后去拔自己的双刀,就听马思明说道:“芸姐姐息怒,对付他有我呢。” 于秀芸见马思明要替自己出头,心中一阵感激,立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马思明指着高一笑说道:“你我本无怨仇,我也不想为难你,我劝你赶紧抽身还来得及,不然,休怪我马思明刀下无情。” 林中笑知道自己不是马思明的对手,若自己再执意下去,必然难以全身而退,只是可惜了自己的“金蚕软丝网”了,和性命相比,金蚕软丝网又能算得了什么?今日失去,他日再设法夺回来就是了,保命要紧。 林中笑想到这里退后一步说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老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说到这里又看向鬼父金长寿,接着说道:“金蚕软丝网我也一定会再夺回来的。” 林中笑说完话退身出门,扬长而去。 于秀芸待林中笑走后,走到马思明身边,满面含愧地要解释她和林中笑之间的事。 马思明微微一笑,说道:“芸姐姐不必愧疚,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当时你也是受制于他,情非得已,我怎么会责怪你呢!” 于秀芸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感动,那股暖流再次走遍全身。 马思明拉住了她的手,于秀芸借势靠向了他的肩头。 这些看在于正威的眼里,心里非常高兴,忽然又想起了妻子尹秀香,又一阵伤感,本来计划好了的,这次从科尔沁回来便给他们二人完婚,可是没想到……唉!如今妻子尸骨未寒,女儿有孝在身,此事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刘小翠看着马思明那么关心于秀芸心里便很不受用,在他们背后发出鬼功的嘶嚎之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马思明回过头来说道:“小翠,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在镖局里使用你的鬼功,看把大家吓得,一激灵。” 刘老爹也说道:“思明说的没错,你这声音把你老爹我都吓了一大跳,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刘小翠嘴一撇说道:“我喜欢,我愿意,谁让我心情不好了,我心情不好我就吼。” 鬼父鬼母听了刘小翠的嘶嚎之声却非常欢喜,说道:“好极好极,这才是我鬼父鬼母的好女儿呢。” 刘小翠依入鬼母项翠花的怀里十分委屈地说道:“他们都不好,他们都欺负我,只有义父义母对我最好了。” 鬼父哈哈大笑,说道:“好女儿,别不高兴,义父把这个送给你做礼物可高兴?” 鬼父金长寿说着话,把刚才从林中笑那里夺来的“金蚕软丝网”取了出来,递给了刘小翠。 刘小翠一见义父把“金蚕软丝网”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自己哪还有不高兴的道理,早把刚才那不舒心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刘小翠到底是个小姑娘,贪玩心起,便拿着“金蚕软丝网”向镖师钱波投去,钱波哪注意到她会首先拿自己演习,被她网了个正着,越是挣扎那“金蚕软丝网”便收得越紧,急得钱波直叫饶命。 刘小翠嘻嘻哈哈地笑,鬼父鬼母二人看着她笑。 马思明说道:“还不快点把人放出来,你再胡闹我就让你义父把这宝贝收回去。” 刘小翠冲马思明一紧鼻子,赶紧把钱波放了出来。因为她知道,鬼父鬼母拿马思明当主人,马思明若真命令义父收回“金蚕软丝网”义父一定会听他的话的。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扬威镖局的柳彦奇现身出来,叩动了扬威镖局的门环。 若知柳彦奇和马思明能否联手刺杀李祺,且看下章。 ------------ 第一七九章 双双密谋 李祺危急 镖师听到有人叩门,还以为是林中笑又回来了呢,打开门一看不是,忙闪在一旁。 于正威马思明等人也以为是林中笑去而复返了呢,便向门外看去,见来人是柳彦奇,马思明赶紧上前见礼,二人寒暄几句之后将柳彦奇让到了书房之内。 二鬼被小翠姑娘缠着出去练习鬼功去了,于秀芸也带着其他镖师退了出去。屋中就剩下马思明、于正威和柳彦奇三人了。 大家叙了叙旧,于正威暗中给马思明使眼色,马思明会意,便提起了李祺围剿义军,险些将义军全部消灭的事说了。 柳彦奇说道:“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此事,李祺双手沾满了义军将士的鲜血,此仇不报,有愧于九泉之下的义军兄弟。”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我也正有此意,先前你我没有南下北上之时就曾讨论过要联手对付李祺的事,可是,这件事因为总舵主的原因耽搁了下来,没想到竟然养虎为患,害死了那么多义军兄弟,如今我们总舵主已经下定决心,先除掉李祺。” 柳彦奇说道:“我们顺义社李总舵主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李祺武艺高强,仅凭你我个人的力量若想胜他确实不容易,因此我今日来想跟你商量商量,咱们二人若联手,想那李祺必然不是对手,如此才会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马思明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李祺出行每次都是前呼后拥,这些人武功虽然不如李祺,但是却可以分散你我二人的能力,如果能有一个单独对付李祺的机会那就稳操胜券了。” 柳彦奇说道:“虽然李祺出行向来谨慎,但也不是无隙可寻,既然马兄弟愿意和我合作,那你就听我消息好了,只要我一有李祺单独外出的消息,我便立刻通知你,然后咱们二人合力,定能将这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除掉。” 于正威说道:“你有碧水宝剑,思明有金光宝刀,两种利器密切配合,量他李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活命。” 柳彦奇微微沉思了片刻说道:“我觉得使用碧水剑和金光刀并不妥帖。” 于正威问道:“为什么?” 柳彦奇说道:“李祺知道这两件宝器在我俩手上,我们二人一亮出兵器,他必定就会知道是我二人向他发难,如此岂不泄露了身份。” 于正威说道:“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以你们二人的武功,还怕他跑了不成?” 柳彦奇说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万一不能将他除掉,或者李祺被人救走,那我俩身份必将暴露,那样的话,我就很难控制统领府了,马兄弟恐怕也不能再留在康熙皇帝的身边了,那岂不是义军一大损失,我们二人的卧底岂不是无功而返了。” 于正威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 柳彦奇说道:“我们最好乘夜色行事,都穿上夜行衣,各自另选一件兵器,我想,我们二人合力,即便不用碧水剑和金光刀一样可以要了李祺的性命。”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所言极是,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为上。” 于正威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是有道理,没有宝刃在手,你们二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胸有成竹地说道:“您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制服李祺的。” 马思明和柳彦奇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最后柳彦奇说道:“你们必须派一个人潜伏在统领府附近,我一有李祺独自外出的消息好及时通知给你。” 于正威想了想说道:“我的镖师钱波为人比较机警,而且跟随我也有七八年了,为人值得信任,我派他潜伏在统领附近,你一有消息直接通知给他就行了。” 柳彦奇说道:“那好,你让他假扮成小商贩,我一有李祺的消息便及时通知给他。” 三人说定之后,于正威又叫来了钱波,让他跟柳彦奇见了面,然后柳彦奇告辞离开了扬威镖局,回到了统领府。 柳彦奇和马思明伺机刺杀李祺的事暂且不提,再说说林文孝。 林文孝假借开封府附近有乱党活动,自己去探查为由,离开统领府,来到开封府,他并没有去探查乱党动向,实际上他是来找苏合尔泰府上的断臂门官,让他带他去见开封知府苏合尔泰,想和苏合尔泰联手除掉李祺,然后保举他为剿乱统领。 苏合尔泰先前放过林文孝是因为他知道是李祺夺走了他的宝箱,林文孝承诺要将宝箱的下落告诉他,可是,至今林文孝依然没有探查到宝箱的下落,这让苏合尔泰心里十分不满,如今林文孝想借助他的势力扳倒李祺,自己出任剿乱统领一职,心说:林文孝,你好大的胃口,也好大的野心,李祺是何等样人?连我苏合尔泰尚且惧让他三分,你居然敢公然反叛他,还要取而代之,要知道,一但揭发失败,让李祺反了手,别说你林文孝,恐怕连我苏合尔泰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苏合尔泰沉思半晌说道:“李祺在朝中根深蒂固,而且又因剿灭乱党有大功,深受皇上信赖,他又和索额图大人来往密切,想要扳倒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没有过硬的重大事件,恐怕难以将李祺彻底根除,只要他有一息尚存,对你我都将是灭顶之灾。” 林文孝说道:“我敢对他下手,自然有把握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断臂门官因为得了林文孝的好处,也在一旁帮着林文孝说话。 苏合尔泰被他们说的有些动心了,更何况,他还在记恨李祺趁火打劫劫走自己宝箱的事,那可是他大半生的积蓄啊!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苏合尔泰说道:“我也早就恨李祺入骨了,只是没有可靠的证据,不敢轻易对他动手,你倒是说说看,你都有哪些李祺的把柄,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林文孝说道:“黄大兴和耿诸葛都已经被我拿下,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李祺曾经授意耿诸葛偷偷地放走了乱党头子朱久兴等人,还指使耿诸葛乱箭射死朝廷命官朱重九,大人,这些都是大事件,完全可以指控李祺有私通乱党的嫌疑,甚至我们可以死咬他一口,就说他就是乱党。” 苏合尔泰想了想说道:“毕竟这次围剿乱党李祺立了大功,几乎将乱党一网打尽,他如此对付乱党,我们告他私通乱党岂能让皇上相信,就算他暗中指使耿诸葛放走了朱久兴,如果他说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我们又能如何?” 林文孝说道:“大人何时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朱久兴可是明义社的总舵主,放了他还不算大罪?还放长线钓大鱼,他就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大鱼了,他还能狡辩出来什么?还有什么大鱼可钓?” 苏合尔泰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也不会全听信你我之言,李祺就是一条毒蛇,我们若是不能够准确地掐住他的七寸,我们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林文孝急道:“他李祺私吞军饷,还搜刮民财,这些都是他直接授意我去做的,难道还不算罪?” 苏合尔泰笑道:“这算什么大罪?哪位带兵的将军没私吞过军饷?哪位地方官员又没搜刮过民财,这些即便都是事实也只能是让皇上对李祺产生反感,想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是不够,除非……” 林文孝问道:“除非怎样?” 苏合尔泰说道:“除非可以陷害他谋反,要知道,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谋反了,如果我们把这一点坐实的话,那李祺定死无疑。” 林文孝听了苏合尔泰的话猛然间一拍大腿说道:“何必陷害他谋反,李祺曾经真的密谋过谋反的事,当时我也参与其中,此事我全都知道,这样应该能够让李祺万劫不复了吧?” 苏合尔泰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来了精神,谋反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李祺若被扣上这个帽子,必死无疑。 苏合尔泰对李祺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了,早就想整死他了,只是苦于没有那个实力,自己又知道李祺的为人,不敢得罪于他。 苏合尔泰连忙问道:“李祺曾经有过谋反的事?这可了不得,要是证据确凿,李祺定死无疑,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文孝于是将李祺向鳌拜献计要刺杀康熙的事说了一遍。 苏合尔泰听罢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一边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说道:“竟然还有如此惊险的事?我皇真是洪福齐天,若当时鳌拜施放了暗号,或者是李祺突然率人冲将出来,那现在的天下将别是一个样儿了。” 林文孝说道:“那次若不是鳌拜鳌大人托大,太过于自信,恐怕大清朝早就另主他人了。” 苏合尔泰还是不敢相信那天的事实,问道:“当时李祺真的带着人就藏在屏风的后面了?” 林文孝说道:“千真万确,只等鳌大人一声令下了。” 苏合尔泰仔细捋了捋事情的原委说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吧?皇上擒住鳌拜那天晚上,鳌拜党羽得知消息之后要冲进城去救出鳌拜鳌大人,可是李祺带着他的部下协防,保住京城九门的,你说他曾经和鳌拜密谋弑帝这怎么可能,李祺因此还立了大功。” 林文孝说道:“这就是李祺的高明之处,他那日见鳌拜没有动手便知道鳌拜绝对不是皇上的对手,因此立刻便倒向了皇帝一边,他顺势联络到了当时的步军统领衙门,并结交了索额图大人,这才有他协防九门立功的事。恐怕鳌拜到现在也不会知道,他最信任的李祺竟然在关键时刻掐断了他的退路。” 苏合尔泰看着林文孝说道:“鳌拜想不到,李祺也一样想不到,他最信任的人会出卖他揭发他。” 林文孝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最信任的人不是我林文孝了,而是那个来路不明,极有可能就是乱党分子的柳彦奇。我本也没想出卖他,只是他太不懂得用人,现在我的武功和柳彦奇不相上下,李祺却不对我委以重任,甚至让我屈身于黄大兴之下,我林文孝岂能甘心。” 苏合尔泰说道:“李祺本就不容易对付,又有柳彦奇相助,他手中的碧水剑可不是平凡之物。” 林文孝说道:“以我现在的剑法想胜柳彦奇并不难,只是苦于我手中没有一柄好剑,不能够和他手中的碧水剑相抗衡。” 苏合尔泰说道:“碧水剑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所有的兵器都不是它的对手。” 林文孝说道:“除了我师祖手中的龙渊宝剑外,我真不知道还有哪件兵器敢和碧水宝剑一较高下?可是,龙渊剑是我师祖随身佩剑,想得到它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苏合尔泰嗤笑道:“亏你还是使剑之人,世上有多少名剑都一无所知。” 林文孝说道:“我对名剑倒是也有所知,只是宝器都不轻易现身江湖,你让我上哪里去寻一柄来于我使用?” 苏合尔泰说道:“你可听说过承影剑?” 林文孝说道:“我倒是听我师父提起过此剑,这柄承影剑据说是商朝著名铸剑师勾廉为商王太甲所铸,此剑极其锋利坚韧,剑身护手前铸有铭文“影“字,剑柄可以一分为二,其中一半与剑身合在一处,名曰明剑,另一半抽出时没有剑身,只有剑影,名曰影剑。虽然这一半看不见剑身,但同样可以杀人,因此让人防不胜防,相传此剑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商朝灭亡后此剑流落江湖,成为了江湖中人手中的利器。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而已,并无人见过这柄宝剑。” 苏合尔泰听林文孝说完哈哈大笑。 林文孝不解地问道:“大人何故大笑?” 苏合尔泰说道:“看来你对此剑也十分了解。或许这柄承影剑真的和你有些缘份。” 林文孝更加不解地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苏合尔泰说道:“这柄承影剑就藏在开封城外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里,我偶然间路过那里看见那家主人执剑操练,只可惜,那人武艺平平,辱没了这把传世好剑了。” 林文孝一听来了精神,说道:“果有此事?那真是天助我也。” 苏合尔泰说道:“你可以择时登门求剑,若得此剑相助,必将如虎添翼。” 若知林文孝能否求得宝剑,请看下章。 ------------ 第一八零章 罗家庄上 文孝撒谎 苏合尔泰所说的这户人家,就住在开封城西三十里左右的一个庄子上,此庄名叫罗家庄,据说是唐朝初年罗艺反唐失败被杀后,他的族人为了避祸逃到了这里,凭借带出来的金银珠宝在这里广置良田房舍,定居了下来。 罗家庄现任庄主罗琥也是爱武之人,曾拜在太极门下学习太极拳,后来又跟随武当现任掌门“幻影无形剑”姜万明的师弟钻研过剑术,但是后来因为资质太差,悟性不高,并没有被收录在武当门下。 罗琥拜了一圈师学了一圈的艺,最终也没能在江湖之中立住万,可以说平庸无奇,后来娶妻田氏,有了牵绊,再无心江湖中事,便携妻儿回归罗家庄,虽然归乡务农,但是武艺并没有就此荒废,常常练习。 田氏接二连三地给他生了四男二女六个孩子,除长子外顶数两个女儿最大,六个孩子中五个都已经成家,老儿子罗十斤因为是老来得子,才刚刚八岁,还在学堂里读书。四子两女除了两个外嫁的女儿,其余人都住在庄上,一直陪在罗琥的身边,主体经营田庄,也做些小买卖,日子过得十分的殷实。 苏合尔泰提到的“承影剑”就在罗琥手中。 这柄“承影剑”原是罗艺的佩剑,后来罗艺被杀,这柄“承影剑”便被他的族人带到了这里,世代相传。 罗琥自知自己武艺不精,因此从未敢将这柄宝剑在江湖中露面,唯恐得到江湖中人的觊觎,但是,他在家中偶尔取出此剑,自行演示一番,以试其锋芒。 罗琥这四个儿子中,除去小儿子年幼,只学习了些基本武功外,其他三个儿子也都从小受过父亲的教授,学得一身的武艺,只可惜,没有一个是练武的奇才,虽然都肯勤学苦练,武功也只不过和父亲相当,并无出奇之处,更别提能够驾驭和守护“承影剑”了。 罗琥为此常常闷闷不乐,他特别希望罗家能够出现一位出类拔萃的武学精英,好将罗家枪法和“承影剑”继承发展下去。 三个大儿子都已经显露不足,罗琥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小儿子罗十斤的身上。 罗十斤顾名思义,他出生的时候体重达到了十斤,因此难产,田氏差点丢了姓名,幸亏有位游医大胆使用了刀术,这才让罗十斤得以降生,也保住了他母亲田氏的性命,田氏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因此得了腰疼的毛病,每当刮风下雨便疼痛得厉害,自是求看了好多名医都没能治愈。 罗琥本以为寄希望于罗十斤,没想到这个孩子自小就十分顽皮,对学武根本就不感兴趣,常常偷懒,为此没少挨父亲的打,后来罗琥见他学武不成,便送去学堂学文,这可倒好,上学堂自此成了罗十斤逃艺的借口,只要父亲和他的几个哥哥一要求他练武他便往学堂跑,偏说先生有作业还没有完成,罗琥见他也难成大器便也不再严格要求他了,他喜欢就跟着比划比划,不喜欢就随他去了。 罗十斤虽然不爱学武,但是他却天生有股子蛮力,年纪不大,却能够搬动许多成年人都拿不动的东西,这也是一件奇事,难怪他一出生就有十斤。 罗琥长子有个儿子,名叫罗铭,小罗十斤一岁,这孩子非常聪明,经常给小叔叔罗十斤出谋划策,另他闯了不少的祸,这孩子虽然有学武的天份,可惜身子太弱,罗琥也不敢让他太过于辛苦,便也让他去了学堂,和小叔叔罗十斤一起读书识字。 罗琥偶尔取出“承影剑”在自己家中把玩,演练,不巧,偏有那么一回,就给苏合尔泰给看到了。 苏合尔泰也是练武之人,虽然他出身将门,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他对江湖之中的事情也有所了解,也曾耳闻这“承影剑”的厉害。 那日苏合尔泰经过罗家庄,听见庄中罗家宅院的后花园里有人练习剑术,便下得马来,偷偷爬到土墙之上向里面观看,只见一位老者手里持着一把剑柄在演练剑术,开始苏合尔泰还觉得好笑,心说这人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干嘛只拿着一把剑柄在那里演练,是怕真剑伤了自己?还是…… 就在苏合尔泰暗中嘲笑此人之际,只见老者手腕一抖,剑招突变,手中剑柄好似真有剑身一般,挂着风声向一处树枝削去,让苏合尔泰没有想到的是,那树枝竟然瞬间被斩为两段。 苏合尔泰立时瞠目结舌,突然便想起了关于“承影剑”的传说,听说这“承影剑”有子母剑只说,母剑和其它剑没什么两样,但是这母剑的剑柄可以一分为二,分出的剑柄看上去似乎就是一段剑柄,并无剑身,实际上这剑柄的前端有一段隐身的剑身,比母剑短半尺左右,这柄短剑便是“承影剑”的子剑。母剑防御,子剑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苏合尔泰想到此处大吃一惊,一直以来,关于“承影剑”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偶然间目睹了它的真容,心中便生出了觊觎之心。 苏合尔泰回到府中正要筹划如何才能将“承影剑”弄到自己手上之时,便有门官来报,说京城剿乱副统领李祺求见,后来便有了李祺借兵的事,又有了雇佣扬威镖局押镖为饵,想一举擒住乱党的事,后来因为丢了宝箱一下子气病了便将“承影剑”的事给忘了,今日听林文孝说手中没有可用的兵刃,他一下子便想到了“承影剑”,便向林文孝说出了“承影剑”的下落,说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借得来这柄传世名剑了。” 林文孝得知这个消息立刻来了精神,他心想:承影宝剑我势在必得,他罗琥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他若识时务我或许给他留三分薄面,否则…… 林文孝择个吉日,辞别了苏合尔泰,按照苏合尔泰的指引,来到了罗家庄。 林文孝来到罗府的大门前,见木质门楼约有三米多高,土打的围墙也就两米多高,难怪苏合尔泰在外面那么容易就看到了里面罗琥练剑。 林文孝上前轻扣门环,声音传进府去,很快有家人跑出来打开院门看了看林文孝,来人不认识,便询问林文孝是何人?为什么事叩门? 林文孝双手一拱说道:“在下武当弟子林文孝,前来拜访罗琥老前辈。” 家人见来人报出了名姓,不敢怠慢,赶紧跑进中堂来回禀罗琥,说有位武当弟子林文孝前来拜访。 罗琥早已经不涉及江湖中事,他没想到会有武当弟子前来拜访,本无心相见,但转念一想,自己曾经在武当学过艺,虽然没能成为武当弟子,也算和武当有些渊源,既然来人是武当弟子,自己理应以礼相待,于是吩咐家人快请。自己也随后跟了出来,下阶相迎。 林文孝跟着家人进了大院,见一老者迎面而来,猜想他一定就是罗琥了,于是上前拱手说道:“请问前辈可是罗琥老前辈?” 罗琥也拱了拱手说道:“正是罗琥,请问您是……” 林文孝忙说出了自己的师父名姓,又说了自己的名姓。 罗琥听罢喜出望外,说道:“原来是武当五子钟河的弟子,快快屋里请。说来惭愧,我早些年也曾在武当学过艺,可惜为人笨拙没有天份,最终没能成为武当入门弟子,那时候武当五子也在武当学艺,他们各个都非常有天份,又肯勤学苦练,各个武艺高强,他们都是我崇拜之人啊!只是不知道尊师现在还健朗否?” 林文孝听他这么问,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恩师钟河已经死了的事,于是撒谎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依然健朗,现在正在武当山闭关修炼呢。” 罗琥信以为真,呵呵笑道:“武当五子早已经名扬四海了,居然还这么苦心修炼,真是让我羡慕啊!” 林文孝说道:“学无止境,我师父和几位师伯一直没有停歇对武学的深入研究。” 罗琥说道:“那是那是,我虽然没有成什么气候,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放弃过,尽管一直刻苦钻研,但是进展总是不如人意,说来真是惭愧。” 林文孝心想:你不用惭愧,你不如人意那才好呢,省得我太过费事了。 林文孝今日登门来本想试探试探罗琥的武艺,以及罗家庄内的虚实,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将“承影剑”带走,没想到竟然意外得知罗琥曾经也在武当学过艺,他便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他想利用这层关系,来骗罗琥手中的“承影剑”,这样兵不血刃岂不是更好? 林文孝听罢罗琥的话忙说道:“前辈过谦了,我听我师父提起过罗前辈,说当年罗前辈主要是投错了人,若当时也投在我师尊的门下,武功一定精进迅速,也会像他们五人一样,成名江湖的。” 虽然罗琥知道自己的资历,但是人都有这样的弱点,就是喜欢听奉承话,喜欢听赞扬的话,当初自己在武当学艺的时候,师父的确对他们几个弟子不够上心,还经常外出,每次外出都让他们自己练习,因此,对他们的武功进展也有所影响,若当时自己真的投身在姜万明的门下,说不定也能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呢! 罗琥听了林文孝的话自然是洋洋自得,说道:“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不知贤侄这次登门拜访是路过呢?还是刻意前来?” 林文孝继续撒谎说道:“小侄是奉了师命前来拜访前辈的?” 罗琥自从离开武当之后,就再也没跟武当的人有过来往,听林文孝说是奉了师命前来拜访的,心中十分的纳罕,连忙说道:“哦?竟然是奉了师命,只是不知尊师让你来找我为了何事?” 雅文吧 林文孝说道:“前辈久居一隅,从来不过问江湖中的是非,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中出现了一位恶人,此人凭借手中一口“碧水宝剑”无人能敌,因此在江湖之中为所欲为,让江湖中人无不痛恨,我们武当本是武林名门大派,岂能任其作恶武林,怎奈他手中有宝剑在手,武当众弟子面对他手中的宝剑也是束手无策,后来我师父听说前辈手中有“承影剑”可以和碧水剑一较高下,因此特命我前来拜访,希望能够借得宝剑,等斩杀了柳彦奇这个武林败类之后便行奉还。” 罗琥听林文孝说是奉了师命前来借“承影剑”的,心中立时狐疑起来,自己家中藏有“承影剑”的事自己谨遵祖训,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起过,就连自己的四个儿子也只知道自己手中有口好剑,但是他们也都不知道这柄剑就是传世名剑“承影剑”,这林文孝的师父钟河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家中藏有“承影剑”的呢? 罗琥想到这里忙说道:“师侄是不是搞错了,还是令尊师没有交代明白,我家中何时有过这承影剑的?” 林文孝见罗琥并不想承认自己家里藏有“承影剑”,说道:“前辈,此事关系重大,家师临行前就是这么交代的,我想我师父他老人家若没有切切的消息,也不可能让我前来打扰,前辈,文孝借剑实在是无奈之举,那恶人柳彦奇为祸江湖,杀人无数,此人多活在世上一天,武林中人就会有更多的人为其所害,希望前辈能够以武林苍生为念,将宝剑借给文孝一用,等文孝除了柳彦奇这个大恶人之后,定当奉还此剑。” 罗琥听了林文孝的话信以为真,以为武林中真的出了柳彦奇这么一号恶人,有心答应借剑,又唯恐事情有诈,若不借剑,此事若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有愧于武林中人。 林文孝继续撒谎,以求得罗琥的信任。 罗琥犹豫再三说道:“武当掌门人手中不是有一柄龙渊宝剑吗?那也是一口传世名剑,难道还不能打败碧水剑吗?” 林文孝听罢心中气急,立时杀心升起。若知后事,且看下章? ------------ 第一八一章 文孝行骗 罗家生谋 林文孝虽然心生杀心,但是他还没有见到“承影剑”还不好跟罗琥翻脸,于是强压心头怒火,满脸堆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武当掌门人手里确实有一口“龙渊剑”可以和“碧水剑”一决高下,可是,掌门人已经闭关一年有余,在他修炼期间没人敢进入武当禁地去打扰他,万一不慎惊扰了掌门,导致掌门走火入魔那就得不偿失了。我师父和几位师伯经过一番商议才决定让我来拜访罗前辈,希望能够请出“承影剑”来为武林除害。” 罗琥又说道:“武当五子武功各个高强,他们又创下五行剑阵,放眼武林无人能敌,还制服不了一个柳彦奇吗?” 林文孝心里暗骂:好你个罗老头,你痛快借我剑就得了,哪来这么多废话问来问去,若不是看在你手里有承影剑的份上我真想立刻马上就把你弄死。 林文孝心里不耐烦,这么想,可是嘴上他还不能这么说,连忙继续编瞎话说道:“本来我师父和我几位师伯利用五行剑阵不难将他制服,没想到那个大恶人柳彦奇见自己就要败阵,暗中使用了暗器,他那袖中飞弩甚是厉害,更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飞弩上居然还喂有毒药,我大师伯和三师伯都中了他的毒箭,因此剑阵不攻自破,幸亏我师父和其他两位师伯奋力拼杀,这才将我的两位师伯救了回来。那恶人用的毒药十分难解,我两位师伯至今还是奄奄一息,因此我师父才让我来求见罗叔父,借贵庄宝剑一用,杀了大恶人柳彦奇我一定亲自前来归还宝剑。” 罗琥沉思不语,有心不借又耐不住江湖道义,更何况自己在武当学艺之时,武当五子对自己不错,最主要的是他听说柳彦奇不光使用暗弩伤人,还在弩箭上喂了毒药,这让他感到十分愤慨。 罗琥武艺虽然不高,但是为人正直,最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之人,也特别鄙视那些暗箭伤人的人。有心借给林文孝承影剑,他又着实舍不得,更何况自己对林文孝一无所知,这么珍贵之物岂能轻易借给他人?若是武当五子之一任何一个人前来,罗琥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宝剑奉献出来,毕竟武当也是名门正派,借剑也是为武林除害。 林文孝见罗琥沉思不语,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尽管心里十分的气愤,但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拱手说道:“既然罗叔父不肯相借文孝也不便久留,我应尽早赶回武当告诉师父,好让师父师伯他们另作打算。” 说完话果真迈步往外就走。 你当林文孝是真心想走吗?当然不是,林文孝已经看出来罗琥犹豫的心里,想用这一招激他一激。 林文孝转身迈步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此番借不得承影剑,杀不了那个大恶人,又不知道要有多少武林中人要死于他手了。唉!此番回去我就算拼着一死也要和他决一死战。即便不能为武林除害,也算我林文孝为武林尽了力了。” 罗琥听着林文孝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似乎感觉将死的武林中人都是因为自己不借承影剑给害死的,听见林文孝要回去以死相拼,心里更加惭愧,自己在武当学艺时没少得到武当五子的帮助,如今他们有难,向自己求助,自己若视若罔闻岂不是恩将仇报吗? 罗琥想到这里叫了声贤侄慢走。 林文孝本来就没有想走的意思,刚才不过是演戏给罗琥看罢了。 林文孝就等着罗琥说出“且慢”这两个字呢。如果林文孝走到大门口罗琥还不说出这两个字,林文孝已经下定决心要强取了。 林文孝听到罗琥说了“且慢”二字,连忙收住脚步说道:“罗叔父,你放心,虽然您老没有借给我承影剑,我林文孝离开罗家庄也绝对不会对江湖中人提说此事,我就算拼着一死也绝不会让叔父在武林之中留下骂名的。” 林文孝这招太损了,一句话说得罗琥老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说道:“贤侄且慢走,刚才是叔父一时糊涂,这才会犹豫不决,贤侄借剑是为武林除害,叔父理应拱手相赠,叔父到不计较能在江湖上留下什么声名,只是能帮助贤侄为武林除去一害也就心满意足了。” 林文孝说道:“叔父如果这么想,那可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等除掉柳彦奇,叔父当居首功,必然被武林中人所铭记,也将受到武林中人的尊敬和爱戴。到时候我自会向武林中人说清楚的,叔父威名必将声震寰宇。” 林文孝一番马屁话拍得罗琥有些飘飘然了。罗琥一直为自己没能成名江湖而耿耿于怀,若能因此而获得一点江湖声望倒也是件好事。他就是没有想到眼前之人乃是人面兽心,里表不一。 罗琥让林文孝厅中暂坐,自己这就去后面屋中取剑。 罗琥来到后院,见三个儿子和几名家人都在院子里站着,便上前问他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大儿子关切地问道:“父亲,那位武当弟子林文孝来府上有何贵干?” 罗琥便将林文孝所说的话学说了一遍。 三个儿子一听一起反对道:“父亲,这个林文孝自称是武当弟子,可是父亲并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万一他是冒名前来骗取宝剑如何是好?” 罗琥说道:“我儿多虑了,他对武当门中的事了如指掌,怎么可能有假?” 大儿子说道:“父亲,就算他真的是武当门人,就算他说的都是实情,连武当五子都不是那柳彦奇的对手,凭他林文孝一个人一柄剑就能杀的了柳彦奇?” 罗琥说道:“我看那林文孝内功修为不低,他之所以不是柳彦奇的对手,主要是因为柳彦奇手中有碧水宝剑,他若有了承影剑相助,定能杀掉柳彦奇,为武林除害。” 三儿子说道:“父亲,您老人家已经多年不行走江湖,江湖中的事情你并不知道,如此草率的就将我家传宝剑借给他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对得起我们罗家的列祖列宗呢?” 罗琥仔细一琢磨,三个儿子所说并不无道理,面露难色说道:“可是为父已经答应了林文孝该当如何?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长子说道:“那当然不能,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就将宝剑借给了他,大家得需想个万全之策方妥。” 父子四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三儿子想了想说道:“父亲你看这样可好,林文孝不是说是奉师父钟河的命前来借剑的吗,我们答应将剑借给他,但是,必须要同去武当,面见武当五子再将宝剑奉上,如此既不怕他是冒名行骗,一路上也好打听打听他所说的话是不是实情,如果确实是实情,我们到了武当,便将宝剑交给他,如果他说的不是实情,我们借故偷偷地带着宝剑返回家中就是了,大家看我的想法如何?” 长子和二儿子都说这样甚好,既不会让父亲食言,又可以保证宝剑的稳妥。 罗琥说道:“既然你们都认为这样稳妥,那就依你说的办好了。” 三儿子说道:“父亲,你跟随林文孝一路同行,身上带着一柄假剑,反正林文孝也没有见过真的承影剑,他也不会知道这剑是假的,我跟大哥带着真的承影剑暗中跟随,等到了武当山,面见武当五子,情况属实我兄弟便现身借剑,如果情况有假,父亲便以假剑借之,然后赶紧脱身,我们兄弟二人自会在暗中接应父亲。” 罗琥说道:“如此甚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和你大哥武艺稍好一点,就由你们二人护送宝剑在后,让你二哥在家管理庄上事情,为父就先以假剑跟随林文孝一起出发。” 父子四人商议完毕,罗琥到后堂取出来一柄自家平时使用的长剑,用绸布包裹严实,用绳索捆绑后背在自己的身后,又将真的承影剑做了一番伪装,交给了大儿子和三儿子,并吩咐他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妥善保管,且莫有失。 两个儿子一起说道:“请父亲放心,人在剑在。” 罗琥听了这句话心里莫名的一阵不舒服,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向前厅而来。 林文孝此时正在前厅之中沾沾自喜,为即将到手的承影剑而兴奋不已。 见罗琥换了装束出来,还背了包裹,一看就是要远行的意思,连忙问道:“叔父这是要远行吗?” 罗琥说道:“此去武当路途遥远,叔父恐怕你一个人路上有失,因此决定亲自陪你护送承影剑到武当,叔父自从离开武当也有二十余年了,也正好借此机会前去拜访拜访。” 林文孝一听就明白了,这罗琥是没有信得过自己呀,他这是想亲自去武当核实情况,真要是让他上了武当山那自己说的话岂不是就全都露馅了,你个老狐狸,我本来只想借剑,并没想把你怎样,既然你非要弄个清楚明白,那就休怪我林文孝心狠手辣了。老东西,你以为你能到得了武当山吗? 林文孝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这么说,连忙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叔父愿意不辞辛劳与我同行,文孝求之不得。只是,这剑呢?” 罗琥一拍背在身上的绸布袋子说道:“侄儿放心,我都伪装好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到了武当山我必会亲手将它交给令师。” 林文孝心想:“亲手交给我师父?那你就下地狱去交给他吧,哼哼!” 林文孝说道:“叔父想的真是周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尽快赶路吧,多耽搁一会儿武林就多一刻危险。” 罗琥说道:“那好,我们尽快赶路吧。” 林文孝和罗琥一起出了罗家庄,取官道一路往武当山方向而去。 二人走后,罗琥的两个儿子辞别了母亲和妻子,又好自交代了老二一番,这才尾随父亲而去。 林文孝怎么可能带着罗琥真的去武当山呢,他不过是想骗他出来,然后好伺机下手夺得“承影剑”,将它占为己有。 天色将暗,二人已经离开罗家庄有五十余里的路程了。 罗琥见天色将晚,便勒住了马匹说道:“贤侄,我看天色已经不早,我们赶紧寻个村落投宿才是。” 林文孝指着前方十余里处的一个村落说道:“叔父,村落就在眼前,投宿不急。叔父,我早就对承影剑的神奇有所耳闻,叔父能否展示一番让小侄开开眼界?” 罗琥说道:“侄儿莫及,等到了武当山在观看不迟,这里荒郊野外的,万一给歹人看到了岂不是会遭人觊觎。” 林文孝心说:你还做梦哪?我岂能容你到武当山去?这一路上我忍气吞声,等的就是天黑,老东西,看来我不动硬的,你是不会让我碰“承影剑”的了。 林文孝想到这里,催马来到罗琥跟前,与他并驾齐驱,再次试探道:“叔父,小侄仰慕承影剑已久,就让小侄领略一番如何?” 罗琥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到了武当山再说吧。” 罗琥说完话一催座下马,就要奔前面的村子。 林文孝见他依旧不肯出示承影剑,立马目露凶光,脸上肌肉抽搐似的抖动了几下,然后双腿用力一夹座下马,那马便飞奔起来,很快便追上了罗琥。 林文孝催马与罗琥并驾齐驱,罗琥并没有多想,刚要回头跟他说话,就见林文孝已经身子向他这边微微一倾,同时,右手已经抓向了他背后背着的绸布口袋。 罗琥感觉情况不妙,急忙侧身一闪,躲过了林文孝的一抓。勒住坐骑厉声问道:“贤侄,你这是为何?” 此时的林文孝再也不想掩饰自己了,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识相的赶紧将承影剑交给我,我可以留你一条贱命,否则,休怪我林文孝出手无情。” 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 第一八二章 罗琥战败 假剑难骗 林文孝露出了他本真面目,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识相的赶紧将承影剑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罗琥看着林文孝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武当弟子林文孝来欺骗老夫?” 林文孝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快将承影剑交给我。” 罗琥说道:“想要承影剑,没那么容易,老夫也不是善男信女,想要承影剑,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罗琥说完话已经从马鞍桥得胜钩上摘下了自己平时使用的那杆大枪。 林文孝冷哼一声,也从剑鞘内抽出了佩剑。 林文孝剑指罗琥说道:“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如何取你命来。”说完话剑花一抖,已经挺剑刺了出去。 罗琥赶紧挺枪相迎。 罗家枪在隋唐时期,那可是相当有名的,可是传到罗琥这里,空有花架子,并无实战能力了。 罗琥虽然自幼习武,年轻时也曾遍访名师,跟很多门派高人学过艺,但是不知是他悟性太差,还是天生不是练武的材料,时至如今依然武艺平平,他哪是林文孝的对手,只两个照面,罗琥的肩头便被林文孝刺了一剑,虽然抽身及时,那一剑刺的并不深,但也疼得罗琥差点把手中大枪给扔了。 罗琥一见情况不妙,调转马头就跑。 林文孝岂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忙纵马追赶。 看着就要追上了,林文孝双足一点蹬,人已经如箭般射了出去,手中长剑一招“仙人指路”直取罗琥的后心。 罗琥听着风声,知道林文孝的剑到了,急忙一式“蹬里藏身”,然后扭身来了一招“回马枪”,这一招可是罗家祖传的绝杀枪法,想当年“无敌将军”罗成凭借此招立下过很多汗马功劳,他使用此招百发百中,无一人能够逃过此劫。 罗琥在危机时刻也使出了罗家枪法的绝杀技“回马枪”,尽管罗琥武艺不精,但是这招“回马枪”却练得滚瓜烂熟,若是一般人,也必将命丧他的大枪之下。 林文孝若不是在武当山掌门人禁地内偷学了掌门人绝技剑法,让他的武功飞速精进,今日罗琥这一枪必将他穿个透心凉。 林文孝看着罗琥蹬里藏身之后回身一枪刺来,便知道不好,急忙用手一拍罗琥的马屁股,自己借力弹了起来,如此,罗琥这一枪便从林文孝的腋下钻了过去,虽然挑破了衣襟,但是并未伤着皮肉。 罗琥见自己的绝杀技回马枪没有得手,心下一惊,心说此人武艺在我之上,我可不能恋战,当极速离去为妙。 罗琥想到此处,拨转马头纵马要跑。 林文孝此时已经完全被罗琥给激怒了,他内力一聚,手中剑已经施展开了他偷学来的武当绝密剑法“幻影追魂剑法”,顿时,手中长剑幻化出数道剑芒,分多路直奔罗琥而去。 罗琥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急忙舞动手中大枪迎了上去。 一阵兵铁交击之声过后,罗琥顿觉左臂疼痛难忍,手已经握不住枪杆了,刚才被林文孝刺中之处,鲜血在涓涓而流。 林文孝收剑飘身落在罗琥面前,说道:“快将承影剑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罗琥知道自己不是林文孝的对手,想逃也不那么容易,只好摘下背在身后的那柄假剑说道:“林文孝,原来你跟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目的就是骗老夫的这把承影剑吧?” 林文孝说道:“没错,我今天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剑。” 罗琥说道:“那所谓的大恶人柳彦奇也是假的了?” 林文孝说道:“这个倒是真的,我来求剑也正是为了杀了此人。” 罗琥说道:“如此看来,真正的大恶人不是柳彦奇,而是你林文孝。” 林文孝冷哼道:“那又能怎样?自古以来胜者王侯败者寇,我若杀了柳彦奇,那柳彦奇就是大恶人,因为话语权永远都掌握在胜者的口中。” 罗琥冷笑道:“林文孝,善恶武林自有公论,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林文孝说道:“那是以前,从此以后,武林只要我林文孝说什么就必须是什么,我说谁对谁就对,不对也对,我说谁恶谁就恶,不恶也恶。哈哈哈!我林文孝有了幻影追魂剑法再有了承影剑,武林、江湖、谁能与我争锋?” 罗琥说道:“宝剑我可以给你,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善恶终将有报。” 林文孝恶狠狠地道:“那是我的事,老东西,少他妈的废话,快将宝剑交出来。” 罗琥知道自己身上的剑是假的,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的儿子有先见之明,否则,承影剑必将落入林文孝这个恶人之手。 罗琥解下绸布口袋,将装着假承影剑的绸布口袋扔给了林文孝,说道:“剑我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林文孝并不知道这剑是假的,以为罗琥给他的真的就是承影剑,接过剑说道:“你可以走,不过你要记住,你若敢骗我,我林文孝必不会放过你。” 罗琥听他说了自己可以走了,哪里还敢再做耽搁,他知道,林文孝最终一定会发现自己给他的是假的承影剑的,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跑去罗家庄找自己算账,自己必须尽快赶回罗家庄,收拾东西,带着家人赶紧逃命。 罗琥催马疾驰不提,再说林文孝。 林文孝解开捆扎得结结实实的绸布口袋,取出藏在里面的承影剑,迫不及待地握住剑柄,一压卡簧,鞘中宝剑便脱鞘而出了。 林文孝看着寒光闪闪的承影剑,心中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好剑”。随即便舞动起来。 这柄剑虽然不是真的承影剑,但是罗琥藏在绸布口袋里面的这柄剑也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它虽然算不上传世名剑,但也是一口上钢好剑。因此林文孝才会误以为它就是真的承影剑。 林文孝舞着舞着便感觉不太对劲儿,传说这承影剑在夜晚会投下剑影,剑影光华如练,那影子还会莹莹发光,可是,自己手中这柄剑投下的是一条黑乎乎的模糊的阴影,跟普通剑没什么两样。 林文孝又急忙去查看剑柄,传说承影剑有子母剑之说,剑柄可以一分为二,子剑只见剑柄不见剑身,但是挥舞起来,与有身无异,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林文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试着让剑柄分身都没能成功,也没有发现什么奥秘所在,这时他才大呼上当。 林文孝大骂一声:老狐狸。丢下那柄假的承影剑,跨上坐骑,纵马急奔,向罗琥跑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本来罗琥先行一步,可以先跑到家中,带着一家老小逃命去的,也是该着他倒霉,因为心慌,又是晚上,跑着跑着,罗琥便把路跑错了,等他明白过来,取道往回走的时候,偏巧便与林文孝遇到了一处。 林文孝远远地看见了罗琥,便将身藏在了一处土丘之后,待罗琥纵马来到近前,林文孝突然现身,拦住了罗琥的去路。 罗琥一见林文孝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便已经知道了林文孝一定是发现了刚才给他的那柄剑是假的承影剑了。 林文孝剑指罗琥说道:“老东西,我本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用假剑来糊弄我,来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老东西,受死吧。” 林文孝说着话手中长剑一抖,剑花漫天,“幻影追魂剑法”已经施展开来,直取罗琥哽嗓咽喉要害。 罗琥知道逃跑无望,只能拼死一战了。 罗琥强忍着伤痛,抖动手中大枪分身便刺。 罗琥想凭借自己手中大枪一分长一分强的优势,先夺得进攻的先机。 林文孝怎会将罗琥放在眼里,手腕微微一振,挡开罗琥的大枪,借势向前一探身形,手中剑顺着大枪的枪杆直滑向了罗琥的左手。罗琥要么抽枪后退,要么就得撒开左手,单手执枪,大家都知道,大枪属于中重兵器,需要双手执握才有力道,才有杀伤之力,若是单手执枪,很难将大枪舞动起来。 罗琥是使枪的行家,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见林文孝执剑顺着自己大枪的枪杆滑下来,直削向自己的左手,自己不得不抽枪后退。 林文孝早已经算定了罗琥的退路,手腕一转,手中剑招式一遍,直取罗琥的下三路。 罗琥慌乱中忙横枪来挡。 罗琥本来可以仗着自己手中的大枪一分长一分强的优势,来和林文孝周旋的,如今他横枪来挡,便将大枪的优势全都尽弃了,而且让林文孝近了身,反而长枪没有了施展的空间,被林文孝急剑猛攻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林文孝现在还不想杀了罗琥,他想从他这里知道承影剑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否则,罗琥恐怕早就成了林文孝的剑下亡魂了。 罗琥体力渐渐不支,肩头还在流血,臂力因为疼痛也是折了大半。 林文孝看准时机,手中长剑挡开罗琥的大枪,然后飞起一脚,将罗琥踢倒在地,随后跟进一步,手中长剑便抵住了罗琥的心口。罗琥心说完了,闭目等死。 林文孝并没有一剑刺下去,而是抵住了罗琥的心口问道:“老东西,快说,真的承影剑在什么地方?你若敢说假话我就一块一块地割下你的肉,拿去喂狗。说,快说。” 罗琥知道,此时他若说了实话林文孝必然会更加痛恨自己,自己同样难逃一死,不如就一口咬定自己给他的就是承影剑,这样或许还可以跟他周旋一二。 罗琥想到此处说道:“林文孝,承影剑刚才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还找我要什么。” 林文孝恶狠狠地道:“你还敢骗我,刚才你给我的那把明明是假承影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话,手上微微一用力,那剑尖便刺入了罗琥的肌肤之中,瞬间,鲜血便顺着林文孝的剑流了出来。 罗琥疼得面色惨白,咬着牙强撑着说道:“林文孝,我给你的那把剑真的就是承影剑,你偏说不是,我能怎样?” 林文孝说道:“你少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承影剑之所以名唤承影剑,是因为它在夜晚可以投下一束剑影,这剑影光华如练,而且它还有子剑相伴,那子剑更是神奇,只露剑柄,剑身肉眼不能得见,但是,却可以如有形剑身一样,杀人于无形之中,刚才那把剑我仔细检查过了,根本就不能分出子剑来,你还说给我的是真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林文孝说道这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剑尖又刺入半分,而且还在罗琥体内转动了一下,活生生地剜下一块儿肉来。疼得罗琥惨叫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林文孝探下身子,抓住罗琥的衣领,左右开弓打了他十几个大嘴巴,说道:“少他妈的给老子装死,快说,承影剑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若是不说出来,我就杀了你,然后灭你满门。” 少卿,罗琥被林文孝硬生生地给扇醒了过来。看着林文孝说道:“你这个恶徒,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林文孝再次用剑尖抵住了罗琥说道:“报应,就算真的可以遭报应我也是死在你后边,你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宰了你,看咱俩谁先完蛋。” 罗琥依旧坚持道:“林文孝,我给你的就是承影剑,你不信,我又能怎样,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再给你弄一把承影剑出来。” 林文孝说道:“那他为什么没有投影,为什么没有子剑?” 罗琥骗他说道:“承影剑的剑柄上是有机关的,你没用过,你怎么能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林文孝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他已经详细检查过了,那柄剑就是一把普通的剑,没有任何玄机可寻。 林文孝再一次将剑刺入罗琥体内,再次这么一转,又剜下一块儿肉来,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说我就继续剜你的肉,我看你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罗琥再次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就在林文孝准备继续摧残罗琥之时,忽然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 若知来者何人,罗琥能否死里逃生,请看下章。 ------------ 第一八三章 文孝得剑 罗府惨案 就在林文孝折磨罗琥之时,突然感到背后有股劲风袭来,知道有人偷袭,林文孝侧里一斜身子,反手一剑向身后荡去。 果然,一杆大枪被他荡了开去。没等林文孝说话,侧里又有一人一枪刺了过来。 林文孝双足点地而起,躲开这一枪,随后双足踏着枪杆直奔来袭之人,眼看着来袭之人有生命之危,先前偷袭的那个人手中大枪“横扫千军”,拦腰抽向林文孝,林文孝不得不收剑跳起躲避。 这来人是谁呀?大家猜的没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罗琥的两个儿子。 罗琥和林文孝离开罗家庄后不久,罗琥的两个儿子背上真的“承影剑”也离开了罗家庄,一路向武当山而去。 哥俩走到天色将晚,准备找个人家借宿一宿,这个时候忽听得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二人害怕是山贼匪类,便急忙躲进了旁边的树林,想看个究竟。马蹄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忽然停住了,接着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大哥要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在打斗,三弟却说我们担负重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莫引火烧身,大哥也觉得三弟说的有些道理,便停住了脚步。 就在他们兄弟二人准备离开之时,忽然听到了惨叫之声,罗家老大就觉得这声音特别像是自己父亲发出的声音,赶紧站住,跟三弟说:“会不会是父亲遇到了敌手?”罗家老三说道:“父亲已经很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了,怎么可能会有敌手?况且还有武当弟子林文孝与父亲同行,想那武当派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门派,谁敢和武当为敌?” 罗家老大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要前去偷偷地查看一番,罗家老三便也没有反对。 兄弟二人把马匹拴好,蹑手蹑脚地向前边走着,等到了近前方自看清,那发出惨叫之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父亲罗琥,那位武当弟子林文孝正在用手中的剑威逼父亲,并且非常不人道地在父亲身上往下剜肉。 罗家兄弟看不下去了,一抖手中大枪便刺杀了过来。 兄弟二人都失了手,连忙回转过身来,再次挺枪刺去。 林文孝开始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两个回合下来心中嗤笑,这两个人武功不过如此,比罗琥也强不到哪儿去。 林文孝手臂一振,“幻影追魂剑法”施展开来,立时间让罗家兄弟二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剑身还是剑影,顷刻之间,二人便都挂了彩。 罗家兄弟退到父亲的身边,手里扔强撑着举着大枪,护着父亲。 罗琥痛苦地说道:“你们二人不该现身,你们应该赶快返回罗家庄,带着家人赶紧出去避难。” 罗家老大说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琥说道:“林文孝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才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大恶人,他来罗家庄的目的就是为了“承影宝剑”,我们都被他给骗了。你我父子三人合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儿我来抵挡住他,你们兄弟赶紧逃走。” 罗家兄弟哪里肯扔下父亲不管自己逃生,他们让父亲先走,他们兄弟俩来拦住林文孝。罗琥说道:“你们先走,千万不能让剑落在他的手中。” 林文孝哈哈大笑道:“别废话了,今天你们三个谁也别想走,识相的快点交出承影剑,我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你们三个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罗琥强撑着站起身来,指着林文孝说道:“林文孝,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将承影剑交给你这个恶人的。” 罗琥说完话猛地一推他的两个儿子,让他们快走,自己则拧枪分心便刺。 罗琥本就受了伤,又被林文孝剜去了两块儿肉,哪里还有力道,只一个照面便被林文孝打翻在地。 罗家兄弟刚要冲上来救回自己的父亲,却见林文孝已经用剑尖抵住了父亲的哽嗓咽喉,然后说道:“你们谁敢动,我立马就杀了他。” 罗家兄弟不敢再向前一步,看着林文孝恨得牙齿错动却无计可施。 罗琥则指着两个儿子说道:“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林文孝上去就是一记窝心脚,说道:“老东西,快交出承影剑,否则,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全家。” 罗家老大被林文孝的话吓住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说的出做得到,他不是就是想要承影剑吗,给他就是了,何必为了一把剑连累了一家子人呢。 罗家老大想到这里说道:“林文孝,我若是交出承影剑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父亲?” 林文孝说道:“当然,我要的是承影剑,又不是你爹这条烂命,只要你交出来承影剑,我立马放人。” 罗琥趁林文孝说话分神的当口,翻身过来抱住了林文孝的大腿,说道:“你们俩快走,别听他的,他这个恶人岂能言而有信。” 罗家老三说道:“大哥,父亲说的有道理,他这个恶人岂会言而有信。” 罗家老大怒道:“你住口,我们岂能不顾父亲的死活自己逃生?” 林文孝猛踢了罗琥一脚说道:“快点放手,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罗琥双手紧紧地抱着林文孝的大腿,大声说道:“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罗家兄弟犹豫着,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救父亲一命。 林文孝怒气心生,手起剑落,将罗琥的一只手臂活生生地给斩了下来。 罗琥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罗家兄弟见状大叫了一声父亲,双双抖枪再次和林文孝战在了一处。 林文孝“幻影追魂剑法”施展开来,没几个回合便将他们兄弟二人打翻在地,他一脚踏住罗家老三,用手中剑抵住他的心口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快交出承影剑。” 罗家老大见三弟也被林文孝控制了,早已经没了斗志,说道:“林文孝,我如果交出承影剑你能不能放了我父亲和我三弟?” 林文孝说道:“只要你交出承影剑我立马放人。” 罗家老大说道:“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林文孝说道:“哪那么多废话,要交就快点交出来,晚了我改变主意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话,手腕微微一送,剑尖已经入肉三分,罗家老三疼痛难忍,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叫。 罗家老大急忙叫了一声“且慢”,随后从背后取下绸布口袋,将真的承影剑递了过去,说道:“林文孝,你可不能食言啊?” 林文孝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伸手接过绸布口袋,随后一脚便把罗家老三踢飞了出去。 罗家老大急忙接住三弟,二人站定又赶紧去扶父亲,这时罗琥已经清醒了过来。 林文孝解开绸布口袋,从里面取出了承影宝剑,只见他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一压卡簧,承影剑啸叫着脱鞘而出,月光下果然投影地上,光华如练。 林文孝一见心中暗喜,赶忙一分剑柄,子剑脱离母剑握在了林文孝的手中,果然只见剑柄不见剑身,但是,却能感受到它的寒气逼人。 林文孝用手指轻轻一弹无形的剑身一下,传来尖锐的声响,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 这时,罗琥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正要离开。 林文孝则一纵身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罗家老大说道:“林文孝,承影已经交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林文孝看着他们父子三人说道:“我怎么能够确定你交给我的就是真的承影剑呢?” 罗家老大说道:“我亲手交给你的还能有假?” 林文孝说道:“那可说不定,除非你能够证明给我看看。” 罗家老大说道:“怎么证明?” 林文孝说道:“传说承影剑可以杀人于无形,而且剑身从不沾血,我想让你们父子试试这把剑是真是假。” 罗家父子闻听心中大怒,罗家老大说道:“林文孝,你言而无信,你刚才说我要是交出承影剑你就放我们父子三人离去,你竟然说话不算话。” 林文孝仰天大笑,说道:“我就是言而无信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父亲不是说我就是那个大恶人吗,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必须要证实他说的话是对的才是。” 林文孝说完话左手母剑一抖,撒出一串剑花,随后右手跟进,子剑挂着风声已经到了跟前。 罗琥一见情况不妙,用身子将两个儿子撞了出去,自己就感觉脖颈一凉,立时间便失去了知觉,身体晃了一晃,一声都没吭出来便栽倒在了地上。 罗家兄弟大呼了一声“父亲”,分别挺枪刺来。 林文孝左手母剑虚晃一招,右手子剑一递,两杆大枪瞬间被削为两截。 罗家老大一见情况不妙,推了老三一把说道:“三弟快走。” 说完话,举着半截枪杆当棍,横扫千军袭向了林文孝。 罗家老三知道哥哥拼命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赶回罗家庄报信,便不敢再多做耽搁,快速地奔向自己的马匹,解开缰绳纵身上马扬鞭而去。 林文孝将子母剑合在一处,与罗家老大打在了一起。 虽然林文孝武功比罗家老大高出许多,又有宝剑在手,可是,罗家老大目的是拖住林文孝,让他不能分身去追赶三弟,因此他并不和林文孝硬碰硬,而是只在外圈缠着林文孝,林文孝若进他便退,林文孝若想走,他便进,如此反复多次,林文孝也没能立马置他于死地。 林文孝见如此纠缠下去必将放跑了罗家老三,那样他必会将今天之事公布于整个武林,那对自己来说实在不利。 林文孝想尽快解决了罗家老大,便生出一条狠计,他不去追赶罗家老大,而是欺身来到罗琥尸体前,举起手中承影剑说道:“罗琥,林文孝借你人头一用。”说完话竟然真的向罗琥颈上斩去。 罗家老大怎能容忍林文孝分解父亲的尸身,纵身一跃,一式“飞鹰扑兔”直奔林文孝袭来。 林文孝其实是假意要砍下罗琥的人头,他这么做不过是想逼罗家老大来和自己玩命,这样自己便有机会将他一招斩杀了。 林文孝这个损招果然奏效,罗家老大真的扑了上来。 林文孝暗中子母剑一分,待罗家老大攻到跟前,招式已经用老,突然回身一剑扫去,罗家老大只觉得脖颈间一凉,也连吭都没吭一声便惨死当场。 林文孝看了看手中的承影剑,说道:“果然是柄宝剑,果然杀人不沾血,杀人于无形之中。” 说完话一纵身形上了自己的坐骑,一催座下马,直奔着罗家老三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罗家老三上了马一路狂奔,将近天亮之时终于赶回了罗家庄。 他跳下马来拍开了大门,家人一见他全身是血,吓了一大跳,忙问这是怎么了? 罗家老三哪有功夫解释,忙说道:“快快快,快去通知府上所有人,赶紧逃命,林文孝是个大恶人,他杀了我爹,很快他就会赶回来的,快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罗府上下立时乱作一团。 如果当时大家起来就开始逃命或许还有机会,大家只要一离开罗府,四散奔逃,就算林文孝再怎么心狠手辣,再怎么手下无情,他也一定会顾此失彼,大家总会有人有机会逃出去的。可是,总有一些人贪财舍命,尽管罗家老三一再要求快走,尽管罗家老二也一再要求不要拿东西,但是,女眷们却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等大家终于被约束住了,准备出门时,已经来不及了。 林文孝站在大门正中,手中握着他们家祖传的宝剑承影剑,正在虎视着他们。 罗家老三和罗家老二一见这个情况,只能是拼命了。 二人一抖手中大枪,一起向林文孝攻了过去。同时招呼其他人赶紧逃命。 林文孝岂能容得他们逃了出去,那样自己的恶名岂不是要让江湖中人人尽知。 林文孝使出了“幻影追魂剑法”的绝杀技,只一个照面罗家兄弟便惨死在了他的剑下。 罗家兄弟一死,府里的人立马就乱套了,有些家丁会些功夫的,都操兵器过来围攻林文孝,不会武功的吓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好了,有的居然自己跑到了林文孝的跟前,送了性命。 没多大功夫,罗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百六十余口,尽皆丧命。 就在林文孝准备离开之时,忽然一声响动让他停住了脚步,他寻着声音来到一处柴草前。林文孝剑尖一挑,柴草立马飞了开去,只见柴草后面躲着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这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罗琥的小儿子罗十斤和罗琥的小孙子罗铭。 欲知二人命运如何,且看下章? ------------ 第一八四章 妖道出手 叔侄得救 林文孝挑开柴草,看见这里面藏着两个孩子,立时凶光尽露,双目放射着通红的杀光,将手中剑慢慢地举了起来,要斩向满脸恐惧的叔侄二人。 罗十斤和罗铭是怎么藏在这里的呢?原来,林文孝一出现在大门口,罗府的管家罗洪就知道情况不妙,他当时正好拉着罗十斤和罗铭准备上车,看见林文孝出现在大门口便知道想走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于是他趁乱拉着他们叔侄二人躲进了角落的柴草堆里,告诉他们俩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出声,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也都不要出来。我若不死,等林文孝走了我自会带着你们俩逃生,如果我也死了,你们一定要等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才可以出来,两个孩子答应着便藏了起来。 开始两个孩子都被吓傻了,躲在柴草堆里一动也不敢动,后来院子里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孩子便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让罗洪没有想到的是,罗十斤在这关键的时候竟然放了一个屁,罗铭便急忙用手去捂鼻子,因此弄出了响声,让即将离去的林文孝听到了,藏在一旁的管家罗洪心里那个急呀,可是,面对武艺高强的林文孝,管家罗洪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急得罗洪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眼看着林文孝手中的剑就要斩下来了,罗洪不能再偷偷地藏着了,就算拼着老命不要也要保全老爷的儿孙。 罗洪想到这里,冷不丁地从柴草堆里扑了出来,从背后一下了搂抱住了林文孝,然后大声地喊道:“小少爷,快带着铭跑,往大门外跑,快跑,快跑。” 这两个孩子起初被吓得噎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听见管家让他俩快跑,往外跑,往大门外跑,这才回过神来。 还是罗铭反应的快,他拉上叔叔罗十斤便撒腿开跑。小孩子,腿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大门外。 林文孝没想到柴草堆里还藏着罗洪,没有防备,被罗洪从身后抱住自己还真不容易将他甩脱。用剑也刺不着他,情急之下便使出全力,将背部向柴草堆旁边的木柱子撞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撞得罗洪七窍流血,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这时林文孝才将剑顺着自己的肚皮向下插了进去,然后向外一挑,罗洪的手臂便被他挑断飞了出去。 林文孝挣脱罗洪回手一剑削掉了罗洪的脑袋,这才一纵身形,跃出罗府,去追赶罗十斤和罗铭叔侄二人去了。 林文孝心想:一定要杀掉他们两个,斩草除根。 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耐力,跑出去没有三四百米便跑不动了,还是罗铭比较聪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小叔叔,咱俩快点钻林子,进了林子大恶人就看不到咱俩了。” 罗十斤跟着罗铭跑进了树林子。 二人刚刚跑进树林子,林文孝便追出了罗府。 林文孝登高远望,见官道上没有两个孩子的身影,知道他们俩也跑不了多远,一定是钻进了树林子,便一纵身形,追进了树林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怎么聪明毕竟还不够成熟,二人跑进了树林子就以为大恶人就看不到他们俩了,便停住了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林文孝纵身进了树林子,很容易的就发现了他们叔侄俩。 林文孝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了他们叔侄俩。 罗十斤已经吓傻了,还是罗铭比较聪明,张开嘴大声喊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罗十斤听到侄子罗铭喊救命,也跟着大声喊了起来。 林文孝一阵冷笑,说道:“就算你俩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你俩还是去陪你们的爹娘去吧。” 林文孝说完话向前一个健步蹿了过去,手中承影剑已经划出一道弧线,向他们叔侄二人斩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文孝忽然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自己手中的承影剑居然走空了,直斩向了身边的一棵小树,那小树立时断为两截。 林文孝收住脚步抽回承影剑定睛一看,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老道,这老道有六十几岁的年纪,须发全白。长长的白发没有编成辫子,而是在脑后用一根头绳系成一束,末梢散披在身后。白白的胡须有半尺多长,把嘴唇盖了个严严实实,咋一看这老道就像没长嘴一样。别人胡子长只是把下巴这块儿的胡须留着,长长的看着漂亮,就像三国里的关二爷那样,嘴上边的都剪掉或者剪的短短的,否则不好看不说,你吃饭它也碍事不是,可是这位道长与众不同,他偏偏把嘴上边的胡子也留着,长长的,把嘴整个盖上了,咋一看就跟没长嘴似的。这老道一身青灰色的道袍,看上去已经很破旧了,不光有补丁,有的地方还有破洞,脚上一双破道靴,其中一只还露着大脚趾头。 老道肩头搭着一杆佛尘,看那佛尘的柄就知道这不是一般老道拿的佛尘,一般老道拿的佛尘它是木头柄,甩子是用马尾巴做的,这个老道的佛尘柄一看就是金属打造而成,而甩子一看也不是什么马尾巴,而是一种特制的非常柔软坚韧的金属丝。 老道两只手里各自提着一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罗十斤和罗铭。 林文孝知道,刚才一定是这个老道突然现身,抢走了罗家叔侄两个。 林文孝打量完了这个老道,上前说道:“老道,你不要多管闲事,快快将那两个孩子交还给我。” 那老道放开罗十斤叔侄二人,打了一个问询,说道:“无量天尊,这两个孩子也不过七八九岁,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置他们于死地?” 林文孝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又有宝剑在手,并没将这花子一样的老道放在眼里,说道:“我与他们有没有怨仇与你个臭道士有何相干?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不介意多杀你一条贱命。” 老道一听心说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不把我老道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要要了我的这条贱命,你当我是什么人?是那好捏的软柿子吗? 老道再次打了一个问询,说道:“无量天尊,贫道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今天这事让贫道遇上了,贫道还非要管管。两个小孩子能与你有什么怨仇,你却要将他们俩赶尽杀绝?想你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必不是什么善类。” 这时罗铭说道:“道长爷爷,这个大恶人把我家里人都杀了,只有我和小叔叔跑了出来,道长爷爷,求求你救救我们俩吧。” 老道一听眉头一皱,摘下搭在肩头上的佛尘指着林文孝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全家?” 林文孝用剑一指那老道说道:“关你屁事,快快交出那两个小子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连你一块宰了。” 老道捋了捋胡须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林文孝见老道不肯交出罗家叔侄,知道他这个闲事一定是管定了,便不再废话,手中承影剑一分,配合着“幻影追魂剑法”向那花子老道攻了过去。 花子老道将罗十斤叔侄俩推到了一旁,手中佛尘一甩便迎了上去。 花子老道一看便知是个老江湖了,他见林文孝将手中剑剑柄一分为二,说道:“好小子,你用的居然是承影剑。” 林文孝说道:“算你还有点眼力,知道它的厉害就不要多管闲事,赶紧逃命去吧。” 说话间,老道已经接了林文孝两招,手中佛尘一甩跳出圈外打了一个问询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手中不光有承影剑,你用的还是武当的剑法。” 林文孝收住攻势说道:“没错,你说的都对,我手中的剑正是承影宝剑,我的剑法也正是武当剑法。老道,你又是何人?” 那老道诧异地看着林文孝,将他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就凭你的修为,他怎么可能将幻影追魂剑法传授给你? 林文孝说道:“连我的剑法你都看出来了?老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老道指着林文孝说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武当的绝密剑法,这套幻影追魂剑法只有武当现任掌门人和准掌门人才能修炼,你怎么可能会这套剑法?” 林文孝不知道这个老道到底是什么来历,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套剑法的确是武当绝密剑法,幻影追魂剑法,本人不才,正是武当准掌门人。” 那老道胡子一撅,说道:“你胡说,就凭你这么一点年纪,掌门怎么可能选你做准掌门人?” 林文孝见这老道对武当的事情了如指掌,知道他跟武当一定有什么渊源,可是,自己在武当学艺十余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呢?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跟武当又有什么关联? 这里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位老道,这位老道不是旁人,正是武当现任掌门人“幻影无形剑”姜万明的师弟,因为他放荡不羁,不安于武当门规的约束,极少留在武当山上,他常年周游四方,后来收了几个弟子,都不合他的心意,一一遣送下山了,这其中就包括罗十斤的父亲罗琥,从此再不收徒,也不愿再留在武当山上,便离开了武当云游四方去了,他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因此,林文孝上山学艺这段时间,他并不在山上,也没有回去过,因此林文孝并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林文孝。老道名叫宋玉杰,在江湖中也有名号,大家都叫他“破衣妖道”。破衣大家不难理解,那为什么被称作妖道呢?这个妖可不是妖精的意思,老道宋玉杰练就了一种奇特的功夫,身形可以按自己的心思变化莫测,而且还能够分肢断指,因此,武林中人都叫他妖道,把他这种奇特的武功当成了妖术。 林文孝再问老道是谁时?老道说道:“你说你就是武当弟子,那你拜在谁的门下?” 林文孝也不隐瞒,说道:“我师父就是武当五子之一的钟河。” “破衣妖道”宋玉杰一听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竟然是钟河的门徒,那你为何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这可不是武当名门正派当行之事?” 林文孝说道:“你又是是谁?当行不当行关你屁事?” “破衣妖道”宋玉杰用手中佛尘一指林文孝说道:“逆徒,我乃是你的师叔祖宋玉杰。” 林文孝虽然没见过宋玉杰,但是他在武当学艺的时候听师父师伯们提起过宋玉杰这个人,知道他是掌门人姜万明的师弟,也就是自己师父的师叔。 林文孝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个人物,如今自己杀人之事他已经尽知,倘若让他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去,那自己岂不是要臭名远扬了?可是,听师父说过,这个老妖道可不好对付,就连掌门人都难以胜他,可见此人武功何等精明,我当如何是好? 就在林文孝思考对策之时,宋玉杰问道:“你所做之事你师父和武当掌门知道吗?” 林文孝心说:我师父早死了,他知道个屁。这件事我谁也不能让知道,谁知道了都会对我不利,师叔祖,老东西,对不住了,今天我绝不能留你活口,要怪只能怪你多管闲事了。 林文孝想到这里再不多跟他废话,眉头一竖,手中承影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奔“破衣妖道”宋玉杰而去。 林文孝心想:凭借我的幻影追魂剑法和承影宝剑,我就不信杀不了这个破衣妖道。 “破衣妖道”宋玉杰见林文孝不再多言,挺剑攻了过来,便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他今天所作所为武当一定并不知情,他师父钟河也一定并不知情,这一定是他自己的恶行,他这是要杀自己灭口啊! “破衣妖道”宋玉杰展开佛尘,和林文孝战在了一起。 要知道二人谁胜谁负,请看下章。 ------------ 第一八五章 叔侄失散 瞒天过海 “破衣妖道”是姜万明的师弟,他对“幻影追魂剑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只因非是掌门人不能修炼这套剑法,也不会得到修炼这套剑法的内功心法。宋玉杰在离开武当之前,经常和师兄姜万明切磋,基本了解了“幻影追魂剑法”的套路,所以,他虽然没有修练过这套剑法但是他却能够拆解这套剑法。 林文孝见自己的几个杀手招式都被这个破衣老道给破解了,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一边和他对阵一边苦思怎样才能胜他。 “破衣妖道”宋玉杰深知武当门规,凭林文孝的资历掌门人根本就不可能把“幻影追魂剑法”传授给他,通过林文孝的招式不难看出来林文孝虽然精通“幻影追魂剑法”的套路,却缺少心法的驾驭,招式并不完美,而且,从林文孝的剑势上看,他应该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的剑势充满了邪恶,还带着毒辣,这完全不符合武当门规。 “破衣妖道”宋玉杰架开林文孝的承影剑说道:“你这幻影追魂剑法不是掌门人亲授的,一定是你私闯掌门人禁地偷学的,没有心法约束指引,你已经走火入魔了,继续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林文孝自己当然知道这一点,因为他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勤,而且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痛苦也是越来越重,可是,每次发作完事他便感觉自己内力陡长不少,因此林文孝心里也十分的矛盾,他既惧怕发作,又特别期待发作,他总是想,一定要先让自己武功剑法突飞猛进,杀了柳彦奇扳倒李祺,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后再考虑修炼心法抑制发作的事,因此,林文孝尽管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很深,但却一直没有放弃修炼。 林文孝冷哼一声说道:“好的武功就应该拿出来与大家分享,掌门人却将它占为己有,分明是怕别人修炼的比他好,超越了他,我林文孝已经将这套剑法修炼成功了,并没有走火入魔,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林文孝一边说着话一边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已经脱离母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破衣妖道宋玉杰的手臂斩去。 承影剑子剑出入无形,因此很多人都难以预测和抵挡它,因此它每次偷袭,几乎全都得手。 “破衣妖道”似乎也没有发现承影剑子剑的到来,依旧抖动手中金丝铁佛尘去迎林文孝手中的承影剑母剑。 林文孝见状心中大喜,心说:老妖道,看我不斩下你的手臂来。 说时迟那时快,林文孝手中承影剑无影无形,闪电一般从宋玉杰的左肩削了过去。 林文孝见自己偷袭得手心中高兴,回过神来收住了攻势,看向“破衣妖道”,想看看他的狼狈相,然后再出手将他一剑斩首。 林文孝回头这么一看吃了一惊,原来,就在林文孝的承影剑子剑马上要挨到宋玉杰的肩头的时候,宋玉杰的肩膀似乎脱节了一般,立刻躲出去了老远,咋一看就好像被人一剑给砍断了似的,同时,宋玉杰的手臂也跟着变得极其修长,有点像橡皮筋,拉长至少原来的三倍多,林文孝的剑过去之后,“破衣妖道”宋玉杰的手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并且毫无损伤。 林文孝见状岂能不大吃一惊? 这就是宋玉杰的绝技,也正是因为他身体的这种变化奇功,才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妖道”的,都说他这是妖术。其实,宋玉杰的这种功夫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术,而是他独创的“分筋脱骨术”,他身体的绝大多数部位都能随心所愿,变化无常,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坚实如铁,柔时如水。 林文孝自己眼看着一剑将他手臂给斩了下来,一回身的功夫他却安然无恙,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破衣老道不容易对付。 林文孝又偷袭了几次结果依然是徒劳无功。 这时,“破衣妖道”宋玉杰说道:“逆徒,束手就擒吧,我要带你回武当面见掌门人,治你偷入掌门人禁地,私练掌门人绝密剑法之罪。” 说着话手中金丝佛尘扬起,一招“蟒蛇缠身”扫向林文孝的腰间。 林文孝急忙双足点地向后急退,还没等他反手回击,老道手中佛尘已经变招,攻向林文孝的下盘,让他没有立足之地。林文孝不得不纵身跃起,老道紧跟着又变一招,手中佛尘“万朵花开”,所有佛尘金丝全都绽开,直立着向上,直奔林文孝而去。 林文孝空中一个翻转,头朝下,手中承影剑在前,直奔宋玉杰的佛尘正中刺了下来。 “破衣妖道”知道承影剑的厉害,若是跟它硬碰硬自己的佛尘肯定是要吃亏的,于是只好收势,退在一旁。 林文孝双足落地后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虚晃一剑纵身而去。 林文孝为什么没有继续和宋玉杰决斗而是虚晃一剑夺路而去了呢?原来,林文孝突然感觉身体里一阵奇痒传来,心知不好,自己这是要发作了,如果再继续斗下去,自己发作起来,必将被这老妖道有机可乘,因此他这才虚晃一剑夺路而去。 “破衣妖道”宋玉杰见林文孝夺路而去,也没有追赶,因为他知道,林文孝虽然没有修炼“幻影追魂剑法”的心法,但是他的剑法也的确精明,还有承影剑在手,自己想胜他也着实不易,既然他不想打了也好,自己先救人要紧。 林文孝退走了,宋玉杰急忙四处寻找罗十斤叔侄二人,找了好半天也没见他们叔侄二人的身影,他又跑出了树林子,仍然不见他们二人的身影。 罗十斤和罗铭哪儿去了呢?原来,宋玉杰从林文孝的剑下救下了他们叔侄二人,然后把他们放在了地上,和林文孝交谈之中二人听出来了,救下他们叔侄二人的这个白胡子白头发老道居然也是武当派的,那他和这个大恶人林文孝岂不是一家人了吗?叔侄俩躲在树后一核计,心说,还是快点跑吧,他俩唠完还不得一起来抓咱们俩啊!就这样,罗十斤和罗铭在宋玉杰和林文孝交谈的时候偷偷地跑了。 这叔侄二人慌不择路,竟然跑丢了,罗十斤不小心坠下了山崖生死未卜,罗铭急得大哭,被路过的少林僧人慧能发现,慧能带着他绕路来到山谷里,却没有找到罗十斤,罗十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慧能只好先带着罗铭回了嵩山少林寺。 罗十斤死了吗?当然没有,他被一位隐士救走了,跟着隐士学习武艺,后来大胆探地窟得宝贝下山立了奇功,再出世那可是十年之后的事了,我们暂且不提。 宋玉杰找遍了附近也没有找到他们叔侄俩,只好作罢,他决定回武当山去面见掌门人姜万明,向他报告林文孝偷学“幻影追魂剑法”的事,请掌门人下令诛杀林文孝,为武当清理门户。 林文孝躲在一处房间里痛苦万状,好不容易熬到了发作完毕,已经折腾得筋疲力竭,满身大汗。 林文孝稍事休息之后站起身来,感觉自己内功又精进了不少,整个身体经络里充满了力道,往来奔走,似乎要一泄而后快。 林文孝提着承影剑往开封府走,途中看见有两名江湖中人在对练武艺,立时杀心顿起,心说:正好拿你们俩来发泄一下。 心生恶念,经络里的力道便已经涌向了他的手臂,顿时青筋暴起,双目喷着火光,向那二人逼近。 那两个人发现了林文孝,便停住了手,收势站在一旁打量着走过来的林文孝,其中一人说道:“师兄你看,这人青筋暴起,双目通红如火,好像来者不善。” 那被称作师兄的人说道:“师弟我们快走,以免惹事上身。” 二人说着话刚要走,林文孝已经双足一点地,纵身来到了近前,以剑尖指着他们二人说道:“练武之人,岂能贪生怕死,遇到劲敌当一决生死,以扬名立万。” 那师兄说道:“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何要和你一决生死?” 那师弟说道:“我们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说完话二人要转身离开,林文孝刚刚发作完,体内积聚了大量的内力等待宣泄,岂能容他们离开。 林文孝向前跨步,手中承影剑已经递了过去。 这二位见状不得不出手相迎,可是没到两个回合,林文孝突然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出手,那二人都没看着对方的剑身便一命呜呼了。 林文孝收剑入鞘,仰天大笑,说道:“放眼天下,谁能配当我的对手,哈哈,武林江湖,唯我独尊。” 林文孝发泄完了,身体感觉舒服了许多,这才赶回了开封府。 苏合尔泰听林文孝说他把罗琥一家满门一百多口尽皆杀死了,心中惊骇,说道:“你借剑也就是了,为何要下此毒手,全家一百多口,死在我的治下,我如何向朝廷和地方百姓交代啊?” 林文孝诡桀地一笑,说道:“这有何难,我在回来的路上早就替你想好了,你马上派人将罗家庄包围了,就说罗琥私通乱党,家中藏匿大量兵器,预图谋反,事情败露不肯就擒,全家拼命反抗,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将他们尽皆诛杀了。苏大人,没准朝廷会因为你剿杀乱党有功,给你封官行赏呢。” 苏合尔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封官行赏我倒是不敢奢望,只要能够顺利掩饰过去也就神灵保佑了。” 林文孝说道:“你放心,不就是死几个人吗,多大的事。” 苏合尔泰说道:“你说的轻巧,那可不是几个人,那可是一百多口子呢。” 林文孝依旧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赶紧下令,按我说的办就行了,罪定通匪,家产充公,”说到这里拍了拍苏合尔泰的腰包,“这里就是公,苏大人,还可以小赚一笔。” 苏合尔泰不敢怠慢,急忙吩咐断臂门官立刻带着人前去罗家庄,按照林文孝交代的去做。 苏合尔泰吩咐完毕说道:“你可确认所有人都死了吗?这可开不得半点玩笑,万一走露了一个活口,那你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文孝说道:“当然都死了,我岂能留下活口,不过……” 苏合尔泰听到不过这两个字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不过什么?” 林文孝说道:“不过跑了两个小孩儿,应该是罗琥的小儿子。” 苏合尔泰吓得一抖,惊诧道:“你说什么?跑了两个孩子?你不是说都死了吗?怎么会跑了两个孩子?跑了一个这件事也是要露馅的,何况跑了两个。你要么就别出手,既然出手了就应该一个也不放过。你是不是看着他们年幼下不去手了?” 林文孝狰狞地道:“我会下不去手吗?我连那两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我都斩杀了,我会对他们下不去手?” 苏合尔泰说道:“那为什么还给他们跑了?” 林文孝说道:“别担心,跑了又能怎样?两个七八岁的孩子,还能反上天去不成?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我量他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苏合尔泰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林文孝的指示做了。 此时的苏合尔泰有点后悔了,后悔告诉了林文孝“承影剑”的事,他苏合尔泰虽然一心想回调京师,也非常贪财恋宝,但是,像这样不择手段滥杀无辜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他没想到林文孝会是这样一个人,他一直以为李祺才是天下最为心狠手辣之人,和林文孝相比,李祺真是算不得什么了。 苏合尔泰果然按照林文孝的指示,将罗家庄查抄了,并且拟表上奏朝廷,说罗家庄罗琥一家私通乱党,为乱党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军械,事发之后拼命抵抗,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大兵围剿,罗家所有人都在围剿中战死,特此奏报。 苏合尔泰将奏表递上去的同时,又吩咐断臂门官去见大夫人,让她使些银两,找找娘家人,从中帮着圆谎,以免惹起朝廷的怀疑,派人下来彻查。 这件事就这样被苏合尔泰和林文孝瞒天过海了。 ------------ 第一八六章 皇帝急召 兄弟惊心 柳彦奇听了田久的话知道他向自己提到刘百天一定有些原因,便在面见总舵主李复顺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复顺,李复顺说他会留意的。 柳彦奇又说了关于李祺废了谷芒武功,将他囚禁在地牢里的事,说他暂时没有任何危险,饮食方面我会暗中关照的,只是,想救他出来并不容易。 李复顺听闻了柳彦奇的奏报,猜想田久跟柳彦奇提起刘百天必有缘由,便开始留心起了火龙旗旗主刘百天的一举一动。经过多日跟踪调查,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刘百天竟然真的偷偷地和一些陌生人有秘密往来,而这些陌生人并不是普通人,都是在江湖中行走之人,而且这些人都和统领府有来往,李复顺虽然还没有抓到刘百天叛变的真凭实据,但是,他已经重点怀疑他了,并和三位护法和齐飞手一起商议,如何对付刘百天的事。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由轻功最好的“妙手神偷”齐飞手暗中监视刘百天,等证据确凿之时再将他当场擒住,然后施以剐刑,为死去的义军兄弟们报仇。 京城之中,柳彦奇时刻留意着李祺的一举一动,伺机寻找刺杀他的机会。 马思明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扬威镖局,等候着柳彦奇的消息。 这段时间里,马思明的金光刀刀法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心法已经修炼到了第八层,刀法已经突破了第七层。 刘小翠的鬼手爪功夫也进步很大,让鬼父鬼母甚是高兴。 这一天,马思明突然接到皇宫里传来的密旨,让他极速进宫面圣。 待传旨的公公走后,于正威说道:“皇上这么急召见你会是什么事呢?” 马思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于秀芸紧张地说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马思明说道:“事肯定是有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去了也就知道了。” 临行前嘱咐于正威和于秀芸不用担心。 马思明在宫门口遇到了急忙赶来的柳彦奇,忙上前问道:“柳大哥这么匆忙进宫可也是收到了皇上的圣旨?” 柳彦奇说道:“正是,你也收到了皇上的传召?” 马思明点了点头,边走边说道:“不知道皇上如此急着召见为了什么事?” 柳彦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到了宫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飘身落下马来,也向宫门里快步走去。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剿乱统领小爷李祺。 李祺快步赶上了马思明和柳彦奇说道:“你们二人来的好快呀?” 柳彦奇说道:“小爷也收到了皇上的圣旨?” 李祺说道:“正是,我们快走吧。” 一行三人来到了武英殿外,守在门口的太监赶紧进去传话。不一会儿太监打里面出来,宣李祺、柳彦奇、马思明觐见。 三人进了武英殿,见康熙身后站着多隆,旁边站着索额图。 三人赶紧行君臣大礼,完毕,康熙皇帝指着旁边的座位说道:“看座。” 皇上虽然说了看座,可是三人谁也没有坐,而是站立两旁等候康熙示下。 康熙说道:“今日紧急召见你们进宫朕是有要事要和你们说。” 马思明说道:“不知道皇上有何吩咐?” 康熙皇帝说道:“朕要秘密出宫,特召你们三人随朕同行护驾。” 马思明说道:“皇上,就我们几个人随行,会不会太危险了?” 康熙皇帝哈哈笑道:“马护卫手中握有金光宝刀,柳护卫手中握有碧水宝剑,再加上李统领的足智多谋,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索额图上前一步说道:“不知道皇上出宫要去哪里呀?” 康熙看了一眼李祺说道:“去哪里暂时还不能说,李统领早就安排好了,你们即刻跟朕出发也就是了。” 柳彦奇和马思明听了皇上的话,一起看向了李祺,看来李祺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说不定还是他策划让皇上出宫的呢。 皇上偷偷出宫可不是小事,李祺胆子也太大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他如何吃罪得起? 李祺也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早已经猜透了他们二人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二位不必多疑,一切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擎等着领功就是了。” 康熙说走就走,也不让他们回去准备,都在宫内换上了李祺事先准备好的便装,一行六人就悄悄地出了皇宫角门,宫门外早有三辆马车等候着,李祺让马思明跟索额图乘坐第一辆马车,走在最前面,多隆护着皇上乘坐第二辆跟着马思明,他和柳彦奇乘坐最后面那辆走在最后。 多隆打扮成车夫赶着康熙乘坐的那辆马车,一边充当车夫,一边保护皇上的安全。 三辆马车出得城来,一路狂奔,直奔嵩山少林寺方向而去。 马思明在车上问索额图大人说:“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索额图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不知道行程,皇上这次出行好像是李祺李大人一手安排的,至于要去哪里?干什么去我就一无所知了。” 出了北京城,柳彦奇也很好奇地问李祺道:“小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李祺看着柳彦奇面色含笑,说道:“这次皇上出宫是要去见一个大人物,曾经惊天动地的一个大人物,等见了他,证实了我的消息,咱们可就立下大功了,到那时,我就说消息是你探得的,皇上一高兴,必将九门提督这个空缺给了你不可。” 柳彦奇忙说道:“我一无所知,岂能无功受禄,到那时,皇上一定会将小爷官复原职,继续担任九门提督一职的。” 李祺说道:“自从遇到了你,我便再也不想留恋这官场,我只一心想帮你步入仕途,到那时,我也好功成身退了。” 柳彦奇吃惊地看着李祺,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祺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情从心生,说走了嘴,忙说道:“柳兄,我钦佩你的为人,所以一直想提拔你,这次可是个大好的机会,此次事成,皇上若果真封你为九门提督你可千万不能再推辞了。” 柳彦奇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一个小小的统领府总管,怎么可能一下子提升为九门提督呢?” 李祺说道:“我早就找人使用了银钱,就连索额图大人这次也答应举荐你呢,只要此次事成,你的事可以说十拿九稳了。” 李祺的话让柳彦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李祺为什么如此厚待自己,处处维护自己,还这么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高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彦奇怎么可能知道李祺为的是什么呢?除非他知道李祺的真实身份,否则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李祺为什么这么努力地帮助他。 柳彦奇为自己和马思明一起密谋刺杀李祺而感到不安,李祺这么对自己,自己却处心积虑的想要置他于死地,这要是让他知道了真相,他将是何等的心碎?可是想想因为李祺的围剿而死去的那么多兄弟,柳彦奇暗下决心,绝不能被李祺的糖衣炮弹给攻陷,自己必须要杀了李祺,为死去的顺义社兄弟们报仇。 李祺看着一言不发的柳彦奇,说道:“柳兄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柳彦奇赶忙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咱们要见的这个人会是谁。” 李祺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柳彦奇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小爷,其实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厚待,我对当官从来就不感兴趣。” 李祺说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地当过官,等你当上官之后你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柳彦奇说道:“那小爷不是一直有官位在身吗,为什么还要推荐我?,而你自己为什么要功成身退?” 李祺心说:我的柳哥哥,你哪里知道我李祺的心,你若知道了,你就不会这么问了,可是,现在我还不能让你知道真相,等你功成名就之时,等你我步入洞房花烛夜之时,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 李祺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了一层红晕。她怕被柳彦奇看出破绽来,忙将头扭向了一旁。 柳彦奇见他没有回答自己,也不好再追问,便也不再言语,而是闭上眼睛,暗自运功调息。 三辆马车一路狂奔,已经走出了三日的行程,再往前就到了河南地界。 中午打尖吃饭之后,康熙皇帝提出要稍事休息,李祺开始不同意,说我们应该日夜兼程,否则唯恐有变。但是康熙皇帝说太累了,就休息一小会儿。李祺无奈,只好将马车在树林子里停了,一边吩咐喂马一边吩咐注意警戒。 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离开马车,四处巡查,以防不测。 多隆紧跟着康熙皇帝寸步不离。 柳彦奇问马思明,可曾知道此行的目的? 马思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柳彦奇便将李祺对他说的话向马思明说了一遍。 马思明说道:“去见一位大人物?还曾经惊天动地?那会是谁呢?见了他咱们还能立功?” 柳彦奇说道:“正是,此人一定关系重大。” 马思明说道:“那你就没问问李祺咱们要见的人是谁?” 柳彦奇说道:“他说到了就知道了。” 马思明笑道:“那不等于没说,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两个人边走便查看周围情况,这时马思明指着远处的一座高山说道:“柳大哥,看见那座山了吗?过了那座山就离嵩山不远了,我不知道咱们走不走嵩山脚下,若能走嵩山脚下那可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回嵩山看望师父他老人家了。” 柳彦奇开始并未在意马思明说的话,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立时颜色大变,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 马思明看到了他的变化,并不知道原因,忙问道:“柳大哥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彦奇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很好。马兄弟,你刚才说这里离嵩山不远了是吗?” 马思明说道:“对呀,我自幼跟随师父在嵩山少林寺长大。柳大哥没来过嵩山?” 柳彦奇说道:“还真没有。” 柳彦奇停顿片刻又问道:“既然马兄弟自幼在嵩山少林寺长大,那一定对少林寺里的所有人都认识了?” 马思明说道:“当然都认识,除非我离开嵩山之后又去的,否则没有我不认识。” 柳彦奇又停顿片刻,继续问道:“那你可认识一位了空大师?” 马思明说道:“当然认识了,他和我师父非常交好,经常去找我师父下棋呢。” 马思明听罢柳彦奇的问话,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嵩山脚下碰到李祺追杀刘小勇的事来,当时刘小勇已经负伤,他塞给了自己一个包裹,让他代为交给嵩山少林寺里的了空大师。后来自己跟李祺打了起来,他本已经藏了起来,脱离了危险,却突然现身引走了李祺,当时自己就猜测包裹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否则刘小勇不可能现身犯险来引走李祺。虽然自己当时也意识到了它很重要,但是他当时也并没有多想,更没有去打听询问包裹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而那个刘小勇当时就是顺义社的人,是柳彦奇黑龙旗下的一名头人,柳彦奇今天又向他问起了空大师,说明这个了空大师一定跟顺义社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 马思明突然震惊了,他看着柳彦奇说道:“莫非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嵩山少林寺?” 柳彦奇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也没有想到李祺会带着康熙皇帝去嵩山少林寺,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李祺已经掌握了了空大师的真实身份,此次前去,了空大师恐怕要凶多吉少了。可是,若李祺真的知道了了空大师的真实身份,他应该调动大军前往才是,为什么要让康熙皇帝就带着这么几个人前去?这李祺和康熙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柳彦奇听闻马思明这么问,点了点头说道:“也许真的是要去嵩山少林寺。” 马思明说道:“那这个了空大师到底是什么人?他和你们顺义社又是怎么回事?” 柳彦奇不知道该怎样跟马思明说,因此沉思不语。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还信不过我不成?别忘了,上回刘小勇遇难是我帮他带的东西送给了空大师的。你我已经结为同盟,一起对付李祺,你还信不过我吗?” 柳彦奇这才说道:“如果我们此行真的是去嵩山少林寺,那他们一定就是为了你上次带给了空大师的那个包裹,那包裹里面的东西至关重要,若是落在康熙和李祺的手里,顺义社必将万劫不复。” 若知了空大师到底是何许人也,请看下章。 ------------ 第一八七章 思明助力 暗传信息 马思明听了柳彦奇的话,知道事情非常严重,说道:“柳大哥,那包裹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连皇上都惊动了,不惜亲自犯险?” 柳彦奇看了看四周,见附近并没有人,李祺他们离的又远,这才小声说道:“那是一本顺义社成员名册,顺义社所有人都登录在那个册子上面,其中包括秘密据点的人和位置信息,所以它非常重要,一但落入李祺和康熙手里,那顺义社便再无秘密可言,李祺若一声令下,顺义社苦心经营这十多年的心血必将付诸东流。” 马思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若李祺知道了名册藏在了空大师手里,他直接带着人抢过来不就得了,为啥还要惊动皇上,皇上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就为了一本名册而只身犯险吧?” 柳彦奇说道:“是呀,我也正在为此事纳闷,皇上不至于为了一本名册出宫犯险,而且还走的这么急。” 这时李祺招呼他们回去,准备启程,二人不敢怠慢,赶紧向马车走去。 柳彦奇边走边小声地说道:“马兄弟,你自幼在少林寺长大,你对少林寺的情况非常了解,这本名册关系重大,若咱们真是为名册而去,请你一定要设法通知了空大师,让他将名册藏好,必要时宁可毁掉也千万不能落在李祺手中。” 马思明点了点头说道:“柳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设法通知了空大师。” 大家都上了马车,马车继续向前飞奔,到了前面那座山下,马车绕过那座大山,车头一拐,直奔嵩山方向而去。 柳彦奇和马思明心里都明白了,李祺和康熙正是奔着嵩山而去的。 又行了一日有余,这日将近傍晚,马车便到了离嵩山不远的一个村庄,李祺让车夫收住缰绳,赶着马车便进了村子,找了一家小店要了些吃的,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康熙虽然贵为帝王,但是车马劳顿人早已经饥肠辘辘,也顾不得许多,和大家一起吃了起来,他从未感觉这普普通通的饭食竟是这么好吃,尽管已经吃得酒足饭饱,但依然余兴未尽,真应了那句老话了,“饱了不好吃,饿了甜如蜜”,这康熙皇帝是真饿了。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李祺并不急着赶路,时常地看看外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不其然,两刻钟的功夫,一匹快马自远处飞奔而来,到了小店跟前,马上之人勒住了坐骑,翻身下了马,叫开门进得屋来,柳彦奇一看认识,谁呀?“独母孤鹰”田久。柳彦奇心想:这田久怎么也来了?自己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不知道还有谁?会不会它们已经得了手了? 柳彦奇心里正胡思乱想的当口,田久已经屈身行礼叫了一声“小爷”。 田久没见过康熙,不知道他也在一行人里面,因此他习惯性地先叫了一声“小爷”,先给李祺行了礼,又转身向索额图问候。 李祺忙制止他说道:“田久且慢,你要先跪拜皇……”李祺刚想说出“你要先跪拜皇上”的话,突然感觉不妥,便看向康熙皇帝,这时康熙已经摆了摆手,同时又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让李祺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来。李祺何等聪明,赶紧接着说道:“你要先跪拜黄老爷才是,他可是一方权贵,连我和索大人都要敬重他呢。” 田久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康熙皇帝,李祺让跪拜那就跪拜吧。 田久刚要跪拜,康熙说道:“免了吧,你还是赶紧将这里的情况向李大人汇报一下吧。” 田久也不客气,立马起身,向李祺禀报道:“小爷,我和张奎等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秘密调集了一万人马,将嵩山少林寺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小爷示下了。” 李祺说道:“那两个重要的人物可还都在少林寺内?” 田久说道:“都在,属下谨遵小爷教诲,并未打草惊蛇,一万兵马也都秘密地埋伏着,少林寺内暂时还没人知道。” 李祺赞道:“好好好!你即刻回去,吩咐张奎和艾氏兄弟,你们几个分别守住四个方向,让这一万精兵迅速将少林寺给我围了,记住只许围困,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手。” 田久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回过身来又说道:“那要是有人要往外闯呢?” 李祺想了想说道:“若是年轻的和尚你们先警告他,如果他不听警告还要硬闯你们可以动手,若是年老的僧人要闯出去,你们切记不可动手,先将人给我团团围住,然后快马来报。” 田久这才上马而去。 马思明和柳彦奇都不明白李祺到底是想干什么?若真是奔了空大师而来,理应下令将他捉住才是,为何要只许困住,不许他们动手呢?这李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YY 二人心里虽然犯着嘀咕,但是也都没有询问,他们二人都知道,李祺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就算你问了,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今天这么大的行动,统领府出来这么多人,柳彦奇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显然李祺是有意瞒着他的,柳彦奇猜想,今天的事百分之百跟顺义社有关,否则李祺不可能只瞒着他一个人,李祺早就应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是怕我知道了把消息透露给顺义社的人,可是有一点自己依然想不通,李祺既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却还想办法要提拔自己,这个李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田久离开后不久,李祺便吩咐大家启程,向嵩山少林寺而去。 路上,柳彦奇再次提醒马思明,一会一定要帮他将消息传递给了空大师。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消息给你传递过去。” 一行人来到嵩山少林寺门前时,门前已经聚集了几十名僧众,正在和田久等人吵嚷,田久指挥手下人张弓搭箭,威胁少林寺的僧人说道:“今日我们小爷来少林寺公干,希望少林寺所有的僧人都能够配合,谁要是不听劝告,硬要往外闯,那就别怪我下令放箭了。大家也不用紧张,我们今天来并不是要为难少林寺,我们只是想见两个人,见完我们自然会退去的。” 少林寺的年轻僧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哪听得进去这些,指着田久等人说道:“既然是公干那就派人进寺说话就行了,为什么要动用这么多人,把我们嵩山少林寺围得铁桶一般?岂有这样公干的道理?我们少林寺都是出家人,从来不过问朝廷的事,你们来我们嵩山少林寺能有什么公事可办?分明是想图谋不轨。” 双方正吵嚷间,李祺等人也到了山门口。 这时,打寺院里走出来一位身披紫衣袈裟的老和尚,马思明一看认识,正是少林寺的主持方丈。 主持方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喝退众弟子,上前询问田久为何事将我嵩山少林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等田久搭话,康熙和李祺等人已经到了近前。 李祺上前一步双手一拱说道:“在下京城剿乱统领李祺,今日带着黄老爷前来拜会一位云游来此的高僧,冒犯之处敬请方丈谅解。” 主持方丈听罢李祺的话已经猜出了八九分,这位黄老爷一定不是一般的达官显贵,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排场,于是问道:“我们寺里面有多位云游高僧,不知道这位黄老爷想见的是哪位高僧?” 李祺说道:“就是十几天前云游来此的行痴大师。” 那少林寺主持方丈闻听李祺的话吃了一惊,又见他们如此大的排场,心里更加明朗了,便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起这位黄老爷来。 原来,嵩山少林寺主持方丈跟行痴大师有些渊源,曾经在一起诵经传道,对他的身世也是尽皆知晓,今日见这位黄老爷这么大的排场来见他,方丈已经猜到了这位黄老爷是什么人了,打量一番过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行了一个僧礼,之后转身吩咐弟子们让开,请黄老爷入寺相谈。 康熙皇帝便跟随主持方丈向寺内走去。 多隆和李祺紧跟其后,索额图紧跟着李祺,马思明和柳彦奇分左右跟随。 柳彦奇边走边给马思明使眼色,马思明示意他不要着急,自己自有办法。 少林寺的僧众没有一个不认识马思明的,刚才见他站在黄老爷身后,便有人向他招手,马思明也挥手回应,李祺当时还看了马思明一眼,马思明说道:“小爷应该记得,我曾经告诉过小爷我自幼就是在少林寺中长大的。”李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去和主持方丈说话去了。 少林寺的僧众紧跟着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往寺里面走去。 慧能走近马思明问他这次为什么事而来? 马思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其实马思明也不知道此行到底为了什么事,也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趁大家不注意,马思明飞快地将事先偷偷写好的一个纸团塞在了慧能师兄的手里,慧能会意,并没有露出声色,而是尽快地退出了人群,来到僻静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快转告了空大师,李祺来到,名册莫留。 慧能虽然不知道这个纸条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马思明既然把它交给了自己,必然事情很重要,于是不敢怠慢,急步奔后院了空大师的禅房而去。 就在慧能刚刚离开之时,李祺唤过田久,小声地耳语了几句,田久便急忙走开了。 方丈引着康熙皇帝来到了后院,进了一处偏僻的禅房,这禅房不是旁人的,正是了空大师的禅房。 屋子里传出了火烧纸的味道,李祺立时柳眉倒竖,叫了一声“不好”,人已经纵身进了屋子,只见蒲团上分左右坐着两位高僧,其中一人正将纸张往面前的火盆里放,李祺进来时,最后一张已经放了进去,瞬间化为了灰烬。 李祺看着火盆里的灰烬,怒从心生,眼露杀心地看向了眼前的老和尚。 这时,康熙等人也都进了屋子。 蒲团之上的两位高僧双双双手合十,一起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主持方丈也双手合十回了一句“阿弥陀佛”。 这时李祺回过头来怒视着田久,田久自知自己来慢了一步,吓得面如土色不敢作声。 李祺不是耳语田久让他赶紧过来看住这两个和尚吗,田久怎么会晚来了一步呢?原来,田久离开李祺,正准备先行过来控制住这两位老和尚,没想到给偷偷出来的慧能看见了,慧能结合马思明让他传话这件事,知道这个田久一定跟马思明不是一伙的,见他也奔后院而去,猜想他一定是冲着了空大师去的,便急忙一声呼哨,叫出了十几名师兄弟,慧能一递眼色,师兄弟们便一起扑向了田久,将田久逼向了别处,慧能这才趁机赶紧来到了空大师的禅房,见行痴大师正在跟了空大师讲经,不敢明说,只好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了空大师,他想,了空大师是个聪明人,他应该能够明白纸条上面的意思。 果然,了空大师看了一眼纸条,脸色顿时大变,但是马上又冷静了下来,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说道:“慧能,帮我生一盆火来。” 慧能不敢怠慢,急忙生了一盆火送到了了空大师的面前,这时禅房外面已经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了空大师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将册页撕掉投入了火里。就在最后一页烧起来时,李祺已经纵身进了禅房,看着名册化为灰烬,李祺知道来晚了一步,可是,这次行动如此机密,会是谁走露的消息呢? 李祺忽然想起了马思明来,他出身少林寺,从小在少林寺中长大,一定是他传的话,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计划的呢? 李祺没空多想,虎视着了空大师说道:“了空大师,想不到你的动作这么快,你以为你烧了名册我就不能拿你了吗?” 了空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我早就耳闻玉面阎罗的大名,向来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衲又何须为自己辩解,你若想为难老衲,只管吩咐你手下人抓了我去便是。” 李祺刚想吩咐田久拿人,康熙皇帝上前一步制止了李祺,然后看着了空大师说道:“大师出家前俗姓可是姓李?” ------------ 第一八八章 了空了空 一空不空 了空大师看了一眼康熙皇帝之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出家人已经四大皆空,所有尘缘皆已经了结,所有痴念皆已经成空,了空,了空,凡事皆了,四大皆空。出家人再不问俗家之事,施主又何须询问曾经的俗姓。” 李祺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柳彦奇也已经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马思明却退在一旁,若无其事地跟师兄弟们小声说着话,嘴虽然说着话,眼神却一直盯着其他人的举动。 康熙又问道:“曾经的辉煌真的说了就能了,说空就能空吗?” 了空大师呵呵一笑说道:“施主,想了自然能了,想空一定能空,当了之时不想了也得了,当空时不想空也得空,当了不了必难终老,当空不空必难善终,因此了必然要了,空亦一定要空,了了空空,正是了空。” 康熙说道:“若能了,一切皆了,若能空一切皆空,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兴师动众呢?” 李祺已经听出了康熙皇帝的意思,大有要放了空大师一马的意思。急忙上前一步说道:“老爷,说了未必就了,说空未必能空,了不了空不空谁能保证?” 没等康熙说话,一直坐在旁边蒲团上的大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我能够保证,我与了空大师谈经说法深知他心,了就是了了,空就是空了,不了不空也不会自称了空,这位施主,又何必为难一个出家人呢?” 这大和尚一说话,康熙和李祺顿时不敢再说什么,李祺赶紧退后一步,还深深施了一礼,康熙却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又看了看众人,终是没有说出来,沉默半晌才尊称了一句“长老所言极是”。 李祺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赶紧给田久递了个眼色,田久会意,急忙带着众人退出了了空大师的禅房,李祺随后叮嘱了多隆几句,便示意柳彦奇和马思明也跟他一起退出去。 这时禅堂内只剩下康熙、方丈、了空、多隆和那个大和尚了。 康熙回过头来向多隆说道:“多隆,你也出去吧。” 多隆关切地看着康熙说道:“皇……黄老爷……” 康熙制止了多隆,说道:“你放心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多隆这才退了出来。 马思明从未见过这个大和尚,便向师兄弟们打听,询问这个大和尚是从哪里云游来的?慧能师兄说道:“这位大师法号行痴,在五台山少林寺清修,是位得道高僧。” 马思明听罢点了点头。 柳彦奇却摇了摇头。 马思明见柳彦奇摇头,便上前小声问道:“柳大哥为何摇头?” 柳彦奇小声说道:“如果他只是一位普普通通修行的高僧,皇……又怎么可能如此礼遇于他?” 马思明不解地道:“那他是……” 柳彦奇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李祺却全都听见了。 李祺看着马思明说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 马思明更加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和李祺到底是为了这个大和尚而来,还是为了了空大师而来? 正当马思明内心疑团难解之时,李祺忽然又走了过来,将一个纸团塞在了马思明的手里,然后说道:“这是你欠我的,以后要还的。” 马思明不知道李祺这话是什么意思,赶紧退到一旁,打开李祺塞给他的那个纸团,马思明只看了一眼,立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李祺塞给他的那个纸团正是自己交给慧能,让他传递给了空大师的那个纸团。 这个纸团怎么到了李祺的手里了呢?原来,慧能将纸条交给了空大师,了空大师一见心头一惊,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便赶紧让慧能帮自己生一盆火来,就在他焚烧名册之时,一不小心便将那张纸条弄掉落在了身后。刚才李祺动怒,右手握紧剑柄,准备动手之时,看到了那张纸条,便用脚踩住了,然后拖着把它带到了一旁,趁人不注意便将它拿在了手里,她只轻瞄了一眼,便已经知道,一定是马思明写了这个纸条,又趁大家不注意,让寺里面的和尚给了空和尚送了信过来,了空和尚这才会及时的把名册给烧了。李祺心里对马思明挺气恼的,若不是他把消息传递给了了空和尚,自己只要拿到名册,就可以照单抓人了,到那时,自己便说是柳彦奇探听到的消息,得到的名册,皇上必将重用于他,自己在活动活动,九门提督一职非他莫属。可惜,功亏一篑。 李祺有时候就想,这马思明会不会有弟弟的灵魂附在他的身上,马思明为什么老是坏自己的好事,会不会有弟弟的灵魂付着在他的身上,他一直记恨着自己,记恨自己当初没能好好地照顾他,导致他落水身亡,他附着在马思明的身上,就是来报复自己的?想到这些,李祺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反正皇帝已经决定放了空一马了,自己又何必太纠结呢。 李祺这才将纸条塞给了马思明,并说这是你欠我的。 马思明对李祺的态度也是深感疑惑,李祺既然已经猜到了是自己偷偷传的信息,却没有揭穿自己,也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宽容?仅仅是因为自己像他的弟弟吗? 康熙在禅房里面和三个和尚聊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跟着方丈走了出来。 康熙吩咐李祺说道:“我要在寺中逗留几日,听行痴说法,方丈已经答应了,说给咱们腾一处禅院出来,你马上派人去收拾屋子吧。” 李祺自然知道康熙皇帝为什么要留下来,于是不敢怠慢,急忙吩咐田久去叫些人来,一方面打扫屋子,另一方面也好警戒。 马思明听说皇上不走了,要在这里小住几日,便向李祺说道:“李大人,家师就在嵩山后山一处僻静处清修,既然黄老爷今天不打算走,我想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 李祺说道:“当然可以,你尽管去好了,这边有我和你柳大哥呢。” 马思明见李祺同意自己去见师父,心中高兴,便道了谢,赶紧出了禅院,欲往后山师父住处去。 慧能等师兄弟们已经好久没有看见马思明了,如今他回到少林寺,那岂能放过他,趁他不注意,呼哨一声,大家一起向马思明偷袭过来。 马思明自幼跟着师兄们一起长大,对他们早就了如指掌了,知道他们一定会趁机偷袭自己,因此早就有了准备。 马思明原本武功就高过他们许多,又加上得到了金光刀的刀谱心法,让他的内功增进不少,虽然慧能他们人多势众,但是却都不是马思明的对手。 马思明轻松的便将他们全部搞定了。 慧能用手猛锤地面,说他就不信了,大家一起还搞不定他一个人。 说着话的功夫,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说道:“师兄,师兄,么急么急,我来拿他。” 来者何人?读过《碧剑金刀》第二章的狼粉们一定记得,那个被马思明用内力震飞的小沙弥,没错,来的正是他。 小沙弥比那时虽然大了两岁了,但是在师兄弟当中依然是最小的,他听说慧能师兄召集大家要把马思明拿下,便一路狂奔而来,他也要凑凑热闹,于是飞扑了上来。 马思明一侧身形,小沙弥便摔了个狗啃屎。疼得直叫唤。把师兄弟们逗得大笑。 慧能也笑了,说道:“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敢往上冲,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起来再练二十年吧再来找他比试吧。” 小沙弥一边揉着痛处一边说道:“我以为思明师兄会接住我呢,谁想到他会躲开呀,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冲上来呢。”随后又说道:“思明师兄你为啥不接住我呀,害得我嘴都啃地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马思明也被他给逗乐了,双手抱臂看着小沙弥说道:“那你起来重来吧,这回我保证接住你,不摔你了。” 小沙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马思明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小沙弥嘿嘿地笑着,起身慢慢地走到马思明跟前,说道:“这回你可不能摔我?” 马思明也笑道:“绝对不会。” 那小沙弥冲马思明又笑了笑,趁着马思明不注意(其实是马思明故意的),一下子蹿了起来,上去抱住了马思明的胳膊,大呼,我抓到他了,你们大家快上啊! 大家都知道上也不是马思明的对手,都站在一旁看着小沙弥笑。 马思明岂是他能够抱得住的,轻轻松松便将他破解了开来,然后双手抓住小沙弥的双手,便将他抛了起来,然后又抓住他的脚,在空中这么一拨弄,小沙弥便旋转了起来,马思明再纵身而起,将他好一番玩耍,搞得小沙弥惊叫不断。 大家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地还报以热烈的掌声。 马思明戏耍了一番,这才收势,将小沙弥放在了地上。 小沙弥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喘了一番之后,用手指着慧能等人说道:“你们又骗我,你们不是说让我先抱住他,然后你们就一起上,叠罗汉,把他压住的吗?你们刚才咋谁都不上,害得我魂儿都快吓飞了。” 慧能等人哈哈大笑。 马思明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慧能事先安排好的,骗小沙弥让他上来被自己耍弄的。 马思明为了尽快见到师父,便不再跟师兄弟们玩耍,这才告辞往师父的住处而来。 马思明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门外,想给师父一个惊喜,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现身,屋里师父就已经传出了话来,说道:“回来大半天了,才想起来看你师父是不?” 马思明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耳朵异常灵敏,这也是他为什么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未被人用暗器伤过的原因。 一空大师不光是对江湖中各种暗器了如指掌,还练就了一双比狗还灵敏的听力,哪怕是极其轻微的响动,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马思明见师父已经发现了自己,便赶紧推开房门,进来见礼。 一空大师看着马思明,比下山的时候又长高了许多,人也不在稚嫩,脸上现出了些许的成熟,说道:“我虽然久居山上,但也对你有所耳闻,听说你在科尔沁一战成名,科尔沁各部都称呼你为“金刀大侠”,徒儿果然有出息了,哈哈哈!” 马思明脸色一红,说道:“师父见笑了,哪里有什么金刀大侠,不过是说书人哗众取宠罢了。” 一空大师说道:“哎!这可不能谦虚,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若有名,为师也脸上有光不是。” 马思明见师父这么说也不好再谦虚,只好默不作声。 一空大师又说道:“今天来了不少的清兵啊。” 马思明说道:“是的师父,我也正是跟着他们来的。” 一空大师说道:“是冲着了空大师来的吧?” 马思明惊诧道:“师父,你怎么知道?” 一空大师说道:“师父和了空是旧友,他的底细为师岂能不知道。” 马思明问道:“那了空大师到底是什么人?李祺为什么会如此兴师动众?” 一空大师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李”字。 马思明挠了挠头,忽然茅塞顿开,惊呼道:“李自成,李闯王?” 一空大师说道:“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马思明说道:“难怪李祺说见到这个人,就可以立下大功,若真是他,那何止是大功一件啊!” 一空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是功亏一篑吧。” 马思明再次惊诧道:“师父,您怎么知道会功亏一篑的?” 一空大师没有说话,再次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爱”字。 马思明看了不解,说道:“爱?什么意思?” 一空大师说道:“康熙也一同来了吧?” 马思明说道:“是的师父。” 一空大师又说道:“你可知道康熙姓名?” 马思明说道:“当然知道,爱新觉罗~玄烨。” 这时马思明才恍然大悟,爱新觉罗……爱,难道说,那个大和尚是传说出家了的顺治皇帝? 一空大师说道:“一切都是缘法,尽管你们兴师动众而来,却要无功而返了。” 说着话的功夫,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若知来者何人,请看下章。 ------------ 第一八九章 思明收徒 路遇强兵 马思明回头一看,打门外进来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儿。只见这个孩子生的白白净净,眉目清秀,自己不认识,心说:师父他老人家这是什么时候又收的弟子? 这时小童已经走到了近前,向一空大师施了一礼,说道:“祖师爷爷,我回来了。” 马思明听他管自己的师父叫祖师爷爷,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师父收的弟子,应该是少林寺内哪位师兄弟收的俗家弟子。 这时一空大师指了指马思明,对那个小童说道:“孩子,你不是要拜师学艺吗,你眼前这个人就是江湖中传言的金刀大侠,他的武功足可以做你的师父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缘法拜在他的门下。” 那小童听了一空大师的话,赶紧转过身来,扑通一声便给马思明跪下了,跪下之后便连忙叩头,嘴里还说着话:“金刀大侠,求求你收我做徒弟吧,我要跟着你好好学习武艺,好为我的父母家人报仇。” 马思明下山时不过才十八岁,现在也不过刚刚满二十岁,他自己还在学习中,哪里想过自己要收徒的事,见这个小童跪倒就拜,还口口声声求自己收他为徒,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可是这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起来,还说,如果金刀大侠不收他为徒,他就跪着不起来。 马思明没法,只好回头看向师父,心说:师父,这谁家孩子啊?你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你就让他拜我为师,我才刚闯荡江湖几日,哪有资历收他为徒啊?师父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一空大师自然不难看出马思明的意思,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思明我徒,为师让他拜你为师自有道理,你就收了他吧。” 小童听了一空大师的话赶紧再次叩头,马思明拉住小童说道:“你若非要拜我为师也可以,但是先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看看你适合不适合做我的徒弟。” 小童说道:“金刀大侠只管问来。” 马思明说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拜师学艺?” 小童听马思明这么问,顿时失声大哭起来,他这一哭,把马思明给哭蒙了,心说这是咋回事呀?为啥我一问你就哭上了? 原来,这个小童不是旁人,正是罗家庄庄主罗琥的孙子罗铭,他跟罗十斤慌不择路地逃跑,罗十斤一不小心滑落了山谷,罗铭束手无策便在山谷上边大哭,正好给从此处路过的嵩山少林寺的和尚慧能看到了,问明了情况,便带着罗铭绕路来到了谷底,可是,慧能怎么找也没有找到罗十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奈之下,慧能只好先带着罗铭回到了少林寺。 罗铭跟着慧能来到了少林寺,想着家人都被林文孝给害死了,便想学习武艺,长大后好给父母爷爷奶奶以及罗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报仇,可是,他拜谁为师谁都不肯答应,罗铭甚至为了能够拜师,甘愿剃度,落发出家。后来惊动了主持方丈,主持方丈看着罗铭说道:“你小小年纪,目露凶光,不适合学习武艺,少林武功是用来强身健体的,绝不能让它成为你复仇的工具,小施主,我劝你还是放下仇恨之心,做个平凡人吧。” 罗铭见少林寺里面的所有人都不肯收他为徒,一气之下便要下山,主持方丈怕他一个人下山会遇到危险,便吩咐慧能先看住他,等问出他的亲戚之后再设法通知他的亲戚来人把他接走。 罗铭年幼,根本说不清楚谁是自己家的亲戚,他只知道他小叔叔掉落山谷里了,杀他全家的人是林文孝。无奈之下,慧能只好先将他留在少林寺里打杂。 有一天,一空大师来找了空大师下棋,看到了打水扫地打杂的罗铭,便问慧能这是谁家的孩子?慧能便把事情说了,一空大师点了点头,说道:“自从你师弟下山,我一直一个人居住,难免有些寂寞,我那里也正好缺少个打杂的人手,不如就把他给了我吧,我带回去慢慢调教。” 慧能正愁无法安置罗铭呢,一听一空大师要把他带走,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便赶紧让罗铭过来给一空大师行礼。 罗铭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眼前这个老和尚愿意收他为徒呢,便赶忙跪倒磕头。 一空大师连忙阻止说道:“我只是让你过去跟我一起生活,我可不能收你为徒,你看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哪还有那个精力教你武功。” 罗铭一听老和尚也不愿意收他为徒,立马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不愿收我为徒,那你要我干什么?若只是为了给你提水扫地那我还去你那里干什么?我在这里也是一样的,至少每天我还能偷偷看他们练武呢。” 一空大师想了想说道:“我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可以收你为徒。” 罗铭一听有人可以收他为徒,立马高兴了起来,急忙又转回身来上前见礼,然后问谁可以收他为徒? 一空大师说道:“你听说过金刀大侠吗?” 罗铭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他很厉害吗?” 罗铭小小年纪,又不在江湖中走动,他当然不知道金刀大侠是谁了。慧能这时插言说道:“金刀大侠那可厉害了,威震东洋武士,又凭金光宝刀横扫漠北,把葛尔丹的人打得屁滚尿流,就连不可一世的沙俄军队都畏惧他三分呢。” 罗铭才多大,慧能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也都听不懂,他也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歪着小脑袋看着慧能说道:“那他能大败林文孝吗?只要他能够打败林文孝他就配做我的师父。” 慧能听他这么说,说道:“你这小孩儿,拜师还挑人呢。” 罗铭说道:“他若打不过林文孝那我拜他有什么用?” 慧能说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凭他的武功,打败林文孝那就是小菜一碟。”说到这里慧能用手一指一空大师,接着说道:“那金刀大侠就是一空大师的俗家弟子,一空大师要带你走你还不愿意,你若不愿意,那你就不能拜金刀大侠为师了。” 罗铭闻听此言,赶紧再次跪倒,向一空大师赔罪。 一空大师哈哈笑道:“你这孩子,满顽皮的嘛,你放心,你先跟着我,等金刀大侠来了,我就立马让他收你为徒。” 罗铭自是千恩万谢,随后又说道:“那他来了要是不愿意咋办?” 一空大师说道:“他是我的徒弟,他能不听我的话?” 罗铭还是不放心,走上前去拉住一空大师的手指头说道:“那好,我们拉勾,他要是不收我为徒,你就是王八蛋。” 罗铭这句童言无忌的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逗笑了,一空大师笑过之后说道:“来吧,拉勾就拉勾。拉勾上吊老和尚说话要是不算话,我就变成大王八蛋。” 就这样,罗铭便跟着一空大师来到了他清修的简易住所。 马思明听罢师父的话,心说:看来这个徒弟我是愿意不愿意都得必须收了,我要是不收他为徒,那我师父岂不是就要变成王八蛋了,那我岂不是就是不孝之徒了,想到这里忙说道:“罗铭,我看你目光中充满了杀气,这对你学艺不利,你若真想拜我为师,就必须得听我的话,你暂时必须放下仇恨,否则我是不会教你武功的。” 罗铭说道:“师父,我拜师学艺目的就是为了给家人报仇,你让我放下仇恨,那我还学习武艺干什么?” 马思明说道:“你若要不答应那我就不能收你。” 一空大师说道:“铭,放下仇恨不等于不让你报仇,放下仇恨会让你在学习武艺的时候不至于被仇恨迷失心智,那样你就不可能修炼成绝世武功了。” 罗铭明白了师父和师祖的意思,赶紧跪倒叩头,向马思明行了拜师大礼。 康熙皇帝留宿嵩山少林寺这几天,马思明天天过来指导罗铭练习武功,罗铭并没有练习武功的天赋,表现很笨拙,但是罗铭肯下苦工,很用心,每次马思明教完他,他都会练习很晚才进屋睡觉,一空大师对他说练习武艺切不可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才好,罗铭嘴里答应着,可是练功却一点也没有放松过,很是刻苦,他恨不得立马就练成一身绝世武功才好。 康熙与了空大师和行痴和尚在一起谈了数日,这一日,行痴说道:“我既已遁入空门,便不再询问世事,你却不一样,你当速速离去,切不可在此多做流连。” 康熙皇帝还想再说什么,行痴和尚摆了摆手说道:“你若不去,我必自去,从此再不相见?” 康熙无法,只好含泪跪辞。 出了少林寺,李祺来到康熙跟前小声说道:“皇上,那个了空和尚如何处置?” 康熙皇帝想了想说道:“既然已了已空,就放他一马吧。” 康熙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柳彦奇就站在他的背后,而且他的右手已经握紧了剑柄,因为他刚刚收到了总舵主的指示,倘若康熙皇帝要对了空大师下手,便让他立刻出手刺杀康熙皇帝,总舵主会带着其他兄弟在外面接应他,如果康熙不准备对了空大师动手,那就不必打草惊蛇,毕竟少林寺外埋伏着众多清兵,一但动手,即便是行刺得手,恐怕也很难脱身。 柳彦奇见康熙说了放他一马的话,这才松开了剑柄,紧跟着李祺和索额图一起下山去了。 马思明此时没和他们在一起,而是去向师父一空大师辞行去了。 罗铭要跟着马思明一起下山,马思明说道:“我这次来嵩山是秘密出行,身上背负着公事,不方便带着你一起走,你且先留在山上,等我得空了自会派人来接你的。” 罗铭看着马思明说道:“师父,那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跟谁学艺去?” 一空大师呵呵笑道:“你师父都是我调教出来的,我还调教不了你了不成?” 罗铭歪着脑袋看着一空大师说道:“师祖不是不收我为徒吗?” 一空大师说道:“我是说了不能收你为徒,可我没说不能教你武功啊。你放心留在我身边,我自会好好教授你武功的,等你师父得空了,你再去跟他学习。” 罗铭听了一空大师的话,放下心来,说道:“师父,那你一定要早点派人来接我啊。”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我回到京城一切安排妥当就派人过来接你。” 罗铭留在嵩山上跟着一空大师继续学艺,我们暂且不提。 马思明在山脚下赶上了李祺,李祺说道:“皇上此番前来原本是保密而行的,现如今已经有人知道了皇上的行踪,再悄然回去已是不能,我已经派张奎等人精选了三千精骑保护皇上与我们同行,你速速到前面去,与张奎和田久汇合,沿途多加留意,以防乱党乘机偷袭。” 马思明答应着刚要向前,见队伍里没有柳彦奇,便问李祺道:“柳大哥呢?他怎么不在?” 李祺说道:“他被我派去断后了,你去前边开路。中间有我跟多隆足够了。” 马思明这才答应着,跨上了李祺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一匹马,纵马扬鞭向队伍前面飞奔而去。 来到队伍的前面,远远地看见田久跟张奎两个人正在指挥队伍有序前行。 二人见马思明赶了上来,忙勒住了坐骑,在马上向马思明一抱拳说道:“马护卫,我们接到了小爷的指示,让我们听从马护卫差遣。” 马思明说道:“大家一起办差而已,何谈差遣二字。再说了,你们都是统领府的人,直接受命于李祺李大人,我不过是一个宫中的侍卫,怎敢差遣二位。” 田久一向不多话的,听了马思明的话也没有啥反应,只是拨转马头继续前行。 张奎听了马思明的话有些洋洋得意,心说:我是小爷的人,我量你马思明也不敢不给我们小爷几分薄面。 三人并马前行,将近天黑之时,途径一座无名山,张奎正在吩咐部下清兵快马向前,先行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然后回来通知大家。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这座无名山的山坳里“叨叨叨”响了三声信号炮,紧跟着便传来了人喊马嘶之声。 张奎赶紧吩咐人向后传递消息。 若知来的是何人的队伍,请看下章。 ------------ 第一九零章 途中遇劫 连败三阵 队伍正行进间,忽听得山坳里传出来三声信号炮响,紧接着人嚷马嘶,从山坳里闯出来一支队伍,边跑边喊:“大家快跑啊!别放走了康熙啊!谁拿住了康熙谁就是头功啊!……” 刹那间,那支队伍便冲到了近前。因为张奎和田久早有准备,已经让弓箭手列开了阵势,见他们到了一射之地,便下令开弓放箭。 那支队伍见这边乱箭齐发,便也不敢再冲,而是向后退去,退到了安全地带,也列开了阵势。 这时,一匹快马从阵中冲了出来,来到队伍最前面向这边望。 虽然太阳即将落山,但是这个时候依然能够清晰的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只见来人浓眉大眼黑面堂,鼻高如峰立口大如盆方,一头蓬松的头发并没有梳辫子,一脸的短钢髯咋里咋撒,左耳上带着一只大铁环直径有碗口那么大,胯下一匹黄骠马,掌中一根乌金熟铁棍,往那一杵就好像半截铁塔一般。 张奎看罢此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此人一定武艺高强力大过人,凭自己这点本事恐怕难是他的对手,因此,张奎便看向了田久,意思是想让田久出战。 田久打量完眼前这个黑大个也是暗自吃惊,就他这身材,快能毁他俩了,再看他手中那根乌金熟铁棍,少说也得有一百多斤重,别说被它给拍个正着了,即便擦着你的衣襟过去,恐怕也能震得你肝胆俱裂。 田久虽然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但是他并无惧意,因为田久每次遇到强劲的对手都想和他一较高下,他见张奎并不想出战,便向前一催马,来到了那个黑大个的跟前。 那黑大个早就嚷嚷上了:“康熙你这个狗贼,快快过来受死,你本是域外蛮夷,居然敢来我中原,欺我汉人无能吗?哇呀呀!你快过来受死啊!” 黑大个一叫唤,他身后这几百喽兵也都跟着一起喊叫。 田久催马来到跟前,用手中大刀一指说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拦住天子的车架,识相的快快闪开,或许可以留你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那黑大个看了田久一眼,见他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身材却比他瘦弱了许多,指着自己让自己通报姓名,黑大个把手中乌金熟铁棍一擎说道:“你家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常宪义是也,人送外号常黑子。你又是何人?” 田久说道:“在下田久。” 那黑大个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哦”了一声,说道:“田久?可是独目孤鹰田久?” 田久说道:“正是。” 黑大个嘿嘿一笑说道:“我管你是谁,敢保蛮夷皇帝就是我常黑子的敌人。” 说着话,双足一点蹬,催马向前,举起手中乌金熟铁棍搂头盖顶地就砸了下来。 田久知道这个人身高马大,臂力过人,而且这根大铁棍又非常的沉重,自己和他硬碰硬那是非得吃亏不可,于是急忙一提座下马,闪在一旁,那黑大个的棍就走空了。人没打着,却“咣”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地上被他砸中的一块儿石头立马粉碎,石屑横飞。 田久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一棍要是砸在人身上,非得给他砸扁了不可。 田久不敢大意,挥舞手中大刀和黑大个打在了一起。 李祺接到前边传来的消息,知道遇到了麻烦,他吩咐多隆等人多加小心,自己带着艾云起来到了阵前。 这时,田久躲过一棍挥刀直奔黑大个常宪义的脖颈砍去。 李祺说声:不好。这个好自话音还没落地,那常黑子已经双膀一叫力,手中乌金熟铁棍直向田久的大刀磕去。 田久也知道不妙,可是招式已经用老,再想抽刀后撤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得“镗啷啷”一声巨响,再看田久手中的大刀,已经被常黑子震得飞了出去。 田久被震得虎口发热,两臂发麻,大刀说什么也攥不住了,只好撒了手。 田久本以为常黑子会回手一棍砸下来,结果他的小命,没想到常黑子棍交左手,探右手来抓他的束腰丝带。田久心说:近身相博我还怕你不成。 田久本是鹰爪门的门人,练就一手鹰爪功,他的鹰爪十三抓曾经声震武林,后来遭人暗算,被人用暗器打瞎了一只眼睛,因此得名“独母孤鹰”。 田久见他没有一棍砸下来,反而想抓住自己的束腰丝带,便赶紧忍住疼痛,使出了鹰爪十三抓的招式,直奔常黑子心口抓去。 常黑子穿着铠甲,前心有护心镜护佑着,田久一抓没能抓进去,因为虎口刚才被常黑子一棍给震裂了,他这全力一抓,没能抓进去,却撕裂了伤口,顿时疼痛袭来,手上再也施展不出来力道了。 就在这时,常宪义已经抓住了他的束腰丝带,嘴里说了一声“你给我过来吧”,便将田久扯到了自己的马上,然后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便飞奔回了本队。常黑子将田久往地上一扔,喽们赶紧拿绳子将田久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马思明和李祺二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其实,若论他们二人的武功,谁出手相救,田久都不会被常黑子带回本队,马思明之所以没出手,是因为他见常黑子本可以一棍将田久打死,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出手将他擒住了,知道此人应该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自己若出手反而不妙,激怒常黑子,反而对田久不利。 李祺没出手却不是因为这个,李祺是在等马思明出手,他认为马思明有能力救下田久,而且他现在需要听从自己的指挥,理应由他先出手,马思明没出手,李祺再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李祺看了马思明一眼,目光中有责怪之意。 马思明自然明白李祺是怪罪他没有出手相助,于是小声说道:“小爷不必担心,常黑子不会伤害田久的。” 说话间,常宪义已经回到了阵前,再次叫嚷着要康熙出来受死。 张奎回头本想让艾云起出战,没想到艾云起却探出手来轻轻地一拍张奎的马屁股,张奎的马便一下子冲了出去,张奎虽然不愿意出战,可是马已经冲出来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勒住马转身往回跑,那样做自己可就要被统领府的人笑话了。 张奎明知道自己不是常黑子的对手,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他心里想:反正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冲到近前和他虚晃两招我就假意败下来,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艾云起。 张奎想的是挺好,可是他没想到常宪义根本就没给他逃回去的机会。 常黑子看出来张奎是假打,他的真实想法是想逃,那他哪儿能给他这个机会。手中乌金熟铁棍并不轮圆了全力击打,而是和张奎的双钩搅在了一起,让张奎没有机会脱身。 张奎有些着急,如此纠缠下去,自己一时难以脱身,他便有心弃了双钩,然后败下阵去,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可是,也不能太明显,小爷李祺在那边看着呢,太明显了势必遭到李祺的耻笑。 正当他心里合计着怎么败下去呢,这时,自己的双钩都挂在了常黑子的乌金熟铁棍上,只听常宪义大叫了一声:“你给我松手吧。”只见他双膀一叫力,大棍猛地一扬,这回张奎不用演戏双手也握不住双钩了,就听得“呜”的一声响,双钩被常宪义就给甩飞了。 张奎心说:正好,我借这个机会我跑吧。 张奎催马刚跑出去没几步暗叫了一声不好,我这是自投罗网啊! 原来,刚才张奎双钩挂住常宪义大铁棍时,自己的马头是朝着对方队伍这边的,他见自己双钩被常宪义甩飞了,光想着逃命了,也没细瞅,等马跑起来了才看明白,自己跑错了方向了,直奔着对方的队伍跑了过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再想圈马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常宪义紧跟在他的身后,他若圈马回来,必被他一棍给打扁了不可。 张奎心说:完了,即便不被他一棍打死,也一定得像田久一样,被他绳捆索绑了去。 果然,常宪义纵马追近了,举起手中乌金熟铁棍向前那么一杵,正好杵在了张奎的马屁股上,那匹马被人杵了一下屁股,而且还是那么重的家伙,那哪儿受得了啊,嘶鸣了一声,后腿一软便摔倒在地,把张奎摔出去老远,正好滚到了常宪义的喽兵跟前,大家一拥而上,把张奎也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常宪义见喽们把张奎绑好了,便又催马回到阵前,指着李祺的队伍继续叫骂,大骂康熙是清狗,让他快快到阵前受死。 马思明依然没有要出战的意思,李祺也不好催他出战,毕竟马思明是皇上御封的带刀侍卫,并不是自己统领府的人,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好发作,他刚要催马向前,这时艾云起已经催马冲了出去,说道:“小爷且慢,杀鸡焉用牛刀,看我如何擒他。” 艾云起手中一对大铁锤,重八十斤,也是臂力过人。和哥哥艾云飞被江湖中人并称为“秦岭双雄”。 常宪义见冲出来一个手使双锤的人,又见这对锤锤头不小,有些份量,知道此人一定臂力过人,这正合我意。 常宪义催马向前,手中乌金熟铁棍已经高高举起,他要和艾云起较一较臂力。 艾云起并不示弱,手中也举起了双锤,向常宪义的熟铁棍迎了上去。 就听得“镗”的一声巨响,只见场中火星四射,响声震耳欲聋,可见这二人臂力都十分惊人。 艾云起武功不算太高,但是臂力过人,凭巧战他没什么能耐,但是拼力气,他可是有的是力气。 常宪义也是臂力过人的人物,他遇到臂力好的人,也不动武了,便想跟他拼力气,想用臂力将对方制服。 二人对了一场,各自拨回马头再次向一起冲来,而且又是高高地举起兵器,想再对一场,看看到底谁的臂力更好。 锤棍再次撞击在一起,这一次比刚才那一次更为厉害,真可谓响声震天,火星乱撞。 二人虽然都感觉虎口发热,手臂发麻,但还都能挺得住。可是,他们胯下的坐骑却挺不住了,二马错蹬之后,两匹马灰咴溜溜一阵痛处的嘶鸣,险些瘫倒在地。 二人见状,知道座下马再难支撑下一次对决了,便都跳下马来,步行再次冲向对方。 二人三次锤棍相击,而且这次比刚才那次力道还要大。 一声巨响过后,再看二人,胜负已分。 原来,艾云起第二次对决之后便已经知道,对方臂力要比自己强大许多,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力道并没有用尽,而且绵延不断地相继涌来。因此这第三次,艾云起使出了全力,而且是双锤同时落下,他想凭借自己双锤的优势,一下子震退他。没想到,常宪义就等着他使出全力呢,常宪义见双锤同时落下,便双足蹬地,内力上提惯于双臂,手中乌金熟铁棍全力迎了出去。 一声巨响,火花四射,尘土飞扬,再看二人,双足分别入地尺许,可见这一次二人用了多大的力道,若是还骑在马上,那马必将一命呜呼。 艾云起顿觉虎口剧烈疼痛,双臂似乎筋骨具断,再难支撑住手中的双锤,双锤跌落在地上。 那常宪义却将手中棍在地上一点,人已经飞身而起,重新跃上马背,用手中乌金熟铁棍向李祺这边一指,叫嚷道:“还有哪位不服,出阵来战。” 这回李祺早有准备,一看艾云起双锤落地,便赶紧让手下兵士冲过去将艾云起救了回来。 说白了,是常宪义并没有想要艾云起的命,否则手起棍落哪容他们来救。 李祺没想到这个人臂力这么好,武功又相当精湛,想要胜他,除了自己恐怕就只有马思明和柳彦奇了。 这时还有人自告奋勇要出战,李祺一挥手说道:“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都退下吧。” 大家也知道不是常黑子的对手,见李祺让他们退下,自然没人再向前来。 李祺再次看向马思明,心说:你还不出手吗?难道真要让我这个统领先出战吗? 马思明这回冲李祺微微一笑,然后催马向前走去。 若知马思明能否降伏常黑子,请看下章。 ------------ 第一九一章 假意退败 捉拿内鬼 马思明来到阵前刚要说话,常宪义用手中大棍一指说道:“看你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本事,快让有本事的人来战。” 马思明说道:“你还没动手,怎知道我没有本事呢?” 常宪义再次打量了一下马思明,说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放马过来吧。” 常黑子说完话把手中大棍一擎,准备接招,他这回没有主动出击,是因为他觉得马思明年纪轻轻本事不能有多大,自己若是先出手,岂不是显得自己欺负他年幼了,因此把乌金熟铁棍一擎,等着马思明先动手。 马思明见常宪义如此托大,分明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冷哼一声,右手握住了刀把,左手压上了卡簧。 马思明手指轻轻这么一压卡簧,金光刀便裹挟着一道耀眼的金光,呼啸着脱鞘而出,那金光和天边的晚霞遥相呼应,甚是美丽。 常宪义也不是泛泛之辈,只一见金光刀脱鞘而出便是吃了一惊,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乌金熟铁棍,同时惊呼了一声“金光刀”。 马思明看着常宪义说道:“没想到前辈还挺识货。” 常黑子再次打量了一下马思明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手中怎么会有金光宝刀?你可认识吴大海?” 下书吧 马思明听他提起了吴大海,便对他生了好奇之心,不答反问道:“你认识吴大海?” 常宪义嗤笑了一下说道:“吴大海是大明朝的叛徒,我才不耻认识他,不过,这把金光刀当年是被吴大海偷走的,如今出现在你的手上,难道你是吴大海的孽子?” 马思明听了他这句话,已经猜出了八九分,这个常宪义当年应该和吴大海一起共过事,或者他们曾经是好朋友,如此看来,那他也一定会认识于正威于叔叔,于是马思明说道:“前辈可认识于正威?” 常黑子听他提起于正威,吃了一惊,再次打量了马思明一番,说道:“难道你是于正威的后人?” 马思明说道:“我既不是吴大海的孽子,也不是于正威的后人,我叫马思明。” 常宪义听了马思明报出了姓名,看着他说道:“年轻人胆子不小,敢叫思明这个名字,这可是清狗的大忌讳,你还敢为清狗做事,清狗居然没有拿你问罪,真是一件奇事。” 马思明说道:“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常宪义说道:“你认识于正威?” 马思明说道:“没错。” 常黑子听他说认识于正威,话语缓和了许多,说道:“那他现在可好?” 马思明也没有说谎,直言不讳地说道:“他很好,现在在京城开了一家镖局。我就寄宿在他的家中。” 常宪义又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他也投降了清狗?” 马思明说道:“有些事一言两语很难说的清楚,你若想知道详情,我们边打边往那边退,到了那片树林里我再和你详说。” 常宪义想了想,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是要耍什么诡计,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手中乌金熟铁棍一举,迎向了马思明。 马思明和常宪义的对话,因为离的远,又是下风口,李祺这边根本就没人听得到,李祺见他们聊了起来,心中着急,刚想让人过去催促马思明赶紧出手,制服了常黑子队伍好过去。就在这时,见马思明和常宪义打在了一起,便只好静观他们对战。 马思明猜想常宪义一定跟于叔叔和吴大海有些渊源,又因为他刚才并没有对田久张奎等人下狠手,知道他并非是个恶人,因此马思明并没有全力攻击,而是边打边撤,二人便在缠斗中进了远处的小树林。 到了小树林里,马思明便收住了招式,说道:“前辈,既然您认识于叔叔和吴大海,那你一定也认识家母吧?” 常宪义也收住了招式说道:“不知家母姓甚名谁?” 马思明说道:“我母亲就是当年抗击清兵的统帅秦良玉。” 马思明一说出秦良玉的名字,常宪义立时大吃一惊,他再次打量了马思明一番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秦将军之子。” 常宪义话一说完立时浓眉倒竖,怒道:“想当年秦将军抗击清狗何等威风,虽然被吴大海出卖,最终遇害,但是她的威名却让人铭记于心,永世不忘,没想到她的儿子,居然投靠了清狗,甘当清狗的爪牙,今天,我就替秦将军清理门户。” 说着话,手中乌金熟铁棍挥舞起来,挂着风声直奔马思明头顶砸来。 马思明知道他力大无穷,赶紧飘身闪开。同时大呼一声“且慢,前辈,你听我把话说完”。 常宪义用手中乌金熟铁棍指着马思明说道:“你已经做了清狗的爪牙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思明只好将自己如何进宫当差的事如实的说了。 常宪义听完之后知道自己错怪了马思明,赶紧跳下马来,上前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投靠了清狗了呢,刚才真是错怪你了。” 常宪义也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原来,常宪义是明朝开国功臣常遇春的后人,大明朝灭亡后,跟随秦良玉将军投身在南明小朝廷,当时和于正威吴大海等人同为秦将军的副将,后来吴大海出卖了秦良玉,清军攻入大营,大家就都打散了。常宪义带着几百亲随杀出重围,一路向南逃去。脱险后也曾派部下四处打听大家的下落,可是,清兵进兵很快,行动不便,常宪义便只好带着这几百人偷偷地隐藏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们虽然一直隐藏着身份,但是却一直没有忘记和清狗作斗争,时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重新找到大家,光复大明朝。 昨天常宪义的副将去嵩山少林寺上香还愿,见嵩山少林寺被清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便知道山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假扮成清兵混了进去,找到熟识的两个和尚一打听,才知道山上来了一位神秘人物,这些清兵都是来保护他的。 后来又打听到了陪同之人有李祺和索额图,常宪义就此推断,那被保护的人一定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即便不是康熙皇帝,也一定是王公贵族,因此决定半路埋伏,要趁机将他劫杀了。 后来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一路跟踪的信息,还听见李祺等人称呼那个人为黄老爷,常宪义判断,这个人一定就是康熙皇帝。 常宪义见随行的护卫军也就三千人左右,自己手下喽也将近千人,又仗着自己有一身的蛮力,便想将他斩杀于此地,因此埋伏在了山坳里。 二人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常宪义说道:“侄儿,不如你就此跟我一起杀将回去,把康熙那个狗皇帝捉住,然后我们一起回明义社,跟随总舵主举旗起事如何?” 马思明说道:“万万不可,军中能将还有几十人,凭你我二人之力根本就不能取胜,况且总舵主新败,手下兵将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抓住了康熙,我们也没有实力举事,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常宪义说道:“我已经捉了他们两个人,如果不就此杀出去,那该当如何?” 马思明说道:“一会你我二人再假意打出去,你假装败走,然后丢下那两个人就可以了。” 常宪义说道:“那李祺要是派兵追杀我该当如何?” 马思明说道:“到那时我自有办法说服李祺,不让他追赶。你离开后,按我说的地方去找总舵主吧,他自会安排你的一切的。” 常黑子答应一声“好”。 就在这时,李祺见马思明他们二人打进小树林也有些功夫了,依然不见他们二人出来,恐常宪义在树林里有埋伏,马思明上了当,便吩咐手下人赶紧带些人过去查看。 马思明发现有人向这边来了,急忙和常宪义翻身上马,两个人假意打在一起,冲出了小树林。 常宪义按照马思明交代的,边打边退,带着人扔下张奎和田久,往山坳里退去。 艾云起等人还要追赶,马思明说道:“保护皇上要紧,收拾贼寇来日方长,况且天色已暗,万一山坳里有埋伏就麻烦了。” 李祺听了马思明的话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抓捕乱党,还是保护皇上要紧。” 李祺等人继续保护着康熙回京暂且不提。 李祺这次带着人包围嵩山少林寺,一共两个目的,其中一个就是康熙皇帝得到准确消息,说行痴和尚来到了嵩山少林寺,在这里与寺内高僧交流佛法,李祺受命保护康熙皇帝来面见行痴和尚。另一个目的就是李祺得到自己的线人传来的消息,说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乱党花名册就藏在嵩山少林寺内,而藏匿这本花名册的了空大师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兵败九宫山之后便失踪了的闯王李自成。 李祺本来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将了空大师抓住搜出花名册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皇上紧急召见,让他和马思明柳彦奇等人一起护驾,来见行痴和尚,李祺将他要捉拿了空大师的事说了,康熙想了想说道:“既然他们都在嵩山少林寺,那我们正好把这两件事一块儿办了,但是,暂时不要抓了空,以免惊扰了行痴大师。” 李祺不敢违抗皇命,只好受旨。 了空大师及时把花名册烧了,康熙又见他确有遁入空门不再思俗之心,便决定放他一马,为此李祺心里很不受用,本来这次捉拿了空,是自己精心为柳彦奇设计的一次大功,没想到就这样化为泡影了。 而这次将了空大师的消息报告给李祺的,正是李祺藏在顺义社里面的内奸。 李复顺召开了紧急会议,旗主以上级别的人都来了。 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总舵主召集大家为了什么事?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李复顺从后堂走了出来。 大家见过礼之后都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要紧急召见大家? 李复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等大家都不做声了,李复顺便将李祺围困嵩山少林寺的事说了。 听了李复顺的话,两位掌教和三位护法都大吃了一惊,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五位旗主却不知道原委,都说李祺围困嵩山少林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时刘小勇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当初自己奉命将名册送往嵩山少林寺,没想到途中被李祺的手下人跟踪,并暴露了目标,遭到了李祺等人的追杀,幸好自己的几个心腹拼死抵抗自己才得以脱身,后来在嵩山脚下,情急之下将包裹托付给了马思明。当时刘小勇并不知道了空大师的真实身份,他以为了空大师只是顺义社的一个秘密成员呢。今天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当时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来,在顺义社里,只有总舵主李复顺和两位掌教四位护法知道了空大师的真实身份,旗主以下级别都不知道,那次让刘小勇去送花名册,也没有告诉他实情。难怪五位旗主会这么问了。 李复顺说道:“了空大师非是一般人物,他乃是我大顺朝的天子。” 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齐声说道:“是闯王?” 刘小勇一听这句话,心里当时就翻了一个个,如果真如总舵主所言,李祺包围了嵩山少林寺,那了空大师岂不是凶多吉少。 刘小勇急忙问道:“总舵主,那李祺包围了嵩山少林寺,了空大师可遭到李祺毒手?” 李复顺看着刘小勇说道:“你是希望了空大师遭到李祺毒手?还是希望他化险为夷?” 这时其他几位旗主都说道:“了空大师当然会化险为夷了。只是,这件事这么机密,李祺怎么可能知道呢?” 总舵主叫了一声“好”,继续说道:“大家说的好,李祺是怎么知道了空大师的真实身份的呢?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是我们中间的那个内鬼,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李祺的。” 大家听了这句话,异口同声地说道:“到底谁是那个内鬼?快快把他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李复顺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刘小勇的身上,说道:“这个内鬼就是……” ------------ 第一九二章 真相大白 叛徒逃命 李复顺将目光转移到了刘小勇的身上,说道:“内鬼我已经查清楚了,他就是……” 大家见李复顺盯着刘小勇,都认为刘小勇就是那个内鬼,一同向他虎视过来。 刘小勇已经明白了一切,惭愧地低下了头。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刘小勇,没想到你是内鬼,你不光害死了咱们那么多兄弟,还要害死了空大师,今天,我们就将他绑了,将他处以剐刑,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就在这时,总舵主李复顺突然叫了一声“住手”。 大家不解地看向总舵主李复顺,问他为什么要叫大家住手。 李复顺说道:“虽然消息是刘小勇传出去的,但是,刘小勇他并不是内鬼,李祺藏在我们顺义社的内鬼另有其人。” 这时大家都闹愣了,刘小勇把消息传出去的,他还不是内鬼,那内鬼会是谁呢?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李复顺,想从他的表情和目光中读出谁是内鬼来。 李复顺突然手指一指,说道:“真正的内鬼是他,刘百天。” 这时大家都一起看向了火龙旗旗主刘百天。 火龙旗旗主刘百天急忙辩解道:“总舵主,既然你说了消息是刘小勇传出去的,那他就一定是李祺的内鬼,总舵主不指正他却说我是内鬼,有什么证据?总舵主,你可不能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李复顺说道:“我当然有证据了,刘旗主,请你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吧。” 刘小勇答应一声起身说道:“本来我并不知道了空大师的真实身份,那次受总舵主指派,让我去嵩山少林寺送花名册给了空大师,我原以为那里只是咱们的一个信息中转站,所以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听从总舵主的交代,保守这个秘密。前不久,刘百天旗主向我询问那次送花名册的事,我并未多想,便将事情的经过跟他如实的说了,我没有想到,因为我的疏忽,导致了空大师遇险,这件事,我刘小勇甘愿领罪。” 刘百天说道:“没错,我是向刘小勇打听过这件事,可这能说明什么?能说明我就是那个内鬼吗?他刘小勇也知道这件事,你们凭什么怀疑我?” 李复顺说道:“单凭这一点,我自然不能怀疑你,刘百天,自从柳彦奇上次来见我,他就让我留意你了,他说咱们的内鬼极有可能就是你刘百天。因此我时时刻刻都在留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你探听到了名册的消息,便偷偷地派人告诉了李祺。” 刘百天哼了一声说道:“我还是不服,仅凭你嘴唇上下一碰,说我是我就是了?知道了空大师真实身份的还有两位掌教和四位护法呢,谁能保证他们就不会说出去?别忘了,四护法谷芒神秘失踪,他可是被李祺抓走的,被李祺囚禁在统领府的地牢中,没准是他扛不住李祺的严刑拷打,投降了李祺,说出了了空大师的事也说不定。” 李复顺怒喝一声“住口”,接着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把那个给叛徒跑腿的人给我带上来。” 李复顺话音落地不一会儿,两名顺义社的义军推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见李复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叫“总舵主饶命。” 火龙旗旗主刘百天一见这个人,立时脸色大变,因为被推进来的人正是自己的心腹,每次都是他替自己传递信息的,他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自己事情办得那么周密竟然还是被他们察觉到了。 李复顺指着刘百天说道:“每次都是他给你通风送信的,昨晚他已经全都招认了,你还有何话说?” 刘百天无言以对,突然,他抢前一步,抽出腰间的匕首,扑向了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刘小勇。 刘小勇因为悔恨自己将消息告诉了刘百天,正在自责之中,并没有防备刘百天,被他一下子控制在了手里,被他用匕首逼着,动弹不得。 李复顺说道:“刘百天,你还想反抗吗?你以为凭你的本事你能够逃的出去吗?” 刘百天用匕首死死地抵住刘小勇的咽喉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也值了,你们谁若敢向前一步,我立马先杀了他。” 大家见状谁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刘小勇却说道:“总舵主,别管我,你们快点出手将这个叛徒拿住,我没能守住秘密,我死也是罪有应得,千万不能放跑了这个叛徒。” 刘百天刀子一紧,刘小勇的鲜血便顺着刀身流了下来。 李复顺见状说道:“刘百天,你放开刘小勇,我今天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刘百天说道:“那好,只要你放我一马,我绝不伤害他。” 李复顺示意大家不要向前,说道:“那好,你走吧,不过,以后我们要是再遇到你,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刘百天用刀逼着刘小勇,退到了门外,突然一掌打在刘小勇的后背上,将他推向了门口,自己则一纵身形跃上了门口的坐骑,双腿一夹,催马而去。 大家要去追,李复顺叫住大家说道:“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内奸,杀他早晚的事。” 李复顺扶起刘小勇,查看他的伤口,还好伤的不深,护法钱博赶紧拿出金疮药给他敷上,并包扎好了。 这时其他人问道:“总舵主,那李祺围了嵩山少林寺,了空大师现在怎么样了?” 李复顺说道:“还好柳彦奇和李祺同行,是他暗中通知了了空大师,了空大师及时把名册烧了,这才化险为夷的。” 方化成说道:“那柳彦奇又是怎么知道了空大师的身份的?” 刘小勇惭愧地说道:“也是我告诉他的。” 李复顺说道:“好了,这个内鬼总算查出来了,以后大家做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刘百天肯定跑去找李祺去了,这里我们不能继续待了,必须马上转移。” 大家答应着准备收拾东西去了。 护法林风指着跪在地上刘百天的亲随说道:“总舵主,他怎么办?” 那人被吓得半死,磕头如捣蒜,连叫饶命,并说一切都是刘百天逼着他干的,求总舵主饶命。 李复顺说道:“杀他也是无益,打他二十板子,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李复顺随后又吩咐齐飞手说道:“老齐,你脚程快,马上起身去京城,到精华武馆找到铁壁虎丁奉志,让他通知柳彦奇尽快除掉李祺,这个人对我们顺义社威胁太大了,他一日不除,我们顺义社就一日难得安宁。” 齐飞手答应一声,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直奔京城而去。 李祺和柳彦奇等人护送康熙皇帝还朝后,找到柳彦奇说道:“这次本来是个极好的立功机会,没想到功亏一篑。要是这次能够成功,保举你出任九门提督的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柳彦奇说道:“在小爷手下当差我已是心满意足。” 李祺痴痴地看着柳彦奇,心说:你如何明白我的心里。 柳彦奇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他不知道李祺为什么这么看着他,急忙躲开他的眼神。 李祺说道:“我一心为你,你却不能懂我的一片苦心,柳彦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与我背道而驰。” 柳彦奇被李祺这句话吓了一跳,心说:难道他知道了自己让马思明偷偷传信的事了?他这句话是不是在敲打自己呢? 其实,李祺从打发现那张字条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他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的为了他去奔波,去朝中活动,到头来,却被他破坏了好事。 这次行动李祺原本没打算让柳彦奇参与,只想等抓住了了空再将功劳记在他的名下,没想到皇上突然要去嵩山少林寺去面见行痴和尚,点名让马思明和柳彦奇伴驾,自己又不能将事情说露,也只好顺应圣意了。 柳彦奇出去后李祺低下了头,苦思自己所做的一切,什么时候柳彦奇才能真正的明白呢?有心向他说出实情,又觉得时机未到,只能另作打算了。 正当这时,有亲信来报,说刘百天求见。 李祺大吃一惊,心说他不在顺义社好好的当他的卧底,跑这来干什来了? 李祺说道:“你告诉他,此时他不适合露面,让他赶紧回去。” 亲信说道:“小爷,刘百天说了,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小爷,让小爷务必见他一面。” 李祺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你就用老办法,秘密的将他带到我这里来吧。” 刘百天见到李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小爷一定要救救我。 李祺让他起来说话,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来找我? 刘百天便把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如实的说了。李祺听后不以为然,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事情既然已经败露,那你就留在我的统领府里吧,我量他们也找不到你,即便是找到了你,他们也没有机会对你下手。” 刘百天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刘百天接着说道:“小爷,柳彦奇的身份我早就告诉你了,小爷为什么迟迟不对他下手,留着他那就是个祸害,我听总舵主说,这次小爷去抓捕了空和尚,就是柳彦奇偷偷送的信,通知了空烧了花名册的,小爷,此人绝不可以留在你的身边,他可是顺义社派来的卧底啊。” 李祺说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他还有可用之处,等用完了,我会杀了他的。” 李祺说完话走到桌子旁边,从桌子上取过一盏茶壶来,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刘百天的跟前,说道:“说了这半天的话,口渴了吧,喝杯水,然后将顺义社最近的情况全都告诉我,我给你记一大功。” 刘百天听说李祺要给自己记一大功,心里万分高兴,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便将顺义社的许多秘密全都说了出来。 李祺说道:“很好,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 说完话又给刘百天倒了一杯茶水,刘百天也不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 李祺看着刘百天说道:“刘旗主,你觉得这茶水怎么样?” 刘百天满脸堆笑地说道:“好茶,好茶,好香的茶。” 可是,当他把话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的腹中隐隐作痛,他开始还以为是身体不适,后来这种疼痛越来越剧烈,瞬间已经难以忍受,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刘百天一下子明白过来,用手指指着李祺说道:“茶水有毒?” 李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茶水里我放了五毒教的剧毒,只需一小口,足可以要了你的命。” 刘百天指着李祺痛苦地说道:“我一心为你做事,你为什么要杀我?” 李祺说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我还留着你干什么?” 刘百天说道:“难怪江湖中人都叫你玉面阎罗,我看你比阎罗还要狠毒。” 李祺指着刘百天说道:“本来我没想杀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不该劝我杀掉柳彦奇,你必须得死,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留着你,柳彦奇必然要暴露身份。他身份暴露了,我也就不能再留他在统领府里了,所以,你必须得死。” 刘百天茫然的看着李祺,他不明白,自己揭穿了柳彦奇的真实身份,李祺应该高兴应该感谢自己才对,他为什么反而痛恨自己,为什么他明知道柳彦奇是顺义社派来的卧底却还要留他在统领府里,李祺到底想干什么? 刘百天痛苦地看着李祺,茫然地看着李祺,忽然,他愤然一扑,想临死前给李祺致命一击。 李祺是何等伸手?别说刘百天已经中毒很深了,就算他没有中毒,也绝不是李祺对手,否则他也不会被李祺抓住,被李祺制服,成为李祺安插在顺义社内部的奸细。 刘百天全力扑向李祺,李祺向旁边一侧身形,躲过刘百天击来的这一掌,反手一推,刘百天便摔了出去,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便一命呜呼了。 ------------ 第一九三章 李祺出府 彦奇错过 李祺叫进来心腹亲信,让他将刘百天秘密埋了,此事就此结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李祺因为抓了空大师的事没成,没能给柳彦奇抓住立功的大好机会,心情不好,便想化身木子姑娘见见柳彦奇。于是吃过晚饭,偷偷一个人离开了统领府,她要挂起灯笼,给柳彦奇送见面的信号。 柳彦奇因为了空大师的事,心情也很不好,他没想到顺义社这么机密的事李祺竟然都能够知道,可见李祺对顺义社的威胁有多大,他这几天一直在想着怎样行刺李祺的事,便没有出去溜达,也就没有看到李祺挂出来的见面信号了。 李祺一连出去了三天,都没有看到柳彦奇的回复,心里很是生气,转念一想,是不是柳彦奇这几天公事太多了,他没空出去啊,不如给他放一天假,这回他该出去了吧? 李祺想到这里,便叫来柳彦奇,特意吩咐他出去办点小事,地点就在他们约会的小屋附近,而且一再交代他办完事不用急着回来,这段时间你也挺忙的,借这个机会休息休息。 柳彦奇答应着便出了统领府。 李祺目视着离开的柳彦奇,心里泛起了一丝的涟漪,脸上抑制不住幸福的笑容,脑子里幻想着她和柳彦奇约会后的场景,心里美滋滋的像喝了蜂蜜一样。她哪里知道,他放出去的柳彦奇,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看到她挂出去的约会暗号,而是知道了她夜里偷偷离开统领府的消息,和马思明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柳彦奇离开统领府后,先把李祺交代的事情办了,因为李祺有言在先,让他不必急着回府,因此便向他和木子姑娘约会的那处房子走去,柳彦奇已经有好久没有和木子姑娘见面了,他也是非常思念她,今天正好有空,他想挂出灯笼,约木子来见。 就在柳彦奇快要走到那所房子附近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影在他面前一闪,还发出了一声信号哨响。柳彦奇知道一定是总舵主有事情找他,便无心再去挂什么信号灯笼,而是尾随那个人直奔城郊而去。 引走柳彦奇的不是旁人,正是总舵主李复顺派来传信的“妙手神偷”齐飞手。 柳彦奇追上齐飞手,二人站定,柳彦奇先是拱了拱手,然后说道:“不知道齐大哥前来找我有什么事?” 齐飞手说道:“我是奉了总舵主之命进京来找你的,前些日子李祺围困嵩山少林寺,若不是你及时给了空大师传递信息,烧掉了名册,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总舵主已经给你记了头功。” 柳彦奇说道:“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齐飞手说道:“这个李祺真是神通广大,此人一日不除,顺义社恐怕就一日难得安宁,因此总舵主这次派我来就是想让你尽快想办法除掉李祺。” 柳彦奇说道:“我也正在想办法呢,可是,李祺出入都非常小心,除掉他并不容易。” 齐飞手说道:“那是你的事了,我已经将总舵主的意思带到,如何动手那就要看你的了。” 柳彦奇说道:“你回去告诉总舵主,我会尽快动手的。如果实在没有好的机会,我就在统领府内趁他不备突然偷袭,只要我能够偷袭成功,杀掉李祺,我能否脱身都无所谓了。” 齐飞手说道:“这样不好,我们不能除掉一个,自己还搭上一个,那就得不偿失了,此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应该采用。” 柳彦奇说道:“我自然知道,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齐飞手又说道:“你上次不是说要和马思明联手吗?你何不找他商量商量。” 柳彦奇说道:“自从从嵩山少林寺回来,这几日我还没有见过他,那好,正好今天有空,我就去扬威镖局找找他,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齐飞手交代完所有事刚想离开,忽然又回过身来说道:“总舵主让我提醒你,你在统领府内可能要有危险了,上次你回去送信儿说出卖顺义社的内奸有可能是刘百天,经过总舵主跟踪确认,刘百天就是李祺安插在顺义社内部的奸细,不过那天没能除掉他,给他跑了,总舵主猜想他一定会去统领府找李祺,也必然会向李祺说出你的情况,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柳彦奇说道:“刘百天逃走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统领府,没看见他来呀?他若敢出现,我一定饶不了他。” 齐飞手说道:“别光想着怎么除掉他,他也可能再想办法除掉你,你也要多加小心。” 柳彦奇说道:“恐怕我是顺义社成员这件事,在李祺那里早就应该不是秘密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若想动我,我恐怕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了。” 齐飞手说道:“我也很纳闷,刘百天既然是内奸,李祺应该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为什么却装作不知道,还依然重用你呢?” 柳彦奇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吧?” 齐飞手说道:“但愿你对他永远都有利用价值,这样你就会永远安全了。” 送走了齐飞手,柳彦奇便直奔扬威镖局而来。 自从刘小翠跟随鬼父鬼母学艺以来,武功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加之又得了林中笑的宝物“金蚕软丝网”,更是如虎添翼,近日多次走镖都是她跟于秀芸一起去的,沿途用她的鬼功把山贼路匪吓得屁滚尿流,遇到胆大不害怕的,争斗之中,刘小翠使用“金蚕软丝网”可谓无所不胜,这让于秀芸可清闲多了。 刘小翠打跑对手后跟于秀芸说道:“姐姐,以后我就跟着姐姐一起走镖讨生活了,还有思明哥哥,咱们仨在一起多好。” 于秀芸虽然不太在意刘小翠说的话,但是,听她说出来咱们仨在一起多好的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刘小翠也看出来了于秀芸这细微的变化,赶紧上前撒娇道:“好姐姐,别生我的气,我不会跟姐姐争宠的,我就给姐姐和思明哥哥当个使唤丫头还不行吗?” 于秀芸看着刘小翠说道:“你就那么想跟思明哥哥在一起吗?” 刘小翠全无避讳,说道:“是呀,我的命是思明哥哥救回来的,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回报他,不过姐姐你放心,你做大我做小,我绝不会跟姐姐争宠的,如果姐姐不喜欢,只要不赶我走,让我做个使唤丫头我也愿意。” 于秀芸叹了口气说道:“只怕你思明哥哥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你我的身上,行了,别提这个事了,赶路吧。” 柳彦奇来到杨威镖局的时候,于秀芸和刘小翠她们已经先他一步到家了。 于秀芸吩咐镖师们搬运行李,解马卸车等事。 刘小翠则在院子里向于正威、马思明还有燕山二鬼学说着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说到和山贼路匪打斗的场面,刘小翠便兴致勃勃地比划起来,说义父义母这鬼功果然厉害,好多人一招没出,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逃命去了,还有这件“金蚕软丝网”,简直太好用了,没有谁能够逃出它的手掌心。 刘小翠说得眉飞色舞,燕山二鬼听得更是兴致勃勃,直夸义女刘小翠有进步,说着说着三人便来了鬼吼之声,把没留心的镖师手里的刀都吓掉在地上了。 大家正笑得开心呢,听到有人叩门,镖师赶紧过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柳彦奇,便招呼他进来。 柳彦奇进了院子,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马思明猜想他来一定有事,便让他到里面说话。 于正威和马思明将柳彦奇让到了里面书房。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今天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柳彦奇说道:“大家都是熟人,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来还是想跟你商量怎么对付李祺的事。那天在嵩山少林寺真的好险,若不是马兄弟出手相助,恐怕关乎许多人性命的顺义社花名册就落在李祺手中了,这个李祺真是神通广大,连我们这么机密的事情他也能够掌握,此人不除,对于你我两股义军而言,那可是天大的祸患。” 马思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当尽快行动才好。” 于正威说道:“我昨天听钱波回来说,他这两天夜晚都看见李祺悄悄地出了统领府,因为自己武功不行,他也没敢跟踪,害怕打草惊蛇。” 柳彦奇吃惊地道:“李祺?晚上悄悄地出了统领府?是一个人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可是一直派人盯着他的住处的,没看见他离开过呀。” 于正威说道:“是吗?难道是钱波看错了?” 马思明说道:“钱波刚才不是回来了吗,我们把他叫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于正威说道:“没错没错,思明,你快叫人去叫钱波过来。” 马思明出去没多大一会儿,钱波便跟着他进了书房。 于正威说道:“钱波,你把你看到李祺离开统领府的事跟柳彦奇说说。” 柳彦奇说道:“你确认你看到的人是李祺吗?我一直派人盯着他呢,怎么从来没有看见他离开过统领府?” 钱波说道:“你在统领府里面盯着他有什么用,他又不是从统领府里面走出来的。” 柳彦奇听了钱波的话有点蒙了,李祺不是从统领府里面走出来的,那他从哪儿走出来的,他每天公干完了都在统领府里面,他不是从统领府里面走出去的,难道他还会分身术不成? 马思明说道:“你快点把你看见李祺的详细过程说一遍。” 钱波说道:“我奉总镖头的命令在统领府附近假装做小买卖,暗中监视统领府,随时准备给你传递信息,就在前天晚上,二更天刚过,我冷的有些受不住了,便躲在一处角落里避风,忽然看见对面一所小院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居住在这里的平民百姓,我便蹲在角落里继续避风,没想到李祺竟然从我面前经过,那一刹那,远处的一束灯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我当时吓得一激灵,这个人咋这么眼熟呢,我仔细一琢磨,这不是统领府里的小爷‘玉面阎罗’李祺吗?” 柳彦奇说道:“当真是李祺?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钱波说道:“虽然他穿的是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可是,我绝对不会看错人,他的那张白皙的脸,俊的像女人一样,我是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柳彦奇说道:“难道说,统领府里,李祺有秘密暗道通向府外?我只知道李祺的住处有好几处地下密室,他睡觉都不常在同一间密室里,真可谓是狡兔三窟,没想到他为了便于外出不被人知道,居然还修了秘密地道。难怪我的人一直没有发现他外出的痕迹。李祺这个人,简直是太聪明了,也太狡猾了。” 马思明说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是斗不过好猎手的。” 钱波继续说道:“我当时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自己这些日子监视李祺,心里老是想着李祺,脑子里面出现了幻觉,便也没太在意,昨天晚上,我一时好奇,便又藏身在那个角落里,看看能不能再看到他,没想到,又是二更天刚过,那所小院的门又开了,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李祺又走了出来,这次我特别留心看了,那个人绝对是李祺,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绝对是他。又是二更天刚过出去的,三更天刚过回来的。” 马思明说道:“李祺夜晚偷偷出去干什么去了呢?” 柳彦奇说道:“还能干什么?一定是出去跟他安插在义军里面的奸细碰头去了,这个可恶的李祺,不尽早除掉他,还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义军兄弟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柳彦奇因为听了齐飞手说刘百天逃跑了的事,以为李祺偷偷离开统领府一定是去跟刘百天见面去了,他哪里能够想到,李祺其实是去给他留信号去了,她是想和柳彦奇见面。 柳彦奇和马思明商定,今晚他们俩要去那里偷偷地等候李祺,如果出来的人真是李祺,那就暗中跟踪他,趁机对他行刺。 若知柳彦奇和马思明能否等到李祺,能否行刺成功,请看下章。 ------------ 第一九四章 秘密跟踪 李祺危急 柳彦奇和马思明两个人商量好了,晚上要一起去监视李祺,看看从那所小院里出来的人到底是不是李祺,如果真是李祺,两个人便悄悄地跟上去,伺机下手将他刺死。 主意打定,又兼李祺说了不用柳彦奇回统领府复命,因此,柳彦奇便留在了扬威镖局,准备吃过晚饭和马思明一起行动。 将近二更天,柳彦奇和马思明各自换好了夜行衣,为了不让李祺认出他们来,二人都没有携带自己的兵器,于正威给马思明拿来一口刀,虽然不是什么名刀,但也是上钢好刀,又给柳彦奇拿来一口上钢好剑,两个人便悄悄地出发了。 钱波将他们二人安置好了,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装扮成买卖人,在路旁摆着小摊,此时路上行人已经很稀少了,其他商贩都已经收摊回家去了,钱波一边慢慢地收拾东西,一边观察着那所小院。 李祺白天故意派了柳彦奇出去目的就是想让他看到自己给他留下的信号灯,好和他约会。 吃晚饭的时候,李祺见柳彦奇还没有回来,便询问有没有人看见柳彦奇?大家都说没有看到柳总管。 艾云起说道:“小爷,上午我看见柳总管出去了,一直没看见他回来,小爷要是找他有事,我马上派人出去找他。” 李祺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是我派他出去办事的,可能事情没办完吧,大家吃饭,不用等他了。” 李祺听说柳彦奇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心中不免高兴,猜想,柳彦奇一定是看到了自己挂出去的信号灯了,也一定看到了自己在那所小院屋子里给他的留言,一定是在那里等着自己呢。想到这里,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心情大好,晚饭吃的比平时多了不少。 吃过晚饭,李祺交代道:“我今天晚上要闭关练功,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不要过去打扰我,一切事情都等明日再来回我。” 大家一起答应着。 李祺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窗,下到了密室之中,思想着即将跟自己心爱的人亲亲我我,心口便一阵起伏,虽然柳彦奇她每日都能够见到,可是,这种相见总不如自己以女儿身份和他相见,两个人可以…… 听着外面已经敲过了二更梆鼓,李祺换好了平常百姓的服装,拿着自己的佩剑便钻进了秘密地道。 钱波看到的人的确是李祺。 李祺自从当上剿乱副统领之后,便经常遭到义军的刺杀,为了防备万一,她便将自己的住处修建得跟迷宫一般,地上复杂多变不说,光地下密室就有六个,而且各自相同相连,又有铁门相互隔断,即可以通行,又可以阻断来人,但是李祺还是感到不满意,唯恐有朝一日义军攻破统领府自己没有退路,便又偷偷地修了一条秘道,通向统领府外面她事先买下的一户人家,李祺每次秘密外出,都是通过这条秘道出去的,因此统领府里面的人谁也不知道。 李祺修建的这条秘道,连胡安和自己的姑母也不知道,除了修建的工人,就只有她自己知道,而那些工人,在秘道修成功那天,全都被李祺杀人灭口了。 李祺小心翼翼地打开小院的大门,向四下里看了看,见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将门关好,从暗处向远处走去。 这一切都给藏在角落里的柳彦奇和马思明看了个正着,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祺,二人不由得暗暗高兴。 等李祺走远了,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这才偷偷地跟了上去。 因为是在城区里,二人也不好下手,同时,二人私下里一合计,不如先跟着他,看看他出去到底干什么去,然后再伺机行刺也不迟。 李祺饶了几个圈子,确信没有被人跟踪,这才大着胆子往城郊而来,她首先要先到那个秘密的小屋,把自己变成女儿身之后才能去那个住处与柳彦奇相见。 李祺来到那所秘密小屋,刚要走过去开门,忽然月影下投过来一条人影,吓了李祺一跳,李祺猛地回头,身后并不见有人,但是一向谨慎的李祺便没有走向那小屋的门口,而是继续向前走了过去。同时,暗中留意着背后。 李祺虽然急迫想见柳彦奇,但是她知道,若自己真的被人跟踪那可不是小事,一方面自己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另一方面,自己也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份,李祺虽然不能肯定身后有没有人,但是她还是决定放弃去见柳彦奇,自己必须尽快赶回统领府才行。 刚才李祺突然回头,柳彦奇和马思明已经知道,李祺一定是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着他,二人便不得不更加小心。 李祺为了验证自己的怀疑,突然加快了脚步,急行百余米之后突然回头看去,果然人影一闪,躲进了暗处。 李祺心中再次一惊,心想:这会是什么人?是在什么地方跟上自己的?为什么要跟踪自己?难道是乱党的人? 李祺确认了身后有人跟踪之后便不敢再做停留,为了不让自己身陷险境,必须尽快赶回统领府。 李祺主意打定,又急行了百余米之后,调转方向,奔城里方向而去。 柳彦奇和马思明知道李祺已经发现了他们,而且要逃回城里,一但让他进了内城,再想动手就不方便了,而且,若是惊动了官兵和统领府的人,行刺必将失败。 二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各自会意,首先马思明纵身一跃追了上去。柳彦奇则从侧面包抄了过去。 李祺见对方现身扑了过来,急忙双足点地,凌空跃起,想尽快脱身,没想到此时柳彦奇已经赶到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祺面对二人并不慌张,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柳彦奇和马思明都怕被他听出声音来,因此谁也不答话,二人也不想和他废话,各自亮出了兵器,一起向李祺攻了过去。 李祺见来人一句话也不说,出手便打,便已经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十有八九就是乱党的人,一定是来行刺的。这样的事情他可是经历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最后都是自己胜利,因此李祺并不畏惧,也抽剑在手迎了上去。 马思明和柳彦奇为了不被李祺识破身份,都没有使用他们常用的招式,因此上便失去了很多先机。 李祺边打边观察着二人的招式,见他们招式很是纷杂,一时间难以判断出他们是何来历,于是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偷袭我?” 马思明依然不答话,手中钢刀一招“犀牛望月”,直奔李祺左肋而去。 李祺一抖手中剑,向外一拨,将马思明的刀就给拨了出去,就在这时,柳彦奇的剑已经到了,直取她的哽嗓咽喉。 大家都知道,柳彦奇那可是有名的快剑,就这一招,若是换作别人,即便不死也要挂彩。好一个小爷李祺,一式“倒搭铁板桥”,整个身体向后弯曲,头也向后仰去,柳彦奇的剑尖就贴着李祺的鼻子尖刺了过去。李祺倒搭铁板桥的同时,双膝跪地,人借势向前滑了出去,这一招不光避开了柳彦奇的这一招快剑,还躲开了马思明从身后横扫过来的一刀,同时,他手中剑向上一挑,直奔柳彦奇小腹而去。 柳彦奇没想到李祺不但躲过这一击,还借势反攻,心中暗暗佩服。 柳彦奇单足一点地,来了个“懒驴翻身”,李祺的剑便顺着他的左肋擦着他的衣服划了过去。 三人站定,李祺说道:“二位好功夫,能否告知为何要与我为敌?能否交个朋友,求官求财求美女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马思明心里也是暗暗佩服李祺的武功,难怪总舵主派人行刺多次都没能得手,凭借自己的武功,单打独斗,自己丝毫都占不到便宜。 马思明依然不敢搭话,手腕一震,钢刀一声啸响,直奔李祺腰间砍来。 柳彦奇同时弹跳起身,以剑封住了李祺的上路,让他没有了躲避的空间。 李祺见状不得不全力反击,她必须逼退马思明自己才有机会闪身。因此上李祺使出了自己的“七星追月剑法”绝技,手中剑抖出数以万计的剑花,迎向了马思明。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兵铁相击之声传来,李祺玩命一击,直逼得马思明不得不后退好几步。 李祺逼退马思明赶忙侧身躲避,同时回剑去迎柳彦奇的剑,但还是稍微慢了一点,虽然荡开了他的剑,但是自己的左臂已经被他的剑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一丝刺痛传来,让李祺意识到了,今天自己遇到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脱身,恐怕难以实现了。自己必须得招来帮手才行,否则今日一定凶多吉少。 李祺想到这里不敢怠慢,急忙连退数步,同时已经将统领府的信号弹拿了出来,抛向了空中。 李祺虽然知道这里离统领府非常遥远,统领府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她的信号弹,但是,李祺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可以说无处不在,李祺想,只要其中一人看到了自己施放的信号弹,都会立马前去统领府报信,只要自己支撑到来人,那自己就不会有事了。 柳彦奇在统领府里面待了也有一年多了,当然知道李祺的统领府信号弹的用处,一但这颗信号弹被李祺成功施放,即便统领府的人看不到这个信号,惊动了京城守军也同样对自己不利,因此柳彦奇急忙收住了攻势,将李祺交给了马思明,自己则双足一点地面,极速的飞身而起,直奔那枚信号弹而去。 柳彦奇空中右脚一点左脚面,身体再次提升,看着追上了信号弹,赶紧右手一甩,手中长剑便将那颗信号弹打落在了地上,信号弹在落地后爆炸开来,放射出非常耀眼的光芒,只是可惜,在地上爆炸,除了他们三人,并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 李祺见自己施放的信号弹被对手打落了下来,心下生恨,手中剑一阵急刺,速度也是够快的了,把柳彦奇也逼得连连退后数步。 这时马思明乘机偷袭李祺身后,逼得李祺不得不回剑来抵挡马思明的进攻。 李祺再次连出数剑,封住马思明的刀之后,双足点地而起,人已经跃入半空。李祺趁机又掏出来一颗信号弹,抛向了空中。 这回马思明也明白了李祺的用意,就在李祺伸手去掏信号弹的时候,马思明已经做好了准备,见他再次抛出了信号弹,马思明一式“燕钻九天”飞身而起,空中钢刀横里一切,这颗信号弹也没有爆炸便被马思明切成了两段,冒着烟坠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柳彦奇的剑也到了,一阵兵铁交击之声过后,李祺的右腿也挂了彩,虽然伤的不重,但是疼痛感还是让李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 马思明和柳彦奇双双落地,各执兵器一步步向李祺逼近。 李祺边后退边看着他们,忽然说道:“你们俩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说话?我能感觉得到,你们两个我一定认识,你们不敢说话是不是怕我听出你们的声音来?” 柳彦奇和马思明依然不回答他,只是一步步地逼近他,要将他逼向绝地。 李祺忽然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柳彦奇对不对?而你,一定是马思明?” 二人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自己如此伪装,又一句话都不说,还没有使用自己常用的招式,李祺居然还能猜到是他们俩,看来李祺的智商绝对超高。 李祺又说道:“如果真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绝对不可以杀我。” 柳彦奇不想再听他说话,欺身向前,一抖手中长剑,快剑连环刺出。 同时,马思明也手腕一震,手中钢刀直逼李祺哽嗓咽喉。 李祺纵然武功再好,也难以抵挡两个武功和她一样好的人一起攻击,她只有接柳彦奇快剑的能力,却没有去挡马思明钢刀的能力。 眼见着马思明的钢刀直奔李祺哽嗓咽喉削去。 欲知李祺能否逃出二人之手,请看下章。 ------------ 第一九五章 错按机关 毒物夺命 马思明手中的钢刀直奔李祺脖颈削去。 此时的李祺被柳彦奇的快剑死死地缠住,已经分身乏术,难以去抵挡马思明的进攻,倘若马思明这一刀得手,李祺必然瞬间毙命。 李祺情急之下别无选择,急忙左手探入囊中,将义母金花婆婆送给她的毒物神针拿了出来,她想施放毒雾,借此掩护好得以脱身,可是没想到,被柳彦奇攻得太紧,又兼左手并不如右手零活,情急之中竟然按动了“毒物神针”最为毒辣的机关十三,瞬间,喂有剧毒“见阎王”的毒针呼啸着射了出来。 马思明虽然也听师父说起过这“毒物神针”,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尽管看到了李祺从囊中掏出来一样暗器,但他并没有想到会是“毒物神针”,以他对暗器的了解和自身接打暗器的能力,他并没有将李祺掏出来的暗器放在眼里,因此并没有收招躲避,而是继续向前攻了过去。 柳彦奇可是亲眼见过这“毒物神针”的,他忽然见李祺从囊中掏出来的暗器竟然是“毒物神针”,当时大惊,见李祺将“毒物神针”对准了马思明,而马思明却没有避让,知道不妙,也来不及多想,急忙侧里跨出去一步,用自己的右肩将马思明撞了出去,同时,三根喂有剧毒“见阎王”的毒针,全都射在了柳彦奇的前胸之上,柳彦奇顿觉身体麻木,眼前一片漆黑,他用手指着李祺问道:“你怎么会有毒物神针?” 柳彦奇话音未落,人已经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马思明没想到李祺施放出来的暗器竟然会这么厉害,柳彦奇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才被李祺暗器打中的,若不是他撞自己那一下,此时倒在地上的一定就是自己了,马思明顾不得被李祺听出声音来,大叫了一声“柳大哥”,人已经扑了过去。 李祺看了一眼“毒物神针”上显示的数字,一下子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刚才施放出去的竟然是“毒物神针”最为毒辣的毒物“见阎王”,义母曾经说过,这种毒中了必死,没有解药可救。 傻愣着的李祺听到了马思明叫出的那一声“柳大哥”,心里更加确定被自己射中的人正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柳彦奇。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自己用“见阎王”射中的人竟然是柳彦奇。 李祺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惊叫了一声“柳彦奇”,人也向柳彦奇扑了过去。 马思明猛然起身,气沉丹田,内力上提,大力金刚掌一招“佛祖开山”化作一道劲浪向李祺袭去。 尽管李祺及时调整内力,接住了他这一掌,但是人却被马思明的掌力震得连退十余步方拿桩站稳。 马思明已经愤怒了,内力再次上提,大力金刚掌“佛亦有怒”已经聚足了力道,这时,李祺高声叫道:“马思明,柳彦奇已经中了剧毒,你还不住手,你再打下去,他就死定了。” 马思明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用这么毒辣的暗器,今天我就算拼着一死我也要为柳大哥报仇。” 说完话“佛亦有怒”已经化作一道劲浪袭向了李祺。 李祺只好再次集结内力,挡住了他的这一掌。 李祺在马思明积聚内力的当口急忙说道:“马思明,我若真想杀他,他岂能活到今天,你快住手,再不给他封住穴道阻止毒物扩散那他就真的没救了,马思明,快住手,先救柳彦奇要紧。” 马思明想不明白,自己跟柳彦奇一起行刺李祺,几乎就要得手了,此时李祺用暗器打中了柳彦奇,李祺应该高兴才是,而且应该趁机会再向自己发射暗器,将自己也毒倒才对,可是李祺却似乎比自己还要着急柳彦奇的情况,他这是为了什么?看着不像是在演戏啊! 李祺又焦急的说道:“马思明,我求你了,快住手,再不封住他的穴道就来不及了。” 李祺说完话径直扑向了柳彦奇,马思明紧跟其后,内力已经惯于双掌,如果李祺对柳彦奇做出什么不利动作,自己便出手将他击毙掌下。 李祺扑到柳彦奇跟前,拉下他的面巾一看,果然是柳彦奇。急忙点了他身上多处重要穴道,封住了毒物扩散的途径。然后抱住他叫着他的名字。 马思明此时彻底蒙了,李祺这是怎么了?刚才柳彦奇和自己还在要他的命,他此时却因为柳彦奇中毒而痛苦万分,语带哭腔。 马思明暗自卸去了积聚起来的内力,站在李祺身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祺回过头来说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辆车来,赶紧,我要带着他去找义母,也许义母能够救他一命,快去,快去啊!柳彦奇,柳彦奇,你不能死啊!柳彦奇……” 马思明见李祺却是真心实意,也不敢再多做耽搁,急忙去寻找马车去了。 很快,马思明便带来了一辆马车,李祺急不可耐地将柳彦奇抱了起来,跳上了马车,马思明也紧跟着上了马车。 李祺吩咐车夫道:“快快快,以最快的速度奔开封。” 那车夫一听要去开封,勒住马车说道:“这位爷,开封那么远,这半夜三更的,要是知道你们要去开封我也不能起来拉你们这趟活啊!你们还是另找车吧,开封我可不去。” 没等马思明说话,李祺已经“镗啷”一声,宝剑出鞘,压在那车夫的脖子上说道:“少废话,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去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若不去,我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 车夫被吓得半死,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赶紧抖开了缰绳,扬起了马鞭,玩命一般的向开封飞奔而去。 马思明看着李祺,心中疑团不能得解,他想不明白,李祺为什么会这么重视柳彦奇。 马思明看着李祺说道:“我和柳大哥要置你于死地,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李祺看着马思明,一脸的愤恨和失望,说道:“你们两个没有一个人能够懂我李祺的心的,我那么宽容的对你们,你们兄弟居然还联起手来要害我。” 马思明说道:“这不能怪我们,谁让你杀了那么多的义军将士了呢。我们要给死去的义军将士报仇。” 李祺说道:“没错,我是杀了很多乱党,可是,那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我有何过错?尽管如此,我李祺自认对你们兄弟二人不错,你们竟然不懂得感恩,却来杀我。害得彦奇如今中毒,恐怕难以求生了。” 李祺说完这句话,泪水已经滚滚而下。 马思明看着痛不欲生的李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李祺说的没错,他是杀了很多义军,同样,义军也杀了许多清兵,都是各为其主而已,双方打打杀杀的,最苦的还是老百姓,多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啊! 马思明说道:“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柳大哥?” 李祺看着满脸疑惑的马思明,忽然他伸出手来,抓住了自己的发辫,猛然全力一扯,整个发辫和他脑门上方那块儿光秃秃的头皮一下子全扯了下来,随即李祺摆动自己的脑袋,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便披撒了下来。 马思明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惊呆了,惊愕地说道:“你不是李祺?” 李祺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的好弟弟,我就是李祺,李祺就是我。” 马思明更加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了,说道:“李祺怎么……你不是女人吗?这,这,这怎么可能?” 李祺说道:“我本来就是女儿身。自幼听姑父学说男子汉在战场杀敌的场景我就非常的羡慕,因此我常常自己女扮男装,后来跟着师父学习武艺,为了行走方便,便易容易服,总是以男儿的身份露面,因此,除了姑姑,姑父和师父三人,没有人知道我是女儿身这件事,后来阴差阳错地帮助姑父在战场上立了大功,被朝廷封赏了官职,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就此便留在姑父营中,直到现在。” 马思明说道:“原来是这样,这我就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柳大哥了,早知道是这样一个情况,我就该自己接住你的毒针,柳大哥为了救我身中剧毒,这让我如何是好。” 李祺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没想使用这见阎王的,只因你逼得太急,我情急之中按错了开关,但愿义母能够有解救的办法。” 马思明又问道:“义母又是什么人?他会解这种毒吗?” 李祺于是便把她和柳彦奇湖边相遇又结实金花婆婆的事学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义母说见阎王是五毒教的奇毒,无药可解。” 马思明听了这句话惊诧道:“什么?无药可解?那我们还去干什么?” 李祺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毒物神针是义母送给我的,虽然她说无药可解,但是我还是觉得,也许她现在就有办法了呢,她可是五毒教的人啊!” 这时,柳彦奇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只见他面色黑紫,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浑身颤动。 李祺见状急忙将他扶起,让马思明扶住他,自己则提运内力,通过双掌将内家真气通过穴道渡入了柳彦奇的体内,让这股真气护住了柳彦奇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让毒素暂时停止了侵袭。 柳彦奇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躺在车上,睡着了一般。 李祺哽咽着说道:“彦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办法的,你不会死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活的。” 就在这时,李祺感受到了柳彦奇的手指在动,他居然抓住了李祺的手。 李祺忙让马思明看。马思明说道:“柳大哥虽然中了剧毒,昏迷不醒,但是他的内心应该还是很清醒的,一定是听明白了刚才我们的谈话,但愿柳大哥能够好起来,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安心的。” 马思明他们进入开封城的时候,正好和正要出城的林文孝走了个顶头,擦肩而过的瞬间,尽管李祺害怕被林文孝认出自己来,将头压的很低,林文孝还是觉得车上坐着的这个女子很是眼熟,禁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也许她只是长得太像李祺而已。但是他不知道马思明为什么会在车上,他来开封府又是为了什么?看着马车走的那么急,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林文孝勒住了坐骑,回头对手下说道:“赶紧偷偷地跟上那辆马车,看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车上都是什么人?打探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林文孝的手下答应一声,跟了过去。 马思明在李祺的指引下,催促着马车来到了开封杨湖湖畔。 李祺没等马车停稳,人已经飞身跳下了马车,直奔金花婆婆居住的山洞飞奔而去。同时急呼“义母义母……” 马思明让车夫停住了车,然后交代他不要着急,银子一定多多给他,车夫被李祺吓的,也不敢不听马思明的话。只好将马匹拴了,蹲在一旁等候差遣。 李祺飞奔进义母存身的山洞并未看见金花婆婆,心里非常着急,赶紧冲出洞来,大声的呼唤“义母义母……” 就在这时,马思明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阴风袭来,赶紧回头去看,回过头来又不见有人,只听得远方传来“咦咦咦嚯嚯嚯”的怪声。在马车上,马思明听李祺说起过这个装神弄鬼的金花婆婆,猜想,这声音一定是金花婆婆所为。 这时,李祺也已经听到了这个声音,焦急地说道:“义母,义母,我是木子啊义母,您老人家快点现身,我找你有紧急的事情,柳彦奇他中了见阎王的毒了,你快点现身啊!只有你能救他了。” 李祺话音刚落,就见远处一个身影飘忽而来,同时说道:“我的女儿,你说什么?柳彦奇中了见阎王?这话怎么说的?那暗器不是在你的手上吗?他怎么会中了这个毒?” 话音未落,金花婆婆已经飘身落在了车前。 若知金花婆婆能否解柳彦奇身上所中的剧毒见阎王,请看下章。 ------------ 第一九六章 解毒奇药 百年花红 金花婆婆飘身落在了车前,李祺见金花婆婆现身了,赶紧跑了过来,双膝跪倒在地哭求道:“求求义母,快救救彦奇吧,他中了毒物神针的最毒毒物见阎王了。” 金花婆婆俯下身来看了一眼柳彦奇,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女儿,义母当初一再警告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这见阎王,此毒乃是五毒教的震教毒物,是用十三种奇毒合炼而成,至今没有解药,中了此毒的人只有一死。” 李祺听到这句让她绝望的话,顿时惊呆了,望着金花婆婆说道:“什么?真的无药可解吗?义母,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金花婆婆说道:“真的无药可解。” 李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马思明听了金花婆婆的话心里也是十分难受,本来这毒针是射向自己的,柳彦奇是为了救自己才中的毒针,他其实是在替自己受过。柳彦奇早就知道了“毒物神针”的厉害,却还舍身来救自己,如此大恩自己如何回报? 金花婆婆又说道:“你们先将他抬到我的洞中,我先用我五毒教的独门银针先封住他的经脉,控制住毒素再说。” 马思明赶紧将柳彦奇背进了山洞。随后给了那车夫一些银两,打发他回京城去了。 马思明再次返回山洞之中时,金花婆婆已经取出了一包银针,拿起一根来在烛火上烧了烧,然后慢慢地刺入了柳彦奇的穴道内,如此一共插了十几枚银针,金花婆婆才停住手,说道:“你放心,暂时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毒素依然会慢慢地渗透过经脉,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能给他解除毒素,他必死无疑。” 李祺说道:“义母,既然这种毒是五毒教合炼而成,那五毒教总会有些解毒的办法吧?”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见阎王也是有过解药的,只是可惜,当年门徒背叛,使用了这见阎王毒针,打伤了我教教主,他为了逼死教主,当众将解药全都毁灭了,致使我教教主无解药可用最终毒发身亡,那个叛徒便当上了五毒教的新教主,后来因为自己私制毒药不慎中毒,暴毙而亡,从此,再没有了见阎王的解药。” 李祺说道:“这么说这见阎王不是无药可解,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够提炼出这种解药是吗?这解药很难炼制吗?” 金花婆婆说道:“解药倒是不难炼制,只是,这炼制解药的一种药材奇缺,目前无处可寻。” 李祺说道:“只要有就一定可以找到,义母,你快说都需要什么药材,就算踏遍万里山川我也一定要找到它。” 金花婆婆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其他解毒药材我这里都有,唯独一种,也是最关键的一种,无处可寻。” 李祺说道:“那到底是种什么药材?会无处可寻?” 金花婆婆说道:“这种解读药材名叫百年红,野生的早已经灭绝了,人工又十分的难培育,平均每十万株能够存活下来一株已经是奇迹了,它之所以叫百年红,就是因为它要生长一百年才能够开一次花,而我们要用来炼制解药的正是它的花,所以说,我们是无处可以寻得这种药材的。” 李祺说道:“那五毒教为什么不培育这百年红呢?” 金花婆婆说道:“当然有培育的,只是可惜,原来培育的已经快开花的几株都被那叛徒给毁掉了,后来五毒教新教主倒是又培养出来几株,可是才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只是幼苗,根本就不能够开花。” 李祺听到这里,感觉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柳彦奇就真的没有救了? 这时,金花婆婆又说道:“不过……” 李祺忙问:“义母,不过怎样?” 金花婆婆接着说道:“不过,我前些年听说药王谷里有这种百年红,听说是前几代老药王培养出来的,我前些年还去过一趟,还见到了这种药材呢。” 李祺听罢金花婆婆这句话,如获至宝,急忙说道:“义母快说,这药王谷在什么地方?我好去将药采来。” 金花婆婆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听说他们那里有这种药材之后我倒是去过一次了,只是可惜,那百年红还不到百年,都没有开花,即便是开了花,恐怕也难以求得,因为那百年红实在珍贵,我去的时候老谷主说了,如果我想要一株的话,开花的时候会通知我去取,不过,价格昂贵,我老太婆可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就算熬到花开我老太婆还没有死,我也是买不起这一株百年红的。” 李祺说道:“义母,钱我有,他要多少我就可以给他多少,你快说,药王谷到底在什么地方?” 金花婆婆说道:“我的女儿,你不用急,急也没有用,我掐指算过,他们最老的一株也要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开花呢,所以,你就是去了,也只能是白跑一趟。” 李祺再次失望,说道:“为什么要明年才可以开花?为什么要明年才可以开花?老天爷,你这是要惩罚我李祺吗?” 李祺擦了擦眼泪说道:“义母,我们还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彦奇多活一年,等到来年开花的时候就好办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买过来的。” 金花婆婆摇了摇头说道:“我的银针最多能够封住毒素一个月,如果再配上我的九九还阳丹,或许可以再多支撑半个月,那也要看他的造化,如果他的求生欲望不强,说不定这一个月也未必能熬的过去,更别说一年了。” 金花婆婆说完话,取出来一个小木盒子,打开来,从里面取出来一粒丹药,捏开柳彦奇的嘴,将丹药放了进去,然后用手掌轻轻一拍,就听得咕噜一声,丹药已经被柳彦奇吞咽了下去。 金花婆婆关好小木箱,把它递给了李祺说道:“每七天给他服用一粒,但愿可以帮助他抵抗住毒素。” 李祺接在手里,千恩万谢。 马思明看着金花婆婆说道:“婆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金花婆婆摇了摇头说道:“若能有别的办法,我们前教主也就不会毒发身亡了。” 李祺突然抬起头来说道:“尽管百年红要明年才能开花,但我还是想去一趟药王谷,没准他们藏有旧货,若有,我便是倾尽所有我也要把它买过来。” 金花婆婆看着李祺说道:“我的女儿,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要去,义母倒是愿意陪你们同行。” 李祺听说义母愿意陪着她同去,心中高兴,回头对马思明说道:“小弟,你快去再寻一辆马车来,我们即刻起身,前往药王谷。” 马思明答应一声刚要出洞,金花婆婆叫住马思明后对李祺说道:“我的女儿,不必心急,义母还要去别处将其它药材取来一起带上才行,要不然,光有百年红也是不能够炼成解药的。” 李祺急忙说道:“既然这样,义母就快去取其它药材去吧,取齐了我们好尽快动身。” 金花婆婆说道:“这些药材都是世上的奇药,不光难遇,而且又很不好保存,各自有各自的药性,因此保存的方法和地点也不相同,若要取齐这些药材,最快也要两三日,我的女儿,你着急也是没有用的。你只管好好地照看他就是了,义母这就动身,马不停蹄地去取药来,只要取齐了药材我立刻返回。” 金花婆婆说完话,便出洞去了。 李祺看着柳彦奇铁青的脸,再次落下泪来。 马思明心里也是一阵难受,转过身来,走到了洞口,在一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等候金花婆婆归来。 先按下他们不表,再说林文孝,他在城门口偶然发现了马思明和李祺,尽管李祺低垂着头,他看着女装的李祺,依然感觉似曾相识似的,又看到马思明,见他们赶路很匆忙,便猜想一定有什么事情,便偷偷地派人一路跟踪他们来到了杨湖湖畔。自然也偷听到了他们在洞外的谈话。 这个人回到苏合尔泰的府衙,向林文孝禀报了他所看到的一切。 林文孝听后面露喜色,问道:“你可听的仔细?那女子确实说中毒的人是柳彦奇?” 林文孝的手下说道:“没错主人(自从林文孝学得幻影追魂剑法之后回来,凡是原来跟着他的手下,都必须称呼他主人,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实力),那女子不只说了一遍,我听得真真切切的,那老太婆说柳彦奇中的是五毒教的震教奇毒见阎王,无药可解。这回柳彦奇可是要死定了,主人,您的大仇终于得报了,柳彦奇死了,可解了主人的心头大恨了。” 林文孝听罢这番话,心里也是非常高兴,那种喜悦尽现脸上。 苏合尔泰也说道:“柳彦奇一死,可解决了你一个心腹大患,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容易制服李祺了。” 林文孝说道:“我怎么想怎么感觉今天车上坐着的那个女人特别像李祺呢?” 苏合尔泰说道:“你竟胡猜,那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李祺呢,也许她们只是长的相像罢了。” 林文孝摇了摇头说道:“真像,她若不是一个女人,那我一定会当她就是李祺的。” 苏合尔泰说道:“正好,柳彦奇一死,李祺没了帮手,我们正好向李祺发难。” 这时那林文孝的手下又说道:“主人,我后来听那老太婆又说,这解药现在是没有,不过,倒是可以配制而成的。” 林文孝上去踹了那人一脚说道:“你他妈的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我这正高兴呢,你却又说能够配制解药,到底是无药可救还是有药可救?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那手下一骨碌爬了起来,跪着说道:“主人,我就是听那老太婆这么说的,说解药可以配制,但是有一味奇药,要一百年才能开花,目前没有这种药,也就是说,光有解药配方,根本就配不出来解药。” 林文孝说道:“什么解药这么神奇?要一百年才能开一次花?” 那手下说道:“好像叫百年红,目前只有药王谷才有,药王谷虽然有,也要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开花呢,那柳彦奇中毒太深,最多也就能支撑一个月,所以主人不必担心,柳彦奇是绝对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的。” 林文孝冷哼一声说道:“我倒是不希望柳彦奇就这么中毒死了。” 苏合尔泰说道:“你不是一直恨他入骨的吗?怎么又不希望他就这么立刻中毒死了?” 林文孝将手中的承影剑拉出来少许说道:“因为我想用他的血来喂我的剑。” 苏合尔泰说道:“这又有何难,如今柳彦奇身中剧毒,动弹不得,你杀他那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林文孝说道:“柳彦奇是身中剧毒动弹不得,那个女的我倒也不怕,只是他身边还有一个马思明呢,此人武功不在柳彦奇之下,我若是去刺杀柳彦奇,恐怕也难以得手。” 苏合尔泰说道:“这有何难,我们现在已经结为同盟,你若真想亲手杀了柳彦奇,我倒是愿意帮你一把。” 林文孝说道:“你怎么帮我?” 苏合尔泰诡秘地一笑说道:“我先用调虎离山之计将马思明调走,然后你趁机去杀柳彦奇岂不是垂手可得。” 林文孝闻听苏合尔泰的话之后哈哈大笑,说道:“果然好计策,只是今日天已经快亮了,我们也不便于行动,那我们明晚行动如何?” 苏合尔泰说道:“要报仇的人是你,我管你什么时候动手,只要你愿意动手,我配合你也就是了。” 林文孝赶紧又问手下那人说道:“他们会不会离开杨湖?” 那人说道:“主人,我听那老太婆说她要去取药,最快也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这两天他们应该不会走的。” 林文孝叫了一声“好“,然后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也,柳彦奇,你的死期到了。” 欲知林文孝刺杀柳彦奇能否得手,请看下章。 ------------ 第一九七章 调虎离山 文孝惊魂 林文孝和苏合尔泰二人商量好了,准备次日晚上前去杨湖石洞中刺杀柳彦奇,先由苏合尔泰调走马思明,然后林文孝伺机行刺。 金花婆婆去她藏药的各个地方取药未归,李祺看着双目紧闭奄奄一息的柳彦奇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使用了“毒物神针”,可是,当时如果自己不使用“毒物神针”,那她必将惨死在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之手,看着柳彦奇紫青色的脸,李祺甘愿当时被他二人刺死,也不愿意柳彦奇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 柳彦奇牙关紧闭,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李祺只好取出来她的“参精养身丸”来,捏碎了,再捏开柳彦奇的嘴巴,给他灌了下去。 李祺提炼的这“参精养身丸”那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够帮助人疗伤,也能帮助人渡饥,说白一点就是一颗参精养身丸就能顶过三大碗白米干饭,因此,李祺每日都要给柳彦奇至少喂上三颗,以保持他的体能。 马思明虽然心里也很焦虑,可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他看着李祺如此细心地照顾着柳彦奇,让他无法将她和那个不可一世,诡计多端,杀人无数的李祺联系在一起,他多希望这个李祺不是那个李祺,这样他和柳大哥就不会难做了,如今看着李祺对柳彦奇这样,马思明有些后悔对她进行刺杀了,如果不是他们俩急于将她刺死,柳彦奇也不可能中这么剧烈的毒。 马思明看着柳彦奇和李祺,忽然又想起了乌兰姑娘。老天爷是不是爱跟有情人开玩笑呢?柳大哥喜欢的人偏偏是义军最为痛恨的人,这让他们如何才能够在一起?除非李祺离开统领府,或者柳彦奇离开顺义社。即便如此,李祺离开了统领府,顺义社的人就能够放过她吗?柳彦奇离开顺义社,顺义社的人就能让他们俩在一起吗?李祺的手上沾满了义军将士的鲜血,显然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而自己呢?乌兰姑娘的父亲偏偏是出卖自己母亲的吴大海,本来吴大海一死,自己还有可能继续和乌兰姑娘在一起,可是,他偏偏装死逃脱,还害死了于秀芸的母亲,婶子对自己有再生之恩,即便是不为自己母亲报这个仇,也不能不为婶子报仇,到那时,自己还将怎样面对乌兰姑娘,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她一定会杀了自己为她父亲报仇的。唉!真是命运弄人啊! 夜渐渐深了,李祺守护着柳彦奇在洞里,马思明则合衣抱刀坐在洞口闭目养神。 三更时分,马思明正睡意朦胧,忽然听到有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处传来,李祺也同时听到了这声音,她知道这个脚步声绝对不是义母金花婆婆的,因为金花婆婆每次出现前都会先传来“咿咿嚯嚯”的奇怪声音,而这杨湖,因为义母扮鬼出去吓唬人,基本没有人敢来,那这脚步声会是谁呢?李祺转过头来看向了马思明,马思明和她对了一下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有马思明守护在洞口她当然不会担心,因为她知道马思明的武功,想要战胜他并不容易。李祺一边守护着柳彦奇,一边仔细辩听着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尽管对方使用了轻身的功夫,但是,李祺还是感觉这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突然洞外人影一闪,同时三把柳叶飞刀分三路直奔守护在洞口的马思明射了过去。 马思明那可是接打暗器的行家,这三把飞刀如何能够难得住他,他不仅没有退后躲闪,反而跃身而起,迎着飞刀向洞外蹿去。期间身形陡变,人落在洞外之时,三把飞刀也全都被他接在了手中。 这时马思明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了对面之人,那人一身夜行衣,黑色面巾遮住了他的脸,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马思明还真看不出此人是谁来。 马思明将三把飞刀扔在地上,说道:“来者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什么过节,要用这种手段偷袭我?”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哪那么多废话,今天你要想活命,就快快跪地求饶,我也许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马思明说道:“好大的口气,想要我的命,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那人说道:“马思明,你没有金光刀在手,还能有什么本事,看我如何拿你。” 那人说着话,自背后抽出一把月牙弯刀来,刀光一闪,便向马思明哽嗓咽喉削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合尔泰,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没有使用他的拿手兵器锯齿狼牙棒,用的是他收藏的一把好刀月牙弯刀。 说起这月牙弯刀它还有个小故事,这里浪费点笔墨说上一说。 春秋战国时期,有位著名的兵器铸造师名叫欧冶子,前文书中咱们有提到过,他一生当中铸造了很多有名的兵器,其中最有名的一共是十件,分别是:轩辕剑、湛卢剑、赤霄剑、泰阿剑、龙渊剑、干将剑、莫邪剑(干将莫邪是一对儿)、鱼肠剑、纯均剑、承影剑。 欧冶子即是个剑痴,也是个情痴,他对他的妻子朱纯儿非常疼爱。 有一天,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出来赏月,妻子朱纯儿非常开心,二人正玩得高兴,朱纯儿忽然望着渐渐西沉的月亮面带感伤,欧冶子看到后便问他妻子说:“刚才还高高兴兴的,这会儿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朱纯儿指着天空中的明月说道:“明月随美,可惜有圆有缺,有不露真容之时,奈何不能每夜欣赏,因此感伤。” 欧冶子听罢妻子的话,便记在了心头,他常常想,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妻子每夜都能够看到美美的一弯明月呢?后来他突发奇想,用了三年的时间,铸造了这把月牙弯刀,将它挂在妻子的窗外,在屋中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就好像一弯明月挂在窗前一样,妻子朱纯儿感动得直掉眼泪。 后来朱纯儿死后,这把月牙弯刀便传给了她的女儿莫邪,再后来就流落到了民间,经过几世辗转,流落到了苏合尔泰的手里。 这把月牙弯刀虽然不是什么名刀,但是也是欧冶子精心铸造,威力也不一般。 马思明见对方一刀直奔自己要害部位而来,并不慌乱,只见他双足一点地面,身子便侧里飘移出去了三四尺远,躲过了苏合尔泰的这一击。随后,马思明腰身微转,手中刀已经一招“犀牛望月”,直奔苏合尔泰前胸刺来。 苏合尔泰并不是来和马思明玩命的,他的目的是将马思明调离山洞,因此并不接他这一刀,而是极速后退数步,躲过这一刀,然后刀交左手,右手囊中再次取出一枚飞刀,反手打向了马思明。 马思明见对方又打来一把飞刀,赶紧一歪脑袋,飞刀便贴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马思明见对方又要去掏飞刀,哪里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暗器,身形一飘,已经欺身到了他的跟前。手起刀落,直奔他的右肩斩了下去。 苏合尔泰要的就是马思明主动过来攻击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把马思明引开。 苏合尔泰知道马思明的武功,见他来攻不敢怠慢,急忙将刀交还右手,举刀和马思明战在了一处,而且是边打边退,只要马思明微微一停止追击,苏合尔泰便马上向囊中掏出飞刀,借势打去。 马思明虽然是接打暗器的高手,但是他却从来不使用暗器伤人,他认为使用暗器非君子所为,谁使用暗器他反而非常气愤,因此,马思明便进步向前,他要擒住苏合尔泰,给他点教训。 苏合尔泰见他向前自己便连连后退,如此,二人便前前后后退离洞口有几百米远了。 李祺见马思明和来人越打越远,有心叫回马思明,又恐他多心,好像自己小看他的武功似的。 就在这时,李祺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洞口而来,那声音非常耳熟,但这脚步声绝对不是义母金花婆婆,会是谁?难道,是他! 正当李祺想到这个人的时候,洞口处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也穿着夜行衣,脸上带着面巾,虽然看不见脸,但是,那双眼睛李祺太熟悉了,心中说道:果然是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文孝。 林文孝出现在洞口,向里面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守护在柳彦奇身边的这个女子太像李祺了,他开始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的确太像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是个满头乌发的绝美女子,而不是那个一脸霸气,前额剃光,梳着长辫子的男子李祺。 李祺自然已经从林文孝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内心的狐疑,但是林文孝并不知道李祺是个女儿身,所以,李祺并不害怕他能够识破自己的身份。 林文孝试探性地问道:“姑娘可是姓李?” 李祺说道:“错,本姑娘姓木。” 林文孝又问道:“木姑娘,可认识一个叫李祺的人?” 李祺假装不知道地回道:“李祺是谁?男的女的,哪的人?你为什么这么问?” 林文孝说道:“不认识就好,不认识就好。” 随后用手一指木榻上的柳彦奇说道:“此人可是柳彦奇?” 李祺看着林文孝说道:“你问他做甚?” 林文孝脸现杀气地说道:“我和此人有血海深仇,我今天来就是来找他复仇的,姑娘最好出去回避一下,免得一会儿我出手吓着了姑娘。” 李祺心说:好你个林文孝,我三令五申不准统领府的人找柳彦奇和马思明的麻烦,你却仗着自己修炼了幻影追魂剑法全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早知你是如此样人,我当初就不该对你手下留情,留你在我的身边,没想到,竟然养虎为患了。 李祺指着林文孝说道:“柳彦奇是我的心上人,你想杀他,首先得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答不答应。” 林文孝哈哈一笑说道:“木姑娘,我看你生得倒也有几分姿色,不如你和我一起杀了他,然后你跟着我,做我的夫人,我保你享尽荣华富贵。” 李祺听到这里心中更加愤恨,她“呸”地吐了林文孝一口说道:“狗奴才,你痴人说梦,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说着话,李祺已经拔剑在手。 大家都知道,李祺手中的剑乃是传世名剑“青枫剑”,这把剑林文孝可是早就耳熟目睹。 林文孝见这位木姑娘亮出来的竟然是李祺的佩剑“青枫剑”,吓了一大跳,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他看着李祺说道:“你到底是谁?你、你、你手上怎么会有青枫剑?” 李祺知道林文孝认出了自己的佩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李祺何等聪明,马上说道:“这柄青枫剑乃是我家传之物,自从我能够拿的动它就一直陪伴着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文孝说道:“你真不认识小爷李祺?这柄青枫剑可是小爷李祺的佩剑。” 李祺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只知道李祺手中有青枫宝剑,可是你不知道,这青枫宝剑原本是一对儿,三国时期它是蜀帝刘备的佩剑,后来两柄剑流落江湖,各得其主。” 林文孝倒是对青枫剑的事也有所耳闻,只是江湖中重来没有人见过另一把青枫剑露过面,只知道小爷李祺手里有一柄青枫宝剑,若这把剑是青枫剑的另一把,那她应该跟李祺没什么瓜葛。 林文孝心下稍宽,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林文孝虽然一心想扳倒李祺,可是,他内心深处却是非常惧怕李祺的,这毛病是他跟着李祺这几年落下的,他亲眼看见了李祺的狠毒,无情,冷漠,杀人从不眨眼,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敢自己出面整垮李祺,他害怕万一失手,那后果不堪设想。为了能够万全,他这才拉苏合尔泰入伙,想借苏合尔泰的人脉,借他大夫人娘家的势力来扳倒李祺,让他没有翻盘的机会。 林文孝被李祺几句话给蒙骗住了,真以为她手中的是青枫剑的另一把,她并不是李祺,因此胆子大增,抽出自己的承影剑向李祺逼了过去。 若知二人谁胜谁负,柳彦奇能否逃过此劫,请看下章。 ------------ 第一九八章 病虎发威 猫女泄密 林文孝相信了李祺的话,确信这位木姑娘并不是李祺也不认识李祺,胆量大增,抽出自己的承影剑向李祺逼了过去。 李祺愤恨林文孝,决心要将林文孝置于死地,便率先攻了过去。 林文孝举剑相迎。 林文孝自从练成了“幻影追魂剑法”之后,武功已经不在李祺之下,李祺若想赢他着实不易。 林文孝仗着自己手中使用的是承影剑,便越发张狂,并没将这个小女子放在眼里,处处险招,想要置李祺于死地。 二人都想置对手于死地,因此都用上了险招绝招,刹那时,洞中剑花纷飞,剑影飘移,兵铁相击,响声不断。 林文孝见洞中空间狭小,不利于自己施展“幻影追魂剑法”,便边打边向洞外退去,李祺一心想置林文孝于死地,便紧跟着追了出去,二人在洞外再次缠斗在了一起。 林文孝将李祺引到洞外,其实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他开始并没有将这个小女子放在眼里,心想,杀她不过就是一个照面的事,可是一交起手来林文孝才知道,这个小女子武艺不凡,自己若想胜她,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做到,因此他便想将李祺调到洞外,由自己缠住她,然后好让自己的手下进洞去偷袭柳彦奇。 林文孝手中的承影剑有子母剑之分,子剑分离开来,只见剑柄不见剑身,杀人于无形之中。 李祺对承影剑虽然也有耳闻,但是从未见过,她又非常了解林文孝,从未见他手里有过什么好剑,她哪里能够想到林文孝此时已经得了承影剑的事。 林文孝见久战不胜,唯恐马思明明白真相后反身回来,自己以一敌二那就更没有胜算了,于是伺机将承影剑子剑分离开来。 林文孝看准机会,子剑偷袭过去。 李祺哪里知道林文孝手里用的是承影剑啊,并未在意,忽然她感觉有一股劲风直奔自己脖颈而来,可是,此时林文孝手中的剑并未向自己袭来,多亏李祺久经战阵,经验老道,虽然不见剑影但是已经知道情况不妙,急忙斜里退身,但还是慢了一点,左肩头被承影剑子剑划出了一道血痕。 李祺退身站定,惊讶地看着林文孝,说道:“你手中是什么剑?” 林文孝说道:“莫问,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说着话,再次挺剑攻了过来。 李祺有了刚才的经历,便处处加了小心,但还是有几次差点被林文孝手中的承影剑子剑刺中,幸好只是衣衫被刺破了,并未伤到肌肤。 就在二人打斗之时,领着林文孝和苏合尔泰前来的那个林文孝的手下,见他们二人打得胶着在了一起,便趁机溜进了洞中,来到柳彦奇的木榻前,看着奄奄一息的柳彦奇,说道:“柳总管,你不要怪我,是主人让我这么做的,你若泉下有知,就去找他报仇去吧。” 这人说完话,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便向柳彦奇胸口刺了过去。 李祺在外面和林文孝打在一起,心却惦记着洞中的柳彦奇,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摸进了洞去,知道一定是林文孝的手下,心说不好,想抽身进洞,可是,林文孝并不给她这个机会,林文孝步步紧逼,死死地缠住李祺,让她分身不得。 李祺见自己分身乏术,便大呼了一声“彦奇小心,思明快快回来。” 也不知道是李祺这一声高呼起了作用,还是柳彦奇自己突然醒来,就在那人举起匕首向下刺去之时,柳彦奇突然睁开了双眼。 柳彦奇的武功统领府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剑快如闪电,取人性命只在眨眼之间。柳彦奇突然睁开了双眼,把那林文孝的手下一下子吓怔在了那里,又见柳彦奇的手指也在动,他哪里还敢再刺下去,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吓得丢下匕首撒腿就跑,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被柳彦奇一剑穿心而死。 柳彦奇真的醒过来了吗?当然没有,他中毒那么深,浑身穴道又被金花婆婆给封住了,就算醒过来他也根本就动不了。 那他咋睁开的眼睛,手指还动了呢?其实,这个人上前要刺死柳彦奇,拔刀之前他心里也害怕,他知道柳彦奇的厉害,他只要有一分力气在,想要杀他那都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为了证明柳彦奇的确不能够动弹,他先推了他一把,就因为他这一推,触碰到了扎在柳彦奇穴道内的银针了,银针这么一动,让柳彦奇感觉到了疼痛。因此条件反射地睁了一下眼睛,至于手指在动,那完全是林文孝的手下幻想出来的,因为他太害怕柳彦奇了,他幻想着如果柳彦奇能够动,只怕一根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结合他眼睛一睁,再加上他精神极度紧张,恐惧柳彦奇的手指能动,便产生了幻觉,如此,他才丢下匕首,玩命的跑了。 那人跑出洞口急忙大声叫道:“主人,不好了,柳彦奇他、他、他醒了,他醒了,他的眼睛睁开了,他的手指在动,他、他、他在摸剑,若不是我跑的快,早被他一剑刺死了。” 这个人完全被吓破了胆,已经语无伦次,把脑子里幻想的结果也说了出来。 林文孝听说柳彦奇醒了,还在摸剑,也着实吓了一跳,柳彦奇醒过来可不是什么好情况,他可是知道柳彦奇快剑的厉害的。 李祺听了那个人的话心里正自纳罕,柳彦奇中毒那么重,已经全然不省人事,怎么会突然醒过来了呢?是真的吗?难道出现了奇迹? 李祺退后一步,用剑指着林文孝说道:“等我的帮手出来,必将你擒住。” 林文孝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手下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还真是要麻烦了,看来今日这趟是白来了,为了安全起见,当需速退为妙。 林文孝想到这里,虚晃一剑,双足一点地面,人已经弹出去数米开外,接连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的那名手下可就惨了,他哪里有林文孝那样的伸手,他见林文孝跑了,也赶紧撒腿就跑,李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他岂能容许要加害柳彦奇的人就这么逃了? 李祺身形一飘,已经欺身到了那人身后,随后一剑过去,那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祺收剑入鞘,刚要进洞,这时,马思明也飘身回来了。 马思明被苏合尔泰引走缠住,打着打着,马思明便感觉不对头,因为这个人并不和自己真打,而是边打边退,显然是想引自己离开山洞,立时一惊,心说:我中了这个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想到此处,马思明虚晃一刀,双足点地而起,向洞口这边跃去。 马思明来到近前,正好看到李祺出剑将那人斩杀,连忙上前问道:“柳大哥可好?” 李祺说道:“他在洞中,应该无事。”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已经急步来到洞中,见柳彦奇依然面色紫青,双目紧闭,并没有醒来的任何迹象。幸好没事,李祺这才放下心来。 李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马思明说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险些害死了柳大哥。” 李祺说道:“你也不必太自责,实在是林文孝太过狡猾,还好,彦奇福星高照,昏迷之中居然也能吓退林文孝的手下,真是命不该绝,我想,他有如此造化,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解药的。” 马思明说道:“这个林文孝,真是无耻小人,当初在九原,柳大哥剑下留情,饶了他一命,他不仅不懂得感恩,居然还要置他于死地。” 李祺说道:“都怪我一时失察,用人不当,让林文孝有了成长的机会,等我们找到解药,救活彦奇,我回到统领府后必将他除掉。” 苏合尔泰见马思明明白过来,不再和他缠斗,而是赶回了洞中,自己便也没敢再去找他麻烦,一个人返回了开封府衙。 苏合尔泰回来一看,林文孝也已经回来了,便询问他有没有得手。 林文孝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苏合尔泰说道:“荒谬,荒谬,真是荒谬,柳彦奇如果能够醒来,他们也不会要千里迢迢地去药王谷寻找解药去了,一定是你那个手下被柳彦奇吓破了胆,关键时候产生了错觉,竟然失去了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在想动手恐怕更加不易了。” 林文孝听了苏合尔泰的话恍然大悟,自己也是被柳彦奇的快剑给镇住了,自己刚才为什么就没冲进洞去看个究竟呢,就算柳彦奇真的醒了过来,他中毒那么深,恐怕也没有出手的能力,唉!真是错失良机啊! 苏合尔泰说道:“你那个手下回来了吗?” 林文孝说道:“他不比你我,怎能逃得出来,恐怕早就被人家给斩了。” 苏合尔泰说道:“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林文孝说道:“再次刺杀肯定是行不通了,有了这次的经验,马思明是绝对不会再离开洞口半步的了,有他守住洞口,想进洞恐怕比登天还难。况且洞中还有那位木姑娘,武功也是非常了得。” 苏合尔泰说道:“你不是说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本事,杀她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吗?” 林文孝说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 林文孝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苏合尔泰说道:“你知道青枫剑吗?” 苏合尔泰说道:“你这话问的好没意思,你们统领府小爷李祺手中使的不就是青枫剑吗?你还来问我。” 林文孝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听说青枫剑有两把,是真的吗?” 苏合尔泰说道:“当然是真的了,相传这青枫剑原是三国时期刘备刘皇叔的佩剑,一共两把。这事我一个满人都知道,你这个汉人却不知道?” 林文孝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如果确实是两把那就对了。” 苏合尔泰又问道:“你为何要问这个?” 林文孝岂肯说实话,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随后说天就快亮了,你我还是先休息吧,明日再做打算。 次日早起吃过早饭,林文孝等苏合尔泰办完公事回来,便和他研究如何再次行刺柳彦奇的事。 苏合尔泰说道:“他如今中毒太深,那解药又十分难配,就连药王谷也没有正在开花的百年红,你还着什么急,出不去一两个月,他没有解药自然就死了,何必为他去伤这个脑筋,我们还是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扳倒李祺的事吧。” 林文孝说道:“我不能亲手杀了柳彦奇,我有些不甘心。” 苏合尔泰说道:“只要他能够死掉就行呗,何必非要亲手杀了他呢。” 林文孝想想也是,便不再提说此事。 就在这时,门官来报,说有一名女子自称是林大人的好友,要进府来见林大人。 林文孝听说是来找自己的,便问道:“她可有说她是谁?” 门官说道:“有,她说她叫蒋艳玲。” 林文孝一听大喜,说道:“快快让她来见我。” “九头猫”蒋艳玲怎么来到开封的呢? 原来,“九头猫”蒋艳玲向林文孝说好了,自己回祁山去请自己大师兄“祁山怪侠”陆南汴再下山来帮他除掉柳彦奇,这一走就是数月,倒不是蒋艳玲走的慢,而是她到了祁山之后才知道,大师兄陆南汴不在祁山,大师兄陆南汴自从被马思明和柳彦奇削断了兵器,回到祁山后便想重新再做一副兵器,为了寻找到更加坚韧的材料,他只身进了祁山深处。因此蒋艳玲并没有见到陆南汴,她进山去寻找了两个多月依然没有找到,只好又回到了大师兄的住处,蒋艳玲交代其他师兄们,等大师兄回来一定要告诉他自己来找他的事,让他下山去京城找她,交代完了,蒋艳玲便离开了祁山。 蒋艳玲路过开封府,正好遇到了林文孝的手下,上前询问才知道林文孝现在就在开封府衙,于是过来相见。 林文孝见蒋艳玲没有请到陆南汴,心里有些不高兴。 蒋艳玲赶紧说道:“你放心,大师兄只要一回到住处,知道我去找他就一定会赶过来的。” 林文孝说道:“算了,他来不来也没什么打紧,反正柳彦奇也活不了几天了。” 蒋艳玲不解地问他怎么回事? 林文孝便将柳彦奇中毒的事情说了,还说他身边有个姓木的女子,武功极高,居然也用的是青枫剑,而且长的特别像小爷李祺。 蒋艳玲听罢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文孝,那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李祺。” 蒋艳玲说出了李祺的秘密,林文孝会有何举动?欲知详情,请看下章。 ------------ 第一九九章 怪人出手 婆婆显威 九头猫蒋艳玲听了林文孝的话大吃一惊,说道:“文孝,那姓木的女子应该就是小爷李祺。” 林文孝惊诧道:“你说什么?那姓木的女子就是小爷李祺?这怎么可能。小爷李祺是男的,她可是女的。” 九头猫蒋艳玲于是把那日偷听李祺和多罗格格谈话的事说了出来。 林文孝听后依然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说道:“我和小爷共事多年,他若是女人我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呢,会不会他为了推脱皇上的赐婚故意骗多罗格格呢?” 九头猫蒋艳玲说道:“文孝你想想,李祺一心想要升官发财,他如果真是男人,有康亲王杰书这颗大树可以攀爬,他岂能拒绝?何况还是皇帝亲自赐婚,那将是多大的荣耀。李祺拼死拒婚,说明什么?说明他就不是个男人,他不敢答应这门婚事。一个女人若是答应了这婚事,事情败露,那皇帝和康亲王的脸可就丢大了,所以他才不惜被贬职也要拒婚了。” 林文孝仔细想想还真有些道理。 苏合尔泰说道:“如果李祺真的是女人那咱们对付他可就更有把握了,他冒充男子,欺骗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林文孝面露喜色,说道:“好,好,好。李祺,你的死期到了。” 苏合尔泰说道:“这件事还需要证实一下,我们切不可贸然行事,一但那位木姑娘不是李祺,那我们可就被动了。” 林文孝说道:“不管她是不是李祺,有一点可以肯定,李祺拒婚一定和她身份有关,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彻底整垮李祺。苏大人,你负责上本参奏李祺,我负责去验证真假,顺便再杀了柳彦奇,以解我心头大恨。” 苏合尔泰连说好好好。 苏合尔泰的大夫人娘家人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又跟几位亲王交情颇深,苏合尔泰说我写好了奏本即刻命人进京去见大夫人,让大夫人去找她娘家哥哥,大家共同使劲儿,这回一定要让李祺死无葬身之地。 主意打定,苏合尔泰吩咐断臂门官进京之事暂且不提,单说李祺她们。 这日,金花婆婆去她藏药的各处取了药回到了洞中,看了看柳彦奇,只见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铁青,除了呼吸,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百年红,否则,柳彦奇就真的没救了。” 雅文库 李祺听了金花婆婆的话立时满眼泪水,紧紧地握住柳彦奇的手,痛悔的说道:“彦奇,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使用毒物神针。你可一定要撑下去呀,你若死了,你叫我还怎么活……” 金花婆婆吩咐马思明说道:“你快去找一辆马车来,我们即刻启程,前往药王谷,希望能够找到百年红。” 马思明答应一声不敢怠慢,急忙出去寻找马车去了。 等马思明雇到马车返回来时,李祺和金花婆婆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招呼马思明和车夫过来一起将柳彦奇抬上了马车。金花婆婆和李祺也坐进了马车。马思明骑着马紧跟其后,一行人快马急鞭直奔药王谷方向而去。 离开开封五十余里,天色渐暗,金花婆婆说要找个地方投宿,李祺却赶路心切,想连夜赶路,金花婆婆说道:“我的女儿,急不来的,如果药王谷没有存货,就算我们现在到了那里也是一样配不出解药,再者说,你看他现在的样子,长途跋涉,不休息他也是承受不了啊!” 李祺看着柳彦奇痛苦的表情,只好点头同意找个地方休息。 马思明见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催马来到近前询问怎么回事,车夫说道:“马太累了,继续这么跑下去,不等到了药王谷,我的马怕是就得累死了。” 李祺探出头来说道:“那就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马思明刚想吩咐车夫往前面村子里去,忽听得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急忙双足一点马蹬,人已经腾空而起,半空中一招“燕子翻身”回转身来,向后面看去,并不见有人。 马思明双足落地,车夫问他怎么了?马思明说道:“你赶快将车子往村子里赶,其他事你不要管。” 车夫答应一声赶紧纵马扬鞭,向村子方向飞奔而去。 马思明刚要上马,又觉得有一股劲风自背后袭来,赶紧斜里闪身向旁边躲去。回身依然不见有人。马思明凭据经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高声说道:“来人可是祁山怪侠陆南汴?” 这时一个苍老却十分浑厚的声音说道:“没错,正是老夫。” 陆南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原来,九头猫蒋艳玲离开祁山不久,陆南汴便制造好了兵器,返回了家中,听师弟们说小师妹又上山来找他帮忙来了,便没做耽搁,下山直奔京城而来。 陆南汴一路上紧步急行,这日天色将晚,正要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够奔开封古城,就在这个当口,忽见大路上飞奔过来一辆马车,马车后头还有一个人骑着马紧紧跟随,待到了近前仔细一看,竟然是马思明,陆南汴心中大喜,心说:我刚刚打造好的兵器,正好拿你练练手,没准捎带着还能夺得金光宝刀呢。 马思明见来人现身,正是“祁山怪侠”陆南汴,双手一抱拳说道:“前辈为何要偷袭我?” 陆南汴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你手中的金光宝刀了。马思明,你若乖乖的交出金光刀,我立马放你们过去。否则……” 马思明看着陆南汴说道:“否则怎样?” 陆南汴亮出自己新打造的兵器,说道:“那就让它告诉你怎样好了。” 马思明看了一眼那对雄鹿角一样的怪异兵器说道:“哦?已经修好了,你今天来,不怕再被我将它斩断了吗?” 陆南汴一听这话,心中火起,同时也感到十分的羞臊,怪叫一声说道:“今非昔比,有本事你就在斩一个我看看。” 马思明和柳彦奇行刺李祺,因为害怕被李祺识破身份,都没有带自己的宝器,而是只带了一把一般的兵器,如今陆南汴叫阵,马思明还真就不敢用这把刀去和陆南汴硬碰,因为马思明知道,他这个怪兵器不光形状古怪,而且它的分枝还能卷曲,缠住你的兵器,这东西非常坚韧,非金光刀和碧水剑想要斩断它那是万万不能够的。金光刀和碧水剑都留在了扬威镖局里了,这可如何是好? 陆南汴并不知道真相,虽说自己重新打造的这对雄鹿角比先前更加坚韧锋利,但是,他也不敢和马思明手中的金光刀硬碰硬,他害怕再次被马思明手中的金光刀给斩断了,那脸可丢大发了。 二人各有心事,谁也不敢和对手硬碰硬,如此交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也没能分出胜负来。 陆南汴边打边想,马思明手中的金光刀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见它光芒四射,二龙飞腾呢?难道金光刀还有什么秘密咒语不成?他又想到了上次他抓了乌兰图雅和马思明换刀的事,那刀在自己手里明明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刀了,可是转手到了马思明手里,立马变成了宝刀,哎呀你个马思明,你不念动咒语唤出金光宝刀的真身,你这是有意欺负我陆南汴啊!心下顿时恼怒,便决定使用他的绝技“幻影分身术”来对付马思明。 陆南汴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他还以为马思明托大,瞧不起他,不屑对他使用金光宝刀呢。他哪里知道此时的马思明心里正自焦急,手中没有金光宝刀可以说对付陆南汴毫无胜算,他哪里知道这无形中竟然逼怒了陆南汴,陆南汴决定使出他的绝技“幻影分身术”。 正当二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马思明忽见那车夫赶着马车又飞奔了回来。 马思明赶紧急出数刀逼退陆南汴,纵身形来到马车前问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没等车夫搭话,马思明忽见车后一个人影一闪,一道剑光直奔马车刺去。 马思明急忙双足点地而起,刚要扑向那人,这时,车中金花婆婆的声音传了出来,喝道:“小子,找死。” 金花婆婆话音未落,只见一根龙头拐杖已经从车内冲了出来,接住了来人的一剑。同时,那龙口之中喷出来一股黄烟,直向来人射去。 来人知道这烟雾有毒,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极速向后退去。 待那人双足落地,马思明这才看清楚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武当弟子林文孝。 林文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原来,林文孝自从那次刺杀柳彦奇失败,便偷偷地派人暗中监视着李祺她们的一举一动,以备伺机而动。 这日得报说李祺她们已经整装出发了,便连同苏合尔泰和九头猫蒋艳玲一起尾随而去。 林文孝他们本打算趁他们夜间投宿的时候再偷偷下手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陆南汴突然出现,咬住了马思明,这让林文孝心里非常高兴。 林文孝为了避开马思明,因此并未急着出手,等马车又跑了一里多地的时候,这才和苏合尔泰、蒋艳玲突然现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祺见状纵身下车,让义母保护柳彦奇,自己仗剑迎向了他们三人。 苏合尔泰害怕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依然乔装打扮,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拿手兵器,依然用的是他的那把月牙弯刀。 林文孝的目的是杀了柳彦奇,报那一剑之耻,因此他并不跟李祺缠斗,而是将李祺让给了苏合尔泰和蒋艳玲二人。 金花婆婆见前行受阻,便吩咐车夫赶紧掉头往回走,希望能够迎到马思明。 林文孝见马车跑了,便抽出身来,随后追赶。 金花婆婆用龙头拐杖接了林文孝一剑,为了防止他继续递招,还扣动机关射出一股毒烟。这股毒烟并不会要人性命,只是一般的脱身烟雾而已,因为金花婆婆在车中不能够掌握风向,因此她不敢施用致人死地的毒烟暗器,以免伤不到对手,再伤了自己人。 金花婆婆此时已经纵身出车,双足落在了地上。 林文孝用剑尖指着金花婆婆说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老妖精,竟然使用毒烟。” 金花婆婆“哼”了一声说道:“刚才不过是给你个警告而已,我金花婆婆浑身上下有几百种毒物,不服你就上来挨个试试。” 林文孝对金花婆婆的大名早有耳闻,也知道她是五毒教的人,一生善于用毒,也是因为用毒才扬名江湖的。她手中的毒物绝对不容小觑。 这时,陆南汴再次攻击过来,马思明见金花婆婆有毒物在身,林文孝对她有几分忌惮,量他也不能把金花婆婆怎样,便再次和陆南汴打在了一处。 林文孝防备金花婆婆再次用毒,便抢占了上风位置,手中承影剑抖出漫天剑花向金花婆婆罩了过去。 马思明看见,害怕金花婆婆不是林文孝的对手,急忙抽身回撤。 金花婆婆看出了马思明的用意,“嘿嘿”一笑说道:“年轻人,不要小看我老太婆哦!” 金花婆婆说着话,手中龙头拐杖一招“蛟龙出水”迎向了林文孝。 林文孝仗着自己手中所持的乃是“承影宝剑”,并不回撤,而是直接与金花婆婆的龙头拐杖短兵相接。 一阵急促的兵铁交击之声过后,再看场中,金花婆婆拄杖而立,林文孝则防备金花婆婆突然用毒,后退了数步。 林文孝没想到这个老太婆都这么大岁数了,臂力竟然还这么大,硬生生地接了自己十几剑未见异常。知道这个金花婆婆并非泛泛之辈,因此心中暗自谋划,决定用承影剑子剑偷袭金花婆婆,给她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李祺边打边退地也来到了近前。 李祺放心不下柳彦奇,不敢和蒋艳玲、苏合尔泰二人久战,便伺机退了过来。 蒋艳玲看到了陆南汴,大声招呼道:“大师兄,柳彦奇就藏在马车里,你一定要帮我把他抓住啊!” 欲知柳彦奇能否脱险,请看下章。 ------------ 第二百章 假刀换人 三鬼解围 随着蒋艳玲的一句话提醒,几乎同时,所有人都扑向了马车。 李祺抖开青枫剑截住了林文孝,金花婆婆龙头拐杖逼退了蒋艳玲,苏合尔泰手中月牙弯刀接住了马思明。 这时,陆南汴施展开了自己的绝学“幻影分身术”,让在场的所有人难以寻觅他的真身。 李祺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摆脱林文孝冲向了马车,可是还是慢了一步,陆南汴已经夹起柳彦奇,从马车前面钻了出去,纵身而去。 马思明见柳彦奇落到了陆南汴之手,知道情况不妙,急忙逼退苏合尔泰,施展开了自己的燕子门轻功追了上去。 这时金花婆婆惊呼了一声“燕子门的轻功!马思明,你师父是燕子门的哪位高人?” 马思明哪里有功夫回答金花婆婆的问话,他生怕陆南汴会加害柳彦奇,脚下使出全力追赶了过去。 陆南汴的轻功岂是马思明的对手,跑出去没有二里地,眼看着马思明就要追上自己了,陆南汴收住脚不跑了,他将柳彦奇扔在地上,用自己的雄鹿角的尖端顶住柳彦奇的哽嗓咽喉,威胁马思明说道:“马思明,你若再前进一步,我立马就结果了他。” 马思明害怕陆南汴真的对柳彦奇下毒手,赶紧收住脚步,说道:“陆老前辈,柳彦奇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要为难他呢?” 陆南汴说道:“我跟他是没有仇怨,可是,谁让你们两个人一个拥有金光刀,一个拥有碧水剑了呢,这两样东西我都必须要得到,只要你交出金光刀和碧水剑,我就立刻将他还给你。” 马思明说道:“碧水剑不在他身上,而我手中这把也不是金光刀,你先把人交给我,等我治好了他的毒,回到京城,我一定亲手将金光刀送到你手上如何?” 陆南汴说道:“马思明,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先把他交给你,等你解了他身上的毒,你俩合起手来还能有我的好吗?少废话,要想要人拿刀剑来换,否则,我轻轻一戳,就立马送他去见阎王。” 马思明怕他真的下毒手,连忙叫道:“且慢。陆老前辈,我没有骗你,我手中的这把刀真的不是金光刀,刚才交手的时候你也见到了,它并没有金光显现,更没有二龙飞腾。” 陆南汴说道:“你少蒙我,金光刀现身一定有什么秘密咒语,上次你就骗了我,我拿真刀当假刀还给了你,这回我绝对不能再上你的当了,要想他活命,就快快把金光刀扔过来。” 马思明知道陆南汴认准了自己手中的刀就是金光宝刀了,为了让他更加相信且不存疑虑,故意说道:“陆老前辈,我真的不能把它给你,这把刀就是一把普通的刀,他根本就不是金光刀。” 陆南汴嗤笑道:“重色轻友之徒,上次让你用刀换那个小姑娘你连犹豫都没犹豫,今日让你换他的命你却百般狡辩,马思明,没想到你会是这种重色轻友之徒,既然你舍不得金光宝刀,那你就给你的朋友收尸吧。” 陆南汴说完话举起雄鹿角真的要戳死柳彦奇。 马思明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便说道:“慢着,你若非认定此刀就是金光刀,那我跟你换就是了,何必用那么尖酸刻薄的话侮辱于我。” 陆南汴说道:“那好,我数一二三,你就把刀扔过来。” 马思明说道:“且慢,那你收了刀不放人怎么办?” 陆南汴说道:“你把刀扔给我,我把人扔给你,如何?” 马思明说了一字“好”。 陆南汴数到三的时候,马思明果然将刀抛了过去。 陆南汴见马思明果真将手中的刀扔向了自己,也没有食言,飞起一脚,将柳彦奇卷起甩向了马思明。 就在这时,林文孝和李祺等人一路追打着也赶了过来。 林文孝见陆南汴要用柳彦奇换马思明手中的刀,急忙呼喊道:“陆大师兄,你上了马思明的当了,千万不要换,千万不能换啊。” 可是,他的话已经晚了一步,此时,陆南汴已经将柳彦奇卷起,甩向了马思明。 林文孝见状十分气恼,暗骂了一声“蠢猪”,然后纵身挺剑直奔马思明刺了过去。 这个时候,马思明人已经纵身而起,自空中接住了柳彦奇,他虽然接住了柳彦奇,可是人还停在半空中,双手托着柳彦奇,面对林文孝的突然偷袭,毫无还手能力。 眼看着林文孝这一剑就要得手了,好个马思明,空中左脚一点右脚面,身形陡变,那承影剑几乎就是贴着马思明的脖颈动脉而过,那一刻,马思明动作稍微慢那么一点点,都会血溅当场,一失两命。 林文孝不等马思明双足落稳,反手又是一剑,直奔马思明前胸要害而来。 这时候马思明双手托抱着柳彦奇呢,林文孝这一剑若是得手,必像串糖葫芦似的将他二人同时刺死。 李祺和金花婆婆被苏合尔泰、蒋艳玲、陆南汴死死地缠住,不得脱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三声鬼吼之声传来,马思明听见大喜。同时,鬼声已到近前,高呼“休伤我主。” 林文孝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就感觉眼前鬼影一闪,自己的承影剑硬生生地被人用手给抓住了。 林文孝仔细一看,那手不是普通的人手,而是一副精钢打制的鬼手爪。 这鬼手爪抓的太及时了,那林文孝的剑尖已经触碰到了柳彦奇的肌肤,若稍微晚那么一点点,柳彦奇必将被刺个透心凉。 我想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鬼父金长寿。 同时,鬼母项翠花也飘身来到了近前。伸手接住了马思明手中的柳彦奇,说道:“主人,把他交给我,你去结果了这个歹人。” 就在这时,又一声鬼吼,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是刘小翠到了。 刘小翠身子还未落地,已经将手中之物抛向了马思明,并说道:“思明哥哥接刀。” 鬼父金长寿,鬼母项翠花和小鬼头刘小翠怎么来的这么巧呢? 原来,那天马思明和柳彦奇离开扬威镖局之后,于正威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他深知李祺不那么容易对付,此前明义社多次行刺都无果而终,还白白搭上了好几条性命。他害怕马思明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办呢?自己也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妻子。因此,于正威便要亲自去助马思明一臂之力。 他的担心被鬼父金长寿看出来了,鬼父金长寿便自告奋勇要前去助战。 金长寿说他是生面孔,李祺并不认识他,由他出手定不会遭到李祺的怀疑。 鬼母项翠花听罢说道:“帮助主人解围岂能没有我的份?” 于正威见鬼父鬼母要一同前往,也深知二人的武功,便同意了他们。 小鬼头刘小翠在房外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知道思明哥哥走的时候没有带金光刀,她害怕马思明没有了金光刀不是李祺的对手,便偷偷地潜入马思明的房间,拿上了金光宝刀,尾随着鬼父鬼母往统领府方向而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李祺和马思明已经雇了马车正飞奔开封。 三人没有找到马思明和柳彦奇他们两个,还以为他们俩不是李祺的对手,被李祺抓进了统领府了呢,便折返了回来,潜入了统领府,寻找马思明和柳彦奇。 若只是鬼父鬼母二人出入统领府并不难,刘小翠却也偏要跟进去,结果被守卫发现,三鬼于是来了个大闹统领府,三鬼把统领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折腾了大半宿,也没找到马思明和柳彦奇,三人奇怪的是,没找到马思明和柳彦奇也没看见李祺,三人猜想,他们三个人一定还在什么地方战斗,并没有分出输赢,否则,马思明他们刺杀成功早就应该回扬威镖局了,若是李祺胜了,也早该返回统领府了。 三人见又有大批清兵围向统领府,只好鬼吼一声,扬长而去。 三人不甘心,继续在城郊寻找,后来问到一位老婆婆身上,老婆婆说夜里有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前来雇车,经过描述,三人断定一定就是马思明,便询问他雇了车去哪了? 老婆婆说道:“只听他说是往开封的方向去,具体去哪儿我真不知道。” 三人得知这个消息便一路寻找了过来,没想到在这里和马思明巧遇,还给他解了围。 马思明接刀在手,右手握住刀把,左手轻轻一压卡簧,金光宝刀“镗啷啷”一声啸响,一缕金光裹携着刀身脱鞘而出,同时,两条金龙鸣叫着飞腾开来。 陆南汴一见大呼上当。冲着马思明嚷道:“好小子,气煞我也,马思明,你又骗了老夫,今天我跟你没完。” 陆南汴恼羞成怒,挥舞着手中的雄鹿角向马思明扑了过来。 马思明此时有了金光宝刀哪里还将陆南汴放在眼里,心中默念刀法心法,手中宝刀掐住刀决,金光刀法第一层“金光护体”已经施展开来。 陆南汴因为恼怒也是奋力拼杀,还施展了他的绝技“幻影分身术”,二人打在一处难解难分。 李祺痛恨林文孝刚才乘人之危,对柳彦奇和马思明痛下杀手,见鬼父鬼母二人拦住了这个使用月牙弯刀的这人,便纵身一跃,直奔林文孝而去,他要将林文孝置于死地。 林文孝经过几番打斗,已经证实了,这个自称是木子的姑娘就是小爷李祺,如今她已经知道了一切,自己和她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因此,林文孝也施展开了他在武当偷学来的武当绝密剑法“幻影追魂剑法”。 刘小翠则护着柳彦奇躲在一旁观战。 鬼父鬼母加上金花婆婆,三人对付苏合尔泰和蒋艳玲那可是绰绰有余。 苏合尔泰见对方又增加了人手,知道败局已定,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决定先溜为上。 苏合尔泰有了二心,便不再努力迎战,这让九头猫蒋艳玲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九头猫蒋艳玲见自己处于下风,便决定使用暗器猫尾刺,想突发制人。 你想啊,鬼父鬼母本就轻功卓著,金花婆婆更是用暗器的高手,蒋艳玲想用暗器伤了他们三位,那可是打错了算盘了。 几发不中,蒋艳玲的汗就下来了。 金花婆婆用龙头拐杖指着蒋艳玲说道:“小妮子,我老太婆浑身上下都是暗器,我没对你用,你反到对我用上了暗器,看我老太婆如何招呼你。” 这话给苏合尔泰听到了他可是知道金花婆婆厉害的,她的暗器都是喂了剧毒的,被她的暗器打中,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苏合尔泰见情势不妙,虚晃一招率先跑路了。 蒋艳玲也知道金花婆婆毒物的厉害,听她说要用暗器招呼自己,不敢再向前进攻,急忙抽身后退。 其实金花婆婆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若她想使用毒物胜她,刚才早就用了,此时有了二鬼相助,这边已经稳操胜券,她怎么可能还用毒物暗器。 蒋艳玲却信以为真,急忙退身,奔向林文孝。想告诉他苏合尔泰已经跑路了,今日之战再打下去毫无意义,让他赶紧撤退。 林文孝听说苏合尔泰跑了,心中愤恨,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也知道,李祺不光添了人手,马思明还有了金光宝刀助力,再打下去也是毫无意义,便也决定退走。 李祺已经看出了林文孝的用意,她此时对林文孝可谓恨之入骨,哪里容他逃走。 李祺步步紧逼,剑剑直取林文孝要害。 林文孝见李祺这是非要要了他的命不可呀,心中便生了恶念。 突然,林文孝手中承影剑剑柄一分,子剑已经拿在手中。 李祺被愤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取了林文孝的性命,因此便将防备放在了一旁,如此,便给了林文孝可乘之机。 承影剑子剑杀人于无形之中,直奔李祺哽嗓咽喉而去。 若知李祺能否躲过此劫,请看下章。 ------------ 第二零一章 婆婆解围 思明救猫 林文孝突然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化作一道剑芒,乘虚而入,直奔李祺哽嗓咽喉刺去。 李祺恨透了林文孝,杀人心切,恨不得一剑要了林文孝的小命,因此去势甚急,招式已经用老,发现情况不对之时,再想变招退身已经不太可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一声锐啸,一点寒光风驰电掣一般地直飞过来。 饭团看书 一枚绣花钢针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好击中林文孝手中承影剑的剑尖,那承影剑子剑被钢针一击,微微一抖,便擦着李祺的肩头划了过去。 李祺顿感肩头一阵刺痛,肌肤已然被划出了一道印痕,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衫。 李祺虽然负了伤,但只是皮外伤,并不会致命,急忙抽身后退。 这一枚绣花钢针是谁打出来的呢?大家也许都已经猜到了,没错,正是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见林文孝突然使出了承影剑子剑,又见李祺求胜心切,招式用的比较老,知道她必然被林文孝算计,可是,此时出手相助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中,只能冒险使用暗器相助了。还好,金花婆婆威力不减当年,这一针打得恰到好处,解了李祺之危。 李祺收住了攻势,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伤口,怒视着林文孝说道:“好你个林文孝,敢对我下此毒手,你的死期到了。” 说着话,李祺剑交左手,探右手入怀中,取出来一物,瞄准了林文孝。 林文孝一见这件东西,当时惊出一身的冷汗,因为他知道,李祺取出来的东西不是旁物,正是让江湖中人闻之丧胆的五毒金花独有暗器“毒物神针”。 李祺恨透了林文孝,举起毒物神针对准林文孝便扣动了机关。 林文孝岂有不知道毒物神针的厉害,眼看着李祺扣动了机关,知道自己想要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他忽然想起蒋艳玲就在自己的身后,便急忙后退一步,伸手抓过九头猫蒋艳玲,用力向前抛了出去。 “九头猫”蒋艳玲哪里会想到林文孝会拿她当挡箭牌,被林文孝弄了个措手不及。眼看着那三枚毒针直奔自己飞来,却无计可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艳玲只觉得肩头一紧,被什么人抓了个正着,接着便被人用力一甩,身子便飞了出去,躲过了那三枚毒针。 九头猫蒋艳玲双足落地站稳的同时,听到身后一人惊呼了一声“思明哥哥”。 原来,马思明看见李祺掏出了“毒物神针”,知道她一定是想用暗器,他忽见林文孝向后退了一步,出手向蒋艳玲抓了过去,便知道林文孝要舍她保自己,急忙双足点地回身来救。 马思明为什么要救九头猫蒋艳玲呢?因为马思明知道,九头猫蒋艳玲本质并不坏,她所做的一切完全是被情所困,再一个,马思明在苏合尔泰府上营救刘小翠的时候,蒋艳玲可以说也是帮了他大忙的,因此,马思明才决定出手相救的。 马思明救下了蒋艳玲,刘小翠为什么会惊呼了一声“思明哥哥”呢? 原来,马思明身在空中,又全力将蒋艳玲甩向一旁,纵然他武功再高,难耐李祺毒针来的太快,三针躲过两针,最后一根射中了他的左腿,人瞬间失去知觉,跌倒在了地上。 刘小翠惊呼了一声“思明哥哥”便率先扑了过去。 李祺没想到自己发出去的毒针没能射中林文孝,却射中了马思明,内心一阵紧痛,叫了一声“思明弟弟”,扑到了近前。 林文孝见马思明中了毒针,失去了知觉,觉得这可是杀他的大好良机,刚要挺剑刺去,忽见李祺已经到了近前,并且再次举起了“毒物神针”,林文孝急忙收住脚,极速后退。 这时看清一切的蒋艳玲指着林文孝说道:“林文孝,我一心一意的对你,没想到你居然用我当挡箭牌,你真是个大混蛋。” 林文孝冷哼一声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时陆南汴已经欺身来到了林文孝的身旁,说道:“还不快走,等着挨毒针啊!” 林文孝很不甘心地和陆南汴一起消失了。 金花婆婆赶紧掏出来解毒药物给马思明覆在了针眼上,又取出来一颗解毒药丸,掰开马思明的嘴,给马思明服了下去。 李祺看着奄奄一息的柳彦奇,又看了看失去知觉的马思明,内心深处一阵刺痛,她没有想到,自己唯一使用的两次“毒物神针”,竟然射中的人都是自己最在意的人,难道这是天意?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吗? 金花婆婆看了一眼李祺,说道:“我的女儿,我告诉过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毒物神针,唉!柳彦奇的毒还没有解,这又毒倒一个。” 李祺听了金花婆婆的话眼泪便流了出来。她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刚才若不是林文孝使用子剑伤了自己,自己也不会使用毒物神针。如今酿成大祸,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李祺忽然取出毒物神针说道:“这个害人的东西,从此我再不用你了。” 李祺说完话将手中的毒物神针扔了出去,跌落在了远处的草丛之中。 金花婆婆刚要说不用也不要扔啊,这东西若是落在恶人手里,那可是要遗祸武林的。这时,马思明哼了一声,大家急忙俯身查看,询问呼叫马思明。 这一切都被刘小翠给看见了,她趁着大家都忙着关心马思明的功夫,悄悄地从草丛里找到了“毒物神针”,并将它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马思明所中的毒并不是“见阎王”,因此,金花婆婆给他服了解药又做了外敷,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看见大家都在关心着自己,强自轻松一笑说道:“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我命大着呢。” 李祺说道:“思明弟弟,你没事就好,你柳大哥九死一生,你若再有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 这时,蒋艳玲眼含热泪说道:“我处处和你作对,你还舍身救我,你让我情何以堪?” 马思明说道:“蒋艳玲,你本质不坏,只是可惜,你跟错了人,林文孝的眼里只有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你,我劝你还是早点迷途知返吧。” 蒋艳玲又想起了刚才林文孝那个无情的动作,她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她真的万万也没有想到,林文孝会舍弃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去挡李祺的毒物神针。 这时,刘小翠抽刀在手,架在蒋艳玲的脖颈之上说道:“你这个扫把星,一直跟思明哥哥作对,今天还差点害死思明哥哥,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让你再也不能来给思明哥哥添乱了。” 马思明见刘小翠要杀了蒋艳玲,急忙叫她住手,说道:“小翠,当初救你,蒋艳玲可是帮了忙呢,你忍心杀她?” 刘小翠脑袋一歪,说道:“这个我可不管,谁找思明哥哥的麻烦我就不能容她。” 马思明说道:“我因为救她才中的毒针,你若杀了她,那我这一针不是白中了吗?你放了她,让她走吧。” 刘小翠见马思明执意让她放了蒋艳玲,只好收刀入鞘,但是警告她说道:“你要是再敢来找思明哥哥的麻烦,我一定不会饶你。” 蒋艳玲跪地叩谢马思明救命大恩,并发誓说今后再也不会跟马思明为敌了。 李祺找回车夫,将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抬到了车上,金花婆婆坐在车里看护二人,李祺骑着刘小翠带来的马思明的乌云马,鬼父鬼母和刘小翠也分别骑着马护着马车继续向药王谷进发。 马思明在金花婆婆的精心调理下,毒素很快就排的差不多了,两三日光景人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金花婆婆说,再有两日,又可以生龙活虎一般了。 林文孝和陆南汴回到开封府衙,见到苏合尔泰,林文孝指责苏合尔泰临阵脱逃,苏合尔泰则巧言辩解。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陆南汴出言劝阻。 苏合尔泰说道:“明知道没有胜算,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万一给李祺看出了我的身份,那可就糟了。” 林文孝说道:“你以为你走了李祺就猜不出来是谁吗?刚才若不是你先走一步,马思明恐怕已经死在我的手里了。” 苏合尔泰说道:“如今李祺身份已经确定,对付李祺,最好还是依赖朝廷,我这两日就亲自进京,一定要告倒李祺。” 林文孝说道:“你去吧,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杀了柳彦奇。” 就在他们争吵之中,蒋艳玲回来了。 林文孝一见蒋艳玲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赶紧上前说话。 蒋艳玲并不理会他,直接走到大师兄陆南汴跟前说道:“大师兄,今天林文孝怎么对我你也看见了,这么多年,我蒋艳玲真是瞎了眼了,错将恶狼当情郎,大师兄,我想跟你一起会祁山,我们不要再帮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做事了。” 林文孝听她这么说,也感觉自己今天的确做的有些过了,便缓和了语气说道:“玲玲,我今天也是一时情急,我知道我不该拿你当挡箭牌,可是,我也是被李祺那个恶女人逼的,我也是别无选择啊。” 蒋艳玲说道:“我不想跟你争辩,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林文孝并不在意蒋艳玲的去留,他之所以低声下气的和蒋艳玲说话,完全是不想惹恼了陆南汴,他在意的是陆南汴的去留,有了大师兄陆南汴,自己想杀了柳彦奇和李祺就容易多了。 陆南汴最初下山完全是因为宠爱这个小师妹,可是,和马思明交锋几次都没有占到便宜,心里很是不服气,又接二连三地被马思明的金光刀给骗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夺来金光刀,否则,绝不回山。 蒋艳玲见大师兄执意要留下来和林文孝一起对付马思明,只好警告他说道:“大师兄,林文孝绝不是可交之人,你千万留心,不要被他给算计了。” 林文孝听了这话,心里很是生气,但是碍于陆南汴的面子,他不好发作,只能说道:“玲玲,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和大师兄合作,是互利共赢,各取所需,他要的是金光刀,我要的是柳彦奇的小命,我们之间并不会发生利益冲突。” 蒋艳玲瞪视了林文孝一眼,转身而去。 陆南汴见蒋艳玲真的要走,急忙上前拦挡。 林文孝却说道:“大师兄,让她自己回去冷静冷静也好。如今李祺他们又添了人手,你我当重新计划计划才好。” 陆南汴见蒋艳玲执意要走,也只好放开了手,关心地说道:“师妹,一路小心。等我夺了金光刀便即刻回山。” 蒋艳玲回过头来说道:“大师兄,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蒋艳玲心灰意冷,离开开封回归祁山我们暂且不表,再说李祺他们一行人。 马思明已经大好,趁着休息的功夫,在林中练了一番拳脚,感觉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心里非常高兴。 金花婆婆看着他练完拳脚上前说道:“那日你与林文孝他们对战之时,我见你施展的是江南燕子门的武功,刚才我又见你练习的还是江南燕子门的武功,能否告知我老人家,你可是江南燕子门的门徒?” 马思明见金花婆婆问,上前答道:“我练的虽然是江南燕子门的轻功,但是我并不是江南燕子门的门徒。” 金花婆婆惊愕道:“你不是江南燕子门的门徒,那你的轻功又是跟谁学的?” 马思明并不隐瞒,将自己自幼拜师学艺的经过学说了一遍。 马思明说道:“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练习的轻功就是江南燕子门的轻功,我也是后来去了京城之后才知道的。” 金花婆婆急切的问道:“你的师父是嵩山少林寺的僧人?那你可知道他的俗家名姓?” 马思明说道:“我师父俗家名叫白光宇,婆婆,可认识家师?” 金花婆婆哽咽着说道:“冤孽,冤孽,真是冤孽。唉!当年是我误了他呀!” 欲知金花婆婆和一空大师有何渊源,请看下章。 ------------ 第二零二章 镖车遇匪 秀芸认错 马思明见金花婆婆说是她误了他,便询问金花婆婆和自己的师父到底有何渊源? 金花婆婆说道:“我老太婆当年那也花一样呢,呵呵,追求我的人大有人在,为此我十分的傲骄,你师父白光宇也在喜欢我的人中。说心里话,我对他也是情有独钟,只是我当年少不更事,一心想在江湖中闯出些名堂,因此便忽略了他的感情,后来他心灰意冷,离我而去,回到了江南燕子门。唉!等我明白过来他对我有多重要时去找他,他正奉命和燕子门掌门的女儿成婚,只要他和掌门的女儿成了婚,那他就是江南燕子门的下任掌门人了。我得知这个消息,岂能让他们俩结成夫妻,于是我便赶了过去,我要大闹燕子门,那天……” 金花婆婆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金花婆婆赶到燕子门的时候,白光宇正在和掌门的女儿举行婚礼。 金花婆婆哪里容得他们俩结为夫妻,便突然现身,搅得他们的婚礼无法进行。 燕子门掌门人大怒,下令全门弟子合力攻击五毒金花。 金花婆婆当年虽然武艺不错,怎奈燕子门人多势众,金花婆婆渐渐招架不住了,便使用了她的独门暗器毒物神针,没想到,射死了燕子门掌门的女儿,燕子门掌门大怒,非要置她于死地。 金花婆婆知道祸闯大了,便想脱身,她且战且退,后来在一处山谷里被白光宇抓住,白光宇质问道:“金花,你为什么要来搅扰我的婚礼?” 五毒金花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白光宇说道:“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等到我心灰意冷了才来?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后半生,你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杀死了我的未婚妻,你让我情何以堪?” 五毒金花说道:“当你离开我之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眼看着你娶别人为妻,我知道我今天不该杀了你的未婚妻,可是,她若不死,我又怎么可能把你抢到我手?” 白光宇怒道:“虽然我并不喜欢她,可是她是个好姑娘,我和她之间的事都是他父亲一手包办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任何错,你竟然对她下如此毒手,金花,今天你休怪我对你无情了。” 五毒金花看着白光宇说道:“什么?你要杀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却要杀了我?” 白光宇说道:“掌门人对我有恩,你杀了她的女儿,我不能放过你。你放心,我打死你之后我立刻自刎,随你一道走黄泉路。” 五毒金花流下了眼泪,咬了咬嘴唇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动手吧。” 白光宇举起了手,但是却没有打下来,因为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白光宇无奈地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五毒金花不肯离开,她让白光宇跟她一起走。 白光宇说道:“不行,我必须得给掌门人一个交代,你走吧,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光宇说完话猛推了五毒金花一把,然后抽出佩刀,将自己砍伤。 五毒金花无奈只好纵身离去。 燕子门掌门已经猜到了一定是白光宇放跑了五毒金花,骂他恩将仇报,说他是白眼狼,便命人将他绑了,要杀了他为女儿报仇。 好在白光宇平常为人善良,对门内师兄弟们都不错,大家一起跪倒为白光宇求情,老掌门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完全怪他,都是自己看中了白光宇,用曾经的恩情来难为他,迫使他不得不答应这桩婚事的,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做竟然会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白光宇被逐出了师门,因无脸再在江湖中露面,便上了嵩山少林寺,落发出家了。 江南燕子门并没有放弃追杀五毒金花,逼得五毒金花也不得不隐姓埋名,藏身在开封杨湖石洞之中。 等她再次打听到关于白光宇的消息,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马思明没想到金花婆婆跟自己的师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真是造化弄人。 马思明忽然又想起了关于自己跟乌兰图雅之间的事来。乌兰图雅是自己所爱,芸姐姐与自己有着一纸婚约,自己会不会也像师父一样…… 马思明不敢再想下去了。 李祺说道:“义母,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再去找白光宇呢?”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义母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又因为年龄也老了,再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那种冲动了,也不愿意再往事重提,各自安好就好。” 李祺也联想到了自己跟柳彦奇之间的事来,不知道柳彦奇还能不能醒过来?柳彦奇醒过来后知道木子就是李祺,李祺就是木子会怎么样? 正思想着,忽然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大家一起扭头看去,只见官道上飞驰过来两匹快马,马上端坐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 爱阅书香 马思明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想到的女人于秀芸。 再看她身后,另一匹马上坐着一人也认识,谁呀?林中笑。 于秀芸和林中笑一前一后来到近前,勒住了坐骑,先后跳下了马来。 刘小翠率先跑了上去,问道:“芸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马思明也上前说话,于秀芸见马思明非常关切地询问自己的安危,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脸色红润起来。 大家也一定会问,于秀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鬼父鬼母前去探听消息不见回转,于秀芸又不见了刘小翠,再一查看,金光宝刀也不见了,于秀芸不知道马思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是心如油煎一般,便像父亲请示,也要去探查个究竟。 于正威知道女儿的心思,不让她去她恐怕也难以安心在家,于是便嘱咐了几句,让她去了。 于秀芸一路打听着便追到了开封府,在开封府又听说他们出发去了药王谷,便又取路往药王谷方向追了下来。 那于秀芸又怎么会和林中笑在一起呢? 原来,林中笑自从那次在扬威镖局受挫,还丢了自己的宝贝“金蚕软丝网”,离开扬威镖局后并未回塞北,而是在京城城西的一家镖局找了个镖师的差事,他想在京城先落下脚然后再设法去接近于秀芸,从而博得她的好感,好成其美事。 这一日,林中笑跟着镖车一路南下,过了开封转头向西,途径一道山岭,刚要过岭,忽听得山上一阵锣响,林中笑本就是山贼出身,当然一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遇到劫道的了。 镖头自然也知道遇到了山贼,急忙命人将车队圈成环状,让大家将镖车团团围住。 果然,一伙山贼打着一杆“义”字大旗冲下山来,在路中间列开了队伍。 有喊话小喽来到近前高声呼喊:“此路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若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镖头让大家警戒,自己走上前去,双手抱拳用行话和山贼交流。先是询问对方山号(就是贼名),然后表示愿意备礼拜山,只求通过等等。 这伙山贼似乎并不买他的帐,说如果想活命就将镖车全都留下。 林中笑向对方仔细看去,看过之后他笑了,为什么?因为贼人首领是三个人,这三个人一身刘关张的打扮,为首者应该是大哥,胯下枣红马,手中擎着双剑,大红的披风在身后随风呼啦呼啦直响。 老二骑的是一匹火龙驹,马上之人手中擎着一口青龙偃月大刀,红脸膛,长须飘飘,绿色披风在身后随风呼啦呼啦直响。 老三骑的是一匹黑马,马上之人圆头豹眼,络腮胡子咋里咋撒,手中擎着一杆蛇矛枪,披着黑色披风,在身后随风呼啦呼啦直响。 这仨人冷不丁一看,你一定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呢,那活脱脱就是三国时期的刘关张。 经过一番交涉,没能成功,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那匪首说道:“看来你们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话用手一指身旁的二弟继续说道:“我二弟武艺超群,当年挥刀斩华雄回来酒尚温,你不想活那就拿你试试刀。” 他话音未落,那二弟已经催马向前冲来。不容分说,举起手中大刀就砍。 镖头一见,急忙举起大铁枪相迎,二人便杀在了一处。 林中笑看着想笑,心说,我当了那么多年山贼,可真没这几位牛逼,还冒充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刘关张他们那样的本事? 老三一催座下马,挺着蛇矛枪也冲了出来。 那匪首还吹呢,高声说道:“我三弟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如同探囊取物耳。” 一名老镖师见状,一摆手中朴刀迎了上去。 林中笑是新来的镖师,首阵根本就轮不到他,他也乐于在旁观战,也正好借此机会摸摸他们几个人的底。 经过一番打斗林中笑发现,这三位山贼还真不是一般的主,果然都有些本事,镖头和另外两名大镖师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林中笑抽刀在手,说了一句“大家看好镖车,我去助战。” 林中笑直奔那位假关二爷而去,到了近前说道:“你不是挥刀斩华雄回来酒尚温吗?怎么连个镖头都斩不了?没有那本事就别冒人家的名。” 这句话说得那位假关二爷面红耳赤,大叫一声“小子找死”,手中大刀一招“横扫千军”便拦腰斩了过来。 林中笑武艺虽然算不得一流,但是功夫也是不弱,对付这位假关二爷还是有把握的。 两个照面过去,林中笑看准机会一伸手,便扯住了这位关二爷的胡子,用力这么一,那胡子便掉了下来,原来这位假关二爷的胡子也是假的。 这下激怒了那位假关二爷,手中大刀一挥,连砍带剁,把林中笑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镖头一见急忙出手相助,这才逼退那位假关二爷。 就在双方打得难分难解之时,远处跑来一匹快马,马上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于秀芸。 于秀芸远远地看见有山贼截住了一伙镖队,双方正在激战。 走到近前一看镖队的旗号,认识。这家镖局子和父亲关系不错,过去因为人手不够,相互还曾经拆借过镖师,今见对方遇到贼人,于秀芸哪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于秀芸抽出双刀在手,双足一点马蹬,人已经飞身而起,直奔匪首而去。 匪首见对方添了帮手,于是招呼道:“二弟三弟,砍他王八羔子的。” 匪首一着急,粗话都出来了。 镖头认识于秀芸,见她出手相助,甚是感激。 林中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于秀芸,心中大喜,凑到跟前说道:“媳妇儿,你咋来了呢?” 于秀芸哪里知道林中笑投奔了镖局,见他也在场还以为他在此占山为王下山抢劫呢,又见他直呼自己媳妇儿,心中大怒,双刀雁翅分开,直奔林中笑而去。 林中笑边退边说道:“我的好媳妇儿,你怎么打我呀,咱们可是自己人啊!” 于秀芸听他叫自己媳妇儿就气不打一出来,哪容得他细说,手中双刀疯狂地向林中笑要害部位招呼过去,逼得林中笑连连后退。 于秀芸这样一来,把山贼给闹蒙圈了,心说:来的这位谁呀?两边都打,她到底是哪头的啊? 大哥问二弟认识这女的是谁不?二弟摇摇头,二哥问三弟认识不?三弟也直摇头。 三弟说道:“大哥二哥,管她是谁,帮着咱们那就是自己人,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拿下他们。” 三个人说完话,各摆兵器再次冲杀过来。 于秀芸的举动把镖头也给闹懵了,心说于秀芸于镖头这是怎么回事?打着打着咋还打上自己人了呢?她到底是来帮咱们解围的,还是给咱们添堵来了? 镖头突然明白过来了,林中笑是镖局新来的镖师,又没穿镖局子里的镖服,于镖头一定是误会了,以为他是山贼了。想到这里赶紧过去迎住于秀芸,告诉她打错人了,林中笑是自己人。 于秀芸听了镖头的话这才醒悟过来,十分不好意思地向镖头致歉。 镖头连忙说没事。 三人这才返回身来,一起扑向了山贼。 欲知于秀芸能否帮忙解围,林中笑怎么会跟于秀芸一起出现,请看下章。 ------------ 第二零三章 一笑解围 秀芸留情 于秀芸听了镖头的解释,才知道林中笑投身做了镖师,他没有重操旧业,是自己刚才误会他了。 于秀芸赶紧向林中笑一抱拳,说道:“实在是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林中笑依然玩笑道:“没事没事,你是我媳妇儿,我不会怪你的。” 镖头听了林中笑的话有些发懵,他没听说扬威镖局给于秀芸办喜事啊?这于秀芸咋成了林中笑的媳妇儿了呢?既然她是他的媳妇儿,他应该在扬威镖局里当差才对,咋会跑到我们镖局来了呢? 于秀芸虽然心里生气,但是见他和山贼不是一伙的,也不好发作,脸色微怒,说道:“少胡说八道了,对付山贼要紧。” 三个人这才一起回过身来,向山贼扑了过来。 老三看见他们不打了,合起来向他们扑了过来,说道:“大哥,那女的到底是哪儿伙的?咋又奔咱们来了呢?” 没等大哥说话,老二说道:“非友就是敌,打就完了。” 如此,三人对三人,又打在了一起。 那老三虽然长得跟半截黑塔一样,模样也酷似三国里面的张飞,可是本事却比真张飞差得远了,几个回合之后,便被于秀芸一刀挑掉了大黑披风。吓得那老三直问大哥我头还在不在。 老大说道:“笨蛋,头不在了还能说话吗?老三,没事,继续打。” 老三被于秀芸吓破了胆,退到老大身后说道:“大哥,这女的交给你吧,我对付这个镖头。” 老大一摆手中双剑迎住了于秀芸。 二人双刀对双剑你来我往杀在一处。 林中笑对付山贼老二,此人臂力颇大,大刀也沉,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林中笑轻功虽然好,武艺算不上太好,虽然对付老二游刃有余,可是要想擒住他也着实不容易,他心中暗暗后悔,若不是自己当初大闹扬威镖局,不丢自己的宝物“金蚕软丝网”,想必自己早就将他拿下了。可是,如今没有了金蚕软丝网该当如何是好? 林中笑边打边想辙,他出身绿林,经常跟人打斗,从中也总结出了不少的好经验,今见这位假关二爷还真不好对付,他便想到了诈术,没准能够可行。 林中笑想到这里,虚晃一刀,突然探手入怀中,似乎取出一物,照着假关二爷就扔过去了,同时还大叫了一声“看我的法宝”。 其实他没有什么法宝,唯一的一件法宝“金蚕软丝网”在刘小翠手里呢。他不过是取出来一块破布,照着假关二爷就扔出去了。 那位假关二爷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暗器呢,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来飞过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急忙向后退去,并且挥舞着手中青龙偃月刀一阵猛砍。 大家想想,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那可不是正品,没有厂家没有合格证也没有商标,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三无产品,因此它够吓人,但不够锋利,砍在那块儿破布上破布非但没有砍破,反而缠在了他手中的大刀之上,这可把他吓坏了,心说这是什么法宝,怎么黏在了我的刀上? 那位二哥便一边后退一边抖弄他手中的大刀,全然忘了林中笑。 林中笑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瞅准机会纵身形欺身到了那位假关二爷的跟前,手中单刀直奔那人手腕斩去。 假关二爷明白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刀到了,拦挡躲闪都已经不可能了,情急之下不得不将手中大刀脱了手,急忙抽身后撤,幸好撤退的及时,只是手臂被划了一道血痕,否则,他的这只手恐怕就被林中笑给削掉了。 林中笑乘胜追击,手中钢刀抖出来一串刀花,直逼那位假关二爷的要害。 假关二爷没了大刀,威风减了一半,哪还有还手之能,几乎一路逃蹿,往山上退去。 那位貌似张飞的老三也被镖头打得没有了还手之力,看见二哥跑了,他也不玩了,手中蛇矛枪往后一掷,他也跑了。 这边于秀芸和那位大哥还是打得难解难分。 看来这位大哥确有些本事,于秀芸想要赢他着实不易。 于秀芸见他们二位都已经结束了战斗,只有自己还没能将山贼打跑,心里有些不受用,不免有些焦急。 这时,林中笑来到近前说道:“好媳妇儿,用不用我帮帮忙?” 于秀芸听了他这话,立刻脸色泛红,感觉他不光是占自己的便宜,还有羞臊自己的成分,好像再说她没用,连个山贼都摆不平,还算什么扬威镖局的大镖头? 于秀芸心里有了这些想法,手中双刀便加了力道,而且还用了姑姑教给她的夺命刀法,这几招险中求胜的刀法,于秀芸还从来没用过呢。 这几招果然奏效,逼得山贼首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那位山贼首领见二位弟弟都跑了,自己将面临一敌三的局面,知道今天这票买卖肯定栽了,不如也就此退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山贼首领想到这里,虚晃一剑,夺路而逃。 于秀芸哪里容他逃走,双足落地纵身追了下去。 镖头见于秀芸向山上追去,急忙招呼道:“于镖头快回来,穷寇莫追。我们下山要紧。” 于秀芸并未止步,紧紧追赶。 林中笑一边纵身跟去一边说道:“媳妇儿,你这性格还没改呀?非要穷追不舍啊?” 山贼首领本想退回山上就完了,让他们过去,等有机会再劫别人,没想到于秀芸却穷追不舍,大有非要擒住他的意思。心中不仅恼了。 山贼首领边跑边想:臭丫头,我都退了你还不放过我,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于秀芸紧追不放,看着就要追上那山贼首领了,正要举双刀向那山贼首领砍去,没想到,那山贼首领突然一个就地十八滚,滚起一路尘烟,突然,他抓住了藏在尘土下面的一根绳索,用力一拉,就听得“啾啾啾”三声啸响,三根暗弩分三个方位向于秀芸要害部位射来。 于秀芸哪里能够想象得到山贼首领会在这里有机关埋伏,看着三根弩箭飞来,自己去势正急,想要躲闪恐怕是来不及了,接也只能接住一支,另外两支哪一支射中自己都能够要了自己的小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背后有人喊到“接右侧那支,其余的我来。” 于秀芸闻言赶紧出手,接住了右侧那支弩箭。与此同时,就见林中笑的单刀飞掷了过来,打落一支。 第三支弩箭闪电一般射向了于秀芸的左肋。 于秀芸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支弩箭在接触到她衣襟的刹那间停住了。于秀芸仔细一看,原来是林中笑欺身到了她的身侧,出手抓住了那支弩箭。 好险!于秀芸长出了一口气。 林中笑依然玩笑道:“好媳妇儿,我来的是不是很及时?我们夫妻二人配合的是不是很默契?” 于秀芸听他还叫自己媳妇儿,立刻恼了,扔掉弩箭,操起双刀便向林中笑砍了过去。 林中笑急忙后退,边退边说道:“好媳妇儿,我冒险救了你,你不感激我我也能够接受,你这咋还恩将仇报呢?” 于秀芸怒道:“让你胡言乱语,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说着话,于秀芸刀刀紧逼,看样子是真的怒了。 她俩打在一起,山上的山贼又蒙圈了,老三问大哥说道:“大哥,我咋有点蒙呢,那女的到底是哪伙的?她咋谁都打呢?” 老二说道:“不会是个疯子吧?” 老大说道:“非敌就是友,非友就是敌。” 老三说道:“大哥,我更蒙圈了,那她到底是敌是友?” 老二说道:“大哥,我们要不要趁乱再杀下山去?” 老大回头打了他一巴掌说道:“猪脑子,还下山,送死去啊?走,回屋喝酒吃肉去。” 老三跟在后面,还在自言自语“这女的到底是她妈哪儿伙的”? 镖头一看他们二人又打了起来,连忙上来劝架。 于秀芸真是被林中笑给气疯了,说什么也不肯罢手,非要跟他来个你死我活不可。 林中笑却边退边玩笑,故意激怒于秀芸,还说她粉面含羞的样子最是好看,还说她粉面含怒的样子真的好卡哇伊。 林中笑越是这么说,于秀芸就越是气恼,刀刀紧逼不肯饶他。 镖头一边劝架一边招呼镖师们赶紧下山,免得一会山贼再下山来那就麻烦大了。 林中笑见玩笑也开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求饶,姐姐妹妹地好话说尽,于秀芸只是不依,说今天非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林中笑见说什么于秀芸都不肯罢手,知道今天玩笑开大了。 于秀芸平日里温顺如羊,今天为啥这么大动肝火呢?因为于秀芸是个非常注重名节的女子,今天林中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三番五次地叫自己媳妇儿让她脸上很是挂不住,因为这些镖师都是自己在京城非常熟悉的人,这件事一但被他们当做故事来传,那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节,回到京城人人都会说她于秀芸和一个山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在京城里待呢,因此于秀芸真是动了大怒了。 林中笑见于秀芸还是不肯罢手,赶紧赔不是说好话,如此仍不见于秀芸消气,便叫道:“你先住手,我有话说。” 于秀芸并不住手,说道:“我和你只有生死,没什么话好说的。” 林中笑说道:“你就真的非要杀了我才甘心吗?” 于秀芸依然步步紧逼,说道:“对,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要么我死了,随便你胡说八道,要么就是你死,让你永远都张不开嘴。” 林中笑无奈之下只好说道:“那好那好,谁让我惹怒你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连几句玩笑话都说不得。” 于秀芸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懂什么,我们女儿家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岂能容你如此轻薄?” 林中笑急退一步说道:“既然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临死之前我还要再说一句,我没有轻薄姑娘的意思,我林中笑自从第一眼看见姑娘起我就喜欢上姑娘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做我的媳妇儿的,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要杀要刮由你就是了,我绝不躲闪也绝不还手。” 林中笑说完这些话竟然真的靠着一棵大树站住了身形,不在躲闪。 于秀芸飞身而起,手中刀一招“力劈华山”直奔林中笑砍去。 林中笑看着于秀芸手中的钢刀直奔自己砍来,吓得两眼一闭,不敢直视。 就听得咔嚓一声,刀过头落。 有人会说林中笑真的死了吗?当然没有,刀过头落,落的不是人头,而是树头。 于秀芸全力砍出这一刀,原意真的是想要了林中笑的命,毕竟于秀芸是个善良的女子,关键时刻她还是没能下得去手,一方面林中笑跟自己并没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另一方面,林中笑刚才确实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若是因为他的一些玩笑话真的下毒手把他给杀了,那自己岂不是真成了恩将仇报的那种人了。 于秀芸刀到近前突然刀锋一偏,径直砍在了林中笑身后的那棵树上,那棵碗口粗细的大树立时断为两截,可见于秀芸是真的使出了全力了,这一刀要是真砍在林中笑的身上,恐怕连骨头都得断成两截。 林中笑被吓了个半死,慢慢地睁开眼睛说道:“我死了吗?我死了咋还能看见你?我到底死没死?” 于秀芸说道:“你若真那么想死我可以再给你补上一刀。” 林中笑摸摸头还在,知道关键时刻于秀芸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嬉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对我下杀手的?” 于秀芸把刀一举说道:“你还敢胡说,你非要逼我杀了你不成?” 林中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闷声说道:“姑娘手下留情,我再也不敢了。” ------------ 第二零四章 一笑投靠 怪人结盟 二人停止了打斗,回身一看,镖头带着镖师们已经下山去了,早已经走得没了踪影。 于秀芸说道:“镖队已经下山去了,你快快去追赶,还追的上,以后好好在镖局里干,再也不要干打家劫舍的营生了。” 林中笑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自从和姑娘相遇之后,我就解散了山上的兄弟,那种营生我早就不干了。我一心念着姑娘,这才不辞劳苦,千里迢迢地来到关内的,本打算去投靠你家的镖局,可是没想到却不招人待见,挨了顿打不说,连我的宝贝金蚕软丝网也丢了,我是不是够倒霉的?本以为投靠这家镖局子过几天安生日子,偏生今天又与姑娘相遇,说不定你我今生真的有这个缘份呢。” 于秀芸恙怒道:“你又开始胡说了?” 林中笑忙道:“姑娘息怒,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你喜欢那个比我年轻帅气的小鲜肉,可是,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呀,反正今生我喜欢定你了,就算将来你嫁给了别人,我一样会喜欢你。” 这几句话说得于秀芸心里很是心酸,因为她知道,马思明的心思绝对没有完全放在自己的身上,他对自己好很有可能只是因为那一纸婚约,如果没有那一纸婚约,马思明还会喜欢自己吗?如果刚才林中笑说的这番话是出自马思明之口该有多好。 林中笑看出了于秀芸的细微变化,说道:“你有心事?” 于秀芸连忙说道:“没有,镖队已经走远了,你还是快去追赶吧。我还有我的事要办,后会有期。” 林中笑上前拦住于秀芸说道:“他们既然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就说明已经不打算要我了,于姑娘,以后我就为你们扬威镖局效力吧,你放心,我不要工钱,只要管我一口饭吃就行。” 于秀芸说道:“扬威镖局庙小,可请不起你这尊大神仙。” 林中笑说道:“你放心,我绝对安安分分地做我的镖师,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也绝对不会再开你的玩笑,除非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了我。” 于秀芸连忙说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林中笑笑道:“那我就给你家当一辈子镖师。” 于秀芸不想再跟他废话,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林中笑也飞身上马,跟在于秀芸的身后,往同一个方向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正飞奔呢,忽然看见前面有一辆马车,还有几个人,于秀芸远远地就认出来那骑着大黑马的人正是马思明。身边还有二鬼和刘小翠。 于秀芸来到近前勒住了坐骑,跳下马来。 马思明迎了上去问道:“芸姐姐,你怎么来了?” 此时于秀芸已经眼圈湿润,她仔细打量了马思明一番,说道:“弟弟没事就好,这几日,担心死我了。” 于秀芸说着话,泪珠就已经滚落了下来。 马思明急忙帮她擦拭,于秀芸虽然心里十分感激,十分愿意和他这样肌肤相亲,但是碍于身边还有好几个人,唯恐让大家笑话,赶紧推开马思明的手。 刘小翠指着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真是有福,这么多人担心你,看看,芸姐姐都担心的哭了。” 马思明可不这么想,越多的人对自己好,自己反而越不快乐,这样会让他的心无比纠结,因为他谁的心都不想伤害。 fo 大家寒暄几句之后,于秀芸突然看到了李祺,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姑娘,这人太眼熟了,她是谁? 明义社此前多次行刺李祺,大多数时候都是于正威和于秀芸组织人进行跟踪的,因此于秀芸对李祺的模样可以说烂熟于心,今见这个女子模样这么眼熟,让她忽然想起了李祺。 于秀芸看着马思明小声地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马思明也不隐瞒,如实地说道:“她就是江湖人称玉面阎罗的京城剿乱统领李祺。” 李祺!于秀芸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警觉地后退了一步。 于秀芸再次仔细打量了李祺一番,说道:“没想到叱咤风云,令义军将士闻风丧胆,江湖豪杰谈之色变的小爷李祺竟然是个女儿身。”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于姑娘过奖了。” 于秀芸愕然道:“你认识我?” 李祺再次微微一笑,说道:“扬威镖局于总镖头的千金,扬威镖局的副总镖头,明义社京城分舵的副分舵主,青城派名尼婆罗刀李玉华的得意门生,我说的可有不对的?” 于秀芸听罢李祺的话心头一震,她没想到李祺竟然对她了如指掌。 于秀芸说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李祺点了点头。 于秀芸说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动扬威镖局?” 李祺看了一眼马思明说道:“我不能让我弟弟没有立足之地。还有精华武馆,那里是你柳大哥的落脚点。” 马思明也看向了李祺,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一切?” 李祺说道:“可惜,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你们兄弟俩会联手来要我的命。我自认对你们不薄,处处袒护你们,还全心全意想提拔重用你们,你们居然还能下得去手。” 于秀芸说道:“李祺,你身上背负着明义社成百上千条人命,人人得而诛之,思明岂能因为你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放你一马?” 于秀芸说到这里忽然糊涂了,马思明和柳彦奇不是一起去刺杀李祺了吗?李祺没死,变身成了女人,还和马思明在一起,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秀芸疑惑地看着马思明。 马思明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于秀芸再次看向李祺,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重感情的女人,只是可惜,你作孽太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可怜了柳大哥。” 于秀芸提起了柳大哥,李祺忙说道:“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彦奇不能再耽搁了。” 金花婆婆招呼车夫赶车,其他人各自上马随行。 于秀芸停住不前。 马思明来到跟前说道:“芸姐姐,先抛开和李祺的恩恩怨怨,我们先解救柳大哥要紧。” 于秀芸无奈只好点头同意。便也催马跟了上去。 路上马思明询问林中笑是怎么回事,于秀芸便将路上遭遇山贼的事情经过简单说了,当然,关于林中笑对她表白等等事情她未提半个字。只是说他虽然出身绿林,但本质不是太坏,又诚心悔过,想从新做人,因此就同意他到扬威镖局去做一名普通镖师。说到这里,于秀芸看着马思明说道:“如果思明弟弟不喜欢他,我赶他走就是了。” 马思明说道:“既然他诚心悔过,留下也是无妨。” 林中笑看到了鬼父鬼母,便想起了自己的“金蚕软丝网”,于是凑过去说道:“二位前辈,上次林中笑多有得罪,想那金蚕软丝网你们留着也是没用,不如就还了我吧。” 鬼父鬼母看向刘小翠,刘小翠哪里肯给,便向义父义母使眼色,二鬼领会,鬼父金长寿说道:“那个破渔网我看没什么用,就让我丢掉了。你现在找我要,我哪里去给你找去。” 林中笑闻听急道:“前辈,那东西异常珍贵,你知道要养多少年金蚕才能编成这样一张网吗?您老人家怎么可以说扔就给扔了呢?你老人家把那金蚕软丝网扔在什么地方了?” 鬼父金长寿说道:“扔什么地方了,我可不记得了。不就是一张网吗,有什么好心疼的,哪天过集市我买几十张送给你如何?” 林中笑听说金蚕软丝网被鬼父金长寿给扔了,他是由衷的心疼啊。心疼过后仔细一想,不对呀,鬼父鬼母也都是老江湖了,岂有不知道金蚕软丝网的道理,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扔了呢!这宝贝一定还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等我慢慢探访一番,慢慢再把它弄回来。 林文孝不甘心失败,他更不想柳彦奇剧毒得解,因此他和陆南汴又悄悄地上路了,一路尾随着他们,想伺机再次动手,柳彦奇不死,难解他心头之恨。 这一天,二人经过一个小镇,忽然看见一个人,陆南汴说道:“高一笑!” 林文孝说道:“大师兄认识他?” 陆南汴说道:“我跟他交过手。” 林文孝说道:“原来是敌方,我还以为是遇到了自己人了呢。” 陆南汴说道:“此人虽然和我交过手,但也不代表他就是敌方。” 林文孝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南汴说道:“我几次跟踪他们,暗中发现,高一笑并非和马思明他们是一条心,我能看得出来,高一笑帮助马思明其实目的也是为了金光宝刀。” 林文孝说道:“咱们为了金光宝刀,他也为了金光宝刀,那不还是冤家吗?” 陆南汴说道:“对手的对手就是朋友,哪怕是目的相同,依然可以联手,我们不妨找他谈谈,能得他相助,我们胜算会多一些,等杀了柳彦奇,杀了李祺,夺来金光刀,至于怎么分,我们可以再做商议。” 林文孝嘴上说“好好好”,心里却在想,还怎么分?你想的也太美了,东西到手之日,就是我杀你之时,如此宝物,我岂能与他人,一起分享! 二人尾随着高一笑进了一家客栈,二人为了不惊扰了店中的客人,决定晚上再来会他。 林文孝和陆南汴寻了一处酒馆,吃饱喝足之后,只等天色黑下来,好过去将高一笑引出来,如果他愿意合作最好,如果不愿意,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一剑砍了,然后嫁祸给马思明他们,让他们成为圣泉山庄的仇人,挑拨他们互相残杀,然后坐收渔利。 夜交二鼓,由陆南汴出面去引高一笑出来。 高一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原来,高一笑自从从哈喇和林回来,父亲高伯年就对他很不满意,问他为什么不辞千里要去漠北? 高一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便谎称自己是去见葛尔丹去了,希望将来父亲起兵光复大齐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 高伯年听后怒道:“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跟着扬威镖局那个小妖精一路北上去的,一笑,你是不是被她给迷惑了,你连祖训都忘了?父亲已经年迈,光复大齐的重担将来必将落在你的身上,你如此儿女情长,岂能成就大事。” 高一笑被父亲一语道破也不敢顶嘴,只能低头不语。 高伯年说道:“我和你母亲已经为你选好了人家,聘礼也都送过去了,只等黄道吉日就给你们完婚,娶了亲你也就不会再惦记那个抛头露面的丫头了。” 高一笑刚要反驳,高伯年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速速去各地分号,把各处的帐报上来,银两也都运往山庄,好供我们日后招兵买马使用。” 高一笑说道:“您不是说凭借咱们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起兵吗?怎么,这么着急,不想寻找大宋宝藏啦?” 高伯年说道:“宝藏当然要找,但是准备工作也是要做的。一笑,你不在家这段日子,明义社和顺义社的人先后来过庄上,他们提出来要和咱们合作,共同起兵讨伐清庭,父亲觉得可行,已经答应他们了。” 高一笑说道:“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 高伯年说道:“我自有我的道理。金光刀在马思明手里,此人武艺高强,想夺不是那么容易,而他就是明义社的人,碧水剑也是一样,柳彦奇是顺义社的人,他们一个有刀,一个有剑,而我们有图,三家联手岂不是天作之合。” 因此,高一笑便来到了这里,正在全力往山庄聚拢银钱。 陆南汴飞身来到高一笑的窗外,轻轻敲了几下。 高一笑刚刚睡下,忽听得有人敲自己房间的窗户,急忙握剑在手,低喝了一声“谁”? 陆南汴压低声音说道:“老朋友了,找你叙叙旧,有种的你就跟我来。” 高一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是谁,便持剑跳出屋外,寻着黑影跟了过去。 来到镇外一处僻静之处,前面那人收住了脚步,高一笑也很快就到了跟前,仔细一看,竟然是陆南汴,立马警觉地摆开了架势。 陆南汴摆摆手说道:“我今天找你来不是和你打架的,而是有个买卖要和你谈。” 欲知他们能否谈的拢?又会对马思明他们带来怎样的麻烦,请看下章。 ------------ 第二零五章 秘密合谋 各怀鬼胎 高一笑见引自己出来的人是陆南汴,还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便拉开了架势,准备接招。 陆南汴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少庄主误会了,我今天引你来这里不是要跟你打架,我是有事找你商量。” 高一笑说道:“哦?那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商量?” 陆南汴说道:“别急,说事之前我给你引荐一个人。” 陆南汴说着话,双手击掌三下,随着掌声落地,一个人飘身落在了陆南汴跟前。 高一笑定睛一看来人自己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林文孝。 高一笑说道:“不知道二位找我来有何事商量?” 陆南汴说道:“少庄主,我知道少庄主对金光刀觊觎很久了,想必少庄主也早就知道了关于金光刀的秘密,如今马思明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金光刀唾手可得,少庄主若愿意,我们联手出击如何?到时候拿到金光刀找到宝藏咱们二一添作五如何?” 高一笑冷哼一声说道:“我堂堂圣泉山庄的少庄主,岂能和尔等干这苟且之事?” 陆南汴说道:“少庄主,先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如果我老人家不是眼拙的话,你应该早就喜欢上那位于姑娘了吧?” 高一笑说道:“这与你们有什么相干?” 陆南汴说道:“与我们当然毫不相干,可是,与金光刀现在的主人马思明可就不是毫不相干了吧?你若跟我们联手,即可以夺得金光宝刀,我们还可以帮你除掉马思明,这样你岂不是就没有了情敌,那于姑娘不就可以让你暖玉温香在抱了。”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高一笑的心,自从北上劫镖的事败露之后,高一笑一直都没敢去找于秀芸,他深知于秀芸的心里只有马思明,自己再怎么努力恐怕也是枉然,加之父亲逼婚,高一笑也就打算放弃于秀芸了,如今被陆南汴和林文孝这么一撩拨,又重新燃起了对于秀芸的痴念,也许马思明死了,于秀芸就真的可以接受自己了,最起码自己有机会博取她的好感,只不过,如果此事败露,那可远比在塞北勾结塞北五雄夺镖的事可大多了,真那样,于秀芸定然会恨死自己,别说让她喜欢上自己了,恐怕她都得和自己拼命。可是,他心里太想得到于秀芸了,也更想得到金光宝刀,此行如果两样都能够如愿,那岂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高一笑想的太完美了,以林文孝的为人,岂能让他好事全占? 陆南汴见高一笑半天没说话,便知道他一定是动了心了,于是继续说道:“少庄主,只要我们三人合力,想要杀掉马思明不难。” 高一笑说道:“前两日我听到我圣泉山庄的眼线来报,马思明他们一行多人,还有燕山二位老鬼同行,就算你我三人合力,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林文孝说道:“上将伐谋,我们不能力敌,还可以智取。” 高一笑说道:“怎么智取?你有什么高见?” 林中笑说道:“我们可以利用大师兄的幻影分身术奇功困住他们一部分人,然后你我二人全力偷袭马思明,想那马思明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不是你我二人的对手。” 高一笑沉思片刻说道:“就怕陆老前辈困不住那么多人,如果那样,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林文孝说道:“没想到少庄主如此胆小怕事,你不去试怎么能够知道我们不行呢?” 高一笑说道:“若想万无一失,有一股力量到可以借来一用。” 陆南汴和林文孝同时问道:“那股力量可用?” 高一笑说道:“我随镖队去塞北之时,曾经去拜访了葛尔丹的兵马大元帅唐摩提,他武艺高超,手下能人无数,又和柳彦奇有一剑之耻,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林文孝说道:“你这话简直就是放屁,准格尔部路途遥远,等你找了人来,恐怕柳彦奇的毒早就解了,到那时,碧水剑加上金光刀,还有李祺,咱们想胜他们,恐怕比登天还难。” 高一笑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如果他们都在塞北我说来何用。” 陆南汴说道:“莫非他们来中原了?” 高一笑说道:“没错,不仅来了中原,而且现在就在小镇上,我白天还和他们见面了呢。” 林文孝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和他们谈吧,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高一笑和陆南汴他们分手,没有回客栈,直接去了唐摩提他们投宿的地方。没想到这么晚了他们还没有睡。 唐摩提见高一笑深夜来访,忙问有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高一笑说道:“唐元帅不是也没有睡吗。” 唐摩提说道:“我刚刚收到浑台吉的飞鸽传书,大家正在讨论事情呢。” 高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废话了,我深夜到来是有事情找你们谈。” 唐摩提问道:“什么事情?” 高一笑说道:“唐元帅可还记得马思明和柳彦奇这两个人?” 唐摩提岂能不记得这两个人,他们两个人都让自己栽了跟头,自己早把他们二人的名字刻在了心上,恨不得吃其肉,嗜其血。 唐摩提听高一笑提起了他们两个人,连忙问有何指教? 高一笑便将柳彦奇中毒昏迷,马思明护送他前往药王谷寻求解药的事说了,然后说道:“他们现在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投宿,唐元帅如果想报仇雪恨,不如大家一起联手,这样一定能够将他们尽数诛杀。” 唐摩提看着高一笑说道:“他们跟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高一笑便不好意思地将他喜欢于秀芸的事说了,然后又说林文孝他们也和柳彦奇有仇,如此我们三股势力合在一起,一定能够将他们尽数铲除。 唐摩提说道:“哦!原来是儿女情长啊!要得要得。那好,你就约定个时间地点,我和我的人一定全力以赴。” 高一笑闻听此言心中甚喜。接着说道:“可是,我和柳彦奇和马思明有些交情,不好亲自出面,到时候主攻还要仰仗唐元帅,我自会乔装打扮之后在一旁伺机偷袭,希望唐元帅能够理解。” 唐摩提哈哈笑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是怕让于姑娘认出你来,那样你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好说好说,你只管在暗处藏身,等我们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收拾掉了,最后收拾于姑娘的时候你便趁机出来,来个英雄救美,我们假装败走,这样于姑娘就一定会喜欢上你了。” 高一笑想着这个完美计划,心中一阵窃喜,双手一拱说道:“那明日就全仰仗唐元帅了。” 唐摩提为什么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高一笑呢?原来,唐摩提此次入关是奉了葛尔丹之命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碧水剑和金光刀。 葛尔丹自从发动战争以来,连年征战,草原人民苦不堪言,国力大减,他为了能够继续征讨四方,完成霸业,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搞战略物资,比如粮食,马匹,弓箭,打造兵器的铁铜等等。要想得到更多的资源,就必须得有大笔的银子才行,四处征战劫掠来的财物也快要消耗尽了,他便打起了碧水剑和金光刀的主意。 葛尔丹早就听说了关于碧水剑和金光刀的秘密传说,自从得知碧水剑和金光刀再次出世的消息,便多次派人潜入关内打听消息,前不久,和唐摩提密谋之后,派唐摩提带着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八大金刚一块偷偷地来到了关内,目的就是要伺机夺取这两件宝物。 正当他们为寻不到马思明和柳彦奇而苦恼之时,高一笑却来找他帮忙,让他帮忙除掉马思明和柳彦奇,这正合他意,他一方面可以完成王命,另一方面可以一雪前耻,为公为私他都乐于合作,因此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高一笑闭口不谈关于金光刀秘密的事,唐摩提心中暗想,高一笑,你当老子是傻子呢,你小子绝对不单单是为了那位于姑娘这么简单,事成之后,我唐摩提可就由不得你了,金光刀和碧水剑我都要带走,哼哼!拿我唐摩提当枪使,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高一笑拜辞唐摩提,回到住处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罢早饭,李祺着急启程,催促大家赶紧上路。 金花婆婆继续坐在车中看护柳彦奇,燕山二鬼和林中笑三人则率先在前面探看道路,李祺和刘小翠二人紧随车旁,马思明和于秀芸二人跟在车后头。 于秀芸故意放慢脚步,与马车拉开了一段距离,目的就是想跟马思明说说心里话。 马思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也收了收马缰绳,与她并驾齐驱。 于秀芸自然关心他这几日的情况,询问再三,言语中充满了关爱。 马思明顿觉心凯儿里一阵温暖,他知道,芸姐姐绝对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她为人大气、宽容,对自己可以说是关心备至,体贴入微,不像乌兰图雅,爱耍小性子,稍有不如意,便立刻会表露出来,而且不能容人,哪怕是哪个姑娘和自己多说了几句话,她看到了也会生气,不像芸姐姐,刘小翠那样纠缠自己,她依然对自己那么好,也对小翠姑娘那么好,她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 马思明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心想,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呢?自己早就将心交给了乌兰图雅,他才是自己的最爱,无论她多么的小性,无论她多么的小气,她都应该是自己的最爱,自己怎么可以拿她和芸姐姐作比较,自己这样做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不要不要,我可不能这样,这样我岂能对得起乌兰图雅对我的一片真心。她为了我病成那样,差点就没命了,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才多久不见她就……不行,我绝对不能喜欢上芸姐姐。 可是,马思明忽然又想起了那一纸婚约的事,芸姐姐一心一意的对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够忍心和她撕毁那一纸婚约?真那样,芸姐姐会怎样?会不会伤心欲绝? 马思明想到这里,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马思明双腿紧忙夹了夹马肚子,那大黑马便放开了四蹄,向前飞奔而去。 于秀芸正和马思明聊得高兴,忽然见他纵马飞奔了出去,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只好纵马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忽听得前面有人高声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二鬼急忙收住了脚步,林中笑也忙勒住了坐骑。 三人定睛一看,从树上一共跳下来八个人,这八个人,身高都在八尺开外,生得眉似墨染,眼似铜铃,口大如方,鼻大如斗,都是一头卷毛披散头,咋里咋撒,好像一团乱麻,再看身上,肌肉旮瘩隆起多高,如同一座座小小的小山座落在他们的骨骼之上,手中兵器也与众不同,八个人各拿着一对玄铁琵琶骨,这八个人往三人面前一站,如同八座小山一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祺听闻断喝之声,知道前面遇到了麻烦,急忙催马来到近前,仔细一看,这八个人,跟八座小山一般挡住了去路。李祺急着赶路,不想跟他们多费周折,上前一步说道:“我是京城剿乱副统领李祺,今有急事借过此处,希望八位当家的能够行个方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李祺绝对尽全力满足几位。” 李祺急着赶路想先花钱买个顺畅,等解了柳彦奇的毒回来,自己再调动人马来灭了他们的山寨。她哪里知道这八个人根本就不是占山为王的草寇,他们正是唐摩提带来中原的得力助手八大金刚。 这八个人,各个武艺不凡,且力大无穷,在准格尔部,几乎无人能够与之匹敌。 欲知李祺他们能否逃过此劫,请看下章。 ------------ 第二零六章 一笑中招 彦奇危急 李祺说愿意出钱来买路前行,问他们出价。 这八个人本就不是什么绿林匪类,劫住李祺她们也不是为了劫几两银子用,他们是奉了唐摩提的指令,在此拦截李祺一干人。因此,为首之人上前一步说道:“肯出钱就好,我们也不多要,若想买路前行,需黄金万两,白银百车,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多多益善,而且必须立马送到,否则要想过去万万不能。” 李祺闻听此言肺都要被气炸了,这哪里是拦路抢劫,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李祺“镗啷啷”抽出佩剑,剑指八人说道:“我李祺金银珠宝多得数不胜数,就看你们有没有命拿去享受了。” 李祺话音未落人已经欺身向前,挺剑刺了过去。 二鬼和林中笑见李祺动了手,便也各自亮出了兵器跟着攻了上去。 这时,马思明也已经来到了近前,他吩咐于秀芸等人守住马车,自己一纵身形也加入战团。 八大金刚果然名不虚传,手中八对玄铁琵琶骨更是招式奇特,加之他们各个人高马大,臂力过人,一时间打得胶着在了一起,马思明虽然有宝刀在手,想立刻取胜也并不容易。 林文孝、陆南汴、唐摩提、和高一笑都躲在暗处暗中观察着场内的情况。 高一笑说道:“趁着八大金刚缠住李祺和马思明,我们当尽快偷袭,必能一战而胜。” 林文孝说道:“那少庄主就率先出击吧。” 高一笑犹豫了一下说道:“于秀芸和刘小翠都认得我,我此时出去,一但给她们认出来,那我还哪有脸面再见她了。” 林文孝嗤笑道:“要想当婊子,就别寻思还给你立贞节牌坊。” 林文孝说着话纵身向马车扑去。 于秀芸见状,赶紧展开双刀迎了上去。 以林文孝现在的武功,即便手中没有承影剑,于秀芸也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于秀芸便觉得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了。 李祺看见了林文孝,知道他一心想要置柳彦奇于死地,也知道凭于秀芸和刘小翠的武功根本就抵挡不住林文孝的进攻,心中很是着急。 马思明也看到了这一切,回头对李祺说道:“我来挡住他们,你快去对付林文孝。” 马思明手中金光刀使出了金光刀法,霎时间金光漫天,刀影遮天蔽日,八大金刚见此情况也不敢大意,急忙收缩队形,以防止被马思明的刀锋所伤。 李祺抽身出来直奔林文孝扑去。 陆南汴这时纵身一跃,进入了场中,拦住退下的于秀芸,想抓住她去和马思明交换金光宝刀。 刘小翠见状急忙从侧里向陆南汴偷袭过去。 躲在暗处的高一笑见所有人都战作一团,马车空虚,便带好面巾,纵身而起,直奔马车而去。 高一笑并不是想要了柳彦奇的命,因为他知道柳彦奇中了毒,不能动弹,他猜想,他的碧水剑一定就在车中,他扑向马车,是想趁乱打劫,先夺了碧水宝剑再说,他哪里能够想到,碧水宝剑根本就不在车里,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车里竟然还藏着金花婆婆呢。 高一笑突然冲进车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车内的情况呢,就感觉一件兵器迎面袭来,尽管及时避让,但是车子空间有限,金花婆婆的龙头拐杖实实在在地杵在了高一笑的胸口之上。 高一笑顿觉脚下失去了根基,人一下子被杵得飞了出去。 高一笑双足落地,倒退了十余步方强自站稳,顿觉胸口闷痛,一口鲜血再也不能压住,喷了出来。 唐摩提也没有想到,马车里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位厉害角色。 唐摩提见高一笑受了伤,便不再观望,手中紫铜狼头槊一摆,纵身向金花婆婆扑去。 金花婆婆虽然武功不错,但毕竟年迈,几个回合之后,体力渐渐不支。 唐摩提见金花婆婆体力不支,心中暗喜,手中紫铜狼头槊一招“泰山压顶”全力砸向了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哪里能够接得住他这一槊重击。直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龙头拐杖差一点撒手。 李祺看见义母失利,自己又脱身乏力,便想起了毒物神针,可是,当她将手伸到怀中之时她才忽然记起来,毒物神针已经被自己丢掉了。哎呀!李祺此时无比后悔,如今没有了毒物神针,这可该当如何是好? 正当李祺着急之时,金花婆婆已经暗暗扣住了龙头拐杖的机关,她的龙头拐杖里藏着十几种带毒的暗器,只要一根钢针射中,都足矣要了人的性命。 看着唐摩提再次袭来,金花婆婆虚晃一杖,随后扣动了机关,三根毒针呼啸着向唐摩提飞去。 唐摩提微微一笑,并不躲闪,只见那三根毒针依次命中。 金花婆婆见毒针命中,心下暗喜,她哪里知道,唐摩提练就了钢筋铁骨之功,一般刀剑利器都伤他不得。 只见唐摩提暗中吸了一口气,猛然腹部前突,那三根毒针便立时被弹了出去,调转方向,向金花婆婆射去。 金花婆婆不敢怠慢,急忙用龙头拐杖将毒针打落。 唐摩提仰天大笑道:“老太婆,还有什么伎俩,尽管都使出来吧。” 金花婆婆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呵呵,你以为这样我老太婆就奈何不得你了吗?” 唐摩提说道:“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好了。” 说着话,唐摩提忽觉刚才被毒针打中的地方一阵酥麻,他猛然觉醒,原来,刚才毒针是没有射入自己体内,但是毒针上的毒或多或少的还是触碰到了自己的肌肤,自己的金刚铁骨功虽然能够抵御兵器暗器,却对毒素无效。 唐摩提赶紧封住了自己的几处要穴,好在进入体内的毒素有限,并不会对他有重大危害。 唐摩提再次举起他的紫铜狼头槊向金花婆婆攻了过去。 金花婆婆斜里一纵身形,便抢着了上风位置,手中龙头拐杖对准唐摩提,再次扣动了机关。 唐摩提以为金花婆婆还是施放毒针来射自己呢,他哪里想得到,金花婆婆这回施放的不是毒针,而是毒烟。此时唐摩提正好在下风处,毒烟化作一股劲风向唐摩提迎面扑去。 唐摩提虽然身体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可是呼吸却没有屏障,这要是让毒烟进入到他的体内,别说金刚不坏之身了,恐怕小命也要难保。 唐摩提一见金花婆婆射出来的是毒烟,急忙掩住口鼻向后退去。 金花婆婆看准这个当口,飞身扑上,举起手中龙头拐杖狠狠地砸向了唐摩提。 虽然唐摩提有铜筋铁骨功护体,这一杖并不能伤了他,但也将他砸退十余步,幸好处置及时,这才躲过一劫。 唐摩提这回再也不敢轻视金花婆婆了,再次过来缠斗,也不敢急功冒进了,一但身处下风口,便急忙抽身后退,一时间,金花婆婆反而占尽了上风,只是可惜,金花婆婆并不知道唐摩提的命门所在,无法破了他的金刚铁骨功,即便占了上风也是伤他不得。 马思明见八大金刚相互配合,兵器怪异,一时间难以取胜,便退身到鬼父金长寿的身边说道:“一会儿你们夫妻二人缠住右侧那四人,让他们不能过来相助,我自有办法打掉左边这四人,只要咱们撕开一个缺口,必能胜利。” 鬼父鬼母二人点头说道:“主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二鬼长嚎一声,两双鬼手爪便一起攻了上去,舍身强自将八大金刚给从中分了开来。 马思明看准机会,一招“燕子抄水”欺身向前,手中金光宝刀灌足了内力,金光刀法第四层“”施展开来,同时口中大叫了一声“开”。只见漫天金光洒下,两条金龙啸叫着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一道刀芒,呼啸着直奔八大金刚而去。 这被分离出来的四人见刀芒逼近,急忙举起手中的玄铁琵琶骨向外迎去。 只听得一阵急促而又尖锐的兵铁交击之声过后,再看四人,手中玄铁琵琶骨已经全都被斩为两截。 四人手中没了兵器,赶紧退后。 这边四人兵器被斩断,那边四人看到了一下子分了心,其中一人一个不留神,被鬼父金长寿的鬼手爪给抓破了肩头,另一人赶紧过来营救,却被鬼母项翠花一爪抓破了后背,连皮带肉扯下一大块儿来。 其他二人连忙救下他们二人,向后退去。 马思明这时腾出来手脚,眼见于秀芸和刘小翠已经被陆南汴逼得无路可退,赶紧一纵身形,向陆南汴背后袭去。 陆南汴听着身后有刀风袭来,赶紧使出“幻影分身术”,将幻影丢给了马思明,真身已然斜里退去。 马思明宝刀过处,幻影破灭。 刘小翠上前说道:“思明哥哥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晚来一步,你的两个如花美眷就要香消玉殒了。” 这句话差点把于秀芸给气笑了,心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 马思明哪有空跟她说话,回身一刀直奔陆南汴而去。 李祺和林文孝二人可谓旗鼓相当,谁也难以占到便宜。虽然林文孝手中使用的是承影剑,它可以分出子剑,杀人于无形之中,但是李祺经过这几次的较量,已经知道了它的厉害,自然处处小心留意,丝毫不给林文孝偷袭的机会。 八大金刚稍作调整又加入了战团,但是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鬼父鬼母加上刘小翠和于秀芸对付他们已经能够打成平手了。 战斗进入到了胶着状态,哪一方都无法取胜。 受了一龙头拐杖的高一笑此时已经运功调息完毕,幸好自己内功深厚,才不至于被金花婆婆这一下给打个五脏六俯皆碎,经过一番调息,已经没有了大碍。 大家都忙着和对手死拼,便将受伤后躲在一旁的高一笑给忘了,此时的高一笑正悄悄地靠近马车,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他这回没有贸然冲进去,而是用手中长剑挑起了车帘子,先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车里只有奄奄一息的柳彦奇一个人,这才纵身跳上马车。 高一笑为的不是柳彦奇,他只想找到碧水剑,因此仔细翻找了一通,却没有找到碧水剑,感到非常失望,刚要跳下车一走了之,林文孝看到后大叫:“快将柳彦奇带走,快将柳彦奇给我带走,有了柳彦奇,不难逼他们交出碧水剑和金光刀。” 高一笑听林文孝这么一喊,赶紧又缩回到了车里,夹起柳彦奇便要跳车而去。 听到林文孝大叫的李祺和马思明等人岂能容他把人劫走,赶紧奋力拼杀,都想逼退对手来给柳彦奇解围,可是林文孝和陆南汴的确不是一般的难缠,二人拼尽全力也是难以脱身。 金花婆婆这边更是难以脱身。 倒是燕山二鬼和林中笑这边稍有轻松,因为林中笑一心护着于秀芸,因此非常卖力,刘小翠和于秀芸听见叫声,急忙将八大金刚交给了二鬼和林中笑,二人退身向高一笑扑了过去。 高一笑抱着柳彦奇行动缓慢,没跑出去多远便被二人追上了。 高一笑回头见是于秀芸,心中不免紧张,他最怕的就是跟于秀芸对阵了,一方面他不能向她真杀实砍,另一方面,他也害怕被她给认出自己来,那样于秀芸还不得恨死他呀,别说两个人日后结成眷属了,恐怕连陌路人都做不成了。 于秀芸和刘小翠并不知道这个蒙面人就是高一笑,二人四口刀上下翻飞,把高一笑死死地困住,脱身不得。 以高一笑的武功,对付他们两个并不困难,难就难在他手里还挟持着柳彦奇呢,这柳彦奇中了剧毒奄奄一息,跟个死人没什么分别,带着他和于秀芸刘小翠交手,还不能真杀实砍,吃亏大了,有两次险些中刀。 林文孝见高一笑无法脱身,自己也分身乏术,便高呼道:“带不走就立刻砍了他,先杀了他我们再合力对付剩下的人。” 高一笑和柳彦奇并无过节,找他麻烦完全是为了夺取碧水剑,如今碧水剑下落不明,自己若是杀了他,那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了?这个买卖似乎不太合算。杀了柳彦奇,自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不说,还要和李祺马思明结下死梁子,一但给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再者,柳彦奇是顺义社的人,父亲现在正在跟顺义社的人谈合作,如果自己亲手杀了柳彦奇,让顺义社的人知道了,整个圣泉山庄都会有麻烦的。 高一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杀了柳彦奇。 一旁的唐摩提看出了高一笑的心思,手中紫铜狼头槊连攻几招,逼得金花婆婆不得不连连后退。 唐摩提借此机会纵身蹿到了高一笑跟前,逼退刘小翠说道:“你下不去手我来结果他,正好报当初一剑之仇。” 说完话举起手中紫铜狼头槊便向柳彦奇头顶砸来。 欲知柳彦奇能否逃过此劫,谁会出手相救?请看下章。 ------------ 第二零七章 凌云师太 一笑遭擒 唐摩提见高一笑迟迟不肯动手,便逼退金花婆婆,纵身来到近前,举起手中的紫铜狼头槊向柳彦奇头顶砸来。 在场众人全都吓傻了,这一槊要是砸在柳彦奇的头上,非得砸个粉碎不可。 就在唐摩提的紫铜狼头槊即将要砸中柳彦奇的刹那,众人只见一条白影一闪,闪电一般便到了近前,一支铁佛尘一下子架住了唐摩提的紫铜狼头槊。 唐摩提一见大怒,反手一掌向来人打去。 来人举掌相迎,两掌相对,“轰”的一声巨响,顿时飞沙走石,身旁树枝尽断。 大家再看唐摩提,整个人被震得飞了出去,直撞在一棵大树上方跌落在地,强自苦撑着站了起来,嘴角已经流出斑斑血迹。 唐摩提多亏有金刚铁骨功护体,要不然这一掌,即便不死,也必然会筋骨尽断成为废人。 这一掌惊得众人全都停止了战斗,全都定睛向来人看去。 就在此时,又有三条人影飘身落在了场中。这三个人大家差不多都认识,来者谁呀?青城派弟子“婆罗刀”李玉华和她的爱徒乌兰图雅,以及乌兰图雅的仆女格兰。 看见这三个人大家再看那白衣老尼,立刻便猜到了她是何人?没错,此人正是“婆罗刀”李玉华的师父,“青城派”现任掌门人,江湖人称“云云神尼”的凌云师太。 凌云师太成名较早,十二三岁便称霸武林,十七岁首次夺得中原武林大赛第一名,后来回青城山继续深造,后来连续数届大赛均夺得头名,因此很多人一听说“云云神尼”又来参赛了,干脆都不上场就走了,凌云师太感觉没有敌手,也没什么意思,便再也不参加这样的赛事了。 凌云师太自此云游四方,后来在拜访江南燕子门的时候见到了李玉华,心生喜欢,便求江南燕子门的掌门人忍痛割爱,要将李玉华收在自己的门下。 江南燕子门虽然舍不得,但是看在凌云师太确实喜欢李玉华,又考虑凌云师太武艺太高,放眼整个燕子门也无人能够与之匹敌,因此便答应了凌云师太。让李玉华退出了燕子门,拜在了凌云师太的门下。 唐摩提吃了这一掌,深知这个老尼姑武艺可不一般,就算自己和林文孝陆南汴三人联手,也未必能够占到什么便宜。 陆南汴自然认识凌云师太,她当年和自己的师父武志远齐名天下,那名气可谓响彻寰宇,无人匹敌。 林文孝虽然没有见过凌云师太,但是在武当学艺的时候听师祖“幻影追魂剑”姜万明说起过,当年中原武林争霸赛,姜万明就是败给了凌云师太。可想而知,这个老尼姑何等厉害。 马思明看见乌兰图雅竟然会在这里出现,心里一阵激动,刚想过去说话,见于秀芸就在自己身边,还是忍住了,只是向她投去了慰问的眼神。 乌兰图雅也看到了马思明,心里也是一阵惊喜,但见他并没有走过来,眼神瞬间暗淡,一抹忧伤闪烁其间。 刘小翠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看到李玉华和乌兰图雅出现,急忙蹦蹦跳跳地飞奔过去,先是叫了一声姑姑,然后又叫了一声乌兰姐姐。 于秀芸也走了过去,也先叫了一声姑姑,然后询问乌兰图雅的病可都好了? 马思明便也借机走了过去,先给李玉华见过礼,然后问乌兰图雅病可都好了?乌兰图雅故意当做没听见他说话,把脸转向一旁,和刘小翠于秀芸一起说话,把马思明晒在了一旁。 马思明知道乌兰图雅是生他的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上前去跟“云云神尼”凌云师太打招呼。 金花婆婆跟凌云师太有过多次交集,二人曾经也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成了好朋友,自从金花婆婆隐居杨湖,二人再没相见。 金花婆婆见凌云师太到来,心中高兴,率先过去和凌云师太说话。 高一笑一见场中这个场面,知道大势已去,现在柳彦奇还在自己手中,他一时泛起了难,自己到底是该放开柳彦奇,还是就此斩杀了他? 就在大家说话的功夫,场内有两个人却是一直盯着高一笑和柳彦奇呢。谁呀?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李祺和林文孝呗。 李祺见来了帮手,震退了唐摩提,便想伺机夺下柳彦奇。 林文孝一见凌云师太来了,知道对自己这方不利,便也盯住了高一笑和柳彦奇,他想突然偷袭,结果了他们两个人。 林文孝为什么要连高一笑也一块儿结果了呢?因为他痛恨高一笑犹豫不决,柳彦奇就在他的手上,高一笑如果出手,杀死柳彦奇就跟杀死一只蝼蚁一般轻松,自己已经命令他对柳彦奇下杀手了,可是他却迟迟不动手,这让林文孝心中非常恼火。 高一笑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他跟柳彦奇本无怨仇,碧水剑下落不明,他不能杀了他。 林文孝趁着大家说话的功夫,偷偷绕到了高一笑的背后,突然纵身而起,手中承影剑化作一道剑芒直奔高一笑后心刺去,他要一剑双杀。 李祺一直盯着林文孝呢,林文孝纵身而起,李祺也已经一个健步蹿到了近前。 高一笑听到背后风声袭来,又见李祺也到了近前,便将柳彦奇这块儿烫手的山芋给丢了出去。 李祺一面出手去接柳彦奇,另一面还要接林文孝刺来的一剑,自然有些吃亏,但李祺武艺也的确精湛,空中连变三式,虽然衣袖被林文孝挑破,但毕竟没有伤到肌肤。 唐摩提内伤很重,知道自己不能再战,招呼一声,带着八大金刚逃命去了。 高一笑扔出柳彦奇后向后连退数步,也想退走。 这时刘小翠离他最近,手中钢刀一摆拦住他说道:“哪里走,看刀。” 高一笑知道刘小翠的武功,全然没将刘小翠放在眼里,他不仅不躲不避,反而欺身向前,反想把刘小翠逼退,自己好夺路而走。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打错了如意算盘。 刘小翠自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凭借她自己的武功实力,知道不是这个蒙面人的对手,因此在她一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高一笑欺身向前,想逼退刘小翠,刘小翠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继续向前,就在高一笑纳闷之际,忽见刘小翠突然右手一扬,一件白色的物件向他飞去。 高一笑开始并不知道刘小翠扔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以为是什么暗器,当他看到那件东西打开来时方知上当,这东西他认识,而且在塞北还被它擒住过。 没错,刘小翠撒出去正是“金蚕软丝网”。 本来以高一笑的武功不难破解这金蚕软丝网,倒霉就倒霉在他低估了刘小翠,此时已经欺身太近,加之马思明听到刘小翠的叫声,害怕刘小翠不是这个蒙面人的对手,已然抄了高一笑的后路,他是前进有网,后退有刀,真是进退两难啊! 高一笑再次被“金蚕软丝网”给俘虏了。 林文孝一见高一笑被俘,唐摩提和陆南汴也都跑了,便只好恨恨地抽身退走了。 林中笑没想到自己的“金蚕软丝网”竟然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赶紧过来要将“金蚕软丝网”收回。 刘小翠哪里容他收回这件宝物,已经先他一步收回了“金蚕软丝网”。 于秀芸上前一步,拉下高一笑的面巾一看,惊讶道:“少庄主,怎么会是你?” 马思明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高一笑。 高一笑此时真是羞愧难当,他恨不得地面有个地缝,自己立马钻进去,这回,他的人可算是丢大发了。 李祺安置好了柳彦奇,上前一步就要斩杀了高一笑,马思明拦住她说道:“他本质并不太坏,帮助林文孝可能也是一时受了林文孝的蒙蔽,刚才你也看见了,他并没要伤害柳大哥的意思,否则柳大哥怕是早就遭到毒手了。我们暂且放他一马,如果他再和林文孝狼狈为奸,我们再杀他不迟。” 李祺说道:“弟弟,你仁者之心,只会养虎为患。” 于秀芸也说道:“看在他过去也帮了我们不少忙的面子上,这回就放过他吧。少庄主,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高一笑羞臊得满脸通红,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他后悔自己跟了林文孝,如今让于秀芸知道了实情,以后她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他真是后悔,悔不当初。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什么用。 高一笑掩面而去。 凌云师太和李玉华还有乌兰图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这里有必要交代几句。 原来,乌兰图雅被师父李玉华带回了青城山,请求师父凌云师太为其治病。 凌云师太看罢说道:“这孩子所患之症乃是心结,待我运功帮她疏通心脉,然后再调理几味草药,假以时日便可好转。” 在凌云师太的精心调理下,没几日的功夫,乌兰图雅的病情便大好了,又过了些日子便恢复如初了。 凌云师太也挺喜欢乌兰图雅的,便传授了她一套刀法,使得乌兰图雅的武功有了很大的进步。 乌兰图雅人虽然在青城山上,可是心却惦记着京城的马思明,见自己病情已经全好,武功又精进了许多,便有了想下山的念头。 正巧这天师父李玉华说师尊要云游访友,而且正好是往京城方向去,乌兰图雅便说了要下山回京的话,说正好和师尊同路,这样也会有个照应,李玉华便点头答应了。 因此一行四人便下了青城山,一路向京城方向而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马思明他们,凌云师太见唐摩提对一个全无反抗能力的人还要痛下杀手,知他并非善类,便出手相助了。 李祺见敌手尽皆退去,这才过来拜谢凌云师太。 凌云师太仔细打量了李祺一番说道:“如此俊美的女子,眉宇间竟然藏着这么重的杀气!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妄开杀戒。” 李祺赶紧施礼,说晚辈李祺记下了。 凌云师太听到李祺这两个字,再次打量了李祺一番,不解地说道:“李祺?可是江湖中传闻的玉面书生李祺?” 李祺答道:“正是。” 凌云师太说道:“相传那个李祺不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吗,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美婵娟了?” 同时疑惑不解的还有李玉华和乌兰图雅。 李祺脸色微红,便将自己的故事如实的讲了。 凌云师太听罢说道:“原来如此,以后江湖之中又多了一名女豪杰了。只是我听传闻,你出手狠辣,下手往往不留情面,这样可不好,树敌太多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 李祺忙道:“谢谢师太教诲,李祺以后自会收敛。” 凌云师太又和大家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称自己还要赶路便和李玉华告辞去了。 乌兰图雅和格兰自然就留在了队伍之中。 林中笑伺机找到刘小翠,向她讨要“金蚕软丝网”,刘小翠“哼”了一声,辩解说她手中的“金蚕软丝网”是自己的,并不是林中笑的那个,说你自己的弄丢了也不能拿别人的当自己的呀! 林中笑说道:“这金蚕软丝网”不是一般之物,想要编成一张网,不积累几十年的金蚕丝是不能够做到的,我从来没听说过中原还有人拥有这么一张网,这张明明就是我的那张。 刘小翠说道:“切!你能做的成,别人为什么就做不成?你能有的东西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有?还你没听说,难道中原武林中人谁得了什么宝贝还都千里迢迢地跑到塞北去告诉你一声不成?那你得了宝贝你有全通知整个武林中人吗?” 刘小翠几句话把林中笑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算是看出来了,刘小翠是铁了心不会还自己这“金蚕软丝网”的了。 李祺整顿好马车,招呼大家继续上路。 没走十几里天色便暗了下来,马思明招呼大家找地方投宿。 刘小翠走着走着追上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我怎么看着这个地方这么眼熟呢?” 马思明说道:“你当然会眼熟了,你就是在这里被王大户给骗去的,辗转被送去了京城。” 刘小翠听罢这番话,心里立刻火起,心说好你个王大户,当初你骗我父亲说让我进府去做使唤丫头,结果……王大户,你看我今晚怎么整你。 欲知刘小翠如何整治王大户,且看下章。 ------------ 第二零八章 芸走雅追 彦奇渡险 一行人在“迎宾客栈”落了脚。 这家客栈正是马思明当初和乌兰图雅投宿的客栈,也正是在这里遇到的刘福老爹,也就是在这里开始营救刘小翠的。 “迎宾客栈”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家客栈,过往商旅行人如果错过了宿头,就都只能在此休息了。 李祺安置好了柳彦奇之后吩咐店小二把晚饭给她送进房里,她不出去吃了。 小二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去了。 李祺看着只有微弱呼吸的柳彦奇,内心非常痛楚,她握着柳彦奇的手,和他说话,让他千万不要放弃,一定要坚强,说等她找到解药给他解了毒,就放弃官场,和他隐居山林,过快快乐乐的日子。 柳彦奇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角有一滴眼泪流了出来。 李祺见状更是心碎,扑上去抱住柳彦奇已经泪如雨下。 马思明过来叫李祺下去吃饭,看到也听到了这一切,他没有想到,一向心狠手辣,出手无情的“玉面阎罗”李祺竟然也是性情中人,也会柔情百转。 马思明不想打扰她们,便悄悄地下了楼,吩咐小二一会儿把饭菜送到李祺的房间。 吃过晚饭,马思明趁大家各自回房,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功夫,便偷偷地溜进了乌兰图雅的房间。 乌兰图雅看见马思明进了房间,似娇似责地说道:“吃完饭大家都回房歇了,你跑我这来干什么,让大家看见是什么意思?” 马思明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格兰掩嘴偷笑,悄悄地来到马思明身边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到底懂不懂女人的心啊?还不快进去,等她赶你走啊?” 格兰说完话退出了房间,顺手关好了房门。 马思明走到乌兰图雅跟前说道:“白天人太多,芸姐姐又在跟前,我没好意思去亲近你,你的病都好了吗?这些日子,快要想死我了。” 乌兰图雅听他说没有去亲近自己是因为于秀芸在场,心里很不是滋味,立时心头一酸,脸色顿时暗淡下来,转过身去说道:“既然你那么在乎芸姐姐,还来找我做什么?我的病好没好,我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话,语音悲戚,眼泪已经扑簌簌地直坠落下来。 马思明心里也是很不好受,他能够理解乌兰图雅此时的心情,可是,于秀芸又偏偏是摆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不争的事实。 马思明上前一步,自背后将乌兰图雅环腰抱住,说道:“我的心你应该明白的呀,你又何苦这样。” 乌兰图雅突然回过身来,扑在马思明的怀里,说道:“冤家,你就是我的冤家,你就是我的克星,你叫我怎能忘得了你。我的病因你而得,因你而好,你却因为芸姐姐在场就不来和我说话。我怨你怨你,我气你气你,今生你我两家既然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为什么还要让我遇到你。” 乌兰图雅一边自语着一边已经泣不成声。 马思明将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 于秀芸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里坐了一会儿,想着今天白天乌兰图雅出现时的情景,她明明看见马思明面露喜色,刚要过去说话,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却停住了,显然他是怕自己多心,故意忍着没走过去的。 于秀芸自从那日在京城,去她家探看乌兰图雅,在帮她整理衣服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一切,因为她看到了自己让马思明拿出来,马思明一直推说放在师父那里的那块儿玉佩。那块儿玉佩和自己的正好是一整块儿,一块儿一分为二,他们二人各带了一半,用作婚约的信物。显然马思明将它送给了乌兰图雅,无论当时马思明知不知道他和自己有婚约之说,单凭他将自己从小就随身佩戴的玉佩送给了乌兰图雅就足以说明,他跟乌兰图雅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一般朋友的关系,无论他将玉佩送给乌兰图雅时是否知道关于这个玉佩的一切事情,都无法改变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因为每次她提到玉佩的事,他都谎称玉佩留在了嵩山师父那里,实际上,他并不想从乌兰图雅手里要回这半块儿玉佩。 于秀芸也流下了眼泪,她终于明白了马思明为什么迟迟不肯答应父亲和她成婚的事了,也许,这个婚约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于秀芸不比刘小翠,她不想据理力争,她确实喜欢马思明,但是,她更希望马思明能够和他自己的真爱在一起,她更希望他快乐幸福,哪怕是这样的幸福,建立在自己的孤独和痛苦之上。 于秀芸想到这里决定向马思明摊牌,她要跟马思明解除婚约,还他自由之身。 于秀芸想到这里,便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来到了马思明的房间,她想当面和他解除婚约。 可是,此时的马思明正在乌兰图雅的房间里,于秀芸见屋里没人,立马明白了一切,尽管自己已经下了决心要和马思明解除婚约,成全他和乌兰图雅,但是,当她想到此时此刻,马思明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却在乌兰图雅的房间里,和她卿卿我我,心里依然很不舒服,泪水瞬间滚落下来。 于秀芸取过纸笔,飞快地写下一行字,大意就是自己甘愿和马思明解除婚约,从此以后两不相干,并祝福他和乌兰图雅能够幸福永远不离不弃。 于秀芸写完这行字,又取下自己身上带着的那半块儿玉佩,压在了那张字条之上,然后退出房门。 于秀芸正要不告而别,正好给躲了出来的格兰看到。 格兰见于秀芸竟然从马思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而且还眼中有泪,立时便明白了过来。刚要上前说话,于秀芸摆手让她不要声张,然后淡淡地说道:“格兰,我走的事千万不要跟你家小姐和马思明说,她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局。” 于秀芸说完话快步而去。 格兰本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马思明和乌兰图雅的,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告诉他们俩万一于秀芸出点什么事,那他们俩还不得怪罪死她呀! 格兰来到乌兰图雅的房门外,听见他们二人各诉离别相思之苦,二人正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又不忍心打扰了他们,便在房门外急得直来回踱步。 终于等到房门开了,马思明和乌兰图雅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格兰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乌兰图雅忙问她有什么事? 格兰这才把她看到于秀芸从马思明房间里走出来,又出店而去的事跟他们说了。 马思明说道:“格兰,你为什么不早说?” 格兰说道:“我怕打扰了你们就没敢进去。” 说着话的功夫,马思明和乌兰图雅已经来到了马思明的房间,乌兰图雅首先发现了那张字条。 马思明见于秀芸的玉佩压在字条之上,立马明白了缘由。 乌兰图雅看过字条之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没想到于秀芸竟然会如此大度,宁愿自己解除婚约,也要成全她和马思明,这让乌兰图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倒希望于秀芸和自己针锋相对地争上一争,那样自己无论输赢,总感觉是名正言顺的,如今于秀芸单方要求解除婚约,反让乌兰图雅没有了斗志,芸姐姐和她姐妹一场,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能够得偿所愿,便让芸姐姐痛苦而去。 马思明看着字条不知该如何是好,怔怔地看着乌兰图雅。 乌兰图雅说道:“思明哥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芸姐姐,虽然我心里喜欢你,容不得她人也喜欢你,可是,如果一定要牺牲她的幸福来成全我的话,那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成全。” 马思明看见乌兰图雅说这些话却是出自内心的真实的想法,便急忙出屋来要去追赶于秀芸。 就在这时,李祺突然冲出房门大声地叫道:“义母义母,思明弟弟,思明弟弟,你们快来,彦奇情况不好。” 马思明不容多想,赶紧冲进了李祺的房间。 乌兰图雅见状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好吩咐格兰两句,然后自己偷偷地骑上马思明的乌云马一路往京城方向追去。 这时金花婆婆也来到了李祺的房间。 金花婆婆上前查看,只见柳彦奇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灰暗,呼吸急促而且很不均匀。 李祺忙道:“义母,彦奇怎么样?不会有危险吧?” 金花婆婆说道:“我的女儿,情况很不好。他本来身中剧毒已经九死一生,这两日又遭到林文孝等人的骚扰,动了真气,毒素开始蔓延了。” 李祺急道:“义母,那可怎么办?怎么办?彦奇他可千万不能死啊!” 金花婆婆说道:“我只能继续使用银针给他封堵体毒了,但愿他能够撑住。” 金花婆婆说完这番话又对马思明说道:“你用少林内功帮我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停,然后我用银针将毒素封住,能撑多久,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祺忍不住泪水又落了下来,看着柳彦奇说道:“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 马思明按照金花婆婆的指点,暗中集结少林内家真元,慢慢地经由多处穴位将内力渡入柳彦奇的体内,将正在向外扩散的毒素逼得停住,并且向原来的位置退去。 金花婆婆等毒素回归了原位,便赶紧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然后刺入了柳彦奇的多处穴位,以此来封堵毒素继续蔓延。 柳彦奇在金花婆婆和马思明的共同努力下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呼吸也渐渐平稳。 李祺见状心情方平复了下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便已经逐渐放亮,李祺心急如焚地说道:“赶紧吩咐店家准备早饭,我们吃了早饭好赶紧赶路,彦奇的毒素一刻也不容耽搁了。” 就在这时,格兰悄悄地走到马思明跟前,将乌兰图雅只身前去追赶于秀芸的事说了,马思明不由得为她们二人担起心来,如果她们二人途中遇到林文孝等人,一定凶多吉少,昨天晚上自己在给柳彦奇逼毒的时候,心里就非常惦记于秀芸,可是柳彦奇是因为推了自己一把他才中的毒针,若不是他舍身相救,那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不顾柳彦奇的生死。让他没想到的是,乌兰图雅竟然偷偷地追于秀芸去了,这让马思明心里又多了一分担心。 马思明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他知道,林文孝他们没有杀掉柳彦奇,没有夺得金光宝刀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尾随着,等候下手的机会。 李祺知道这件事后也很为她们两个担心,便对马思明说道:“思明弟弟,你还是去找找她们两个吧,千万别遇到了林文孝他们,那样她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马思明虽然非常担心,但还是说道:“她们两个武功也不弱,制敌不足,自保应该有余。柳大哥如今这样,又被林文孝觊觎着,这里离不开我,我想她们俩不会有事的。” 说着话的功夫,格兰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骑着马公子的大黑马走的,可是,大黑马却自己跑了过来,小姐会不会出事了啊?” 格兰说完话急得直哭。 马思明闻听此言赶紧跑到了外面,出来一看,果然只见大黑马独自跑了回来,正在院子里咴咴地叫呢。 马思明深知乌云马的性格,它如此嘶鸣,一定是乌兰图雅遇到了麻烦,否则它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李祺说道:“我和义母带着彦奇先走一步,思明弟弟,你带着二鬼他们赶紧去营救于姑娘和乌兰姑娘。”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能够将她们二人拿住的恐怕只有林文孝他们,如果真是他们拿住了芸姐姐和乌兰妹妹,那我们反而不用太担心。” 格兰说道:“被他们抓到还不用担心,为什么?” 马思明说道:“他们要的是金光宝刀和柳彦奇,我猜他们暂时不会将她们俩怎么样,而且我们也不用费力去寻找他们,如果真是他们抓的人,那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李祺点了点头说有道理。 就在这时,格兰又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刘小翠也不见了。” ------------ 第二零九章 高手护院 毒物神针 马思明听格兰说刘小翠也不见了,忙问二鬼昨天晚上有没有看见刘小翠? 二鬼连忙说没有。 金花婆婆说道:“难道她也让林文孝他们给抓走了?” 马思明忽然想起了昨天刚刚入庄的时候,刘小翠曾经跟自己说这里感觉很熟悉,马思明便跟她说了,她就是在这里被王大户给骗走的。 马思明想到这里说道:“刘小翠一定是去找王大户报仇去了。” 马思明猜的一点都没错,刘小翠听了马思明的话,心里暗暗说道:“好你个王大户,今晚我就给你好看。” 刘小翠为了不惊动大家,便没有把自己要去找王大户报仇的事说出来,她想用自己的力量把王大户干掉,让他知道知道她刘小翠已经今非昔比。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刘小翠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便悄悄地出了客栈,凭着记忆往王大户家中摸去。 王大户一直以来并没有停止他的拐骗勾当,这天又成功拐骗了五名花季少女,心中高兴,正在房中自斟自饮。 刘小翠踏着月色来到了王大户的院墙外,听了听院里没有人走动,非常安静,便一纵身形上了王大户家的围墙。 王大户自从上次被马思明大闹了一场之后,加高了围墙,又在院里多放了好几条狗,狗在夜晚听觉可比人灵敏多了,除此之外,又聘请了好几名武林高手,为自己看家护院,他觉得如此这般,必然万无一失。 刘小翠飘身刚下围墙,脚还没沾地呢,就听见一声大狗的低沉之声传来。 刘小翠定睛一看,我的妈呀!好大一条狗啊!这就是现在的刘小翠,若是从前的刘小翠,就这一条大狼狗,足可以把她当场吓死。 刘小翠看见大狗不慌不忙,身子下落的同时,钢刀已经出鞘,那大狗的吠叫之声还没出口便一命呜呼了。 刘小翠收起钢刀双足点地,向暗影里面躲去。 刘小翠虽然被王大户骗进了府中,可是她一直被关在后院的屋子里,她并没有机会来到前院,她根本就不知道王大户到底住在哪里,因此她只能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凡遇到有人,只要在昏睡之中还则罢了,只要清醒的看到她的,立马手起刀落,如此,刘小翠已经斩杀了好几人,终于问清楚了王大户的住处。 此时王大户正在屋中饮酒,忽然听见有人叩门,开始他还以为是下人来添酒热菜来了,便说了声:“敲什么门,快快去给爷我换壶热酒来。” 王大户说完话并不见有人进来,依然有人轻轻地叩门。 王大户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女在跟自己开玩笑呢,便说道:“一定又是你们两个小鬼,这么晚了还不快快回房睡觉去,当心你老子回来打你的屁股。” 外面依然没有回音,依然有人在叩门。 王大户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算是小孙女小孙子来开玩笑,也该有下人陪着才对,孩子不说话,下人总是要答应一声的,怎么回事?怎么没人应声? 王大户哪里能够想象得到,门外来的竟然是他拐卖过的刘小翠,那几个下人早就被她给解决了。 王大户放下筷子走到门口,轻轻地把门推开了,走出去看了看并没有人,他还自言自语的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呢,便重新回到屋里准备继续饮酒。 突然,王大户一下子被吓得呆住了,因为就在他进到屋里想要继续自斟自饮的时候,豁然发现屋里竟然多了一个人,那人突然回过头来,面目狰狞,舌头长长地伸出嘴外,差点把王大户当场吓死。 王大户怔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有鬼呀”转身夺路而逃。 出门没跑出去几步,抬头一见,一颗骷髅头骨正悬挂在他前面的树枝上,来回飘荡着。 王大户回身往回跑,又见那鬼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滋着牙当啷着血红血红的大舌头,正朝他步步逼近。 王大户当时一口气不来,就吓得昏死了过去。 刘小翠捉弄了他一番,正打算上前一刀结果了他,然后好跑路,没想到有人发现了先前被她杀死的家丁,立时闹嚷起来,所有家丁护院都一起冲了过来。 有几名武艺不错的人看见刘小翠正要抽刀去斩杀王大户,连忙一起出手,来了个围魏救赵,逼得刘小翠不得不回身迎敌。 王大户雇佣的这几名武林高手武功也都不弱,虽然比不得马思明等人但是跟刘小翠这样的人交手,还是撑得住的。 几十个回合下来,刘小翠也没能占到一点便宜。 这时,被家人救下的王大户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跳着脚的指着刘小翠说道:“把她给我捉住,我要把她剁成肉泥喂狗,狗胆包天的死妮子,竟然敢装神弄鬼的吓唬老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小翠用手中钢刀指着王大户说道:“王大户,休要张狂,你的死期到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刘小翠跟二鬼学的轻功,此时已经非常了得,她虚晃一刀,抽身直奔王大户扑去。 这下可把王大户给吓坏了,连滚带爬地一边逃命一边高呼救命。 王大户的家丁护院平日里都是仗势欺人的主,今日一见主人吓得连滚带爬的,谁还敢跟她玩命啊!都恨不得先跑一步呢,你想想,谁不知道活着好啊! 王大户险些被刘小翠一刀砍了,幸亏这一刀有柱子挡了一下他只是受了点伤,否则就身首异处了。 王大户雇佣的这几名武林高手倒是忠心耿耿,拼死向前,这样王大户才得以脱身。 刘小翠指着那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真是枉自为人,这位王大户好事不干,坏事做绝,他专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欺骗良家少女,然后转手贩卖,你们居然为这种人卖命,就不怕被江湖中人耻笑吗?” 这几位武林高手来王大户的府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王大户干的是什么买卖,有两个人早就有了离开的想法,只是舍不得他那优厚的佣金,这才留了下来,今天听刘小翠这么一说,也感觉十分的愧疚,便有人提议,想要退走。 贪财之人自古有之,他们便不同意退去,说道:“我们本来干的就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买卖,我们既然拿了人家王大户的好处,就应该全力保护人家一家老小的性命,否则,同样会遭到江湖同行们的耻笑的。” 王大户在一旁也说道:“就是就是,我不亏待诸位,如今我王大户有难,你们岂能袖手旁观?只要你们帮我拿住这个小妮子,我给你们双倍的赏银,不,三倍,四倍。只要你们能够拿住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自古以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何况这几位又是贪财之人,便再次集结,向刘小翠包围过来。 刘小翠没想到王大户家会有这么多的武林高手,早知道这样,就该让义父义母陪自己同来了,看来凭借自己之力,要想除掉王大户还真不那么容易。 刘小翠一边和对手过招,一边苦思破敌之计。 虽然刘小翠使用鬼手爪偷袭得手了几次,也伤了对方几个人,但是对方毕竟人多,而且有了经验,时刻注意着她的鬼手爪,再次偷袭便很难得手了。 刘小翠正当进则无益,退又不甘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从草丛之中捡回来的,李祺丢弃的那件暗器“毒物神针”。那日刘小翠看得清清楚楚,李祺一亮出来这件暗器,在场的人都为之色变,那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啊,可比眼前这几位厉害多了,他们都害怕,这几人,还不得吓死呀? 刘小翠想到这里,借后退之机,探手入怀中,取出了“毒物神针”,指向了那些人。 这招果然奏效。 那几人一见刘小翠拿出了“毒物神针”,当时脸色大变,急呼了一声不好,全都玩命般地向后退去。 刘小翠暗自一笑,上前一步说道:“想活命的,赶紧逃,谁跑慢了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几个人有胆小的裤子已经湿了,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 其中也不乏有胆大之人,他见刘小翠只是亮出了“毒物神针”,却没有发射,心下生疑,说道:“臭丫头,竟然拿个假货来糊弄我们,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你一吓唬我们就都跑了。” 此人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自从金花婆婆隐居山林,江湖中便再也没有了“毒物神针”,于是有人为了增加自己的震慑力,偷偷仿制“毒物神针”,虽然仿制品从外形上看和真的“毒物神针”一模一样,但是效果却天差地别,更有甚者,只是做了个外形,里面根本就没有机关毒针,只是装装样子,用来吓唬吓唬人而已。 这个人见刘小翠拿出来只是亮了个相,并没有射出毒针或者是毒烟,猜想她手里的也一定是个冒牌货。便大着胆子向前走去,同时招呼道:“臭妮子,拿个假货来吓唬人,看我今天不拿住你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刘小翠说道:“我手中的可是真家伙,你若不信,尽管过来一试。” 那人大着胆子步步逼近。 刘小翠见状,把银牙一咬,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便扣动了机关。 可是,刘小翠连扣了三下,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刘小翠纳罕道:难道说里面的毒针都被李祺给打光了?这怎么会不好使呢? 大家见刘小翠扣动了好几次机关也没有发出来毒针,断定她手里拿的一定是个假货,便都大着胆子向她逼了过来。 这些人并不知道她手里拿的就是真的“毒物神针”,可是刘小翠自己心里清楚,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毒物神针”,它之所以没好使,若不是里面毒针都已经用完,那就是自己刚才没有扣对机关。 毒物神针到了刘小翠手里,她还没来得及研究怎么用它呢,今天冷不丁的就掏了出来,当然不会好使了。 刘小翠边退便说道:“你们不要逼我出手,我手中的是真的毒物神针,一会儿你们一命呜呼,在去阎王殿的路上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你们到时候可别喊冤。 那为首之人说道:“你手中的若是真的毒物神针,我们死了也不觉得冤,我们若是相信了你的话,亡命而逃,我们得被江湖中人耻笑死,那才冤呢。” 王大户这时在后面说道:“大家快上,快拿住她,她手里的就是个假家伙,若是真的,她早用了。快杀了她,你们谁要是杀了她,我赏黄金百两。” 有了这句话,那几人再也不胆怯了,各自摆开兵器便要一起攻向刘小翠。 刘小翠一边退一边搭话一边琢磨,这个真家伙到了自己手里怎么会不好用呢? 忽然,刘小翠触碰到了“毒物神针”上面的一个轮子一样的东西,她暗中用手指轻轻一拨,就听见毒物神针内部传来一声机关被触碰了的声音。此时那几人已经飞扑了上来,刘小翠容不得多想,便再次扣动了机关,她心想,如果毒物神针还不好使,自己只能遗憾而退了。 那几人料定刘小翠手里的毒物神针是假的,因此毫无顾忌地直扑了上来,几人快要扑到近前之时,同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嗒嗒”声,一愣神的功夫,毒针已经迎面射来。 为首之人大叫了一声“不好”,大家立时乱作一团,躲避不及,惨叫之声接二连三地传来,顷刻之间,所有人都中毒倒地,痛苦地抽搐着。 刘小翠上前一步说道:“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你们偏是不听,既然不听劝告,那黄泉路上就不要喊冤了。” 那为首之人强撑着说道:“女侠,我们错了,求求你给我们解药吧,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保护王大户了,求女侠赏给我们解药吧。” 刘小翠说道:“解药我没有,你们能否活命,就看天意了。” 王大户看见自己雇佣的那些武林高手都中了毒针倒地呻吟,也不敢再说话,偷偷地逃命去了。 ------------ 第二一零章 痛下杀手 小翠知错 刘小翠将手中毒物神针对准其他家丁护院说道:“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想活命的赶紧滚蛋。” 这些家丁武功平平,即便刘小翠没有毒物神针他们也都不是刘小翠的对手,大家看着那几位武林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谁还敢往上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逃命去了。 刘小翠眼看着王大户进了中堂,便一个健步蹿进了屋子,四处寻找王大户的下落。 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储物柜里面找到了王大户。 刘小翠揪住王大户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 王大户此时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颤抖着声音,磕磕巴巴地直叫“女侠饶命”。 刘小翠说道:“你作恶多端,坏事干尽,我岂能饶你?” 王大户说道:“女侠,我自认和女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女侠何苦非要为难老夫,只要女侠肯放我一马,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刘小翠听她这么说,立刻火冲头顶,怒道:“你还说你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王大户这几年贩卖的少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有很多他几乎只是照了一面便已经出手了。他见刘小翠这么问他,猜想这位女侠一定曾经被自己贩卖过,否则不可能这么大的火气。 王大户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真不认识女侠,女侠能否提醒一二,如果我确有对不住女侠的地方,我一定加倍补偿。” 刘小翠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说道:“软的欺负硬的怕,刚才你不是还叫嚣要将我剁成肉泥喂狗呢吗,怎么,这会儿怕啦?” 王大户说道:“刚才是我老头子有眼无珠,错认了女侠,女侠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只要你肯放过我,我愿意将我所有的家当全都送给女侠。” 刘小翠说道:“住口,谁要你这脏钱。王大户,临死之前我让你知道知道姑奶奶我是谁,也让你死个明白。王大户,你可还记得那个被你拐骗卖掉的刘小翠?” 王大户又仔细端详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惊恐地道:“刘小翠,你就是刘小翠?” 刘小翠说道:“没错,正是我。” 王大户卖了那么多少女,很多他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想起刘小翠来呢? 原来,那日王大户将刘小翠父女诓骗之后,便打算出手将她和其她几位少女一并卖掉,就在他过目的时候,忽见有个姑娘生得非常俊俏,正当少女年华,风华靓丽之中透着一点点的稚嫩,心下大喜,便决定将她留下来自己享用,因此仔细询问了名姓等事,心说,如此尤物,现在就卖了实在可惜,不如自己先享乐一番,等玩腻了再行出手。 当晚,王大户喝了几杯小酒,正要进房享受美餐,忽然开封知府苏合尔泰前来拜见。 王大户知道苏合尔泰的势力,不敢怠慢,赶紧出来笑脸相迎。 苏合尔泰此番来就是专门找王大户来买青葱少女的,说过些日子就是鳌拜鳌大人的寿辰了,他要挑选几位绝色女子送给鳌大人做寿礼。 王大户连声说好,说最近新招进来几位,正好还都没有出手,大人要用尽管可着大人挑选。 王大户说完话吩咐家丁去后院将少女们一一带到了正房之中,让苏合尔泰过目。 网 苏合尔泰挑选了一番,选中两人,其她人轮番看了数遍,都不满意,便问王大户还有没有了? 王大户早将刘小翠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如此如花似玉的尤物他怎肯拱手让人,便连忙说最近招来的姑娘都在这里了,如果知府大人不着急,等我再有了好的,亲自给大人送过去。 苏合尔泰说道:“我急着送去京城呢,这些女子光有几分姿色是不够的,我还要请人教她们吹拉弹唱,否则,怎么可能入了鳌大人的法眼。” 王大户刚想说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偏有一位不知根由的家丁说道:“老爷,这新来的姑娘怎么少了一个人,那个最漂亮的刘小翠怎么不在这?我记得没出手啊?老爷,您是不是忘记把她带来了?” 王大户立刻尴尬在那里,不知该怎样对答。 苏合尔泰听了家丁的话,已经明白了大半,笑着说道:“哈哈!是不是最好的您自己留着享受呢?” 王大户老脸臊得通红,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话。 苏合尔泰说道:“快快把她给我叫来,如果真的上档次,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您老年岁也不小了,悠着点吧。” 王大户无奈之下只好吩咐人去自己的房间里把刘小翠给带了过来。 苏合尔泰只看了她一眼,便说这个女孩子我要定了。然后又对王大户说道:“你手里每天都有美女过手,享乐也不在这一时半刻,这个刘小翠我先带走,哪天有了更好的你再留下享受。” 王大户也不敢违拗,只好陪着笑脸连声说“大人喜欢尽管带走就好,我好说,我好说。” 苏合尔泰果然慷慨,真的给了王大户双份身价钱。王大户虽然没能软玉温香得抱,但是得了双份身价银子也算是值了。 刘小翠被苏合尔泰带走转过天来,马思明便大闹王府,寻找刘小翠的下落,他没找到刘小翠却放走了他辛辛苦苦诓骗来的少女不说,居然还得知他杀了自己的外孙黄亮,因此,王大户心里对马思明和刘小翠记忆尤为深刻。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两年多的功夫,刘小翠竟然成长为了一代女侠,回来找他索命来了。 王大户想起往事,知道今天可能是再劫难逃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幻想,苦苦哀求,甚至磕头如捣蒜,发誓今后要做牛做马,当她的奴隶来报答她。 刘小翠手中钢刀一紧,王大户的脖子就渗出了血来。 刘小翠说道:“饶你是万万不能的,我不能留着你继续害人了。” 刘小翠说着话,刚想结果了王大户,就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直奔刘小翠后心刺去。 王大户看见大叫了一声“不要啊”!可是已经晚了。 刘小翠听到背后脚步声传来,也不回头,反手一刀将那男孩儿手中的短刀震飞,接着又补了一刀,男孩儿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时刘小翠才看清楚她斩杀的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儿。心里一震,她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一个孩子,她原以为是王大户的家丁护院呢。 王大户见自己唯一的孙子被杀,悲痛欲绝。 王大户只有一个独子,前些年被他送去了黄大兴的军营之中,本想借机想要高升弄个官当当,没想到在一次和义军的作战中被乱箭射死了,留下一儿一女。王大户痛失爱子,对这两个孙儿那可谓是疼爱有家,同时也娇宠成性,平日里和家丁护院舞弄刀枪,仗着爷爷的势力,小小年纪就出去欺霸乡邻,下手也非常狠,被他砍伤者不计其数,否则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怎敢拿刀背后偷袭刘小翠呢? 王大户哭天抢地,大骂刘小翠,说她太过歹毒,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我跟你拼了老命得了。 说着话,王大户真的抄起身边的家伙扑了上来。 刘小翠正自为自己出手杀了一个孩子而感到懊悔之时,忽见王大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便咬了咬牙,右手刀一挥,将王大户斩杀在了自己的面前。 刘小翠杀了王大户,心中的仇怨算是解了,转身出屋来刚想离开,忽见一个七八岁大的一个女孩儿正站在门后恐惧地看着她。 刘小翠看她穿戴,便猜想一定是王大户刚才哭嚎之中所说的那个孙女了。 刘小翠见她无比惊恐地看着自己,猜想她一定是看到了刚才自己杀死她哥哥和她爷爷的经过了,王大户的孙女,也好不到哪儿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杀了算了。 刘小翠想到这里,右手便去抽刀,刀刚抽出来一半,那女孩子已经吓得面色惨白,连连后退。 刘小翠忽然停住了手,随即收刀入鞘。一猫身,夹起那个女孩儿之后纵身而起,跃出王大户的宅院扬长而去。 刘小翠并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找来了一匹马,她带着那小女孩儿往不远处的一个小镇飞奔而去。 刘小翠恨透了王大户,若自己不是得幸遇到了思明哥哥,恐怕早已经成为了他人床榻之上的玩物。因此,她没有杀掉王大户的小孙女,她要将她卖进青楼,让她尝尽被人蹂躏的滋味,让她为他的爷爷犯下的错赎罪。 因此,刘小翠才一夜未归。 马思明听说刘小翠不见了,便已经猜到了她去了哪里,他让李祺等人先吃饭,吃完饭好准备赶路,自己要去王大户家看看,他害怕刘小翠不是王府家丁护院的对手,遭到不测。 马思明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王大户的府上,他双足点地而起,飘身落入了王府大院之中。 此时,刘小翠已经离开好一会了,王大户的一些家丁护院见王大户全家被杀,再无主人,便开始疯抢他的家资,十几人贪婪地争夺着金银珠宝等物,忽见马思明出现在了门口,全都吓得愣在了那里。 马思明并不想为难他们,便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家丁护院见马思明手中有刀,知道此人不容易对付,便不敢说谎,一五一十地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马思明说道:“那个刘小翠人呢?” 家丁护院说道:“我看见她夹了小姐出院走了,去了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马思明将金光刀往那人肩上一搭,把那人吓得半死,裤子都尿了。连叫大侠饶命。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你们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会难为你们的,我想求你们办一件事。” 那人被吓得体若筛糠,连忙说道:“大侠有事尽管吩咐,别说一件,十件八件我们也愿意为大侠效劳。” 马思明说道:“你们暂且不要抢夺王大户的财产了,快去找来锹、镐、铲子等物,找个地方挖个坑,把王大户和其他人都埋了,事情办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们的了。但是有一点,谁要是敢不把这件事办完,想跑路,让我抓到绝对不留情面。” 那几个人连忙说我们绝对不敢跑路,大侠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马思明又交代几句这才离开王大户的家。 马思明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刘小翠也返回了客栈。 马思明见刘小翠身边并没有王大户家丁护院所说的那位王家小姐,便将她叫道外面一处僻静处询问经过。 刘小翠洋洋自得,便将她如何力斗王府的打手,又如何杀人又将王大户的孙女带去他处妓院的事一一说了。 刘小翠原以为自己讲完马思明会夸奖自己一番,没想到马思明怒道:“刘小翠,早知道你会这样,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刘小翠委屈地说道:“思明哥哥,你这话怎么说的,难道那王大户作恶多端就不该死吗?” 马思明说道:“那王大户作恶多端是该死,可是你也不能连他还年幼的小孙子一并杀了呀?还有,那个小姑娘呢?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是不是也被你杀了?” 刘小翠辩解道:“那个男孩儿是在背后偷袭我我才对他下手的,杀他之前我并不知道偷袭我的是个小孩子。那个小女孩儿让我卖给离这里不远的一家妓院去了。那可恶的王大户,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家的闺女,把她们卖进了青楼,今天我把他的孙女也卖进青楼,让她也尝尝被人蹂躏的滋味,让她为他爷爷赎罪。” 马思明怒道:“荒唐,你口口声声叫王大户大恶人,可是你这么做又跟王大户有什么区别?我当初真是救错了你了。” 刘小翠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报仇的确做过了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痛恨王大户,杀了他也就是了,不该连他的孙子孙女也不放过,这样,自己岂不也成了恶人! 刘小翠怯怯地看着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错也错了,那我该怎么办?” 马思明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死的也只能是死了,可是,活着的你必须要好好地安置她,你速速去将那个女孩儿赎回来,否则,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 第二一一章 一笑相助 二女被擒 刘小翠听了马思明的话,不敢耽搁,急忙纵马飞奔回去,找到了那家妓院,要将昨晚送来的小女孩儿给赎回去。 那老鸨捡了个大便宜,一两银子便将她买了下来,哪里肯放人走。还说买卖已成不容反悔。 刘小翠见好言和她理论她不肯放手,便亮出了双刀来,说今天她必须要将那小女孩儿带走,否则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老鸨一看刘小翠要动武,心想,一定是她回去之后觉得卖亏了,返回来不过就是想多要几两银子而已,于是说道:“别动刀动枪的,你既然把她卖了,说明你有了难处,如果你觉得亏了,我大不了再添加几两银子给你,人你就别带走了。” 刘小翠说道:“我不要你的脏银子,今天我必须带她走。” 老鸨一听这话知道她不是为银子而来,可是,进了她手中的摇钱树,岂肯轻易就让她拿走? 见刘小翠不肯罢休,把脸一沉,说道:“你也不过是个小毛头丫头,人是你自愿卖过来的,又不是我强抢豪夺来的,今天和你好言商量你不肯,那我还就不理会你了。想要人门都没有,跟我耍横,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娘我可是那好惹的主?” 老鸨说着话把手一拍,立时从后面涌出来四五个手持利刃的打手。 刘小翠一见说道:“死老太婆,昨天你说好的,随时随地我都可以来赎人的,这才个把时辰的功夫,你就耍赖,小姑奶奶我也不是吃素的,你让你的这帮狗腿子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吧。” 老鸨挥了挥手,那几名打手便扑了上来。 刘小翠没费吹灰之力便将几名打手打翻在地,全都叩头求饶。 那老鸨见状想要跑路,刘小翠岂容她逃跑,上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然后踏住她的胸口说道:“快将那小女孩儿交出来,否则,我就踩断你的肋骨。” 老鸨连叫饶命,然后吩咐大茶壶快去叫人。 那小姑娘被带到近前,见是刘小翠,吓得直往大茶壶身后躲。 那老鸨说道:“你看那孩子怕你怕成什么样子了,你赎她回去做什么?不如我再加几两银子,你就把她留下吧。” 刘小翠并不跟她废话,上前一步推开大茶壶,腰一猫,夹起那小姑娘便纵身下楼去了。 那老鸨还在后面叫嚷着:“说好了赎人的,你还没给赎银呢。诶哟我的个天啊,这买卖让我做的,还倒搭了一两身价银。” 刘小翠将那小姑娘带了回来交给了马思明听凭他发落。 马思明看过之后跟她说不要害怕,大家不会伤害她的。 马思明说带着她很不方便,便命鬼父鬼母二人带着她就近选一户好人家,把她先安置在这儿。还让鬼父鬼母一定要多留些银两给人家。 安置完毕,马思明吩咐大家赶紧启程。 果然不出马思明所料,大家出村没走上二十里路,林文孝等人便出现了,果然,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二人双双被他们擒住,绳捆索绑着,只等着他们到来呢。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二人怎么会都被林文孝他们给抓住了呢? 原来,林文孝计划失败,依然不肯罢休,便暗中跟踪监视着李祺他们。 昨日夜,陆南汴刚要回去休息,就见于秀芸独自一人离开了客栈,一路往京城方向而去,便悄悄地尾随了一段路程,果然不见其他人跟来,便突然现身拦住了于秀芸的去路。 于秀芸见是陆南汴,知道此人不容易对付,便想尽快脱身。 陆南汴看出了于秀芸的心思,便施展开了他的拿手本领“幻影分身术”,将于秀芸困在当中脱身不得。 正当他要出手擒人之时,乌兰图雅纵马赶到,大叫了一声:“休要伤我姐姐。” 乌兰图雅话音未落人已经亮出了双刀,飞身扑了上来。 陆南汴只好回身迎敌,“幻影分身术”瞬间消失。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姐妹二人四口刀舞得上下翻飞。 那乌兰图雅经过凌云师太的调教,武功比先前大有进步,二人合力逼得陆南汴难以取胜。 于秀芸靠近乌兰图雅,向她投来感谢的目光。 乌兰图雅说道:“芸姐姐,你不该不辞而别。你走了,你知道思明哥哥有多担心你吗?” 听她说起马思明,于秀芸不免心中微微一寒,她离开客栈的时候走的并不快,而且时不时的回头望望,她多么希望马思明发现她走了能够飞马来追,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确却是,追来的不是马思明,而是乌兰图雅。 于秀芸说道:“他心里惦记的人才不是我呢,否则他为什么不来?图雅妹妹,我既然已经决定和他解除婚约,我便不会再去见他了,他身边有你,我也就放心了。” 乌兰图雅说道:“芸姐姐,你一定是看到了思明哥哥送给我的那半块儿玉了是不?其实,他送给我那半块儿玉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和姐姐之间的婚约之事,所以,你不能怪他,他知道真相后心里也是十分的矛盾,你应该能够感受得到,思明哥哥还是很在乎你的。芸姐姐,我和思明哥哥只能是有缘无分了,你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你何苦要和他解除婚约呢,如果我们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人要离开,那个人也一定是我。” 陆南汴说道:“你们两个让来让去的干什么?若想知道马思明心里更想着谁,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你们两个老老实实的让我抓住,然后我拿你们俩去找马思明,让他用金光刀来换,看看他会拿刀换你们俩谁?他换谁说明他心里重视谁,谁就可以跟他成其好事,那岂不是美哉!” 思路客 于秀芸手中双刀一摆说道:“陆南汴,你想的太美了,想拿住我们两个,没那么容易。” 说完话,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二人再次向陆南汴攻了过去。 陆南汴没想到这两个小妮子的武功比两年前她们结伴西行之时,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凭他一人之力想要捉住他们两个还真是不太容易。 陆南汴原本想自己捉住于秀芸,然后背着林文孝他们偷偷拿她去找马思明换刀,没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一个乌兰图雅,自己一时间难以得手,如果时间长了马思明再赶过来,那可就不妙了。无奈之下陆南汴只好施放求救信号,通知林文孝等人。 林文孝和高一笑、唐摩提看到陆南汴的信号,知道他那里有情况。便一起飞奔了过来。 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两个小妮子,唐摩提耻笑道:“陆老怪,连两个小妮子你都摆不平吗?还要叫我们一起过来。” 陆南汴老脸当时就红了,刚想发作,但是转念一想,大家既然是合作,又何必计较太多,于是说道:“这两个小妮子可不是一般人,她们都是马思明的心上人,我怎么忍心将她们全都打死,抓了活的才有用,我们可以拿她们两个去找马思明换刀,岂不美哉!唐摩提,你既然说风凉话,那不用你出手,到时候好处也没有你的份。” 唐摩提此来目的就是为夺刀而来,没有他的份那怎么能成,他不光想要,而且还想独吞呢,他冷哼一声说道:“陆老怪,既然有好处,我唐摩提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说着话,唐摩提已经一摆手中的紫铜狼头槊加入了战团。 高一笑被金花婆婆杵了一龙头拐杖,内伤还没有好,但是他见于秀芸在场,心中着急,他害怕她落在林文孝手里,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就糟了。 高一笑想到这里忍着伤痛也加入了战团。 于秀芸见他也加入了战团说道:“少庄主,挨了金花婆婆一拐杖还执迷不悟吗?” 乌兰图雅说道:“高一笑,你助纣为孽,芸姐姐岂不是要恨死你。” 乌兰图雅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高一笑喜欢于秀芸,她是想让他临阵倒戈。 高一笑加入战团并非是想要抓住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他是想通过自己的参与,给她们俩制造机会,好让她们能够逃出去。 乌兰图雅和于秀芸都误解了高一笑的用意。因此,都对他下了死手。 高一笑虽然心里是想帮助她们俩脱困,但是嘴上又不能明说,见她们二人并没能领会自己的用意,心中很是着急。 几次,唐摩提就要擒住于秀芸了,都因为高一笑的出手反而阻碍了唐摩提得手。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一多唐摩提便看出了端倪,说道:“少庄主,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你若身体不适,退出去就是了,擒人的事我和陆老怪就足够了。” 高一笑强撑着说道:“立功的事,怎么可以少了我高一笑,我可不想分财宝的时候少得那三五两。” 于秀芸已经看明白了高一笑的用意,便趁机告诉了乌兰图雅,说一会儿再见高一笑从中干扰,你我赶紧想办法脱身。 乌兰图雅点头同意。 果然,高一笑假借进攻,再次阻挡住了唐摩提,于秀芸见机会难得,急忙纵身而起,向林中退去。 乌兰图雅紧随其后,可是她双足刚刚离地,就被赶上来的陆南汴用手中的怪异兵器把她的脚踝给缠住了。 乌兰图雅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追上来的唐摩提见状挥舞着手中的紫铜狼头槊便砸了下来。 他这一槊要是砸在乌兰图雅的身上,那非得血肉横飞不可。 于秀芸见状哪里还顾得上逃命,急忙飞身挥刀来救。 其实唐摩提并不是真的想要乌兰图雅的小命,他也知道这两个女人对于马思明来说都至关重要,抓住了他们,不怕马思明不拿刀来换。他刚才那一下是故意做给于秀芸看的,他知道,于秀芸一定不会弃她而去,一定会回身来救,这样,两个人就都可以抓住了。 果然不出唐摩提所料,于秀芸真的回身来救乌兰图雅了。 唐摩提看准机会,手中紫铜狼头槊停止下砸,手腕一翻,横扫出去,直奔于秀芸的双刀。 唐摩提的紫铜狼头槊那可是重兵器,加之于秀芸救人心切,全然将自身安危置之了度外,因此,于秀芸的双刀便实实地撞在了唐摩提的狼头槊上。 于秀芸只觉得两臂发麻,虎口疼痛,十指已经不听使唤,双刀尽皆飞出了手去。 陆南汴借机用手中雄鹿角一扫,于秀芸便也跌倒在了地上。 高一笑见她们二人都没能逃出去,也只好继续演戏,手中长剑一探,顶住了于秀芸的胸口,说道:“看你俩还有什么本事,快快束手就擒吧。”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就这样被林文孝等人绳捆索绑了起来,带回了他们的住处。 乌兰图雅待他们都出去喝酒庆祝去了,向于秀芸说道:“芸姐姐,刚才你本可以逃走的,何苦回来救我?” 于秀芸说道:“你不辞辛劳地来追我,是我连累你被困的,我岂能不顾你的死活独自逃生。” 乌兰图雅说道:“好歹你逃出去可以回去给思明哥哥他们送个信,如今你我二人双双被擒,这可如何是好?” 于秀芸说道:“你放心,他们会带着咱们去找思明弟弟的。” 乌兰图雅神色暗淡,说道:“没想到我刚和思明哥哥见面就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若不是我的出现,芸姐姐你也不会走,你不走,也就不会被他们抓住了,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下青城山。” 说着话泪水已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于秀芸看着乌兰图雅落泪心里也很不好受。事情原本是因为自己而起,自己若不是离开队伍,也不至于会连累到图雅妹妹跟着自己一起被擒。 于秀芸在内心深处一阵自责,她不知道林文孝他们会用他们俩如何威胁马思明,如果因此让马思明丢了宝刀,伤了柳彦奇的性命,那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了。 林文孝他们在外面喝酒庆祝,说道:“真是天助我也,有了她们两个,马思明就好对付多了,我不信他会不顾她们俩的死活。只要他交出金光宝刀,那李祺也就不难对付了。柳彦奇,你的死期终于到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 第二一二章 换人为难 秀芸情动 马思明看见她们二人虽然被绳索绑着,只要人没事那就好办。 林文孝走到跟前说道:“马思明,李祺,你们听好了,要想她们二人活命,拿金光刀和柳彦奇来换,否则,我一刀一个,立马让她们俩去见阎王。” 马思明说道:“换金光刀可以,但是换柳大哥那绝对不行。林文孝,你若敢伤害她们其中任何一人,我马思明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林文孝说道:“你少吓唬我,现在是你的人在我的手上,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陆南汴上前说道:“我们不换柳彦奇,这两个人换金光刀和碧水剑,只要你们交出来这两件东西,我们立马放人。” 林文孝回头看着陆南汴说道:“不行,必须要换柳彦奇,此人是我心头大恨,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他。” 唐摩提也上来说道:“陆老怪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换金光刀和碧水剑,柳彦奇已经中了剧毒,你就是不杀他,他也活不长了,我们何苦用这么重要的人物去换一个毫无用处的死人呢?” 林文孝说道:“不行,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我说换谁就换谁。” 陆南汴不服气道:“林文孝,别忘了,这两个人可都是我陆南汴抓住的。换人还是换刀你说了不算。” 林文孝心中火起,手已经摸向了剑柄。 唐摩提见他们这样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说道:“大家不要吵,不如我们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二人停止了争吵,等候马思明回复。 马思明说道:“柳彦奇绝对不能交换,就算是让我死我也不能换,碧水剑本不归我所有,碧水剑也不在我们身边,因此我做不得主,不过,我倒是可以用我手中的金光刀和你们交换。” 林文孝说道:“金光刀只能换一个人,也可以,你自己挑,你想换谁?” 马思明说道:“那我如果非要换她们两个人呢?” 陆南汴说道:“你别做梦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让你换一个已经不错了,你还想两个都要,你也太贪心了。” 唐摩提和林文孝也说道:“你只能换其中一个人,你说吧,你要换谁?”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二人挣扎着大叫道:“思明哥哥,思明弟弟,不要跟他们换,你没了金光刀,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马思明说道:“金光刀只是一把刀而已,没什么好怜惜的,和你们相比,它不过就是一块烂铁。”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听了马思明的话,心里非常感动,可是,林文孝只允许马思明用金光刀换她们其中的一个人,他会换谁呢?他决定换谁,就说明谁在他心里更有地位。 这下马思明也为难了,自己应该换谁?若换了于秀芸,乌兰图雅肯定会心寒,若换了乌兰图雅,自己又怎么对得起于叔叔,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婶子。 马思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高一笑则更希望马思明换走乌兰图雅,这样就会寒了于秀芸的心,那自己再加以关心,说不定于秀芸真的会投在自己的怀抱里也说不定。 林文孝还想换柳彦奇,陆南汴依然反对。 李祺走到马思明身边耳语道:“思明弟弟,你若不想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那就不要答应林文孝,谁也不换,我想我们会有办法将她们两个人救出来的。” 马思明说道:“可是,林文孝并非善类,他若得不到好处,真会杀人的。” 这时,于秀芸大呼道:“思明弟弟,别犹豫了,你就换了图雅妹妹吧,我不会有事的,他们不是还想要碧水剑吗,碧水剑就在扬威镖局,留下我他们可以去找我父亲换碧水剑,他们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于秀芸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她知道高一笑的心思,如果马思明换走了乌兰图雅,自己可以找机会说服高一笑,让他偷偷地放了自己,如果马思明换走了自己,那高一笑是绝对不会放走乌兰图雅的。 尽管如此,马思明还是难以下决断,到底自己该先救谁。 这时陆南汴说道:“你换谁都可以,对于我们来说都一样,我们也不在乎,我们在乎的是你手中的刀到底是真的金光刀还是假的金光刀,我已经上了你两次当了,绝不能再上第三次当。马思明,你必须先证明你手中的刀的确是金光宝刀我们才能和你交换。” 唐摩提说道:“没错,这才是最关键的,如果费尽力气换来一把假刀,那我们可赔大了。” 马思明说道:“我手中的刀当然是真的金光宝刀,你们谁不相信,可以过来一试。” 说话间,马思明突然发现高一笑身后多了一个人,立刻来了精神,知道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两个人都有救了。 于是,马思明叫住他们说道:“你们都往我这里看好了,我马上便抽刀出来给你们看看它是真是假。” 马思明为了吸引几人的注意力,故意放慢动作。他先是将刀慢慢抬起,至自己胸部位置,然后右手慢慢地握上了刀把,接着,左手食指慢慢地按住了金光刀的卡簧。 马思明这时说道:“你们看好了,宝刀就要出鞘了。” 马思明话音刚落,只见他左手食指轻轻一按卡簧,金光宝刀“镗啷啷”一声啸响,一束金光裹携着刀身脱鞘而出,同时,两条金龙飞升开来,发出摄人心神的龙吟之声。与此同时,马思明一个健步蹿了出去,手中金光刀划出了一道弧线,直奔唐摩提而去。 与此同时,李祺也已经抽剑在手,扑向了林文孝。 格兰被留下看住马车,林中笑和刘小翠随后跟进。 林文孝他们本以为鉴证宝刀之后便可以用人换刀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马思明和李祺会突然出招,直逼过来。 林文孝一边后退一边说道:“马思明,看来你是不打算要她们两个人的命了。” 林文孝说着话回身挺剑要去结果了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两个人。 就在他一回身的功夫,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回事?原来此时于秀芸和乌兰图雅已经脱绑,各自操刀在手,截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林文孝一干人截住了马思明他们,正吵嚷着要用人换刀之际,李祺心里清楚,绝不能将宝刀和柳彦奇换给他们,这样一来,柳彦奇必死无疑,而宝刀脱离马思明,会让这边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的。 李祺见他们自己跟自己人为了交换也是吵得不可开交,便退身到了车旁,小声跟金花婆婆说道:“义母,看来要想救出芸姑娘和乌兰姑娘,还得您老人家出手了。” 金花婆婆问李祺怎么办? 李祺说道:“您老人家在车内,他们并没有留意到您,您悄悄地下车,借着身边高草的掩护,绕到他们身后,然后用毒物把他们全都毒翻,反正我们有解药,两位姑娘也不会有事。” 金花婆婆说好,你和马思明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救人的事我来办。 就这样,金花婆婆借着掩护,便欺身来到了高一笑的身后。 马思明面对着他们,看得清楚,知道有金花婆婆偷袭高一笑,一定能够成功。 本来李祺是让金花婆婆施放毒物的,可是金花婆婆转念一想,陆南汴他们都是老江湖了,万一有所察觉,一时间不能立刻将他们毒翻,让他们回过手来,两位姑娘必将遭到毒手,于是,金花婆婆便没有使用毒物,而是继续向前欺身,她想一招制服高一笑,然后便拉起两位姑娘后退。 此时林文孝他们都向前走了很远,正在跟马思明讨价还价,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 高一笑被金花婆婆一掌击中,人一下子摔了出去,但是当时他忍着痛并没有喊叫,这给金花婆婆营救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等林文孝回身之际,二人都已经除去绑绳,和金花婆婆并肩站在了一起。 林文孝这时才如梦方醒,心说诶呀!我怎么把这个老太婆给忘记了。真是天不帮我呀! 林文孝看向高一笑,心说我让你看着她们两个你是怎么看的?被人偷袭了你还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连个屁都不放一个。你真是气死我也。 其实,高一笑一心念着于秀芸,他根本就没真心想帮林文孝他们完成这次换刀计划,他期盼的就是突然大乱,自己好趁机放走于秀芸,因此,在金花婆婆出手前,高一笑已经将于秀芸的绳索解开了大半,只需关键时刻轻轻一拉,绳索便会自然脱落。 于秀芸自然知道高一笑的用意,因此她才会高呼,让马思明先换了乌兰图雅回去。 让高一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趁乱拉开绳索,自己已经被金花婆婆一掌打翻在地,他借势一滚,倒在了一旁,故意忍着没有出声,好让于秀芸得以脱身。 金花婆婆解开绳索,刚想要攻击高一笑,于秀芸急忙拉住她说道:“我的绳索刚才就是他给我解开的,请婆婆放他一马。” 林文孝真想冲过去给高一笑一剑,奈何后边李祺已经逼近,只能回身迎战。 金花婆婆龙头拐杖对准了陆南汴说道:“陆老怪,看我的毒针。” 陆南汴一听金花婆婆要放毒针,急忙抽身退去。 高一笑借此机会,爬了起来,自己先行一步了。 唐摩提见辛辛苦苦抓来的两名人质都被解救了,再战下去也无意义,便也退身走了。 林文孝见大家都走了,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便也虚晃一剑,纵身退去了。 回到住处,林文孝指责高一笑看人不利。 高一笑则说是他们意见不一耽误了时间,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唐摩提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要怪只能怪咱们运气不好,到嘴的肥肉居然也给掉了。” 陆南汴气呼呼地说道:“跟你们合作,还不如我一个人行动呢,若是我一个人,宝刀早就换到手了。” 林文孝挖苦他说道:“只怕是又换到手一把假刀吧!” 他们相互指责挖苦咱们暂且不表,再说马思明他们。 马思明来到近前询问二人可有受伤等事,二人都说还好。 于秀芸说道:“都是我不好,带累了大家。” 马思明连忙说道:“就算你不走,林文孝也还是要找咱们麻烦的,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李祺说道:“大家都没事就好,有话边走边说,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马思明招呼车夫赶紧赶车上路。 刘小翠跟乌兰图雅聊起昨天晚上的事,也向乌兰图雅说了她大闹王大户家的事。 马思明趁乌兰图雅不注意,来到于秀芸跟前,拉住于秀芸的手说道:“芸姐姐,以后千万不要再不辞而别了,也不要再提悔婚的事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的。” 于秀芸怕大家看到尴尬,想将手抽回来,但是马思明拉的很紧,她试了两次都没有抽回去。 于秀芸急道:“你快放手,让大家看到什么意思。” 马思明说道:“姐姐答应我以后再不提悔婚的事,我便放手,要不然我就一直拉着,永远都不放开。” 于秀芸听了他的话心里非常高兴,脸色微红,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快放手吧。” 马思明这才微微一笑,放手之前,将于秀芸留下的那半块儿玉佩又塞在了她的手里,这才放开她的手。 于秀芸急忙抽回手来,将那半块儿玉佩重新带在了身上。 乌兰图雅虽然跟刘小翠说着话,其实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想给马思明去和于秀芸说话的机会。 乌兰图雅知道马思明放不下于秀芸,不单单是他们之间有着那一纸婚约,还有他对于家的歉疚。于家对他有再生之恩,而马思明又是个有恩必报之人。而自己呢?父亲当年出卖了他的母亲,又打死了芸姐姐的母亲,还装死逃避现实,如此,马思明早已经将他恨之入骨,除非父亲不被马思明找到,只要父亲被马思明找到,那马思明岂能饶得了他?他若真的杀了父亲,自己又怎么可能再嫁他为妻? 乌兰图雅因此才决定远离马思明,给他和于秀芸创造在一起的机会。 ------------ 第二一三章 乌兰投怀 一笑搅局 乌兰图雅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到马思明跟于秀芸在一起,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湿润了。 乌兰图雅紧催了一下座下马,那马便跑到了最前面。 马思明看见她这样,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刚才自己跟于秀芸说话,心里肯定是不受用了。 马思明有心上前去安慰安慰她,又怕再让于秀芸多想,便只好忍住了。 马思明也知道,自己跟于秀芸的婚约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取消的,而他跟乌兰图雅,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必然存在太多的变数,尽管自己非常非常的喜欢她,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是怎么一个样子。 夜幕降临,马思明安排大家投宿。 吃完晚饭,马思明过来看望柳彦奇,就见李祺泪眼婆娑地拉住柳彦奇的手在和他说话,看着李祺这样,马思明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马思明没有想到,曾经叱咤风云,心狠手辣的李祺,竟然也是性情中人,也会柔肠百转,若他们不是站在了对立面,该是多么好的一段姻缘啊! 李祺见马思明走了进来,赶紧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马思明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相信柳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一定可以找得到解药的。” 李祺说道:“可是他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马思明又跟李祺说了会儿话,这才告辞出来,本想回自己的房间的,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事,他便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乌兰图雅的房间。 马思明轻轻地敲了敲房门,乌兰图雅在里面问了一声“谁呀”? 马思明答应了一声“我”。 乌兰图雅知道他此来的目的,她心里是十分想他进来的,尤其是今天白天自己死里逃生,她那一刻,多想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可是……于秀芸的出走就是因为马思明跟自己的这层关系,既然自己跟他无法圆梦,那还不如就此断了的好。 乌兰图雅想到这里说道:“思明哥哥,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马思明以为乌兰图雅真的睡下了,便也不好贸然进去,便转身要走,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格兰跨出来一只脚,伸手拉住马思明说道:“她这话你也当真,可见你真是不懂我家小姐的心,还不快点进来,等她来拉你呀?” 马思明被格兰拉进了乌兰图雅的房间。然后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 乌兰图雅背对着马思明坐在桌案旁。 马思明走过去握住了她的香肩。 乌兰图雅再也矜持不住了,突然转过身来,扑在了马思明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生怕劲小一点他就会立马飞走一样。同时,泪水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马思明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马思明嗅着她秀发的芳香,说道:“昨天晚上你受苦了。” 乌兰图雅说道:“那都算不得什么,看不到你才是我最大的苦。” 马思明的眼角也湿润了。说道:“你是知道的……” 马思明想说你是知道的,我和芸姐姐有婚约在身,而且她们于家对我有再生之恩,临终时,我又答应了婶子,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芸姐姐,所以,我不能跟她悔婚。 马思明话一出口,乌兰图雅便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芸姐姐根本就离不开你,她走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思明哥哥,我也尝试着不去思念你,想要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越是想忘,你便在我的脑海里越是清晰,我越是想离开你,我的心便越是想跟你在一起,思明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离不开你。” 乌兰图雅的话说得马思明的心里也是酸酸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沉默片刻,乌兰图雅抬起头来,看着马思明说道:“思明哥哥,如果今天金花婆婆没有出手,而你必须得用金光宝刀去换我跟芸姐姐,你会换谁?” 马思明说道:“这还用问吗,我在溪流边不是用金光刀换过你吗?你在我心里比宝刀重要。” 乌兰图雅说道:“那一次不一样,那一次只有我一个人被抓,你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决定,这次是我和芸姐姐同时被抓,我就想知道,如果金花婆婆没有得手,而且只能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换谁?” 我想,这个问题绝对不比老婆和妈同时掉水里了你会先救谁好回答。如果是伪君子,他当然跟谁在一起就会说他会救谁。 马思明一脸的难色,马思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用刀换谁,两个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的重要,失去谁他都会痛不欲生。还好,金花婆婆帮他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马思明看着乌兰图雅的眼睛说道:“不是已经解围了吗?为什么还这样问?” 乌兰图雅说道:“如果没有解围呢?你最终会先换谁?” 马思明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如果。” 乌兰图雅撒娇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会先救谁。” 马思明说道:“你想听真话?” 乌兰图雅说道:“当然是听真话了。”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你和芸姐姐在我心里同等重要,我会尽全力解救你们两个人的,别说他们只要我手中的宝刀,即便是想要我的性命,我也会好不犹豫的给他们,只要你们两个能够好好的,我在所不惜。” 这个回答虽然没有让乌兰图雅知道他到底会先换谁,但是,听在她的心里,乌兰图雅还是非常满足的。 乌兰图雅将头深深地埋进了马思明的胸窝,她多想时间就此定住,永远都停留在这个时刻。 马思明也是这么想的,他搂紧了乌兰图雅,他多么希望她不是吴大海的女儿,自己的母亲不是被吴大海出卖的,婶子不是死在吴大海的手上,那样,他和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可是…… 正当马思明和乌兰图雅在房间说话的时候,林中笑悄悄地来到了于秀芸的房门口。 林中笑轻轻地叩了叩门。 于秀芸正在灯下看书,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心里一阵欢喜,她以为是马思明来了呢,便急忙问道:“谁呀?可是思明弟弟?” 林中笑轻嗑了一声说道:“是我,林中笑。” 于秀芸听到是林中笑,脸上笑容立刻僵住,内心一阵失落,淡淡地回道:“有什么事吗?” 林中笑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于秀芸略微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已经睡了,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说吧。” 林中笑知道于秀芸不是真的睡了,而是她不想见自己,于是也没有再争取她的同意,便双手一推,门还真没有上栓,一下子被他推开了,林中笑便进了于秀芸的房间,回手关好了房门。 于秀芸没想到林中笑会自己推门进来。心里没有一点准备,因为先前自己说了自己已经睡了,显得很尴尬。她若是知道林中笑会不请自进,她就躲到床上面去了。 林中笑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睡,为啥不请我进来,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于秀芸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正要睡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中笑十分关切地问她被抓的事,还问她有没有遭到孽待,身上有没有伤等等。 于秀芸虽然不喜欢林中笑这个人,但是看他如此关切地询问自己这么多,难免心头暖暖的。如果这些话都是出自马思明的口中,那该有多好啊! 林中笑见她忽然沉思不语,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于秀芸连忙收回神情,说道:“没想什么。” 林中笑说道:“我有几句话想提醒你。” 于秀芸说道:“提醒我什么?” 林中笑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位马思明用情很深,可是你知道吗?他却用情不专。” 于秀芸说道:“你不要胡说,思明弟弟不是那样的人。” 林中笑说道:“你知道,当你叫出思明弟弟这四个字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于秀芸的心被他抽痛了,这也正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林中笑继续说道:“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呢?” 于秀芸听罢怒道:“我老吗?我只大了他三岁而已。” 林中笑说道:“可你比乌兰姑娘大了四岁。若是放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那个时期,基本上快够一个代差了。和她相比你毫无优势可言。” 于秀芸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林中笑说道:“你不觉得我比马思明更适合你吗?” 于秀芸恙怒道:“你休要胡说,我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林中笑说道:“总有一天会死心的,不过,死心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因为我刚才又看见马思明偷偷地进了乌兰姑娘的房间,你说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能做什么?” 于秀芸最怕听到这样的消息,尽管她心胸宽广,为人大度,可是,对于感情这种事,女人都会很小心眼儿的。尽管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尽管她知道马思明和乌兰图雅一定会单独见面,会在一起,可是,如果没人跟她说,她会全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可是,一但有人当着她的面把事情说出来,她内心的坚强便会瞬间崩塌,她的心也会痛,也会非常非常的难受。 于秀芸声嘶力竭地说道:“你不要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不用你费心,以后你也不要留意他们俩,你也不要将看到的告诉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好了,没什么事请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林中笑说道:“看看,愤怒了不是,这说明你心里很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醒醒吧,不要再夹在他们中间了,长痛不如短痛,离开他你还有我,就算你不喜欢我还有很多人可以让你选择,何苦一定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树上。” 于秀芸说道:“谁说我要吊死了,你才会吊死呢。你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林中笑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才会吊死,我一定会吊死在你这棵歪脖树上。” 于秀芸说道:“那你明知道会吊死为什么不醒醒,可供你选择的人也大有人在,请你不要把时间再浪费在我的身上了。” 林中笑说道:“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离开马思明还有我,还有我死心塌地的追求你,可是我离开你没人追求我,如果有人向我这样死心塌地的追求你这样追求我,我一定会回过头来,给她机会的。” 于秀芸说道:“你不用说这样的话给我听,我告诉你,就算有一天思明弟弟真的娶了乌兰姑娘,我也绝对不会回头来给你机会的,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林中笑两手一摊,说道:“你这句话让我太寒心了,我的心一下子被你摔了个粉碎。” 于秀芸说道:“林中笑,你说什么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林中笑:“你太固执了,毫无意义的坚持。你就等着看马思明和乌兰姑娘的好戏吧。噢!对了,你现在若过去,说不定还能够看得到他们两个人卿卿我我倾倾,莺莺燕燕莺莺的场景。” 于秀芸的心已经被他搅得如乱麻一般。她上前推着林中笑说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给我出去,以后再也不许进我的房间。” 林中笑被于秀芸强行推出了房间。 林中笑站在门外叹了口气说道:“不听我的劝,你痛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我林中笑有什么不好?一心一意的为你,你却置之不理。你让我真是肝肠寸断啊!” 于秀芸推出林中笑回手将门插死。想着刚才林中笑的话也不无道理。即便他不说,她也能猜到马思明会去找乌兰图雅。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绝对割舍不断的! 于秀芸扑倒在床上,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泪水已经浸湿了被枕。 ------------ 第二一四章 恩恩怨怨 药王动怒 次日启程,于秀芸有意的回避马思明,策马独行。 马思明猜到了八九分,一定是她知道自己昨天去了乌兰图雅房间里的事,他知道自己真的不该再伤她的心了,内心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去偷偷见乌兰图雅了。 林中笑见此情景催马赶上,想跟于秀芸说话,却被于秀芸假装打马,反给了他一鞭子,抽得他脸上瞬间红肿了起来。 刘小翠催马赶上林中笑,呵呵一笑说道:“没想到我芸姐姐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 林中笑尴尬地笑了笑。冲刘小翠说道:“好姑娘,把金蚕软丝网还了我吧?” 刘小翠假装没听见他的话,说道:“既然想表现,就应该百折不挠,不要吃了一鞭子就打退堂鼓啊。” 林中笑摸了摸自己的脸,摇摇头,心说:还是算了吧,着急吃不得热豆腐,我静观其变好了。 格兰也看出了于秀芸的反常变化,没有了以往的大姐姐矜持大度形象,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为了让于秀芸早点退出,格兰决定帮助乌兰图雅一把,于是故意制造机会让马思明主动去找乌兰图雅说话。开始马思明并不知道这是格兰设的计策,后来乌兰图雅提醒了他他才明白过来。 乌兰图雅也看出了于秀芸的反常,又见格兰故意给自己和马思明创造机会,知道她这是想刺激于秀芸,好让她离开马思明,乌兰图雅想想于秀芸往日对自己的好,自己还真是不忍心这样去做,于是暗中说与马思明知道,让他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听格兰的话,格兰是想故意制造事端。 刘小翠更希望马思明跟于秀芸在一起,因为她知道,芸姐姐比起乌兰图雅要大度得多,这样自己将来才有希望和思明哥哥在一起。 刘小翠因为有了这些想法,便主动制造机会让马思明去找于秀芸说话。 她这样做气坏了格兰,格兰不服气,便和刘小翠两人斗起了法,为此还偷偷地动了手,各不服输。 马思明明白了她们两个人的用意,便不再上当,也不再理会她们两个人,如此,她们两个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高一笑因为身上有伤,便以养伤为由,暂时退出了林文孝他们团队。 林文孝见对方人多势众,一时间也难以有机会得手,便不再主动出击,而是一路尾随,等候机会。 这样一来,李祺他们一行人便很顺利地来到了药王谷的管辖之地,因为天色已晚,决定先投宿,明日再进谷去寻找药王谷的谷主,求百年红解药。 林文孝也跟踪到了药王谷,他见李祺等人都投了宿便也投了宿。 吃过晚饭,林文孝就想,万一李祺明日到了药王谷,见到了老谷主,正巧这老谷主有陈年的“百年红”,那柳彦奇岂不是就有救了?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李祺拿到“百年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连夜赶往药王谷,将这“百年红”给他偷了,看她们明日来了还能怎样? 林文孝想到这里,也没有通知陆南汴和唐摩提,只身一人换上了夜行衣,向药王谷而去。 林文孝提足急行,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来到了药王谷的谷口。 药王谷三面环山,中间一块千余亩的平地,平地四周遍布灌木林地,气候温和,雨水充沛,适合种植很多种名贵中药材。唯一的一面出口是一条从药王谷流出去的河流,河水有几米宽,没胸深。 历代药王为了防止有人入谷偷窃,在河流逼窄处修建了一处隘口,两面于高耸入云的石壁相连,下有齐胸深的水流,水流中有防止人潜入的木栅栏,和许多机关,河上修有五层隘楼,有谷丁昼夜把手,隘楼之上也是布满了各种机关暗弩,想要进去,没那么容易。 林文孝看罢多时,知道要想偷偷地进去并不容易,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林文孝摘下面巾,来到隘口跟前大声叫门。 门上守护隘口的谷丁听见有人叫门便点起了灯笼火把,询问来者是什么人? 林文孝冒名说道:“我叫马思明,因为有位朋友中了毒,我受金花婆婆之托前来求药。” 隘口上的谷丁有知道金花婆婆这个人的,便向下喊话道:“既然你是金花婆婆派来的,那请稍等,我们这就去请示谷主。” 谷丁飞奔而去,见到老谷主把情况一说,老谷主说道:“既然是金花婆婆派来的,那就放他进来吧。” 谷丁回到隘口之上,放下吊梯来,林文孝便上了隘口,在谷丁的引领下来到了药王的住处。 药王见来人不认识,便询问起来,林文孝自然早就编排好了一番瞎话。 林文孝说完话双膝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说道:“求老谷主一定要伸出援手,救救我的这位朋友,没有百年红,他就死定了。” 林文孝为什么会这么做?当然不是真的为了求药,他是想试探试探,看看药王谷是否真的有“百年红”,如果有,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它弄到手,如果没有,那自然是天助我也。柳彦奇必死无疑。 老谷主见他这样,赶紧上前将他馋扶了起来,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百年红是一种奇花,非常难培养,原本前任谷主手里是有两株百年红的,可是,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被五毒教的叛徒给买走了,他为了报复前教主,不惜毁掉了那十分珍贵的奇花,如今,药王谷并没有了这百年红。” 林文孝听说谷中没有百年红,心里兴奋得不得了,若不是在老谷主的面前,林文孝真想蹦起来大声欢呼,想那柳彦奇没有这百年红解药,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林文孝害怕老谷主留有后手不肯拿出来,于是继续演戏,再次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说老谷主您大慈大悲,一定要救救我的这位朋友,没有百年红他就死定了。求老谷主不要吝惜,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买,求求老谷主,就把珍藏的百年红卖给我吧。 老谷主再次搀起林文孝,面露难色,说道:“真不是我见死不救,谷中确实没有存货,你是金花婆婆派来的,我跟金花婆婆交情颇深,我若有此物,岂能袖手旁观。” 林文孝见老谷主说的像是实情,便决定告辞离去,可是转念一想,万一他真的留了一手,等明日金花婆婆一来,他看见了金花婆婆,爱不住面子,把百年红给了她,那岂不是就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假借今日已晚,我要求在这里留宿,等夜深人静,老谷主入睡之后,我便偷偷地潜入到他的药房,好好寻找一番,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林文孝想到这里,深深一揖说道:“既然老谷主真的没有这百年红,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只能怪我这位朋友福浅命薄了。” 老谷主也是长叹一声说道:“实在是对不住了,我真的没有存货,还望理解。” 林文孝不再询问百年红的事了,说道:“老谷主,此时天色已晚,能否让晚辈留宿一晚,明早我就离开。” 老谷主本来因为没有百年红帮助他救人心里已经感觉很过意不去了,见他想借宿一晚,哪有不应的道理。 老谷主吩咐谷丁领林文孝去休息。 四更十分,林文孝跳下床来,将窗户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向外面张望片刻,见外面一片漆黑,没有谷丁走动,所有屋子都息了灯火,大家睡得正熟。 林文孝跳出房间,向后院药王的藏药室摸了过去。 要说林文孝怎么会知道后院的房子就是药王的藏药室呢?因为药王的院子并不大,前院刚才林文孝进来的时候已经仔细看过了,都是有人住的样子,唯有后院的一大排房子,看上去像是库房,因此,他便直接奔后院而来。 库房的门有大铁锁锁着,林文孝知道,若不破锁,他是不可能进到屋子里去的。林文孝轻轻地抽出承影剑来,然后剑柄一分,子剑在手,手起剑落,大铁锁应声落地。因为子剑非常锋利,削铁如泥,因此,虽然斩落大铁锁,但是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林文孝赶紧推门而入。 来到库房里林文孝傻眼了,这里面上三层下三层,左三排右三排的,全是各种药材,这么多药材,哪一种才是百年红呢? 林文孝心想,那么珍贵的东西应该不会在这么简露的药材架子上,而且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量。于是,林文孝便向里面搜索而去,果然,他看见最里间有一排木制的储药柜,每个小格子都不大,而且都落着锁,林文孝猜想,珍贵的药材应该都在这里藏着呢。 为了看清里面都是什么药材,林文孝再次取出承影剑,将所有锁头一一斩落,然后逐个检查,只要是花样的,他就立刻拿出来包好,准备带走,可是全都搜索完毕他发现,只是这些花药就足有几百斤重,凭自己一人之力那是无论如何也带不出去的。就算自己能拿的动,出谷的时候,守护隘口的谷丁也不可能放自己出去呀,还不得将自己当贼打呀。 林文孝坐下来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一把火把这些药材都给它烧掉,就算那老谷主知道了,也不会找上我,我冒的是马思明的大名,又打着金花婆婆的旗号,我一把大火把所有药材都给它烧光,明天马思明他们来,老谷主一定会跟他们没完,就算他手里真有“百年红”,也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了。 林文孝想想自己的计划真是完美,心中暗自窃喜。 林文孝主意打定,便取出火种来,将地上堆积的药材给点着了,林文孝见火势已经无法控制,这才偷偷地往谷外摸去。 林文孝刚刚离开不一会儿,仓库里的火舌便窜出了屋外,一下子惊动了所有人,谷丁们赶紧鸣锣传信,高呼药材仓库起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呀…… 老谷主被大家的喊叫声从睡梦中惊醒,急忙披上衣服出来查看,此时,整个仓库已经完全淹没在了大火之中。 老谷主心疼得捶胸顿足,忙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用火的吗?这仓库怎么会起火呢? 谷丁们都说每天都检查好几遍的,根本就不可能留下火种,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老谷主说道:“有人故意?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烧我的药材库,这里面可都是治病救人的东西,谁这么丧尽天良,要烧掉这救人的东西?” 谷丁说道:“谷主,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都相安无事,肯定不是咱们自己人放的火?” 老谷主说道:“不是咱们自己人还能有谁?咱们谷中外人也进不来呀!” 谷丁提醒他说道:谷主,你是不是忘了,夜里不是有个叫马思明的人来过吗?他可就是一个外人啊! 老谷主一着急把林文孝给忘了,急忙吩咐谷丁去找。 老谷主吩咐完还自言自语道:“金花婆婆跟我交情不浅,她派来的人不至于会故意放火烧咱们的药材吧?” 那谷丁说道:“谷主,你别忘了,他是为什么而来?您没能满足他的愿望,说不定心怀怨恨放的火也说不定。” 这时,那去找林文孝的谷丁回来报说:“谷主,那位马思明不在屋中,我摸了摸他的被窝,没有温度,想必此人已经离去多时了。” 老谷主闻听此言气得胡须都站起来了,手中铁杖使劲地一杵地面,恨声说道:“好你个马思明,我没有百年红给你救人,你就放火烧我的药材,你也太歹毒了,小子,让我抓住你必将你碎尸万段。” 直到天色大亮,火才被大家浇灭,可是,满库的药材全都化为了灰烬。 老谷主捶胸顿足,悔恨自己不该一时心慈,留马思明在谷中住宿。 就在这时,守护隘口的谷丁跑来报道:“谷主,关下有一伙人要求见谷主。” 老谷主问是什么人? 谷丁说道:“那人自称是马思明,是金花婆婆派他来叫关的。” 老谷主一听马思明三个字,立马火冒三丈,大喝一声:“来呀!跟我列队出谷,我要亲手杀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 ------------ 第二一五章 机关暗箭 李祺被困 老谷主叫齐了谷丁一共二十余人,各自操起兵器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隘口之上。 老谷主放眼向下看去,只见关下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由于落差太大看不清楚模样。再向后看,一辆马车前面站着一位手拄龙头拐杖的老太太,虽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老谷主从形体上已经认出她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朋友,“五毒金花”金花婆婆。 马车左右还有几个人,太远看不清楚。 这时,关下那男子上前喊话,自称是马思明,说金花婆婆求见。 老谷主正在为自己的药材仓库被烧而动气呢,听说这人就是马思明,也未容多想,吩咐谷丁放下吊梯,并让其他人准备好弓箭,如果他败回来,你们就给我乱箭齐发,把追我之人射住。交代完了,纵身下了关隘。 老谷主来到地面之上问道:“谁是马思明?” 马思明上前拱手说道:“前辈,在下便是马思明。” 马思明话音未落,老谷主手中手杖一挥,直取马思明的项上人头。 马思明不明白怎么回事,心说这老谷主怎么回事,怎么见了面二话不说,伸手就打呢? 李祺也造蒙了,见老谷主扑向马思明,自己也不知是该出手还是不该出手,若出手帮助马思明,必然会让老谷主更加恼怒,如果不帮助马思明,这老谷主看样子是要跟马思明玩命啊! 马思明不敢还手,边避让边说道:“老前辈为何见面就动手?我哪里有对不住前辈的地方吗?” 老谷主说道:“你个十恶不赦的败类,我诚心留你借宿,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毁我药材,你小子拿命来吧。” 老谷主的话把马思明闹蒙了,心说,您老人家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什么时候向你借宿了? 马思明想到这里说道:“老前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马思明。” 老谷主一听这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打的就是你马思明。” 这边老谷主和马思明玩了命了,那边金花婆婆看得真切,心中也是一团雾水,赶紧走了过来说道:“老丁头,为何和晚辈过不去?是我派他来叫关的,难道你不认识老身了吗?” 老谷主一看金花婆婆走了过来,把火气立马转移到了金花婆婆的身上,上前也不理论,抡开手杖就砸。 金花婆婆举龙头拐杖接住说道:“老丁头,是我呀,你疯啦?不认得我啦?” 老谷主说道:“我打的就是你五毒金花,看你还给我找麻烦不了,你这老太婆,毁了我多少心肝宝贝,你给我接招吧。” 老谷主手杖猛挥,直奔金花婆婆砸去。 李祺见这老头见谁打谁,是不是疯了?李祺唯恐义母有失,赶紧抽剑在手,纵身迎住了老谷主。 老谷主停住手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你与老夫并无瓜葛,老夫不能欺负于你,你快快闪开。” 李祺听了这老头的话心说这人也不糊涂啊,那为啥见着马思明和义母便怒目相向,这其中必有缘故。 李祺双手一拱说道:“老前辈,在下李祺。” 老谷主一听李祺二字,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说道:“可是江湖人称玉面阎罗的李祺?” 李祺特别不喜欢武林中人这么称呼她,有心摇头否认,又觉得不妥,于是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老谷主说道:“我一直以为玉面阎罗是位男子,没想到竟是一名绝色女子。”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老前辈且息雷霆之怒,我们此来是有要事相求,求老前辈赏赐一株百年红,好救我的好友一命。” 李祺不提百年红还则罢了,她这一提,老谷主立时火起,大叫道:“我都说了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你们竟然不相信老夫的话,竟然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看我不打死你。” 老谷主说着话手中手杖抡起,便向李祺砸了过去。 李祺抽身后退,心说,你这老头怎么回事,谁跟你搭话你就打谁。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金花婆婆见状心中好恼,她和老谷主交情颇深,没隐居的时候她经常来谷中做客,金花婆婆研究毒,老谷主便研究解,二人可谓旗鼓相当。金花婆婆没想到这次来老谷主会如此对待于她。 金花婆婆再次上前说道:“好你个老丁头,你没有百年红我们不求也就是了,何苦如此动怒,跟两个晚辈过不去,我的女儿,我们走,没有他这颗臭鸡蛋我们还不做槽子糕了不成。” 老丁头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生气了,心说:你派来的人讨不得百年红就烧了我的药材仓库,这你还有道理了。 老谷主手杖抡起再次扑向马思明,他非要把马思明砸扁了不可。 李祺有些动怒了,只见她右手轻轻一压剑柄,青枫剑便脱鞘而出,直奔老谷主而去。 马思明怕更加激怒老谷主,赶紧拦住李祺,让她收剑。 老谷主闹腾半天也累了,看见李祺出剑,剑气逼人,又对“玉面阎罗”这个名号早有耳闻,知道此人心狠手辣武艺高强,真实实在在地打起来,自己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虚晃一杖退身便跑,顷刻间便登上了隘口。 马思明和李祺来到吊梯跟前,还没等上呢,上面的谷丁一阵乱箭射下来,马思明和李祺不得不向后退去,眼看着谷丁们将吊梯拉了上去。 回到车前,李祺问金花婆婆说道:“义母,您老人家和老谷主不是有些交情吗?怎么今日他连您老人家的帐也不买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花婆婆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和他确有些交情的,谁知道这老丁头抽的什么疯,下了关来不容分说就是一通乱打。” 马思明说道:“我和他从未谋过面,可是他听到我报出姓名来,便愤怒起来,像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李祺说道:“义母,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进谷?” 金花婆婆说道:“药王谷三面环山,山势陡峭,就算武功高强想要攀登也是不容易,更何况还要带上不能行动的柳彦奇,如果不将事情弄清楚,就算我们进了谷也是毫无意义。” 马思明说道:“要不我再去喊关试试?” 金花婆婆说道:“算了,我深知老丁头的脾气,他若闭关不出,任凭你喊破嗓子也是没用,我们且先回去,让我想想办法,我们明日再来。” 李祺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按义母的说法行事了。 一行人吃了闭门羹,蔫了吧唧地回到了住处。 他们失败而回可把林文孝给高兴坏了。 原来,林文孝一直尾随着他们,他想看看李祺她们能不能进去药王谷。 林文孝见李祺和马思明吃了闭门羹不说,还被老谷主一顿狂打,就连金花婆婆出面都没能让老谷主息怒,看来昨天晚上这把火他是烧对了。 昨天晚上,林文孝放完了火,便趁着乱来到了关上,此时守关的人大多都去救火去了,只留了两个人看守。 林文孝将刚才在药材仓库里找到的绳索固定好了,便顺着绳索下了隘口。守护隘口的两个谷丁并没有发现他,等他们看到绳索的时候,林文孝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吃过晚饭,李祺独自在房中越想越生气,心说我平日里并没有得罪过你们药王谷,你们何故要叫我“玉面阎罗”?不给我药材还打我们,这是何道理? 李祺想着想着便怒从心头起,她决定夜探药王谷,伺机偷出百年红。 李祺主意打定,安置好柳彦奇便偷偷地离开了住处,向药王谷而来。 白天的时候李祺仔细查看了那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并非无隙可乘。关隘虽高不容易攀登,但是关隘下面的水流之处倒是有机会可寻,虽然这里狭窄,水流较深较急,但是自己有闭气功护体,想要穿越过去并不困难。因此,李祺决定夜探药王谷。 李祺来到了关隘下面,隐身在暗影之中,慢慢地靠近了水面,借着夜色的掩护,如鱼儿一般钻进了水里,向关隘下面游了过去。 水面上的那些栅栏根本就拦不住李祺,李祺很容易的就游进了关内。 就在李祺刚要准备浮出水面的时候,忽然感觉水波扑来,李祺知道一定是自己触碰到了水下的机关,急忙扭身躲避。一排竹签排擦着她的头皮而过,李祺心中叫了一声“好险”。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嗖嗖嗖”的箭簇划过夜空的声音,数支雕翎羽箭迎面射来。 李祺赶紧举剑阻挡,由于她人在水中,行动多有不便,差一点就被射中。 李祺心想,水内机关重重,自己必须尽快上岸,否则,必将葬身在这水里。 李祺想到这里,赶紧双足用力一点水面,人便如同一条美人鱼一般跃出了水面。 同时,李祺感觉上头有些不对劲,急忙举目看去,这一看,吓了她一大跳。原来,一个大铁笼子正向她罩了过来。 本来,以李祺的武功,想要逃过此劫并不难,难的是,与此同时,她可以退身的方位,又有数支箭弩射了过来,将李祺的所有退路都给封死了,李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大铁笼子将自己装在了里面。 这时,关隘上灯火通明,有谷丁大喊,有人从水路闯谷了,有人从水路闯谷了。又听见有人大喊,已经抓住了,已经抓住了,快去禀报谷主。 这个大铁笼子着实够结实,李祺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将它撼动,而且铁笼子的栅栏也足够粗足够坚硬,李祺试着用剑去砍根本就无济于事。 李祺只能静静的等候老谷主的处置了。 不一会儿,老谷主带着谷丁来到了近前,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看,来人竟是白天和自己动过手的“玉面阎罗”李祺。 老谷主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从水路闯我的药王谷,看来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可知道,我这水路共设计了七七四十九种机关,自从建成,还没有谁能够闯得进来呢。” 李祺冷哼一声说道:“我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老谷主说道:“进来又怎样,你还不是成了阶下囚。” 李祺说道:“老前辈,晚辈深夜闯谷并无恶意,只是想求见谷主,求谷主能够赏我一株百年红,我的朋友中了金花婆婆研制的奇毒见阎王,没有百年红,他必死无疑。” 老谷主一听是为百年红而来,立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又不认识你的朋友,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我的药材,我辛辛苦苦经营的各种名贵药材,被你们付之一炬,我即便是有百年红也绝对不会给你们。” 李祺说道:“老谷主,我知道历代谷主培育百年红不容易,只要你肯,你随便出价,多少钱我都要。” 老谷主说道:“别废话了,多少钱我都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卖给你们这帮无义之徒。” 老谷主如果不说后面这句李祺不会发火,她听老谷主说就算是有我也不卖给你们,一下子火了,她以为老谷主是真有百年红而偏偏不卖给她李祺,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老鬼,你见死不救算什么药王,你不配称为药王,今天我李祺被你抓住算我倒霉,若我能够从这里出去,我定要亲手杀了你,我要活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要将你的肉剁成肉末,然后丢到水里去喂鱼。死老头,我让你种药,我让你不卖我百年红,我从这里出去,必将放一把大火,把你这药王谷变成灰烬,我要把你们这里全都化为灰烬。” 李祺这话可真不是吓唬老谷主,她为了柳彦奇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李祺这一骂,又说要将药王谷化为灰烬,老谷主听后也是火冒三丈,心说你们昨天就因为没求到百年红放了一把火了,怎么的,你还想放,那你得有这个机会才行。 老谷主指着李祺说道:“难怪江湖中人称呼你为玉面阎罗,我看你比阎罗还要可恨,你不是想放火吗?那要你能从这里逃出去才行。” 老谷主说完话吩咐谷丁将大铁笼子吊起来,把她连同大铁笼子一块浸到水里。 谷丁们接令开始转动机关,吊起了大铁笼子,将李祺连同大铁笼子一块向水中放去。 老谷主一怒之下要浸死李祺,若知李祺能否逃过此劫,请看下章。 ------------ 第二一六章 误会解除 药王出谷 眼看着李祺和大铁笼子就要完全沉入水中了,就在这时,忽听得关隘之上传来几声闷哼,同时,正在下沉的铁笼子也停止了下沉,李祺只露着大半个脑袋,情势十分危急。 老谷主见铁笼子不动了,忙问上边怎么回事,怎么不放了? 这时,一个人影从关隘之上飞身飘落了下来。 老谷主一看不是旁人,正是白天和自己打斗之人。 李祺一见马思明来了,心中甚喜。 老谷主一纵身形,拦住马思明,不容分说,举起手杖就打。 马思明将老谷主的手杖荡了开去,赶紧拱手说道:“前辈息怒,我们之间一定存有误会,能否听我先把话说完,等我把话说完,前辈若还想取我性命,我马思明定不还手,任凭前辈取来如何?” 老谷主心疼他那一仓库的名贵中药材,那可是他全部的家当,昨夜被人付之一炬,他早已经被气得发了昏了。 老谷主只认准了他叫马思明,哪里容他辩解,继续出招。 马思明自知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看来只有冒险一搏了。 马思明暗中气沉丹田,少林内功已经凝聚一点,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这时,老谷主的手杖又砸了下来。 马思明说道:“既然前辈不肯听我辩解,那马思明便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马思明说着话,收势站稳,不再躲避也不再拦挡,眼看着老谷主的手杖直奔自己面门砸来。 李祺还露着大半个脑袋,眼睛鼻子都在水面之上,她见马思明不拦不挡也不避让,这一手杖要是砸中,那马思明必将脑浆迸裂,毙命当场。 李祺情急之下也不顾个人安危,急忙高呼:“思明快躲开。” 李祺眼睛鼻子在水面上,可是嘴却在水面以下,她这一张嘴喊话,河水立刻灌了进去,李祺被呛了好几口水,急忙运功调息,逼住水流。 老谷主手中的手杖就在沾到马思明的头发丝的一刹那,停住了。 马思明见老谷主停住了手,便知道他给了自己说话的机会。 马思明赶紧说道:“前辈,马思明自认和前辈无冤无仇,也从未谋面,今日前来打扰实在是情非得已,不知道我马思明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前辈尽管说来,如果却是我马思明有对不住前辈的地方,我马思明一定负荆请罪,或杀或剐绝无一句怨言。” 老谷主说道:“昨天晚上老夫好心好意留你在我谷中住宿,你为何夜里不辞而别?临走还放火烧了我的药材仓库,把我全部家当化为了灰烬?” 马思明拱手说道:“前辈,马某和我的朋友今天白天才来到药王谷,昨天夜里怎么可能前来投宿?前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时,有谷丁在老谷主耳边小声地提醒他说道:“谷主,这个人不是昨天晚上来借宿的那个人,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就是冒充的,他骗了咱们。” 其实老谷主白天就已经看出来了,他之所以不依不饶,主要是因为他一仓库的药材被付之一炬,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而他们又都是为百年红而来,便将他们都当成同一伙人了,因此才不听他辩解,非要置他于死地。 刚才见马思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惜舍命,老谷主觉得他和纵火烧毁自己药材仓库的人应该不是一路人,这才停住了手杖。 马思明于是将自己的朋友柳彦奇如何中的毒,他们又如何一路前来寻药,水中女子夜闯药王谷也是救人心切,请求老谷主把铁笼子提起来,放她一条生路。 老谷主听说中毒的人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柳大侠,急忙吩咐人赶紧将大铁笼子拉出水面。 原来,药王谷谷主丁莫言曾和柳彦奇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丁莫言带着两名弟子出谷采药,途中被恶人拦截,丁莫言奋力拼杀终因艺不如人,被逼入绝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年轻英俊的少年侠士仗剑相助,打退了恶人,救了他一命,经过询问得知,救下自己一命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云贵第一快剑”柳彦奇。 因此,刚才一听马思明说中毒的人是柳彦奇,立刻态度大变,急忙命人先将李祺放了出来。 马思明见李祺已经脱险,便拱手再次问道:“前辈,我马思明和前辈无冤无仇,也从未谋面,前辈为何如此痛恨我马思明,非要将马某人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老谷主自知自己错认了人,也错怪了人,便不好意思起来,并不回答马思明的问话,而是招呼谷丁过来,吩咐谷丁带李祺去找夫人,赶紧把她这一身湿衣服换下来。然后对马思明说道:“少侠莫怪老夫,老夫也是一时气急,你且随我来,我慢慢和你说来。” 马思明跟着老谷主来到大厅之中,这时,李祺也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 老谷主这才把昨天晚上林文孝冒名马思明来求药的事说了。 李祺听罢老谷主的话已经猜到,那冒名之人一定就是林文孝了。 马思明也已经猜到了是林文孝,便向老谷主询问那人相貌等等,老谷主一说,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此人必是林文孝了。” 马思明便将林文孝如何要害柳彦奇,一路跟踪而来处处与他们作对的事说了。 老谷主听后拍案而起,恨恨地说道:“好你个林文孝,身为武当弟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来,真是有辱武当。” 李祺并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药王谷到底有没有百年红。 李祺说道:“谷主,柳彦奇中毒太深,命在旦夕,请求谷主赐给一株百年红,救他一命。” 老谷主听罢李祺的话,叹了口气说道:“柳大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应出手相救,只可惜,我手中的确没有百年红了。” 李祺并不相信他手中真的没有百年红,因为李祺知道,大凡名贵的东西,拥有者都会留一点给自己使用,她见老谷主说没有,一定是不肯拿出来,若是往常,李祺恐怕早已经出剑相逼了,如今一方面有马思明在场,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另一方面,柳彦奇急需百年红救命,自己若武力相逼,他有也不拿出来,同样难以救命。 李祺想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有声,求老谷主赐药。 这一点老谷主没有料到,马思明也没有料到,他没有想到,一向趾高气昂的李祺,会为了柳彦奇卑躬屈膝,可见一个女人为了爱情,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可能做的。 老谷主急忙上前扶住李祺说道:“好姑娘,你快快起来,你这样可是要折杀老夫吗?” 李祺说道:“前辈若不赐给李祺百年红,李祺绝不起来。” 老谷主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你这是让老夫为难啊,我谷中的确没有可以入药的百年红了,后山虽然育有几株,最快也要明年才能开花。柳彦奇曾经救过老夫的性命,老夫岂能会见死不救,姑娘,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马思明也上前劝阻李祺,李祺见老谷主说的话不像是在说谎,便只好站起身来。 老谷主又说道:“我谷中虽然没有可以入药的百年红,不过我可以用其它药材调理,再施以我独门针术,虽然不能够解毒,但是可以暂缓他体内的毒素发作。如果他能够熬到明年,百年红花开了,也就有救了。” 李祺闻听此言心中甚喜,再次跪倒拜谢! 老谷主赶紧将她扶住。 李祺听说老谷主可以用其它药材缓解柳彦奇的毒素,便迫不及待地要求老谷主尽快配药,她马上出谷去运柳彦奇上来。 马思明说道:“谷主的药材都被林文孝放火烧了,还有药可用吗?” 老谷主说道:“我的内室还有一点,缺少的我只能出谷去采了。” 李祺急道:“还需要出谷去采?那要是采不到,或者是耽误了怎么办?” 老谷主说道:“你放心,哪里有可用的药材我心里有数,不会耽搁太久的。” 李祺和马思明辞别老谷主回到客栈,将事情的经过跟金花婆婆一说,金花婆婆说道:“原来如此,难怪这老丁头发那么大的火,连我的面子也不顾及了,要知道,那些药材,就相当于他的生命啊!” 天刚一亮,李祺便招呼大家赶紧吃饭,吃完饭好一起进入药王谷。 药王谷谷主丁莫言让谷丁用木料临时搭建了一个入谷的栈道,大家通过栈道进入谷中后,丁莫言又命人将栈道拆了。 一切安顿好了,老谷主这才过来给柳彦奇把脉诊看。 此时的柳彦奇双目紧闭,面色铁青,牙关紧咬,除了微弱的呼吸外,已无其他生命迹象。 老谷主看后说道:“只怕我用了草药,也难以将他的生命延续到明年百年红花开了。” 李祺听罢老谷主的话,眼泪已经再难控制,如断了线的珠子直落下来,再次跪倒在地,恳求老谷主一定要救救他。 老谷主将她扶住,说道:“你放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尽全力调治的,我先用针封住他的要害部位,然后再用草药调理,能否坚持得住,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谷主说完话取出银针,将它在烛火上烧了烧,然后依次扎入柳彦奇的体内,又将金花婆婆原来扎的针部分换了位置。 忙活完了,老谷主说道:“见阎王的毒素太强,银针是无法完全将它封住的,老毒婆子,这都是你们五毒教研究的好东西,我早就跟你说过,见阎王不可以用,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告。” 李祺听了老谷主的话,后悔不已,低下头去,暗自垂泪。 金花婆婆见状说道:“老丁头,既然这孩子已经命在垂危,那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进山去采药去。” 老谷主连忙说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金花婆婆说道:“该用什么药我也知道一些,我和你一起进山去采,这样也快一些。” 老谷主说道:“如此最好。”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药王谷,往大山深处而去。 林文孝放火烧了药王谷的药材仓库,惹怒了老谷主,没有放李祺她们入谷,林文孝藏在暗处看着心里高兴。 回去和大家一说,大家都说他这把火烧的好。 唐摩提说道:“你这把大火一烧,就算丁莫言手里还有百年红恐怕也化为灰烬了,柳彦奇这回必死无疑了。” 高一笑说道:“那也未必,想那百年红既然是奇缺的名贵之物,老药王又岂能将它放置在药材仓库里面,只怕你烧掉的都是些平常无用的药材。”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大家。 陆南汴说道:“少庄主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么稀有的东西,老药王怎么可能放在那么容易进去的地方呢,林文孝,你也是太没脑子了,若是我,我定将整个药王谷都给它一把火烧了,让他无论藏在哪儿都会化为灰烬。” 林文孝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有这么好的谋略,那今晚你就去放上一把火,把他的药王谷烧个干净。” 陆南汴不服气道:“我去就我去,看我如何给他烧个干净。” 陆南汴乘着夜色要火烧药王谷,没想到看见李祺乘夜去闯药王谷,便尾随而去,就在李祺从水路潜进去不久,又见马思明来到,陆南汴知道这两个人哪个都不好惹,不敢贸然现身,他想听听动静,如果他们二人和老谷主打了起来,自己也好来个坐收渔利,借机放上一把火,嫁祸给马思明他们岂不是更妙,没想到,马思明和老谷主解除了误会,还被请到了谷里,陆南汴见自己无机可乘,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林文孝他们自是一番挖苦,陆南汴事没办成,也只能忍受他们的白眼。 林文孝派去的人回来报说,老谷主和金花婆婆一起出谷去了。 大家听罢甚是奇怪,柳彦奇被他们接入了谷中,老谷主应该留在谷内为柳彦奇疗毒才是,他匆匆忙忙的出谷是为了什么? 高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谷中药材都被你一把火给烧了,老谷主拿什么给柳彦奇疗毒,我猜想,他们二人出谷一定是去采药去了。” 林文孝听罢高一笑的话,阴险地一笑,说道:“妙哉!妙哉!谷中有李祺马思明等人,我正愁没法进去报仇呢,老谷主出来采药,我们正好对他下手,药王若是死了,那柳彦奇也定必死无疑。” 欲知老药王能否逃出林文孝的毒手,请看下章。 ------------ 第二一七章 出谷采药 命悬一线 林文孝见对付谷中的李祺他们不容易,得知老药王和金花婆婆出谷采药去了,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杀了药王和金花婆婆,就等于是要了柳彦奇的小命了。 林文孝等人寻着药王和金花婆婆采药的方向追了过去。 药王和金花婆婆两个人都是熟知草药之人,因此,并没有费太多的功夫,就已经将所需草药采挖全了。 老药王说道:“药虽然是采齐全了,但毕竟只能暂时缓解毒素发作,并不能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柳彦奇能否坚持到明年百年红花开,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金花婆婆说道:“能坚持多久算多久,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就是希望。” 老药王站起身来说道:“天也不早了,药也采齐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金花婆婆答应着,跟着老药王往来路走去。 就在这时,忽然林中人影一闪,四个人分四个方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金花婆婆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林文孝等人。 林文孝拦住二人的去路说道:“二位别急着走啊,山上大把的药材,再采些岂不是更好。” 金花婆婆用手中龙头拐杖一指林文孝,说道:“刚才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被你这条癞皮狗给盯上了。” 老谷主一见林文孝,心中立时火起,手杖一指说道:“我谷中的药材仓库,可是你放火烧的?” 林文孝得意地道:“没错,正是我的杰作,怎样?是不是烧了个尽绝啊?啊哈哈哈……” 老谷主被气得半死,指着林文孝说道:“那日我好心留你在谷中住宿,你非但不感恩,竟然还烧我的家当,今天我跟你没完。” 老谷主说着话,举起手杖便奔林文孝冲了过去。 林文孝侧里一闪身形,躲过老谷主一击说道:“谁让你谷中有百年红了,谁能够帮助柳彦奇,谁就是我林文孝的敌人。只是可惜,那天我少点了一把火,没把你这个老棺材瓤子给一块儿烧死,今天,我就送你去和你的那些药材一起下地狱。” 林文孝说完话,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一压卡簧,承影剑闪着寒光脱鞘而出。 金花婆婆知道林文孝手中承影剑的厉害,急忙向前拦住了老药王,说道:“我来拦住他,你想办法快走,回去救人要紧。” 老谷主虽然非常气愤,但是他也知道救人要紧,于是将林文孝让给了金花婆婆,自己准备伺机脱身。 林文孝论武功他不惧怕金花婆婆,甚至他的武功还在金花婆婆之上,但是他知道,金花婆婆江湖人称“五毒金花”,曾经也是江湖名人,且又是五毒教里响当当的人物,一生最善于用毒,和她对阵,你不得不时刻防备她使用毒物。 唐摩提拦住了老谷主,叫嚷道:“老东西,你往哪里走。” 老谷主见有人拦住了自己,也不问话,举起手杖就砸。 看过前文书的人都知道,唐摩提练就了一身的金刚铁骨功,一般兵器根本就伤不到他,除非你能够攻击到他的命门所在,否则,想破他的金刚铁骨功只能依靠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这样的传世名器了。 老谷主的手杖虽然也是精钢打造,但是却算不上什么名器,因此,对付唐摩提的金刚铁骨功几乎无效。 老谷主见自己一杖打下去,这个人竟然毫发无损,而自己的手臂却被震得有些发麻,感觉自己打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体,而是一具钢铁打造的人像。 唐摩提哈哈大笑道:“有力量你尽管使出来,你能打得疼我,我就放你过去。” 老谷主暗中提力,将手中手杖轮圆了,直奔唐摩提的头顶砸去。 只见唐摩提也是暗中提力,将内力凝聚在了一起,灌输与自己的头顶,立时,头顶之上便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凸起,老谷主这一手杖正好砸在那个凸起上,“铛”地一声巨响,就好似砸在了铁锤上一样,非但没有将唐摩提砸倒,老谷主手中的手杖反而被那个凸起一下子弹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老谷主的手杖这头有个蛇头,正好卡住了老谷主的手腕,否则,这一下,手杖必然会被他的头顶震得飞出去不可。 爱阅书香 老谷主顿觉虎口发烫,两臂发麻,十指已经完全不能握紧,手杖差点脱手而飞。 老谷主收住身形,后退数步,看着唐摩提心想,这人练的是什么奇怪武功,竟然会刀枪不入、雷打不动,有他拦住去路想要脱身看来不比登天容易。 既然这边走不脱,那干脆换个方位试试。 老谷主想到此处,身形一矮,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这边是个打扮奇特的怪老头,手里拿着一对怪异兵器。 老谷主依旧不问话,抡起手杖便直接扑了过去。 待他冲到近前,举起手杖刚要砸过去的时候,忽然见眼前这个怪老头身子微微一抖动,一个人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人又一下子变成了四个人,四个人又一下子变成了八个人,如此,顷刻之间,幻化出来几十个身影。 老谷主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冲到跟前一顿乱砸,把那几十个身影砸得七零八落,碎衣破布散了一地,却没一杖打着真人的。 老谷主立住身形,正自纳罕,忽然感觉背后有人用树枝捅自己的屁股,急忙跳开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怪老头,是他在用手中的怪异兵器捅自己的屁股。 老谷主心中火起,再次抡起手杖扑了过去,结果还是跟刚才一样。 老谷主收住了攻势,退后数步心说:这个怪老头也不容易对付,想从他这里冲出去,看来也是很难。 这两个人,一个打不动,一个打不着,这可如何是好? 老谷主心想,看来只能向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这边站着的是个年轻人,手持一柄长剑,老谷主打量少许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于是问道:“阁下可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高一笑?” 高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并不答话。 老谷主又说道:“我药王谷和你们圣泉山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帮助林文孝为难于我?” 高一笑冲老谷主抱了抱拳,说道:“我并非有意与老谷主为敌,只是你们药王谷不该收留柳彦奇等人,如果前辈肯舍弃身上采的药物,我可以放前辈过去。” 老谷主说道:“那我要是不肯呢?” 高一笑说道:“那只能是得罪了。” 老谷主说了一个“好”字,人已经举起手杖扑了过来。 高一笑抽剑在手,和老谷主打在了一处。 这边林文孝和金花婆婆正打得难解难分。 林文孝因为惧怕金花婆婆施放毒物,因此他不敢太近身相博,而且也不敢身处下风口处,如此让他失去很多先机。 金花婆婆想要赢了林文孝也是很难的事,一方面自己年迈,体力不如林文孝,另一方面,林文孝手中承影剑可以一分为二,承影剑子剑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之中,她也是时刻提防着林文孝,唯恐他突然使用承影剑子剑。 金花婆婆倒是也想过使用毒物,可是,林文孝防备很严,一直没有可乘之机,因此二人打得十分的胶着,胜负难定。 林文孝看向其他三人,见高一笑一人和老谷主周旋,且还没有使出全力,心中不免气恼。急忙向唐摩提和陆南汴二人说道:“你们二人是来看热闹的吗?还不快点出手先解决了那老不死的,然后过来帮我。” 其实,陆南汴和唐摩提不急于出手置老谷主于死地,是有他们自己的考量的,陆南汴本身和老谷主无冤无仇,而且陆南汴本质并不坏,根本算不上是个恶人,他下山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金光宝刀或者是碧水宝剑,因此,他并不愿意为了林文孝的一己私仇而去杀人。 唐摩提也是一样,何况唐摩提还经常派人偷来药王谷为葛尔丹大军采购药材,如果杀了老谷主,那他们日后的药材供给就会出现问题,这对行军打仗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此,他也并不急着出手。 高一笑更不想为了林文孝去得罪药王谷,因为圣泉山庄和药王谷也有生意往来,这为圣泉山庄垄断江南药材市场有很大的帮助,若是杀了老谷主,就等于断了圣泉山庄的货源。 另一个方面,三人都在等林文孝的结果,毕竟他们四方目的相同,都是为金光刀和碧水剑而来,如果四人能够去其一那岂不是更好。 无论是林文孝杀了金花婆婆,还是金花婆婆杀了林文孝,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有利。 林文孝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心中更加恼火,说道:“我们若不能齐心合力,想要打败李祺和马思明那是万万不能的,我们必须趁着他们分散之机,各个击破,若放跑了他们两个任何一个,真要是治好了柳彦奇,那对我们更加不利。” 唐摩提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率先向老谷主攻了过去。 唐摩提那可是三军统帅,身经百战,手中一杆紫铜狼头槊更是少有敌手,不仅有金刚铁骨功护体,而且又臂力过人,他要是想全力对付老谷主,那老谷主岂能有还手之力。 仅一个回合,老谷主的手杖便被唐摩提的紫铜狼头槊给磕飞了。 金花婆婆一见情况不妙,急忙一按机关,向林文孝射出去一股毒烟,逼退林文孝。然后纵身一跃,飞扑过来为老谷主解围。 唐摩提举起紫铜狼头槊刚要砸向老谷主,金花婆婆便已经扑了过来,金花婆婆知道,唐摩提臂力过人,手中槊又是重器,这一槊要是给唐摩提砸中,老谷主非得变成肉泥不可,情急之下,金花婆婆不容多想,龙头拐杖对准唐摩提便按动了机关。 三枚毒针呼啸着直奔唐摩提射了过去。 唐摩提听到背后有风声袭来,知道一定是金花婆婆向自己施放了暗器,急忙收住了攻势,跳身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三根毒针躲过去两根,最后一根射中了唐摩提的左臂。 唐摩提有金刚铁骨功护体,这枚毒针虽然射中了,却没射进去,只是刺破了他的衣服而已,随即掉落地上。 唐摩提刚要取笑金花婆婆,笑她就算施放毒针也奈何不了他时,忽觉左臂一阵酥麻,瞬间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这时唐摩提才意识到,那枚毒针虽然没有射入他的体内,但是,毒针上的毒素却接触到了他的肌肤,他的钢筋铁骨功能够防御各种兵器的袭击,却不能抵御毒素的入侵。 唐摩提赶紧封住自己的几处穴道,防止毒素进一步入侵。 毕竟毒针没有入体,仅仅是针尖部位留下的毒素毕竟有限,加之唐摩提及时封住了穴位,因此影响并不大。 金花婆婆击中唐摩提之后,回手一杖打向高一笑。 高一笑眼看着唐摩提中了毒针,自己不敢怠慢,急忙抽身后退,防止金花婆婆也给他来这么一下,自己可没有金刚铁骨功护体,若是被她毒针射中,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陆南汴见机会难得,幻影分身,自背后向金花婆婆偷袭过去。 金花婆婆听闻风声急忙回身迎战,可是打中的都是幻影,连射几枚毒针都没有命中陆南汴真身。 这时,林文孝也已经欺身到了近前,手中承影剑一分,承影剑子剑已经化作一道寒光直奔金花婆婆要害而去。 老谷主见林文孝偷袭过来,知道情况不妙,急忙大喊了一声老毒婆子小心。人已经扑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金花婆婆。可是他却没能够躲开,承影剑子剑从老谷主的前胸刺了进去。 老谷主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金花婆婆被老谷主撞开,正好撞到了陆南汴的跟前,陆南汴迅速出手,一记重掌正好击中金花婆婆的后背,顿时将金花婆婆震得飞了出去。 金花婆婆只觉得咽喉一咸,一口鲜血便喷了出去。 老谷主手捂胸口,痛苦地看着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也是痛苦万分,身体难支,她看着痛苦万分的老谷主说道:“老丁头,是我五毒金花连累了你呀。” 老谷主强忍着疼痛说道:“也许这是我命里所该,早些年我答应卖给你一支百年红,一直没能兑现,看来我得用命来偿这笔旧债了。” 林文孝来到二人跟前用手中承影剑一指说道:“死到临头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说着话,林文孝手中承影剑向前一递…… 若想知道二人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 第二一八章 大师救命 金刀解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半空中有人大叫了一声:“休要伤害我的小花,尔等接我一镖。” 林文孝听着声音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劲风袭来,知道对手飞镖来势甚急,不敢怠慢,急忙闪身躲避。 其他三人也同时遭到了攻击,也都各自退身躲了开去。 此时,来人已经飘身落在了金花婆婆的跟前,关切地说道:“小花,你还好吧?我来晚了一步,让你受苦了。” 林文孝站定身形向来人看去,只见来人一身僧袍,竟然是个老和尚。 这时金花婆婆似娇似责地说道:“你若晚来一步,就只能到九泉之下去看你的小花了。” 这时有人会问,来的这个和尚是谁呀?没错,看过前文书的一定已经猜出来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马思明的师父,一空大师。 一空大师出家前曾是江南燕子门的门徒,行走江湖之时和五毒金花相互爱慕,只因当时五毒金花一心想扬名立万,忽略了一空大师白世光的感情,等她明白过来之后大闹江南燕子门,误杀了掌门女儿,从此以后便隐匿江湖,白世光也因此离开了江南燕子门,投身在了嵩山少林寺内,出家修行。 林文孝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见来了一个老和尚,上前一步说道:“你个贼秃驴,少要管闲事,否则让你也做我的剑下之鬼。” 一空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阁下岁数不大,却出口无德,定不是什么善类,今天我老和尚就教训教训你。” 说着话,一空大师少林内力上提,惯于双掌,一招大力金刚掌便打了过去。 林文孝顿觉一股强大的劲风扑面袭来,不敢怠慢,急忙运功提力,也出双掌,迎了上去。 林文孝想试试这个老和尚的功底。 四掌一对的刹那,林文孝后悔了,因为他感觉这老和尚的内力太强大了,而且绵延不绝,无边无际,整个气场已经将他完全笼罩,让他的气场瞬间收窄,而且被逐步压缩,逼得他无路可退。 林文孝心中明白,如果继续斗下去,自己最终会内功耗尽而伤,必须设法脱身才行。 想到这里,林文孝暗中内力一聚,突然全力攻出,瞬间抵住了老和尚的气场。 林文孝不敢怠慢,急忙抽身后撤,虽然人是退了出来,却已经被老和尚的内功伤了,身子摇了三摇,勉强拿桩站稳,咽喉一咸,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但是并没有喷将出来,而是让他又运功强行咽了回去。 再看一空大师,稳立原地,一动未动,面不改色,呼吸均匀,跟没事人一样。 刚才这次对掌,身边这三位也都看在眼里,都知道林文孝已经是全力以赴,而这位老和尚也就用了六七层的功力而已。 大家都知道来人内功深厚,想用内功胜他,四人联手恐怕也不是对手,因此,四人不约而同地亮出了兵器。 一空大师看了一眼陆南汴说道:“祁山老怪,你也要为难我的小花吗?” 这时,陆南汴已经认出了一空大师来,说道:“你可是江南燕子门的白世光?” 一空大师说道:“老衲现在修身在嵩山少林寺,法号一空。” 陆南汴年轻的时候跟白世光有过几次接触,二人也比试过武艺,当时白世光还没有出家,练的都是江南燕子门的武功,而江南燕子门主要以轻功为主,攻击力不强,因此,二人难分伯仲。 陆南汴没想到多年不见,白世光投身嵩山少林,竟然练就了这么深厚的内功,自己若和他硬拼,恐怕败多胜少。 唐摩提很早就离开了中原,寄身在西藏寺内修行,因此并不知道白世光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也并不清楚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虽然目睹了刚才他内功的一幕,但是心里并不服气,唐摩提上前一步说道:“老和尚内力不错,不知道武艺如何,让我唐摩提领教领教。” 说着话,手中紫铜狼头槊已经一记重压砸了过去。 一空大师的轻功何等了得,不仅得到了江南燕子门的真传,而且又得到了少林轻功的真谛,可谓已经出神入化,唐摩提要想砸到他谈何容易。 金花婆婆关切地提醒一空大师说道:“白哥哥,当心他的金刚铁骨功。” 一空大师微微一笑说道:“金刚铁骨功能耐我何?刀枪可能伤不得你,但是我的大力金刚掌却不惧怕你的什么金刚铁骨。” 说着话,一空大师气沉丹田,内力上提,惯于双掌,一招大力金刚掌“隔山打虎”已经打了过去。 唐摩提不相信他的大力金刚掌会比刀剑还要锋利,因此并未躲避,而是暗自运功,全力抵挡。 唐摩提没想到的是,自己坚硬的外壳竟然真的挡不住一空大师的掌力,那掌力透过他的金刚铁骨外壳,直奔自己的五脏六腑袭来。 唐摩提大吃一惊,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知道情况不妙,急忙右手食指一按机关,紫铜狼头槊的狼耳朵里迅速的射出去两枚飞针。 唐摩提想借暗器之力逼退一空大师,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他小看了一空大师,他哪里能够想得到,一空大师可是玩暗器的行家,江湖中各种暗器,就没有一空大师不会接打的,区区两枚飞针又岂能伤的了他。 只见一空大师僧袍轻轻一摆,两枚飞针便已经被他尽数收入囊中了,同时,掌力猛增,一声巨响之后再看唐摩提,人已经在三丈开外了。 唐摩提毕竟久经战阵,虽然受伤不轻,但是依然显得很淡定,双足站稳之后,还不忘冲一空大师竖了竖大拇指,意思好像再说:大师的大力金刚掌果然厉害。 有了林文孝和唐摩提的教训,陆南汴和高一笑便再也不敢和一空大师拼内力了,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陆南汴率先使出了“幻影分身术”,想以此来迷惑一空大师,好让高一笑伺机偷袭。 一空大师早就领教过陆南汴的幻影分身术了,虽然经过这么多年,陆南汴的幻影分身术又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毕竟百变不离其中,而高一笑,本想渔人得利,可是他见陆南汴的幻影分身术对一空大师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因此他并不敢贸然出手,他可不想被一空大师的掌力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 林文孝见状大呼道:“这个老和尚不容易对付,大家一起上才能有胜算。” 四人眼神一对,知道再各藏心眼儿是不行了,必须四人全力以赴方能对这个老和尚构成威胁。 四人会过意,一起向一空大师攻了过来。 金花婆婆关切地叫了一声“白哥哥当心啊”。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个声音传来:“师父您老人家且退在一旁,让徒儿教训教训他们几个。”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光裹挟着一股强大的劲风直袭过来,同时,两条金龙傲啸着冲天而起,空中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道金色劲芒直奔四人飞扑而来。 大家肯定已经猜到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金刀大侠”马思明。 马思明不是在药王谷守护着柳彦奇呢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呢? 原来,金花婆婆和老谷主出谷后不久,李祺便觉得让他们二人出谷太危险了,林文孝没有得手是不会离开的,他肯定会在暗中监视着药王谷的动向,义母和老谷主出谷一定逃不脱林文孝的耳目,倘若林文孝知道二人此去的目的,半路派人劫杀,那他们二人岂不是十分的危险。 老谷主年岁大了,武艺本就平常,义母虽然武艺不错,又有毒物在身,可是,毕竟林文孝等人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倘若被林文孝等人算计,定然败多胜少。 因此,李祺决定出谷去寻找义母,好助他们一臂之力。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如今越发严重了,他离不开你的照顾,出去接应的事就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二位前辈的。” 李祺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马思明,说道:“有你接应我自是一百个放心,这不光关系着义母和老谷主的性命,还关系着你柳大哥的性命,如果他们二人有什么闪失,恐怕就没人能够配制出解药了,所以,思明弟弟,你一定要保护好义母和老谷主。” 二鬼要随马思明同去,马思明说道:“林文孝万一没有去跟踪老谷主他们怎么办,若知道谷中力量不足必来偷袭,你们二人还是留下来帮着守护药王谷吧,我有宝刀在手,不惧怕林文孝的承影剑,也不惧怕唐摩提的金刚铁骨功,你们二人留下来帮忙守护药王谷就行了,我不会有事的。” 二鬼见马思明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坚持。 就这样,马思明在两名谷丁的引领下,一路找寻了过来。 就在刚才,三人正在林中行走间,马思明凝神一听,隐约听到了远处有打斗之声,猜想一定是金花婆婆和老谷主遇到了麻烦,便丢下两名谷丁,让他们小心前行,注意保护自己,我先行一步。然后施展开了燕子门轻功,向传来打斗声音的方向急奔而去。 马思明远远地看见林文孝四人正要向自己的师父一空大师发难,便高呼了一声,随即宝刀出鞘。 四人见金光绽现便知道是马思明到了,急忙回身来战。 一阵急促剧烈的兵铁交击之声过后,再看四人。林文孝手臂渗出了殷殷血迹,陆南汴已经衣衫褴褛,高一笑手中长剑断为了两截,唐摩提金刚铁骨之躯也被划出了数道血痕。 马思明飘身落地站稳,气不长出,面未变色,手中金光宝刀烁烁生辉。 一个一空老和尚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如今又多了一个马思明,四人又都挂了彩,知道当前局势不仅毫无胜算,而且有性命之忧,看来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四人互对了一下眼神,各自会意,也不打招呼,急忙纵身退去。 马思明正要起身追赶,一空大师叫住他道:“徒儿且慢,败寇莫追,救人要紧。” 马思明这时才发现,金花婆婆和老谷主都受了伤。 金花婆婆虽然中了一掌,受了内伤,但是还能够支持,刚才在一空大师对付林文孝他们之时,她已经给老谷主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也上了一些草药。 一空大师赶紧过来,扶住脸色苍白的金花婆婆,说道:“小花,你忍着点,我现在就用少林内功为你疗伤,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马思明查看了老谷主的伤口,见剑伤不轻,还好没有刺中要害部位,金花婆婆又给他敷了草药,血早就止住了,只是,老谷主此时非常虚弱,马思明不容多想,急忙运功为他疗伤,很快,一股真元之气进入老谷主体内,护住要害部位,然后向伤口之处聚集,使得伤口不在痛苦,同时充盈老谷主的经脉,令其恢复体力。 忙完之后,两名谷丁也寻到了这里,马思明吩咐他们赶紧取些树木枝条来,绑成一个担架,抬着老谷主。 这时,金花婆婆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将散落的药材全都捡拾了起来,让马思明背好,自己则和一空大师走在最后面。 马思明已经知道了金花婆婆和师父之间曾经的关系,便不打扰,上前催促两名谷丁抬着老谷主尽快赶回药王谷。 一空大师自从心灰意冷遁入空门之后,便再也不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了。 金花婆婆却因没能和白哥哥走到一起,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当年自己争强好胜,若不是自己当年错手误杀了燕子门掌门之女,也许,她和白哥哥早已经…… 金花婆婆有意提说往事,一空大师口念“阿弥陀佛”,有意提醒金花婆婆,自己早已经遁入空门,四大皆空。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弄人吧!” 二人再无话说,一路跟随,直奔药王谷而去。 ------------ 第二一九章 救命所在 圣泉山庄 一空大师和马思明护着金花婆婆和老谷主回到了药王谷。 金花婆婆重新为老谷主包扎了伤口,又给他服了一粒药丸,让他躺着静养。 忙活完了老谷主,金花婆婆一刻也不敢耽搁,按照老谷主的吩咐,将采回来的草药做了一番处理,然后吩咐李祺拿去煎熬。 于秀芸、乌兰图雅和刘小翠等人更关心马思明的安危,见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心中高兴。 马思明将师父一空大师引荐给大家,大家一一见礼必,一起等候李祺煎药。 于秀芸走过去想要帮助李祺,李祺谢过她的好意,说我一个人做的来。 于秀芸站在李祺背后,看着她用心煎熬草药,很难相信,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竟然会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明义社刺杀多次未果的玉面阎罗小爷李祺,如果她不是剿乱统领李祺那她和柳彦奇之间的爱情必将是一段佳话,可是,现实偏偏如此残酷,李祺是官,柳彦奇是匪,自古以来官匪都是死对头,只是不知道,柳彦奇若真的被救醒过来,他知道了李祺的真实身份会怎样?接受她?还是杀了她? 于秀芸又想起了自己和马思明之间的事来,同样结局难料,想到此处,不由得滚下两颗泪珠来。 这时马思明走了过来,看到于秀芸竟然有泪珠滚落下来,连忙问道:“芸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于秀芸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珠说道:“哦!没事,就是刚才被熬药的烟呛了一下。” 马思明说道:“没事就好。” 于秀芸怕被马思明看透自己的心思,借故离开了。 马思明来到李祺跟前,说道:“但愿柳大哥服了药能够坚持下去。” 李祺很肯定地说道:“你放心,他一定能的。” 马思明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刚才用内功为柳大哥逼毒,我能够感觉得到,毒素又扩散了许多,如果毒素不能够得到更有效的控制,恐怕柳大哥挨不了太久了。” 李祺其实心里也十分清楚,她每天都要多次为柳彦奇运功控毒,而每天毒素都会有所扩展,她心里也是十分的焦急,她也不知道柳彦奇能否撑到明年百年红花开。但是,她渴望有奇迹出现,渴望柳彦奇能够挺住。 李祺听完马思明的话,内心一阵自责,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使用了“毒物神针”了呢,如果自己不使用“毒物神针”该有多好。 李祺双目之中的泪水无法控制,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马思明安慰道:“有了老谷主的控毒药方,我相信柳大哥一定能够挺过来的。” 李祺擦了擦泪水说道:“一定能的,我相信他一定能的。” 药终于熬好了,李祺迫不及待地将药端到了柳彦奇的床榻前,一手扶起柳彦奇的头,另一只手拿过汤匙,取了少许药液,在嘴边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感觉正好了,这才慢慢地送到柳彦奇的嘴边,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让他把嘴巴张开,把药喝下去,毒素就会被控制住,毒素被控制住,就有希望熬到百年红花开的日子。 可是,此时的柳彦奇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牙关紧咬,嘴唇紧闭,无论李祺怎样努力,都无法将药液喂到柳彦奇的口中。 大家站在一旁看着也都非常着急。 金花婆婆安慰李祺说道:“我的女儿,不要心急,慢慢来,这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一定要喂进去才行。” 鬼父金长寿说道:“实在不行就用棍子撬开他的嘴,把药灌下去不就行了。” 大家正议论纷纷之时,看见李祺慢慢地将柳彦奇放平在了床榻之上,然后俯下身来,用自己的嘴吸了一口药液,然后送到了柳彦奇的嘴边,将药液从他的齿缝里喂到了柳彦奇的口中。 少许,大家看到柳彦奇的咽喉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接着听到了一声“咕噜”声,柳彦奇终于将第一口药液咽了下去。 李祺见这个方法奏效,赶紧又来了一口,柳彦奇果然又咽了下去。 原来,柳彦奇本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突然之间一股暖流吻上他的嘴唇,让他的意识一下子恢复了过来,这股温热柔软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回想到了曾经在杨湖湖水里,被李祺吻上嘴唇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吸吮了一下,如此,便将药液吸入了口中。 金花婆婆见李祺用这个方法为柳彦奇喂药,实在不易大家观看,急忙说道:“既然柳彦奇已经能够进药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起转身往外走。 林中笑凑到于秀芸跟前小声地说道:“我要是中了这么重的毒,你会不会用这个办法给我喂药啊?” 于秀芸见林中笑言语有轻薄之意,心中恼怒,冷冷地道:“我会送你一刀,免得你受苦。” 林中笑吐吐舌头,十分没趣地走开了。 刘小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拉住马思明的胳膊说道:“思明哥哥,如果要是你中了毒,我也会这样喂你吃药的。如果要是我中了毒,你也会这样喂我吃药的对不对?” 金花婆婆听了刘小翠的话,赶紧连呸了三口说道:“呸!呸!呸!你这个小丫头,就不能说句吉利话,好端端谁中毒玩呢?” 乌兰图雅低着头,想起了自己生病的时候,茶饭不思,药不下咽,可是,马思明一出现,自己立刻便精神了许多,病也去了大半儿,她想,柳彦奇一定是感受到了李祺的柔情,因此激发了他心里的斗志,这才会恢复意识的。 感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老谷主听说柳彦奇能够咽药了,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老谷主交代金花婆婆说道:“老毒婆子,要坚持每天给他服药,这个方子虽然不能够帮他把毒解了,但是,可以延缓他体内毒素的扩展速度,但愿吉人天相,能够帮助他熬到明年。” 金花婆婆说道:“老丁头,你确定这个药方能够支撑他熬到明年百年红开花吗?” 老谷主听金花婆婆这么一问,立时停住了话语,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方子虽然有效,但也是暂时性的,若说熬个一两个月他敢说没问题,可是到来年百年红开花之时,尚且还有半年之多,他真的没有这个把握。 金花婆婆见老谷主没有言语,便知道这个方子同样不能救柳彦奇一命,甚至不能够将柳彦奇的生命延续到来年百年红花开之时。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毒物神针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女儿,如果我当初不送给她这件害人的东西,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李祺此时已经喂完了药,正好走出来,听到了老谷主和义母的对话,见义母如此自责,赶紧走上前去说道:“义母,错不在你,若说错,只能怪女儿一时大意,误用了这见阎王,如果彦奇不能熬到明年百年红花开,我自会随他而去。生不能形影不离,那就让我们死守在一起。” 李祺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感动,无不眼眶湿润。 于秀芸更是难以控制,泪水顺颊而下,唯恐让大家看到,偷偷地退了出去。乌兰图雅也偷偷地退了出去,追上于秀芸,叫了一声“芸姐姐”,二人便抱在一起,泪水滂沱而下。 她们二人伤感自然有她们二人的道理,于秀芸听了李祺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亡故后,父亲也是茶饭不思,几欲病倒,若不是自己苦心劝说,父亲大有要随母亲同去之念,虽然被自己劝说之后不在过度伤悲,但是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白尽。 于秀芸又想到了自己,她真不知道马思明将来会不会这样重视自己,她和马思明之间的感情更加难以预料。 乌兰图雅伤感自然也是因为马思明,她知道马思明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因此,他绝对不会抛弃于秀芸而和自己走在一起,而于秀芸又那么的善良大度,让她不忍心横刀夺爱,她多么希望自己和于秀芸若是同一个人那该有多好,这样,思明哥哥就不会难做了。 因此,二人这才会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刘小翠想着自己的身世,她倒不渴望有一个人可以为了她舍生忘死,她只希望这个世上能有一个人让她舍生忘死,奋不顾身,而这个人就是她的思明哥哥,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甚至付出生命代价。 老谷主听了李祺的话,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想了想说道:“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玉面阎罗,竟然也是性情中人,虽然我的这个方子不能够解去柳彦奇体内的毒素,但是延缓一两个月绝对没有问题,这样我们就有时间继续寻找解毒的办法了。” 金花婆婆说道:“老丁头,还有什么解毒的办法可寻吗?” 老谷主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我这个方子已经是最好的了。” 金花婆婆说道:“也就是说,要想彻底解毒,还是要得到百年红了?” 老谷主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老毒婆子,这个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有百年红的花才是见阎王的克星,除了它无药可解。” 五毒金花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百年红花开。” 老谷主说道:“你我心里都十分清楚,就算用了这个方子,依然不能够帮他支撑到来年百年红花开。” 大家听他这么说都低下了头,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以目前毒素的扩展来看,就算有老谷主的药方控制,柳彦奇也就顶多还能坚持一个多月,这距离百年红花开还差老远呢。 李祺再次泪珠滚落。 这时老谷主又说道:“除非……” 李祺听到这两个字感觉又有了一线生机,连忙问道:“前辈,除非怎样?” 无错 老谷主说道:“除非我们能够让百年红提前开花。” 金花婆婆听后差异道:“让百年红提前开花?那怎么可能,万物生长凭借的就是个自然规律,我们有什么能力让它提前开花?老丁头,难道你真有什么好办法?” 老谷主说道:“根据药王谷的遗书记载,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这个办法从来没用过,而且……” 李祺焦急地问道:“而且怎样?” 老谷主说道:“而且帮助百年红生长,促使它提前开花的圣水不容易得到。” 李祺听说有圣水可以帮助百年红生长,促使它提前开花,心中十分高兴,无论它如何不容易得到,她也一定要得到它。 李祺说道:“前辈快告诉我,如何才能取得这圣水?就算上刀山火海,我也一定要拿到它。” 老谷主说道:“这圣水产自圣泉山的一处天然泉眼,而这泉眼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有泉水溢出,我从未去过圣泉山,但是我听说它已经多年没有出水了。” 李祺说道:“只要可能有,我就绝对不会放弃,前辈,快告诉我这圣泉山在什么地方,圣水泉眼又在什么地方,我立刻去取。” 马思明听老谷主说出了圣水泉,难道这个圣水泉就在“圣泉山庄”不成? 这时老谷主说道:“没错,这圣水泉就在圣泉山庄的后山之上,此山名叫圣泉山,就是因为有圣水泉眼而得名,而圣泉山庄依山而建,也是因为圣水泉而命名为圣泉山庄的。” 马思明说道:“前辈所说的圣泉山庄可就是高伯年所建的圣泉山庄?” 老谷主说道:“没错,正是。” 李祺看着马思明说道:“思明弟弟认识高伯年?” 马思明说道:“我和高老庄主倒是有过几面之缘,这一路上,和林文孝联手对付我们的高一笑就是高伯年的儿子,圣泉山庄的少庄主。” 金花婆婆说道:“没想到这救命的圣泉竟然在我们的死对头手里,看来要想拿到圣水并不容易啊!” 李祺说道:“无论在哪儿,无论在谁的手里,只要有,我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它。” 老谷主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真能取得圣水,或许可以帮助百年红加快生长,提前开花也是有可能的。” 李祺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拿到圣泉水的。” 马思明说道:“我和高老庄主有些交情,我陪你一同前往,或许他会给我一点薄面,能够送我们一些圣水也说不定。” 若知李祺和马思明能否顺利取得圣水,请看下章。 ------------ 第二二零章 乘虚而入 小翠笑敌 李祺听闻老谷主说圣泉山庄的后山,有一眼泉眼,名叫圣水泉,这眼泉水很是神奇,能够让植物起死回生,而且还可以助其成长,帮助其早日开花结实,若能够求到这圣水泉的泉水,用它浇灌百年红,也许可以让它提前开花,这样,柳彦奇就有救了。 虽然老谷主听说这圣水泉早些年就已经枯竭了,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李祺还是愿意前往求取。说不定那圣水泉又恢复出水了也说不定,即便是没有恢复出水,想那圣泉山庄庄主知道这泉水的神奇之处,焉有不储存一些的道理。 李祺决定前往圣泉山庄,马思明说他和圣泉山庄庄主有过几面交往,愿意陪李祺同去,或许老庄主看在以前相识的份上,赠予一些圣水岂不是更好。 二人商量定了,次日吃过早饭便决定出谷。 李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柳彦奇。 金花婆婆说道:“我的女儿,你就放心的去吧,有我和老丁头在,一定会照顾好柳彦奇的。” 李祺再三叮嘱之后,这才和马思明二人下了关隘,纵马扬鞭,直奔圣泉山庄而去。 林文孝等人劫杀金花婆婆和老谷主没能获得成功,还都挂了彩,回到住处后自然少不得一番指责,大家各怀鬼胎,相互指责自然不在话下。 林文孝时刻没有放松对药王谷的监视,以寻找可乘之机,灭了这一干人等。 这一日,林文孝收到手下来报,说李祺和马思明两个人下关出谷去了,去向不明。 大家一起猜测,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陆南汴说道:“与其在这里胡猜乱想,不如悄悄地潜入谷中,打探一番不就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吗。” 唐摩提说道:“此话有理。” 林文孝想了想说道:“与其潜入谷中去打探消息,不如我们趁李祺和马思明不在,谷中空虚之时,大家一鼓作气杀将进去,将柳彦奇等人斩了再回头找李祺和马思明不迟。” 高一笑说道:“别忘了,谷中虽然走了李祺和马思明,还有那个老和尚呢,这老和尚内力深厚,远在马思明李祺之上,那日大家也都领教过了,我们之中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林文孝说道:“老和尚武功的确厉害,可是毕竟他孤身一人,能有什么作为,金花婆婆那日受了重伤,想必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其他人武功都只能算是一般,我们四人联手,对付这些人绝对没有问题。” 陆南汴说道:“你别忘了,还有燕山二鬼呢。” 唐摩提说道:“我们还有八大金刚呢,让八大金刚缠住老和尚,陆老怪用幻影分身术缠住二鬼,我们三人再对付其他人就容易多了。” 林文孝说道:“此计甚妙,今日一战,我定要将药王谷夷为平地。” 主意打定,大家检查过了装备,便带上八大金刚等几名林文孝的手下,向药王谷去了。 关隘之上的谷丁远远的看到有一伙人向谷口而来,赶紧飞奔去禀报老谷主。 老谷主闻报知道来者不善,赶紧命人召集大家研究对策。 一空大师等人聚齐,听了谷丁的话说道:“阿弥陀佛,林文孝等人一定是知道了李祺和马思明离谷的事了,他们这是想乘虚而入啊!” 燕山二鬼说道:“林文孝这是没将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啊,我燕山老鬼愿意先下关一战,给他们点教训。” 金花婆婆说道:“他们有备而来,只以你们二人之力绝对不可以出战,大家要想个周全的法子才好。” 一空大师说道:“老衲倒是有些想法,大家看可行否?” 大家齐声说“愿听其详”。 一空大师说道:“小花旧伤未愈,不能出关,让她带着这四个女娃守在谷中,其他人跟随老衲一起下关如何?” 大家觉得有道理,便说就这么定了。 刘小翠不知天高地厚,嚷嚷着要和义父义母一起下关去吓唬吓唬林文孝他们。 鬼父金长寿说道:“我的女儿,休要胡闹,来的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就凭你现在的功力,哪个你也吓唬不住,你还是乖乖的和几位姐姐留在山上保护柳大侠好了。” 刘小翠见义父义母都不同意她下关,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只能撅撅嘴,听从安排了。 老谷主说道:“我卧室地下有一间密室,如果关口失手,我们可以将柳大侠转移到那里,我量他们一定找不到他的,大家就放心的去吧。” 金花婆婆说道:“如此最好,我们还是先将柳彦奇转移到密室才好,我和几个姑娘守在外面,老丁头,你就守在密室里。” 大家分功完毕,一空大师带着燕山二鬼、林中笑等人来到了关外。 此时,林文孝等人也来到关下,双方互视对方。 林文孝在唐摩提耳边耳语了几句,唐摩提会意,首先来到阵前。 唐摩提指名道姓的要一空老和尚出战,他说要再领教领教一空大师的大力金刚掌。 一空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唐摩提,你休要口出狂言,老衲还怕你不成。” 唐摩提知道一空大师的内力深厚,他岂是真心想和他较量,不过是诱他出阵而已。 唐摩提边打边退,极力躲避一空大师,不让他有施展大力金刚掌的机会。 八大金刚听从林文孝的安排,看准时机,一起出阵,替换下主人唐摩提,将一空大师团团围住。 八大金刚那可是唐摩提的得力干将,身高马大,臂力过人,手中一对玄铁琵琶骨舞得呼呼生风。 因为事先唐摩提和林文孝有交代,让他们提防老和尚的大力金刚掌,只要老和尚一聚内力,正面对着他的人就全力后退,等老和尚发功过半之时,也是他最为脆弱之时,这个时候再由他身后的人全力偷袭,两翼策应,不怕制服不了老和尚,就算打不赢,缠住他总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招果然奏效,一空大师虽然能够从容应对八大金刚,但是要想速战速决,解决掉他们八人,还真是并不容易。 燕山二鬼一见老和尚被困,鬼叫一声,双双扑了过来,想给一空大师解围。 陆南汴见燕山二鬼出阵了,忙施展开了他的幻影分身术,与二鬼纠缠在了一起。 林文孝见所有情况都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心中高兴,赶紧把握机会,大呼一声,和唐摩提、高一笑一起向关隘冲去。 林中笑带着其他人赶紧迎战,这些人哪能挡得住林文孝等人。 只一个照面,林中笑便挂了彩,若不是他轻功还算了得,恐怕就被林文孝一剑给挑了。 林中笑虽然挂了彩,但也并未退缩,回过身来,带着其他人再次反扑。 林文孝不想跟他做过多纠缠,便吩咐高一笑负责拦住林中笑,他和唐摩提冲到了关上。 高一笑武功原本在林中笑之上,但是高一笑并不是实心实意想帮助林文孝复仇,他的目的只是想得到碧水剑和金光刀而已,因此,他见林文孝将林中笑等人丢给了他,他便也没有全力迎战,只是和林中笑在关下周旋而已。 关下打斗暂且不提,单说林文孝和唐摩提。 药王谷的谷丁哪是林文孝和唐摩提的对手,二人很容易的就冲进了药王谷内。很快便来到了老谷主的房外。 金花婆婆见林文孝冲了进来,赶紧招呼一声,率先冲出了房门。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刘小翠、格兰四姐妹各自亮出了兵器,站在金花婆婆的前面,挡住了林文孝和唐摩提。 林文孝轻蔑地一笑说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再无人可用了,连小丫头蛋子都派出来。” 没等金花婆婆说话,刘小翠抢先说道:“别小瞧了我们姐妹几个,你若想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唐摩提把嘴一撇,说道:“老夫杀你只需一个照面。” 刘小翠说道:“你也别太吹了,本姑娘想打退你也只需一个照面,如果一个照面本姑娘不能让你后退三丈,就算本姑娘吹大牛了,如果一个照面你杀不了我,那你就是牛吹大了,你就是大乌龟王八蛋。” 唐摩提指着刘小翠说道:“小丫头,休要呈口舌之利,咱们打过再说。” 于秀芸知道唐摩提的厉害,别说她刘小翠一个人,就算她们姐妹几个一起上,也未必是唐摩提的对手,思明弟弟和他交手多次,若不是凭据手中有金光宝刀,恐怕也难占得半分便宜,刘小翠如此口出狂言,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刘小翠看出了于秀芸的担心,冲她笑笑说道:“姐姐不用担心,你就瞧好吧,看我咋把这个老东西打成大乌龟王八蛋的。” 唐摩提哪里将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妮子放在眼里,嘴里乌拉哇呀一阵怪叫之后,举起手中的紫铜狼头槊便冲了过来,他想就这一槊便将这个小毛头丫头砸个满脸桃花开。 刘小翠毫无惧意,挺身而出。 同时,于秀芸和乌兰图雅双双握紧了刀把,准备时刻接应刘小翠。 就连金花婆婆也是握紧了自己的龙头拐杖,万一刘小翠不敌,自己好施放毒物。 二人相向冲来,快到近前时,刘小翠忽然刀交左手,右手向怀中摸去。 唐摩提看得真切,心说,小妮子,想掏暗器,就凭你,我不等你把暗器打出来,我就先把你砸成肉饼了。 于秀芸等人也看到刘小翠将右手刀交到左手的这个动作了,心说:小翠妹妹你搞什么鬼,你还想空手和他对决吗?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不约而同地向前迈了两步,伺机出手接应刘小翠。 就在唐摩提将紫铜狼头槊高高举起,准备向下砸的一瞬间,大家只见唐摩提脸色大变,突然收住了脚步,极速向后退去,那场面可谓极其狼狈,他手中那杆紫铜狼头槊几乎就是拖在地上向后退去的,退去的距离绝对不少于三丈。 这时刘小翠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指着唐摩提说道:“怎么样,本姑娘没有吹大牛吧?倒是你,可把牛吹大了,还说一个照面就能要了本姑娘的小命,现在你可是后退了三丈有余了,你个大乌龟王八蛋。” 这时有人会问,唐摩提武功本就在刘小翠之上,而且又有金刚铁骨功护体,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住了攻击,非常狼狈的向后退了出去呢?可能细心人已经猜到了,没错,关键时刻,刘小翠从怀中掏出了李祺丢弃了的“毒物神针”,这东西,江湖中无人不望而生畏。 刘小翠之所以刚才敢说那大话,是有一定原因和道理的,一是因为她知道,这毒物神针江湖中人人惧怕,二是,经过几番打斗,刘小翠已经掌握了唐摩提的一些基本情况,加之上次唐摩提中了金花婆婆的毒针,虽然有金刚铁骨功护体,但是并未阻止毒物的入侵,因此,刘小翠断定,唐摩提关键时候,看着毒物神针一定会狼狈后退的。 唐摩提万万没有想到,刘小翠掏出来的暗器竟然是毒物神针,他手中紫铜狼头槊如果砸下去,刘小翠必然会粉身碎骨死于非命,可是,自己也完全暴露在了刘小翠的毒物神针之下,自己的金刚铁骨功虽然能够防御普通兵器的攻击,却抵挡不了毒物的入侵,而这毒物神针的威力他是知道的,柳彦奇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一命换一命,他可不干,刘小翠是什么人?名不见经传,我唐摩提可是准格尔的征讨大元帅,我的前途不可限量,我和她同归于尽,那太不值得了,关键时刻,保命要紧,至于什么大乌龟王八蛋就先别管了,因此,唐摩提关键时刻收住了攻势,狼狈向后退去。 刘小翠叫唐摩提大乌龟王八蛋,把林文孝都给气笑了。 唐摩提老脸臊得跟猴屁股似的通红通红的。 唐摩提怪叫一声“小丫头你找死”,说着话,再次攻击过来。 林文孝也不再冷眼旁观,抽剑在手,也扑了上来。 因为唐摩提有了防备,刘小翠在想用毒物神针吓唬他那是办不到了,真正动起手来,四姐妹联手方和唐摩提打了个平手。 林文孝得空去战金花婆婆,金花婆婆本就旧伤未愈,只两个回合,便被林文孝承影剑所伤,虽然施放了两次毒针,奈何林文孝知道她会用暗器,早有防备,并未得手,突然一个不小心,被林文孝一脚踢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林文孝目的是杀掉柳彦奇,因此并未对金花婆婆下毒手,而是冲进了老谷主的房中。 若知林文孝能否找到柳彦奇,请看下章。 ------------ 第二二一章 乌兰受伤 小翠擒贼 林文孝打倒金花婆婆,闯入了屋中,见屋中并没有老谷主和柳彦奇,正自纳罕,难道柳彦奇不在这里? 这时,屋外四姐妹见林文孝闯进了屋里,知道情况不妙,于秀芸连忙招呼乌兰图雅和刘小翠,赶紧解围。 刘小翠回头说道:“二位姐姐快去,我和格兰来拦住唐摩提。” 于秀芸略微犹豫了一下,乌兰图雅拉了于秀芸一下说道:“姐姐不必替她担心,小丫头有宝物,又古灵精怪,唐摩提不能将她怎样,保护柳大哥要紧。” 于秀芸虽然不放心刘小翠和格兰两个人对付唐摩提,可是也别无选择。 二人跳进屋中,见林文孝正要翻动密室的机关所在,赶紧双双出刀,逼得林文孝不得不出手回防。 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二人联手,也难以抵挡得住林文孝。 乌兰图雅一个不小心,左侧衣襟被林文孝刺破,细嫩的肌肤渗出殷殷血迹。 于秀芸见状急忙舍身解围,逼退林文孝,扶起乌兰图雅说道:“乌兰妹妹,你没事吧?” 乌兰图雅忍着疼痛说道:“芸姐姐,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林文孝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倒是有情有义,我今天就成全了你们俩,去阴曹地府做一对好姐妹去吧。” 林文孝说完话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奔她们姐妹二人而来。 于秀芸推开乌兰图雅,举双刀相迎。 乌兰图雅也急忙举双刀攻其侧面。 林文孝虚晃一剑,反手直取乌兰图雅。 于秀芸见状大叫了一声“乌兰妹妹当心”,随即双刀直取林文孝的右肋。 林文孝攻击乌兰图雅是假,他见于秀芸非常重感情,知道自己突袭乌兰图雅于秀芸一定会舍命来救,因此想引诱于秀芸将招数用老,如此自己便有机可乘了。 于秀芸情急之下果然上当。 林文孝见于秀芸招式已经用老,想变招退身已经很难了,便急忙回手一剑,直奔于秀芸心口刺来。 眼看着于秀芸躲避不及,就在这时,乌兰图雅突然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开了于秀芸,那承影剑子剑“噗”的一声,便刺入了乌兰图雅的体内。 于秀芸叫了一声“乌兰妹妹”,赶紧将她扶住。 乌兰图雅痛苦地看着于秀芸说道:“姐姐,看在我替你挡了一剑的份上,不要逼思明哥哥杀了我父亲好不好?” 于秀芸抱住乌兰图雅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好好好!姐姐答应你,你一定要挺住啊!” 林文孝再次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俩人去阴曹地府做姐妹去吧。” 林文孝说着话,手中承影剑子剑再次刺来。 于秀芸刚要举刀和他决一死战,就在这时,就听得金花婆婆大叫道:“芸姑娘,快带乌兰姑娘走。” 同时,三枚毒针已经打向了林文孝。 原来,金花婆婆强撑着身体,爬到了门口,见林文孝正要再次下手,便举起手中的龙头拐杖打出了三枚毒针,同时叫于秀芸赶紧带乌兰图雅走。 于秀芸趁机带着乌兰图雅蹿出了屋子。 林文孝无心和金花婆婆纠缠,他的目标是柳彦奇,因此,便飞起一脚将屋中一个屏风踢飞过去,挡住了门口,让金花婆婆再不能向屋内施放毒针,自己则继续寻找机关所在。 林文孝很快便找到了密室的机关,用手一扳,机关启动,只见床板慢慢地升起,林文孝害怕有机关暗箭,赶紧后退几步,仔细观察着床板的变化,见床板停住了,也没有暗箭射出来,知道这一定是密室的入口,而不是暗算人的机关所在。 林文孝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探身向下一看,果然是个密室,心想,柳彦奇一定就藏在下面,真是天助我也,柳彦奇,你的死期到了。 林文孝刚想纵身跳入密室,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叫道:“林文孝,回头受死。”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刘小翠。紧跟着她冲入屋中的还有于秀芸和格兰。 这时大家会问,刘小翠和格兰不是被唐摩提缠在外面了吗?她们俩怎么会脱开身冲入屋中的呢? 原来,于秀芸和乌兰图雅二人冲进了屋内,留刘小翠和格兰和唐摩提周旋。 围攻唐摩提,她们四个人联手尚不能取胜,只剩下刘小翠和格兰怎么可能是唐摩提的对手呢?若不是唐摩提忌惮刘小翠手中有毒物神针,二人恐怕早就死在唐摩提的紫铜狼头槊下了。 好在刘小翠时不时的拿出毒物神针来比划比划,倒也为她们二人解决了很大难题。 格兰凑到刘小翠跟前小声说道:“小翠,你为什么总是吓唬他,为什么不把毒针发出来呀?这样周旋下去,你我早晚遭他毒手。” 刘小翠示意她不要讲话。 其实,不是刘小翠不想施放毒针,而是上次在王大户家已经用过了毒物神针,把她所知道的机关都已经用尽了,而其它机关,刘小翠到现在还没琢磨透呢。 大家想想,李祺当时得到毒物神针的时候,有金花婆婆亲自手把手的教,关键时刻她还错按了机关,刘小翠不过是偷捡了李祺的东西,又不敢拿出来光明正大的研究,只能在背地里一个人瞎琢磨,如此,每琢磨透一处机关,里面的毒针也差不多被她打空了,再加上在王大户家又用过,此时已经没有毒针可发了。 刘小翠示意格兰不要说话,就是怕被唐摩提看出门道来,那样一来,唐摩提便会无所顾忌了。 格兰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她恨不得刘小翠立刻就射出毒针来,把唐摩提毒倒,自己好抽身去帮小姐。 格兰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刘小翠使用毒物神针,已经被唐摩提看在了眼里,虽然听不清楚她们说的什么,但是他能够领悟出,这个丫头想让那个小丫头施放毒针,而那个小丫头每次只是拿出来比划一下就又收起来了,并没有一次真正使用过,莫非……她手中的毒物神针是假的? 唐摩提心想:好你个小毛丫头,你拿着一个假的毒物神针吓唬我老人家这么半天,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江湖中人笑掉大牙吗。 唐摩提心下生恨,发誓一定要用手中的紫铜狼头槊把她拍扁了不可。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万一她是故意使诈怎么办?自己贸然涉险,岂不是正中了她的计了。诶呀!这可难住我老人家了,我倒底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都知道,但凡使用暗器之人,都知道暗器的凶险,因此,也格外防备其他使用暗器之人,唐摩提自己的紫铜狼头槊里面就藏有机关暗器,因此,他更加担心自己被别人的暗器所伤,何况对方手中所用的还是江湖中人人见之色变的毒物神针。 唐摩提想到这里心说,你不用暗器打我,那好,休怪老夫欺负人了,我用暗器对付你吧。 唐摩提一直没用暗器是因为他开始根本就没把这两个小妮子放在眼里,觉得以自己的辈分,武功,资历,若出手就用暗器,那岂不是会被江湖中人耻笑,可是,不用暗器,自己也不能老是和这两个小妮子周旋个没完没了啊,还时不时的被小丫头吓一大跳,万一她手里真是毒物神针,再让她把自己伤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取胜远比面子更重要。 唐摩提打定主意,再次回身来战时便琢磨机会,他要使用紫铜狼头槊里面的暗器来对付刘小翠和格兰。 金花婆婆虽然被林文孝打伤,无法支撑着起身,但是她眼睛没毛病,而且她也是用暗器的名家,她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唐摩提,不难看出来他要使用暗器的意思,于是,在关键时候总是能够提前提醒刘小翠和格兰,这让唐摩提是有暗器也难以打得出来。 唐摩提彻底恼羞成怒了,他要以身试险,看看刘小翠手里拿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毒物神针。 刘小翠用毒物神针吓唬唐摩提正玩的不亦乐乎,她哪里知道唐摩提此时已经怀疑她手里的毒物神针是假的了,正想以身犯险来试探试探是真是假。 唐摩提心想,反正自己有金刚铁骨功护体,就算她手里拿的是真的毒物神针,那毒针也难以射入自己体内,而通过针尖能够留在自己身体上的毒素有限,若自己中了针,以自己的武功,只要中的不是见阎王,赶紧逃命回去封穴解毒还是来得及的。 唐摩提想到这里,手中紫铜狼头槊全力一挥,逼退格兰,反手直奔刘小翠而去。 刘小翠见情势危急,再次拿出毒物神针,对准了唐摩提,她以为这回唐摩提一定还会极速后退,这回刘小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因为唐摩提下定决心要以身试险了。 刘小翠见唐摩提不退反进,心里也是一阵慌乱,连忙扣动机关,可是,熟知的这几个机关里面的毒物都已经用尽了,面对唐摩提这可如何是好? 唐摩提见刘小翠没有打出毒针心中暗喜,心说好你个小妮子,果然拿了一个假的毒物神针在这里骗人,看我一槊不打扁你。 唐摩提已经快步冲到了刘小翠跟前举起紫铜狼头槊便往下砸。 刘小翠见毒物神针无效,赶紧扔掉,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婆婆救我,婆婆救我”。 金花婆婆也早就看出了刘小翠手里的毒物神针正是自己送给李祺之物,见刘小翠几次拿出来比划却一针没发,便已经猜到了,要么就是毒物神针里面的毒物已经被小丫头玩光了,要么就是她根本就不懂它的机关所在,有心指导她怎么用,又怕被唐摩提明白过来,因此她才一直一言未发。 如今刘小翠戏演不下去了,大叫“婆婆救我”,金花婆婆倒是想出手,可惜自己有伤在身,也只能干瞅着了。 眼看着唐摩提就追上刘小翠了,这一槊要是砸下来,非把刘小翠砸得四分五裂不可。 格兰虽然回身来救,但毕竟晚了唐摩提一步,也是无计可施。 好个刘小翠,关键时刻突然想到了一物,急忙探手入怀将它拿在手中,回头大叫了一声:老鬼看招。 本来以唐摩提的武功造诣,想躲过刘小翠这一击并不难,只是可惜,唐摩提被刘小翠用毒物神针戏弄了这么半天,已经彻底被激怒了,他不相信刘小翠还会有什么神奇的宝贝,以为她这是关键时刻使用的诈术,以求救自己一命。 因此,唐摩提并未收脚,依然全力向前,当他看到一道白光一闪方知不好,可是这个时候再想退身已经是来不及了。 唐摩提被刘小翠撒出的“金蚕软丝网”给罩了个正着。 唐摩提见这细丝网如此纤细,并未当回事,还说道:“区区一张破网能耐我何!” 说着话,用手全力撕扯这网,这时他才发现,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网,这网看上去纤细,可是却非常坚韧,而且他越是挣扎,网就越紧,最后将他勒成了一团,再也动弹不得了。 刘小翠也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自己危急时刻想到了它,要不然,自己恐怕已经成了唐摩提槊下之鬼了。 就在二人擒住唐摩提之时,屋里乌兰图雅被林文孝一剑刺中,幸亏金花婆婆施放了两枚毒针,给她们姐妹二人解了围。 格兰扶住乌兰图雅,连忙问小姐怎么样了? 于秀芸则快步走到金花婆婆跟前,取了止血药粉过来,给乌兰图雅敷上然后又包扎好了,这才让谷丁赶紧将乌兰姑娘抬到别处去。 回头又用金花婆婆给的迷烟迷倒了唐摩提,刘小翠收了金蚕软丝网,谷丁拿过绳索,将唐摩提捆了个结结实实,抬下去看管了。 一切处理完毕,三人这才一起跃身进入屋中,此时林文孝正要跳下密室,去寻找柳彦奇。 刘小翠大喝一声“林文孝回头受死。” 林文孝回头见是她们几个,并未放在眼里,承影剑一挥,直向三人斩去。 三人本就不是林文孝的对手,加之刚才打斗了那么久,体力已经大不如前,几次都险些被林文孝刺中。 刘小翠想再次使用金蚕软丝网,奈何屋中空间狭小,难以完全抖开金蚕软丝网,因此没敢贸然使用,她向于秀芸低语了几句,于秀芸明白,三人边打边退,想把林文孝引出屋子。 林文孝目的是要杀死柳彦奇,他才不去追赶于秀芸和刘小翠三人,见她们三人分别跳出了屋外,林文孝一纵身形,便跳入了密室之中。 密室不大,当中摆着一张大床,大床之上躺着的正是奄奄一息的柳彦奇,屋中除了柳彦奇并无第二个人,林文孝心中大喜。 林文孝走到床前,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承影剑,向柳彦奇心口刺去。 欲知柳彦奇是生是死,请看下章。 ------------ 第二二二章 大师解围 小翠换人 林文孝并没有去追于秀芸和刘小翠三人,而是纵身跳下了密室。 林文孝进入密室一看,里面有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做梦都想置他于死地的柳彦奇,心中一阵狂喜。 林文孝走到床前,看着牙关紧闭,奄奄一息的柳彦奇说道:“柳彦奇,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话,举起手中承影剑就要往柳彦奇的心口去刺。 就在这时,林文孝猛然间看见盖在柳彦奇身上的被单一下子被掀了下去,一把长剑正握在柳彦奇的手中,同时,那只手竟然突然扬起,手中剑直奔林文孝小腹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是让林文孝始料未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奄奄一息的柳彦奇竟然会突然好了,竟然能够出剑取自己性命,当时林文孝一下子吓得愣在了那里,难道是自己被他们给骗了?是李祺和马思明故意离开药王谷以此来引诱我上当吗?难道柳彦奇的毒解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文孝一愣神的功夫,柳彦奇手中的快剑已经到了。 若不是林文孝武功精进了许多,这一剑,必然让他难以躲避。 林文孝愣了一下神,但是马上反应过来,急忙后退,但还是被那柄剑刺伤了,好在躲避及时,伤口并不深。 林文孝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他知道柳彦奇的快剑,这么近的距离,想要取自己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待林文孝站定身形仔细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虚惊一场。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老谷主安顿好了柳彦奇之后,便偷偷听着外面的打斗声音,他隐隐地感觉到,上面的金花婆婆等人失利了,林文孝已经触碰到了打开密室的机关,这样一来,林文孝一定会进入密室的,自己身受剑伤还没有好,根本就无力迎战,柳彦奇奄奄一息,更是无能为力,我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经过一番思索,老谷主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藏身在柳彦奇的床下,然后用大被单将床盖上,这样林文孝进来就不会开到他了,等他来到床前,要对柳彦奇下毒手的时候,自己再突然出剑,也许可以出其不意,制服林文孝也说不定。 刚才林文孝见被单被扯去,看到柳彦奇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其实那不是柳彦奇的手,而是老谷主的手,只不过是位置正好在柳彦奇手的位置,让他误以为是柳彦奇挺剑刺向他的。待他站定身形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剑是藏在床底下的老谷主刺出来的。 林文孝看着老谷主恨恨地说道:“你个老东西,那天一剑没有把你刺死,你不懂得珍惜,还要与我作对,那好,今天我就连你一块儿解决了。” 老谷主剑伤未愈,刚才急出那一剑已经抻裂了伤口,哪还有能力与林文孝一搏。 老谷主指着林文孝说道:“若不是老夫有伤在身,刚才那一剑一定会刺死你的。” 林文孝狞笑着说道:“我命大着呢,没人能够刺死我。老东西,你的命却到头了,你拿命来吧。” 林文孝说着话,一挺手中承影剑,直奔老谷主心口刺去。 就在这时,忽听得密室入口处传来一声“阿弥陀佛”,紧接着一道白光直飞过来,正好打在林文孝的承影剑上,承影剑一歪,没有刺中老谷主。 林文孝定住身形一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空大师。 一空大师被八大金刚缠住,是怎么脱身的呢? 原来,一空大师被八大金刚围住,只围不打,让一空大师纵然内力深厚,也一时间无计可施。 后来还是鬼父金长寿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鬼父金长寿说道:“老和尚,你口袋里有的是宝贝,为什么不拿出来用,跟这种奸佞小人还用守什么道德规矩。” 一空大师听了鬼父金长寿的话,这才下定决心用暗器对付八大金刚的。 八大金刚身形魁梧,行动并不是十分的灵活,加之又没有练习过各种暗器的防御之术,因此,几只金钱镖便将他们八人各自打伤,一空大师趁机又使用了大力金刚掌,便打开了一条通道。 鬼父鬼母大声说道:“老和尚,快回谷中助战,这里有我们呢。” 一空大师只好先撇下他们几个,只身回到了谷中。 一空大师来到屋前,正好看到受了伤的金花婆婆,刚要询问情况,于秀芸和刘小翠几人要引诱林文孝出屋,各自正好跳出了屋外。 一空大师赶紧问情况,于秀芸说道:“林文孝已经发现了密室的入口,我们想把他引出来,可是他却没有跟着出来。” 一空大师忙道:“你们且守在外面,我进去收拾他。” 一空大师来的不早不晚,恰在好处,正当林文孝要对老谷主下毒手之时,扬手一支飞镖,将他的剑荡了开去。 林文孝一见老和尚回来了,知道情况不妙,但仍故作镇静地说道:“老和尚,你回来的正好,我就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一空大师说道:“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说着话,一空大师气沉丹田,内力上提,大力金刚掌一招“佛亦有怒”攻了过去。 林文孝知道一空大师的内功深厚,哪里还敢硬接,急忙后退。但是,整个空间都布满了一空大师的掌力,林文孝顿觉胸口一阵发闷,一口鲜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喷了出来。 一空大师再次聚力,准备再给他来上一掌。 这时老谷主说道:“老和尚,你悠着点啊,别把我的房子震塌了呀,房子塌了我们谁都得完蛋。” 这时一空大师才发现,刚才这一掌掌力用的有点大了,打了林文孝不说,把老谷主的密室也是震得飞石断木了,若真再来上一掌,这房子准保得震塌了。 一空大师赶紧收住了掌力。 林文孝见机不可失,赶紧一纵身形,逃出了密室。 一空大师随后追了出来,吩咐金花婆婆等人快去照顾老谷主和柳彦奇,自己则一路追着林文孝下了隘口。 到了隘口下面,一空大师见林中笑等人正在向后退败。 原来,一空大师走后,八大金刚虽然受了点伤,但是都并无大碍,稍作调整便过来一起围攻燕山二鬼。 燕山二鬼对付陆南汴已经并不轻松,如今又加上了八大金刚,便渐渐处在了下风。 鬼父金长寿一个不留神,便被陆南汴打了一掌,随即被八大金刚给围困住了。 鬼父见自己难以脱身,忙叫鬼母项翠花快走,不要管我。 鬼母项翠花和鬼父金长寿那可是恩爱夫妻,她岂能丢下他独自逃生,便飞扑来救,结果夫妻二人双双被擒。 林中笑见二鬼被擒,仅凭自己之力难以回天,于是边打边退,准备回谷寻求帮助。 就在这时,林文孝和一空大师先后飞身下关。 一空大师接住林中笑说道:“莫怕,老和尚回来了。” 双方各自收住了攻势。 林文孝平定了呼吸之后说道:“这老和尚实在厉害,我若晚走一步,恐怕就死在他的掌下了,如今我已经受了内伤,恐怕再难打斗,你们且用二鬼相要挟,如果老和尚敢前进一步,立马杀了二鬼。” 林文孝的手下接到命令赶紧上前喊话,说老和尚如果再敢前进一步,立刻杀了二鬼。 一空大师不敢向前,停住脚步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我可以不追杀于你,但是你们必须放了燕山二鬼。” 林文孝冷哼一声说道:“想的美,燕山二鬼我留着还有大用呢。” 说完话吩咐大家向后退,如果老和尚敢前进一步,立刻杀了二鬼。 一空大师唯恐二鬼被害,心里着急却不敢前进一步。 就在这时,就听后面有人高声喊话:“林文孝休走,快放了我义父义母。”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刘小翠。 谷丁见燕山二鬼被擒,赶紧飞跑回去报信,刘小翠听说义父义母被擒,哪能不急,抛下众人,率先飞奔而来。 林文孝高声喝道:“小丫头,你再敢前进一步,我立马就杀了你义父义母。” 刘小翠停住脚步说道:“林文孝,你敢对我义父义母动手,我就杀了你们的人。” 林文孝说道:“就凭你,你能杀的了谁?” 刘小翠说道:“你们就没发现你们少了一个人吗?唐摩提已经被我擒住,你们若不放开我义父义母,我立刻就杀了唐摩提。” 这时大家才发现,真的少了唐摩提。首先陆南汴就不相信刘小翠会抓住唐摩提,因为他俩武功相差不是一点点,就算刘小翠再练上十年,也未必能是唐摩提的对手。 可是,林文孝出来了,唐摩提却没有出来,他去哪了呢? 林文孝说道:“你少蒙我,就凭你也能捉住唐元帅?” 刘小翠说道:“不信你们往那边看。” 大家往关隘处望去,果然,于秀芸等人押着五花大绑的唐摩提走了过来。 林文孝哼了一声又说道:“那又怎样?我林文孝若不放人,你又能把我咋地?” 刘小翠说道:“我们用唐摩提换我义父义母如何?” 林文孝说道:“我要是不换呢?” 没等刘小翠说话,八大金刚不干了,八个人各自亮出了兵器,围住林文孝等人,说道:“敢不换我家元帅,那就谁都别想走。” 林文孝把这个茬给忘了,他刚才心里还想,我就不换你能怎样,反正唐摩提又不是我的人。留着燕山二鬼说不定可以在关键时刻要挟一下马思明。如今见八大金刚要反目成仇,他真要不用燕山二鬼换回唐摩提,八大金刚肯定也不会放自己走。自己刚才被老和尚掌力所伤,已经不能再战了。 林文孝看着怒目而视的八大金刚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想帮助对手对付我是不是?我只是那么一说,我岂能不换回唐元帅。” 刘小翠这时说道:“林文孝,你要是不换,我立马就杀了唐摩提,你就等着葛尔丹的大军来找你报仇吧。” 林文孝想了想说道:“换人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刘小翠说道:“什么条件?” 林文孝说道:“换了人我们各走各的,谁也不能偷袭谁。” 刘小翠没敢直接答应,她看向了一空大师,一空大师点了点头。 刘小翠这才说道:“好,我们换了人就撤,绝对不会偷袭你们的。” 林文孝还是不放心,毕竟自己受了内伤,倘若一空大师他们偷袭,陆南汴和高一笑弃他不顾,那他今日必死无疑。 林文孝又想了想说道:“那好,我们留下八大金刚和你们换人,我们先撤,你们换了人也不能难为八大金刚,如何?” 林文孝真是鬼精,他留下八大金刚换人,他自己先走,倘若一空大师他们偷袭,自然要先过八大金刚这一关,有他们抵挡一阵,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 刘小翠说道:“好,你尽管走吧,我们绝对不会为难八大金刚的。” 林文孝命人将燕山二鬼交到了八大金刚之手,然后带着其他人先行走了。 待林文孝等人走远了,刘小翠这才命人将唐摩提带到了跟前,和八大金刚相互交换了人质。 唐摩提被解开了绳索,看着刘小翠脸上一阵羞红,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叱咤风云大半生,竟然会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手里,这人真是丢大了。可是,有一空大师在场,自己也不敢把刘小翠怎样,只好带着八大金刚悻悻地离开了。 鬼父鬼母被解开了绳索,连忙问刘小翠是怎样抓住唐摩提的? 刘小翠自然不会说她是情急逃命不成才想到用“金蚕软丝网”的,难免编些场景为自己脸上贴金。最后说道:“今日能够捉住唐摩提,救回义父义母,还要感谢义父义母那日将金蚕软丝网送给了我,如若不然,我也是万万捉不住他的。” 一空大师说道:“无论怎样,大家都有惊无险就好。” 刘小翠这时想起了受伤的乌兰图雅,赶紧说道:“乌兰姐姐受了伤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大家赶紧回谷,去看乌兰图雅。 刘小翠吹嘘之时,一旁的林中笑却不高兴了,因为那金蚕软丝网本是自己的东西,二鬼偏说给丢掉了,原来是送给了刘小翠,自己几次讨要她都不肯给,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伺机偷会金蚕软丝网。 ------------ 第二二三章 拜访山庄 圣水剩水 一空大师等人回到谷中,接出老谷主和柳彦奇,金花婆婆又给乌兰图雅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假以时日,就会好转。 老谷主吩咐大家要严加防范,防止林文孝等人再卷土重来。 一空大师说道:“林文孝中了我一掌,要想恢复功力,少说也要数日,我想这几天他们不会再来了,但是,防备还是要做的,以防万一。” 林文孝等人回到住处后心情不好。尤其是林文孝,又一次错过杀掉柳彦奇的大好良机,他心里就想,这个柳彦奇难道真的命不该绝?这样都杀不了他。 唐摩提听了八大金刚的话,知道当时林文孝有意不用他交换燕山二鬼,心中十分气愤,便有心要离开林文孝,自己想办法去寻找机会得到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 陆南汴在刚才趁乱捉住了一名谷丁,从谷丁口中得知了李祺和马思明的去处,和此行的目的。 林文孝听罢说道:“圣泉山庄,那不是高少庄主的家吗?” 高一笑也没有想到,马思明和李祺会去圣泉山庄。 高一笑说道:“没错,圣泉山庄正是我家,我们圣泉山庄的后山之上也的确有一眼神泉,名叫圣水泉。” 林文孝说道:“他们二人前往圣泉山庄求取圣水,一定是为了给柳彦奇解毒,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圣泉山庄,绝对不能让他们拿到圣水。” 高一笑说道:“圣水泉的水的确有很多神奇之处,可是,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它可以解毒,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林文孝说道:“圣水泉不能解毒,那他们千里迢迢地去取它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解渴吗?不管能不能解毒,都不能让他们拿到圣水。” 高一笑说道:“就算他们去了也难以拿到圣水。” 陆南汴问道:“为什么?” 高一笑说道:“因为圣水泉已经多年没有泉水涌出了,早就干涸了,他们去了也是白去。” 林文孝说道:“圣水泉干涸了?那你们圣泉山庄就没有储存圣水吗?万一你爹被她们二人蒙骗,将圣水赠予她们,那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无论圣水泉能不能解毒,我们都必须要阻止他们拿到圣水。” 高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父亲手中好像还真有一点存货,只是不知道最近用了没有。” 林文孝说道:“既然还有,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出发,千万不能让李祺他们拿到圣水。” 林文孝急于阻止李祺求取圣水,连晚饭都没吃便启程了。 唐摩提虽然有心退出,但一时间自己又无从插手,便也只好随后跟了上去。 马思明和李祺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这一天日落之前赶到了圣泉山庄。 因为此前马思明来过圣泉山庄,拜会过高伯年,因此,他们二人便直接来到了圣泉山庄,让庄丁往里面传话,就说马思明前来拜访。 高伯年此时正在后厅用饭,听说马思明来访,心中甚喜。 一方面是因为马思明是金光宝刀的拥有者,另一方面,高伯年近日正在跟明义社总舵主朱久兴谈合作的事,因为他知道,就凭他一己之力,就算拿到了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也很难开启宝藏,倒不如和明义社和顺义社合作,到时候三家平分,也足矣招兵买马兴复大齐了。 听了庄丁的禀报,高伯年非常高兴,吩咐快请,前厅奉茶。 三人分宾主落座,高伯年便询问马思明从何处而来? 马思明也不隐瞒,便说了自己为搭救朋友柳彦奇,从药王谷而来。 高伯年见李祺面生,便问这位姑娘是谁? 马思明没敢说她就是京城剿乱统领李祺,而是借用了她的化名,说她是柳彦奇的好友木姑娘。 高伯年听说柳彦奇中了金花婆婆的见阎王,眉头一皱,说道:“金花婆婆的见阎王那可是奇毒,据我所知,现今武林之中已经无人能解此毒了。” 马思明说道:“谁说不是呢,因为无人能解,我们只好去求助药王谷,好在药王谷有一种奇花,名叫百年红,用这种花可以配制出解药来。” 高伯年说道:“既然药王谷有百年红可以解毒,那你们为什么不赶紧给他配制解药,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来我圣泉山庄?” 马思明叹了口气说道:“百年红既然是一种奇花,必然生长规律也很奇特,据说要一百年才会开花,而且栽培极其不易,要几代人一起努力才能培育成功。” 高伯年点了点头说道:“这我倒是听说过,因此百年红极其昂贵,据说一朵百年红花就可以价值连城了。二位前来圣泉山庄,莫非是那药王谷不肯将这稀世奇花卖给二位?” 马思明说道:“那倒也不是。” 高伯年又说道:“那一定是药王谷开价太高,二位银钱不足吧?” 高伯年有这个想法不足为奇,因为高伯年这么多年来,为了结实武林各路豪杰,没少为他们慷慨解囊,因此,有很多武林中人手头拮据了,都会来圣泉山庄进行拆借,马思明既然说药王谷有奇花百年红可以配制出解药,他们二人却千里迢迢地赶来圣泉山庄,一定是那老谷主开价太高,二人一时间拿不出来那么多银钱,前来圣泉山庄求助来了。 马思明说道:“那倒也不是。” 高伯年不解地道:“那二位前来圣泉山庄所谓何事?” 为了能够尽快拿到圣水,马思明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高老庄主,实不相瞒,药王谷虽然有奇花百年红,可是它尚在生长之中,要明年才能开花,可是柳彦奇中毒太深,恐怕挨不到明年百年红花开,为今之计,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百年红提前开花,老谷主说能够让百年红提前开花的唯一办法就是,用你们圣泉山庄的圣水泉的泉水进行浇灌,因此,我二人这才不辞辛劳日夜兼程赶来求助。” 说到这里,李祺起身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恳求高老庄主赐给一些圣水。 高伯年凭借李祺的行为,已经猜出了她跟柳彦奇之间的关系,连忙上前扶住李祺,说道:“快快请起,不必这样。我高伯年向来乐善好施,区区一点泉水又算得了什么。只是……” 李祺焦急地问道:“只是怎样?” 高伯年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二人随我来。” 马思明和李祺跟随高伯年从后门出了山庄,直奔后山而去。 上到半山腰的位置,远远看到前面有一处建筑,房子不大,但是修缮的很好,门口还有庄丁看守。 马思明和李祺走到快到哪所房屋跟前时,看到小路旁边有一处石槽,向前看,石槽直通那所小屋。 马思明看罢已经明白了八九成,这石槽有水流冲刷的痕迹,应该就是圣水泉流下的通道,如果猜的没错,那圣水泉泉眼一定就在那所房屋之中。 果不其然,来到房子跟前,门楣上挂着一块大匾,匾上刻着三个大字“圣水泉”。 高伯年吩咐庄丁打开了房门,二人跟随高伯年进入到了屋中。 马思明见屋子正中有一块大巨石,大石的后半部分深入山中,前面露出地面的部分有个倾斜的平面,平面正中有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孔洞下方的石头上也有一条浅浅的水槽,尚能看到水流冲刷过的痕迹,这条水槽和外面的水槽相连。 高伯年指着石头上的孔洞说道:“这就是圣水泉的泉眼所在,只是可惜,它已经断流数年了,这么多年来,一滴水也没有流出来过,所以,二位,不是老夫见死不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李祺听罢高伯年的话,心里难免悲伤,竟然俯下身来,摸着那块大石头,流下泪来。口中还喃喃自语:“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他真的该死吗?” 马思明扶起李祺说道:“不要这样,办法总会有的。” 三人重新回到前厅。 马思明沉默半晌说道:“冒昧的问一句,这圣水泉断流有多少年了?” 高伯年说道:“曲指数来,有八九年的光景了。” 马思明又问道:“那它断流前水量如何?” 高伯年说道:“水量虽然不大,但是足够我们庄上饮用了,这泉水长期引用对人非常有好处,而且很多人前来求取,回去或是用来配制药丸,或是用它来熬药,会有很大的帮助作用。尤其是我夫人,常年服用的养容丸,就是用这圣水泉的泉水调和的。” 马思明听到此处心中一亮,说道:“那夫人现在可还在服用养容丸?” 高伯年并未多想,随口答道:“一直在服用。” 马思明说道:“那泉水已经断流数年,夫人又是用什么调和的养容丸呢?” “啊!这个……”高伯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因为高伯年当年发现圣水泉水量减少后,怕它有朝一日会断流,便命庄丁在庄内地下修了一座储水窖,把每日用不完的圣水都收集了起来,储存了有几百罐。虽然圣水泉断流了数年,但是因为高伯年储存的多,这么多年来省着用,却一直没有断过。只不过时至今日,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因为圣水泉一直没有再出水,夫人害怕泉水用尽,便不许家人再饮用它了,而是只拿它来配制一些丸药,以求益寿延年,润肤养颜。 高伯年见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没有,人家肯定不会相信,若说有,夫人又肯定不会答应拿出来。 李祺见高伯年话语迟疑,便知道高伯年手中一定还有圣水,于是起身跪倒在地叩头求水。 高伯年见状赶紧将她扶起,说道:“若说没有,你二人肯定不信,地窖中确实还有一小罐,一直都由夫人掌管着,就连我也做不得主。” 李祺再次跪倒,说道:“恳求庄主向夫人说明情况,求她将圣水赏赐给我,待我救活柳彦奇,自愿前来为夫人当牛做马,伺候夫人。” 高伯年赶紧将李祺扶了起来,说道:“这样吧,你们二人且先在我的庄中住下,我去为二位求求夫人,夫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或许愿意将圣水送与二位也未可知。” 马思明说道:“那就有劳高庄主了。” 李祺也是万分感激。 高伯年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高伯年一直以来乐善好施,夫人也是一样,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李祺不愿在庄上留宿,高伯年也不挽留,便命庄丁将他们二人送出了圣泉山庄。 高伯年之所以答应去求夫人,一方面确实这么多年来圣泉山庄为了结交江湖各路侠士,乐善好施,有求必应,另一方面,柳彦奇可是碧水剑的拥有者,救活了他,将来向他求剑,他还能好意思不借吗? 高伯年进入内室见到了夫人,夫人问什么人来访? 高伯年便将刚才的事如实的说了。 夫人听罢说道:“人命关天的大事,老爷何必来征求我的意见,只管拿主意就是了。我所做的养容丸还有很多,三五年还是够用的,说不定哪天,泉水就又就又流出来了呢。” 高伯年说道:“我就知道夫人一定不会吝啬的,我已经告诉他们了,让他们明日来听消息,到时候就把这仅有的一坛泉水送给他们就是了,但愿能够救得了柳彦奇,救活了柳彦奇,对我们光复大齐是有很大帮助的。” 马思明和李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投了宿。 李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她想,如果明天高伯年不同意把圣水送给她那该怎么办?既然圣泉山庄还有存水,我就必须要拿到它。他若不给,我就硬抢,可是,马思明会同意我这么做吗?他阻止自己该怎么办? 李祺想了半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明抢马思明肯定不会答应,那不如就暗偷,背着马思明去偷。等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样,救人要紧,不如就今晚就去。 李祺打定主意,起身穿戴好衣物,带好佩剑,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李祺要夜闯圣泉山庄偷取圣水,李祺能否偷得圣水,请看下章。 ------------ 第二二四章 夜闯山庄 圣水被盗 李祺穿戴好了衣物,带上佩剑,悄悄地推开了房门,趁着马思明睡熟,她要夜闯圣泉山庄,偷取圣水。 李祺乘着夜色,很快就摸到了圣泉山庄。她先用黑巾蒙住了脸,然后寻了个隐蔽处,纵身进入了庄中。 按照先前来时看好的路线,一路向高伯年的住处而去。 圣泉山庄有人口一千多人,都是高伯年驯养的庄丁和一些武林中人,整个庄子占地几百亩,相当于一个小村庄,高伯年的住处是庄中之庄,位于核心位置,庭院颇为宽大,内外都有庄丁把守巡逻。 李祺躲过巡逻的庄丁和固定的岗哨,一路摸到了高伯年的住处。可是,圣水在哪儿她并不知道啊,只能误打误撞了。 高伯年说圣水被夫人藏在了地窖里,可是地窖在哪呢? 李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还差点被巡夜的庄丁发现,幸好一只大猫的现身为自己解了围。 找不到地窖,李祺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忽见一个下了夜班的庄丁单独往回走,她决定将他捉住问个清楚。 那庄丁被人突然从后面偷袭,点住了穴道,吓得半死。 李祺压低声音吓唬他说道:“不许出声,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敢有一句假话我就要你的命。” 庄丁赶紧点头,表示他愿意配合。 李祺向他询问储存圣水的地窖在什么地方?那庄丁果然没敢说谎,如实的告诉了李祺。 李祺探明情况后点了他的昏睡穴,然后将他放置在了不易被人发现的暗影里,这才向储存圣水的地窖摸了过去。 圣泉山庄的储水地窖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 李祺刚刚打开地窖的入口门便遭到了机关的暗算,幸好她武艺高强,反应敏捷,否则必将被竹排飞箭暗镖射中。 李祺躲过一劫尤不死心,还想继续往里闯,可是,机关被触动的同时,报警装置也被触动了,庄上立时想起了铜锣声,同时有人高声叫喊:“快来人啊!有人夜闯山庄了。” 李祺见情况不妙,知道圣泉山庄内高手众多,自己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只好忍痛放弃。 幸好李祺撤退及时,庄丁还没有完全聚齐,她冲出一条生路,扬长而去。 高伯年也从睡梦中被惊醒了过来,询问庄丁抓住盗贼没有? 庄丁回说:“禀报庄主,来人武艺高强,我们没能将他擒住,让他跑了。” 高伯年又问道:“可发现丢什么东西没有?” 庄丁回答:“暂时还没有发现丢什么东西,不过,来人下了储存圣水的地窖,触发了地窖的机关。” 高伯年听说来人是奔圣水来的,一下子便想到了马思明他们,心下生恨,心说:我没有立刻答应将圣水送给他们,他们竟然乘夜来偷,真是岂有此理。 高伯年赶紧带着人来地窖查看,这一看让他不仅火冒三丈。 原来,地窖中仅有的一小坛圣水竟然不见了。 高伯年猜想,一定是被马思明他们给偷走了,心下十分气愤。 好在夫人好言劝慰,如此,高伯年才没有命令庄丁出庄去追。 高伯年说道:“夫人所说虽然有道理,但是毕竟我们已经愿意将圣水送给他们了,他们何必如此性急,非要夜里来偷,这种行为着实令人生恨。” 夫人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将圣水送给他们了,毕竟他们也是急着救人,拿了就拿了吧。”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马思明和李祺吃过早饭,便直奔圣泉山庄而来。 李祺这一路上内心十分的忐忑,她知道,自己昨天偷圣水不成,必然会惹怒高伯年,今天此去必然不会被人待见,心里不由得暗暗埋怨起了自己,都怪自己昨晚一时性急,没有考虑周全。 二人来到圣泉山庄门口,马思明刚要上前说话,让庄丁进去通报,就见门口箭楼上的庄丁高声喊到:“来人马思明听着,庄主有令,说你们二人是圣泉山庄不欢迎的人,请不要再向前走,再靠近一步,我们就开弓放箭了。” 爱阅书香 马思明心中纳罕,昨天老庄主还盛情接见,今日怎么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了?就算夫人不愿意奉献圣水,也不至于将我们拒之门外吧? 李祺自然是心知肚明。 马思明冲箭楼上一抱拳,说道:“在下马思明,是应老庄主的约请来拜会的,麻烦楼上的小哥进入通禀一声,我马思明有要事求见。” 箭楼上的庄丁说道:“我们庄主说了,你们是不受欢迎的人,再不离开,我就下令放箭了。” 马思明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伯年为什么不肯见自己,还让庄丁把自己当仇人看待,若不离开,就弓箭招呼。 马思明向前走了两步,刚想喊话,就听见上边弓弦响,数支雕翎羽箭向他飞来。 马思明只好向后退步。 马思明见李祺一直沉默不语,便猜到了八九分。 马思明退到李祺跟前说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来过圣泉山庄了?” 李祺见问,也自知昨天夜里自己太冲动了,本想偷得圣水,尽快赶回药王谷,没想到圣泉山庄守卫森严,机关重重,自己没能偷得圣水,还险些送了性命。 马思明见李祺低头不语,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说道:“你好糊涂啊!你当圣泉山庄是什么地方?哪那么容易进出。” 李祺说道:“我昨天只是想,万一高伯年不给我们圣水怎么办?还不如趁早下手,没想到水窖里机关密布,我差点就出不来了,思明弟弟,我自知道错了,如今该如何是好?” 马思明说道:“高伯年不出来见我们,我们又能怎样。” 李祺想了想说道:“祸是我闯的,那就让我来承担吧。” 李祺说完话向前走了一步,冲着箭楼上高声喊到:“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做的不对,但是我也是救人心切才会出此下策的,希望你们能给我传个话,让我见见高老庄主,求求你们了。” 李祺说完话竟然跪了下去。 马思明真是没有想到,向来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从不向人卑躬屈膝的李祺,竟然为了柳彦奇,向几名无名庄丁下跪。 马思明为之动容,也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只求见老庄主一面,希望楼上的小哥传达。” 马思明说完话也跪了下去。 箭楼上的守卫见状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去禀报。 高伯年听了有些不解,心说,昨天晚上马思明他们偷走了圣水,应该快马加鞭赶回药王谷才是,这怎么一大早上的不回药王谷,跑我庄外跪求一见是何道理?难道是良心发现来负荆请罪来了? 高伯年心中怒气还没有消,虽然他听了夫人的话不打算追究他们偷盗圣水的事了,但是他心里却没打算原谅了他们。于是吩咐道:“他们爱跪着就让他们跪着,跪累了自然就走了。对了,让大家警觉点,这两个人武艺都不一般,若是他们胆敢相犯,不必客气。” 庄丁答应一声来到箭楼之上,把老庄主的意思说了,还劝他们还是趁早走吧,庄主是不会见你们的。 马思明有心起身和李祺先离开再做打算,可是李祺救人心切,她知道,柳彦奇的时间不多了,他等不得的。 李祺再次向上边喊话,说人命关天,求求你们了,我李祺今天一定要见高老庄主一面,请求代为转达,他日定当回报。 开始庄丁不理会她,可是后来他们见李祺竟然冲着他们连连叩首,心下不忍,便又飞奔而去,把情况报告给了高伯年。 高伯年气冲冲地说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高伯年命人打开了庄门,带着人来到了李祺和马思明二人面前。 高伯年怒道:“昨夜你们夜闯我圣泉山庄,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你们了,你们不快快的滚回药王谷去,赖在我的庄外是何道理?” 马思明赶紧向高伯年赔礼。 李祺叩头在地说道:“昨天是我救人心切,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恳请庄主原谅,柳彦奇命在垂危,恳请老庄主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赠予我们圣水。” 高伯年一听什么?你还想要圣水,我昨天不是说了吗,圣水就剩那么一小罐了,昨天夜里都让你拿走了,你还找我要什么圣水,我哪里还有圣水给你。 李祺听了高伯年的话也是一头雾水,心说:我昨天没拿到圣水呀,我连地窖都没进去,我怎么能拿到圣水呢,我要是真的拿到了圣水,我还在你这里瞎耽误什么功夫,我早就飞回药王谷了。 马思明也是稀里糊涂,他不知道李祺昨天晚上到底拿没拿到圣水。便看向了李祺。 李祺举手发誓说道:“高庄主,我昨夜的确私闯了圣泉山庄,但是,我真的没有拿到圣水,如果我要是拿到了圣水,我也不可能再来求你,昨天的事是我木子不对,我愿意接受庄主的任何责罚,只是恳请庄主赐予我们圣水。” 高伯年说道:“你的话我如何能信?你昨晚闯入了圣泉山庄,你说你没拿走圣水,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仅有的一坛圣水不见了,不是你拿了,那还能是谁?难道圣水自己会溜走不成?” 李祺倒是不相信圣水真的丢了,她觉得一定是高伯年记恨自己夜闯圣泉山庄,不愿意将圣水给她,借口说圣水昨天夜里丢了。 李祺心中恨死,双眼喷射者噬人的火焰,她想:如果你高伯年执意不肯给我圣水,那我李祺就跟你拼了,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要拿到圣水。 马思明看出了李祺的意思,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要冷静。 马思明上前一步说道:“高老庄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昨天木子姑娘夜闯圣泉山庄,差点被机关射中,险些送命,她的的确确没有拿走圣水。” 高伯年也说道:“我也以我的人格担保,圣水昨天夜里的确被人盗走了,现在圣泉山庄里已经没有一滴圣水了。” 马思明见高伯年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 李祺还是不相信,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夜闯圣泉山庄,圣泉山庄的圣水就被人偷了? 这时,高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跟前把昨天马思明他们走后,她答应将圣水赠送给他们的话说了。 高夫人说道:“圣泉山庄向来乐善好施,别人来求我们都不吝啬的给了,马少侠又是我儿的好友,又是庄上的旧客,我们焉有不送之理。昨天夜里,仅存的一坛圣水的的确确被人偷了,若不是这位姑娘拿走的,那必然另有其人,二位且先回去,容我们调查清楚如何?” 马思明见夫人话说的诚恳,更加坚信昨天夜里圣水一定是真的被盗了,便劝说李祺,我们暂且先回客栈,等候消息。 李祺无法,只好应允。 高伯年送走了马思明和李祺,心里甚是疑惑,木子姑娘昨天夜里没有拿走圣水,那圣水是谁偷走的呢?难道还有别人再打圣水的主意? 夫人也觉得奇怪。 高伯年和高夫人二人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储存圣水的地窖,他们想一探究竟。 进入地窖的多处机关被触发,想来一定是木子姑娘所为,可是,当他们勘察到最后一道机关的时候竟然发现,这最后一道机关完好无损,并没有被触发,这就奇了怪了。木子姑娘如果对这里的机关了如指掌,不可能触发前面那些机关,她对这些机关如果全然不知的话,那她触发了前面那些机关,也一定会触发这最后一道机关,因为这最后一道机关更加复杂凶险,而且有多个触发机构,不知情的人,要想进入地窖,不触发机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由此可见,木子姑娘应该没有说谎,她的确没有进入到地窖。也就根本就不可能拿走圣水了。 那地窖里的圣水到底是谁偷走的呢? 这时,高伯年忽然道:“难道拿走圣水的人会是……” 欲知是谁拿走了圣水,请看下章。 ------------ 第二二五章 毒誓换水 李祺动怒 回到客栈,李祺依然在自责,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夜闯圣泉山庄。 马思明自然明白,李祺这是被情所困,几乎迷失了自我,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遇事冷静,计谋百出的李祺了,她为了能够救活柳彦奇,已经乱了方寸。 马思明安慰她说道:“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即便是你不夜闯圣泉山庄,圣水一样会被他人偷走的。” 李祺恨恨地说道:“肯定又是林文孝,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我早晚要亲手杀了他。” 马思明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只有他最不愿意我们救活柳大哥了。” 吃过晚饭,马思明正要休息,忽然一声啸响,一枚飞刀破窗而入,径直嵌入屋中的顶梁柱中。 马思明明白,这不是要刺杀自己的意思,不是刺杀,那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提醒自己。 马思明来到近前拔出飞刀一看,在飞刀的稠绫上绑缚着一个小纸条。 马思明将纸条解了下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到:“圣水在我手里,若想拿到圣水,镇西树林中见。” 突然有了圣水的消息,马思明非常高兴,连忙过去敲开了李祺的房门。 李祺问什么事?马思明将纸条递给了李祺。 李祺看罢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有了圣水的下落,担心的是会不会是林文孝设下的陷阱,有意引他们二人前去。 马思明说道:“就算真的是陷阱我也一定要去看看。” 李祺说道:“你说的对,这是救彦奇的唯一希望,别说是陷阱,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 二人主意打定,简单打点了一下,便一路向镇西树林而去。 刚入树林,就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衣人。 二人环顾四周,倒也看不出来有埋伏的样子。 二人走到近前,那黑衣人说道:“你们来的好快呀!” 李祺说道:“圣水呢?” 那人回过身来,手里托着一个小罐子,举了一下说道:“圣水就在这里。” 马思明听着声音耳熟,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说道:“这个不需要你知道。” 李祺上前一步,准备出手去夺圣水。 那人叫了一声“且慢”,然后指指脚下的那块儿大石头说道:“你们别想硬来,谁敢乱动,我只需一松手,圣水就会立刻烟消云散,你们要知道,这可是圣泉山庄唯一的一坛圣水了,碎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黑衣人的话果然把李祺吓住了,立刻停住了脚步。 李祺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那人说道:“条件也不苛刻,只要马思明愿意做,就一定能够做到。” 马思明没想到这人用圣水要挟的不是李祺,却是他马思明,难道,他是为金光宝刀而来? 马思明说道:“这么说,你的目的是我手中的金光宝刀喽?”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金光宝刀人人对它垂涎三尺,我就算想要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马思明说道:“不过一把刀而已,你若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黑衣人赞道:“够慷慨,够朋友义气,看来柳彦奇果真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为了救他一命,你连金光宝刀都毫不犹豫奉献出来,真是让在下自愧不如。” 李祺虽然十分想得到圣水,可是,她也同样知道金光宝刀对马思明何等重要,那可是皇上赏赐之物,弄丢了它,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李祺说道:“思明弟弟……”她有心阻止马思明,可是她又十分想得到圣水,若阻止了马思明,那圣水怎么办? 马思明用手一摆,制止了李祺说道:“一把刀而已,怎能和人命相比。” 马思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磨蹭什么,我和你交换就是。” 那人却摇了摇头说道:“虽然金光宝刀为我所欲,但是我不会让你用它来和我交换圣水的。” 马思明差异道:“我马思明孑然一身,除了金光宝刀再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值得你用圣水相要挟了。” 黑衣人说道:“那是你不知道她的珍贵而已。” 马思明说道:“不用这么多废话,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马思明只要能办到的,绝对会答应你。” 黑衣人沉思片刻说道:“那好,我要你对天发毒誓,从今往后不再和于秀芸来往,必须和她取消婚约,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再和她在一起,而且,今日之事,你和李祺都必须发毒誓,不能让于秀芸知道真相,你们若能够做到,我马上将圣水给你们,若你们不能做到,我只需手一松,圣水就会永远的消失了。” 马思明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条件。倒不是马思明离不开于秀芸,实在是他不想伤害于秀芸,一方面于叔叔夫妻二人对自己有再生之恩,另一方面,马思明看得出来,于秀芸对自己用情很深,如果自己这么做了,等于是在要她的命,而自己,也必将被世人所唾弃。 马思明说道:“你这是想让我做个忘恩负义人人唾弃之人啊!你这个条件也太苛刻了。” 那人说道:“你做不到,你就别想拿走圣水。” 马思明说道:“我和于秀芸跟你有什么恩怨,你非要用这个条件来换?你要我的金光刀,甚至我的命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唯独这个条件,我无法做到。”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除了这个条件,你别无选择。” 李祺也知道,马思明为人正直,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的。 让马思明取消婚约,比让马思明杀了自己更加难以让人接受。那样,马思明必将被世人所唾弃。 黑衣人见马思明并不答应,便伸出手来,打开了水罐的盖子,右手微微倾斜,圣水竟然无情地流了出来。 李祺见状大叫了一声“不要啊”! 马思明也随后叫道“且慢”。 那人立刻停住了手,重新将盖子盖好,说道:“圣水只有这么多,流出去一滴,就少一滴,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否则,我还会继续的。” 马思明咬了咬嘴唇,慢慢地举起了手来,恨恨地说道:“我发誓……” 李祺上前抓住他的手说道:“思明弟弟不要啊!你这样做,会害死芸姑娘的。” 马思明说道:“没事,若真那样,我宁愿陪她同去,只要能救活柳大哥就好。” 李祺说道:“如果救活一个搭上两个,那我宁愿放弃救他,大不了,我陪他一块死。” 马思明说道:“现在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黑衣人见状,再次打开水罐的盖子,继续倾斜,圣水再一次无情地流了出来。 马思明叫道:“你给我住手。我答应你就是。” 李祺说道:“思明弟弟……” 马思明说道:“尽管你我必须发毒誓不让芸姐姐知道今天的事,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她会原谅我的。” 马思明说完话再次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我马思明对天发誓,从今天起,不再和于秀芸有任何往来,并且取消和于秀芸之间的婚约,并且不会将今天之事让她知道,如若食言不得好死。” 黑衣人见马思明真的发了毒誓,大叫了一声“好”,随即对李祺说道:“你必须也要发誓,不将今天的事对任何人学说,否则一样不得好死。” 李祺无奈,只好也举起了右手对天发了毒誓。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非常好,你们要牢记你们的誓言,谁若是违背,必遭天谴。” 因为马思明是个耿直之人,无论会不会遭到天谴,他都会履行自己的誓言的,而李祺却不是这么想的,李祺心想:发毒誓的人多了,有谁应验了,我先答应你,把圣水弄到手之后,自己一定会向于秀芸将今天的事解释清楚的。她相信,于秀芸也一定不会怪罪马思明的。 马思明说道:“我们都已经发过毒誓了,你还不快点将圣水交给我?”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做到了,我也绝对不会言而无信,我这就将圣水丢给你们。” 黑衣人说完话,右手一丢,装有圣水的陶罐便向马思明飞了过去。 就在这时,忽听得数声啸响,十几件暗器一起向马思明、李祺和装有圣水的陶罐打来。同时,有人大叫了一声:“好你个高一笑,竟然吃里扒外,偷来了圣水不交给我,却在这里和马思明私下交易。” 马思明见情况不妙,急忙纵身而起,向圣水罐飞扑了过去。 就在马思明躲避开数枚暗器之后,手指快要接触到水罐的时候,一枚暗器先他一步到了,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好打在了陶罐之上,陶罐瞬间碎裂开来,圣水无情地洒向了地面。 李祺见状大叫了一声,发疯似的扑了过来,在地上胡乱的划拉圣水,那圣水本就不多,瞬间便渗得干干净净了,李祺只不过是划拉了一手泥土而已。 与此同时,林文孝等人现身跟前。 马思明怒目而视,指着黑衣人说道:“原来你是圣泉山庄的少庄主高一笑。” 高一笑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了,一下子扯起了面巾,说道:“没错,正是我高一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林文孝得知马思明和李祺是去了圣泉山庄求取圣水,便催促大家赶紧上路,绝对不能让马思明和李祺拿到圣水。 他们也是星夜赶路,因为高一笑知道近路,因此,他们几乎和马思明他们同时到达的圣泉山庄。 林文孝得知圣泉山庄只剩下最后一坛圣水之后说道:“绝对不能让李祺拿到圣水。” 林文孝便要求高一笑潜入圣泉山庄去偷取圣水,然后将圣水交给他。 开始高一笑不肯,毕竟圣泉山庄是自己的家,这要是让父亲知道是他偷走了圣水,那还能饶得了他吗? 奈何林文孝威逼利诱,手段用尽,最后还是说服了高一笑,让他把圣水偷出来,然后嫁祸给李祺,这样老庄主就不会把他怎么样了。 高一笑乘着夜色偷偷地潜入到了圣泉山庄,还没等他动手呢,便看见一个黑影闯了进来,他猜想一定是李祺或者是马思明,于是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看看她想干什么。 李祺果然是为圣水而来,企图进入水窖,却触发了水窖里的机关,险些丧命,然后惊动了守卫,不得不半途而废,溜出了圣泉山庄。 高一笑见机不可失,趁乱进入水窖,拿走了圣水。 圣泉山庄本就是高一笑的家,而且这里的机关他都了如指掌,因此,他这一路上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高一笑暗自庆幸,李祺来的正好,这样自己也不用嫁祸给她了,她自然是要背这个黑锅的。 高一笑偷来圣水,并没有直接把它交给林文孝,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柳彦奇死了,那碧水剑势必又将销声匿迹,再想找到它又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因此,他并不希望柳彦奇死,可是,自己总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将圣水送给李祺吧? 高一笑突然脑瓜一转计上心来,心说,我用圣水去换马思明离开于秀芸岂不是更好,这样,柳彦奇既不会死,自己又可以趁于秀芸心灰意冷之时接近于她,说不定她对无情的马思明死了心,便会和自己好了。 高一笑想到此处暗暗高兴,于是,他对林文孝说谎说他没有找到圣水。 林文孝听后自然是半信半疑,便暗中派人看着高一笑。果然发现高一笑骗了他,他竟然自己拿着圣水私下偷偷地来和马思明做交易,这他哪能容得。 林文孝见高一笑真要将圣水交给马思明,这才立刻和陆南汴等人一起发出了十几枚暗器,将仅有的一坛圣水也给打碎,流了一地。 李祺愤怒了,双眼喷着噬人的火焰。右手握紧了剑柄,一步步向林文孝逼了过去。 林文孝知道自己中了一空大师一掌,内伤还没有完全好,和李祺硬拼自己必然吃亏,于是大呼一声,大家一起上。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 第二二六章 李祺发飙 伯年说谎 陆南汴和唐摩提都知道李祺和马思明的厉害,林文孝因为有内伤在身不进反退,加之李祺因为圣水被毁正当愤怒之时,剑出杀招,招招致命。 转眼间,陆南汴便挂了彩,唐摩提虽然有金刚铁骨功护体,奈何李祺手中青枫剑也不是凡品,竟然也刺破了他的肌肤。逼得唐摩提不得不使用暗器来逼退李祺。 二人见林文孝有意让他们二人冲锋在前,也不舍命相搏,且战且退。 林文孝见他们二人不肯用力,自己又有内伤在身,便有了退意,心想:反正唯一的一坛圣水已经被自己毁了,柳彦奇必死无疑,自己何必跟李祺玩命,倒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林文孝想到此处,为求自保,首先跳出战圈,一走了之了。 唐摩提一直盯着林文孝呢,看见他先跑了,也没有了斗志,随即也纵身而去。 陆南汴见他们二人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心中很不高兴,急忙施展开了他的幻影分身术,迷惑住李祺,也借机逃之夭夭了。 李祺见林文孝等人全没了踪影,立时将愤怒转移到了高一笑的身上。 李祺双目喷射着噬人的火焰,手中剑直奔高一笑的哽嗓咽喉。 高一笑急忙举剑接招。 虽然高一笑刚才用圣水威逼自己发下不情愿的毒誓,但是马思明并不想以多欺少,见李祺全力攻向高一笑,自己便收招退在了一旁。 高一笑武艺原本不在李祺之下,奈何此时的李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手中剑招可谓超常发挥,而且招招都够奔高一笑的要害,有时候甚至不惜自己受伤也要置高一笑于死地。 高一笑可不想和李祺同归于尽,因此便吃了些亏,几次被李祺剑锋所伤。 高一笑节节败退,眼看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远处飘来,动作非常轻快。 马思明迅速的握紧了刀把,准备迎住来人。 就在这时,来人架开李祺手中的青枫剑,拦住李祺高声叫道:“马少侠,木姑娘且先住手,我有话要说。” 马思明定睛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圣泉山庄的庄主高伯年。 高伯年怎么来了? 原来,高伯年检查过储存圣水的水窖之后发现,进入水窖的最后一道机关并未被触发,这说明偷走圣水的人一定对这道机关了如指掌,而知道机关秘密的人在圣泉山庄只有三个人,那就是他自己和夫人,另一个就是儿子高一笑,自己和夫人一直在一起,谁也不可能来水窖取走圣水。高伯年猜想,一定是儿子高一笑偷走了圣水。随然他不明白高一笑为何要偷走圣水,但是,他肯定,除了高一笑不会再有别人,于是,高伯年吩咐庄丁出去寻找少庄主的踪迹,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庄丁出庄四处寻找少庄主,忽然发现这里有人打斗,凑到跟前仔细一看,果然有少庄主,便赶紧派人回报给了高伯年,高伯年这才赶过来的。 李祺岂肯罢手,不容分说,手中剑一招“长虹贯日”,直奔高伯年面门刺去。 此时的李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因圣水被毁,救助柳彦奇无望,决定舍命一拼。 高伯年只好举剑招架。 高一笑见状岂能让父亲置身危险之中,急忙挺剑前来助战。 高伯年回头骂道:“逆子,都是你闯的祸事,还不快快收手。” 说完话再次请求李祺住手,说他有话要说。 马思明见高伯年喝退了高一笑,并不想和李祺死拼,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便上前将李祺劝住,让她冷静一下,且看高伯年有什么话说。 高伯年见李祺停住了攻势,也收剑入鞘,然后双手一拱,说道:“二位,实在是对不住了,都是老夫教子无方,让他被歹人给利用了,老夫这里给二位赔礼了。” 李祺说道:“赔礼就想了事吗?你可知道这圣水对柳彦奇何等重要,没有了圣水,柳彦奇将会性命难保,高一笑,今天我和你没完。” 李祺说着话再次挺剑攻去。 马思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心劝住李祺,心里也的确对高一笑非常不满,他不该拿圣水威逼自己离开于秀芸,陷我于不仁。可是,不劝住李祺,毕竟过不去高伯年的面子,圣水本就是圣泉山庄的,给与不给都在于高伯年。 这时,高伯年继续说道:“木姑娘请住手,放过小儿这一马,圣水我圣泉山庄里还有。” 李祺一听说还有圣水,立刻停住了攻势,回头看向高伯年,心说:你可不要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李祺,我连你也不会放过,纵然你圣泉山庄人多势众,等我回到京城,以剿乱为名,兵发于此,踏平你的圣泉山庄。 马思明听了高伯年的话心里纳罕,圣水不是就剩这最后一坛了吗?高伯年怎么说还有?难道,他留了后手? 高一笑也对父亲的话给闹懵了,心说:圣泉山庄就剩这一坛圣水了,父亲为什么说圣水还有?难道,圣水泉又出水了? 高伯年上前说道:“木子姑娘,小儿无知,不该用圣水要挟二位,老夫在这里向二位赔不是了。木子姑娘且不要着急,圣水老夫还有,那是夫人偷偷藏起来的,没人知道。” 李祺冷冷地说道:“如果你真的还有圣水,那我可以不追究他,不过,老庄主,你应该清楚,我李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若胆敢用假圣水糊弄我,你应该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高伯年一听李祺二字,吓得浑身一激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清新靓丽的女子竟然会是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玉面阎罗李祺,得罪她可不是一件好事。 圣泉山庄确实还有圣水吗?回答是肯定没有了。 高伯年之所以说还有,不过是权宜之计。 高伯年见木姑娘愤怒到了极点,剑出杀招,高一笑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自己有心出手,奈何马思明就在身边,自己即便是出手,也未必能够给儿子解围,反而会更加激怒木姑娘,这样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忽然他灵机一动,圣水外观上和普通水没什么两样,自己何不假称圣泉山庄里面还有圣水,先让她住手,然后自己回去用普通水装上一坛,把她打发走了也就是了,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木姑娘竟然自称是李祺,那李祺是什么人高伯年岂能不知。 高伯年感觉自己说的这个谎是在引火烧身。 马思明已经看出了高伯年的用意。 高伯年骑虎难下,只好继续演戏,故作惊讶地说道:“原来木姑娘竟然是京城剿乱统领小爷李祺?这……这太意外了。” 李祺说道:“高庄主,你确定圣泉山庄还有圣水?” 高伯年赶紧说道:“小爷息怒,我确定还有,小爷莫急,请随我即刻进庄去取。” 李祺柳眉倒竖,说道:“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样,否则你懂的。” 高伯年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李祺和马思明跟着高伯年父子来到了圣泉山庄。 高伯年将他们二人让到了大厅,然后吩咐下人上茶。 李祺把手一挥,说道:“不必了,请高庄主尽快去取圣水,我还要赶回去救人呢。” 高伯年连忙说:好说,好说。 高伯年离开了大厅,马思明已经猜到了圣泉山庄一定已经没有圣水了,便随后跟了出来。 高伯年说道:“马少侠为何跟了出来,是怕老夫跑路不成?” 马思明赶紧上前,示意他不要作声,然后拉着他来到一处僻静处说道:“高庄主,我且问你,圣泉山庄真的还有圣水吗?” 当然没有了,可是,高伯年为了尽快打发走李祺这个大瘟神,他想用普通水糊弄过去。 高伯年说道:“马少侠这是不相信我呀,我是圣泉山庄的庄主,我说有就一定有。” 马思明又说道:“高庄主,我也特别希望你还有圣水,可是,高庄主,这圣水可是要拿去救命的,容不得一点假,你也应该知道,京城剿乱统领李祺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了圣水是假的,那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高伯年听了他这句话,汗就下来了,不再坚持说还有圣水了,只是默不作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思明说道:“你必须说实话,你若是实话实说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不然,谁都帮不了你。高庄主,圣水是不是没有了?” 高伯年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马思明也感觉事情极其难办,不由得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高伯年说道:“怪只怪一笑不该偷走圣水,这才给了林文孝毁掉圣水的机会。” 马思明说道:“当务之急是该怎样向李祺解释这件事呢!” 高伯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不过,我听说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获得圣水。” 马思明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高伯年说道:“我听我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过去圣泉也曾经断流过,后来我的祖父焚香拜泉,泉水便又流了出来,如果你能够说服李祺,我明日便焚香拜泉,求取圣水如何?”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高伯年说道:“那就拜托马少侠一定要安抚好李祺,我高伯年明日就算磕破了头也一定要将圣泉给拜出来。” 马思明点点头说道:“我会耐心劝慰她的。” 马思明答应了高伯年,这才回到大厅。 李祺问他出去干什么去了? 马思明不敢隐瞒,便说自己是去见高伯年去了。 李祺看着他说道:“高伯年去取圣水为何迟迟不归?不会是借故跑了吧?” 马思明说道:“高家历经数代建立起来的这片家业,他怎么舍得丢弃不要。” 李祺说道:“我量他也不敢,众观天下,跑到哪里能逃出我李祺的手掌心。” 马思明沉思片刻说道:“圣水被毁我也十分愤怒,我和你一样,都想尽快拿到圣水,也好早日让柳大哥脱离危险,可是……” 李祺看着马思明说道:“可是什么?” 马思明真是不知该如何跟李祺讲这个事,万一李祺知道高伯年在骗她,那她一时失控还了得?论武功,李祺倒是不惧怕高伯年,可是,圣泉山庄内高伯年也是养了众多的江湖各路高手,而且到处都是机关暗器,真要是硬来,丝毫也占不得便宜。 李祺见马思明犹豫不言,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其实李祺也不相信圣泉山庄还有圣水,她之所以同意高伯年,让他回来取圣水,也不过是希望真的还有而已。 李祺看着马思明说道:“是不是圣泉山庄根本就没有圣水了?” 马思明无奈地点了点头。 李祺看见马思明点了点头,立时二目湿润,泪水顺颊而下。同时,右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马思明赶紧说道:“不过,高庄主说了,过去曾经有过拜泉得水的例子,高庄主明日愿意亲自拜泉,他说就算他磕破了头也一定要为柳大哥求得圣水。” 李祺握紧剑柄的手微微舒缓了一些,她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就算她杀了高伯年和高一笑,也一样没有圣水可拿,既然高伯年愿意为她拜泉求水,或可以一试,拜不来圣水再找他们算账不迟。 李祺想过之后说道:“明天我要亲自去圣水泉拜泉求水。” 李祺要拜泉求水的事林文孝通过收买的庄丁那里,也知道了消息。 林文孝没想到自己打破了水罐,竟然还不能让柳彦奇无路可走。 高伯年和李祺明日都要去拜泉求水,虽说拜泉求水这事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这毕竟也是一种办法,万一真的给他们拜出了泉水,那柳彦奇岂不是就有救了。 林文孝暗暗发誓,一定要阻止李祺拜泉,阻止李祺拿到圣水。 若知李祺拜泉能否成功,林文孝又将如何使用坏招,请看下章。 ------------ 第二二七章 文孝使坏 李祺拜泉 次日早饭后,高伯年和李祺二人分别沐浴更衣必,然后来到了后山山脚下,分左右跪倒在地,双手胸前合十,口中念叨着:请求圣泉垂怜,赐予圣水,解救柳彦奇等等。 说完这番话然后向前俯身叩头。 马思明和高一笑也跟在后面,跪倒祈求。 后面几十名庄客和庄丁见老庄主和少庄主都在叩头求水,也纷纷跪倒在地,叩头请求圣泉赐水。 昨天,林文孝等人退去后,回去自是又一番相互指责,唐摩提便说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谁有能力谁得,再不和林文孝合作了的话。 林文孝也不示弱,说道:“不合作就不合作,没有你们我林文孝会更容易得到。” 唐摩提一气之下真的走了。 唐摩提一方面是生气林文孝太过于狡猾,经常让他和陆南汴冲锋在前,另一方面,经过这些天的事唐摩提也看出来了,林文孝更想做的事是杀了柳彦奇,并不是想尽快得到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还有一个,唐摩提收到葛尔丹的飞鸽传书,说最近打算向喀尔喀进兵,让他带着八大金刚速归。 唐摩提走后,陆南汴也觉得跟着林文孝只有被利用的份,便也不辞而别,他想先回祁山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寻找机会去得到金光宝刀。 林文孝没了他们的鼎力相助,自己自然不敢贸然前去阻止李祺拜泉,可是,他可不想李祺真的拜得圣泉之水,那样,柳彦奇便活命有望了。 柳彦奇必须得死,李祺也必须得死,马思明也必须得死。你们不死,就没有我林文孝出头之日。既然你们都必须得死,那还差再多一个高伯年和高一笑吗? 林文孝苦思阻止李祺的办法……渐渐地,林文孝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高伯年和李祺等人向前每行走一步,便跪下来叩拜一次,请求圣泉能够赐予圣水。 圣泉山庄的庄丁唯恐老庄主磕伤了头,便依次拿着一个软垫,放在高伯年的面前,给老庄主使用,虽然高伯年曾训斥他们把垫子拿开,但是庄丁们只当没有听见,依然继续。 李祺却是厉声喝退了庄丁,说她不需要软垫,自己诚心拜泉,绝对不能使用软垫。 庄丁惧怕李祺,只好将放在她面前的软垫撤了下去。 马思明见李祺头都磕破了,心中一阵酸楚,他没想到李祺为了爱,竟然不惜一切代价,这让他肃然起敬。 马思明心想:如果李祺不是京城剿乱统领李祺该有多好! 一行人从早晨一直跪求到了中午,才快要到达圣水泉的泉眼之处,尽管很多人并不是实心实意地叩头,但大家还是都把头给磕破了,可是,圣水泉依然如旧,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眼看着就到了护着圣水泉泉眼的屋门前,高伯年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儿,那两名守护圣水泉的庄丁目光呆滞,四肢僵硬,一定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高伯年赶紧侧耳细听,忽然从圣水泉房内传来导火线呲呲地燃烧的声音,于是大叫了一声“不好”,赶紧向后退去。 马思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急忙上前拉住李祺,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轰”的一声巨响,圣泉泉眼巨石和房子一起飞上了天空。 一股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了起来,向山下重重地摔去。 圣水泉泉眼巨石怎么会突然爆炸呢? 这都是拜林文孝所赐。 唐摩提和陆南汴相继离去后,林文孝只身一人自然不敢去和李祺硬碰硬,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林文孝找到早就买通的庄丁,让他将炸药安放在圣水泉泉眼之下,等到明天李祺拜泉来到跟前,伺机点燃炸药,这样即可以毁掉圣水泉,又可以将李祺等人炸死,岂不是两全其美。 开始那庄丁不肯,他说那圣水泉乃是神泉,炸了它会遭报应的,我给你通通消息已经很对不起老庄主了,你让我炸了圣水泉我绝对不干。 林文孝是何等样人,他岂能容他不做。 林文孝一边许以重金诱惑,一边威逼他如果他敢不照做,他就将他出卖消息的事告诉高伯年,并且还会特别关照他的家人。 这名庄丁在林文孝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好就犯。 昨天夜里,他假意来给守护圣泉的两位兄弟送吃的,趁他们二人不注意,封住了他们二人的穴道,然后将林文孝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安放在了圣水泉的泉眼下方,并接上了导火索。 按照林文孝的意思,让他就躲在屋中,等李祺等人来到近前再点燃炸药,这样,即便李祺他们发现了情况不对,想跑也是来不及的,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都炸死,起码也能去其七八,剩下的也定会炸成重伤,到时候自己再出手,不仅可以解决了李祺和马思明等人,还能拿到金光宝刀,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这位庄丁接好导火索后一想,自己藏身在这屋中,引火线这么短,点着后不光把老庄主等人给炸死了,岂不是连自己也得炸得支离破碎。 想到这里他有些怕了,谁愿意死呢?你林文孝给再多的金银,我死了等于零啊!不行,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可以毁掉圣水泉,又可以炸死其他人,但是自己还必须得不会有事。 庄丁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主意来,他偷偷地把引火索接长了许多,按时间计算,自己点燃它便偷偷地溜走,等李祺他们到了跟前正好爆炸,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他没计算那么精确,李祺他们来到屋门口时,导火索还有一小截没有烧完,整好被高伯年和马思明发现了,急忙招乎其他人后退,随即,炸药才被引爆。 虽说大家都受到了炸药爆炸的冲击,但是都只是受了点伤,并无一人致命。 李祺见圣水泉被炸成一堆乱石,疯了一样扑了上去,大叫:“林文孝,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祺发出了人的哀嚎声。 高伯年没想到会有人毁了他的圣水泉,也是内心十分愤恨,回头向高一笑说道:“都是你交的好朋友,等会看我怎么罚你。” 马思明上前想要劝说李祺,可是哪里能够劝得住。 李祺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声嘶力竭地哀嚎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已经被锋利的乱石刺破,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大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地下乱石中传来,像是万马齐喑,又向是水牛鸣叫,更像是水波荡漾。 大家都被这个声音给惊呆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仔细倾听,想辨别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李祺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停住了哀嚎之声,她拨弄着石块儿,她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这时有人说道:“大家快走,会不会是圣泉被炸愤怒了,可能是灾难要降临了,大家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妙。” 这句话一出口,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马思明并无惧意,他俯下身来,将耳朵紧贴在地面上仔细辨听,忽然他说道:“这声音,是水声。” “是水声?”大家质疑地看着马思明,“怎么会有水声?” 马思明再次说道:“是水声,绝对是水声,而且,这水声越来越近了。” 他的话音刚落,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就在李祺面前不远处,乱石被一股强劲的清泉托举着直冲向了天空。随后乱石滚落,清泉水也四散开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溅湿了。 高伯年惊呼道:“是圣水,是圣水,这就是圣水泉的泉水。圣水泉又出水了。” 李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时来了精神,她急忙接住一捧清泉之水,回身问高伯年说道:“高庄主,你确定这水就是圣水?” 高伯年说道:“木姑娘,啊!不,李大人,我肯定这确实就是圣泉之水,我们全庄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饮用这圣泉的泉水,我们太熟悉它的味道了。李大人,看来是你的真诚打动了圣水泉,老夫要感谢你呀,是你让圣水泉又流出了水来。” 事实上是李祺拜泉感动了圣水泉,圣水泉才流出水来的吗? 当然不是,圣水泉之所以会断流,完全是因为地壳的变动,地表沙石泥土堵住了圣水泉的泉水通道,导致圣水泉泉水断流的。 李祺拜泉并不会感动圣水泉而流出水来。那圣水泉的水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冲出来了呢?这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林文孝。 林文孝准备了大量的炸药,一方面要毁掉圣水泉,另一方面,他要借机炸死李祺和马思明等人。 让林文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没有炸死李祺和马思明等人,反而震动了圣水泉泉眼下面的沙石和泥土,导致封堵住泉水通道的砂石泥土松动,而在地下储存了多年的圣水泉泉水已经膨胀到了一定的极限,正好借此机会,冲破封堵,一下子冲出了地面。 即便是林文孝不炸圣水泉,再过一段时间,圣水泉蓄积够了一定的能量,也一样会重新冲出地面,那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圣水泉出水了,这对于李祺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 李祺手捧圣水泉的泉水,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顺流而下。 马思明上前说道:“如今有了足够的圣水,就可以浇灌百年红了,柳大哥就有希望了。” 李祺缓过神来,不敢怠慢,向高伯年说道:“高庄主,我可不可以多带走一些圣水?” 高伯年说道:“圣水复出,李大人功不可没,你想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李祺拱手道谢,说道:“那好,就烦劳庄主给我找来几个大坛子,再找来一辆马车,我要尽快将圣水运到药王谷。” 高伯年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做。你和马少侠带一车先走,随后我让犬子再送去一车,算是犬子将功赎罪吧。” 李祺看了一眼高一笑,冷冷地说道:“我可不敢劳动少庄主的大驾,我想,一车圣水应该足够了。” 李祺说这句话其实是给高伯年留了面子的,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是:我可不敢用你高一笑运去的水,倘若你在里面动了手脚,那岂不是害了柳彦奇。 马思明自然知道李祺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为了不至于让高伯年和高一笑感到尴尬,他随后说道:“圣水又岂会嫌多,只是要辛苦少庄主了。” 高一笑自然愿意帮忙运水,一方面是,往药王谷运水可以见到于秀芸,另一方面,自己留在圣泉山庄,难免要被父亲责罚,帮忙运水或可以将功赎罪,又可以见到于秀芸,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边高高兴兴地收集圣水,灌坛装车,准备运送到药王谷,那边却气坏了一个人,谁呀?林文孝呗。 林文孝威逼利诱让那名庄丁将炸药放到了圣水泉泉眼之下,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那位庄丁贪生怕死,临时改变了主意,导致林文孝计划失败。 计划落空不说,这一炸反倒帮了李祺的忙,将不知道何时才会破土而出的圣水,一下子给炸了出来,这样一来,等于是他给了柳彦奇一次重生的机会。诶呀!气死我也! 林文孝急火攻心,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人一下子栽倒在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林文孝强撑着自己受伤的躯体,悄悄地离开了圣泉山庄的后山,他知道,现在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阻止李祺和马思明将圣水运往药王谷,而自己本身,旧疾未愈,又添新伤,也急需调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祺和马思明把圣水运回药王谷了。 林文孝离开圣泉山庄,本打算直接回京城去的,可是到了开封府便撑不住了,只好留在开封府养伤。 马思明和李祺装了满满十大坛子圣水,不敢再做停留,急忙上路,直奔药王谷方向而去。 圣水运到,能否浇开百年红花,请看下章。 ------------ 第二二八章 秀芸生隙 李祺护药 李祺和马思明载着十大坛圣水,马不停蹄地往药王谷飞奔,中途没有林文孝等人捣乱,没几日便到了药王谷。 此时老谷主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闻报急忙命人搭建临时栈道,将李祺、马思明以及那十坛圣水一起迎到了谷中。 金花婆婆一见非常高兴,说道:“我的女儿,可苦了你了,有了圣水,百年红开花有望了。” 李祺则急迫地想见到柳彦奇,连声问他最近怎么样了? 金花婆婆说道:“我的女儿,柳彦奇服用了老丁头配制的药,虽然未见好转,但是毒素也没有发作,一切安好。” 李祺没有亲眼看到柳彦奇,还是不放心,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柳彦奇的房间。 李祺俯下身去,摸着柳彦奇的脸颊,说道:“圣水来了,彦奇,我们有希望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马思明听说乌兰图雅受了伤,便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瞧看。 其实,乌兰图雅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听说马思明回来了,心里悬着的一块儿石头终于落了地,支撑着要起身出去迎他。 格兰却将她按住说道:“小姐,何不趁此机会试试马思明对你的态度,你且先不要出去,躺在这等着,如果马思明心里真的有你,真的关心你,他知道你受了伤一定会来看你,如果他迟迟不来,就说明他心里已经不重视小姐你了,那我们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趁早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负心之人。” 乌兰图雅虽然不相信思明哥哥心里会没有自己,但是,他还是希望马思明一入谷就来看望自己,那样她的心里会非常感动的。 马思明听闻乌兰图雅受了剑伤,急忙来见,乌兰图雅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内心一阵激动,泪水止不住地顺颊而下,若不是因为还有于秀芸和刘小翠、格兰等人在场,她一定会扑入他的怀里,尽情地宣泄一番。 马思明上前拉住乌兰图雅的手说道:“乌兰妹妹,让你受苦了,伤口可好些了?” 乌兰图雅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你,什么伤都会好的。” 乌兰图雅这句话听在于秀芸的耳朵里,让她心里一阵酸楚,泪珠儿便在眼圈里直打转转,于是一转身便退出了乌兰图雅的房间。 刘小翠知道乌兰图雅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却赖在床上故作凄楚,目的就是想博得马思明的关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小翠想了想大声地对格兰说道:“格兰,是不是你不小心碰到你家小姐了?乌兰姐姐的伤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上午大家还一起出去散步来着,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一定是你碰着你家小姐的伤口了。” 格兰哪里有刘小翠这样的心计,她没明白刘小翠是什么意思,急忙辩解道:“我才没有碰到我家小姐呢,我多么小心的伺候着,岂能那么没有分寸。” 格兰话一说完才明白刘小翠的真正用意,赶紧收住口,然后瞪视着刘小翠,心说:就你多事,要你管。 乌兰图雅见刘小翠揭穿了自己的伤情,也感觉很不好意思,便支撑着要起来。 马思明按住她说道:“你别听刘小翠胡诌,你好好养着就是了,谁看着眼红,谁就去受伤来。” 刘小翠见马思明话里明摆着是向着乌兰图雅的,便“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这时,其他人也都离开了乌兰图雅的房间。 乌兰图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住马思明的手说道:“思明哥哥,差一点我就看不着你了。” 马思明也是紧紧地拉住乌兰图雅的手说道:“这不是见着了吗,以后思明哥哥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这时,格兰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冲马思明说道:“小姐该吃药了,是你来还是我来?” 马思明将药碗接在手里,说道:“你出去吧,让我来喂她吃药。” 格兰冲着乌兰图雅诡秘地一笑,然后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马思明用汤匙舀起了一勺药送到了乌兰图雅的嘴边,说道:“乖,快把药喝了,喝了药会很快好起来的。” 乌兰图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吃药,药好苦啊!” 马思明赶紧劝她,说不吃药那能行吗,你伤不好,思明哥哥的心会疼的。 乌兰图雅这时绯红了脸,微闭双目说道:“吃可以,但是我要你喂我。” 马思明知道乌兰图雅这是有意跟自己撒娇,好在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索性就学着李祺的样子,先将药含在自己嘴里,然后俯下身去喂到乌兰图雅的口中。 乌兰图雅将药液咽了下去,趁势将马思明搂抱了个结结实实,口中喃喃地道:“思明哥哥,你就是我的药,只要有了你,我什么病什么伤都会好起来的。” 马思明连忙说道:“当心,弄洒了药。” 乌兰图雅全然不顾,含上马思明的嘴唇呢喃道:“洒就洒,我早就不想吃它了。” 马思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随手丢掉了药碗,将乌兰图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一切偏偏给林中笑偷偷地看到了,便跑去找于秀芸,向她学说了刚才的事。 于秀芸其实能够想象得到屋中发生的事,但是,她还是宁愿相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听罢林中笑的话,于秀芸尽管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申饬道:“这件事我心里清楚,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林中笑,请你不要再使用挑拨离间这种伎俩了。” 林中笑说道:“我不是挑拨离间,也不是多事,我只是看着你一心对他,他却一心想着别的女人,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和他之间不就是一纸婚约的事儿吗,不如干脆解除算了,这样大家都解放了。没有了他马思明,还有我林中笑嘛,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于秀芸瞪视着林中笑说道:“你休要胡说八道,就算我们解除了婚约,也没有你什么事儿,你最好还是省省心吧。” 于秀芸说完话转身走开了。 马思明和乌兰图雅二人缠缠绵绵,马思明生怕时间长了让人看见,便想放手,乌兰图雅还没有尽兴,双手紧紧地抱住,就是不肯松开。 又过了一小会儿,马思明才劝她放开了手。 乌兰图雅依然恋恋不舍,因为她知道,这次放开手,下次再拉在一起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呢,或许,马思明回到京城和于秀芸成了婚,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此处,乌兰图雅的眼眶便又湿润了。 马思明刚要劝说,乌兰图雅再次将他抱住,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打湿了马思明的衣襟。 乌兰图雅喃喃地道:“我好怕,好怕以后再也不能和你这样了。” 李祺将求取圣水的经过说完,金花婆婆说道:“林文孝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老谷主说道:“还好求到了这么多的圣水,但愿它能够对百年红有效。” 李祺说道:“老谷主,圣水已到,我们快去用它浇灌百年红吧。” 老谷主说道:“好好好,我们这就一起前往。” 老谷主带着金花婆婆和李祺二人,来到了谷中一处僻静之处,远远地看见那里有一处遮阳网棚,网棚旁边有一处住所,住所外面有两名谷丁在忙着给各种药物施肥浇水。 一行人来到网棚里面,只见网棚内,杂草丛生,根本就没看见什么名贵药材。 李祺好奇地问道:“老谷主,这里生长的都是各种杂草,哪里有百年红?” 老谷主说道:“你有所不知,这百年红难养难就难在它惧怕太阳直射,因此,必须给它建一个遮阳网棚,如此还是不够,还要在它周围种上许多杂草,让它们也为百年红遮挡阳光。百年红见着太阳必死,你想想,看护它要一百年,有谁能够做到百年不受阳光直射?既要有草,还不能让草生长得过于茂盛,那样也会将百年红欺负而死,如此你可以知道养这百年红是如何的不容易了吧?” 李祺闻听此言,才明白义母为什么说,就算倾尽我一生的积蓄,也买不来一株百年红的原因了。 李祺说道:“老谷主您放心,我李祺绝对不会白要了您的百年红,我会将我所有的财物取来送给谷主。” 老谷主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多了,柳彦奇对老夫有救命之恩,别说一株百年红,就算要了老夫的命可以将他的毒解了,我老丁头也绝不会吝啬的。” 老谷主说完话,又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已经钻进了云层,这才用手轻轻地拨开杂草,里面露出来只有三四寸高的一株她从未见过的小苗。 老谷主指着它说道:“这就是百年红了,而且这一株是最大的,根据药王谷的记载,如果不出意外,它明年便会开花。我们就用圣水来对它进行催熟,希望能够如我们所愿。” 李祺惊讶道:“它就是百年红,九十九年才长这么大点?” 老谷主说道:“百年红要在将要开花的时候才会突然快速生长,等长到尺把高的时候,才会从中伸出花苔来,逐渐出现花蕾,也只有这个时候它才会不惧怕阳光照射,而是遇到阳光透进来它才会绽蕾开花。” 李祺说道:“原来如此,谷主,那我们赶紧给它浇灌圣水吧。” 老谷主说道:“且不要性急,这何时浇水,一次浇多少水也是有讲究的,浇多了不行,少了又不够它旁边杂草吸收的,所以,一定要按时按量给它浇水,我手下这两个人是专门看护这百年红的,他们详细百年红的用水量,你要多多向他们俩请教才是。” 李祺愕然,没想到这浇水还有讲究。 那名看护百年红的谷丁说道:“百年红害怕湿热,因此,每天只能在清晨的时候给它浇水,经过一天的蒸发,到了晚上它就不会太过于湿热了,姑娘只要将圣水送来就行了,我们自会好生照顾它的,等有了好消息,我们自会通知姑娘。” 金花婆婆和老谷主也这样说。 李祺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决定亲手来浇灌它,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多向两位小哥请教的。” 金花婆婆和老谷主见李祺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吩咐谷丁将那间房子好生收拾一番,好让李祺居住。 李祺不光自己搬过来居住,她将柳彦奇也带了过来,这样方便自己照顾他。 李祺每日按照谷丁的要求,精心呵护着这株百年红,盼望它能够早日抽苔现蕾。 李祺在这里精心呵护百年红不提,再说于秀芸。 于秀芸听了林中笑的话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一样,可是她的内心已经是翻云覆雨了。 回到住处暗自垂泪。她心想:也许林中笑说的话是对的,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我何苦一定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不如我就此退出,成全他们两个,免得三个人都痛苦。 于秀芸打定主意,便暗中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马思明安慰好了乌兰图雅之后,知道于秀芸见自己如此关心乌兰图雅,心里一定不会好过,便想过去解释一下,希望她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于秀芸却故意对他不理不睬,不给他这个解释的机会。 刘小翠看在眼里,不知道于秀芸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背地里问道:“芸姐姐为何不理思明哥哥?是不是因为那个乌兰图雅。” 于秀芸叹了口气说道:“小翠妹妹,也许,他们俩才是最合适的一对,我不该再耽误他们了。” 刘小翠一听这话气愤道:“姐姐你可不能这样想,你和思明哥哥是有婚约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娶了那个乌兰图雅的,姐姐,可不能轻言放弃,我们要据理力争,我就不信,和我们姐妹二人之力,还打不过她一个人。” 于秀芸指了指自己打点好的包裹说道:“我的去意已决,我希望你也不要搅和他们之间的事,和我一起走吧。” 刘小翠说道:“姐姐,你就这样认输了吗?” 于秀芸说道:“我不是认输,我只是想退出。” 刘小翠见于秀芸去意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点头同意和于秀芸一道回京。 ------------ 第二二九章 不辞而别 百年花开 次日一早,大家发现不见了于秀芸和刘小翠。 马思明等人赶紧来到房中查看,二人均不在房中,而且屋里收拾得干净利落,显然二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林中笑率先看到了于秀芸留下的字条,大家这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不告而别,回京城去了。 马思明担心于秀芸和刘小翠二人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便命二鬼随后追赶,如果她们二人实在不愿意回来,便护送她们回京,等这边柳大哥的毒解了,我就立马回去。 二鬼答应一声不敢怠慢,赶紧回房去收拾行装准备去追赶她们二人。 林中笑见于秀芸不告而别,自己留在药王谷也没什么意思,便也向大家辞行,马思明等人便也让他随二鬼一同出谷去了。 又过了两日,金花婆婆的伤也全都好了,一空大师也离开了药王谷。 李祺在老谷主的指导下,每天精心呵护百年红,果然见了成效,第七日这天一早,李祺惊讶地发现,百年红比昨日长高了许多,叶片尖端已经伸出了杂草丛,暴露在了外面。 李祺急命谷丁前去送信。 大家听闻此言都非常高兴,一起飞奔过来查看。 老谷主说道:“看来这圣泉山庄的圣泉水果然有效,孩子,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乌兰图雅的身体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经完全好了,不仅可以行动自如,还可以练练拳脚,疏松疏松筋骨。 马思明害怕她剑伤刚好,弄裂了伤口,便不让她做剧烈的运动。 乌兰图雅心里感觉暖暖的,一边答应着,一边放缓了动作。 乌兰图雅虽然每日都和马思明在一起,但是因为于秀芸的离去,让她心里感到很是自责,若不是自己过于亲近思明哥哥,芸姐姐也不会不告而别,内心强大的内疚感让她不在奢望和思明哥哥做进一步的亲近,有时反而有意疏远于他。 格兰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格兰在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就说:“小姐,于秀芸和刘小翠不在跟前,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小姐你为什么反而有意疏远他呢?” 乌兰图雅叹了口气说道:“芸姐姐是个善良大度的好女人,我不能和她争思明哥哥,思明哥哥本就应该是她的。” 格兰说道:“小姐,我们可不能这样想,你明明知道马思明心里装着的人是你,你又何苦忍让呢。” 乌兰图雅暗自垂下泪来,说道:“我也知道思明哥哥心里有我,只是,思明哥哥是重情守信之人,他和芸姐姐早有婚约在身,又得婶子临终相托,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不娶芸姐姐的。” 格兰说道:“那可怎么办呢?这样,不是苦了小姐你了吗。” 乌兰图雅说道:“谁让我是吴大海的女儿了呢,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命里安排的。” 格兰说道:“前辈们的恩怨,不应该由我们这一辈人来承担。” 乌兰图雅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父亲毕竟出卖了思明哥哥的母亲,逼得于叔叔舍弃了自己的儿子,而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打死了芸姐姐的母亲,这让思明哥哥如何能够和我在一起?” 乌兰图雅说到这里已经泪如雨下。 格兰一时也是无话可说了。 乌兰图雅又说道:“格兰,或许,我们也该走了。” 格兰惊讶道:“小姐,我们走?去哪儿?” 乌兰图雅说道:“我都想好了,去青城山,找师父,从此不再下山,就在山上,削发为尼,每日念经理佛,为我父亲的过失赎罪。” 格兰眼泪也下来了。说道:“小姐,这话怎么说的,你才多大呀,就要落发出家,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马思明毕竟还没有娶于秀芸,你这又是何苦来呢?” 乌兰图雅说道:“我心意已决,你若不愿意陪我同去,我便派人把你送回科尔沁去。” 格兰说道:“我才不要回科尔沁呢,我可不想嫁给那个我不喜欢的男人,小姐,我今生陪定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主仆二人主意打定,也悄悄地离开了药王谷,让马思明不要去找她,让她日后好好的对待芸姐姐,她会诚心的祝福他们的。 马思明见乌兰图雅也是不辞而别,心里很是伤感,他盼望着百年红能够早日开花,解了柳彦奇身上的毒,自己也就好离开药王谷了。 李祺听说这件事之后对马思明说道:“思明弟弟,于姑娘和乌兰姑娘都不辞而别,你还留在谷里干什么,你应该出谷去找她们,她们都是好姑娘,又都对你用情很深,你可不能辜负了她们啊!”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是因为救我才中的毒针,他的毒一日不解,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林文孝恨柳大哥入骨,万一他再集结武林高手前来如何是好。” 李祺见他坚决要留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此精心呵护一月有余,百年红已经长到了尺把高。 这一天早晨,李祺起来拿了圣水去给百年红浇水,进到遮阳棚里一看,惊喜地发现,在百年红的绿叶正中,竟然伸展出来一束花苔,花苔顶部隐约可见小小的花蕾。 谷丁将这一消息报给了老谷主和金花婆婆等人。 大家赶过来一看,欣喜若狂。 如此又过去两日,花蕾已经膨大到了极限,花蕊隐约可见。 大家为之兴奋,李祺更是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握着柳彦奇的手喃喃自语,说百年红就要开花了,让他一定要坚持住,很快毒就可以解了,等解了毒,她便辞官,然后和他永远地守候在一起。 老谷主为此还特意摆了一桌酒宴,庆祝百年红现蕾。 这种高兴在第二日便被泼了一盆冷水。 因为第二天早起李祺发现,百年红的叶子出现了萎靡,花苔也发生了弯曲,本来已经隐约可见花蕊的花蕾竟然闭合了起来。 大家一下子就慌了,如此辛苦呵护出来的希望,可不能就让它就这样破灭啊!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情在我们五毒教也有过记载,百年红临近开花突然萎靡,最后枯竭而亡。” 老谷主也这样说,他说历代药王谷的谷主都对百年红有过详细的记载,而且面对这种情况,使用了很多挽救的手段,但是都失败了,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香消玉殒。 李祺听到这些话,无异于五雷轰顶,她内心的希望瞬间被毁灭,人立时失去了知觉,向后仰倒了下去。 大家听到“噗通”一声赶紧回头去看,发现李祺摔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金花婆婆赶忙过去用银针给她扎穴通气,扭逆归顺,使其气血通畅。 忙活了好一会儿,李祺才“哼”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 李祺看到金花婆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说道:“义母,难道就真的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 老谷主正在翻找着历代药王留下的关于栽培百年红的书籍,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其实,这些书籍老谷主早已经熟记于心,可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漏掉一些信息,也许,这些漏掉的信息就是拯救百年红的秘法。 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这本几乎快要被老谷主翻烂了的书籍,对于他而言,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 如果说百年红的萎靡让大家感到了绝望,那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也出现了。 就在当晚,李祺喂柳彦奇吃药的时候发现,柳彦奇牙关紧闭,已经不能够下咽了,李祺赶紧将药液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嘴对嘴的去喂他,可是,药液顺着柳彦奇的嘴角流了下来,似乎人已经不行了。 李祺急忙喊叫,让谷丁去飞报义母和老谷主。 金花婆婆等人赶到急忙给柳彦奇检查,发现他心跳无力,呼吸已经极其微弱。 吞噬 老谷主把脉一诊,叹了口气说道:“我配制的药物已经不能再控制他体内的毒素了,毒素正在他体内蔓延。” 李祺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控制毒素了吗?” 老谷主和金花婆婆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祺又问道:“那他还能坚持多久?” 老谷主犹豫了一下说道:“可能七天。” 李祺把目光转向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不忍心地说道:“也许,也就,三五日了。” “什么?”李祺简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人立时瘫倒在地上,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马思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中毒的人是自己。 过了一会儿,李祺抬起头来,看着柳彦奇说道:“你若真的去了,我李祺也绝对不会独活,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的。” 这句话一出口,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金花婆婆首先说道:“我的女儿,你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柳彦奇现在清醒,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只有你好好的活下去,才不会辜负他对你的一片情义啊!” 大家都劝说她要想开,不应该有这种消极的想法。 李祺此时不再流泪,反而破涕而笑,说道:“你们不用劝我,我什么都懂,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与其没有他痛苦地活着,还不如随他去了,这样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金花婆婆听了李祺的话,也是老泪纵横。 这日夜,李祺伏在床前,将耳朵贴在柳彦奇的胸口之上,听着他心脏那微弱的跳动声。倘若它突然停止跳动,李祺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随他而去。 清晨,谷丁敲门进来说道:“李姑娘,该给百年红浇圣水了。” 李祺木讷地站起身来,接过谷丁手里的那坛圣水,一步一步地来到遮阳棚里,看了一眼比昨日更加萎靡的百年红,心里一阵刺痛。 千辛万苦求来的圣水,也没能让百年红开花,还算什么圣水?都是骗人的。彦奇已经毒性发作。生命只在一呼一吸之间,圣水,百年红,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李祺想到这里,随手一抛,便将装有圣水的坛子扔向了空中,随后一掌击去,坛子立刻粉碎,圣泉之水流了一地。 随后李祺愤怒地走向百年红,她一下子将百年红全株握在手中,便要将它拔下撕碎。 谷丁见状急忙叫道:“李姑娘千万不要啊!你要冷静啊!柳大侠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就有希望啊!百年红虽然萎靡欲亡,但毕竟他还没有死,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奇迹?” 李祺听到这两个字停住了动作,慢慢地跪倒在了地上,看着萎靡不振的百年红,泪水涟涟。 李祺哭求道:“百年红啊百年红,求求你,活过来吧,救救我的彦奇,他是个好人,他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大英雄,我李祺可以没有一切,唯独不能没有他……” 李祺跪在地上哭求着百年红,却看呆了旁边的谷丁。 谷丁忽然瞪大了眼睛,激动得嘴巴煽动着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话:“李姑娘,开了,开了,开了。” 原来,谷丁见李祺跪在地上悲痛欲绝,也很是伤感,他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刚要离开,忽见李祺的眼泪滴在百年红的叶子上,竟然真的出现了奇迹。 谷丁眼看着百年红的叶子立刻支楞了起来,紧跟着,花苔也重新坚挺了起来。 谷丁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赶紧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去的时候,不光叶子和花苔恢复了正常,就连花蕾也扬起了脸。 一滴,两滴,三滴,随着李祺的眼泪滴在花蕾之上,那百年红的花蕾竟然慢慢地打开了,露出了杏黄色的花蕊。 开了,开了,百年红竟然真的开花了。 谷丁因此才没头没脑地叫出来“李姑娘,开了,开了,开了。” 李祺睁开眼睛一看,百年红真的开了,兴奋得直向它磕头。 谷丁一路飞奔去向老谷主送信。 老谷主和金花婆婆、马思明闻听此言,也是感到十分的惊讶,急忙飞奔来看。 果然,那颗百年红已经完全开放,鲜红的花瓣儿,杏黄色的花蕊,在遮阳棚里非常耀眼。 李祺终于守到了百年红花开,欲知百年红能否解了柳彦奇身体里面的毒素,请看下章。 ------------ 第二三零章 泪水圣水 秀芸出嫁 金花婆婆看着盛开的百年红花,听了谷丁的描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女儿真诚感人的泪水才是真正的圣泉之水呀!” 有了百年红花,老谷主和金花婆婆不敢怠慢,急忙为柳彦奇配制解药。 二人从早晨一直忙活到了晚上,终于做出来了第一颗解毒药丸。 大家急忙去给柳彦奇服药。 柳彦奇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老谷主和金花婆婆不得不用一根棍子将柳彦奇的嘴巴撬开,然后将药丸捏碎了,再用温热的黄酒将它送服了下去。 好在柳彦奇服下了药丸。 金花婆婆放心了许多,安慰李祺说道:“我的女儿,柳彦奇已经服下了药丸,很快就能恢复意识了,我和老丁头再将剩余的药物都做成药丸,每日坚持给他服用,管保不出七日,他又可以生龙活虎一般了。” 李祺心下甚喜,独自留下陪着柳彦奇。 夜半,李祺发现柳彦奇通体烫热,浑身上下全是汗珠,急忙去叫金花婆婆。 此时,金花婆婆和老谷主还在制作药丸。 金花婆婆和老谷主听了李祺的话高兴地说道:“孩子,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排毒反应,你且用干毛巾给他擦拭干净就好了,如果他有意识了,就给他喂些圣水,这样有利于他补充体内水分,也有利于他向外排毒。” 李祺返回屋中,按照金花婆婆说的做了。 直守护到天将亮时,李祺似乎感觉他有了一点点意识,便急忙取过圣水,先含在自己嘴里,将圣水捂热,然后再嘴对嘴地喂给柳彦奇,开始两口全都顺着他的嘴角淌掉了,随后的几口,他居然“咕噜咕噜”地吞咽了下去。 李祺见此情形,不知道有多开心,幸福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柳彦奇一边服用解药,一边又服用了李祺的“参精养身丸”,使得他体能迅速恢复。 第二日便睁开了他的双眼。 柳彦奇睁开久闭的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木子姑娘,虽然还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眼角却流出了感动的眼泪来。 李祺赶紧帮他擦拭,自己也是激动得泪珠滚滚。 李祺的泪珠滴落在柳彦奇的脸上,和柳彦奇流出来的眼泪便交融在了一起。 大家都为之高兴。 马思明见柳彦奇好转,心里才有了些许的安慰,那日若不是柳大哥舍身相救,恐怕自己早就烟消云散了。 第三日上,柳彦奇的手指开始能动了,而且嘴巴也能够自己开合了。 他不光能够顺利地吃下去药丸,还能喝一点点米粥了。 第四日,柳彦奇全身所有关节都能够在帮助下运动了,只是人还是很虚弱,说不出来话,也坐不起来。 第五日,柳彦奇竟然能够开口说话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你,让你受苦了。” 这句话把李祺高兴的,泪花滚滚,再也矜持不住了,一下子扑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自从柳彦奇中毒以来,李祺是吃不下睡不着,往来奔波,尝尽了酸甜苦辣,好在这些努力都没有白费,他终于好了起来,终于开口说话了。 第六日,柳彦奇能够坐起来了,并且能够自行运功调息,体能迅速恢复。 第七日,柳彦奇神奇般地站了起来,在李祺和马思明的搀扶下,可以走路了。 柳彦奇向老谷主和金花婆婆等人一一拜谢。 老谷主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谢之有。当年老夫遇难,柳大侠不也是仗剑相救吗。” 这时柳彦奇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和老谷主有过一面之缘。 金花婆婆则叹了口气说道:“唯一不应该感谢的人就是我老太婆了,若不是我当初将毒物神针作为见面礼送给我的女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老身真是惭愧呀!” 老谷主说道:“老毒婆子,我早些年就劝你说不要用毒,不要用毒,你偏偏不听,现在深受其害,你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了吧?” 金花婆婆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老婆子以后再不用毒就是了。” 柳彦奇则说道:“婆婆也不必自责,这也是我命里该有此劫。” 马思明说道:“其实命里该有此劫的人应该是我,是柳大哥帮我挡了这一针。” 李祺则说道:“你们兄弟二人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谁中了毒对于我来说都会痛心疾首的。” 李祺说完这句话,柳彦奇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很是难看,也没有了笑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马思明清楚柳彦奇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因为柳彦奇现在已经知道了李祺就是木子,木子就是李祺,而李祺是京城剿乱统领,是义军的死对头,手上满是义军将士的鲜血,而他,是义军中人,而且发过誓一定要杀了李祺,为死去的义军将士报仇…… 李祺虽然也感受到了柳彦奇的变化,也知道他因为什么,但是李祺心想,柳彦奇能够死里逃生,应该能够体会我对他的爱有多深,他应该不会再计较以前的事情,经过这番生与死,李祺也不再在乎升官权势之事,她决定自此悄悄地退出官场,然后带着她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体己,和从苏合尔泰那里骗来的一箱珍宝,隐姓埋名,过幸福快乐的小日子。 事情能如她所愿吗? 柳彦奇体力恢复的飞快,武功也逐渐恢复,每日除了自己练习,偶尔也和马思明相互切磋,马思明感觉他已经基本恢复到了中毒前的水平。 这一日,马思明正考虑向老谷主辞行,要回京城去呢,忽听得谷丁跑来报说,刘小翠回来了,请求入谷。 马思明甚感好奇,刘小翠不是跟着于秀芸一起回京城去了吗?她怎么会突然一个人跑来了这里?难道是她们回京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已经命二鬼一路追她们去了,按理说,以二鬼的脚程,一日便能赶上她们两个,何况二鬼还有鬼传音的绝技,即便在十几里之遥,二鬼也是能够联系上刘小翠的。 老谷主命谷丁放下吊梯,让刘小翠上来。 谷丁将刘小翠带到了大厅之内。 刘小翠一眼看到了柳彦奇,吃惊地说道:“柳大哥,你的毒都解啦?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中毒的那些日子里,可把大家担心坏了,尤其是李祺姐姐,她整日整夜地守着你,可是吃尽了苦头呢。” 柳彦奇忙说道:“这些我已经都知道了,让大家替我担心,真是对不住大家了。还有小翠妹妹,我也要感谢你呢,在那段日子里,你为了保护我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呢,那日要不是你擒住了唐摩提,可能我早就成了他和林文孝刀下之鬼了。” 刘小翠见柳彦奇提起这件事,不免又手舞足蹈起来,难免夸大其词地吹捧自己一番。 金花婆婆当日可是全看在眼里的,刘小翠原本是奔向自己求解围的,幸好危急时刻想起来了“金蚕软丝网”,这才反败为胜的。 金花婆婆故意羞刘小翠说道:“小翠姑娘武艺自是没的说,若不是林文孝逃的快,那日小翠姑娘肯定连林文孝也一块儿捉了,就不像别的姑娘,打不过了只会叫婆婆救我。” 刘小翠自然听出来金花婆婆是在揭自己的短,连忙上前撒娇道:“婆婆。” 金花婆婆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不管怎么说,小翠姑娘那日却是立了大功的。” 刘小翠洋洋自得。 金花婆婆随后说道:“那几日大家忙着救柳彦奇来着,我也忘记了,那毒物神针已经惹下大祸了,以后可不敢再用了,小翠姑娘,你还是把它还给婆婆吧。” 刘小翠把嘴一撅,哪里肯交出来。 金花婆婆说道:“你若非要留下也行,不过,你必须先将它给我,我将里面几样剧毒去掉,给你换上普通的毒物,依然可以防身,但不至于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刘小翠只好点头同意。 这时马思明才插话说道:“小翠妹妹,你不是跟芸姐姐一起回京城去了吗?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又回来了?” 这时刘小翠才说道:“都怪你呀,就知道和乌兰图雅那个小妖精卿卿我我,全然不顾芸姐姐的感受,芸姐姐心灰意冷才会不辞而别的。” 马思明说道:“我派了你义父义母随后去追你们,他们没有追到你们吗?” 刘小翠说道:“有啊,还有那个林中笑,都追到了我们。” 马思明说道:“那你芸姐姐呢?她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你们也该早就回到京城了吧?” 刘小翠“哼”了一声说道:“现在你想起来关心芸姐姐来了,已经晚了。” 马思明急忙问道:“什么晚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芸姐姐有危险了?” 刘小翠说道:“危险倒是没有,不过,以后芸姐姐再也不用你担心了,已经有人关心他了?” 马思明被刘小翠搞的晕头转向,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焦急地说道:“你能不能快点说出事情的原委,你想急死我吗?” 刘小翠说道:“现在知道着急啦?早干嘛去了,和乌兰小妖精卿卿我我的时候你咋不知道着急呢,你越是着急我越是不说,就让你着急,就让你难过。” 马思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有大家在场,他真想给她一大巴掌。 柳彦奇上前说道:“小翠姑娘,你还是快点说出来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不说,你思明哥哥就要急死了。” 这时刘小翠才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芸姐姐要出嫁了,你要是现在往回赶,可能还来得及喝杯喜酒,若是晚一日再回去,恐怕就什么都赶不上了。” 马思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冲到刘小翠跟前,抓住刘小翠的肩膀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芸姐姐要和谁成婚?” 刘小翠说道:“反正你也不喜欢人家,你也不关心人家,你管人家跟谁成亲,你只管赶回去喝你的喜酒就完了。” 马思明清楚,于秀芸一定是赌气才这么做的,她除了自己并不喜欢其他人,如果让她就这么嫁出去了,那她一定不会开心的,不行,必须要阻止她才行。 马思明说道:“到底她要和谁成亲?小翠,你快说好不好,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芸姐姐跟她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吗?” 刘小翠说道:“就是因为我不忍心看着她这样糟践自己我才背着她跑来给你送信的,你若心里还有芸姐姐,你就应该快点赶回去阻止她。” 马思明说道:“要娶她的人是谁?是林中笑吗?” 刘小翠说道:“不是林中笑,是彭启德。” “彭启德?”马思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思明为了尽快赶回去阻止于秀芸嫁给彭启德,当即便向老谷主等人辞行,说事发突然,我不得不先行一步了。 柳彦奇说道:“你尽管回去吧,我的毒已经全都解了,武功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算林文孝带人来捣乱,也奈何不了我了。” 马思明不再多言,出谷跨上自己的乌云马,和刘小翠直奔京城而去。 马思明走后,柳彦奇整日里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祺便询问他为什么事不开心。 柳彦奇避而不答。 李祺其实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他一定是为自己和他之间的事不开心。 柳彦奇现在是义军顺义社的副总舵主,而自己,是京城剿乱统领,双方是冤家对头。 李祺心想,只要柳彦奇愿意,自己可以放弃一切,跟他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他总不至于不念自己对他的好,还要为他的义军兄弟们报仇雪恨吧! 这日夜,柳彦奇说要出去走走,李祺便陪着他一起来到了外面。 二人走了好长一段路,柳彦奇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李祺实在憋不住了,便说道:“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总憋在肚子里也不是办法。” 这时,柳彦奇突然回过身来,望着李祺,眼含热泪,同时,手里拿出了李祺当年在杨湖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匕首。 李祺看着柳彦奇,说道:“彦奇,你这是干什么?” 柳彦奇叹了口气说道:“木子不该是李祺,李祺不该是木子,柳彦奇不该认识李祺,木子不该认识柳彦奇,李祺不该爱上柳彦奇,柳彦奇不该爱上木子。” 欲知柳彦奇此话是何意思,请看下章。 ------------ 第二三一章 李祺含恨 秀芸出嫁 李祺看着柳彦奇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彦奇沉默半晌说道:“李祺手上沾满了义军将士的鲜血,而柳彦奇曾经发过毒誓,一定要亲手杀了李祺,为他们报仇雪恨。” 李祺咬了咬嘴唇,说道:“难道我为你做的这些,还不如你那些死去的义军兄弟吗?” 柳彦奇说道:“你对我做的这一切,柳彦奇都铭刻于心,也知道,我无论怎样对你,都不足以回报你的恩情,可是,如果木子不是李祺,那柳彦奇必将感恩戴德,誓死回报,只可惜……。” 李祺咬紧了嘴唇,沉默半晌说道:“难道直到现在,你还想杀我?” 柳彦奇说道:“不杀李祺,柳彦奇愧对几千义军将士,若杀李祺,柳彦奇愧对木子对我的深情,柳彦奇没有选择的余地,也许,只有一死,才能够解脱。” 柳彦奇说着话,已经拔出了李祺送给他的那把匕首。 李祺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说道:“柳彦奇,你好狠的心,我千辛万苦,历尽艰辛,几次跪求他人,为了求取圣水,额头磕破,我如此不惜性命的将你救活,你却要一死以求解脱,早知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还不如不去救你了。” 李祺说着话,眼泪已经扑簌簌地直落下来。 柳彦奇也并非是铁石心肠,实在是自己曾经发毒誓,一定要亲手杀了李祺,为义军将士报仇,如今真相大白,李祺竟然就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木子,而木子历尽千辛万苦把自己从阎王手中抢回,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对她动手的了,可是,不杀李祺,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对死去的几千义军将士? 李祺说道:“我们可不可以就此远离朝廷和乱党之间的纷争,寻一个隐蔽的去处,就像义母那样,隐居山林?” 柳彦奇沉默不语。 李祺又说道:“难道在你心里义军比木子还重要?” 柳彦奇说道:“义军是义军,木子是木子,木子是柳彦奇的最爱,是柳彦奇的救命恩人,义军曾在柳彦奇最为难的时候,救助了柳彦奇,也是柳彦奇的大恩人,柳彦奇曾经发过誓,要誓死效忠总舵主,柳彦奇别无选择。” 李祺冷冷地说道:“就因为一句誓言,你便决定选择放弃你心爱的女人?” 柳彦奇说道:“柳彦奇不愿意放弃,但是柳彦奇别无选择。” 李祺上前一步,抓住柳彦奇的手,将他手中的匕首尖端顶在了自己的胸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杀了李祺,为你那些死去的义军兄弟报仇好了,我李祺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上,也毫无怨言。” 柳彦奇岂能下手去杀李祺,他垂下了头。 李祺放开他的手,恨恨地说道:“既然你选择要离开木子,却又不杀李祺,那你比杀了李祺还要让木子心痛。柳彦奇,既然你决定了选择义军,那好,我李祺继续做我的李祺,李祺和义军从此形同水火,不共戴天,你给我记住,除非李祺死了,否则,李祺绝不会放过乱党一兵一卒。” 李祺说完话,夺过柳彦奇手中的那把匕首,并将柳彦奇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玉佩丢给了他,然后踏着月色,含恨而去。 金花婆婆得知李祺含恨而去后,将柳彦奇好顿数落,说他不该如此伤害李祺的心。李祺为了他不惜受辱,几次跪求于人,哪个女子能够做到这些?你却为了你的愚忠,让她含恨而去,你若能听老太婆一句忠言,快去追赶她去吧,否则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李祺含恨而去之后,柳彦奇其实就已经很后悔了,可是,他却又因为无法面对义军兄弟,只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金花婆婆又说道:“对于感情,千万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李祺纵然杀害了好多义军将士,那也不过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难道义军将士就没有杀害官兵吗?难道那些官兵就都是该死之人吗?婆婆当年就是因为面子,才和白哥错过姻缘的,两个人都孤苦一生,你们可不能走婆婆的老路啊!” 老谷主也是一番劝说,老谷主说道:“只要李祺肯辞官,你和她退隐山林,也算是为义军去一大祸患,何必一定要杀了她呢!” 金花婆婆说道:“你要是觉得我们说的话有道理,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追。” 柳彦奇这才回过神来,觉得金花婆婆跟老谷主说的话不无道理,自己能够让李祺辞官归隐,对于义军来说,也算是解除了一大祸患,只要能够帮助到义军,不一定非要杀了李祺。 柳彦奇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赶紧向老谷主借了一匹快马,直奔京城方向追了下去。 李祺是含恨而去,一路上快马加鞭,恨不得它有八条腿,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向朝廷进言,她要将乱党全部斩杀,以此来报复柳彦奇的无情。 柳彦奇从老谷主手中借来的不过是一匹普通骑马,怎么可能追得上李祺呢! 此路按下暂不细说,再说说马思明。 马思明仗着自己的坐骑是乌云宝马,又日夜兼程,便很快就到了京城,来到扬威镖局这条街上,远远地就听到了娶亲乐队的吹打之声。 马思明站在马上定睛一看,迎亲的队伍正是从扬威镖局里面出来的,心里便一阵绞痛,决心冲将过去,拦住迎亲的队伍,要将于秀芸抢夺下来。 于秀芸和刘小翠不告而别回了京城,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决定嫁给彭启德了呢? 原来,于秀芸看到马思明对乌兰图雅关心深切,心里一阵酸楚,决定和马思明解除婚约,还他自由之身。 回到京城之后,于秀芸闷闷不乐,于正威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于秀芸自然不肯说出实情,只是对父亲说没事。 刘小翠则在背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于正威。 于正威听后非常气愤,他找到于秀芸说道:“等马思明这回回京,我无论如何也要逼他和你成亲,他若是不愿意,我就和他势不两立。” 于秀芸知道父亲动了怒,马思明回来父亲一定会去这么做的。她却不想逼着马思明和自己成亲,与其那样,三个人痛苦,还不如成全他和乌兰图雅。 于秀芸正在想着怎样劝说父亲同意自己和马思明解除婚约之际,林中笑偏又插上来一腿,说如果于秀芸真心想和马思明解除婚约,他倒是愿意接受于秀芸,和她提前把婚事办了,这样马思明回来也就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了。 于秀芸则指着林中笑说道:“你别妄想了,就算我真的和马思明解除婚约,我也不可能选择你的,请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林中笑说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来一次假结婚,只有结婚之名,不需要有结婚之实,等马思明回来知道后和乌兰姑娘结合之后,如果你还是不能够接受我林中笑,我林中笑随时可以还你自由之身。”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于秀芸,假结婚倒也不乏是个好办法。到那时,马思明见自己与他人成了婚,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心里负担了,也无需再承担什么责任,也不用为难了,等他和乌兰姑娘结合之后,自己再解除婚姻,隐迹江湖。 真要搞假结婚,林中笑绝对不可能是最佳人选,因为她从心里不喜欢林中笑这个人。 正当于秀芸为此事烦恼之时,对面绸缎庄的少掌柜的彭启德听说于秀芸回来了,赶紧买了些糕点等物过来瞧看。 于秀芸听说彭启德来了,心头一亮,便想让彭启德配合她完成这件事。 于秀芸有了这个想法,便对彭启德与往日不同,彭启德顿时心花怒放,还以为于秀芸真的对自己改变了态度了呢。 于秀芸约了彭启德在外面见面,并且叮嘱他,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彭启德心里都乐开了花,早早地便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于秀芸欲言又止,她忽然觉得这么做,对于彭启德来说,有点太不人道了,自己这是在利用他的感情。 彭启德见她欲言又止,便追问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我一定倾尽全力帮助。 于秀芸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跟马思明还有乌兰图雅之间的事情说了。于秀芸最后说道:“思明弟弟和乌兰姑娘本就两情相悦,可是,思明弟弟因为和我有婚约在先,又受我母亲之托,他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和我解除婚约,前些日子,乌兰姑娘为了救我,差点丢掉性命,我岂能再让他们二人痛苦下去,因此我决定找个人将自己嫁了,等思明弟弟回来知道了也就无可奈何了,到时候婚约自然解除,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彭启德似乎听明白了于秀芸的意思,心里一阵澎湃。 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你找我来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嫁给我吧?” 于秀芸看着彭启德,点了点头。 彭启德看到于秀芸点头了,心里乐得就跟开了花儿一样,若不是他这一身大肥肉赘着,他一定要蹦几个高高不可。 于秀芸突然说道:“彭大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其实,我只是想跟你假结婚,骗骗马思明而已。” 这句话一出口,无异于将一盆冷水泼在了彭启德这堆刚刚燃起的火焰上。彭启德的心一下子凉透了。怔怔地道:“啊?噢!假结婚啊?” 于秀芸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的确有些过分,哪个男人也不可能接受的了。于是赶紧说道:“实在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实在是没有道理,你不用为难,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彭启德想了想说道:“芸妹妹不要着急,我愿意。” 于秀芸吃惊地看着彭启德说道:“彭大哥,我说的是假结婚,你可听清楚了?等思明哥哥和乌兰姑娘走到一起之后,你要还我自由之身的。” 彭启德说道:“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也想得清清楚楚的,我愿意帮你这个忙,虽然咱俩举行婚礼,过门后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啥时候想离开彭家,我便啥时候放你走,绝对给你自由。” 于秀芸听罢彭启德的话,感动得泪水滚滚而下。 彭启德说道:“芸妹妹,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马思明,你这么做是苦了你自己,却成全了他们两个人,唉!跟你相比,我付出这么一点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彭启德之所以答应下来,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等于秀芸过了门,自己便像宠爱自己的心肝一样去宠爱她,说不定,等马思明和乌兰图雅成婚之后,她就被自己的真情感动了呢,到时候不想离开彭家也是有可能的,一切事在人为,假戏成真也未可知。 于秀芸和彭启德公布这一消息的时候,无异于引爆了一颗原子弹,无论是彭家还是扬威镖局,都对他们这突然的决定做出了质疑。 尤其是于正威,说芸儿你可不能这么草率就决定了自己一辈子的大事,马思明虽然一心恋着乌兰姑娘,可是,只要为父逼着他和你成婚,他也绝对不敢不从,你又何苦非要嫁给彭启德呢?婚姻大事不能形同儿戏。 于秀芸自然不能和父亲实话实说,只是一再强调说她已经想清楚了,彭启德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确实最喜欢自己的,她相信彭启德会给她一个幸福的婚姻。 于正威见女儿于秀芸执意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彭启德也说服了家人,并且很快和父母送过来了聘礼,按于秀芸要求的,提出了马上就准备结婚。 于正威和彭启德的父母都说这两个孩子决定的也太突然了,要这几日就把婚事办了,也太仓促了,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呀! 于秀芸则说,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一套嫁衣,一顶小轿足矣。 大家无奈,只好按照她的要求赶紧地张罗去了。 刘小翠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开始并不以为然,可是夜里睡不着仔细一想,于秀芸若是真的嫁给了彭启德,那思明哥哥岂不是就会娶了乌兰图雅,那乌兰图雅的性格她是知道的,真要是这样一个结局,那可就真没她刘小翠什么事了。不行,说什么我也要阻止芸姐姐嫁给彭启德。 因此,刘小翠也没跟大家打招呼,连夜启程直奔药王谷去了。 马思明赶回来的时候于秀芸的花轿刚好出门,他能否阻止得了于秀芸出嫁,请看下章。 ------------ 第二三二章 思明拦轿 中笑打劫 马思明星夜兼程,终于赶了回来。 他回到扬威镖局的时候,正好于秀芸的花轿抬出了扬威镖局,正准备绕街一圈然后抬进对门的彭家。 马思明立马横刀拦住了迎亲的队伍。 彭启德见是马思明,让下人将自己的坐下马向前牵了牵,来到了马思明的跟前。 马思明只见彭启德,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头戴插翎喜帽,胸前大红绸带上打着大红花结,就连坐下马也是一身红饰,马额头上也带着大红花结。 彭启德来到近前指着马思明说道:“马思明,你想干什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如果你是来道喜的,我彭家欢迎,而且有好酒好肉招待,如果你想闹事,我就报官拿你。” 马思明说道:“彭启德,你不能娶芸姐姐,她跟本就不喜欢你,你娶她是在害她也是在害你自己。” 彭启德说道:“他喜欢你,你娶她呀?你不娶你就赶紧给我走开,别耽误了我们俩的良辰吉日。” 迎亲队伍见前面新郎官的坐骑停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有喜娘和彭府的家人上前询问情况,大家见马思明骑着高头大马,站在路中央,拦住了迎亲的队伍,便一起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他想干什么?让他赶紧起开,把路让出来,别耽误了良辰吉日。 马思明就是不肯让路。 彭启德便吩咐下人去报官。 马思明“镗啷啷”拔出宝刀来,说谁敢去报官?吓得彭府的下人赶紧掉头往回跑,生怕跑慢了一步,被马思明伤了。 于秀芸坐在轿子里,正心事重重,忽然轿子停住不走了,便掀起轿帘子往外看,远远地看见马思明立马横刀拦住了迎亲的队伍。心里一阵激动。是喜?是忧?于秀芸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彭启德见家人都被吓得退了回来,便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跳下马来向马思明走了过去,嘴里还说着:“马思明,今天你敢搅闹我的好事,我就跟你玩命,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 说完话真上去拉扯扭打起了马思明。 彭启德一撒泼,马思明还真就没了办法,以他的武功,动动一根手指也能要了彭启德的命,可是,他能那么做吗?彭启德为人和善,并非奸佞之人,而且和自己无冤无仇,虽说是要迎娶于秀芸,但毕竟人家不是强娶豪夺,于秀芸又是自愿出嫁,自己当街把彭启德一顿揍,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 马思明说道:“你不用跟我玩命,我只想见芸姐姐一面,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清楚,如果我说完了她还是愿意嫁给你,我别无它话,立马给你让路。” 彭启德心里明白,于秀芸跟自己不过是假结婚,她跟本就不喜欢自己,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马思明从此和她一刀两断,而他自己则希望能够和于秀芸假戏真唱。因此,他绝对不会答应马思明和于秀芸见面的,万一于秀芸心一软,那自己的美梦岂不是就破灭了。 彭启德说什么也不答应让马思明去见于秀芸,说道:“芸妹妹抬出了于家就是我们彭家的人了,我们彭家的媳妇儿是你一个外人想见就能见的?” 马思明说道:“你少跟我撒泼,芸姐姐还没有和你正式拜堂,她就不是你彭家的人。” 彭家的下人见彭启德要跟马思明玩命,也都不敢再向后退了,也都围拢了上来,帮着主人要将马思明排挤到路边去。 一直藏在人群里的林中笑见马思明回来了,心中一喜,他知道,马思明赶了回来,必然不会让彭启德将于秀芸抬到彭家,如此一乱正好…… 林中笑得知于秀芸要嫁给彭启德的消息后也找过于秀芸,让她冷静,说婚姻不是儿戏,可不能这么草率。 于秀芸则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若不愿意留在扬威镖局,你就回漠北去好了。” 林中笑见自己劝不动于秀芸,便在心里暗暗盘算,一定要想个办法,绝对不能让于秀芸和彭启德真的成婚。 林中笑打定主意,并且暗中收买了一些武林中人,想在迎亲队伍绕街的时候突然出现,拦住花轿,他趁机将于秀芸劫走。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队伍刚刚离开于家,还没开始绕街呢,马思明便赶了回来,拦住了迎亲的队伍。弄了林中笑一个措手不及。 林中笑见人群大乱,心中一喜,决定来个趁火打劫。 林中笑出身绿林,身边一直带着迷香呢,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想要劫走于秀芸并不容易,必须趁乱用迷香先将于秀芸迷倒,然后再将她劫走。 这时,彭府和扬威镖局的人都被惊动了出来,大家都聚拢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于正威见是马思明,便上前说道:“思明,不是于叔叔不讲信誉,撕毁婚约,实在是你用心不专,伤了你芸姐姐的心,她执意如此,我也是没有办法,既然木已成舟,还希望你能够成全她们二人。”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芸姐姐如果嫁给一个她真正喜欢的人,我马思明绝对不会阻拦,而且会诚心的祝福于她,可是,于叔叔,你我都明明知道芸姐姐不喜欢彭启德,却非要同意她嫁给彭启德,这是在伤害芸姐姐,我马思明绝对不会答应的。” 彭启德却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芸妹妹不喜欢我不可能答应嫁给我,你这是胡说八道,强词夺理。你若再不闪开,我就报官了。” 于秀芸坐在轿子里内心十分的矛盾,说实话,尽管她想和彭启德假结婚来骗马思明,可是自从开始操办婚事,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马思明能够突然出现,能够拦住自己,能够…… 直到花轿被抬出了扬威镖局,她也没有见马思明回来,内心无比的失落,甚至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突然,马思明的出现让她似乎又看到曙光,但是转念又想起了乌兰图雅,想起了马思明对自己的态度,想起了马思明对乌兰图雅的态度,又让她内心十分的矛盾,自己到底该不该坚持出嫁? 因此,尽管前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于秀芸却依然没有出面说明情况,她内心矛盾着,不知道出去了到底应该说些什么。是坚持继续婚礼,还是……如果不坚持,马思明依然对自己若即若离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林中笑已经趁乱悄悄地靠近了花轿,趁着大家都在注意前边的时候,掏出了迷烟,吹进了花轿,等于秀芸回过神来,感觉情况不对时,自己已经无力反击了。 林中笑迅速掀开轿帘子,抓住于秀芸的手臂,把她拉出花轿,往自己肩上一扛,飞快地冲出了人群,来到街边,将于秀芸扔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马背上,然后纵身一跃上了马,扬鞭而去。 彭家的下人见有人劫了花轿,立时大乱,吵嚷着快来人啊,新娘子被人劫走了。 这时围攻马思明的这些人才回头来看,见一匹快马驮着新娘子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于正威急忙问是什么情况? 有扬威镖局的镖师看清楚了,说是林中笑趁乱劫走了于姑娘。 马思明纵马冲开人群,丢下一句:于叔叔请放心,我一定会救回芸姐姐的。然后追了出去。 林中笑的马怎么能比的了马思明的乌云宝马,况且他的马上是两个人,而马思明的马上只有一个人。 眼看着便要被马思明追上了,林中笑急忙呼哨一声,招呼他事先收买的那些埋伏在此地,想要趁机劫花轿的这帮人。 这些人原本被林中笑安置在这里是要劫花轿的,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花轿过来,就在这时,看到雇主骑着一匹马,马上驮着新娘子飞奔过来,才知道,林中笑提前动手了,刚想招呼大家撤退,忽听得林中笑呼哨一声,示意他们动手接应,便知道,后面骑马赶上来之人一定不是自己人,大家本着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理念,一起现身,拦住了马思明的去路。 马思明见十余名武林中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急忙大喝一声说道:“你们听着,我是马思明,我要急着去追前面那人,谁若是不长眼睛,非要和我过不去,休怪我手中金光刀不留情面。” 大家一听来人是马思明,手中还有金光宝刀,都被吓了一大跳,心说林中笑你这不是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呢吗,说好了让我们拦住彭家的迎亲队伍,彭家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怎么,还有金刀大侠马思明的事啊?他现在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就凭我们几个,还不够他挥一挥手的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为了那几十两银子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为首之人赶紧把手一拱说道:“我们不知道林中笑让我们劫的人是金刀大侠,若是我们知道是您老人家,给多少银子我们也不敢接这个活啊,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给我们留下吃饭的家伙,我们立马就走。” 领头人说完话便要带着人退走。 马思明叫住他们道:“站住,你们给我回来。” 马思明这一句话,把其中好几个人都吓尿了,为首之人也是吓得战战兢兢,回过身来说道:“金刀大侠,我们真的不知道是您,要是我们知道是您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拦劫您啊,您老就大发慈悲,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马思明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就是想问你们,你们刚才说是谁让你们劫住我的?” 为首之人听说不会为难他们,立时有了胆量,赶紧上前回话道:“雇我们在这里拦劫花轿的人是林中笑,本来说好了在这里动手的,谁知道他提前动了手,已经劫走了新娘子,让我们拦住你,我们真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啊!” 马思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都走吧。” 马思明说完话,双腿一夹马肚子,乌云宝马便如箭离弦一般地飞奔而去。 出城不到十余里,马思明便已经看到了林中笑。 林中笑见那伙人没能拦住马思明,也深知马思明坐下马的厉害,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马思明,索性便收住了缰绳。 马思明瞬间便到了近前。 马思明一收缰绳,勒住了坐骑,问林中笑说道:“林中笑,你想把芸姐姐劫持到什么地方去呀?” 林中笑知道马思明的武功高过自己很多,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自己的“金蚕软丝网”还在刘小翠手中,几次讨要都没有要回来,因此他不敢和马思明硬来。 林中笑赶紧笑脸相迎,说道:“思明老弟何处此言啊?我劫走于姑娘也是为了你好,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同意于姑娘嫁给那个彭启德的,因此,我才出此下策的,没想到思明老弟赶回来的正是时候。” 说着话,林中笑已经跳下马来,并且将于秀芸也放下马来,并从怀中取出了解药,送到了于秀芸的鼻孔之下。 马思明见状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中笑说道:“给她解毒,你没见她中了迷烟,已经失去了意识了吗?” 于秀芸闻了解药,很快恢复了神智。 她看了一眼马思明,又看了一眼林中笑,便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于秀芸将头扭向一旁,她不敢面对马思明,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好。 林中笑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示。 马思明则示意他先离开。 林中笑无奈,只好拉着自己的马先行一步了。 林中笑边走边小声嘀咕着:马思明,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你若不回来,我将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计划。唉!人算不如天算。 马思明来到于秀芸的跟前,刚要说话,于秀芸先开口说道:“你不该回来,你不该阻止我的婚礼。” 马思明说道:“芸姐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就算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那你也不能这样草率地就决定了嫁给彭启德啊?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还要嫁给他,你这是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呀!你让我如何安心,你让我如何向死去的婶子解释。芸姐姐,我知道,我不该再去过分关心乌兰图雅,可是,乌兰图雅受了那么重的剑伤,就算是一个陌路人也应该关心一下是不是?芸姐姐,无论我怎么关心她,可是,我的心里早已经决定了的事是绝对不会更改的,芸姐姐,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绝对不会食言的。” 于秀芸听了马思明的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在了马思明的怪里。 ------------ 第二三三章 思明应婚 李祺回京 于秀芸听罢马思明的话,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在了马思明的怀里。眼泪已经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直落下来。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马思明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也绝对不会辜负婶子的托付的。” 于秀芸用手捶打着马思明,说道:“我要的是你真心的爱我,喜欢我,不是义务责任和无奈的婚约束缚,如果那样,我宁愿嫁给彭启德,如果真是那样,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给我一个自由之身,也给你自己一个自由之身。” 马思明将她紧紧地抱住,说道:“相信我,我真的愿意好好地照顾你一生,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承诺,责任,和那一纸婚约的束缚,你在我马思明心里,绝对是一个值得我去珍惜,去爱的好姐姐。” 于秀芸听了马思明的话,内心不再感伤,也不再彷徨,她紧紧地搂抱住马思明,第一次感受到了爱的温暖。 林中笑回到扬威镖局,害怕于正威和于秀芸找他算账,悄悄地躲了起来,不敢露面。 尽管彭启德一再阻拦,但是彭父彭母还是带着几名家人气势汹汹地来扬威镖局吵闹来了,说你们于家这不是拿我们彭家耍戏玩吗?今天你们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没完。 于正威自然免不了给人家赔不是,赔笑脸。可是彭父彭母依然不依不饶,非要于家赔他们家一个儿媳妇儿不可,说如果今天不让他们带走于秀芸,他们就去告官。 于正威自知是自己家理亏,也不好和彭家动粗,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便跑进里屋指着于秀芸和马思明两个人说道:“你们这一对冤家,可害惨我了。” 于秀芸见父亲无计可施了,便说道:“父亲,事情是因我而起,就让我出去和他们说说清楚吧。” 于正威怕于秀芸出去会更加激化矛盾,便不让于秀芸露面,还说随他们闹去吧,大不了让他们去告官,有什么罪责我领就是了。 于秀芸怎肯让父亲难做,便坚持要出去说说清楚。 于秀芸见到彭父彭母,先是给二老赔礼道歉,然后说出了她嫁给彭启德的真实原因。 彭父彭母一听说他们俩本来就是假结婚,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说我们大张旗鼓,知会了所有亲朋好友,你一句假结婚就完了?我们彭家的脸面何在? 于秀芸见彭父彭母不依不饶,也是无计可施了。 就在这时,彭启德来到了于家,手里还拿着一把尖刀,说芸妹妹说的都是实情,我们本来就是假结婚,我答应过芸妹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给她自由之身,既然芸妹妹现在想悔婚,我也必须允许她,父亲母亲,你们若再继续吵闹,我就以死谢罪。 彭启德说着话真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这可把彭父彭母及几位家人给吓坏了,急忙连声说好好好!我们不闹了,我们认栽了还不行吗。 说完话不敢怠慢,急忙带着人回家去了。 彭启德怎么会突然想出这么一招的呢? 原来,美好的婚礼被马思明和林中笑给搅得一塌糊涂,彭启德心里也是十分的气愤,本想着可以假戏真唱的,现在连假戏也没有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因此,彭家人出面去闹,彭启德并没有阻拦,他甚至幻想着,于家顶不住舆论压力,最终同意于秀芸继续嫁到彭家也未可知。 彭启德哪里预料得到,就在这个时候,刘小翠也已经赶回了扬威镖局。 刘小翠听说马思明成功阻拦住了婚礼,心里非常高兴,又见彭家人在扬威镖局里闹个没完没了,便心生一计。 刘小翠悄悄地来到彭家,找到彭启德,要求他出面证明此事,并说服他父母不要再闹了。 开始彭启德并不答应,还要赶刘小翠走。 刘小翠见他敬酒不吃,便决定给他来点罚酒。 刘小翠先是用刀威逼彭启德,说如果他不答应就让他立马见血。 彭启德正在气头上,说死我也要和芸妹妹在一起,就算是假结婚我也要,只要我能够每天看到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小翠说你真是食古不化,看来我得给你来点狠的了,于是拿出火折子来,便要放一把大火把他们彭家和绸缎庄一并烧个干净。 彭启德说你敢我就去报官,让你吃官司。 刘小翠嘿嘿一笑说道:“你以为你报官就能吓着我吗?我刘小翠无家无业,腿肚子贴灶王爷,人走家般,官府上哪儿找我去,再说,就凭我这一身的武艺,就算官差找到了我,又能将我怎样?” 刘小翠还威胁要伤害彭启德的父母,彭启德最后服软了,答应刘小翠,这就去叫回自己的家人,让他们别再闹了。 刘小翠怕他说服不了彭父彭母,便教他以死相协。 总算彭家人是退去了。 于正威觉得毕竟是自己家理亏,便命镖师钱波前往彭家,说扬威镖局愿意承担彭家一切损失。 彭父彭母让人将钱波给打了出去,让他转话给于正威,说他们彭家不在乎这两个小钱,还说从此和扬威镖局断绝一切往来。 于正威将马思明叫到自己的房间,训问马思明,说你和芸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觉得你们俩真的不合适,叔叔不会为难于你,何必搞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来,还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马思明向于正威保证说,自己对芸姐姐绝无二心,如果于叔叔不信,自己愿意现在就跟芸姐姐举办婚礼。 于正威说道:“如果你真的并无二心。倒也不用这样着急,万一刺痛了彭家,他们必然又要来闹。思明,你和芸儿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俩好好商量商量,确认你们二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于叔叔再给你们操办婚事。”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吧于叔叔,只要芸姐姐愿意,马思明绝无二话。” 于秀芸在里屋听了马思明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刘小翠见自己计谋起了作用,真的逼着彭启德把父母都弄回去了,心里非常兴奋,洋洋自得地来找马思明。 刘小翠向马思明把经过一说,就等着马思明感谢她呢。 马思明说道:“这次的事情,思明哥哥还真得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药王谷送信,你芸姐姐这辈子就毁在彭启德之手了,她并不喜欢彭启德,她嫁过去,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刘小翠得意地说道:“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马思明说道:“你想要什么,思明哥哥绝对不会吝啬,一准给你买。” 刘小翠想了想说道:“我什么东西都不想要,我就想要思明哥哥你,等你和芸姐姐结了婚,把我纳了妾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思明眼睛一瞪,说道:“又来胡说八道了,思明哥哥当你是我的亲妹妹一样,你可不能乱想,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等你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那时你有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便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刘小翠急道:“我已经不小了,思明哥哥,你就是小翠真心喜欢的人,要不然,我为什么要不辞辛苦的跑药王谷去给你送信去。思明哥哥,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为了给你送信,马都跑趴下两匹呢。” 马思明说道:“你的好处我自然会记着的,可是,这不能作为交换的条件,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来添乱了。” 刘小翠被马思明赶了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说: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不如不去给你送这个信了。 刘小翠转念一想,我能不能跟在思明哥哥身边还要看芸姐姐的态度,要是芸姐姐肯答应,思明哥哥想不同意都不成,“哼”,你不待见我,我就去求芸姐姐。 刘小翠如何搅局马思明和于秀芸之间的婚事咱们暂且不提,再说说李祺。 李祺一怒之下离开药王谷,快马加鞭飞奔京城,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乱党付出代价。你柳彦奇一心一意为乱党效命,宁可放弃自己最爱之人也不愿意背弃乱党,那好,我就将乱党尽数铲除,看你还效忠谁? 李祺回到京城,先来到自己的秘密小屋,将自己重新装扮成男儿模样,这才回到统领府。 虽然门官和统领府的兄弟们见到李祺依然叫她小爷,可是李祺透过他们的眼神,似乎看出了有些不对劲。总感觉他们再有意无意地偷瞄自己,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大秘密似的。 田久迎面走来,先是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小爷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大家到处找都找不到,朝廷也在追问此事,好在黄副统领说小爷去追踪乱党下落去了,好歹搪塞了过去。” 李祺说道:“我自是有要事在身,一时间又无法联系到你们,谢谢兄弟们的关心,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这时,黄大兴等人也都走了出来,一起给李祺见礼,并询问这些日子小爷到底干什么去了?让大家好不担心。 李祺说道:“我去干什么去了,需要向你们请示吗?我自然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告诉你们,你们只管好好地当你们差就是了。” 李祺进到议事大厅,居中坐定后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京城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家都说没有,一切安好。 李祺又问道:“那可有乱党的消息?” 黄大兴说道:“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祺说道:“从现在起,把统领府所有的眼线都给我放出去,务必要找到乱党的踪迹,尤其是顺义社乱党,无论消息可靠与否,只要有一点点消息,立刻报我。还有,若发现有乱党活动,能够立刻拿下的,不必回来请示我,即刻拿住,凡遇到反抗者,杀无赦。” 大家齐声应诺。 就在这时,门官来报,说有位宫里的公公前来传话,让小爷进宫面圣。 李祺问道:“那位公公呢?” 门官回说:“公公交代完了便回去交差去了。” 李祺心中纳闷,自己刚刚回到京城,板凳还没坐热,皇上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 李祺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并没有多想,交代几句之后便要往宫里去面圣。 这时田久走上前来说道:“小爷,您刚刚回京皇上就派人来召见,会不会不利,小爷三思……” 黄大兴见田久要劝李祺不要去宫里,没等他把话说完,上前推开田久说道:“小爷受皇上器重,自然时刻关心着小爷,这几日,皇上多次派人来传唤小爷,小爷因有公事在身不在统领府,今日小爷归来,皇上立刻来请,这说明皇上非常器重小爷,必然要委重任于小爷,田久,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胡乱猜疑。” 李祺并未多想,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田久还想说什么,黄大兴用眼睛瞪了他一眼,田久便不敢再多言了。 李祺向统领府外走去,田久等人随后跟到了统领府门口,看似是要给李祺送行的样子。 平常李祺被传进宫也是常有的事,大家从来没有这样过。 李祺虽然觉得他们今天有些异样,但是也没有多想,她心里想:一定是大家多日未见自己,都想亲近自己而已。 李祺骑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路上,李祺座下马突然停步不前,仰天嘶鸣。 李祺气得大骂,你这个畜牲,好端端地为何不听使唤了。 就在这时,李祺结合田久的话,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勒住了坐骑,就想往回走。可是,皇上召见,自己不去就是抗旨。 正当李祺犹豫之际,宫里又有两匹马跑了过来,两位公公来到李祺跟前说道:“李大人为何停步不前啊?皇上还在武英殿等着李大人呢,皇上特派我们二人前来接李大人,李大人,请吧!” 李祺见有宫里的公公在此,也不好不去,只好跟着二位公公一起进了紫禁城,直奔武英殿而去。 若知李祺此次进宫会有何情况发生,请看下章。 ------------ 第二三四章 李祺入狱 多罗开罪 李祺跟着两位公公,一路来到了武英殿外,有大内侍卫上前拦住,留下了李祺的佩剑。 李祺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的鳌拜,正是在这里被要求解除的佩刀,然后…… 李祺正想着,武英殿的大门被两位公公推了开来。 这时另一位公公从里面走了出来,高声道:“宣剿乱统领李祺上殿。” 一切形式和往常一样并无不妥之处,可是,李祺却感觉自己心神不宁,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李祺稳步进入到武英殿内,虽然不敢抬头仰望,但是,二目余光一扫,只见康熙皇帝当中端坐,身后两名宫女打着执屏,秉笔太监站在身旁,两翼各有一名大内侍卫,带刀挺立,还有索额图索大人同在殿内。 这一切依然和往常召见没什么两样,可是,为何自己会心神不宁? 李祺进入武英殿内,双膝跪倒,大礼参拜。 若是往常,康熙皇帝不等李祺参拜完,便会说“李爱卿免礼平身。” 今日却与往日不同,李祺行了参拜大礼,康熙皇帝依然没有说那句“李爱卿平身”的话出来。 没有康熙这句话,李祺不敢抬头,也不敢起身。 少卿,康熙皇帝沉声说道:“李祺,你可知罪?” 李祺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不知道康熙皇帝为何有此一问。自己向来做事周密,而且对统领府的人管束很严,康熙想知道自己的事并不容易。可是,皇上敢于发问,必然有一定的道理,莫非…… 李祺想到了林文孝,林文孝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莫不是他将自己的女儿身份泄露了出去? 其实,李祺在很久以前,自己的姑父胡安没阵亡之前就已经想到过这个问题了,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迟早是要暴露的,她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她想,虽然她隐藏身份有欺君之罪,但是,自己所做的事全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为了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稳固,只要康熙不是十分的昏庸,应该也不会降大罪于自己。 李祺听了康熙一问,赶紧回话道:“臣不知所犯何罪?” 康熙说道:“朕之所以敢问,必然已经证据确凿,你若坦然认罪伏法,朕念你往日战功或许可以从轻发落,你若不如实招来,那就别怪朕对你不留情面。” 李祺心头一震,感觉康熙所指,绝对不只是自己女扮男装这么简单。 李祺一言不发,康熙皇上给了身边大太监一个示下,意思是让他宣读李祺的罪状。 秉笔大太监从书案上取过一沓卷宗,然后打了开来,高声念道:“经开封知府苏合尔泰等人检举,内务府秘密调查证实,李祺在统领府为官期间,不念圣恩,营私舞弊,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共涉罪八款。其罪一,李祺本是女儿身,却冒充男子行走官场,犯欺君之罪;其罪二,李祺就任统领府副统领和统领期间,贪污军饷,克扣军粮,犯贪赃枉法之罪;其罪三,李祺唆使手下,冒充山贼劫掠财务,为己所用,犯拦路抢劫之罪;其罪四,李祺收罗武林人士,养在府中,结交军党,犯结党营私之罪;其罪五,李祺私设刑狱,草菅人命,犯草菅人命罪;其罪六,李祺在追捕乱党朱久兴期间,本已经将朱久兴等人拿住,却授意手下放走乱党,并设计害死朱重九,犯枉杀地方官员私通乱匪之罪;其罪七,李祺身为统领府统领,未做任何交代,数月去向不明,犯擅离职守罪;其罪八,李祺曾诱导鳌拜,令其欲做出反主之事,罪同谋反。” 大太监宣读完李祺的罪状,退在一旁。 李祺听完指控自己的这八项大罪,脑门的汗珠就出来了,他终于明白田久为什么要阻止她进宫了。 这八项大罪,随便哪一项都足矣让李祺万劫不复的了。 康熙皇帝见李祺不语,说道:“李祺,你可知罪?” 李祺依然不语,因为她知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如今乱党受到重创,已经对朝廷失去了威胁,她李祺已经不重要了。而皇帝向来想治谁的罪,谁都难以抗辩,何况这些指控没有一项是空穴来风,自己就算全力辩解,也无法改变结局,何必还要去费那个唇舌呢。 康熙皇帝又问道:“李祺,你可知罪?” 李祺依然不答。 康熙大声说道:“李祺,你可知罪?朕要求你必须回答。” 李祺这才微微地抬起头来,说道:“李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朝的江山社稷,皇上若问李祺做没做,李祺可以肯定地回答皇上,李祺确实做了,皇上若问李祺知不知罪,李祺觉得,李祺有没有罪,不在于李祺,而在于皇上,皇上认为李祺有罪,李祺便有罪,皇上认为李祺无罪,李祺便无罪。李祺何须争辩。” 康熙向旁边的侍卫说道:“李祺女扮男装,我到要看看是真是假。” 侍卫走到李祺身边,刚要去拉扯李祺的辫子,李祺忙道:“不劳烦你动手,我自己来。” 李祺用力一扯,整根辫子跟头顶的皮肤便一下子被她全撕扯了下来,同时,一头乌发披散开来,把在场的人全都看得呆住。 康熙看罢,说道:“果然是个绝色女子,若不是所犯罪项众多,这第一项罪倒可以将功折罪,既往不咎。或可载入史册,成为一代巾帼英雄,与花木兰、穆桂英、秦良玉齐名。只是可惜……” 这时,索额图上前说道:“皇上,就算第一项罪可以豁免,其它七项大罪无一可免,皇上,切不可仁者之仁。” 李祺以目怒视索额图,又扫视了一眼殿内的这几个人,李祺虽然没有兵器在手,若想制服他们几个,依然易如反掌,李祺在想,要不要出手?若出手得手,自己便可以逃出皇宫,若失手…… 李祺不用细想也知道结果。 康熙皇帝似乎看出了李祺的想法,双手轻轻一拍。 立时,从屏风后面闪出来二十几名大内侍卫,各自持刀而立。 同时,武英殿大门开启,百余名弓箭手进入殿中,弓在手箭在弦。都对准了李祺。 康熙知道李祺武艺高强,怎么可能没有做任何准备? 李祺见状,知道任何反抗都将毫无意义。 有侍卫上来将李祺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康熙说道:“先将李祺押往刑部大牢看守,等候议处。” 李祺被收监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一直看着李祺不顺眼和被李祺藐视的一些人拍手称快,并且继续网罗李祺罪证,他们想要将李祺彻底整垮。 统领府内有人高兴有人忧愤,因为有些人自从被林文孝收买了,便一心一意的要跟着林文孝,因为跟着林文孝可以捞到更多的好处,而李祺,自从柳彦奇的到来,便不再允许他们搜刮钱财,也不再允许他们克扣军粮军饷。早就对李祺产生了怨恨,更加上那日假借找剑为名,大搜统领府,把他们的体己钱都充了公。如今见李祺被皇上收监,各个心花怒放,并且将李祺往日的种种,又都写成了参本,希望可以将李祺立刻处死。 可是,以田久为首的一部分人,还是感念李祺曾经的一些好处,倒是希望李祺能够被皇上赦免无罪,重回统领府。 因此,田久等人便受到了黄大兴等人的排挤,在统领府内已无一席之地,大家背后商量着,要离开统领府,另谋高就? 李祺被收监的消息也传到了多罗格格的耳朵里,多罗格格为之震惊,连夜赶往刑部大牢去看望李祺。 本来刑部放下话来,没有皇帝和刑部的手谕,任何人不可以探望李祺,奈何多罗格格偷了父亲的王府手令,加之她格格的身份,有人劝阻,却无人敢强行阻拦,多罗格格还是见到了李祺。 多罗格格见李祺被重铐锁着,一头乌发已经杂乱无章,披散在脸前。和往日叱咤风云的李祺判若两人。 多罗格格一见,鼻子一酸,眼泪便滚落了下来。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格格不必如此。” 多罗格格说道:“李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李祺说道:“格格能在李祺落难之时还敢来看望李祺,李祺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李祺自知自己所犯数罪无一可以幸免,因此,不敢劳烦格格为李祺求情,李祺只求格格在皇上面前谏言,给李祺来个痛快的就行了,不要让李祺受皮肉之苦,李祺便感激不尽了。” 李祺说这些话,也是出自真心本意,因为她知道,若不是统领府的人出卖她,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如今皇上将她收监,说明想让自己倒霉的不止是统领府里的部分人,就算有人为她求情,恐怕也是无尽于是。而李祺在统领府,对乱党严刑拷打,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她深知这些大刑的残酷。她可不想受此酷刑。 多罗格格说道:“李祺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求情的。” 多罗格格离开刑部大牢,直接进宫面圣去了。 康熙听说多罗格格求见,便知道她是为李祺之事而来,便吩咐人传话说他没空见她。 多罗格格见不到康熙皇帝便不能为李祺求情,她岂能善罢甘休,便让人再次进去传话,说她见不到皇上绝对不会离开的。 康熙无法,只好让人宣多罗格格武英殿见驾。 多罗格格进入武英殿,施过君臣大礼,便说了她是为李祺之事而来,希望皇上能够听她之言,放了李祺。 康熙说道:“李祺罪犯八条,且全都证据确凿,你有何理由让朕把她放了?” 多罗格格说道:“首先第一条就不成立,李祺确是女儿身不假,但是,自古以来,女扮男装上阵杀敌的不只李祺一人,她们不但没有因此获罪,而且还都得到了嘉奖,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花木兰的故事。李祺女扮男装从军的确有不妥之处,但是李祺屡立战功,为朝廷效力也是事实,皇上说李祺犯欺君之罪,多罗请问皇上,皇上可有问过李祺是男是女?既然皇上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李祺也没有向皇上说自己就是男儿之身,那李祺哪里来的欺君之罪?” 康熙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多罗格格又说道:“第二条多罗我认为也不足以为罪,皇上,请您扪心自问,哪个带兵打仗的大将军没有私用过军粮军饷,李祺所用尚不算数额很大,若连她这一点点也要追究,那我可以肯定的说,大清朝所有将军都将被收监入狱。” 多罗格格接着说道:“第三条,拦路抢劫,就算属实,又是多大的罪过?我听说自从柳彦奇加入统领府,李祺已经不再纵容手下再做这样的事了。第四条,我觉得最是不通,李祺网罗武林人士不假,可是这些人,李祺重用他们对付乱党,不仅不该有罪,而且应该是功,皇上出征之前,不也曾招贤纳士吗?难道皇上这也是结党营私不成?第五条,想想那些乱党,都是顽固不化之徒,若不用些刑罚,岂能招供?即便有人因此而死,毕竟他们是乱党,也不能算是草菅人命吧。第六条,乱党头子朱久兴虽然被擒,毕竟没有将乱党一网打尽,依然有漏网之鱼,李祺这么做,我想她是有意要放长线钓大鱼,方法可能不可取,但是也不足以说她这是私通乱党,她这要是私通乱党,乱党早就壮大成军了,李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乱党的算计了。第七条,说李祺无故离职,是失职之罪,我想提醒皇上一句,古人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想,李祺一定是突然发现乱党踪迹,前往追踪,来不及通知统领府的人也未可知。至于第八条,也就是最后一宗罪,我想请问皇上,当年抓住鳌拜之时可有定鳌拜谋反之罪?连鳌拜都不是谋反大罪,李祺又怎么会是谋反之罪?据我所知,当日捉拿鳌拜之时,鳌拜党羽欲冲进皇城,营救鳌拜,是李祺协防九门,阻止了他们武力逼宫,李祺当有功于圣上,为何反而成罪了?” 多罗格格的一番话说得康熙皇帝是哑口无言。 欲知多罗格格能否替李祺开罪成功,请看下章。 ------------ 第二三五章 文孝逞威 多隆献计 多罗格格的一番话说得康熙皇帝哑口无言。 康熙自然也知道李祺这些问题普遍存在于朝中大小官员身上,而最后一条,也是最致命的一条谋反大罪,偏又与鳌拜一案牵扯在一起,为了稳定朝堂,答应鳌拜,只要他俯首认罪,便不再继续追究其家人党羽之罪,如果现在定罪李祺,等于是自己食言,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不治罪李祺,苏合尔泰等人联合多名大臣必然不会答应,因此,李祺必须得治罪。 康熙说道:“你不用再为她狡辩了,李祺罪证确凿,不容宽恕。” 多罗格格气呼呼地说道:“罪证确凿?我看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 康熙怒道:“大胆,你竟敢出言犯上,朕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快快退下吧。” 多罗格格“哼”了一声,也不告退,便转身去了。 苏合尔泰听说李祺被收监,心里高兴,急忙秘密回府,让大夫人再找找她娘家哥哥,联系几位朝臣,催促皇上早日定罪,并将李祺斩首示众。只有李祺被斩杀,大家才会放下心来,否则,万一夜长梦多,哪一日皇上心情一高兴,赦免了李祺,那大家可就都没好果子吃了,以李祺的性格,必然不会放过大伙的。 大夫人答应后便出去活动去了? 李祺被收监,林文孝便回到了统领府,在没有任命的情况下,自封统领,全权掌管统领府,统领府内非林文孝的党羽都敢怒而不敢言。就连皇上亲命的副统领黄大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耿诸葛担心李祺万一不能被治罪,会回来复仇,便向林文孝进言,让其继续搜罗李祺罪证,一定要将李祺办成铁案,无力翻身。 林文孝则说道:“想要给她按罪名还不容易,莫须有,只要你能捏造出来就行了。” 因此,林文孝一党,有的没有的,又给李祺弄了十几条罪状。 林文孝虽然自封了统领府统领,可是朝廷可不认这个帐,因此,他没有向上递奏本的权利,只能让黄大兴书写奏本,陈列李祺罪名等事。 黄大兴为了能够尽快让康熙看到奏本,便又去找了苏合尔泰,苏合尔泰又让大夫人找了她的娘家哥哥,如此,李祺翻身更加难上加难了。 真应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由于马思明表了态,于正威唯恐夜长梦多,便着手张罗着要给他们二人把婚事办了。 柳彦奇随后赶回了京城。 柳彦奇到达京城便听说了李祺被皇上收监入狱的消息,经过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因为得知林文孝掌控了统领府,柳彦奇便没有回统领,而是直奔扬威镖局而来。 马思明也知道了李祺的事,也曾入宫面见康熙皇帝替李祺申辩,希望皇上能够详查所有案情细节,且莫让李祺蒙受不白之冤。 柳彦奇也想进宫面圣,马思明说道:“去了也没用,自从鳌拜伏法,皇上明着说对其党羽不加追究,实际上,朝堂稳定之后,昔日与鳌拜来往密切的官员,都分别以各种理由受到了调查,很多人被问了罪。李祺也曾经和鳌拜交往密切,皇上一直没有动她,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抓到她的实际把柄,另一方面,那个时候,明顺两家义军势力正盛,康熙也的确需要李祺这样的人物去为他剿杀义军,如今义军遭到了重创,全都隐匿了起来,而又被林文孝这个叛徒检举,林文孝过去一直都是李祺的心腹,对李祺过去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指控的内容,罪证确凿,很难推翻,看来她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柳彦奇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害了她,若不是那日我伤了她的心,她也不会这么快返回京城,也就不会中了林文孝等人的黑手了。”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不是我说你,你那么做也的确是太伤她的心了,自从你中毒以来,她为了给你解毒,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人前低头。这和她以往骄横不可一世的性格相比,可谓是改变了许多,这都是因为她真心爱你,她才会愿意为你去改变她自己,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柳彦奇说道:“她对我的心我自然知道,可是,我曾蒙受总舵主大恩,又对天发过毒誓,一定要为死去的顺义社兄弟们报仇雪恨,我真不知道我自己应该怎么办,有时候我甚至想,自己当时中毒而死才是最好的结局,那样,我即不用愧对义军将士,也不会愧对木子了。” 马思明说道:“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就勇敢的面对现实吧。” 柳彦奇说道:“不这样还能怎样?” 马思明说道:“有时候我自己会问我自己,我们义军做的这些事到底有什么意义?朝代更迭,大势所趋,自古以来都是前朝崩塌才会被后者取代,如果大明和大顺能够顺应民意,也不至于会众叛亲离,最后亡国。” 柳彦奇说道:“你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你真的愿意就此和李祺分道扬镳吗?” 柳彦奇叹了口气说道:“各为其主,我又能怎么样呢?但是,她如今蒙难,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实在不行,我就夜闯刑部大牢,把她救出来。” 马思明说道:“在没有定罪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那样一来,她无罪也变成有罪了。柳大哥你放心,若李祺真的被叛有罪,你若想去劫狱,我马思明愿意和柳大哥一起去。” 柳彦奇苦笑了一下,说道:“几个月之前,我们还一起密谋联手刺杀于她,如今,却又要联手救她,是不是老天爷在跟你我兄弟二人开玩笑啊?” 马思明说道:“只是,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太大了,太无情了。” 经大夫人娘家哥哥等人的奏请,康熙皇帝竟然准奏,李祺一案由苏合尔泰和刑部官员一起审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忠于李祺的统领府中人,无不落泪,心说,由苏合尔泰主审,那还能有李祺的好吗?别说李祺确实有把柄罪证被他们拿在手里,就算李祺清清白白,毫无瑕疵,苏合尔泰和林文孝恐怕也会给她按上杀头的大罪。大家背后里跃跃欲试,想联合一部分人攻进刑部大牢,将小爷李祺给救出来。也有人反对,说刑部大牢岂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就怕到时候救不出来小爷,连我们也一块送了命。 马思明和柳彦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十分震惊,他们没有想到皇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不是明摆着要治李祺的罪吗?苏合尔泰检举李祺,再由他亲自审理,那他还能公证审理吗? 柳彦奇便要当晚就去劫刑部大牢,马思明表示同意。 二人打定主意,马思明说我再进宫去探探消息,如果消息确实,我们今晚便行动。 马思明往宫里去,路上遇到了匆忙赶来的鄂博哏。 鄂博哏远远地就看到了马思明,急奔过来,见过礼后说道:“马教头,我正有事找你呢。” 马思明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鄂博哏说道:“多隆让我来找你的,马教头,你可知道了,皇上命苏合尔泰会同刑部一起审理李祺的事?” 马思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鄂博哏说道:“多隆知道你和柳彦奇二人同李祺之间的关系,他害怕你们二人会冒险去闯刑部大牢,特意让我来给你送个信,刑部大牢早就有了准备,没那么容易闯进去,你们二人切不可自投罗网。” 马思明听了鄂博哏的话感到十分的震惊,多隆平常和他来往并不多,和李祺也没有深交,多隆这个时候传递信息给自己是因为什么? 马思明说道:“多隆还说什么了?” 鄂博哏说道:“要想让李祺免受皮肉之苦,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康亲王府上求多罗格格,多罗格格对李祺一直非常爱慕,曾经以为李祺是男儿身,要求皇上赐婚给她,后来遭到了李祺的坚决拒婚,多罗格格开始很气愤,觉得一个格格被人拒婚有失颜面,但是后来她们二人反而成了好朋友,猜想多罗格格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李祺的真实身份,现在,也只有她能够帮助到李祺了。事不宜迟,明日刑部就要开审了,马教头,我话已经带到,你快去准备去吧。” 马思明听了鄂博哏的话,便没有再往宫里去,而是回来和柳彦奇把多隆让鄂博哏带的话说了。 柳彦奇听后也是一头雾水。多隆为什么要帮助李祺?多隆又为什么要让鄂博哏给马思明带话?他是怎么猜到马思明和柳彦奇要夜闯刑部大牢的?多隆,他到底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马思明说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既然多隆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那一定就是可行之路,我们先去康亲王府上碰碰运气再说,实在不行,我们再夜闯刑部大牢不迟。” 柳彦奇同意。 就在二人准备一起前往康亲王府上,求多罗格格的时候,于秀芸和刘小翠二人走了进来,二人赶紧转移话题,不再讨论营救李祺的事了。 马思明害怕于正威和于秀芸不能够接受他要营救李祺的事,便没有让他们知道他和柳彦奇之间的计划。毕竟于正威也是明义社的骨干力量,也最是恨透李祺之人,听说李祺被收监入狱,于正威还特意吩咐厨房加了菜,庆祝了一番,如果让他知道了马思明和柳彦奇要去营救李祺,那还不得气疯了啊! 因为于正威张罗着要给马思明和于秀芸成婚,因此这几日,于秀芸和刘小翠便出去采买一些结婚用品,刚刚看好了一些东西,害怕马思明不喜欢,便回来叫马思明一起去看看,如果马思明喜欢,就买下来,如果马思明不喜欢就再找找看。 马思明因为要和柳彦奇去康亲王府,便说你看着买就行了,我没说,你买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于秀芸见马思明对此并不感兴趣,心里有些不高兴,便说你要是没空去看,那就不买了。 柳彦奇见状赶紧说道:“结婚这么重要的事哪能那么随便,你尽管陪于姑娘去就好了,那事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马思明没法,如果自己坚持不去,于秀芸肯定又会以为自己不关心此事,和她结婚不过是走过场,万一……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你一个人行吗?” 柳彦奇说道:“有什么不行的,张口三分利,不帮也不赔本。” 柳彦奇告辞离开扬威镖局,一路上打听着,直奔康亲王王府而去。 柳彦奇来到康亲王王府大门外,向门官说明了来意,并且给了门官一些银子作为跑腿的答谢,门官收了银子,高高兴兴地进去传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官带着一个王府的家丁走了出来,说道:“格格说了,让您进去回话。” 柳彦奇再次谢过门官,然后跟着王府家丁进了康亲王府。 康亲王府太气派了,简直堪比皇宫。 柳彦奇在家丁的引领下,从侧门而入,绕过一处庭园,穿过一道回廊,又绕过一处假山和池塘,这才来到一处建筑跟前。 柳彦奇抬头看去,门楣匾额上提着三个大字“素心阁”,柳彦奇心想,这里应该就是多罗格格的住处了。 其实这里并不是多罗格格的住处,而是多罗格格每日读书写字的地方。素心阁这个名字也是多罗格格自己起的。 柳彦奇被引领着进入房中,柳彦奇不敢抬头直视,而是用二目的余光将房内扫视了一番。 房中装饰华丽,左手边是一排封闭的柜式家具,可能是装衣物所用,右侧是一排开放式的书架,书架上各种书籍塞得满满的。正中有一书案,书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等文房用具,书案后边是一个六扇面屏风,屏风做工精细,屏风画工精美,既有鸟兽虫鱼,又有花草树木。 书案后边站着一华服女子,正直妙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贵气。正在聚精会神地作画,看穿着打扮,柳彦奇猜想,此人一定就是多罗格格了。 王府家丁将柳彦奇带到屋中,躬身施礼,说道:“启禀格格,柳彦奇带到。” 多罗格格并未抬头,依然专心作画,“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府家丁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这时,多罗格格才收住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柳彦奇。 只见来人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眉宇间尽显英雄之气。此人与李祺相比,丝毫不会逊色,且某些地方,比李祺更有惊人之形。 欲知柳彦奇能否求动多罗格格,多罗格格又能否帮助李祺躲过酷刑,请看下章。 ------------ 第二三六章 格格求情 李祺认罪 多罗格格抬头一见,这个男子,竟然比李祺更加富有男人的魅力,一下子看得呆住。 柳彦奇微垂着头,说了一句:“下官柳彦奇参见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话,便要行跪拜大礼。 多罗格格连忙回过神来说道:“免礼,柳总管请坐下回话。” 柳彦奇并不敢坐,垂手而立。 多罗格格又打量了柳彦奇一番,说道:“你就是李祺口中所说的那位统领府总管柳彦奇?” 柳彦奇回道:“正是。” 多罗格格又说道:“那你今日来是不是为了李祺的事而来?” 柳彦奇说道:“正是。” 多罗格格又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李祺心爱之人吧?” 柳彦奇微做沉思后说道:“格格何出此言?” 多罗格格说道:“想必你也早就听说当初皇上将我赐婚给李祺的事了吧?” 柳彦奇说道:“确有耳闻。” 多罗格格又说道:“我当初并不知道李祺是个女儿身,还跑到统领府去找她,她说她之所以拒婚是因为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李祺竟然跟我一样,是个女儿身,李祺如今有难,你来找我,又是为了她的事,我猜想,你一定就是她最心爱的男子。” 柳彦奇说道:“格格为什么会这么想?” 多罗格格说道:“李祺蒙难,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却来找我,自然是知道我和李祺之间曾经的关系的,而不惧怕惹祸上身,敢于为李祺奔走的人,一定就是李祺最爱之人,也必是最爱李祺之人,我说的没错吧?” 柳彦奇微微点了点头,没说是也没有否认。 柳彦奇避开这一话题说道:“皇上指派苏合尔泰会同刑部一起审理李祺一案,而这次李祺就是苏合尔泰告发的,皇上却让苏合尔泰审理此案,明显对李祺不利,我想恳请格格能够出面帮帮李祺,即便不能为她开罪,起码可以让她免除皮肉之苦。” 多罗格格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也知道了,可是,我只是一个王府的格格,一个女儿家,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柳彦奇说道:“只要格格肯搭救李祺,我想,格格一定会有办法的,柳彦奇一介武夫,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柳彦奇愿意听候格格的差遣。” 多罗格格想了想说道:“就算你不来求我,我也会想办法搭救李祺的,毕竟李祺曾是我多罗喜欢过的人,尽管她是个女儿身,我多罗对她依然情意难忘。” 多罗格格说到这里,飞红了自己的脸颊。 多罗格格接着说道:“只是不知道我到底该如何搭救她才是,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似我再作画,其实,我一直在苦思搭救李祺的办法。” 柳彦奇说道:“李祺有了格格为她奔波,我想,她一定能够逃过此劫的。” 多罗格格又说道:“我先进宫去见皇上,请求皇上允许我旁听审理,如果皇上能够答应,我自会在现场保护李祺的,至于怎么营救她,还要看会审的结果。柳总管,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明日见了李祺,一定让她拒不认罪,然后我们再伺机为她开罪,但愿能够成功。” 柳彦奇连声道谢。 多罗格格说道:“你先不用谢我,这件事办的成办不成还不知道呢,若真的办成了,柳总管只一句谢谢是不是太也小气了?” 柳彦奇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格格能够营救出李祺,想让柳彦奇如何答谢格格柳彦奇便如何答谢格格,绝不食言。” 多罗格格说道:“那好,这句话我可就记在心上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反悔。” 柳彦奇说道:“绝不反悔。” 柳彦奇离开康亲王府不提。 多罗格格派人送走了柳彦奇,便即刻打扮一番,径直往皇宫里去了,见到康熙皇帝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康熙皇帝说道:“胡闹,你一不是官员,二不是亲王贝勒,你以什么身份监督刑部审案?” 多罗格格说道:“我若有这些身份自然也就不会来求皇叔父了,多罗有没有资格参与,就凭皇叔父一纸文书,还请皇叔父能够成全。” 康熙皇帝说道:“就算你可以去,也不能干预此案,你要相信刑部,会给李祺一个公证的判决的。” 多罗格格见皇上话里有话,赶紧趁热打铁,说道:“请皇叔父放心,多罗只想看看刑部能否公正审理此案,绝不会干涉他们审案的。” 康熙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朕就准你旁听,若有不实指控,你倒是可以出面反驳,但是,理由要充分,不能仗势欺人,胡搅蛮缠,如若……。” 康熙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 多罗格格赶紧问道:“如若什么?” 康熙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不能徇私枉法,否则,朕连你一块儿治罪。” 多罗格格想让皇上下一道圣旨,有了圣旨自己才能有底气说话。 康熙皇帝想了想说道:“圣旨就不用了,明天我自会派多隆传朕口谕,允许你旁听审案全过程的。好了,朕已经是开了天恩了,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多罗格格见康熙坚决不肯给自己圣旨,也只好退身离开了武英殿。 回到康亲王府,多罗格格派了一个亲随,将自己写好的信送到了柳彦奇留下的地址扬威镖局。 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看罢书信心中高兴。 同时,二人又一起揣测起康熙皇帝的用意来。康熙皇帝为何会同意多罗格格的无礼要求?不仅允许多罗格格旁听,还说遇到不实指控,可以为李祺辩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康熙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还有,多隆传信,会不会也是康熙皇帝授意的?如果真是这样,说明康熙皇帝并不想治李祺死罪,若真是这样,李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二天,苏合尔泰会同刑部官员升堂开审。 苏合尔泰是抱着必将李祺置于死地的决心来审理此案的,可想而知,那能有李祺的好吗? 李祺被带上堂来,立而不跪,苏合尔泰一见大怒,便吩咐大刑伺候。 刑部官员赶忙阻止道:“苏大人,这还没开审呢你怎么就要用大刑呢?” 苏合尔泰说道:“先给她用用大刑,杀一杀她的嚣张气焰。” 就在双方争执要不要先给李祺用大刑的时候,堂下有人高声喊话:“多罗格格驾到。” 苏合尔泰听了这样一声喊报心里纳罕,她多罗格格来干什么来了,这里又不是你家王府后花园,这里是刑部大堂,你来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来参与审案来的吧?这也不符合大清律法呀。 刑部几位官员也是一头雾水。 这时与多罗格格同来的公公来到大堂内宣读了皇上的口谕。 大家听后虽然感到十分的不满,但是有皇上口谕,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吩咐人给格格看座。 多罗格格走到李祺跟前突然停住了脚步,歪过头在李祺耳边耳语道:“一会审问,你只管不认罪就好,我来替你辩解,你且随着我的意思去分辨就是了,柳彦奇在外面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苏合尔泰一拍惊堂木,说道:“请格格遵守大清律法,不要跟犯人交头接耳,如此有串供之嫌。” 李祺听多罗格格说柳彦奇就在刑部大堂的外面,立时想起了她为柳彦奇所做的种种,可是他却无情地放弃了自己,心中立时升起了愤恨,既然你柳彦奇想救我李祺,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柳彦奇有什么本事,你能向我救你那样舍生忘死,奋不顾身吗? 多罗格格坐定,苏合尔泰便重新宣布开始审问李祺。 因为有了多罗格格在场,又知道她一定是为李祺开脱而来,又有皇上口谕,便也不敢再主张先对李祺动用大刑,不跪就不跪吧,于是开口问道:“下站之人可是李祺?” 李祺看了一眼苏合尔泰,冷冷地回道:“苏大人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苏合尔泰怒道:“李祺,你敢蔑视本官,你可看好了,本官二目完好,几时瞎了?” 李祺仰天大笑,说道:“没瞎吗?那我就奇怪了,我李祺数次办公在你的开封府内,你却问我是不是李祺,你眼睛若是没瞎,你会认不得我?” 苏合尔泰被气得半死,手中惊堂木一拍,说道:“大胆李祺,竟然敢呈口舌之利,来呀,大刑伺候。” 这时有刑官上来拉住李祺,就要拖到堂下去用刑。 多罗格格赶忙站起身来说道:“慢着,苏大人,不如先询问案情,如果现在就用刑,她一个弱女子一时招架不住,被打死过去,你一句口供还都没有,你如何向皇上交差?” 苏合尔泰知道多罗格格今天来必是为营救李祺而来,有她在场,自己想动刑恐怕不太容易,除非李祺拒不认罪,或者极力的不配合审理,否则,难以用刑。 苏合尔泰因为为了报当年李祺趁火打劫,劫走自己那箱珍宝之仇。恨不得将李祺立毙杖下,但是有多罗格格干预,让他有气也撒不出来,只好继续审问,心说,一会你李祺若敢狡辩,若不认罪,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多罗格格也救不了你。 想到此处,苏合尔泰问道:“李祺,我且问你,你本是女儿家,却冒充男儿之身入朝为官,不仅欺骗了朝中大小官员,而且还欺瞒了圣上,此条欺君之罪你可认领?” 多罗格格昨天回到康亲王府,一夜都没怎么睡,她将如何替李祺辩护重新梳理了一遍,可以说准备相当的充分,这可比她那日当面质问康熙皇帝要精细多了,而且条条都有利于李祺。只等李祺否认自己有罪,自己便好出面为她辩解。 可是,让多罗格格没有想到的是,李祺竟然一句辩解的话没说,直接了当地说道:“李祺女扮男装,却有欺君之嫌,此条罪李祺认了。” 李祺话一出口,多罗格格直向她使眼色,李祺却只装作没看见,这可把多罗格格给急坏了,心说:李祺啊李祺,你认什么罪呀!你不认罪我好替你辩护,你这一认罪,我是有劲也使不上了呀。 李祺为什么一句辩解的话也没说就认罪了呢? 原来,李祺在刑部大牢倒也为自己想了许多开罪的理由,而且凭据她的聪明智慧,绝不比多罗格格想到的少,之所以一上来便认了罪,却是因为多罗格格刚才在她耳边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李祺心想:你柳彦奇想救我出去,我偏偏不出去,我一定要让你也尝尝这救人不得是怎样一种煎熬,你若不尝尝这个滋味,你就永远也体会不到,我李祺为了给你解毒所付出的艰辛,你就永远也不会体会得到,当时我李祺是怎样一种急切的心情。因此,李祺是跟柳彦奇赌气,所以一句也没有申辩,便直接认了罪了。 这一点,苏合尔泰也是没有想到,在他看来,李祺必然会启动她的绝顶聪明来为自己开罪,甚至于会死不认账,为此苏合尔泰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不惜动用酷刑,也一定要将李祺办成铁案,让她万劫不复。 李祺张口就认了罪,反让苏合尔泰感到措手不及,内心憋着的一股劲没了用武之地。 苏合尔泰见李祺认了第一条罪,便又审问起第二条罪来。 多罗格格唯恐李祺再次认罪,急忙给李祺使用眼色。 堂上苏合尔泰和刑部官员都清楚可见。 苏合尔泰说道:“请多罗格格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和罪犯李祺眉来眼去,如此,本官可以以串供之嫌请格格即刻回避的。” 李祺说道:“李祺感谢格格的好意,李祺今天站在了这个堂上,李祺就不怕被他们问罪。苏合尔泰,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今天受审的是我李祺,不定哪一天,就会轮到你苏合尔泰了,哈哈哈!到时候,可不要吓得尿了裤子哟!” 苏合尔泰怒道:“李祺,不要在堂上信口雌黄,我且问你,你认罪否?” 李祺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一条罪李祺也认下了。” 李祺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谁也没有想到李祺竟然这样轻松的便认了罪。多罗格格有些坐不住了。 若知李祺命运如何,请看下章。 ------------ 第二三七章 跪求金牌 密谋解救 李祺一项一项的认罪,可急坏了多罗格格。 多罗格格甚至出面阻止李祺,说她可能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现在已经神智不清了,要求停止审讯。 苏合尔泰当然不会同意了,这可是治李祺死罪的大好机会。 刑部官员因为多罗格格是康亲王的女儿,自然要给她些面子,便也提出了暂停审讯的建议,苏合尔泰却说李祺此时非常清醒,比她往常更加清醒,审讯不应该推迟。 这时李祺说道:“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李祺正常的很,什么毛病都没有。” 多罗格格见状气得说不出话来。 八条罪李祺无一申辩,全都认罪了,并且还在口供上签了字画了押。 苏合尔泰看着李祺的供状得意地一笑,随后一拍惊堂木,说道:“李祺对所有指控的罪名供认不讳,数罪并罚,当处以极刑,待我等奏请皇上批复后择日行刑。” 说完话吩咐把李祺押回死牢等候处决。 多罗格格刚刚离开刑部大堂,就听府丁报说有人跟在车队后面,形迹可疑。 多罗格格猜想一定是柳彦奇,便吩咐府丁过去问话,如果是柳彦奇,带他到府中来见。 多罗格格将审讯经过一说,柳彦奇便捶胸顿足,说道:“李祺啊李祺,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好歹你辩解一番,也好为我们想办法争取一点时间。” 多罗格格说道:“我几次示意她她都置之不理,看样子,她是一心想死。她这样,莫说是我,就算是皇上有意要为她开罪,也是无可奈何了。” 柳彦奇低低地说了一句:“实在不行,就只能铤而走险,偷劫死牢了。” 多罗格格闻听吓了一大跳,说道:“柳彦奇,你疯啦?刑部大牢岂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得去的吗?且不说刑部大牢守备森严,就算你劫狱成功,那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刑部必然会张榜画图捉拿你们,到时候,你们一样无路可走。” 柳彦奇说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如果明日皇上批斩,我就算拼着一死也要劫狱。” 多罗格格说道:“行刑之前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再求求我舅舅,看看能否有别的办法可以救她。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要劫狱,也算上我一个。” 柳彦奇吃惊地看着多罗格格,他没想到多罗格格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柳彦奇赶忙说道:“格格万万不可,格格乃是万金之躯,不比我们一介草民,倘若劫狱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格格为李祺做的已经够多了。” 多罗格格说道:“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我有王府腰牌,出入城郭要方便很多,即使被发现了,就凭我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只要我逃到我父亲身边,我量他们也不敢前去抓我。” 柳彦奇说道:“万一皇上下旨捉拿呢?” 多罗格格说道:“我父亲手握重兵,而且行军在外,皇上不至于立马就翻脸,时间长了,我自会有办法保全。” 柳彦奇想了想说道:“还是不妥,你不会武功,万一被发现,谁能保护得了你,万一逃不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劫狱的事我自会想办法,格格不必费心了。” 柳彦奇离开康亲王府,回到扬威镖局,叫出了马思明,便将今天刑部过堂的事如实的说了。 马思明本以为有多罗格格参予,李祺只需死不认罪,即使不能够开罪,起码也能将案子拖上几个月,日久生变,没准就有救她的机会了,如今听说她一句都没有辩解,直接把八项大罪全都认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马思明问柳彦奇道:“柳大哥,你有何打算?” 柳彦奇说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她,实在救不出来,我就和她死在一起。” 马思明说道:“看来我们只能是劫狱了。” 柳彦奇说道:“刑部大牢不比州府,进出没那么容易,不过,多罗格格倒是愿意帮忙,只是我怕连累了她,并没有同意她参与进来。” 马思明说道:“无论多不容易,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陪柳大哥闯上一闯。” 柳彦奇说道:“只怕这样会连累了你,你就要和于姑娘举行婚礼了,万一……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马思明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若要劫狱,马思明必然和柳大哥同行。” 柳彦奇听了马思明的话,内心感激不尽。 马思明又说道:“多罗格格若想帮忙,我们可以让她不露面,只要她能够搞到刑部大牢的通行腰牌,那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柳彦奇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我真心不想将她拖下水来。” 马思明说道:“如果她自己愿意下水,即便是我们想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还不如大家抱成一团,或许能够想出更多的好办法。” 柳彦奇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同意了马思明的想法,如果明日皇上真的批斩李祺,便决定和多罗格格一起商议劫狱的事。 多罗格格送走了柳彦奇,并未就此休息,而是急急忙忙进宫去了。 多罗格格想面见康熙皇帝给李祺求情。 康熙皇帝也已经知道了今天刑部大堂上的事情。 面对多罗格格的哭求,康熙皇帝说道:“李祺现在把所有的罪都认了,是她自己不想活了,自寻死路,你现在求我也是没用,难道我还能赦免她不成?” 多罗格格说道:“就算不能赦免,那可以将刑期延后也是好的,只要不是斩立决,总会有机会救她出来的。” 康熙看着多罗格格说道:“你就那么想救李祺出来?” 多罗格格说道:“难道皇上就不想李祺出来?” 康熙皇帝说道:“她如今所有罪都认了,朕也无可奈何,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谁也帮不了她。多罗,你就不要再参与此事了,免得惹祸上身。” 多罗格格倔强地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 次日,康熙皇帝收到了苏合尔泰和刑部的会审奏本,因为李祺自己对八项大罪全部认罪,而且又有人证物证等诸多证据佐证,事实清楚,特请皇上批复,判处李祺斩立决。 康熙皇帝看完奏本沉默半晌,突然对身边的近身侍卫多隆说道:“李祺全都认罪了,而且证据确凿,如之奈何?” 多隆说道:“皇上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天意不可违,李祺不死难以服众。” 康熙点了点头,取过朱砂御笔,勾掉了李祺的名字,并在奏本上批注道:三日后,斩立决。 这一消息传了出来,柳彦奇和马思明可坐不住了,二人急急忙忙地来求见多罗格格,希望大家能够想出一个解救李祺的好办法。 首先想到的就是劫狱,可是,刑部大牢看守森严,想进去救人谈何容易?再一个就是劫法场,可是,监斩官是苏合尔泰,这个人和林文孝都对李祺恨之入骨,岂能不做周密部署,想劫法场同样困难重重。 三人商议后决定,先让多罗格格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前往刑部大牢去探探路,顺便知会李祺一声,就说柳彦奇绝对不会放弃她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的。 多罗格格送走了柳彦奇和马思明两个人,便带上了王府的腰牌,来到了刑部大牢,可是,此时的刑部大牢已经增加了岗哨,且盘查得非常严,尽管多罗格格亮出了王府的腰牌,依然被守卫拒在了门外,守卫头领说道:“请格格不要为难我们,苏合尔泰大人吩咐,没有他和刑部的联名公文,任何人不能进入死牢,我们若放格格进去,让苏合尔泰大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求格格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当差的,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请格格开恩,给卑职留一条活路吧。” 多罗格格见他们死活都不让进,便想硬闯,而且威胁他们说:“我看你们谁敢拦我,敢碰我一指头,康亲王同样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些守卫见多罗格格硬往里闯,也知道格格的身份尊贵,出手相拦必然会招致杀身之祸,因此,他们并不敢强行拦阻,而是招呼一声,立时所有守卫全都聚集了过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把通向死牢的甬道塞了个满满登登,多罗格格若想过去,只能从他们身上踏过去了。 多罗格格见此情况,知道自己想进去是绝无可能了。 多罗格格无奈之下只好离开了刑部大牢,刚想回王府,忽然她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定可以帮自己进入刑部大牢。 谁呢?当然是康熙皇帝了。 多罗格格来见康熙皇帝,话还没说一句,先哭倒在地。 康熙赶紧命宫女将她扶起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跑我这耍泼来啦?有话说话,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多罗格格这才说道:“皇上,李祺已经被判了斩立决,我只想在她行刑前再见她一面,可是,刑部典狱官不让我进去,皇叔父,李祺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只想再见她一面给她送些好吃的,求皇叔父开恩,让我再见她一面吧!求求您了……” 康熙皇帝看了多罗格格一眼,略微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给你这个特权,不过,仅限于你去探望李祺,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尤其是劫狱之类的事,想都不要想,你要知道,劫救朝廷重犯那可是要杀头的,你可明白。” 多罗格格连连点头,说我明白,我只是想见李祺最后一面,绝对不会有别的想法。 康熙说道:“既然这样,朕就将这块儿金牌暂借于你,你有了它就相当于有朕同行,没人敢阻拦于你,切记不可乱用。” 多罗格格一见金牌,心里十分高兴,要知道,有了这块金牌,如朕亲临,谁敢阻拦皇上的脚步? 多罗格格接过金牌,连连叩首谢恩。 多罗格格得到了金牌,回到府中,赶紧命人去请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 二人来到康亲王府,柳彦奇见到了康熙御用金牌,先是一喜,随即皱起了眉头。 马思明和多罗格格问他为何又皱起了眉头? 柳彦奇说道:“虽然有了御用金牌,我们出入刑部大牢不会再受阻碍,可是,这样岂不是要连累了多罗格格你,搞不好,连康亲王府也会受到牵连。” 燃文 多罗格格自然说她不怕,还说李祺曾经救过她一命,就算受到牵连,她也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去救李祺的。 马思明说道:“依我看来,皇上应该知道格格要救李祺的意图,但是依然借了金牌给格格,我想,真的出了什么事,皇上也未必会深究此事。” 柳彦奇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有意让格格救走李祺?这死刑斩立决可是皇上亲笔御批的,他怎么可能……” 马思明说道:“圣意岂是我等能够猜得到的。” 多罗格格说道:“不管皇上是什么用意,我们有了这块儿金牌,就有了救人的希望,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试上一试。” 马思明说道:“格格说的话有道理。” 多罗格格说道:“要不要我先持金牌前往刑部大牢通知李祺,说我们要去劫狱的事?” 马思明说道:“我觉得不妥,刑部守卫必然有苏合尔泰的心腹亲信,你若去了,必然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格格可以出入刑部大牢,必然会更加严查,而且还会增加守卫。那样对于我们营救李祺非常不利。” 柳彦奇说道:“马兄弟有何高见?” 马思明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多罗格格和柳彦奇都问他什么办法? 马思明说道:“我一会儿进宫里去,拿几套宫中太监的衣服出来,我们三人乔装成宫里的太监,然后谎称是皇上念在李祺曾经剿杀乱党有功,特在行刑前赏赐食物给他,这样就不会引起守卫和典狱官的注意,我们混进去之后让李祺也换上太监的衣服,然后我们三人留下一人假扮李祺,让李祺随另外两个人一起离开刑部大牢,这样必然神不知鬼不觉。” 多罗格格说道:“那留下的那个人如何脱身?” 马思明说道:“到时候我留下来,等你们出了刑部大牢,我再换上狱卒的衣服,然后大叫李祺越狱了,李祺越狱了,此时必然大乱,我便可以趁乱脱身了。” 柳彦奇说道:“此计虽然绝妙,但是,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马思明说道:“就凭我的轻功,即便被发现了,也不难脱身。” 三人商量好了,单等晚上依计行事了。 若知三人能否救出李祺,请看下章。 ------------ 第二三八章 完美计划 李祺拒绝 就在柳彦奇等人谋划如何进入刑部大牢,解救李祺出狱之事时,宫中两位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统领府。 林文孝等人闻听宫里的公公前来传旨了,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李祺被判斩立决,从此,统领府就是我林文孝的天下了,想想就开心。 林文孝率领统领府众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兴奋的得意洋洋。 来到大门口,大家齐刷刷跪倒在地,等候宣旨。 手拿圣旨的公公看了大家一眼,随即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原统领府副统领黄大兴为统领府统领,原统领府参将田久为统领府副统领,原统领府军师耿诸葛为统领府总管,其他职务,由新任统领府统领黄大兴自行任命,钦此!” 黄大兴等人听完心中大喜。 林文孝本来信心满满,这次搞倒李祺他林文孝的功劳最大,满以为这个统领府统领之职非他莫属,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圣旨里连他的名字提都没有提到。 大家叩首谢恩的时候,林文孝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岂有此理,此次揭发李祺我林文孝功劳最大,凭什么你们都升了官却没有我林文孝的份,我不服。” 那传旨的公公说道:“林文孝,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敢抗旨不成?” 林文孝“镗啷啷一声,抽出佩剑指着传旨的公公说道:“我抗旨了又能怎样?你回去告诉康熙,让他重新下旨,否则,我就反了他大清朝了。” 这时,黄大兴也抽出了佩刀,大声说道:“林文孝,我现在是统领府的统领,你再敢出言不逊,对皇上不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文孝回过头来说道:“不客气又能怎样,你是我的对手吗?” 黄大兴也不示弱,右手一挥,说道:“统领府将士何在?” 大家早就看林文孝不顺眼了,自从李祺被收监入狱,林文孝在统领府内趾高气扬,吆五喝六,目中无人,把统领府内的这些人当奴才一样使用,大家都对他十分的不满,都想将他杀而后快,可是,又都畏惧林文孝的武功,没人牵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皇上亲命黄大兴为统领府统领,他振臂一呼,大家立刻齐声响应。虽然有部分林文孝的死党一心追随林文孝,但是,见此情景,也都销声匿迹,想看看结果再进行站队,万一选错了队伍,那必然要影响自己的前程的。 林文孝仰天狂笑,说道:“就凭你们,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黄大兴说道:“论武功,我们可能不是你林文孝的对手,对付你,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做。” 林文孝说道:“你还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黄大兴再次挥了挥手,高声喝道:“弓箭手何在?” 话音未落,数百名弓箭手一起冲了出来,均弓在手,箭在弦,齐刷刷地对准了林文孝。 林文孝见此情况知道凭借自己武功再好,想要冲破这弓林剑雨也是很难的,何况还有黄大兴和田久一干人。 林文孝说了一声“好,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早就做好了准备,我林文孝忙活了这么半天,竟然是给你们做了嫁衣,你们都给我记住,我林文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林文孝说完话恨恨地离开了统领府。 就在统领府接到圣旨的同时,苏合尔泰也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康熙称苏合尔泰检举揭发李祺有功,特荣升苏合尔泰为京城九门提督,即日上任。 苏合尔泰赶紧叩头谢恩。 大夫人闻听苏合尔泰被皇上任命为九门提督,心中高兴,他镇守开封府已多年,一直想回调京师,可是每次都没能如愿,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这不仅仅是苏合尔泰检举揭发李祺这一项功劳,还有大夫人的娘家哥哥四处活动花银子的结果,因此,大夫人得到消息后,首先备了一份厚礼,命人给娘家哥哥送了过去。 苏合尔泰更是设宴庆祝。 当日夜,马思明和柳彦奇会同多罗格格,三人换好了宫中太监的衣服,由马思明提着食盒,跟在柳彦奇的身后,装扮成伺候人的小太监,多罗格格因为身材娇小,打扮成了跟班小太监,手里提着灯笼紧随其后,柳彦奇则装扮成宫中比较有身份的公公模样,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 刑部大牢守卫见有宫中的公公来到,急忙上前见礼,问公公前来有何贵干? 柳彦奇故意拿腔拿调,学着宫里公公的样子,说道:“皇上念在李祺曾经剿杀乱党有功,特传口谕,让杂家给李祺送断头饭来的,你等快快前边带路。” 那守卫头领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苏合尔泰大人有话,没有刑部和他的联名文书,谁也不让进入死牢看望李祺。” 柳彦奇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哼”了一声说道:“难道有皇上的口谕都不让进吗?” 说着话,从腰间拿出了多罗格格交给他的御用金牌。 守卫头领一见,急忙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柳彦奇见这招管用,也不理会守卫头领,径直向里面走去。 守卫头领急忙派人去通知了典狱官。 典狱官急忙赶了过来,见柳彦奇手中御用金牌确实是真的,也不敢阻拦,赶紧前边带路,领着柳彦奇等人来到了李祺的死牢门外,打开了死牢牢门,放他们三人进了死牢。 柳彦奇一边假意说道:“罪犯李祺,皇上念你曾经剿杀乱党有功,特赐酒菜于你,你且快快食用,吃喝完了,我还得回宫交差去呢。” 说完话又对典狱官说道:“你们且先退到外面门口处守着,皇上有口谕,命我等要看着李祺吃完,然后才可以回宫交差。” 典狱官面对御用金牌,也不敢不从,便退到了牢门之外,等候几位公公出来。 马思明来到李祺面前,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肴取了出来,放到了李祺的面前。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马思明听了李祺的话,吓了一大跳,心说,这黑灯瞎火的,打扮成这样也能给她认出来。 马思明赶紧“嘘”了一声,说道:“小声点。” 李祺却并不小声,说道:“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我没什么好怕的,好好好!这些都是我李祺爱吃的,我今晚可要好好享受享受了。” 外面的典狱官听到李祺大声的说话,打开门来向里面望了望,见也没什么情况,李祺正在大口地吃肉,一位公公正在伺候他吃喝,另外两个人站在一旁等着他吃完。随即又关上了牢门。 马思明这时低下头来,小声地在李祺耳边把他们的计划对李祺说了。 李祺不以为然地说道:“这里挺好的,我没打算出去,你们何苦来费这么大的劲儿。” 马思明急道:“皇上已经御笔批复了刑部的奏本,判处你斩立决,后日就要行刑了,你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李祺说道:“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有死而已,我李祺没什么好怕的。” 马思明说道:“你死了你让柳大哥如何是好?” 李祺说道:“我跟他已经再无瓜葛,我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你回去告诉他,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地府桥。” 马思明说道:“你真的没看出来吗?柳大哥也来了。” 李祺当然早就看出来了,她是故意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就是因为心里还在恨他,恨他薄情寡义。 柳彦奇见她这样,急忙凑近说道:“木子,你先跟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你恨我怨我,等离开这里,我让你一次清算干净,我只求你,跟我们离开这里。” 李祺恨恨地说道:“木子在药王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里没有木子,而且,从今往后永远都不会再有木子了,这里只有李祺,只有你们恨之入骨,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李祺,这个结局不是正合你意吗?你又何必来救我?你就不怕愧对你的义军兄弟吗?你救我,你如何向九泉之下的义军将士交代?” 李祺的话让柳彦奇哑口无言,他知道,李祺之所以不为自己辩解,不接受多罗格格的救助计划,其实就是在跟自己呕气,她这是在报复自己,她想用死来惩罚他,让他体验自己最心爱的人面临死亡是怎样一种心痛。 柳彦奇抓住李祺的手说道:“好好好,这里只有李祺,没有木子,我柳彦奇要救的人也不是木子,而是李祺,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赶紧换好衣服,跟我们出去好不好,只要你跟我们出去,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 李祺说道:“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让人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李祺已经被判了斩立决,就算出去了,也一样会被张榜通缉,我可不想亡命天涯。” 马思明说道:“那也总比死好吧?” 李祺说道:“李祺心早已经死了,还要这个躯体有什么用。” 马思明说道:“既然我们来了,走不走,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说完话便要用内力震断李祺手腕上的重铐。 李祺阻止道:“你若敢强行动手,我现在就吵嚷起来,咱们谁也走不了。” 柳彦奇说道:“那你就吵嚷好了,大不了,我柳彦奇陪你一块死。” 李祺说道:“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若想连格格和马思明一块连累了,那就吵嚷开好了,反正我李祺已经是死囚一个了,我怕什么。不过我警告你,若真是那样,马思明和格格可就都是你害死的,跟我李祺没有任何关系。” 多罗格格也上前劝说,李祺就是不答应跟他们一起走,把柳彦奇急得够呛。 马思明还想试图说服李祺,忽听李祺大声说道:“好可口的饭食,李祺谢过圣恩,好了,李祺已经吃饱喝足,你们可以回去交差去了。” 柳彦奇急道:“你这是逼我们强自动手啊?” 李祺说道:“强自动手我也不会跟你走的,柳彦奇,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我,柳彦奇,你若想害死格格和马思明,那你就强行动手好了,反正我是下了决心不和你走的。” 这时,典狱官听见李祺说已经吃饱喝足了的声音,便打开了门,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马思明看着柳彦奇,柳彦奇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准备突袭典狱官,然后强行带走李祺。 马思明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相互交换眼神便即刻动手。 这时李祺说道:“典狱官大人,不用那么紧张,小太监一点武功都不会,他们就是替皇上跑跑腿,你们不用担心。” 李祺其实说这句话是给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听的,意思是你不要乱来,格格不会武功,真动起手来,你是带不出去她的。 典狱官哪里知道刚才这里面发生的事,还以为李祺在跟自己开玩笑,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马思明也觉得不能硬来,多罗格格为了救出李祺可谓使尽了方法,若因此带累了多罗格格,那可如何是好? 马思明赶紧收拾好了食盒,说了一声:“我们还是赶紧回宫交差去吧。” 柳彦奇虽然十分的不舍,但是为了不连累多罗格格,也只好含泪而退了。 就在柳彦奇和马思明、多罗格格走出死牢,死牢大门被典狱官重新锁好的一刹那,泪珠顺着李祺的脸庞滑落了下来。 李祺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她的心真的被柳彦奇给伤透了,她就是想折磨柳彦奇,让他知道知道心痛的滋味。 柳彦奇离开刑部大牢之后,瞬间崩溃了,瞬间泪如雨下。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错误举动,竟然让李祺如此受伤,他心里有恨,他恨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开眼,让他最爱的木子姑娘竟然变成了自己的仇敌李祺。 同时,柳彦奇也恨自己,木子姑娘为了救活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就算她是李祺,那她所做的这些,也足矣抵消自己对她的憎恨了。 马思明劝他不要太难过了,大家再想别的办法。 多罗格格也说,办法一定会有的,我也不会放弃李祺的。 若知李祺能否最终获救,请看下章。 ------------ 第二三九章 剑客深藏 李祺授计 柳彦奇和马思明、多罗格格三人离开刑部大牢后,一名狱卒来到了李祺的死牢门前,掏出钥匙来打开了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李祺抬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师父。” 那人说道:“刚才是个绝好的机会,你为什么那么执拗,偏偏不肯跟他们出去呢?” 李祺说道:“有师父在这里保护着我,李祺何惧之有。” 那狱卒说道:“你都多大了,还是这么的任性,虽然有为师在这里,若想营救你出去,也难免要一场拼杀,总不如跟他们出去的好,神不知鬼不觉,等他们发现了,你也早就远走高飞了。” 李祺说道:“有师父在这里,李祺只要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凭你我师徒二人之力,区区刑部大牢,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们。” 李祺的师父怎么会在刑部大牢当狱卒的呢? 原来,胡安死后,“华山剑客”乔雨生便留在统领府内养伤,伤好后,乔雨生便想离开统领府,任凭李祺怎么挽留,乔雨生执意要走,李祺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师父离开。 后来,乔雨生再次遭遇仇家追杀,幸好李祺及时赶到,解了师父之围,回到统领府后,乔雨生便说想找一个仇家找不到他的地方,安度晚年。 李祺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刑部大牢,那时李祺正在得势之时,刑部大牢典狱官也很买李祺的帐,李祺想安排个把人进来,那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开始李祺想安排个小官给师父,乔雨生却拒绝了,说做个平平常常的狱卒更好,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李祺无奈,只好按师父的要求做了。 这也是李祺没有辩解便全都认了罪的主要原因,因为有师父在刑部大牢里,自己若想出去并不难。李祺得知柳彦奇回来了,并且委托多罗格格要为她辩解之时,便想刺激刺激柳彦奇,让他知道知道心痛的滋味。 李祺对师父小声说道:“后日行刑之前您再来给我解开锁拷就行了,到时候我自有办法离开。” 乔雨生说道:“那好吧,你就在此养足了精神,到时候我助你一臂之力。” 次日,多罗格格赶到宫中,再来求皇上开恩,哪怕是暂缓执行死刑也好。 康熙皇帝说道:“君无戏言,李祺一案不容修改。多罗,你就不要再为她奔波了。” 多罗格格见皇上不肯松口,只好又说道:“皇叔父,多罗最后一个请求,能否给李祺留个全尸,我不想看到她身首异处。” 康熙皇帝看着多罗格格,似有所思,想了想说道:“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你,只是不知你想让她怎么个死法?是赐饮鸩酒还是赐三尺白绫?” 多罗格格见康熙皇帝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说,当然首选是赐饮鸩酒了,这样就可以做些手脚,让李祺死里逃生了。 多罗格格说道:“我觉得赐饮鸩酒会更人道一点,但是,在行刑前,我还想再见李祺一面。” 康熙皇帝说道:“你为什么还要再见她?你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 多罗格格说道:“我要让她知道,多罗绝对不会让她爆尸街头的,等她死后,多罗愿意为她收尸。” 康熙叹了口气说道:“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身,还对她如此用情,我也是服了你了,好吧,金牌还在你的手里,你尽管去见她好了,朕念她剿乱有功,特赐她全尸,鸩酒和白绫,由她自选,你问清楚后回来奏请,我即刻下旨。” 多罗格格答应一声,谢恩后退出了武英殿。 柳彦奇和马思明也在寻找营救李祺的办法,劫牢似乎已经行不通了。 柳彦奇在街上突然看到了艾云起,于是便将他叫住。 艾云起回头见是柳彦奇,刚想称呼他柳总管,可是,皇上刚刚降旨,已经封耿诸葛为统领府总管了,他柳彦奇数月不归,已经不再是统领府的人了。 柳彦奇虽然一直没有回统领府,但是却一直打听着统领府内的事,对于皇上的新任命也早已经知道了。 见艾云起只叫了一声“柳总……”便收住了口,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柳彦奇上前说道:“我已经知道了统领府中发生的事了。以后我不再是统领府的人了。” 艾云起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柳总管不是统领府的人了,但是在我艾云起眼里,柳总管依然是柳总管。” 柳彦奇又说道:“小爷李祺被收监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艾云起点头表示知道。 柳彦奇又说道:“她后日就要被斩立决了,你们就没想过要去救他?” 艾云起叹了口气说道:“小爷虽然平时对我们很严厉,但是,小爷对我们也的确不错,我们几个人有心要营救小爷,只是可惜,刑部大牢坚如铁桶,我们是束手无策啊!” 柳彦奇说道:“你们真的有心要营救小爷出来?” 艾云起于是便将田久约会平常里受过小爷恩惠的人,讨论要营救李祺的事说了,但是苦于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柳彦奇问道:“有多少人愿意出力营救小爷李祺?” 艾云起便数了数名字,上档次的有二十几人,还有不上档次的算起来也有百余人。 柳彦奇说道:“人数虽然不多,如果运用得当,倒也差不多够用。” 艾云起看着柳彦奇说道:“莫非柳总管也有意要营救小爷?” 柳彦奇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夜里已经进入到了刑部死牢,只是可惜,没能如愿。” 艾云起一听立刻兴奋了起来,说道:“有柳总管牵头,我们一定能够营救出小爷的。柳总管,我这就回统领府,把这个消息告诉田久等人。” 柳彦奇说道:“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统领府里也不都是忠于小爷的人,一定要和田久好好筛选,切不可让黄大兴林文孝的人混进来,否则必将失利。” 艾云起说道:“柳总管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统领府里,除了田久因为是皇上下旨任命的外,很多人都没有得到黄大兴的重用,因此对黄大兴十分的不满,并且开始怀念李祺在统领府时的日子。 艾云起回来和这些人一说,大家都摩拳擦掌,愿意跟随柳彦奇去营救李祺,张奎等人还说,救出来小爷,咱们就向以前那样,拉杆子进山,过打家劫舍的生活,比在这统领府里悠哉多了。 田久等人来见柳彦奇,大家商量好了,等到行刑那天,柳彦奇和马思明凭借宝刀宝剑的威力,抵挡住监斩官兵,由田久等人抢走李祺,大家城外松林岗汇合。 让田久等人没有料到的是,黄大兴的人被黄大兴授意,故意和张奎等人走的很近,就为了掌握他们的动向和想法,好有利于自己控制他们,谁要是有异心,便伺机将他驱离统领府,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黄大兴听闻田久等人要会同柳彦奇去劫法场,心里暗暗高兴,心说:我正愁没有驱离你们的借口,如此一来,我便省了事了,只需在当日将你们全数抓住,然后以谋反罪论处,必然全是斩立决,到那时,统领府内,就再也没有人敢不听从我的号令了。 黄大兴暗暗高兴,并吩咐自己的心腹不要打草惊蛇,继续和田久等人在一起,打听具体行动方案。 黄大兴自己则离开统领府,来到九门提督衙门面见苏合尔泰,向他说明了情况。 苏合尔泰哈哈大笑,说道:“如此甚好,一次性就解决了咱们的后顾之忧了,你只管回去监视他们的举动,这边抓捕的事儿我来安排。” 多罗格格得到皇上的许可,手持金牌,再次来到刑部大牢,典狱官见多罗格格手持御用金牌,自身又贵为格格,那康亲王又是自己巴结的对象,自然笑脸相迎,把多罗格格带了进去。 来到狱中,多罗格格让典狱官出去等候,说自己有话要跟李祺说。 典狱官不敢得罪多罗格格,知道她一个弱女子,也不能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便放心的出去了。 多罗格格慢慢地打开牢房的门向外看去,果然典狱官不在跟前,这才回过身来大胆地和李祺说话。 李祺说道:“格格,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来看我,李祺将死之人,唯恐连累了格格。” 多罗格格说道:“你这话说的好没意思,当初你救我一命,我多罗岂是那种知恩不报之人。我今天求见圣上,为你求情,皇上已经恩准,同意我的请求,给你留个全尸。” 李祺说道:“难为格格了。” 多罗格格这时凑到李祺的耳边小声说道:“李祺,皇上让赐饮鸩酒和赐三尺白绫你任选其一。” 李祺说道:“选哪个还不都是一样的结局,能留个全尸,李祺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李祺这里谢谢格格了。” 多罗格格又小声地说道:“李祺,你选择赐饮鸩酒,到时候我自会想办法把毒酒给你换掉,你饮了之后假装中毒倒地装死,我已经求了皇上,要亲自为你收尸,到那时,我便命人及时将你尸体运走,如此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救出去了。” 李祺淡淡一笑,说道:“格格,你想的太简单了,到时候仵作是要验尸的,我死没死,中没中毒,仵作很容易就能验出来。” 多罗格格说道:“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自会想办法搞定仵作。” 李祺又说道:“仵作你能够搞定,那你能够搞定苏合尔泰吗?他是监斩官,他也会验看出来的,到那时,不光李祺不能脱身,恐怕还要牵连格格,李祺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多罗格格听了李祺的话,还真是没有想到苏合尔泰这一关,立时没了主意。 李祺想了想说道:“格格真心想救李祺出去?” 多罗格格说道:“我几番周折就是想救你一命,你这时为何还要如此一问?” 李祺笑着说道:“我自是相信格格的。格格若真想帮助李祺,李祺倒是有个好办法,即可以让李祺脱身,又不会连累格格,而且,同样可以为李祺一案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多罗格格说道:“什么好办法?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李祺说道:“早说出来就不一定灵验了,这一招必须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使用。” 多罗格格赶紧问是何办法? 李祺凑在多罗格格的耳边一番耳语。 多罗格格听后惊讶道:“这样行吗?” 李祺说道:“你尽管按我说的去办,我自然有办法脱身。” 多罗格格还是不能够相信李祺的办法可行,说道:“我感觉不如用我说的偷换鸩酒。” 李祺说道:“格格若真心想救我李祺,就按我说的办法去做,我李祺自会有脱身之计,格格请放心,我李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多罗格格说道:“还说你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昨天我们计划多么的周祥,你偏偏不走。” 李祺说道:“我不是不想走,我只是不想被柳彦奇救出去,我要让他心里永远愧疚,我要让他永远心痛。” 多罗格格并不知道李祺和柳彦奇之间的恩恩怨怨,说道:“为什么呢?柳彦奇可是真心要救你出去的,你不知道,他为了救你急成了什么样,昨天离开这里,他非常自责,我能够看得出来,他真的是痛心疾首了。” 李祺冷冷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格格,我还有一句话要交代你,我跟你说的办法不能让他知道,除了你我,任何人也不要说,明白吗?” 多罗格格问道:“为什么?” 李祺说道:“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办,我就算是死也不离开刑部大牢。” 多罗格格只好说道:“你放心,我不对任何人说就是了,尤其是柳彦奇,我一定守口如瓶,若要是向他透漏半个字,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祺听多罗格格发了毒誓,微微一笑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格格一定要按我说的话去做,切记切记!” 多罗格格虽然看着李祺信心满满,但是对于李祺的这个办法还是半信半疑,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李祺的办法。 欲知李祺告诉多罗格格的是什么办法,李祺最终能否逃过此劫,请看下章。 ------------ 第二四零章 被除溺刑 彦奇晕倒 转眼到了行刑之日,苏合尔泰调集了大批的军队,秘密藏在了法场附近,准备缉拿柳彦奇田久等人。 然后带着部下亲随以及监斩的其他官员和看护法场和负责押送囚犯的军士,一道往刑部大牢而来。 刚到刑部大牢门口,忽见宫里的衣公公骑着马跟在多罗格格的身后,来到了近前。 苏合尔泰一见多罗格格,心说:你个小丫头,又要耍什么幺蛾子?任凭你怎么耍,李祺都难免一死。 这时,衣公公拿出了圣旨,说道:“九门提督苏合尔泰接旨?” 苏合尔泰不敢怠慢,赶紧跪倒接旨。 衣公公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及前剿乱统领李祺曾剿杀乱党有功,特赐全尸,取消斩刑,赐溺亡,行刑后仵作验尸毕,由康亲王府多罗格格负责收尸入殓,苏合尔泰等监斩官依旨严格执法,钦此!” 苏合尔泰听罢圣旨心里纳闷,皇上为何临行刑之前突然改变行刑方法,溺亡?什么意思?令其溺水而亡,这是恩赐吗?感觉比斩刑更加残酷,难道皇上更恨李祺?可是,多罗格格参与其中,那多罗格格可是一心想为李祺开罪的,难道是她求皇上改变斩刑的?她想玩什么猫腻?不管怎样,圣旨在此,自己也不敢不依旨行事。 苏合尔泰接旨后向多罗格格说道:“既然皇上让格格为李祺收尸,那就请吧。” 苏合尔泰让多罗格格走在前面。 苏合尔泰边走边想,无论用什么刑,只要是自己还是监斩官就好办,李祺无论如何也别想逃走。溺亡,刑部水牢就是一个行刑的好地方,不用拉到外面去了,更无需担心统领府的人劫法场了。 大家来到关押李祺的死囚牢房里,李祺看见多罗格格在场,已经猜到了,皇上一定是同意了多罗格格的请求,心下甚喜,但是脸上并不露声色,依然恨恨地看着苏合尔泰等人,说道:“你们给我记住,我李祺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乔雨生打开牢门后退在一旁,等候李祺的示下,只要李祺给自己一个暗示,他便会迅速出手,打开李祺镣铐的钥匙早已经送到了李祺的手中,合他们师徒二人之力,想要冲出刑部大牢应该不算难事。 就在这时,苏合尔泰取出来圣旨,重新宣读了一遍,然后说道:“李祺,皇上恩赐你全尸,还不赶快谢恩?” 李祺仰天大笑,说道:“溺亡,何等残忍,还要我谢恩,我呸。要杀便杀,我李祺若要皱一皱眉头,都算我是孬种。” 苏合尔泰命人将李祺带入水牢。绑缚在水牢内的一根大柱子上,便吩咐人往水牢里放水。 多罗格格见状说道:“苏合尔泰,李祺即将伏法,为何不将她手脚上的镣铐去掉,你想让她带着这么重的刑具去阴曹地府吗?” 苏合尔泰说道:“李祺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如果将她的刑具去掉,万一给她跑了怎么办?多罗格格,她若真的跑了,你能吃罪得起,我苏合尔泰可是吃罪不起。” 多罗格格还想说什么,苏合尔泰说道:“格格,圣旨上只说了由你负责给李祺收尸,请格格不要干预我执行皇上的旨意。” 多罗格格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行刑人员往地牢里继续灌水。 在李祺被拉出死牢之时,乔雨生便给李祺递过眼神,询问是否出手,李祺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手。 乔雨生见李祺不让自己动手,便知道李祺一定另有办法逃生,便没有急着出手。因为昨天晚上李祺跟他说过,她已经和多罗格格制定好了逃生计划,只要多罗格格能够请来圣旨,自己便有办法逃生,李祺吩咐师父,没有自己的示意,千万不要妄自动手,以免导致计划失败。 虽然乔雨生不知道李祺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既然李祺信心满满,他相信,自己这个聪明的徒弟一定有她自己的好办法。 眼看着水到了李祺的胸部,很快就又到了李祺的脖颈之处,并向李祺的口鼻处逼近。 李祺这时声嘶力竭地说道:“苏合尔泰,林文孝,黄大兴,耿诸葛,我李祺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走着瞧,李祺死后化作厉鬼必来向你们索命。” 小书亭 说到这里,水已经淹没了李祺的口鼻,李祺开始在水中挣扎。 多罗格格看到这里,心揪在一起,她实在不忍心再看着李祺痛苦地挣扎,转过身去,手扶牢门泪水涟涟。 乔雨生也很纳闷,李祺这样怎么逃生?可是,就在水快要淹没李祺口鼻的时候,她依旧示意自己千万不要动手,这说明李祺一定有能力逃生,难道说,这水牢里会有秘密通道不成? 其他监斩官和往水牢里灌水的清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监斩官也将头转向了一旁,放水的清兵也放慢了速度,他们心想,万一这个时候皇上一道圣旨来到呢,或许李祺可以有救。 可是,圣旨并没有收到,收到的是苏合尔泰的命令,命令他们继续加水,快速的加水。 水很快便浸过了李祺的头顶,李祺的挣扎也随之变得慢了下来,半天才动一下,直到最后一动不动。 苏合尔泰还在让人往里面注水,多罗格格说道:“苏合尔泰,李祺人已经不动了,你还让人放水,还有那个必要吗?” 苏合尔泰说道:“当然有,我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又过了一会儿,多罗格格说道:“苏合尔泰,现在可以让我收尸了吧?” 苏合尔泰摆了摆手说道:“还不行,在等半个时辰。” 多罗格格说道:“都这么久了,就算是鱼不换气也活不过来了,你还要等半个时辰,你想泡烂她呀?” 苏合尔泰说道:“格格,我是监斩官,皇上圣旨说的清清楚楚,让我严格执行,格格,等半个时辰再说吧。” 多罗格格无法,只能忍痛等着。 此时的李祺已经早就不动了,身体完全浸没在水里。 约莫快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多罗格格再也忍耐不住了,吩咐道:“王府的府丁何在?” 跟随多罗格格而来的王府府丁齐声说“在”。 多罗格格说道:“马上奉旨撤水水收尸。” 多罗格格故意把奉旨二字说的很重,意思是苏合尔泰,你是奉旨行刑,我是奉旨收尸,你若再敢阻拦,你就是抗旨了。 苏合尔泰感觉时候也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时辰的功夫,量她李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必然难逃一死,何况,一会还要经过仵作验看,如果没死,还要继续行刑。 王府府丁在狱卒的带领下,打开了水牢的排水口,水牢内的水很快被放出了大半。 多罗格格见李祺的尸身露出了水面,便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扑向了李祺,此时李祺俨然已经是一具死尸了,任凭多罗格格怎样呼喊摇动,也都毫无知觉了。 多罗格格赶紧让狱卒拿来钥匙,将李祺身上的镣铐绳索等全都去掉后,命王府府丁将李祺运到了水牢外面。 这时,数名仵作走了过来,先后验看了李祺的尸身,都做出了李祺确实以死的结论。 苏合尔泰依然不放心,自己又亲自上前检查一番,确认李祺的确已经死了,这才允许多罗格格将人抬出了刑部大牢,装殓入事先准备好的棺材,抬走了。 李祺被多罗格格抬走后,苏合尔泰左想又想都感觉今天的事有些蹊跷,皇上若想给李祺留个全尸,完全可以选择赐饮鸩酒或者是赐三尺白绫,这种赐溺亡的事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过,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苏合尔泰思来想去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急忙召集仵作跟他一起快马追了出去。 快到康亲王府的时候,苏合尔泰终于追上了多罗格格,大叫“慢行”。 多罗格格见是苏合尔泰追了上来,赶紧拦住他说道:“人已经死了,你和仵作都已经验看过来,还追来干什么?” 苏合尔泰说道:“我总感觉事情蹊跷,你们会不会用什么障眼法欺瞒老夫,我要再次开棺查验。” 多罗格格怒道:“苏合尔泰,你还有完没完,别忘了,我是奉旨收尸,你敢乱来,我就向皇上去告你,告你抗旨。” 苏合尔泰命人拦住棺木,说道:“格格,苏合尔泰也是奉旨行刑,就算格格要去告我,今天我也必须要开棺验看,你若不让我看,那就是你和李祺之间有什么猫腻。格格,该不会李祺现在已经不在棺材里了吧?” 多罗格格厉声说道:“如果李祺现在就在里面你将如何?” 苏合尔泰说道:“李祺的尸体如果确实还在棺木之中,我苏合尔泰明日亲自去向皇上领罪。” 多罗格格知道,如果不让苏合尔泰开棺验尸,苏合尔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好让府丁先闪在一旁。 苏合尔泰上前命人打开了棺材盖,探头一看,李祺尸身确实还在棺材里面,而且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仵作先后验看,都说道:“大人,李祺确实以死。” 苏合尔泰这才放下心来。 多罗格格一边招呼人盖棺一边说道:“苏合尔泰,你等着,明天我必然向皇上告你一状。” 苏合尔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好向多罗格格赔罪,然后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合尔泰依然觉得事情蹊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李祺真实的躺在棺材里,毫无生命迹象,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苏合尔泰依然不放心,吩咐断臂门官道:“你带两个人秘密地跟着多罗格格,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将李祺入土,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多罗格格命人先将李祺的棺材停放在了一处空地,然后?简单采买了一些下葬用具,便将李祺发送到了城外的一处林地里,将李祺安葬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墓坑之中。 一切操作完毕,多罗格格这才带着府丁回到了康亲王府,刚想休息一会儿,府丁来报,说柳彦奇前来求见。 多罗格格急忙起身,命人快请。 柳彦奇怎么会突然来到康亲王府的呢? 原来,柳彦奇那日没有救出来李祺,心有不甘,便约同统领府李祺的旧部,和马思明一起埋伏在了刑场外面,等候李祺被押来行刑,他们好趁机劫取法场,救李祺离开。 可是,他们左等也不见李祺被押来,右等也不见李祺被押来,就连台上的刽子手都等得不耐烦了,纷纷躲进监斩棚里。 维持秩序的清兵也都渐渐地不再关心场下秩序,很多人都坐在地上聊起了天。 因为刑部三天前便已经张榜公布了李祺将要被处斩的消息,因此来看热闹的人很多,大家等得都过了时辰,依然不见李祺被押来,便都各自散去了。 柳彦奇问马思明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改变行刑地点了吧?” 马思明说道:“不应该呀,刽子手都来了,怎么可能改变地点。” 柳彦奇说道:“会不会是皇上下旨不斩了?” 马思明说道:“我今天一早进宫打听消息也没听说皇上改变主意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有统领府的人跑来说道:“柳总管,不好了不好了,我刚才经过刑部大牢的时候,听刑部的人说,皇上突然下旨,命苏合尔泰在刑部大牢中行刑了,李祺已经死了,被康亲王府的多罗格格给收了尸,尸体已经被带走了。”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柳彦奇差点昏厥过去,好在马思明及时将他扶住了。 马思明说道:“消息确实吗?” 那人说道:“绝对确实,我打听了别人,别人也是这么说的。” 柳彦奇说道:“我说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来呢,原来是在刑部大牢里便行刑了,康熙,你也太狠毒了,居然连刑场都不让她上。” 马思明说道:“未必是皇上的意思,也许是我们要劫法场的事走漏了风声,苏合尔泰怕我们劫走李祺,临时决定在刑部大牢里行刑也是有可能的。” 柳彦奇恨恨地说道:“苏合尔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马思明说道:“我们还是赶快赶到康亲王府,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就这样,柳彦奇和马思明赶到了康亲王府,此时,李祺已经被多罗格格下完葬了。 柳彦奇闻听怒道:“格格,你明知道我对李祺的心,为何如此匆忙的就下葬了,为什么不能通知我一声,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多罗格格悲戚地说道:“李祺被行刑前亲口跟我说的,让我不要通知你,她说她不想见你。她让我发誓,我不能违背誓言,所以,我便没有派人去通知你,草草下葬也是李祺自己的意思,请你理解我的苦衷,我也是没有办法。” 柳彦奇二目湿润,自言自语道:“李祺,都是我伤你太深,致使你死后都不肯让我再看你一眼,李祺,你这是再扎我的心啊!” 说到这里,柳彦奇突然觉得喉咙一咸,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人也随之昏厥了过去。 欲知柳彦奇情况怎样,请看下章。 ------------ 第二四一章 李祺复生 文孝落难 柳彦奇口吐鲜血,悲伤过度,昏厥了过去。 马思明和多罗格格急忙施救,柳彦奇总算缓了过来,痛哭失声。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这里是康亲王府,千万不要失态。” 柳彦奇这才止住悲声,向多罗格格询问李祺所葬之处? 多罗格格为难道:“柳彦奇,李祺生前有话,不让我告诉你她埋身的地点。” 柳彦奇再次一阵内血攻心,他没有想到,李祺会恨自己这么深,连她的坟在什么地方都不想让自己知道。 柳彦奇再次昏厥了过去。 马思明急忙再次给他推穴过位,人虽然苏醒了过来,却二目呆滞,面无表情,如同僵尸一般。 马思明只好向多罗格格辞行。 多罗格格见此情形,命府丁帮助马思明将柳彦奇送回到了扬威镖局。 因为柳彦奇的事,于正威不得不停止了操办马思明和于秀芸婚事的事,急忙遍访名医,给柳彦奇医治。 大家都离开药王谷后,金花婆婆也随后离开了药王谷,本打算回开封杨湖去的,因为心里惦记李祺,便一路奔京城而来,到了京城一打听才知道,李祺已经被皇帝处以溺刑,已经身故了。 金花婆婆老泪众横,为李祺感到惋惜。 金花婆婆便又打听柳彦奇的下落,得知他现在在扬威镖局落脚,便找到了扬威镖局,本意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到了扬威镖局一看,柳彦奇目光呆滞,一言不发,水米不进,已经两三天了。 金花婆婆向马思明询问情况,马思明便也不好隐瞒,把事情经过如实的说了。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情之一个字,让人疯癫让人痴啊!” 马思明询问金花婆婆可有良方?柳大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小命难保。 金花婆婆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他自己走不出这个迷局,就算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恐怕无济于事。” 马思明说道:“那怎么办?他什么也不吃,药也不用,显然是不想活了。” 金花婆婆说道:“要想让他重新恢复活下去的信心,唯一的办法就是骗他,说李祺还活着。” 马思明说道:“李祺被皇帝赐死,这事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再说李祺还活着,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金花婆婆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就算我跟他说他也未必会相信啊!” 金花婆婆说道:“你说他当然不会相信了,既然李祺的后事是多罗格格一手操办的,不如你去求多罗格格,让她来跟他说,也许他会相信的。” 马思明仔细想想,金花婆婆说的话很有道理,便同于秀芸一起去了趟康亲王府,求多罗格格来一趟,就说李祺还活着,看看他能不能有所转机。 多罗格格听罢马思明的话,沉默半晌,说道:“就怕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不过,我倒是愿意过去一试,你们且先回去,我稍后便会前往。” 送走了马思明,多罗格格直奔自己的闺房,她推开房门,来到自己的床榻前,拉开床幔,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爷李祺。 李祺不是被多罗格格埋葬了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前文书中咱们有提到过,李祺自幼发现自己有一种特异的功能,就是在水中,通过自己的肌肤表面竟然能够完成非呼吸式的换气能力,经过长时间练习,已经能够做到收发自如,而且时长也由半刻钟延长到了几个时辰,后来即便是一整天也没有问题。这么多年来,李祺的闭气神功已经练习得更加炉火纯青,入静之后不仅可以不呼吸,而且心脏也会停止跳动,不知内情的人咋一看,就跟死去了没什么区别。 李祺原本打算和师父一起冲出刑部大牢的,后来多罗格格来见,说皇帝答应给她留个全尸,让她选择一个死法,李祺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闭气神功,如果可以用它来骗过苏合尔泰和刑部的人,那么自己逃生之后,便不会被朝廷张榜通缉,自己也好归隐山林,过太平的日子了。 就这样,李祺在多罗格格耳边耳语,说:“如果你真心想救我李祺一命,你就恳请皇上赐李祺溺水而亡,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脱身。” 多罗格格想问她什么办法,李祺却闭口不说,李祺交代她,唯恐事情有变,一定要在临近行刑前再请旨,等我被仵作认定为已经死去后及时为我收敛入棺,然后及时下葬。 多罗格格说道:“那我什么时候救你出来?” 李祺说道:“唯恐苏合尔泰怀疑,将我入棺离开刑部后,千万不要将我取出,你尽管将我及时埋掉,以我现在的能力,三日内必保万无一失。苏合尔泰即便是怀疑,我估计最多他也不会监视三日以上,等过了三日,你乘夜带着人将我挖出来,然后再将坟墓复原,那时我自会醒来。” 昨天夜里,多罗格格带着两名心腹家丁偷偷地来到李祺的坟前,挖开坟墓,撬开棺盖,将李祺的尸身取了出来,果然并未发生腐败情况,多罗格格按照李祺的吩咐,为她舒展四肢,并按压胸部三十余下,李祺果然苏醒了过来。 多罗格格赶紧让府丁将棺盖重新盖好,又将坟土复原,这才带着李祺回到了康亲王府。 李祺人虽然活过来了,身体却非常虚弱,正躺在多罗格格的床榻上静养。 多罗格格掀开床幔,李祺扭过头来问道:“格格,刚才马思明前来有什么事?” 多罗格格便将柳彦奇的事如实的说了。 李祺恨恨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多罗格格说道:“我看那柳彦奇对你却也是一片痴心,不如我们将实情告诉他吧。” 李祺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多罗格格说道:“马思明刚才来求我,让我过去就说你还活着,来骗柳彦奇,好激起他重新活下去的欲望。” 李祺说道:“他现在已经认定我已经死了,就算你去说了,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多罗格格说道:“那怎么办?” 李祺想了想说道:“你去了先说我还活着,让他赶紧振作起来,只要他能够完全好起来,你就会带他来见我,如此他必然不会相信,然后你就说,李祺说了,如果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就让我告诉你她埋身的地方,否则,永远都不会让你见到她的坟墓的,这样,他必然会好起来的。” 多罗格格说道:“这样行吗?” 李祺说道:“你放心,我非常了解他,他不能见我最后一面,死都不会瞑目的,你若允许他来我的坟头看我,他必然会振作起来的。等他好起来,你便编造各种借口,推脱带他来我的坟前,他为了可以和我一见,自然会活下去的,时日久了,我淡出了他的记忆,他也就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了。” 多罗格格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就不能跟他重归于好吗?” 李祺摇了摇头说道:“在他心里,兄弟义气大于男女感情,我恨他,我不会再见他的。” 多罗格格见劝说不得李祺,也只好依照她的吩咐,来到了扬威镖局。 果然如李祺所料,柳彦奇并不相信李祺还活着,他说:“你们不要骗我了,我了解李祺,如果她真的还活着,她听说我就要死了,她一定会来看我的。” 多罗格格内心十分的矛盾,她真是不忍心看着他们两个人都这样痛苦地活着,但是,李祺一再交代,她若不按她的说法去做,她会不认她这个朋友的。 多罗格格只好说道:“柳彦奇,我知道骗你你也不会相信,李祺生前有话,如果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她愿意让你到她坟前看她最后一眼,如果你自暴自弃,不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她就让我永远都不要告诉你她埋身的地方。” 柳彦奇听了多罗格格的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支撑着要坐起来,说道:“你此话当真?” 多罗格格说道:“自然当真。” 柳彦奇说道:“那好,那你发誓。” 多罗格格只好举手发誓,说道:“只要柳彦奇能够珍惜生命,好好地活下去,我多罗格格必然带她去李祺的墓地,让他见李祺最后一面,如若食言,不得好死。” 柳彦奇见多罗格格发了毒誓,脸上露出了感谢的表情,人也精神了许多。 金花婆婆趁机劝他吃药,如此,三五日过去,柳彦奇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 柳彦奇能够下地走路便要求马思明赶紧陪他去见多罗格格,好带他去看李祺。 马思明无奈,只好叫了一辆马车,拉着柳彦奇来到了康亲王府,门官向里边传话,不一会,门官出来说道:“对不起了二位,我家格格不在家,一早上便跟着几个哥哥出城围猎去了。” 柳彦奇急忙问道:“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门官说道:“主子们的事我们可不知道,不过,每次出去围猎,多则半月,少说也得十天。” 马思明劝他说,格格早晚都会回来的,我们还是先回去等着吧。 李祺此时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依然还在康亲王府里,格格也没有出去围猎,那些话都是李祺让多罗格格交代门官的。 李祺知道,只要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坟墓,柳彦奇就不会再选择放弃自己,时日一久,说不定他就忘了自己了。 她虽然恨他,但是她却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 李祺体能恢复之后,乔装打扮出来第一个见的人就是自己的师父,向他报个平安。 乔雨生听罢李祺的话,说道:“好你个好徒儿,你有这么神奇的功夫,居然连为师都不告诉,害得为师白白为你担心这么多天,那日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示意我不要出手,我真是忍不住了,虽然我知道我徒儿自幼就聪敏过人,古灵精怪,可是为师说什么也想不出你逃生的办法。” 李祺说道:“徒儿让师父担心了,是徒儿不对。师父,你想想,徒儿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乔雨生说道:“徒儿,你今后有何打算?” 李祺说道:“还不知道,不过,设计害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等我报了仇,然后便归隐山林,再不问江湖中事。” 乔雨生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为师当年若不是争强好胜,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靠隐姓埋名,做个小小的狱卒来度过余生。” 李祺说道:“师父,我和你的情况不同,李祺已经死了,找他们复仇的是李祺的魂魄,就算不杀他们,吓,我也要吓死他们。” 乔雨生说道:“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林文孝没有得到皇帝的封赏,又被黄大兴等人赶出了统领府,心中十分的气愤,便伺机接近苏合尔泰,他要刺杀苏合尔泰,林文孝认为,自己没有被皇上封官,一定是苏合尔泰从中作梗。 苏合尔泰在报功的时候还真是没有落下林文孝,而且,苏合尔泰为了防止扳不倒李祺,让李祺反手,他反而将林文孝列为了首功,将自己排在了第二位,他心想,一但计策失利,自己便可以将一切都推在林文孝的身上,让李祺去找林文孝算账。 可是,当李祺被收监,圣旨传下来,竟然没有林文孝什么事儿,这让苏合尔泰也感到纳闷,难道说皇上要对林文孝另有重用?可是过去了好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苏合尔泰便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那林文孝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岂能善罢甘休?于是加强了防范。 林文孝果然来找苏合尔泰的麻烦了,几次欲出手,都因苏合尔泰早就做了防备而没能如愿。 林文孝因此转而去对付苏合尔泰的大夫人,心说,你府上总不会也布下了天罗地网了吧? 让林文孝没有料到的是,苏合尔泰还真做了防备,布下了重兵,若不是林文孝仗着手里有承影剑,那日必然遭擒。 苏合尔泰为了自身和家人的安全,向皇上奏明了此事,并且添油加醋的亏大了事实。 康熙皇帝听后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封赏林文孝,就是因为我暗中调查过此人,知道他劣迹斑斑,李祺所犯罪条,大部分都是他给李祺出的谋策。我正愁没有证据拿他,既然他大闹了你的府上,还杀了人,那就张榜缉拿吧!” 苏合尔泰领旨出来,即刻画影图形,张贴于市,并且加大了盘查力度,又增添了巡逻。 林文孝立时成了过街老鼠,处处挨打。 林文孝被逼无奈,只好暂时离开了京城,往他出去了。 ------------ 第二四二章 两府闹鬼 思明生疑 林文孝被苏合尔泰逼得无路可走,只好暂时离开京城往别处去了,他又将给武林带来怎样的血雨腥风,暂且不提。 苏合尔泰逼走了林文孝,大为高兴,这日,府中设宴庆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夫人说有些累了,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盥洗完毕,吩咐下人出去吧,她要躺下休息休息。 丫鬟婆子便都退了出去。 大夫人宽衣解带,拉开床幔,刚要上床休息,冷不防竟然看到自己的床上竟然侧卧着一个人,一个面色惨白,眼睛、鼻孔和嘴角都有血迹流出来的一个蓬头女子。大夫人瞪大眼珠一看,我的天,这人竟然是被处以溺刑的统领府小爷李祺。 大夫人当时被吓了个半死,大叫了一声“鬼呀”!便狂奔了出去,一口气跑到前厅。上气不接下气地向苏合尔泰说她刚才在房里看到了李祺,死后的李祺。面色惨白,眉目狰狞。 苏合尔泰见大夫人衣衫不整,有损颜面,急忙命身旁的婆子将自己的外衣先解下来给大夫人披上。 大夫人被吓得已经魂不附体了,颤抖着说道:“李祺,李祺,李祺,快快快,李祺在房里。” 苏合尔泰说道:“李祺早就死了,哪来的李祺,你胡说什么?” 大夫人又说道:“鬼,鬼,鬼,女鬼,李祺,李祺变成了鬼,厉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苏合尔泰这时想起了李祺临行刑前说的一句话:“苏合尔泰,林文孝,黄大兴,耿诸葛,我李祺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走着瞧,李祺死后化作厉鬼必来向你们索命。” 想到这里,苏合尔泰也打了一个寒战。 但是,苏合尔泰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将军,沙场征战,死人他见的多了,人也杀的多了,他还真不相信人死后会真的变成厉鬼出来找人索命。 苏合尔泰一边安抚大夫人一边吩咐家丁先扶大夫人到别处歇着,自己则抄起身边的一口钢刀,直奔卧房而去。 苏合尔泰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来到房中,见房中并无任何异样,便又用刀挑开了床幔,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李祺的鬼魂? 苏合尔泰心想,一定是大夫人这几天被林文孝搞得精神紧张,产生了幻觉。 大夫人经过苏合尔泰的一番开解,慢慢定住了神儿,仔细想想,若真是李祺的鬼魂来向她索命来了,就凭李祺的武功,她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大夫人也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经过大夫人这么一闹腾,苏合尔泰也没了心情,命人撤去了酒宴,和大夫人回房歇息去了。 大夫人因为有了刚才的遭遇,不敢靠近床幔,苏合尔泰则大步向前,刷地一下拉开了床幔,说道:“你看,哪里有人?” 大夫人战战兢兢地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才敢上床休息。 苏合尔泰为了防备万一,在门外加了岗哨。 因为刚才的惊吓,大夫人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李祺的模样,一要入睡就能感觉得到李祺在向她走来,吓得她就这么瞪着眼睛,不敢入睡。 她不敢入睡,闹腾得苏合尔泰也没有睡好,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朦朦胧胧地睡着。 迷迷糊糊之中,大夫人就感觉有人在推她,她忽然想起了李祺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吓得她“嗷”的一声大叫,一下子晕了过去。 原来,她睁开眼睛一看,李祺左手拿着一根蜡烛,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正要刺向苏合尔泰的胸口。 苏合尔泰被大夫人的惊叫声惊醒,赶紧呼叫夫人,大夫人被他摇醒过来,人已经吓得如同筛糠,指着床下说道:“李祺,李祺,李祺在那里,拿着匕首,还拿着蜡烛,要杀你,她要杀你,李祺,李祺的鬼魂回来找你报仇了……” 大夫人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 苏合尔泰起身叫进来守卫,点起蜡烛,并未看见有什么异样,门口守卫说他们没敢入睡,一直站在外面,并未看到有人进出。 此时的大夫人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魂魄出窍了,她认定了刚才就是李祺的魂魄来向苏合尔泰索命来了。 真的是李祺吗?没错,大闹苏合尔泰府上的正是李祺。 李祺为什么只是吓唬吓唬大夫人,而没有对苏合尔泰和大夫人动手呢?原因是,李祺不想让人们以为自己没有死,如果她真的动手杀了人,朝廷必然要派人追查,那样,自己没死的事便会暴露。相反,自己只是装神弄鬼,他们一定会以为李祺真的化作了厉鬼,来找他们索命来了,她就是要让他们惊恐不安,让他们人人自危。 大夫人又被李祺吓了两次,精神便彻底崩溃了,屋里不敢待,晚上不敢睡,看见什么都以为是李祺,已经达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大夫人疯了。 李祺之所以选择大夫人下手,是因为大夫人要比苏合尔泰更容易被吓到,苏合尔泰久经战阵,什么阵势没见过,想要吓住他并不容易,必须慢慢来。 大夫人疯掉后,李祺便将目标锁定了耿诸葛,选择他的理由依然是,他不会武功,而且胆子小,容易成功。 李祺知道耿诸葛对自己的小儿子宠爱有佳,视为掌上明珠,若拿他开刀,耿诸葛必然崩溃。 耿诸葛的小儿子还小,对统领府里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因此,他也从来不会把谁当成好人,也不会把谁当成恶人。 这一天,耿诸葛跟随黄大兴办完公事回来,回到家里,看到小儿子手里拿着一个新鲜玩偶正在玩耍。便上前将他抱住,问他是谁给他买的玩偶? 耿诸葛的小儿子在统领府里也不是住一天两天了,他当然认识李祺,便说道:“是小爷李祺送给我的。” 耿诸葛听到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因为此前他已经听说了大夫人疯掉的事,为此,他还特别嘱咐了家人,千万不可以离开统领府。 儿子说手中的玩偶是小爷李祺送给他的,那能不吓他一大跳吗? 耿诸葛赶紧从小儿子手里拿过玩偶,仔细检查,果然发现在玩偶背面有一行小字,上面写道“血债血偿”。 耿诸葛顿时慌了,赶紧将玩偶扔了出去。 小儿子见状“呜呜”地哭了起来,叫喊着要拿回玩偶,耿诸葛则向他吼道:“玩什么玩,再玩你命都玩没了。” 耿诸葛将小儿子交给他的母亲,让他严加看管,切不可脱离视线。 耿诸葛交代完毕,赶紧来找黄大兴商量对策。 黄大兴也不相信李祺会真的变成厉鬼回来找他们索命,说道:“会不会是李祺的余党为了给李祺报仇,故意在统领府里捣乱?” 耿诸葛想想也是,若真是李祺,以她的心狠手辣,自己的小儿子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黄大兴命耿诸葛加强统领府的防卫,并且派人暗中监视那几个要去法场劫法场的几个人,看看是不是他们暗中捣鬼。 两三日过去了,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就在耿诸葛和黄大兴以为没什么事了的时候,耿诸葛的小儿子又收到了李祺的玩偶,这回更加恐怖,那玩偶就放在儿子的旁边,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本想拿起来玩的,可是见那玩偶眼睛、鼻子、耳朵、嘴都流出了血来,吓得“呜呜”直哭。 耿诸葛闻讯出来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那玩偶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依然是“血债血偿”。 耿诸葛这回真的有些慌了,统领府里面加强了防备,自己的家门口也是重兵把手,李祺的党羽不可能进得来呀!难道真的是李祺的鬼魂? 这回黄大兴也有些慌了。为什么? 因为黄大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脸干巴巴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拿过镜子一照,吓了一大跳,只见自己的脸上竟然用血写着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黄大兴立刻叫进来门口的守卫,问他们有没有擅离职守,大家都说没有,也没说看见有人。 没人,还能够自由出入统领府,那除了鬼还能有什么? 鬼肯定是没有了,来统领府吓唬人的依然是小爷李祺。 统领府戒备森严,李祺是如何自由出入的呢? 前文书中咱们有提到过,李祺因为害怕义军偷袭,在统领府里,为自己修建了一套住宅,内室下面有着数间密室,这些密室不仅隐秘,而且还有一条秘道可以通向外面。 李祺曾经就是通过这条秘道,秘密出去和柳彦奇约会的。 李祺的密室和秘道,只有李祺一人知道,统领府内没有人知道机关所在。 林文孝占据统领府的时候,知道李祺狡兔三窟,倒是搜查过李祺的住处,却一无所获。由于对李祺的住处存有惧意,他也并没敢霸占居住,后来林文孝被黄大兴赶出了统领府,黄大兴接管统领府,他也没有敢入住李祺的房间,这给李祺出入统领府提供了便利条件。 那统领府内戒备森严,李祺出入就没人发现吗?别说,还真有。 李祺二次给耿诸葛的儿子送玩偶的时候,就被守卫给看到了,当时守卫见到李祺如同鬼魅一般的样子,当时就给吓蒙圈了。 李祺也知道,统领府内守卫众多,自己往来出入,一定会被发现,因此,她事先便已经做好了准备,用夜里可以发光的墨水在自己的夜行衣里面写上了这样一行字“冤有头债有主,要命莫出声”。 李祺见那几名守卫被自己吓傻在了那里,急忙撩开衣襟,便露出了里面的字。 这些守卫早就听说了苏合尔泰府上闹鬼的事,心说,李祺又不是咱们害死的,就算变成了厉鬼,也不会找咱们索命的,只要她不要咱们的命,咱们就算看到了也装没看见,可不能惹祸上身。 因此,李祺一亮那几个字,守卫赶紧把头转了过去,虽然看见了,就当没看见。他们心想:别说是李祺的鬼魂,神出鬼没,就算是李祺本人出现,他们也不敢声张,李祺是什么伸手,而且向来心狠手辣,自己为了给他人报信,被李祺弄死,那可不值当。如此,李祺几次被发现,都化险为夷了。 有了李祺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又有统领府内守卫的闷不做声,让统领府里面充满了恐惧。 有些人跟其他人有些过节,为了报复,竟然想到了借用李祺鬼魂这一传说,竟然冒充李祺来吓唬对方,尤其是张奎等人,因为得不到黄大兴的待见,便趁机向倒向黄大兴的人发难,夜里常常装扮成鬼,把统领府里的人吓得是人人自危。 耿诸葛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终于精神崩溃,扛不住了,留下一纸遗书上吊自尽了。 耿诸葛在遗书中把他如何被林文孝逼迫,不得已才背叛她的经过全都写了出来,最后恳求李祺放过他的儿子,自己愿意以死来赎罪。 耿诸葛死后,耿诸葛的家人便再没有被恐吓过,这更让大家确信,李祺的鬼魂真的就在统领府里,她只向出卖她的人下手。 如此,有些有个人恩怨的,便夜里将对方杀死,然后留名为李祺冤魂所为。 黄大兴也为之胆战心惊,一日夜里突然惊醒,哀叫一声后便得了中风,口鼻歪斜,话不能说。被家人接出了统领府。 苏合尔泰府上和统领府闹鬼的事,在京城被传得沸沸扬扬。 马思明听说后并不相信,如果真的有鬼,如果真的是李祺的鬼魂来索命了,那就不会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恐吓,早把他们一剑斩杀了,可是,如果不是李祺的鬼魂,那又会是谁呢? 马思明忽然便想到了李祺。他想,唯一的可能就是李祺搅闹了统领府。 可是,李祺明明已经死了呀!怎么可能回来搅闹统领府呢?难道说李祺没死? 马思明想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如果真是那样,那李祺也的确本事通天了,居然可以从刑部和苏合尔泰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马思明又仔细想想李祺被处死的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处处充满了玄机,又兼多罗格格草率的将李祺埋了…… 马思明决定夜探统领府,他要看看这闹鬼的人到底是不是李祺。 欲知马思明能否找到李祺,请看下章。 ------------ 第二四三章 思明认姐 彦奇荣升 马思明决定夜探统领府,想看看闹鬼的人到底是李祺其人,还是李祺之魂。 马思明主意打定,吃过晚饭,说宫里有事让他去一趟,便一个人溜达出来,先是在街上转了一圈,然后才来到曾经监视李祺的那处角落。 马思明将身藏好,等候李祺的出现。 马思明知道,如果统领府闹鬼的事真是李祺所为,那李祺一定是通过那间民舍进出统领府的。 将近四更天的时候,马思明依然不见李祺进出,以为她不会来了,或者说,李祺确实死了,以后再也不会从这里走出来了。 马思明刚想离开,忽然,小院的门被推开了,马思明立时精神倍增,赶紧屏住了呼吸,生怕一点点响动都会打草惊蛇。 只见一个黑影从小院内忽地闪身而出,随即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马思明不敢怠慢,赶紧随后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便出了内城。 马思明小心谨慎地跟在那个黑影的后面,由于离的比较远,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但是,马思明凭感觉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李祺,而且不是她的什么魂魄,而就是李祺本人。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停住,马思明赶紧隐身在一株树后。 黑影并不会头,说道:“马思明,我就猜到会是你,快点出来吧。” 马思明见对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便从树后走了出来。 马思明走到近前说道:“原来你真的没有死?” 李祺说道:“是不是感觉很失望?为什么要跟踪我?还想置我于死地吗?” 马思明说道:“苏合尔泰府上和统领府先后闹鬼,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巧的事,我猜一定是你所为。因此才偷偷地藏身查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真的难以想象,你是如何逃生出来的?” 李祺说道:“那是我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是不是又奉了你们总舵主的命令来取我性命?” 马思明说道:“统领府统领小爷李祺已经死了,义军将士无不为之振奋,岂会再派我来追杀于你?如果我马思明还想杀了你,也不会在你要行刑的时候约同柳彦奇以及统领府你的旧部,前去劫法场了,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未到法场,人已经金蝉脱壳了。” 李祺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我也是九死一生。” 马思明说道:“既然脱离了死牢,为何不告诉我和柳大哥,你可知道,柳大哥因此差点轻生。” 李祺冷冷地说道:“像他这样无情无义之人,死了又有什么可惜?我和他早在药王谷中便已经恩断情绝,我的生死又何他有什么关系。”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才会那么对你的,现在他已经想通了,也后悔了,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小书亭 李祺说道:“我的心已经死了。” 马思明说道:“你这次死里逃生,是不是多罗格格全部知情?” 李祺说道:“你猜的一点都没有错。” 马思明说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若真的心已经死了,那为何还要让多罗格格欺骗柳大哥,让他重新获得生的希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也是你授意多罗格格让王府的家丁说她不在京城,出门狩猎去了吧?” 李祺说道:“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马思明说道:“并不是马思明聪明,除了李祺,还会有谁那么在乎柳大哥的生死。” 李祺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在乎的人,偏偏不在乎我。” 马思明说道:“不是这样的,柳大哥如果不在乎你,又怎么会有轻生的念头。” 李祺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就想知道,你今天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 马思明说道:“我并没想怎样,我只是想看看,两府闹鬼的事是不是确是你李祺所为。如果不是,我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如果是……” 李祺说道:“如果是你会怎样?” 马思明说道:“小爷李祺已经死了,千万不要再惹事生非乱杀无辜了。人不是每一次都这么走运的。姐姐,听我一句劝,择一个没有人知道你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报什么仇了,万一身份败露,朝廷不可能放过你的。” 李祺惊讶地看向马思明,说道:“你叫我什么?” 马思明说道:“姐姐。” 李祺瞬时泪水模糊,忽然耳边想起了小时候弟弟那稚嫩的声音,“姐姐”“姐姐”,可是,这个声音,在自己疏忽大意之下,竟然嘎然而止了,她再也听不到那个稚嫩的声音了。 这么多年来,李祺一直在内心深深地自责着。因此,她每每思念弟弟,便会发疯了似的练武,这也是她武艺精进的一个原因。 李祺自从看到了马思明,忽然就觉得他太像自己死去的弟弟了,便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有时做梦都会梦到,马思明就是自己的弟弟,在后边追逐着她,叫着“姐姐,姐姐”。 因此,李祺一直以来,对马思明容忍大度,甚至于要求统领府的所有人都不能去找马思明的麻烦,马思明就是她心里对弟弟的一种思念,一种精神寄托,一丝遥不可及的希望。 今天马思明真心实意地叫了她一声姐姐,这让她非常感动,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 马思明见李祺如此感动,知道她平时虽然心狠手辣,骨子里却也是性情中人,他之所以会那样,,其实正是有意掩盖她内心的脆弱。 马思明又说道:“姐姐,不要再杀人了,好吗?” 李祺已经泣不成声,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的好弟弟,姐姐再也不杀人了。” 沉默了片刻,李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让你见笑了。” 马思明说道:“姐姐,和柳大哥和好吧,不要彼此相互折磨了。” 李祺说道:“思明弟弟,我还活着的事求你不要告诉他。” 马思明说道:“为什么?难道你和他之间就这么完了不成?” 李祺说道:“如果缘断,怎么接也不可能再接的起来,如果缘没有断,那我们总会相见,一切只看缘分了,所以,求你暂时不要让他知道我还活着的事情。”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情发突然,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但是,如果事发突然,我不可能置柳大哥的生死于不顾。到时候不要责怪于我。” 李祺笑了笑说道:“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就把我淡忘了。” 马思明说道:“我觉得绝对不可能的。” 李祺说道:“如果那样,我一定会回来的。” 李祺说完话纵身而去。 马思明便也回到了扬威镖局。 这几日,柳彦奇已经完全恢复,又去了一趟康亲王府,依然没有见到多罗格格。 回来的路上,柳彦奇说道:“我感觉多罗格格是在有意躲着你我,她根本就没有离开京城。” 马思明说道:“也许确是巧合呢。” 柳彦奇说道:“我就想到李祺坟头去看她一眼,多罗格格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呢?难道这真是李祺生前交代的?还是她多罗格格依然念及曾经对李祺的情分,不想让我去见她。多罗格格应该清楚,李祺是女儿之身,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不要胡思乱想了,多罗格格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岂会做这样的事,等过些日子,她回到京城,我们再让她带我们前去祭拜也是不迟。” 柳彦奇黯然神伤。 马思明看着柳彦奇的样子,真的好想说出来实情,可是,毕竟自己才刚刚答应了李祺,如果这样就说出来,是不是有背道义。 柳彦奇突然说道:“马兄弟,我想夜探康亲王府。” 马思明惊道:“柳大哥,万万不可,你当康亲王府是什么地方,岂能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一但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柳彦奇说道:“为了能够见到李祺,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多罗格格,我要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李祺的埋身之地。” 马思明再一次想要说出来实情,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柳彦奇说道:“你有什么话想说?不必吞吞吐吐。” 马思明说道:“我还是不赞成你去闯康亲王府,万一惊扰了格格或者是哪位福晋,别说康亲王了,就连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彦奇低头不语,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到多罗格格,问出李祺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一匹马远远地走来。 马思明和柳彦奇举目看去,二人都认识,正是皇上身边的衣公公。 衣公公来到近前,命小太监拉住坐骑,然后跳下马来,上前说道:“马侍卫,柳侍卫,我正好找你们呢,去了一趟扬威镖局没有见着人,刚想回宫复命,不曾想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二位。” 二人赶紧见礼,说道:“不知道衣公公有何事差遣?” 衣公公笑呵呵地说道:“好事情,柳彦奇接旨。” 柳彦奇闻听赶紧跪倒接旨。 马思明也在他身后跪了下去。 衣公公取出圣旨,打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统领府统领李祺伏法,新统领黄大兴中风数日不见好转,现统领府内群龙无首,特荣升柳彦奇为统领府统领一职,即刻上任,统领府内所有官员由柳彦奇自主任命,钦此!” 柳彦奇听罢并没有任何高兴的表示,说实话,统领府是一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看到那里的一草一木,他便会想起李祺。 衣公公见柳彦奇并没有接旨,便又说了一句:“柳彦奇接旨。” 柳彦奇说道:“衣公公,李祺伏法,柳彦奇也厌倦了官场,不愿接旨,请衣公公转达皇上,请皇上择贤任命。” 衣公公说道:“柳彦奇,皇恩浩荡,你不该辜负了皇上对你的器重。” 马思明也说道:“柳大哥,统领府是李祺一手创建,如今乱成一堆乱麻,非你无人能够将其捋顺,柳大哥,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也不要辜负了李祺对你的期望啊!” 马思明为何要鼓励柳彦奇接受这个职务,其实他是想,李祺虽然答应了他不再杀人,但是李祺对统领府是有感情的,李祺又有通往统领府内部的秘道,李祺日后依然还会再去统领府,如果柳彦奇当上统领府的统领之职,那就有机会和李祺不期而遇。 柳彦奇还想拒绝接旨,马思明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接过圣旨说道:“请衣公公回宫复命,柳彦奇接旨,即刻走马上任。” 衣公公说道:“这就对了,抗旨不尊也是重罪。” 衣公公走后,柳彦奇埋怨道:“我连生命都已经不再重视,我还在乎区区一个统领之职吗?你不该替我接下写道圣旨。”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统领府就是李祺的生命,李祺是否死去,就看你能否让统领府重新焕发生机,统领府活了,李祺也就活了。” 柳彦奇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是愿意倾尽全力,只是,只怕到时候统领府依旧,而李祺依然芳魂不知在何方。” 柳彦奇说道芳魂,马思明灵机一动,说道:“柳大哥,既然李祺那么重视统领府,你何不在统领府内为她设一香堂,每日为她焚香招魂,说不定李祺芳魂不散,看到你这样做来和你统领府中一会也说不定,柳大哥,到那时,我们也无需再找多罗格格相问了,李祺的芳魂也许会告诉你她的埋身之地。” 这句话倒是一下子打动了柳彦奇,他依稀感觉李祺的芳魂真的没有消散,此时正在某处飘荡,无处可依,自己若能为她设一香堂,说不定真的可以招来她的魂魄。 柳彦奇当即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马兄弟,你这句话还真是提醒了我,那我马上就去走马上任。” 马思明说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也不急于这一刻,走马上任还是明天为好。” 柳彦奇荣升统领府统领,要为李祺设香堂招魂,他能够再见到李祺吗?欲知结果,请看下章。 ------------ 第二四四章 李祺失态 婚礼难成 柳彦奇在马思明的劝说下,接了圣旨,他要在统领府里为李祺设立香堂,为她焚香招魂。 统领府李祺旧部,平常跟柳彦奇走的比较近的人,听说皇上下旨封柳彦奇当了统领府的新统领,大家非常高兴,那些被林文孝和黄大兴提拔上来的人便顿感危机重重,人前再也不敢作威作福,生怕被柳彦奇秋后算账。 柳彦奇次日走马上任,统领府众将士出府一里多地夹道迎接,鞭炮声声,人流涌动。 柳彦奇刚一露面,田久等人便急忙上前,大礼参拜。 柳彦奇赶紧让大家起身,说一切如旧就好,不要如此招摇。 柳彦奇上任第一天,重新任命了统领府各处官员,田久依旧为统领府副统领,负责训练军队,张奎被升为统领府总管,负责管理统领府内部事物和钱粮等事,并且一再提醒他且莫贪杯,如若违反了统领府的管理条例,定罚不饶。艾氏兄弟被升为统领府守卫头领。其他人也都相应得到了封赏,黄大兴任命的部分人,没有错处的依然留任。 一切安排完毕,柳彦奇命大家立刻就职,不可怠慢。 大家领了任命各自出去公干,柳彦奇叫住张奎说道:“小爷李祺在世的时候对兄弟们不薄,现在虽然香魂陨断,我们不能不念旧恩。张奎,我欲在统领府内为李祺安设香堂,供奉她的牌位,希望能够为她焚香招魂。” 张奎说道:“统领所言极是,前些日子,小爷在统领府内显灵,幽魂逼死耿诸葛,吓瘫黄大兴,小爷这是死的不甘心,她也是不舍统领府的这帮兄弟们,我和其他人私下里已经为小爷刻制了牌位,就供奉在后院的柴房之内,以求小爷在天有灵,有个归属,不要在外到处游荡了。” 柳彦奇说道:“小爷有你们这帮兄弟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不过,将牌位供奉在柴房里,似乎委屈了小爷。” 张奎说道:“黄大兴在任的时候,谁敢公开祭拜小爷,供奉在柴房我们也是偷偷摸摸的呢,若不是自己人管理柴房,我们连柴房也不敢用的,如今您接替了黄大兴,出任统领府统领,将小爷牌位供奉在什么地方,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就请柳统领吩咐就是,我马上差人去办。” 柳彦奇想了想说道:“小爷居室外间有一处空房子,平常为小爷修炼内功之所,如今小爷不在了,不如稍作布置,就将小爷的牌位供奉在那里如何?” 张奎听了柳彦奇的话,连连说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张奎新官上任,办事相当尽心尽力,以求得到柳彦奇的欣赏,同时,张奎深知柳彦奇的为人,做事也是相当小心谨慎,一点出格的事也不敢做。经他亲手操办,李祺牌位香堂很快就布置好了,命人来请柳彦奇过目。 柳彦奇来到香堂内,看着李祺的牌位,走到近前,手扶牌位,心内一酸,眼泪便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张奎等人见状,不敢打扰,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柳彦奇悲恸过后,从香案上取过招魂香,在烛火上点燃后插在香炉之内。然后退后数步,双手合十微闭二目,口中默念道:“李祺,你若在天有灵,不要在东飘西荡,我已经在此为你设下牌位,盼望你早日归真。李祺,柳彦奇对不起你,不该在药王谷将你的心伤透,可是,柳彦奇也是情非得已。柳彦奇爱你之心,绝不亚于你爱柳彦奇之心,怪只怪你我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李祺,你若在天有灵,香魂一定要回到统领府,与我见上一面,告诉我你到底埋身在什么地方,也好让柳彦奇为你重新修建墓寝,让你得以安然托生……” 柳彦奇在这里默默低语,听哭了一个人,谁呢?不是别人,正是柳彦奇口中念叨的小爷李祺。 李祺得知柳彦奇受了皇帝的旨意,来到统领府走马上任,心中非常高兴,她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柳彦奇能够荣任统领府统领一职,好为日后仕途飞黄腾达奠定基础。可是,一直以来,柳彦奇总是不能够理解她的一片苦心,让她无可奈何,如今终于如愿,李祺非常高兴。 李祺高兴之后,便想亲自前往统领府,看看他威风八面的样子,因此,李祺通过秘道进入了统领府,从自己原来的住处走了出来。 李祺的房间一直没人敢住,因此,李祺藏身在此无人知道。 李祺在密室内听到外面有人活动的声音,通过暗眼观察,这才知道,是柳彦奇吩咐张奎等人,在自己平时练功的房间里,为自己安置了牌位,柳彦奇要为她焚香招魂。 李祺待张奎等人退出去后,大着胆子从密室内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通过秘道,来到了练功房的侧间,两间房子只有一墙之隔,在这堵墙的一端,有个小小的通气窗,窗子用纱帐糊着,虽然不是透明之物,但是,里面的情形依稀可见。 李祺看到动情处,眼泪情不自禁地也流了下来。一时失态,竟然触碰到了窗子旁边的东西,发出了声响。 柳彦奇听到声响,以为是张奎等人回来了,回头见并没有人,心中奇怪,便走出香堂,来到了隔壁房间,四处查看了一番,并不见有人,心中纳闷,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柳彦奇为什么没有看到李祺?因为李祺见自己无意中触碰到了身边的东西,惊动了柳彦奇,不敢再做停留,赶紧进入密室,从秘道里离开了统领府。 自从马思明见过李祺之后,便常常去李祺的落脚处,劝说李祺,让她和柳彦奇重归于好。 李祺一直推说她暂时还不能让柳彦奇知道她还活着,尤其是柳彦奇现在做了统领府的统领,她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那样,可能会影响到柳彦奇的任职,万一他失去理智,为了自己辞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马思明说道:“看着你们二人这样,我心里也是十分的纠结,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你的事告诉柳大哥。” 李祺正色道:“如果你敢把我还活着的事告诉柳彦奇,那我们之间的姐弟情分就此中断,思明弟弟,求你一定要为姐姐保守住这个秘密,等他真正步入仕途之后,那时他如果还一如既往地念着我,我自会和他相见的,如果天长日久,我渐渐地淡出他的记忆,那我便就此离他远去,再不相见。” 马思明说道:“你何苦这样呢,既折磨了他,也折磨了你自己。” 李祺说道:“谁让他先对我无情无义了,我为了救活他,历尽千辛万苦,他却因为曾经的一句誓言,与我分道扬镳,如此,就该让他体验体验那种绝望的心痛。” 马思明叹了口气说道:“柳大哥毕竟还是顺义社的副总舵主,他就算接受了皇上的封赏,在仕途上,他又能走多远呢?早晚有一天,他还是要离开统领府的,否则,如何让他面对和义军之间的对弈。” 李祺说道:“你若想为你柳大哥着想,你就应该回去劝说你们的总舵主,让他不要再想着什么反清复明,反清复顺的事了,只要义军不出来活动,你柳大哥就不会难做。” 马思明说道:“自从上次失利,义军损失惨重,想出来活动也没有那个实力了。” 雅文吧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那次围剿的事我李祺还是做对了。” 马思明苦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李祺自知自己失言,赶紧说道:“姐姐也是无可奈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马思明说道:“大家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 李祺说道:“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前几日你不是说你要跟于姑娘结婚了吗?事情操办的怎么样了?” 马思明说道:“因为柳大哥的事,临时暂停了,不过,这几日柳大哥就任统领府统领,人也搬出了扬威镖局,于叔叔又开始张罗了。” 李祺看着马思明说道:“大婚在即,我为什么看不出来你高兴呢?是不是于姑娘不对你的心思?” 马思明叹了口气说道:“不是芸姐姐不好,实在是,我也不忍心让乌兰妹妹伤心,可是,我和吴大海之间的恩恩怨怨,又让我们之间不再可能,唉!做人可真难,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当初还不如让吴大海一刀把我解决了。” 李祺说道:“上一辈子的恩怨,不应该由下辈子人来承担。” 马思明说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婶子死的实在冤枉,婶子于我有恩,她临终之托,我不能不从。” 李祺也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的事比我和你柳大哥要复杂难办多了,不过,于姑娘也的确不错,绝对会是个好的贤内助,我比较看好她,倒是那个乌兰姑娘……若是让我给你拿主意,我会支持你选择于姑娘的。” 于正威见柳彦奇已经重新恢复健康,并且在统领府内工作的挺顺利的,便决定继续筹办马思明和于秀芸二人之间的婚事。 此间,彭启德曾多次前来搅局,愣说于秀芸已经答应了嫁给他,还和他举行了婚礼,中途被扰,不等于婚礼取消,他要求于正威继续他们之间的婚事。 于正威只好一边赔礼,一边陪着笑脸劝他不要再执拗了,希望他能够忘掉于秀芸,并且忠心的祝福于秀芸。 彭启德也是用情很深,竟然不顾个人颜面,痛哭流涕,弄得于正威无计可施。 林中笑见状偷偷地约见彭启德,让他千万不要放弃,一定要据理力争。 彭启德怒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天若不是你劫走了芸妹妹,我们俩早就是一家人了,你现在在这里乱出馊主意,没安好心。” 彭启德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林中笑见马思明就要迎娶于秀芸了,心中十分着急,正一筹莫展之计,见彭启德来闹,便心生一计,想暗中唆使彭启德把事情闹大,搅黄他们的婚礼,自己便还会有机会,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打算被彭启德看了个通透,彭启德将他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根本就不理会他,甚至扬言要将他报官,说他强抢民女。 林中笑见说不动彭启德,只好另作打算。 因为彭启德的吵闹,于秀芸心中烦乱,便无心思再筹备婚礼。 刘小翠却是乐在其中,她希望马思明和于秀芸尽快成亲,这样乌兰图雅便会彻底死心了,没有了她,自己再求求芸姐姐,让思明哥哥纳了自己为妾,岂不是完美。 因此,刘小翠撺掇着于正威,让他赶紧操办婚事。 林中笑私下里找到刘小翠,威胁她说:“你如果再这么上串下跳的撺掇他们的婚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别忘了,我的金蚕软丝网还在你手上,我可是要讨厌的。” 刘小翠“哼”了一声说道:“你凭什么说我手中的金蚕软丝网就是你的?同样的东西,凭什么你可以有,别人就不可以有?” 林中笑说道:“放眼江湖你去打听打听,如果有人知道还有第二张金蚕软丝网,那就算我林文孝讹人,这金蚕软丝网编织起来极其不容易,编这一张网就要搜集几十年的金蚕丝才能做到,刘小翠,你可不要死不认账,逼急了,我可是会动手的。” 刘小翠说道:“你想威胁我?动手,我就怕你不成?别忘了,本姑娘除了金蚕软丝网,还有金花婆婆的毒物神针呢,你若不服,可以领教领教它的威力。” 林中笑自然不敢领教毒物神针的威力,尽管他知道,此时的毒物神针已经被金花婆婆卸去了致命毒物,但是,一般毒物的威力也同样不容小觑。 林中笑说道:“刘小翠,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刘小翠说道:“那你只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于正威正在筹备婚礼的事,这日突然有人敲门,还对上了暗号。 于正威一听便知这是总舵主的密令,急忙将他带到了内室。 若知又将有什么事情发生,请看下章。 ------------ 第二四五章 正威生怒 思明点拨 于正威将来人带进了密室,相互见礼必才知道,来人是总舵主派来的信使。 来人说道:“经过多次协商,咱们明义社和顺义社还有圣泉山庄基本达成共识,准备择机开启大宋宝藏。” 小书亭 于正威说道:“难道江湖上传言的事情都是真的?” 来人点了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圣泉山庄庄主高伯年多次盗取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未果,高一笑又被情所困,不能全力助父亲一臂之力,这让高伯年几乎失去了信心。 后来高伯年得知朱久兴和李复顺再次决定合作,共同对付满清,高伯年心想,马思明手里有金光刀,柳彦奇手里有碧水剑,而自己手里有大宋藏宝图,据说那笔宝藏非常可观,就算自己得了碧水剑和金光刀,仅凭圣泉山庄的一庄之力恐怕也难以全数保全,既然数目可观,为什么不与他们两家合作呢? 高伯年想到这里,便决定去找朱久兴和李复顺商议。 朱久兴和李复顺二人一直为无法找到宝藏而烦恼,如今听说高伯年手里有藏宝图,立时心中暗喜,心说: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开始谈的并不顺利,倒不是因为宝藏分配的问题,而是三方缺乏必要的信任,都害怕别人在开启了宝藏之后黑了自己。因此,实力之争便成了焦点。 圣泉山庄不仅人脉广,而且财力颇丰,义军害怕他们到时候不讲信用,而高伯年则担心两股义军本就已经在谈合作,曾经也合作过,还将胡安给干掉了,义军将士各个武艺高强,唯恐到时候他们联手对付自己。 如此谈了几轮都没有谈出结果。 最近,三方再次会谈,各自也知道,互不让步很难达成合作,没有巨额宝藏的支撑,想要招兵买马重新振作起来并不容易,义军遭李祺围剿,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急需补充力量,圣泉山庄为了能够将势力壮大,也是需要大量的银钱,因此,经过几番谈判,最终都做出了让步,合作条件基本达成。 于正威听后非常高兴,说道:“如果将来三家能够联手,不愁满人赶不出关去。” 来人说道:“于分舵主,总舵主这次命我来就是希望你一定要劝说马思明,让他到时候务必携金光刀前来助力,大家一起开启宝藏。” 于正威说道:“你放心,马思明的事就交给我吧,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来人又交代一番,这才告辞而去。 于正威送走了信使,将马思明和于秀芸二人叫进了密室之中,把信使所传达的信息都告诉了她们? 于秀芸听后非常兴奋,说有了这一大笔财富,便可以招揽更多的兵士,打跑满人,推翻满清就有希望了。 马思明则说道:“只怕又要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了,我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于正威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对了,我们是大明的子民,中原是汉人的天下,满人仗着武力,强取豪夺,我们集结力量反抗他们,有什么错?” 马思明说道:“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平民百姓有谁愿意看到战火纷飞,兵荒马乱,连年征战,有多少家庭又要像小翠妹妹的家庭一样,父子分离,妻亡女卖。” 于正威说道:“想要好生活就要起来斗争,只有打跑了满人,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才能全家团圆。” 马思明说道:“满人未进关之时,中原人同样没有好日子过,李自成和张自忠不是照样起义吗?如果大明朝能够恩泽乡民百姓,能够励精图治,又怎会亡国?” 于正威听到这里已经是非常气愤,大声说道:“够了,思明,你还是不是大明朝的子孙?你还是不是秦将军的儿子?你竟然替清狗说话,难道满人就能励精图治,满人就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吗?你别忘了,满人的口号是留头不留命,留命不留头,我们为什么要替光头,梳这种马尾巴一样的辫子?还不是拜满清狗所赐,哼!没想到你入宫两年,竟然被康熙那个小皇帝给同化了。” 马思明还欲还嘴,于秀芸唯恐二人因此伤了和气,赶紧劝说马思明不要再说了,又劝父亲不要太动气,思明弟弟也没说不协助总舵主开启宝藏,他只是不想黎民百姓再受战火之害而已。 于正威“哼”了一声说道:“我这就去面见总舵主,和他详谈开启宝藏的事,你们只管等我的消息便是。” 于正威说完话摔门而去。 马思明叹了口气说道:“我真不知道,我们所做的这些真的是为了百姓吗?真的有意义吗?” 于秀芸柔声道:“好了,不要再纠结了,谁让我们是大明朝的子孙呢,我们别无选择。” 马思明说道:“芸姐姐,我们只属于我们自己,我们不属于哪一代王朝,也不属于哪一个皇帝。” 于秀芸说道:“好好好,思明弟弟,我们不谈这些了。我和小翠妹妹新买了好多婚礼上用的东西回来,你要不要看看好不好?” 马思明实在是没有心情看这些东西,说道:“我没心情,你看着好就行了,我想出去走走。” 马思明不顾于秀芸的感受,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扬威镖局。 于秀芸望着马思明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她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婚姻到底是对还是错。 马思明离开扬威镖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沿街商铺和路边的小商小贩,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他们对曾经大明朝的眷恋,也看不出他们对大清朝的憎恨,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生意,和自己家人的一日三餐,他们在乎的不是谁当了皇帝,他们在乎的是太平盛世,在乎的是丰衣足食。 马思明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统领府附近,忽然想起来,柳彦奇已经走马上任有些日子了,这段时间光顾着筹备婚礼的事了,也没见着柳大哥,不知道他这个统领当的怎么样了。 马思明想到这里,便迈步来到了统领府大门外。 门官认识马思明,上前询问有什么事? 马思明问道:“你们柳统领可在府内?” 门官回说在呢。 马思明让门官前去通报,门官不敢怠慢,小跑着进去禀报。 柳彦奇听说马思明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统领府部分人员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马思明都赶紧见礼,都说马侍卫可是贵客。 马思明和大家寒暄完毕。被柳彦奇请到了大厅之中。 柳彦奇吩咐道:“让厨房备宴,今晚我要和马兄弟一醉方休。” 传令官赶紧出去传话。 二人谈了好一会,柳彦奇见马思明似有心事,便询问他为什么心事重重?马思明叹了口气,却没有作答。 马思明问柳彦奇,说道:“柳大哥,可有为李祺设置香堂?” 柳彦奇如实说了。 马思明起身说道:“柳大哥,那你带我过去祭拜祭拜。” 柳彦奇连忙说“好”,然后起身带着马思明来到了供奉李祺牌位的房间。 大家知道柳彦奇每次来供奉李祺牌位的房间都不喜欢有人在场,便都没有跟进去,而是各往他处公干去了。 马思明知道李祺还没有死,但是自己答应了李祺,暂时不将这件事让他知道,便故作不知的来到李祺的牌位前,点燃了三炷香,先是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入了香炉之中。 马思明这时问道:“柳大哥,香堂设置这么久了,可有遇到什么奇怪之事?” 柳彦奇说道:“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马兄弟为何会有此一问?” 马思明说道:“难道说李祺的魂灵真的散了?如果没散,柳大哥在此设立香堂,她理应魂归此处才是。” 马思明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知道李祺一定会来统领府的香堂的,她来过,就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柳大哥这么久不应该什么也没发现。 柳彦奇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所说没有,倒也不是,有两次晚上我来香堂,借着微弱的月光,似乎看到香堂内有人影晃动,开始我还以为是李祺的部下,趁着夜晚没人过来祭拜,我便问了一声谁?可是屋里没有回答我,我感觉奇怪,便进来查看,可是,我发现屋里并没有人,你说,我会不会是心里总是念着李祺,产生了幻觉了?” 马思明心知肚明,来人一定就是李祺,李祺在统领府地下修有多条秘道,她可以说来去自如,你当然看不到她了。 马思明虽然知道,但是不能明说,只好说道:“柳大哥,我感觉你看到的不是幻觉。” 柳彦奇惊问道:“不是幻觉?那是什么?难道是什么人?” 马思明说道:“是不是人我不能肯定,但是,我总感觉这个影子可能就是李祺的魂灵。” 柳彦奇惊讶道:“你说什么?那就是李祺的魂灵?你的意思是说,李祺的魂灵真的没有灰飞烟灭,她知道我在这里为她焚香招魂,她真的魂归于此了?” 马思明说道:“我也不敢肯定,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柳大哥,你若想知道是不是她的魂灵来了,你再见到这个影子大可以不必声张,你偷偷地进来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柳彦奇说道:“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马思明故意引导他让他暗中观察香堂,李祺绝对不会只来那么一两次,凭借李祺对柳彦奇的感情,马思明推断,李祺一定还会再来的。柳彦奇若能从中仔细观察,抓住机会,二人必然能够相遇。真相大白,柳大哥和李祺就都不用那么苦了。柳彦奇自己发现李祺,这样,也不算自己不守约定了。 李祺确实多次来过统领府,也多次来到香堂里查看自己的牌位,甚至还为自己的牌位上过香。 有两次差点被柳彦奇撞到,幸亏有秘道相通,否则,自己便被柳彦奇堵了个正着。 柳彦奇虽然也看到了点燃的香火,但是柳彦奇并没有多想,以为是统领府里李祺旧部上的香呢,平常,他们也的确都给李祺上过香。 经马思明这么一点化,柳彦奇似有所思,心说:难道真是李祺的魂灵来了?魂灵也能上香吗? 柳彦奇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暗中观察香堂,李祺的香魂若再次光顾,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捉住。 二人离开香堂,来到另一间房中,这里曾经是李祺在住处办公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李祺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告诉了多罗格格,却被门外的蒋艳玲听了去。 柳彦奇说道:“马兄弟,刚才我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发生吗?” 马思明叹了口气,把朱久兴和李复顺找高伯年合作的事说了,也把自己和于叔叔谈话的事说了。 柳彦奇听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经过李祺这件事,我也是厌倦了这种你争我斗的日子,大家何苦来呢,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马思明说道:“碧水剑和金光刀是开启宝藏的唯一武器,既然总舵主找上了我,我想,用不了多久,李复顺也会来找你的。” 柳彦奇说道:“我已经接到命令了。总舵主让我想办法放谷芒出来,要知道,谷芒可是义军的三号人物,李祺将他武功全废了,又上报了朝廷,我岂敢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将他放了,那样一来,朝廷必然是要追究责任的。有了上次的教训,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情况下,我也不敢安排他们劫狱,统领府现在虽然在我的管辖之下,可是,这里面大部分人忠诚的是朝廷,而不是我柳彦奇,就算我是统领府的统领,也不能为所欲为。” 马思明说道:“这个我知道,就像我带出来的那些布库们一样,虽然我是他们的教头,平常很是尊重我,但是,我要是真的反了清庭,他们绝对会站在康熙的一边,来和我决一死战的。” 柳彦奇说道:“可是总舵主不这么认为,愣说我当了清狗的官便不念旧情。我若不是为了给李祺招魂,别说一个小小的统领,就算送我一个大将军,我又岂会稀罕。” 马思明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只想着他们自己,从来不替他人着想。” 柳彦奇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帮助总舵主打开宝藏,也算我还够了顺义社的恩,从此我便退出顺义社,带着李祺的牌位,找个清净的地方与她共度余生。” 马思明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 若知柳彦奇和马思明能否顺利帮助义军打开宝藏,请看下章。 ------------ 第二四六章 兄弟受命 二损出招 由于于正威前去拜见总舵主朱久兴,马思明和于秀芸婚事的事不得不再次搁置。 燕山二鬼在扬威镖局住的实在是腻烦,便提出要回燕山鬼窟。 马思明便同意他们二人离开,让他们不必为他担心,只管在燕山修炼好了。 临行的时候刘小翠和义父义母依依不舍,鬼母项翠花说道:“要不,你就随义父义母一块儿回燕山鬼窟如何?” 你想啊,刘小翠哪舍得离开马思明啊,自然不愿意去了。 鬼母鬼笑道:“小鬼头,你能骗得了我这老鬼,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好了好了,你就留在扬威镖局吧,啥时候实在想义父义母了,就去燕山鬼窟看我们。” 刘小翠连忙点头。 二鬼走后,于秀芸又将林中笑借调给了和扬威镖局友好的镖局。 说是借调,其实是于秀芸不喜欢他,也不愿意看到他,尤其是刘小翠,林中笑几次欲从刘小翠手中骗回金蚕软丝网都没有得逞,因此,刘小翠也开始讨厌林中笑,姐妹二人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林中笑自然知道于秀芸的用意,见自己再继续留在扬威镖局也是没趣,便答应了借调。 这一天,马思明刚刚入宫,就见衣公公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马思明连忙上前见礼,问他这么急着过来有什么事? 衣公公说道:“皇上找马侍卫有急事商量,请马侍卫赶紧到武英殿见驾。” 马思明闻传不敢怠慢,和布库们交代了几句,便来到了武英殿。 来到武英殿外,马思明远远地看见柳彦奇也赶了过来。 马思明心想: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为何如此急匆匆地召我们兄弟二人一起见驾。 二人碰面,互相见礼毕,武英殿大门开起,里面走出来一位公公,大声道:“圣上宣马思明柳彦奇二人觐见。” 二人急忙尾随而入。 来到大殿内一看,康熙皇帝正在龙书案前来回踱步,看来真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康熙皇帝见二人来到,停住脚步说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这个林文孝,真是气煞朕也。” 马思明一听是关于林文孝的事,便赶紧说道:“皇上,林文孝不是被赶出京城去了吗?皇上还为何如此气恼?” 康熙说道:“你们二人有所不知,林文孝原本举报李祺有功,而且还是头功,理应重用,但是据朕所知,此人为人险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祺所犯多条罪状都和他不无关系,因此,这次李祺伏法后,朕并没有升赏林文孝,想观察观察他,看看他的反应后再做定夺,没想到他竟然一怒之下反出了统领府(这是黄大兴的谎报,为了能够彻底驱离林文孝,巩固自己当时在统领府的地位和权威,他向上呈报,说林文孝不服圣旨,反出了统领府),今晨得到地方官员快马来报,说林文孝正在为祸武林,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此人不除,日后必将危急社稷,危急天下苍生,因此,我特召见你们二人前来,想命你们二人带兵前往捉拿。” 柳彦奇说道:“我倒是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过,林文孝离开京城后,便四处拉帮结伙,请求武林各大门派来出面支持他争夺武林盟主大位,难道这其中,他还使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了不成?” 康熙皇帝说道:“原本以他的资历,是没有资格参与武林盟主争霸赛的,可是,为了使自己具备这种资格,便四处逼迫江湖各派出面来力挺他,如果哪一门派不愿意,他便以武力相威胁,据说至少已经有五六个门派遭到了林文孝的毒手,几乎灭门。” 马思明说道:“这个江湖败类,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康熙皇帝说道:“所以,我想烦劳二位一趟,一定要将林文孝绳之以法。” 柳彦奇和马思明齐声说道:“愿为圣上解忧,愿为天下苍生解忧。” 这时,衣公公取出康熙皇帝事先拟好的圣旨,说道:“马思明柳彦奇接旨。” 二人急忙跪倒接旨。 衣公公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统领府参事林文孝不念皇恩,不解圣意,心生怨念,生出反心,在武林中拉帮结伙,意欲与朝廷分庭抗礼,为了争夺武林盟主大位,达到统治整个武林的目的,恃强凌弱,制造多起杀戮,罪不容恕,特命柳彦奇、马思明二人即刻启程前往捉拿,如有反抗,不必表奏,可以立即就地正法,钦此!” 二人叩首接旨。 康熙皇帝说道:“恶人当道,武林危在旦夕,二位回去交代一番,尽快启程吧。” 马思明和柳彦奇表示一定不负圣恩。 林文孝被黄大兴和苏合尔泰赶出了京城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呢? 原来,林文孝离开京城后,正不知该何去何从,在一家小酒馆里,忽听得几位武林中人正在议论,说武林盟主朱贤武年迈,有意要退位,武林大会要重新选举出新武林盟主的事。 林文孝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想,你康熙满达子不稀罕我,那我林文孝便要统治整个武林,然后号召江湖人士一起起来反抗你满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康熙做得皇位我林文孝为什么就不能? 可是,经过一番打听林文孝才知道,这武林大会每十年召开一次,如果上一届武林盟主主动退位,大会要推举一位德高望重,武功高强,且有一定号召力的人为新一届武林盟主,任期为十年。如果上一届盟主不想退位,便由武林各大门派投票表决是否同意他继续留任,若有超过半数的门派支持,他便可以继续留任,如果得不到半数门派的支持,他便要和获得半数以上门派支持的人一决高下,胜者为尊。 想要和现任盟主对决也是有条件的,首先,必须得是武林中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然后具有一定的江湖影响力,能够得到武林中绝大多数的门派支持,最重要一点就是,武功必须得够好,否则就算得到了支持,也难以争得武林盟主大位。 林文孝一听心凉半截,首先第一条自己就过不了关,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一派掌门,自己只不过是武当一个不入流的弟子,连掌事都不是,哪有资格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第二条也难以达到,要获得武林中绝大多数门派的支持,这更是难以做到的。最后一条,武艺高强,这一点林文孝多少还是有点信心的,自己的幻影追魂剑法已经练得登峰造极了,且又有承影剑在手,现任武林盟主已经年迈,使用些手段,想要胜他,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如何自己才能满足前两个条件呢? 大家都知道,前文书中咱们说过,林文孝曾经代李祺管理统领府的银钱,自然从中没少中饱私囊,而且私吞了不少李祺的好处,李祺在时,林文孝不敢大张旗鼓的拿出来用,生怕被李祺知道,如今李祺以死,林文孝再无惧意,便偷偷地将所得银钱全都运了出来。林文孝就想,重金之下必有降者,我何不多施些银两,收买部分江湖门派,让他们站出来推举我出任下一届武林盟主,岂不是妙哉。 林文孝想到这里,便着手准备,果然,在他的赏金和贿赂之下,有许多没有原则性的门派纷纷表示愿意支持林文孝。 林文孝为之振奋,心中大喜,如今之计,就是还需要让自己拥有一个掌门的身份,否则依然不具备入选资格。 回武当当掌门他自然是连想都不敢想,首先自己的师兄弟们不会答应,自己的师叔辈更不可能答应,更何况,师尊“幻影追魂剑”姜万明身体健朗武艺高强,他练习的可是幻影追魂剑正版,自己的盗版虽然也练得出神入化了,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心虚在所难免。更何况,自己最近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勤,冥冥之中总有不祥的预感,但是,越是这样,林文孝求胜的心便越是强烈,他想自己掌控武林之后再想办法让自己返璞归真,驱除邪魔,让自己的幻影追魂剑法回归正轨。 直到此时,在林文孝恩威并施之下,已经有许多门派愿意支持林文孝了,并希望他当上武林盟主之后能够给他们这些小门派更多的话语权,其中有一定实力的门派有:崆峒派,千山派,飞龙谷,螳螂门,鹰爪门,莲花教等。 虽然支持者也为数可观,但是毕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门派,像少林派、武当派、少林分支、太极门、八卦门、丐帮、漕帮、盐帮、五毒教、华山派、青城派等大的教派无一派愿意支持林文孝,甚至大家怒批林文孝,要在武林大会上齐心合力来阻止林文孝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林文孝得知情况之后心中非常气愤,发誓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最早投靠林文孝的千山派掌门人张宫顺为了巴结林文孝,竟然不顾门下弟子的反对,将自己的掌门之位传给了林文孝,让林文孝立马成为了一派掌门,获得了争夺盟主之位的必备条件。 如此,引起江湖中人强烈不难,就连千山派内部一些人也是极力反对,但是,面对林文孝的武力镇压,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再无人敢出来反对,这些人明着不敢抵抗林文孝和张宫顺,背后却骂他们狼狈为奸,更骂张宫顺为张狗损,为了使千山派能够成名,不惜卑躬屈膝。 张宫顺有个儿子名叫张山,生得人高马大,臂力过人,此人更是阴险狡诈,而且常常恃强凌弱,武林中人背后都叫他张小损。 张小损向林文孝献计说道:“掌门,我们虽然联络了不少的门派,现在按数量来算,占绝大多数不敢说,但是过半数已经不是问题了,只要到时候大家联名推举您,我量朱贤武那个老东西也不得不脱袍让位了。” 朱贤武,现任武林盟主。在他当选武林盟主之前曾是太极门的掌门人,为人谦和,处事公道,因此在上一届武林大会上,被大家推举为武林盟主。和武当现任掌门姜万明和青城派现任掌门凌云师太齐名,武功虽然不如这二位,但是也不容小觑。 张狗损听了儿子的话说道:“掌门,虽然我们暂时具备了和朱贤武一争高下的条件,但是,朱贤武的太极拳也并非等闲之辈,何况少林那帮秃驴还有武当那帮臭道士……” 林文孝本来也是武当弟子,一听张狗损说武当那帮臭道士,便用眼睛看向张狗损,同时“嗯”了一声。 张狗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改口道:“还有武当那帮道士,加上丐帮等,听说青城派凌云师太也要来,这个老尼姑可厉害着呢,当年姜万明都败在了她的手上,掌门,我觉得,您要是想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实力还是欠缺一点。” 张狗损看着林文孝的表情说话,生怕惹他不高兴,在他看来,以林文孝现在的武功修为,别说力斗各大门派,恐怕一个凌云师太就够让他喝一壶的了,他们二人的实力,那可不是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么简单。 林文孝曾经见识过凌云师太的武功,自然知道他和凌云师太武功相差悬殊,何况当日自己的师尊姜万明也会前来,这都是劲敌,但是,林文孝依然想全力一搏,他相信自己凭借自己的聪明,一定能够反败为胜。 张小损说道:“父亲所言极是,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胜算,如果我们能够获得一物,让掌门服下,莫不说一个凌云老尼姑,就算加上武当掌门和少林掌门一起,我们掌门也照样可以大获全胜。” 林文孝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赶忙问道:“你所说的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张小损说道:“我听说八卦掌门人数年前从西方带回来一瓶神奇的药粉,比武之前若服用少许,可以让人功力倍增,精神焕发,无战不胜。掌门人,我们若能得到此物,那武林大会我们就胜券在握了。” 林文孝一听大喜,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正好八卦门不想支持我们,那我们就登门前去拜访拜访他们,若能顺从则罢,若不能顺从我们,哼哼!那就休怪我林文孝不留情面了。” 林文孝能否拿到神奇药粉,八卦掌门又将面临怎样的境遇,请看下章。 ------------ 第二四七章 二损使坏 文孝出剑 林文孝带着张家二损贼,以及追随他的这些爪牙,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奔八卦掌门所在地而去。 到了江阳,张狗损说道:“掌门,八卦掌门也算得上是名门大派了,门下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觉得硬闯不是上策。” 林文孝说道:“那怎样才算是上策呢?” 张狗损说道:“八卦掌掌门孙伟和我有过几面交情,咱先备一份大礼,我去和他陈说厉害,如果能够劝说他投靠掌门,那岂不是妙哉,如果他不识时务,我们再武力解决,如何?” 林文孝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咱们就先礼后兵。” 张小损上前说道:“掌门,我和孙伟的弟子吴宇相识,此人特别贪恋财色,我且先将他收买,让他做个内应,劝说孙伟归顺掌门,岂不是更好?” 林文孝又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正合我意,那你就先行去吧。” 张小损先行去收买吴宇不提,单说张宫顺。 张宫顺备下大礼,带着两名得力手下便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八卦掌门的大门前。 张宫顺命人上前叫门。 大门开起,有两名八卦掌门下弟子出来询问是何人叫门?叫门所谓何事? 张宫顺扬起傲慢的脑袋瓜子,说道:“快去通知你家掌门,就说旧友张宫顺来了,让他赶快出来迎接。” 八卦掌弟子闻听是张宫顺来了,知道来者不善,赶紧进去禀报。 这时,孙伟正在演武场上指导弟子们练习武艺,听弟子报说张宫顺来了,心下一惊。 孙伟早就听说了张宫顺父子投靠林文孝的事,也早就知道了林文孝网罗江湖人士,串通江湖诸多门派,要在武林大会上争夺武林盟主一事,前不久,他也收到了林文孝和张宫顺的联名书信,让八卦掌门也出面支持林文孝。孙伟为人正直,他怎么可能去支持林文孝呢?因此,将信使打发走了,并未回复林文孝,这让林文孝很是恼火,虽然心里不爽,但是八卦掌门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门大派,林文孝也未敢轻举妄动,这次,若不是听说他手中有可以助力的练功奇药,他也不会主动来找八卦掌门的麻烦。 孙伟知道,林文孝此来必然来者不善,自己并不想卷入这场武林纷争,谁当盟主跟他关系不大,只是,孙伟深知林文孝的为人,自己若是支持了林文孝,必然要被江湖中人所唾骂,但是,他也并不想就此得罪了林文孝,给八卦掌门惹上是非,便想托病在身,拒绝和他们相见,因此吩咐弟子说道:“你出去告诉张宫顺,就说为师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这时,吴宇走上前来说道:“师父,张宫顺此前和我们八卦掌门有些来往,无论他是为什么目的而来,闭门不见,显然有失礼节,再者说,如果师父不想支持林文孝,好言将他打发走了就是了,见他一面又有何妨?” 此时的吴宇早已经收了张小损的大礼,自然要替林文孝和张宫顺讲话了。 孙伟依然不想见张宫顺,因为他已经猜到了他此来的目的,他不想和林文孝有任何瓜葛。 吴宇又说道:“师父,想那林文孝也不是泛泛之辈,师父如果硬是不见,必然会遭到林文孝的记恨,那对我们八卦掌门可是非常不利的,我们何不假装答应他们的请求,等到了武林大会的日子,各门各派高手到齐了,我们再不支持他,到那时,高手云集,他林文孝就算满心不爽也不能把我们怎样了。” 孙伟怒道:“我八卦掌门堂堂正正,岂是那出尔反尔之辈,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赶快出去打发他走。” 吴宇见师父动怒,也不好再劝。 传报弟子转身离开,要去打发张宫顺走,吴宇拿了张小损的钱财,岂能不为他人消灾。 吴宇随后跟了出去。 来到大门外,见到张宫顺,赶紧抢先上前双手一拱,说道:“原来是张掌门来访,慢待慢待了。家师身体不适,不便会客,特命我前来知会,张掌门若是没什么急事,倒是可以在门下小住,等掌门人身体恢复了,再行相见。” 吴宇一边说话,一边给张宫顺使眼色,意思是说你按我说的做,我带你进去见我师父,我家师父根本就没病,他是托病不想见你,你跟我进去,和他来个照面,他还能好意思不见? 孙伟本来命弟子将张宫顺打发走的,如今吴宇这番话一出口,让传话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宇。 张宫顺早就知道了吴宇已经被自己的儿子张山收买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必那孙伟一定是不想见自己,吴宇让自己入门小住,无非是在给自己见孙伟创造机会。 张宫顺赶紧脸上堆笑,说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那老夫就打扰了。” 张宫顺说着话,也不等吴宇相让,便迈开大步进了大门。 守门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有吴宇在,他们也不好意思拦着,只能眼看着张宫顺走了进去。 孙伟并没有病,正在演武场教弟子们练习武艺,他没想到吴宇会将张宫顺带进演武场。 张宫顺叫了一声“好”,然后双掌拍合。 孙伟回头一看,见是张宫顺走了进来,顿时老脸一红,一时手足无措,感觉很不自在,不得不上前答话。 张宫顺说道:“孙掌门身体有恙还坚持指导弟子们练习武艺,真是可敬可畏。” 孙伟忙说道:“一点小恙不足为虑。” 孙伟说着话,却用眼睛瞪视着吴宇,心说:你个孽徒,我让你把他打发走,你却将他带了进来,是何道理?你这不是让为师难做吗? 张宫顺突然把脸一沉,说道:“只怕是孙掌门的病是因为我的到来才病的吧?我张宫顺和孙掌门也算得上是故交了,为何如此不待见于我?难道我张宫顺做了什么对不起孙掌门的事了吗?” 孙伟被吴宇弄得极其被动,只好陪着笑脸说道:“那倒是没有,只是,孙某近日确实不舒服,因此不想见客。” 张宫顺用手一指自己带来的大礼箱说道:“自古以来,伸手不打送礼人,我张宫顺备了大礼前来拜访,你却将我拒之门外,是何道理。” 孙伟见张宫顺咄咄逼人,心中不免火起,随即说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无需隐瞒,今日我不想见你,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你投靠林文孝一事。他林文孝不过是武当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在江湖上无德无功,他凭什么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你不但不反对,竟然还将掌门之位让给了他,你这是助纣为孽,为祸武林,我孙伟不愿与你们这样的人为伍。” 张宫顺说道:“孙掌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林掌门好心大礼相见,希望你能够识时务,和我一起拥护林掌门,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孙伟也怒道:“不客气又能怎样?我还怕你不成。” 孙伟说着话,便要拉开架势,与张宫顺对阵。手下弟子们见状,一起呐喊着也摆开了阵势。 吴宇见二人吵了起来,赶紧过来劝解。 张宫顺依然趾高气昂地说道:“想打架吗?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孙伟,你应该知道,和林掌门作对的几个门派都是怎样一个下场,我想,你不会也想步他们的后尘吧?” 吴宇继续劝说孙伟,让他息怒,三思,说林文孝为人心狠手辣,我们不该得罪了他,谁当武林盟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如就签个字同意推举他得了,以免引火烧身。 孙伟哪里肯干这样的事,瞪视着吴宇,厉声说道:“弟子们何在?送客。” 八卦掌门下弟子齐声说了一个“请”字。 张宫顺见状,知道再不走,人家有可能就动武了。凭借自己的这点武功,还真不是八卦掌门人的对手。 张宫顺“哼”了一声说道:“孙伟,你不要后悔。” 说完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孙伟见张宫顺没有带走那两个大箱子,便命吴宇带着人把这两个大箱子给张宫顺送回去。 吴宇答应着,便招呼两名小师弟抬了大箱子出了门,但是,他并没有将东西给张宫顺送回去,而是暗中抬到了自家的家中。 张宫顺回到住处和林文孝一说,林文孝立刻火冒三丈,说道:“孙伟,你太不识抬举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手中承影剑的厉害。” 这时,张小损也回来了。 张小损给林文孝和父亲见过礼,说道:“我通过吴宇已经打听清楚了,孙伟手中确实有神奇药粉,只是,听说这种药粉威力巨大,且对身体有害,此人并未使用过。” 林文孝说道:“那可知道他将药粉藏在了何处?” 张小损说道:“这个只有孙伟自己知道,想那东西威力巨大,他一定不会放在一般的地方,定是收在身边,想要得到它,看来只能和孙伟一战了。” 林文孝说道:“那又怎样,区区一个孙伟算不得什么,我这就去会他一会。” 张宫顺等人簇拥着林文孝来到了八卦掌门的门前。 八卦掌门下弟子上前询问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林文孝飞起一脚,将那门人直踹得跌进门去。 随后,一行人便进了大门。 孙伟闻讯赶来,拦住林文孝说道:“林文孝,你想干什么?” 林文孝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想干什么你应该心知肚明,我林文孝对武林盟主之位势在必得,你若识时务,就签字支持我,如果你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我林文孝手下无情了。” 孙伟说道:“你林文孝何德何能,让我支持你做武林盟主?” 林文孝说道:“武林盟主大位,人人皆可得之,我林文孝为什么就不能?” 孙伟毫无惧意,说道:“因为你不配。”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文孝,他左手一送,右手轻轻一按卡簧,承影剑已经脱鞘而出。剑尖直指孙伟。 孙伟虽然年过六旬,但是伸手不错,可以说是老当益壮。 孙伟侧里一飘身形,躲过林文孝手中的剑,随后内力聚于双掌,直奔林文孝腰部袭去。 林文孝收住剑招,感觉一股强大的劲风直奔自己腰部而来,不由得暗自叫了一声“好强大的掌力”。 林文孝知道,八卦掌门纵横江湖几十年,可不是浪得虚名,尤其是孙伟,将八卦掌练得是炉火纯青,曾经和自己的师父齐名天下。 张宫顺等人在一旁为林文孝呐喊助威。 张小损为了讨好林文孝,还特意为林文孝编了一套马屁词,用来吹嘘林文孝。 张小损让所有追随林文孝的人都必须齐声朗读这段马屁词。 “武林奇才,林氏文孝,乘天之功,造地之能,放眼武林,无人能敌。” 孙伟听罢感觉真是好笑,心说:“就凭你林文孝这点江湖阅历,就能无人能敌?今天就让你尝尝八卦掌的威力。” 孙伟想到这里,双掌凝聚力道,一招“排山倒海”已经打了过去。 这一招果然厉害,掌风呼啸而来,把这帮马屁精的嘴都冲击得说不出话来了。 张宫顺等几人武功略高,勉强拿桩站稳,其他人则被掌力震得飞出去老远,摔得非常惨。 林文孝剑锋迎向掌力,顿觉非常吃力,随后手腕一震,剑尖分开掌力,直奔孙伟面门而来。 孙伟知道承影剑的厉害,不得不收招退避。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几十个回合未分出胜负来。 林文孝心中就想,孙伟这老家伙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若想赢他,看来一定得出奇招了。 想到此处,林文孝剑锋一转,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孙伟,引他前来偷袭,待孙伟招式用老,变招乏力之时,突然手中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直奔孙伟哽嗓咽喉刺去。 孙伟见此情形心中大惊,暗叫了一声不好。 观战的弟子们也都看得真真切切,都急呼了一声“师父当心”。 若知林文孝这一剑能否得手,请看下章。 ------------ 第二四八章 损计得逞 孙伟殒命 林文孝趁机手中承影剑一分,子剑直奔孙伟哽嗓咽喉刺去。 孙伟真不愧是老江湖了,一见子剑飞奔自己的哽嗓咽喉刺来,知道大事不好,但是并不慌乱。 只见他向后微微一倾身子,同时双掌合十胸前,用自己的肉掌将林文孝的子剑剑锋夹在了当中。 林文孝手中承影剑子剑虽然无形,但是它杀人依靠的是剑气,如今被孙伟双掌这么一夹,剑气受阻,前进不得。 林文孝岂肯罢休,全力向前,就这样,子剑剑气顶着孙伟,直将他顶得向后退去。 孙伟双足蹬住地面,鞋掌与地面摩擦在一起,竟然生出火花烟雾来。 八卦掌门下众弟子都为师父他老人家捏着一把汗。 张狗损等人却在一旁为林文孝吹嘘鼓劲,歌功颂德。 孙伟被逼退到了墙根之下,再无退路。 林文孝狞笑道:“去死吧老东西。” 说完话力量凝聚,便要全力刺出。 就在这时,只见孙伟双掌向上一托,随即飞起一脚,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好踢在林文孝的小腹之上。 林文孝真没想到,孙伟被剑锋逼得如此之紧竟然还有能力反攻。一时大意,被孙伟这一脚踢得连连后退数步,子剑剑气同时涣散。 八卦掌门下众弟子见师父不仅化险为夷,还将林文孝一脚踢退,立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高声喊叫“师父威武”。 张狗损这边一通吹捧林文孝,林文孝竟然没能刺死孙伟,却自己吃了孙伟一脚,立时停住了吹捧。 林文孝恼羞成怒,手中承影剑一抖,再次扑了过来。 孙伟急忙迎战。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位弟子喊了一声“林文孝手中有宝剑,大家一起上,帮师父他老人家”。 话音未落,几十名武功较好的弟子便一起拉开了架势,将林文孝等人围在了当中。 张家二损见状也忘了吹嘘了,各自亮出了兵器,准备迎战。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 尽管林文孝手中有承影宝剑,但是,八卦掌门下弟子众多,又兼孙伟有了刚才的经历,加强了防备,林文孝几次偷袭都没能得手。而此时,张家二损等人却已经有多人负了伤。 林文孝见强取并不容易,便想先退去,然后再想办法智取。 如此,林文孝边战边退,手中承影剑逼退八卦掌门下众弟子,张狗损父子见状,招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随后,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林文孝仗剑最后一个离开。 孙伟见林文孝等人退去,招呼弟子们不要追赶,以免遭到林文孝的毒手。 清点人数,还好,只有几人受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 这时,有弟子上前说道:“师父,我看那林文孝虽然退去,但是他此行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们不如封门闭户,连夜离开这里,去与少林武当等几大门派汇合,一起商量对付林文孝的办法。想那武当掌门姜万明是个明白是非之人,自然不会纵容林文孝如此猖狂,如果有他出面阻止林文孝参加武林大会,定能成功。” 孙伟可是武林一代宗师,八卦掌门又在武林中声名显赫,他岂能封门闭户乘夜逃走,这要是传将出去,让他这老脸往哪儿搁呢。 孙伟断然拒绝了弟子们的建议。 吴宇却说道:“你们这些人的担心都是太多余了,今日一战,师父他老人家又没有输给他林文孝,据我看,不仅没输,师父他老人家还略占上风,否则林文孝他们也不会就此退去,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封门闭户,这要是传将出去,武林中人还不将大牙都笑掉了。” 其他弟子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林文孝的恶名武林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先前不支持他的几个门派,实力不比我们八卦掌门差,结果怎样,全都被林文孝灭了门,想那林文孝退去是假,寻找别的机会对付我们是真,我们反正也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何必跟他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呢?师父,到了武林大会上,各大门派云集,他林文孝就算再有本事,必然也不会是大家的对手,我们没必要与林文孝单打独斗。” 孙伟仔细一琢磨,弟子们说的也并不无道理,那林文孝虽然退去了,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今日一战,若不是仗着自己弟子众多,胜负还真不好说。 吴宇这时候说道:“师父,八卦掌门弟子众多,还怕他林文孝吗?今日我们合力不是已经将林文孝他们打退了吗,我量他们也不敢再来,若您老带着大家连夜逃走,以后八卦掌门该怎么在江湖中立足?” 孙伟为人正直,最重名节,仔细想想,若真的就这么走了,必然要被武林中人耻笑,因此说道:“就算走我们也要光明正大的走,绝不能乘夜逃走,好了,大家都休息去吧,明日早起再做定夺。” 其他弟子有的赞同有的摇头,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林文孝等人回到住处,张小损上前说道:“掌门,八卦掌门下弟子众多,想要靠武力取胜并不容易。” 林文孝说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小损说道:“不能力敌,我们可以智取。” 林文孝问道:“怎么个智取法?” 张小损说道:“当然还是要利用吴宇了,此人不仅贪财好色,还野心勃勃,据我所知,他一直对接任八卦掌门掌门之位很感兴趣,只是可惜,他的武功一直排不上名次,所以,无论怎样,他这个掌门都是当不上的。” 林文孝说道:“他当不当得上掌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小损说道:“掌门,那关系可就大了,你想想,如果我们承诺帮他当上八卦掌门的掌门人,他会怎样?” 林文孝纳罕道:“我们?凭什么?孙伟那个老匹夫还能听我们的?” 张小损奸笑着凑到林文孝的跟前,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然后说道:“如此,我就不信我们拿不下八卦掌门。” 林文孝听罢张小损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次日一早,还没等孙伟召集众弟子商量是走是留呢,就有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说:“师父,林文孝等人又来了。” 孙伟站起身来说道:“来就来呗,慌什么。自古以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孙伟带着众弟子来到庭院时,林文孝等人已经打了进来。 孙伟大叫了一声“住手”,说道:“林文孝,你别枉费心机了,无论如何老夫也不会支持你当武林盟主的。” 林文孝说道:“孙伟,这事恐怕由不得你了。” 林文孝说完话,已经亮出了承影宝剑。 孙伟让徒弟们暂且退在一旁观战,今天他要与林文孝一决生死。 孙伟的大徒弟梁风担心地道:“师父,他手中有宝剑,我们不能跟他单打独斗,我们大家应该一起发力,让他首尾不能相顾,如此才有胜算。” 孙伟说道:“你放心,为师心中有数。” 林文孝此时已经挺剑刺来。 孙伟避开剑锋手中八卦掌挂着风声直奔林文孝袭去。 林文孝知道孙伟内力深厚,八卦掌又练得炉火纯青,想要赢他,必须得再用承影剑子剑,出奇制胜。 有了昨天的经验,孙伟这回处处小心,时刻提防着林文孝的子剑偷袭。 如此,林文孝几次欲出子剑,但都感觉时机不够成熟,因此迟迟未动。 孙伟虽然武艺不错,内功也够深厚,但是面对林文孝手中的承影宝剑,明显还是吃亏时候多,占便宜的时候少。 大徒弟梁风见此情景说道:“师父,你且先退下来休息片刻,让徒儿代师父战他一百回合。” 孙伟知道梁风的本事,虽然不能跟自己相提并论,但是在众多徒弟当中,他算是出类拔萃的了,有他出面抵挡一阵倒也可以让自己得以喘息。 就在梁风准备出战之际,站在一旁的吴宇说道:“大师兄,杀鸡焉用牛刀,让师弟我先领教领教。” 吴宇说完话也不等师父同意,便一摆手中刀冲了上去。 梁风说道:“师弟当心。” 孙伟没想到吴宇会先他师兄一步冲了上来,他深知吴宇的武功不如梁风,担心他敌不住林文孝,便站在旁边,并没有退后太远,以便接应。 吴宇上来一阵猛砍,倒也把林文孝逼得连连后退。 众师兄弟们一起鼓掌喝彩。 林文孝似乎被激怒了,手中承影剑一震,漫天剑花已经将吴宇笼罩其中。 孙伟急忙提醒吴宇,说道:“吴宇当心,速速后退。” 吴宇见林文孝剑走疾风,不敢怠慢边退边举刀招架。 林文孝手中的可是承影宝剑,吴宇手中的刀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钢刀,哪能是承影剑的对手。 一阵兵铁交击之声过后,再看吴宇手中的刀已经断为两截。 孙伟见情况不妙,刚要出手,就见林文孝已经一个健步蹿到了吴宇面前。 就在吴宇一愣神的功夫,林文孝左手反手一掌,正中吴宇胸口,吴宇立时飞了出去。 幸好孙伟离的不远,抢前一步,将他接在手中,才不至于摔得很惨。 孙伟接住吴宇说道:“吴宇,你没事吧?” 吴宇捂着胸口说道:“师父,我没事,就是,胸口有点闷。” 孙伟刚要招呼其他弟子过来将吴宇扶下去,就在他看向身后其他弟子的瞬间,吴宇突然将手中的半截断刀直插入了孙伟的心口。 梁风看到了这一切,叫了一声师父小心,可是已经晚了。 待他冲到近前时,吴宇已经拔刀退在了林文孝的一边。 梁风赶紧扶住师父。 孙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会投靠林文孝,竟然亲手弑师。 他用手指着吴宇,颤抖着说道:“吴宇,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吴宇狞笑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入门最早,为八卦掌门出的力也最多,可是你,却偏偏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梁风,我不服,他凭什么做掌门?” 吴宇刺杀孙伟是张小损向林文孝献的计,他用八卦掌掌门为诱饵,诱惑吴宇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刚才林文孝打他那一掌也是事先设计好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孙伟毫无防备,也只有这样,吴宇才能在最近的距离出击,也只有这样,孙伟才不会有反击的空间,也只有这样,其他八卦掌门弟子才不至于会出手相拦。 多么完美的计划! 可是,就在吴宇毫不犹豫的将手中断刀刺入孙伟体内的时候,林文孝一下子想到了当年自己弑师的场面,当时自己心中经过数番斗争最后才痛下杀手的,可是,刚才,林文孝见吴宇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将手中断刀刺入了孙伟的体内,吴宇比自己狠多了,这个人将来必将比自己还要危险,此人利用完必须除掉,以防后患。 林文孝想着这些事,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承影剑的剑柄。 梁风指着吴宇说道:“吴宇,你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我跟你拼了。” 梁风刚要冲过去和吴宇拼命,孙伟拉住他痛苦地说道:“梁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你快点走,去找武当掌门,让他联络各大门派,诛杀林文孝。” 梁风怎么忍心扔下师父自己逃生。“师父……” 孙伟推了他一把,说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文孝他们不会放过咱们的。” 果然,林文孝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你们所有人,要想活命的,就都必须拜吴宇为八卦掌门的掌门,然后联名举荐我为武林盟主,否则,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有两名弟子血气方刚,指着林文孝大骂,说就算是死也不会屈从,结果,上去一个照面,就被林文孝承影剑斩了。 梁风还想冲上去,孙伟此时已经没有多大气力了,焦急地说道:“好徒儿,保命要紧,快走,记得将来重振八卦掌门。” 孙伟吐出最后一个字,气绝身亡。 林文孝一挥手,随从们一拥而上,与八卦掌门弟子杀在了一处。 几名大弟子来到梁风跟前,催促他快走,趁着大家能够抵挡的住林文孝等人,赶快走。 梁风无奈之下,只好怀恨而去。 林文孝等人被八卦掌门众弟子围住,脱身不得。 吴宇一边招呼师兄弟们归降,一边大开杀戒,凡是抵抗者,一个活口都不留。 经过一番血战,八卦掌门弟子死伤大半,剩下的不得不放下兵器,违心的奉吴宇为掌门,并表示支持林文孝出任武林盟主。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 第二四九章 武林大会 药粉显威 林文孝逼得剩余八卦掌门下弟子纷纷投靠了自己,并且奉吴宇为新掌门,和吴宇等人一起拥护他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随即,林文孝等人又将孙伟的家人尽皆诛杀,然后到处翻找那神奇药粉。 吴宇为了表示忠心,亲手诛杀了孙伟的幼子,并且找到了那种传奇药粉,并将它献给了林文孝。 林文孝得到了神奇增功药粉心中欢喜,当即将瓶塞子打开,凑到鼻孔处闻了闻,顿觉精神百倍,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还只是闻了一闻,若要是服用下去,效果必将更加神奇。 林文孝命令吴宇将所有尸体都埋了,然后准备饭菜,吃饱喝足了好前往幽竹山庄,去争夺武林盟主大位。 幽竹山庄的主人幽竹先生,是历届武林大会和武林赛事的组织者。 幽竹山庄风光秀丽,景色宜人,很多人不为赛事而来,只是借着赛事前来游览美景,更有适龄男女,在此结下百年之好,因此,每一届武林大会,前来看热闹游玩的人比争夺武林盟主的人还要多。 林文孝等人一路赶来,越接近幽竹山庄,武林中人便也越发多了起来。 一路上,每每遇到江湖上的小门小派,林文孝和张家二损等人便威逼利诱,让其拥护他做武林盟主,自然,不愿意的人,都遭到了林文孝等人的残酷剿杀,非死即残。 林文孝也不是所有门派都敢欺负,遇到名门大派,他便绕开了走,他并不想过早的和这些人为敌。 书说简短,这一日,林文孝等人便来到了幽竹山庄。 一行人在庄外寻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吃过午饭,命张小损前往幽竹山庄打探消息。 张小损知道自己助纣为孽,唯恐被人认出他来,找他算账,便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前往幽竹山庄。 此时,幽竹山庄已经入住了几十个门派,大家正在同幽竹先生讨论大会的相关事宜。 商议期间,自然有人提起了林文孝,说此人为了达到能够一争武林盟主之位,犯下了笔笔血债,此人不除,必将为祸武林,甚至殃及天下苍生。 少林、峨眉、丐帮等帮派均表示支持老盟主朱贤武的提议,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林文孝当选武林盟主。 朱贤武说道:“老夫就算拼着一死,也绝不会让林文孝当选。” 幽竹先生说道:“我们幽竹山庄自从组织武林大会以来,一直恪守公道,给每一位武林中人同样的待遇,虽然我也听说林文孝劣迹斑斑,可是,如果他确实具备了参会条件,我也不能将其排除在外,大家只能通过竞争的方法,来淘汰掉林文孝了。” 少林掌门点头称是。 丐帮帮主说道:“如果林文孝非要剿乱武林大会,那丐帮必然出手,与他争个鱼死网破,绝不能让武林盟主大位落在林文孝之手。” 大家一致赞同丐帮帮主的说法,表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张小损将探听来的消息汇报给了林文孝。 林文孝听罢不屑地道:“区区丐帮,不过是一群食不果腹的要饭花子,他们也配与我相争。” 林文孝命吴宇书写了文书,并将各门派的联名保举函一起送进了幽竹山庄,算是正是申请竞争武林盟主大位。 幽竹先生看罢信函文书,知道林文孝虽然使用了诸多卑劣手段,但是按照规矩,他确实已经具备了竞争的资格,无奈之下,也只好给林文孝发了回帖,允许他参加明天的武林大会。 林文孝看着回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一笑。 次日,张家二损等人簇拥着林文孝来到了幽竹山庄,人还未进山庄,二损等人的马屁口号已经传进了幽竹山庄。 大家怒目而视,都恨不得将林文孝立刻毙于掌下。但是,武林大会有武林大会的规矩,大家也只能按照规矩来办了,暂时还不能向他出手。 幽竹先生见各大小门派掌门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唯独没有青城派掌门凌云师太和武当掌门姜万明。私下里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个时候了武当掌门为何不来,那林文孝原来就是武当弟子,如今为祸武林,武当理应出面清理门户,姜万明不来是何用意? 幽竹先生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时辰已到,没来的门派我们就不等了,武林大会现在正是开始。” 幽竹先生先宣读了大会的有关规定,和宣布老盟主有意退位,希望大家能够推举出来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接替老盟主掌管武林。 幽竹先生话音未落,张家二损已经跳将出来,说我们千山派新掌门林文孝武艺高强,德才兼备,年轻有为,当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其他门派立刻有人出面反对,说林文孝年纪轻轻,毫无江湖阅历,并且未为武林中人做过任何可圈可点之事,倒是有消息证实,林文孝劣迹斑斑,为达目的,残害武林门派中人,嗜血成性,到处制造杀戮,这种人不配做武林盟主。 张小损说道:“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我们掌门人已经有多数门派联名支持他坐武林盟主了,条件符合规定,你们还费什么话,不服的尽管来挑战就是。” 崆峒掌门年轻气盛,首先跳了出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讨教讨教。” 林文孝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二人场中站定,各自凝视对方,少卿,崆峒掌门突然出手,想给林文孝来个措手不及。 林文孝斜里一飘身形,左手向前一送,右手摸上剑柄,霎那间,承影宝剑寒光一闪,已经脱鞘而出。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处。 林文孝心里清楚,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掌门人,都不希望自己当选,必然会接二连三地向他发难,如果真是那样,就算自己武功再高,再有宝剑和神奇药粉相助,也必然难以如愿。如果想要得手,一是要速战速决,二是必须得让幽竹先生制定一个规则,否则如此打下去,自己不被打死也得被累死。 想到此处,林文孝虚晃一剑,抽身后退,崆峒掌门以为林文孝打不过他,便欺身向前。 朱贤武等人看得清楚,林文孝这是有意引他逼近,刚要出声提醒,已经晚了。 林文孝见崆峒掌门快步逼近,手腕一震,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立时化作一道寒芒,直向崆峒掌门心口刺去。 崆峒掌门虽然也是老江湖了,但是林文孝突然偷袭,又兼使用的是承影剑子剑,让他无法提防,尽管做了及时调整,但还是慢了半拍,林文孝一剑刺穿了崆峒掌门的肩胛骨。随后一掌打去,将他打飞了出去,幸好被少林主持方丈接住。 少林主持方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林文孝,让老衲领教领教你的武功。” 就在少林主持方丈要与林文孝一决高下之际,林文孝突然跳出圈外说道:“老和尚,你们自称是名门正派,却用车轮战术对付我,你们老脸就不觉得臊的慌吗?” 这句话一出口,主持方丈还真收了手,脸上果然变色,想那少林及其分支,向来都是武林大派,也是名门正派,若真这样对付林文孝,的确不够光彩。 丐帮帮主上前一步说道:“老和尚,和这种奸佞小人还讲什么江湖规矩,武林道义,你不来我来。” 丐帮帮主说着话已经挥舞起了打狗棒,直奔林文孝袭去。 林文孝指着丐帮帮主说道:“老叫花子,看来你是不想再要你这吃饭的家伙了。” 林文孝说着话,手中承影剑一抖,漫天剑花已经将老叫花子笼罩在了其中。 那丐帮帮主也不是泛泛之辈,历届武林大会都有排名,电光火石之间,老叫花子已经将林文孝的剑招一一拆解。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足足有百余个回合,没能分出胜败。 林文孝此时心里有些着急,如果这样长时间耗下去,自己必然吃亏。可是,几次子剑出手都没有得手,可见这个老叫花子可比崆峒掌门厉害多了。 为了能够尽快取胜,林文孝想到了前不久得到的神奇药粉,心说:正好借此机会我试试它的威力。 林文孝想到此处,探左手入怀中,取出药瓶来,在自己鼻孔处闻了闻,顿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人似乎也膨胀起来,顿觉自己高大了许多。 在场众人也看到了林文孝的变化,都为之纳罕,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奇功。 再看场中,林文孝得到了神奇药粉的助力,精神百倍,手中承影剑剑芒突起,将老叫花子困在了当中。 老盟主朱贤武与老叫花子交情颇深,见此情形,一纵身形,挺剑解围。 林文孝剑网被破,向后退去。 再看老叫花子,本就褴褛的衣衫又增加了无数孔洞,还好,老叫花子经验老道,并未受伤。 老叫花子喘着粗气说道:“盟主老哥当心,这家伙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突然精神焕发,好家伙,差点要了老叫花子的命了,多亏盟主哥哥出面解围,否则,够老叫花子喝一壶的了。” 朱贤武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林文孝用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兴奋散,这种药粉只有西方夷国才有,这东西初用有效,能够提高功力,令人精神振奋,如果用的多了,反而对身体有害,久而久之,身体潜能被掏空,必将瘫软而死。” 林文孝说道:“你少危言耸听,如果你怕了就快点交出盟主令牌,然后滚远一点,可以免受杀戮。如果你不怕死,那就放马过来,我让你也知道知道我林文孝的厉害。” 朱贤武说道:“老夫一大把年纪了,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今天,老夫就要将你拿住,为武林除害。” 说着话,老盟主脚踏连环步,手中长剑一招“飞鹰扑兔”,向林文孝攻了过去。 林文孝连胜两场,张家二损带领手下这帮人便又开始高歌称颂马屁连篇,毫不知耻。 老盟主朱贤武已经七十有余,和武当掌门姜万明、青城掌门凌云师太、少林主持方丈等人齐名,数届武林排名赛,凌云师太都是头名,姜万明和少林主持方丈并列第二,朱贤武为第三。 朱贤武虽然排名为三,但是此人乐善好施,广结江湖有道之士,德行广播,因此,在上届武林大会上,大家一致推举朱贤武为武林盟主,凌云师太和姜万明则鼓掌相喝,因此,虽然朱贤武武林排位在三,却当上了盟主。 凌云师太和姜万明当时倒也得到了大多数武林门派的举荐,但是她们二人都不愿意出任武林盟主一职,因此才保举了朱贤武的。 朱贤武能够排名在第三位上,可想而知,那武艺自有独到之处。 林文孝对朱贤武不敢小觑,谨慎迎战。 张家二损自然也知道朱贤武的厉害,如果这样斗下去,即便林文孝不败,也必将两败俱伤,因此他们二人一边高歌吹捧林文孝,一边示意林文孝再次使用神奇增功药粉。 林文孝不是不想用药粉,而是他听了朱贤武的话,有了怯意,他也曾听说这个药粉的副作用非常大,久用多用都对身体有害,也许正是因为这,八卦掌门掌门人孙伟虽然拥有它,却没有使用它的原因。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百余个回合,依然胜负难分。 林文孝虽然多次用承影剑子剑偷袭,但都给朱贤武化解了。 林文孝求胜心切,不得不再次取出增功药粉,可是,他连闻了三次却都没有明显效果,心中不免纳闷,刚才还特别神奇,怎么这会儿就无效了呢?难道有假不成? 朱贤武说道:“林文孝,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增功药粉用多了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林文孝偏偏不服这个劲,见闻之无效,便将药粉倒入口中少许,合着唾液咽了下去。 林文孝吞下药粉,顿觉功力倍增,精神抖擞,身体再次膨胀开来。 林文孝仰天狂笑,说道:“朱贤武,你的死期到了。” 林文孝说完话,手中承影剑一抖,幻影追魂剑法施展开来,霎时间剑影漫天,让人眼花缭乱,难辨真假。 正当朱贤武手忙脚乱之际,林文孝剑柄一分,手中承影剑子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奔朱贤武咽喉而去。 若知老盟主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 第二五零章 文孝逞威 连连得手 少林主持等其他门派掌门见事不好,一起出手来救,却还是晚了一步,老盟主朱贤武咽喉处已经被林文孝刺了一个洞,鲜血喷涌而出。 林文孝挡退众人的围攻,退在一旁。 其他人则都涌向了老盟主朱贤武。 可怜老盟主本想就本届大会退位,从此颐养天年,却没能如愿。 这时,有人提议,大家一起联手对付林文孝。 各大掌门都十分的气愤,便磨拳擦掌准备出手。 林文孝见状大声说道:“幽竹先生,武林大会有武林大会的规矩,老盟主朱贤武要退位,我林文孝想接任,这符合大会的要求,大会是有章程的,不服者可以向我挑战,如此打群架算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公平二字?” 有人说道:“你争坐武林盟主无可厚非,可是,你不该对老盟主痛下杀手,对于老盟主而言,公平又何在?” 林文孝说道:“高手过招,难免死伤,我想,如果老盟主刚才有机会可以置我于死地,他也同样不会手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心里本就缺乏公平二字,明显有意偏袒朱贤武。” 有人说道:“你用增功药粉,等于作弊,胜之不武。” 林文孝不屑地看着这个人,说道:“武林大会的规矩上有不让用增功药粉这一条吗?如果你眼睛不瞎,应该能够看得清楚,大会规则是挑战者和应战者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那人被林文孝的话一下子噎住,手指指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沉默半晌,少林主持方丈走了过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老衲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林文孝正期待着少林主持方丈出面呢,要知道,少林、武当、青城,那可是在武林中响当当的门派,他们的影响力相当的大,如果能够震慑住这三个门派,其他门派即便是不服气,恐怕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了。 武当和青城又都没有派人来参加武林大会,所以,只要制服了少林老秃驴,自己便可以荣登盟主宝座了。 林文孝看着少林主持方丈,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手中承影剑已经出鞘。 少林主持方丈马步站定,运功调息,内力上提,准备使用大力金刚掌来对付林文孝。 这大力金刚掌前文书中咱们介绍过,此功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它对内功消耗也是非常大的,如果内力不够深厚的人使用它,反而会适得其反,伤害自己。 老方丈修炼了几十年,内功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若想击退林文孝,如果没有意外,难度并不大。 林文孝也深知少林大力金刚掌的厉害,不敢轻敌,赶紧取出增功药粉又吃下去一点,顿时感觉身体膨胀开来,力量成倍的增长,那股神奇的力量,在体内左冲右突,急于发泄。 这时,少林主持方丈一掌“佛亦有怒”已经打了过来。 少林金刚掌掌风呼啸而起,顿时场中飞沙走石,如同龙卷风突袭一般,向着林文孝迎面袭去。 场中众人受掌气所迫,纷纷后退。 林文孝聚全力迎了上去。 两股力道相撞,顿时如闪电雷霆一般,把周围功力薄弱之人震得一下子飞了出去。剩下的许多人勉强拿桩站稳。 少林主持方丈知道林文孝有增功药粉相助,其功力会成倍增长,因此,在掌锋相交的瞬间,又续上了几分力道,如此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出,掌锋轰然不疲。 林文孝没有想到老和尚还能后补功力,待他明白过来时,已经为时晚矣,再想聚力抵挡已经不赶趟了。 林文孝顿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着自己,将自己向后推了出去。 林文孝双足紧蹬地面,以求能够控制住自己后退的速度,不至于失去重心,被老和尚掌锋所伤。 如此,林文孝依然退出去两丈有余,方才稳住身形。 少林主持方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林文孝,就此收手吧。” 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一次交锋,林文孝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他已经输给了少林主持方丈。如果再战,少林主持方丈定将他所伤。 林文孝自己心里当然也清楚这件事,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若要是收手,怎么能够甘心。 林文孝想,反正自己有增功药粉相助,就算老和尚占尽上风,自己也不会输的太惨,战斗只要还没有结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林文孝冷哼一声说道:“老和尚,才一招而已,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武林盟主大位,我林文孝今天势在必得,谁也休想阻止我。” 林文孝说着话,手中承影剑已经化作数道剑芒,直奔老和尚攻了过去。 林文孝心想,老和尚内力深厚,自己要想取胜,必须快剑出击。 林文孝心里想的挺好,手中承影剑也极速而去,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锋利的剑锋竟然无法突破老和尚的掌锋。 林文孝顿觉自己的长剑如同被老和尚的内力裹挟住了一样,既不能前进也难以后撤,二人便如此僵持住了。 躲在一旁的张小损张山见状,觉得这可是一个偷袭的大好机会。 张山哪里知道高手过招的危险所在,他还以为这是个偷袭老和尚的最佳机会呢。 张小损绕在一旁,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疾步向前,直奔老和尚右肋刺去。 这时,张宫顺已经看出了儿子的用意,急呼“我儿不要”,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少林主持方丈可是老江湖了,虽然和林文孝僵持在了一起,但是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张山侧里向自己偷袭过来,暗中内力积聚,变招为“佛光普照”,瞬间内力如同炸弹爆炸一般分袭开去。 林文孝被震得飞退十几步,以剑触地方自站稳。 张山可就没他那么走运了,整个人被老和尚的掌力震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全身碎成几万块,洒落一地。 少林主持方丈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张宫顺见状扑了上来,在地上左一块又一块地划拉着儿子的肉身,看着儿子完全无法分辨部位的碎片,痛不欲生。 张宫顺一边划拉着儿子的尸身,一边大哭小嚎地骂少林主持方丈出手太过狠毒,都没给他儿子留个全尸,骂他缺德带冒烟,该着他就是当和尚的命。 张宫顺还让林文孝赶快出手,杀了老秃驴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 少林主持方丈其实并不想把张小损伤得如此这般,只是高手过招之时,容不得他不全力相抗,如果当时少林主持方丈收力去对付张山,那自己必将被林文孝的承影剑所害。当时,林文孝也是全力出击,容不得他半点松懈。 少林主持方丈再次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张宫顺骂道:“老秃驴,你少在这里念佛,你要是知道罪过,你就该还我儿命来。” 张宫顺说着话,不顾再去收拾儿子的碎体,抽出自己的佩剑直奔少林主持方丈而去。 就凭张宫顺的那点能耐,岂能是少林主持方丈的对手,老方丈若想胜他,只不过就是一个照面的事。 少林主持方丈向来不愿与人争强斗狠,更不愿与人结怨,今天震碎张山也是情非得已,因此,面对张宫顺的攻击,老方丈只是招架躲闪,并不还手回击。 张宫顺的这番搅闹,给了林文孝喘息的机会。 经过调息,林文孝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功力,接着又吃了少许增功药粉,正要替下张宫顺,再战少林主持方丈。 这时,吴宇走了过来,在林文孝耳边耳语了几句,林文孝听后,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张宫顺还在跟老方丈玩命。 老方丈劝他住手,不要胡搅蛮缠。 张宫顺则骂道:“老秃驴,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老秃驴,你还我儿命来。” 少林主持方丈实在不忍心对他下手,毕竟他的儿子惨死自己手中。 这时,林文孝已经恢复如初,来到场中,喝住张宫顺说道:“你且退下,看我如何取他性命。” 张宫顺自然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老和尚的对手,之所以能够支撑这么多招数,不过是老和尚不想对自己下手而已,如此继续纠缠下去也是毫无结果,倒不如让林文孝出手,若能杀了老秃驴,自己再将他万刀剁碎,也算是为自己儿子报了仇了。 想到这里,张宫顺退在了一旁,向林文孝说道:“求掌门一定要为我儿报仇啊!” 林文孝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手刃秃驴,为你儿报仇。” 少林主持方丈再次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林文孝,快些收手吧,不要再制造杀戮了。” 林文孝说道:“刚才制造杀戮的明明是你,你却让我收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老秃驴,你接招吧。” 林文孝说完话,剑锋一分,直指少林主持方丈而来。 老方丈无奈,只好和他再次战在了一起。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百余个回合,依然胜负难分。 林文孝突然叫了一声:老秃驴,看剑。 林文孝喊完,手中剑已经全力向老方丈刺去。 少林主持方丈见林文孝全力攻来,不敢怠慢,急忙凝聚内力,少林金刚掌一招“佛祖开山”,也是全力迎去。 在场众人顿觉气场强大,逼得大家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吴宇突然奔向了身边一个门派的队伍,趁着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林文孝和老方丈二人身上时,将一名不过十几岁的别门小弟子抓在了手中,然后全力向场中掷去。 场中二人都已经全力出击,那内力范围可想而知,这小弟子的武功修为还不如张山呢,他若被二人攻击所伤,恐怕死的要比张山还要惨十倍不止。 老方丈见状吓了一大跳,知道这个孩子若被大力金刚掌掌力所伤,必死无疑啊! 刚才张山之死已经让老方丈很是内疚了,但是,毕竟张山劣迹斑斑,帮助林文孝杀了数人,虽然死的很惨,但也是死有余辜,这个小弟子可是名门正派弟子,他若枉死,那我老和尚可就罪大恶极了。 老方丈见此情形,不顾个人安危,急忙收住了攻势。 其实,这就是刚才吴宇在林文孝耳边说的计谋,他让林文孝伺机全力攻击老和尚,然后在关键时刻自己抓住一名别门弟子抛向老和尚,以老和尚的为人必然不会置他的生死于不顾,老和尚若想救人,就一定会收住攻势,待他内力收住之时,再由林文孝使用承影剑子剑偷袭,如此,即便不能杀了老和尚,也必将老和尚重创。 好阴毒的计谋! 林文孝见老和尚果然收住了内力,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手中承影剑一分,子剑化作一道寒芒,直奔老方丈要害部位刺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吓傻了。甚至有的人已经觉得老方丈难逃活路了。 好个老方丈,内功收尽,一边接住了那个孩子,一边双足点地极速后撤。 林文孝岂容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快步紧逼,他知道,这是他唯一可以置老和尚于死地的机会了,如果错过,再不能了。 老和尚并不慌张,一边后退,一边将那孩子抛向了身后其他人,随后出掌反击。 老方丈虽然想法很好,但是还是慢了半拍,就在他重新凝聚掌力,准备出招之时,林文孝的承影剑子剑已经到了。 老方丈无奈之下只好用胳膊去挡。 剑虽然被挡住了,可是,老方丈的手臂却被承影剑子剑斩断在地,顿时疼得老方丈跌倒在地。 林文孝正要再刺一剑,结果了老方丈时,少林棍僧已经扑到了近前,拦住了林文孝,抢回了老方丈。 少林主持方丈重伤不能再战,场中各门派掌门都知道,少林主持方丈武功都在大家之上,他尚且如此,我们上去也是白白的送命。 立时间,场中鸦雀无声,再无人敢挑战林文孝。 林文孝仰天大笑,然后用剑一指幽竹先生,说道:“幽竹先生,已经无人敢挑战我林文孝了,而且,我也受到了超过半数武林门派的题名支持,武林盟主非我莫属,你还是快快将盟主令牌交出来吧。” 幽竹先生以目视众人,果然再无人愿意出战。 无奈之下,幽竹先生只好宣布,本届武林盟主由林文孝夺得。 就在幽竹先生要为林文孝送上盟主令牌之时,忽听得有声音传来:“幽竹先生且慢,带老道士清理完门户不迟。” 话音落地,两个身影自外面飘身落在了场中。 若知来者何人,能否制服林文孝,请看下章。 ------------ 第二五一章 清理门户 损贼损招 随着话音落地,一老一少两个人飘身落在了场中。 大家举目望去,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武当掌门姜万明,和八卦掌门下弟子梁风。 他们二人怎么会在一起的呢? 原来,师父孙伟让梁风快走,好为八卦掌门留下一点根苗,日后好重振八卦掌门。 梁风见师父咽了气,师兄弟们拼死抵抗,都让他赶紧走,无奈之下,梁风只好先行一步了。 梁风逃走后,一路往幽竹山庄而来,可是他走着走着却走错了路,竟然上了武当山方向的路,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出去百余里了,若此时回头,搞不好会和林文孝等人相遇,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想起来,林文孝原本是武当弟子,自己不如先到武当去告他一状,让武当掌门人姜万明出面清理门户,如此比自己去武林大会去请大家帮忙更有实际意义。 梁风想到这里,便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奔武当山而去。 武当掌门“幻影追魂剑”姜万明自从下山去调查武当五子的死因,在京城和柳彦奇相见,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便下定决心要找到林文孝,一方面他要清理门户,为自己死去的五个得意弟子讨个说法,另一方面,林文孝为祸武林,他已经尽知,此人若是不除,日后定然还会继续造孽,这不仅让他自己臭名昭著,也让武当派为此事蒙羞。 可是,诸事不尽人意,姜万明突然得了一场大病,不得不回武当山修养,修养期间收到幽竹山庄的英雄贴,请他参加武林大会,当时姜万明尚未完全恢复,便没有应诺,说本人身体欠佳,武林大会恐怕去不成了,同时修书一封给幽竹先生和朱贤武二人,请他们二人定夺武林盟主人选,他一定会举手赞成,因此,武当掌门姜万明这才没有出现在武林大会上,也没有派弟子前往。 梁风赶到武当山,守山弟子将他拦下,问他是什么人,来武当有何贵干? 梁风便说有要事要求见武当掌门,如果掌门人不在,其他掌事的人也可以。 武当弟子让他稍等,然后快步去向姜万明禀报。 此时的姜万明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病情已经好了大半,正在院中舞剑。 姜万明闻听是八卦掌门下弟子前来拜见,便知道一定有要事,吩咐报信的人赶紧带他来见。 梁风见到武当掌门姜万明,双膝跪倒,痛哭流涕。 姜万明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风便将林文孝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到处拉帮结伙,哪门哪派若是不从,他便对其进行血洗,然后扶植一位顺从他的人为门主,再由这位新掌门签字推举林文孝做武林盟主的事如实的说了。 梁风又将林文孝等人如何杀了自己的师父等等,一五一十地说了。 武当众弟子听后各个愤恨不已,都说林文孝太残暴了,简直丢尽了我们武当派的颜面,他还大言不惭,没有离开师门,就接管了千山派,已经严重犯了武当派的戒条,理当将他捉回武当,清理门户。 姜万明听后也是感到十分的愤慨,说道:“都怪老夫生了一场大病,没能及时清理门户,导致他又制造了这么多的杀戮,既然他要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必然要去幽竹山庄,你待我稍微准备准备,即刻与你同去幽竹山庄,将这个逆徒拿下。” 武当掌事与准掌门等人都担心掌门大病初愈,不能大动肝火,要求同去。 姜万明说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虽然大病初愈,但是我自己感觉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何况武林大会上各大门派都有人在,有他们相助,擒住林文孝不在话下。” 姜万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同梁风一起下山,直奔幽竹山庄而去。 尽管二人一路疾行,但是还是稍晚了一步,老盟主朱贤武已经遭到了林文孝的毒手,又用损计伤了少林主持方丈。 林文孝见来人竟是自己的师尊姜万明,立时心生怯意。 林文孝深知姜万明的武功,自己练的可是幻影追魂剑法的盗版,人家可是正版,想要胜他,恐怕不易,但是,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今天这个武林盟主,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能让它旁落。 林文孝想到这里,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姜万明指着林文孝说道:“叛徒林文孝,见了师尊为何不前来见礼?” 林文孝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是千山派的掌门,已经不是武当弟子了,我为何还要向你见礼。” 姜万明怒道:“小畜牲,你本是武当弟子,难道不知道武当的门规吗?你若想重投他门,首先必须要退出武当,而退出武当是有条件约束的,你没有完成退派程序,你就还是武当弟子。林文孝,你丧心病狂,残害自己的师父钟河,又将四位师伯毒死,却将这一切嫁祸给了柳彦奇,这也罢了,你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到处仗势欺人,做了多起灭门惨案,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林文孝再次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无需继续隐瞒了,没错,我师父和四位师伯都是死在我的手上,要怪只能怪他们不能为我出头,却相信柳彦奇,和他一起来对付我,要将我带回武当治罪,我林文孝乃是池中金龙,岂能容他们束缚,谁阻挡我飞黄腾达,谁就是我的敌人,谁就得死。我现在尊称你一声师尊,希望你不要像他们那样老糊涂,你若助我夺得武林盟主大位,我日后定能让武当派声名大振,响誉整个武林,如果您也跟他们一样,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我林文孝了。” 姜万明听了林文孝的话,怒道:“叛徒住口,既然你依然执迷不悟,那我就要清理门后了。” 姜万明说完话,已经握住了剑柄。 林文孝率先拔出了承影宝剑。 林文孝知道姜万明的厉害,出剑奇快,剑招老道,幻影无形,出神入化。 姜万明见林文孝已经拔剑在手,便也拔剑在手,右手一挥,手中龙渊宝剑撒出漫天剑影,向林文孝头顶罩去。 林文孝便也舞开了手中的承影剑,与姜万明战在了一起。 林文孝本就对姜万明有些惧意,加之他的剑法是幻影追魂剑法的盗版,所有套路都逃不过姜万明的双眼,而姜万明早已经将幻影追魂剑法练得滚瓜烂熟,并且有心法驱动,让人难以琢磨。 几十个回合过后,林文孝已经渐渐占了下风。 虽然林文孝手中承影剑可以一分为二,承影剑子剑杀人于无形之中,但是,面对像姜万明这样的武林高手,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也不敢贸然使用承影剑子剑。 张宫顺和吴宇二人见林文孝渐渐落了下风,知道情况不妙,若不及时想个办法,帮助林文孝取胜,倘若他被姜万明清理了门户,那他们这帮助纣为孽之辈,必然也难逃厄运。 二人背地里十分焦急,想了多个办法依然觉得不妥。 像少林主持方丈和姜万明这样的人物,必须一击致命,否则给他反手的机会,再无生还的可能。 场中二人依然打得难解难分,林文孝凭借着盗版的幻影追魂剑法还真是能够支撑得住,只是他内力修为太差,而姜万明内功深厚,虽然大病初愈,但是依然游刃有余。 张狗损示意林文孝继续服用增功药粉,然后示意他以剑招封住姜万明的上盘,他和吴宇会伺机帮助他。 林文孝会意,但是迟迟没有服用增功药粉。为什么呢?因为林文孝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内府似乎被药粉快要掏空了一般,而且脑袋一阵阵眩晕,几次差点被姜万明剑锋所伤。 他不是不想服用增功药粉,而是他有点惧怕了,不敢再继续服用增功药粉了。 如此,先前服用的药粉威力渐渐消退,手中承影剑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一招不慎,自己的左肩便挂了彩。 张宫顺和吴宇看着心急,再次示意他使用增功药粉。 林文孝此时腿部也受了伤,虽然伤的不重,但是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步法。 林文孝自知不服用增功药粉今日难以取胜不说,恐怕脱身也是不能。 林文孝想到这里,一阵急剑攻了出去,逼退姜万明。给了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赶紧从怀中掏出了增功药粉吃了下去。这次他用的量比刚才用的量总和还要多一点,倒不是林文孝怕药力不够,实在是姜万明逼得紧急,容不得他选择用量。 林文孝服用了增功药粉之后,顿觉自己精神倍增,体力丰盈,人也瞬间膨胀起来。 姜万明一见,便知道他这是服用了相传来自西方的增功药粉。这种药粉虽然可以帮助人短时间内提高作战能力,但是,一但药粉失效,人反受其害。 姜万明再次劝说道:“林文孝,不要负隅顽抗了,赶紧束手就擒吧。” 林文孝仰天狂笑,说道:“不到最后时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完话,手中承影剑剑招一变,迎向了姜万明。 林文孝这回受药物的驱动,动作迅速了许多,而且剑招也越发紧凑。 姜万明一时间也难以占得上风。 姜万明知道,这不是林文孝的真实能力,完全是受药物影响所至。自己无需和他硬拼,只需和他消耗些时间,待药力自然减退,到时候想要拿他,易如反掌。 因此,姜万明开始转攻为守,只等他药物失效。 这些林文孝岂能看不出来,他可等不起,便借着药力作用,运剑猛攻。 因为此前收到了张宫顺和吴宇的暗示,便明白了他们要借机帮助自己,便边打边将姜万明往他们二人这边引诱。 待到了他们附近,林文孝便将剑招一变,急剑攻取姜万明的上盘。 吴宇和张宫顺见林文孝剑招已经封住了姜万明的上盘,二人互对了一下眼神,各自回头想效仿刚才对付少林主持方丈的办法来对付姜万明,可是回头一看,身边没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因为有了刚才的经历,大家都知道张狗损和吴宇二人都不是善良之辈,所有别派门徒都避得远远的。 二人情急之下,竟然将自己人抓在手中,全力抛向了姜万明,他们知道,姜万明等名门正派,定然不会枉杀无辜,也绝不会对他人见死不救,因此才想出了这个损招,再次用人肉做盾牌。 好个武当掌门姜万明,见这两个人来势凶猛,并不慌张,先侧身形躲过林文孝的手中剑,然后随手一抓,抓住抛来之人,随手一甩,便扔向了围观的其他门派掌门,他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接住这个人。与此同时,脚上也没闲着,他轻轻一勾一卷,然后猛然一甩,也想把他也甩向旁边的人群。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姜万明本无心要他性命,他却是铁了心的跟定了林文孝,竟然借此机会抱住了姜万明的腿,如此,姜万明人没甩出去,却险些自己摔个大跟头。 更可恨的是,张狗损和吴宇二人将手下人扔出去后并没有收手,他二人也知道姜万明的厉害,害怕这一招无效,二人将手下人甩出去之后,随后挺兵器跟进,想杀姜万明一个措手不及。 好个姜万明,身体歪斜了一下并未摔倒,急忙运功定住身形,反手一剑直指张狗损和吴宇二人。 大家想想,就凭张狗损和吴宇二人的伸手,岂能逃出姜万明的剑下? 二人兵器连碰都没碰到姜万明的剑,便被姜万明的剑锋立斩于地了。 就在他回手斩杀张狗损和吴宇之时,那名抱住姜万明的林文孝的追随者依然没有醒悟,反而起身抱住了姜万明的执剑之手,并且大呼“掌门快快动手”。 林文孝此时已经挺剑刺了过来。 林文孝的人抱住姜万明的手臂,姜万明岂能不与他扭打,错就错在,姜万明没有立即对这个人痛下杀手,如果姜万明想痛下杀手,像这样不入流之辈,只需一掌下去,他便会灰飞烟灭,姜万明脱离他的束缚,必然有机会执剑反击。 姜万明心慈手软,林文孝可不会。 林文孝瞅准机会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奔姜万明刺来。 欲知姜万明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 第二五二章 艳玲劝阻 文孝怒踢 林文孝手中承影剑子剑直奔姜万明刺来。 那抱着姜万明手臂的人背对着林文孝,他看不到林文孝一剑刺来,可是,姜万明却看在眼里,他知道此人不过是个小角色,虽然跟着林文孝做了不少恶事,但是罪不至死,便用力将他向旁边推,想将他推离自己面前,免受林文孝剑伤,可是,这个人以为姜万明要将他摆脱,拼着命的扭动着身体,誓死也要抱住姜万明。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林文孝的剑已经到了,他可没顾及抱住姜万明暴露在自己剑下的是自己人,他要的只是能够杀死姜万明或者是重伤姜万明。 林文孝手中的承影剑子剑毫不犹豫地从自己人身体里刺穿了过去,又刺入了武当掌门姜万明的身体里,好在承影剑子剑只是一柄短剑,又有这个人挡了一大半的剑锋,姜万明伤的并不是很重,,但是,也已经无法再战。 跟随林文孝一起来的这些人见林文孝毫不顾及自己人的死活,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心中一阵恐惧,早忘了给他歌功颂德,互视一眼之后,都偷偷地溜走了,他们可不想再跟着林文孝这个恶魔了。 林文孝见自己得手,仰天发出一阵狂笑。高声叫道:“谁还敢再和我一战?”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声音传来,“林文孝休要张狂,我来与你一战。” 话音到人也随后到了。 大家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人称“云贵第一快剑”的柳彦奇,同时落入场中的还有“金刀大侠”马思明,另外一人大部分人也都认识,不是旁人,正是“九头猫”蒋艳玲。 这三个人是怎么遇到一起的呢? 原来,林文孝为了达到自己能够坐上武林盟主宝座的目的到处制造杀戮,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九头猫蒋艳玲的耳朵里,蒋艳玲知道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一定不会让林文孝得逞的,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他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武林各大门派高手如云,林文孝必然凶多吉少。 蒋艳玲整日坐卧不宁,她原本不打算再出山了,就此终老祁山,可是,她对林文孝依然心存幻想,幻想他有朝一日可以改邪归正,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因此,她当然不希望林文孝死了,为了劝说他放弃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她最终下定决心,再次出山,来找林文孝,劝他收手。 九头猫蒋艳玲早些年帮助林文孝扬名立万,也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前往幽竹山庄途中,便与昔日仇家不期而遇,原本以蒋艳玲的武功,即便不能取胜,想要脱身到也不难。只是此时的蒋艳玲已经怀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了,行动大不如前,因此吃了大亏。 就在紧要关头,突然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一个人影紧随这道金光扑入阵中,随后三招两式便将围困蒋艳玲的几个人逼退了。 那几人一见来人是“金刀大侠”马思明,哪还敢继续找茬,对视一眼之后,全都望风而逃了。 九头猫蒋艳玲赶紧上前道谢。 马思明见她身体略显笨拙,已经猜出了一二,赶紧将她扶住,说道:“不必客气,你不是回祁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艳玲自知林文孝的事也瞒不住马思明,便将她此次出山的原因说了。 马思明说道:“我和柳大哥奉了皇命,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这时蒋艳玲才注意到,在不远处还站着柳彦奇。 蒋艳玲听马思明说他们二人是奉了皇命而来,必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试探着问道:“那皇命是什么意思?” 马思明知道蒋艳玲感情陷得太深,她肯定不愿意林文孝死,但是,自己又不能说谎骗她,只能沉默不语了。 蒋艳玲见他默不作声,便已经猜到了结果,两眼黯然神伤,说道:“我自知文孝做了许多错事,罪不容恕,可是,我还想劝他能够迷途知返,你们二位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我已经怀了文孝的骨肉,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如果我能劝文孝收手,二位能否给他留一条活路?” 二人是奉了皇命而来,谁敢轻易答应此事? 蒋艳玲见二人都不做声,也知道这样要求也的确是太过分了,毕竟皇命难为。 马思明想了想说道:“林文孝已经陷得很深了,恐怕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动的,如果他真的能够迷途知返,我或许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求情。” 柳彦奇听了马思明的话,看向马思明,他可不想放过林文孝,林文孝记恨他那一剑之仇,可害了不少人了,而且又出卖李祺,将李祺逼上了绝路,这回就算没有皇命在身,他也不打算再给林文孝活路了。 其实马思明也并非真心想放过林文孝,他心里清楚,林文孝已经入魔太深,一心想出人头地,称霸天下,如此野心勃勃的他,岂是蒋艳玲三言两语所能劝得动的?他这么说不过是给蒋艳玲一个面子,一点安慰而已。 因此,三人结伴同行。 蒋艳玲因为受到了惊扰,晚间便觉腹部疼痛,马思明只好为她寻找郎中,为她诊脉开方取药,如此便耽误了行程。 林文孝见来人是柳彦奇和马思明,心中虽然有些惧意,但是面上却强撑着,他剑指柳彦奇说道:“柳彦奇,你的命真大,见阎王居然都不能要了你的性命。你来的正好,今天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做个了断。” 柳彦奇说道:“说起这件事,我柳彦奇还要感谢你林文孝呢,若不是你用炸药炸开圣水泉的泉眼,恐怕我柳彦奇真的就见了阎王了。一会儿动起手来,我一定让你三招。” 林文孝一想起这件事就感到窝心,本来想炸死李祺和马思明等人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却帮了他们的忙。林文孝一想起这事就恨得牙根痒痒。 林文孝指着柳彦奇说道:“不用你让我,今天我林文孝必将亲手杀了你。” 说着话,林文孝已经挺剑刺了过来。 柳彦奇率先接招。 蒋艳玲见林文孝要和柳彦奇拼命,她知道,仅凭柳彦奇一人,林文孝便已经难以取胜了,何况还有马思明呢。 蒋艳玲赶紧凑到跟前说道:“文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快点收手吧,你继续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林文孝回头瞪视着蒋艳玲,说道:“你给我住嘴,你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去帮助外人。” 蒋艳玲还想再说什么,此时场中林文孝和柳彦奇已经剑锋舞起,霎时,剑花纷飞,漫天剑影,高手过招,谁敢靠近,搞不好便会被他们二人剑气所伤。 马思明将蒋艳玲拉向场外。 柳彦奇没想到林文孝武艺会进步的这么快,自己一时间还真难以占到上风。 柳彦奇哪里知道林文孝服用增功药粉的事。 少林棍僧绕到马思明跟前,在马思明耳边耳语了几句,马思明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林文孝武功精进这么多,原来是服用了增功药粉。” 马思明和柳彦奇一起领的皇命,又兼林文孝服用了增功药粉,并且知道了先前几位前辈都被林文孝所伤,知道柳彦奇一人若想取胜十分困难,于是伺机抽出了金光宝刀。 林文孝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同时伴随着金龙傲啸之声传来,已经猜到,一定是马思明也冲杀了过来。 林文孝赶紧再次服用了一些增功药粉,顿时体内力量剧增,浑身膨胀开来,手中剑抖得越发肆无忌惮,与马柳二人杀在了一处。 蒋艳玲一直没有放弃向林文孝喊话,依然寄希望于他能够就此收手。 林文孝本来就因为力敌二人难有胜算而内心焦虑,蒋艳玲再这么向他喊话,让他心里很是恼怒,他不仅不能领会蒋艳玲的好意,还认为蒋艳玲这是有意在让自己分心,这是在有意帮助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 林文孝心中生出了恨意。 林文孝快剑急出,逼退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突然纵身跳出圈外,直奔蒋艳玲扑了过来。 马思明见状知道不妙,大叫了一声:“九头猫当心。” 话音未到,林文孝已经到了,他怒气冲冲地冲着蒋艳玲就是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了蒋艳玲的小腹之上,并且恨恨地说道:“你给我闭嘴,再要乱喊休怪我手下无情。” 大家都知道,蒋艳玲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哪经得住林文孝这一记重脚。 九头猫蒋艳玲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顿时小腹刀绞一般地疼痛起来。 马思明此时已经纵身来到了近前,将她扶住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蒋艳玲已经痛得汗如雨下,痛苦地说道:“好痛啊!” 柳彦奇用剑指着林文孝说道:“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可知道,蒋艳玲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这句话的确惊住了林文孝,他真的不知道蒋艳玲怀孕的事,其实,刚刚怀孕不久,蒋艳玲曾经暗示过他,说自己有可能已经身怀有孕了,希望他能够和自己回祁山,从此恩爱一起。 林文孝却没将这些话当回事,以为她是在拿有孕做说,骗自己去祁山,他可不想老死山林。 如今见蒋艳玲腹痛难忍,又见她体型确实与此前不同,方知她当时所说是真。 这时,有别门女弟子师徒过来帮忙查看,有经验的人说道:“这一脚正好踢在了她的宫房之上,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当下要赶紧给她找个稳妥的地方,再找个有经验的郎中来,否则连她也会有性命之忧。” 幽竹先生闻听此言赶紧吩咐庄丁把她抬进房去,并招呼庄丁快去请人。 蒋艳玲也听到了她们说的话,哭喊着说道:“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文孝,收手吧,文孝,收手吧!马思明,求求你,给他留一条生路……” 身边有人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他求情,他对你如此狠心,你却还想给他留条生路,蒋艳玲,醒醒吧,林文孝爱的是他自己,他爱的不是你,你别再痴心不改了。” 另一人说道:“快别说话了,再这样消耗体力,你自己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蒋艳玲依然不甘心,继续叫着: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林文孝听着蒋艳玲的哭喊声,内心也是一阵翻腾,他没想到蒋艳玲会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愤怒的一脚,竟然将自己的亲生骨肉给踢得保不住了。 林文孝愤怒地看着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二人而起,如果他们二人不和自己作对,自己就不会踢出那一脚,不踢那一脚蒋艳玲就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 林文孝怒喝一声:“柳彦奇,马思明,你们还我儿命来。” 说着话,手中承影剑化作一道寒芒,直刺了过去。 柳彦奇见状率先一抖手中碧水宝剑,一道碧玉光芒裹挟着两只玉凤,冲天而起,二凤空中鸣叫着纠缠在了一起,化作一道剑芒,迎向了林文孝的承影剑。 马思明因林文孝怒踢蒋艳玲而心中火起,内力上提,灌于刀身,手中金光宝刀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两条金龙冲天而起,空中相合化作一道金光,直奔林文孝而去。 林文孝见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都使出了绝招,这是想要自己的小命啊! 林文孝岂肯束手待毙,只见他斜里后退数丈,从怀中取出增功药粉,一股脑的,把剩下半瓶药粉尽数吞食了进去。 霎那间,林文孝头大如斗,目大如牛,全身如同气吹一般极速膨胀开来,五脏六腑反转翻腾,似乎有千军万马藏在其中,欲要冲突出来,与对手一决雌雄。 就连他手中的承影剑似乎也长了数尺。 林文孝狂叫着,说道:“柳彦奇,马思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刹那间,剑花翻飞,刀光漫舞,三个人杀做一团。 欲知谁胜谁负,请看下章。 ------------ 第二五三章 文孝殒命 情雨纷飞 林文孝因为服用了大量的增功药粉,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头野兽,同时,脑袋里一阵阵的出现幻象,眼睛看啥也发生了变化,不仅模糊,而且还发生了重影、变形等现象,这让林文孝心中非常焦虑。 由于大脑中产生了幻象,在他看来,和他交手的已经不再是柳彦奇和马思明两个人了,而是很多很多的人,师父、师伯、罗琥一家人、孙伟等所有遭到他毒手的人通通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林文孝舞动手中承影剑疯狂的到处刺杀。 他狂叫着,恐惧着,杀戮着,而这些人似乎层出不穷,杀之不尽。 林文孝彻底疯狂了,疯狂到就连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都无法近身与之交战了。 二人退在一旁,看着他疯狂的舞动手中的承影剑。 就在这时,屋内传出来九头猫蒋艳玲的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声。 紧接着,就听到屋里人说道:“谢天谢地,孩子总算出来了;还好,大人没事;孩子肯定是不行了,扔了吧;林文孝作恶多端,该着他断子绝孙;他是他,孩子是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看看,这一脚踢的,孩子的头都被踢爆了,太残忍了;林文孝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文孝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恨起,他仰天狂叫数声,手中承影剑一指,说道:“柳彦奇,马思明,你们俩给我拿命来。” 说着话,手中承影剑剑柄一分,承影剑子剑闪着寒光飞扑过来。 柳彦奇和马思明知道他已经近乎疯狂,加之增功药粉的药物作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敢怠慢,各自出招迎战。 林文孝打着打着,忽觉身体里一阵搔痒,似乎有数以万计的蚂蚁进入了自己的体内一样,他立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要发作了,开始一惊,稍后心中却又一喜,为什么呢?因为林文孝知道,每次发作自己的功力都会剧增,这样,就一定能够打败柳彦奇和马思明两个人了,惊的是,一但发作结束,自己便会瞬间瘫软无力,这对于他来说,可是最为致命的。 林文孝心想,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趁着自己发作的时候,将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干掉。 林文孝彻底疯狂了。 马思明和柳彦奇二人联手竟然无法取胜。 就在这时,又一条人影自外面飞扑了进来。 大家举目看去,全都吓了一大跳。 只见来人一身道袍,蓬散着头发,面目狰狞,满脸血污,心口处竟然还露着一段剑身,鲜血正从剑尖部位向下流淌,十指枯瘦修长,苍白无血,十指指甲有寸许长,也是血迹斑斑。 来人张着双臂,双手十指做幽灵索命状,向着林文孝走了过去,同时发出极其阴森恐怖的声音:文孝,还我命来,文孝,还我命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将林文孝给下了一大跳。 差不多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大惊。 为什么呢? 因为来人不是旁人,竟然是林文孝的授业恩师武当五子之钟河。 钟河已经死了好久了,这大家都是知道的,那这个钟河,这副模样,显然是钟河的魂魄来找林文孝索命来了。 林文孝被师父钟河逼得连连后退。 钟河继续说道:“文孝,还我命来,文孝,还我命来……” 林文孝浑身抽搐着,体内万蚁齐齿,让他难以忍受,同时增功药粉还在继续发挥作用,还在继续膨胀着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钟河突然向前一探鬼手,那鬼手臂竟然长得让人纳罕,居然能够在数丈之外直接够到了林文孝,并向他的脖颈掐去。 这可把林文孝给吓坏了,他左躲右闪也不能摆脱,惊恐万状的他挥舞着手中承影剑一阵乱砍。 突然,林文孝非常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挣扎,随即又跳将起来,发出数声哀嚎,随即,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再看林文孝,整个人如同一枚爆竹一般,炸裂开来,躯体的粉碎程度无法形容,血液如同雾雨般飞散开来。 林文孝瞬间灰飞烟灭了。 马思明叹了口气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柳彦奇说道:“早知如此,当初我那一剑就不该手下留情,我本意是给他一点教训,想让他就此改过,没想到却在他内心深处种下了一颗罪恶的种子。”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错不在你,像这样不懂得感恩,心中只有自己自私自利之人,就算当初你不刺他那一剑,他依然会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柳彦奇点了点头说道:“对于他来说,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马思明忽然道:“?钟河呢?” 柳彦奇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四处寻找钟河的身影,可是,已经早没了踪影。 柳彦奇急忙纵身飞出院落,四处寻找起来。 马思明随后跟了出来,他追上柳彦奇说道:“柳大哥,他走就走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柳彦奇说道:“我突然感觉他并非是钟河的鬼魂,他特别像一个人。” 马思明说道:“这当然不会是钟河的鬼魂了,肯定是有人假扮的,会是谁呢?” 柳彦奇说道:“我突然感觉他特别像李祺。” “李祺?”马思明惊讶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其实马思明也怀疑那人就是李祺,除了她没有谁有这样好的伸手,除了她也没有谁会有这样的计谋。 林文孝联合苏合尔泰、黄大兴、耿诸葛等人一起揭发李祺,他们几个人都遭到了李祺的报复,唯一林文孝没有遭到李祺的报复,所以,李祺是绝对不会放过林文孝的。 马思明虽然也是这样猜测,但是他曾经答应过李祺,不让柳彦奇知道她还活着的事,因此,马思明故作不知。 柳彦奇说道:“肯定是她,她虽然身着道袍,又易容得那么恐怖难辨,但是,她的体味却骗不了我,这种体味我在统领府里就已经感受到了,可是,我一直以为,李祺曾经生活在统领府里,统领府里有她的体味也不足为奇,可是,今天,她的体味竟然在装扮钟河的人身上散发了出来,难道说,李祺没死?她还活着?”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李祺毕竟是义军的头号敌人,她若没死,你当如何?剿乱统领、小爷李祺已经死了,柳大哥,即便是她还活着,已经不再是李祺了。” 柳彦奇说道:“你的话我懂,无论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她。” 来人真的是李祺吗? 没错,装扮成钟河鬼魂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小爷李祺。 李祺最恨的人就是林文孝,在京城二府闹鬼的时候,李祺便没有找到林文孝,后来才知道林文孝被苏合尔泰驱离了京城。 李祺发过誓,一定要找到林文孝,让他不得好死。 李祺听说了林文孝要来武林大会争夺盟主之位后,便乔装打扮一路向幽竹山庄而来。 李祺一直都藏在人群当中,只是她经过乔装打扮,没人认出来她罢了。 李祺目睹了林文孝服用增功药粉后的威力,知道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根本就不能将他制服,因此她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直到柳彦奇和马思明的到来,林文孝生出恐惧之心,一下子将剩下的药粉全都吞食了进去,李祺知道,灭林文孝的机会来了。 李祺早些年便知道了西方有这种神奇的增功药粉,也曾经接触过它,也见人用过这东西,这东西一但用过了量,就会让人产生幻象,严重时便会疯狂起来。 李祺在药王谷的时候,便询问过柳彦奇,问他林文孝为什么这么想要他的性命?柳彦奇便将他和林文孝之间的恩恩怨怨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当然,也包括林文孝因此弑师的事。 李祺忽然想到了,林文孝服用了大量的增功药粉,已经产生了幻象,而且近乎疯癫,如果自己装扮成钟河的模样,吓唬吓唬林文孝,必然能够让他彻底疯掉,就算吓不死他,恐怕也会让他精神崩溃,这样也算是助柳彦奇和马思明一臂之力了。 因此,李祺偷偷地离开人群,将自己易容成了钟河的模样,这才出现在现场。没想到,林文孝因为弑师心里有鬼,被她这么一吓,竟然彻底崩溃了,最终竟然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李祺见林文孝一死,继续留下去恐怕身份暴露,便悄悄地离开了幽竹山庄。 无错 柳彦奇突然嗅到了李祺的体味,急忙追了出来,此时,李祺并没有走远,见柳彦奇追了出来,便将身藏了起来。 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的谈话,李祺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李祺的眼中流下了一串泪珠,心中自是百般滋味。心说:柳彦奇,你想找我,我偏不让你找到我,我一定要让你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 柳彦奇没有找到李祺,和马思明二人返回幽竹山庄,此时的蒋艳玲已经知道了结果,托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出来,看着散落一地的林文孝,顿时痛哭失声。 蒋艳玲同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和她认为最爱的男人,岂能不悲痛欲绝? 马思明出于人道精神,恳请幽竹先生让庄丁帮忙将林文孝的尸体收纳在了一起,然后连同那个早产夭折的婴儿一起,交给了蒋艳玲,由她带走安葬。 蒋艳玲此时已经哭得没有了眼泪,表情木讷,带着林文孝和她的孩子,离开了幽竹山庄。 柳彦奇和马思明向大家拱手道别,说皇命在身,不敢久留。 就在他们二人上马飞奔而去之时,人群中一个人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扑在身边那人身上,痛哭起来。 这时有人会问,这痛哭之人是谁呀? 有心人可能已经猜到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乌兰图雅姑娘。 她怎么会也在幽竹山庄呢? 原来,青城派也收到了幽竹山庄的邀请函,凌云师太因为厌倦了江湖中事,便不打算来参加武林大会,因此在厅中和爱徒李玉华商量,想让她代替自己出席武林大会。 李玉华自幼就不愿意与人相争,师父不愿前往,她更是不愿参加,因此,凌云师太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谁也不去好了,不过,我们理当给幽竹先生回一封信函,向他说明情况,玉华,信就由你来写吧,写好后打发一位稳妥的弟子将书信送往幽竹山庄。” 二人的谈话给乌兰图雅听了去,回到住处,乌兰图雅仔细思想,那武林大会,思明哥哥不知道会不会去? 格兰看出了乌兰图雅的心思,便说道:“小姐,你若想去武林大会还不容易,我们可以向师尊自荐,代青城派去送书信不就成了。” 乌兰图雅想想有些道理,于是前去向师父李玉华自荐,说她愿意和格兰一起去幽竹山庄送信。 李玉华自然明白爱徒的用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若想在一起,就该好好的在一起,若不能够在一起,就当当机立断,如此纠缠下去,如何是好?” 乌兰图雅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李玉华说道:“好吧,你和格兰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这封信务必要亲手交到幽竹先生的手上。” 乌兰图雅点头答应,说一定将信送到。 次日,乌兰图雅和格兰乔装打扮一番,一起往幽竹山庄而来。 来到幽竹山庄,将信函呈给了幽竹先生,并向他说明了情况。 送完书信,二人并没有离开幽竹山庄,她们等候武林大会的召开,希望能够在武林大会上看到自己心爱之人马思明。 乌兰图雅没有看到马思明,却看到了穷凶极恶的林文孝,二人虽然都穿的是男装,但是依然害怕被林文孝给认出来,便缩在了人群里。 左等不见马思明,右等不见马思明,眼看着林文孝将各大门派掌门一一打伤,便无心再等下去了,刚要和格兰离开,忽听得有人叫了一声“林文孝,我来战你”。 乌兰图雅急忙挤出人群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马思明,心里一阵激动,内心的起伏无法平定,泪珠滚滚而下。 乌兰图雅害怕被马思明看到,再次缩回了人群当中。 格兰便想冲出去让马思明知道她们在这里,但是却被乌兰图雅给拦住了,乌兰图雅说道:“我能够看他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直到马思明和柳彦奇离开幽竹山庄,乌兰图雅也没有让格兰暴露二人的身份。 看着马思明离开,乌兰图雅流下了眼泪。 格兰说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离开幽竹山庄,马思明的眼角也湿润了。 柳彦奇看着马思明,说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流起了眼泪来?” 马思明急忙掩饰道:“啊,刚才,风吹了眼睛。” 其实,马思明早就看到了乔装后的乌兰图雅主仆二人,只是他一想到京城中已经准备好了待嫁的于秀芸,便忍住了没有过去和她们相见。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可能在一起,就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马思明猛抽了坐骑一鞭子,乌云马如箭离弦一般地直奔京城而去。 ------------ 第二五四章 彦奇游湖 思明巧遇 马思明和柳彦奇回到京城,面见康熙皇帝,将林文孝灰飞烟灭的事如实的上奏了,康熙皇帝听完奏报说道:“你们二人此次清除林文孝功不可没,朕稍后自会封赏,你们二人先退下吧。” 二人离开武英殿,一路往回走,柳彦奇说道:“如果那天装扮成钟河的人却是李祺,那我在统领府香堂里看见的人影应该也是李祺,李祺有秘道进出统领府,我想,她一定还会再去的,我就在她的卧房中守着,我就不信,我捉不到她。” 马思明说道:“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一定还会再去统领府的,柳大哥只需用心留意就一定能够和她相遇。” 柳彦奇又说道:“难怪多罗格格一直避而不见,这其中她一定什么都知道,这个多罗,倒是对李祺死心塌地,竟然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给我。” 马思明暗自偷笑,心说:知道真相的何止是多罗一人,只是李祺不让把她还活着的事告诉你,你让我们能怎么做?柳大哥,如果你们有缘,自会重逢的。 二人分手,柳彦奇回到统领府,如何藏身李祺曾经的寝室,要将李祺捉住不提,单说马思明。 马思明和柳彦奇分手后并没有直接回扬威镖局,而是去了李祺藏身的地方,他猜想,李祺离开幽竹山庄后,一定已经先他们一步返回了京城。 果不其然。 李祺从门缝里见来人是马思明,又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人跟来,这才将院门打开,让进了马思明。 二人进到屋中坐定,李祺故作不知地说道:“弟弟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不知忙什么去了?” 马思明忍不住想笑,说道:“你可真会演戏,我去了什么地方能瞒得住姐姐?” 李祺听了马思明的话,知道他一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假扮钟河将林文孝吓得崩溃的事了。 李祺想了想说道:“那他可也知道了?” 马思明说道:“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姐姐,他已经知道错了,为何还要这般的折磨他呢?那日在幽竹山庄他没有追到你,回来难过的什么似的。” 李祺说道:“他猜到是我了?” 马思明说道:“没错,而且他还认定,出现在统领府里的人影也一定是你。” 李祺沉默片刻说道:“看来,以后统领府我是不能再去了。” 马思明说道:“看着他难受自责的样子,我真想将真相告诉他。” 李祺说道:“不许你告诉他,你若要将我还活着的事告诉了他,我立刻消失,让你和他永远都找不到我。” 马思明说道:“姐姐,这又是何苦呢?” 李祺说道:“他现在还是顺义社的副总舵主,此时若与他相见,他势必依然会很为难,除非有一天他离开顺义社,或者是顺义社彻底土崩瓦解,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和他见面的。” 马思明说道:“其实我们二人都有心要退出义军队伍了,如今天下已经大定,何苦还要煽动百姓起义,重新生出战乱呢。” 李祺说道:“你说的没错,战乱出现,最受伤的是平民百姓,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严厉剿匪的主要原因,只有天下太平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野心勃勃,为了达到自己称王称霸的目的,不惜牺牲众多百姓的性命和福祉。” 马思明说道:“也许你是对的,姐姐,如果有一天柳大哥离开了顺义社,我要不要将你的事告诉他?” 李祺想了想说道:“如果他心里真的有我李祺,他自然有办法找到我。”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马思明说自己还没有回扬威镖局,便告辞了出来,一路往扬威镖局而去。 回到扬威镖局,大家忙询问此行是否顺利? 马思明便将林文孝灰飞烟灭的事如实说了。 刘小翠嘴快,抢先说道:“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终于死翘翘了。” 于秀芸则说道:“人死万恶休,只是苦了蒋艳玲了,男人孩子全没了,这让她可怎么活。” 马思明也说道:“可不是,看着她悲伤欲绝的样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于秀芸沉默少许,试探性地问道:“武林大会上,青城派可也有人参加?” 马思明听出了于秀芸此话的意思,无非是想知道乌兰图雅有没有出现在武林大会上。青城派没有派人参会,马思明自然不会说自己看见了乌兰图雅,毕竟自己只是看见了她,并没有和她见面。 马思明说道:“此次武林大会,青城派无一人参会。可能是凌云师太年迈,不想再涉足江湖了吧。” 于秀芸说道:“那姑姑也没去吗?” 马思明直接说道:“没有,芸姐姐,乌兰妹妹也没有去,如果她去了,我也不会见她的。” 马思明一语道破了于秀芸的心事,反而让于秀芸不自在起来,脸涨得通红通红的。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久没有她们的消息了,我也是惦记她呢。如果姑姑去了,或许能有她们的消息。” 这时,于正威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说马思明回来了,便招呼道:“是思明回来了吗?” 马思明不敢怠慢,赶紧走了出来,说道:“于叔叔,我回来了。” 于正威询问他此行情况,马思明一一说了。 于正威说道:“你回来的正好,总舵主和顺义社还有圣泉山庄已经达成了协议,近日便要一起去开启大宋宝藏了,有了这笔钱,义军就可以大量的招兵买马重振旗鼓了,满鞑子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马思明这次没有反驳于正威,而是顺着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听候差遣就是了。” 于正威说道:“这才对吗,别忘了,我们都是大明朝的子民,岂能供满鞑子在中原横行霸道。” 于秀芸吩咐刘小翠说道:“你去让厨房做几个好菜,今日思明凯旋,父亲高兴,晚上大家庆祝庆祝。” 于正威听了女儿的话心里高兴,说道:“还是芸儿最懂父亲的心,好,今日一醉方休。” 柳彦奇也收到了丁奉志派人送来的密函,让他近日前去开封府与总舵主李复顺汇合。 柳彦奇暗暗下定决心,到了开封见到李复顺,自己便要求退出顺义社,如果李复顺他们不答应,自己便不助他们打开宝藏。 同时,马思明也在做同样的打算。 因为临近要去开封汇合的日子,马思明和于秀芸的婚事不得不继续搁浅。 这一日,柳彦奇交代完了统领府内的所有事物,说自己有要事要离开几天,让他们各司其职,不许偷懒。 柳彦奇离开统领府,和马思明于正威汇合后,一路往开封府而来。 这一日,三人来到了开封古城,因为比约定汇合的日子提前了一天,因此,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柳彦奇因为想起了和李祺的离奇相遇,便勾起了他的相思之情,吃完晚饭便一个人往杨湖这边溜达过来了。 来到曾经和李祺相逢的地方,看着静静的湖面,幻想着李祺能够突然如鱼儿一般地钻出水面。 可是,他静静地等着,直到夜色渐浓,依然没有见到李祺的身影。 柳彦奇心想,如果李祺真的还活着,她一定会来看望义母“五毒金花”金花婆婆的,或许在她那里能够获得一点关于李祺的消息。 柳彦奇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向金花婆婆居住的洞穴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柳彦奇的背后传来了咦咦咦嚯嚯嚯的奇怪声音。 柳彦奇微微一笑,他知道,金花婆婆已经发现了他。 忽然,一个鬼魅的身影从他面前掠过。 柳彦奇叫了一声“婆婆”。 金花婆婆并不回话,忽地又飘了过来,这回竟然出掌直奔柳彦奇袭去。 柳彦奇听着有掌声袭来,知道这是金花婆婆在跟自己切磋,并不着急躲避。 待掌风已经近身了才突然一侧身形,躲过这一击,随后手腕一翻,便向金花婆婆手腕扣去。 金花婆婆“嘿嘿”一笑,说道:“想拿住我,你小看婆婆了。” 说着话,手中龙头拐杖直击柳彦奇软肋。 柳彦奇见此情景不得不放开了金花婆婆的手腕。 金花婆婆随后双手执杖来了个“横扫千军”。 柳彦奇赶紧双足点地而起,然后空中一个翻滚,翻转过来,头朝下,双掌直奔金花婆婆面门。 金花婆婆叫了一声“好”,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戳,内力上提,举双掌相迎。 柳彦奇见金花婆婆并不躲闪,而是要和自己对掌,他哪里肯,金花婆婆虽然武艺不错,但毕竟年事已高,对掌对内力消耗非常大,对身体冲击也是非常的大,万一婆婆有个什么闪失可就罪过了。 柳彦奇急忙空中一个转体,飘身落在了一旁。 金花婆婆说道:“怎么突然收手了?害怕伤了婆婆不成?婆婆虽然是不年轻了,但是还没老到那个份上。” 柳彦奇说道:“我自知婆婆英勇不减当年,但是晚辈还是不敢冒犯。” 金花婆婆笑呵呵地说道:“难怪我女儿那么喜欢你,真是个有心的人。” 柳彦奇见金花婆婆提起了李祺,便忙试探性地问道:“婆婆,木子这几日可有来你这里?” 金花婆婆见柳彦奇这样问她,还以为柳彦奇思念李祺思念得出了毛病了呢,说道:“柳彦奇,你说什么浑话,你是诚心吓唬婆婆还是你想李祺想出了毛病,李祺不是已经死了吗?她还怎么可能再来我这儿,除非是她的魂魄不散,来这里看我老太婆。” 金花婆婆说完,还流下了几颗伤情的泪水。 柳彦奇见金花婆婆并不像是在演戏,赶紧道歉道:“婆婆,都是我一时思念心切,才这样一问的,都是我的罪过,我不该戳痛您老人家的伤心处。” 金花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可怜了我的女儿了,一朵鲜花刚刚开放,却……” 柳彦奇说道:“婆婆,您老千万不要难过,我总感觉李祺她并没有死,我总是能够感觉得到,她似乎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偏偏就不现身,就算是怪我恨我,也该露上一面,让我知道她还活着,然后她怪我怨我打我我都毫无怨言。” 金花婆婆说道:“柳彦奇,我看你是想李祺想得神魂颠倒了吧?李祺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在?” 柳彦奇说道:“我一日不见她的尸身我就一日不会相信她确实已经死了。” 金花婆婆说道:“但愿她还真的活着。”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柳彦奇这才起身告辞回了客栈。 柳彦奇离开客栈后,于正威见马思明闷闷不乐,便主动让他陪自己出去走走,马思明本不愿意出去,但是于叔叔让自己陪着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便陪着于正威来到了大街上。 溜达了一圈,两个人也走累了,便打算往回走。 就在这时,另外两个人也来到了街上。 几次和马思明几乎擦肩而过,但是都阴差阳错地没能碰上面。 这时有人会问,这两个人是谁呀?可能聪明的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正是乌兰图雅主仆两个。 她们二人怎么会也来到了开封城了呢? 原来,二人离开幽竹山庄之后并没有直接回青城山,而是一起到了京城,去见了哥哥多隆。 和哥哥小聚了几日,这才和格兰启程要回青城山。 格兰劝乌兰图雅留在京城,说马思明和于秀芸只要一日没成亲,那她就还有机会。 乌兰图雅叹了口气说道:“思明哥哥夹在我和芸姐姐两个人当中,真的很难做,思明哥哥是个讲信用之人,他是绝对不会和芸姐姐解除婚约的,算了,我们还是回青城山吧。” 就这样,主仆二人一路来到了开封古城,因为也没什么事,便在此逗留了两日。 就在于正威和马思明准备要回客栈的功夫,马思明突然看到了人群当中的乌兰图雅。 与此同时,乌兰图雅也看到了人群当中的马思明。 二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马思明打算过去和她相见的时候,于正威忽然拍了一下马思明的肩膀,说道:“思明快跟我来,我好像看到了咱们的大仇人。” 欲知于正威看到了谁?请看下章。 ------------ 第二五五章 爱恨难为 仇人殒命 马思明突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乌兰图雅,乌兰图雅也一眼看到了他,这时的马思明,好想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可就在这个时候,于正威忽然拉住马思明说道:“思明,快跟我来,我好像看到了咱们的大仇人了。” 马思明被于正威牵着,不容他多想,人已经随后跟了上去。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被于正威拉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掉头而去,格兰却说道:“小姐,他们好像在追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是老爷。” 乌兰图雅刚才只顾着盯着马思明看了,哪有功夫看别处,听格兰这么一说,心下一惊,父亲若是被于正威和思明哥哥给盯上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带着格兰随后也追了下去。 于正威看到的人真的是吴大海吗? 一点都没有错,就在马思明和乌兰图雅二目相对的同时,于正威猛然间看到了人群中的吴大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吴大海也同时看到了于正威。 毕竟时隔十几年了,于正威先是一愣,他不敢认定此人就是吴大海,可是,做贼心虚的吴大海一见于正威,立刻转身快步的离开了,这让于正威确定,此人一定就是杀死爱妻的吴大海。因此,拉上马思明,疾步追了上去。 吴大海怎么会在开封府的呢? 原来,吴大海装死逃脱后便潜回了京城,见到了多隆等人,此时他已经知道了多隆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出身,多隆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虽然我生母死在你的手上,但是,你当年一念之仁留下了我,并将我抚养成人,我不会为难于你,只是,于正威和马思明恐怕难以容你,你还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不要再露面了。” 吴大海也知道,自己留在京城早晚被于正威等人发现,便离开了京城,投在了开封一位旧友家里。 吴大海在这位朋友家里深入浅出,一直相安无事。 今日听朋友说在街上看到了爱女乌兰图雅,心中一阵欢喜,便出来寻找,想和她见上一面,没想到,还没见到女儿,却被于正威给发现了。 于正威和马思明快步急追,吴大海也是全力而奔,但是,他的脚程哪是马思明的对手,很快,马思明便追上了吴大海,并将他拦了下来。 吴大海看着马思明说道:“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面对吴大海的质问,马思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自己真的要杀了他吗?乌兰图雅就在身后。不杀他,于叔叔就在身旁。 于正威停住脚步说道:“吴大海,你的死期到了,思明,还等什么,动手啊!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你婶子的了吗?” 这时,乌兰图雅主仆二人也已经到了近前,乌兰图雅叫了一声父亲,便扑到了他跟前。 吴大海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吴大海说道:“好闺女,你还是和格兰回避一下比较好,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恩怨,早晚都是要了结的。” 乌兰图雅哪里肯走,她知道,无论是马思明还是于正威,都能够要了父亲的命,她岂能看着父亲有难而无动于衷。 于正威这时说道:“乌兰姑娘,这是我跟你父亲积攒了十几年的恩怨,请你闪开,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也不留情面。” 乌兰图雅护住父亲吴大海,说道:“想要杀我父亲,那就先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乌兰图雅的话让马思明的心越发软了下来,他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报这个仇。 于正威见马思明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厉声说道:“思明,你还在等什么?你难道忘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吗?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答应你婶子,怎么答应芸儿的了吗?我知道你喜欢乌兰姑娘,可是,她的父亲罪大恶极,绝对不容放过,我来挡住乌兰姑娘,你来解决吴大海。” 说着话,于正威已经抽刀在手,直奔乌兰图雅和格兰而去。 马思明在犹豫中一点点地抽出了金光宝刀。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抽出了金光宝刀叫了一声“思明哥哥”。 这声思明哥哥叫的马思明心里如刀割的一般。 于正威边和乌兰图雅周旋,边催促道:“思明,你还等什么?快杀了这个叛徒。” 马思明咬了咬嘴唇,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金光宝刀,向吴大海说道:“你出招吧。” 吴大海一擎手中镔铁锏说道:“马思明,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想要图雅了,那好,你就出手吧。” 马思明被迫和吴大海战在了一起。 于正威只是缠住了乌兰图雅和格兰二人,冤有头债有主,他并不想伤害她们主仆二人,因此,并未使用杀手。 这边呢,马思明心里一直在犹豫,到底自己该不该亲手杀了吴大海,因此上,他也只是和吴大海缠斗在一起,并未使用杀招。 马思明心里毕竟还有乌兰图雅的位置,甚至于还在幻想着可能有一天,自己能够和她在一起。 于正威看着这个场面,心里非常生气,于是,手中刀便加了力道和速度。 虽然是二打一,但是格兰武功平平,乌兰图雅一心牵挂着父亲这边,老是分神,便给了于正威可乘之机。 于正威先是制服了格兰,将她穴道封住,令她动弹不得,随后又将乌兰图雅也点住了穴道。 于正威这回腾出了手来,来到马思明这边,说道:“思明,不要再犹豫了,对这个人面兽心之人你若再手下留情,那你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婶子,能对的起你芸姐姐吗?” 小书亭 马思明当然知道这些,而且,自己曾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了吴大海,为婶子报仇,可是,乌兰图雅就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真是难以在她面前下手。 马思明内心无比煎熬。 乌兰图雅焦急地向父亲吴大海喊到:“父亲,别打了,快走,快走,不要管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走。” 吴大海不想走吗?他早就想走了,可是,以他的能力,他走的了吗? 马思明一直没有下杀手,否则的话,吴大海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于正威见马思明还是难以下杀手,怒道:“思明,看来,我是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下不去手,我来。” 于正威说完话,手中刀已经化作一道寒光,直奔吴大海要害而去。 吴大海见于正威全力来袭,不敢大意,急忙举镔铁锏相迎。 吴大海早在秦良玉军中做副将的时候,便不是于正威的对手,虽然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是勤加练习,但是,武功依然略逊于于正威,面对于正威的步步紧逼,他也只能是勉强自保。 吴大海边打边想,自己和他硬拼肯定是不行,必须得想个好办法脱身才行,何况还有马思明在身边,若想脱身,只能打感情牌了,只要马思明还对乌兰图雅有一丝情在,他应该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 吴大海想到这里,便对马思明说道:“马思明,你这样对我,真是辜负了图雅对你的一片痴心了。” 马思明听了吴大海的话,果然慢了攻势。 于正威却说道:“吴大海,就算没有思明,我一样可以要你性命。” 于正威说完话,双刀飞舞,漫天刀影已经将吴大海完全笼罩其中了。 吴大海自知于正威的厉害,不敢怠慢,赶紧全力迎战。 乌兰图雅见于正威真下了杀手,知道父亲难是他的对手,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药王谷的时候,替于秀芸挡了一剑,当时自己曾恳求过于秀芸,让她日后饶父亲一命,于秀芸无论是不是真心,但是她当时确实答应了自己。 乌兰图雅想到这里,大声说道:“于叔叔,看在我在药王谷为芸姐姐挡了一剑的份上,求求你就饶我父亲一命吧,于叔叔,当时芸姐姐答应我的,她答应我要放我父亲一马的,于叔叔……” 听了乌兰图雅的话,于正威心中的怒火立时消了一半,原因是,于秀芸回到扬威镖局,把乌兰图雅为她挡剑的事如实说了,也说了乌兰图雅当时对自己的恳求,自己当时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了她,将来若与她父亲相遇,放他一马。 于正威没想到,吴大海叛变主帅,助纣为孽,他女儿却是心地善良,如今若真的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父亲,似乎太不尽人情了。 于正威忽又想起自己的发妻,又想起至今不肯和他相认的儿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吴大海所赐,他若不死,真是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马思明也看出了于正威的犹豫,因此,进攻越发缓慢,甚至只是应付了事,他在等于正威拿定主意,如果于正威真的看在乌兰图雅替于秀芸挡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那自己也就无需非得逼死吴大海了。 乌兰图雅见二人攻势都减弱了,便知道自己的求情有了效果,于是继续苦苦哀求,甚至说出了自己宁可日后永远都不见思明哥哥,让思明哥哥和芸姐姐好好地在一起,只求于叔叔能够放我父亲一马。他已经很老了,他也知道过去是他错了,他已经在改过自新了,求于叔叔就给他留一条活路吧。 于正威的心好乱好乱,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杀了吴大海,不杀,愧对发妻,杀,女儿又确实答应过乌兰姑娘,毕竟人家替自己女儿挡了一剑,也算是再生大恩了。 恶人永远都是恶人,古语云:是狗便永远也改变不了吃屎。 吴大海见马思明心不在焉,于正威又欲攻还罢。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大好机会。 吴大海心想,马思明因为喜欢自己女儿的缘故,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否则,乌兰图雅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能够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只有于正威,此人若是死了,便再不会有人揪住当年的事情不放了,或许,自己又可以重见天日了。 吴大海想到这里,趁着于正威被女儿的话引得走神的功夫,突然举锏偷袭过去。 马思明发现情况不妙,大叫了一声“于叔叔当心”。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吴大海手中的镔铁锏重重地打在了于正威的身上,好在有马思明的那一声提醒,于正威斜闪了一下,要不然,这一锏下去,于正威必然脑袋开花立毙当场不可。 马思明万万没有想到,于叔叔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已经打算放他一马了,吴大海居然还对他下如此毒手,可见此人何等卑劣。 乌兰图雅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对于正威突然痛下杀手,也是急忙喊了一声“父亲,不要啊”。但是,并未起丝毫作用。 马思明这回真的被激怒了,怒视着吴大海,大叫了一声“杀”,随后,手中金光宝刀冲天而起,一道耀眼的光芒凝聚在了一起,直奔吴大海扑去。 吴大海赶紧举镔铁锏来迎,同时叫道:“马思明,你敢杀我?” 乌兰图雅见马思明愤怒了,知道情况不好,也大叫了一声“思明哥哥刀下留情”。 马思明还会再心慈手软吗?还会再念及对乌兰图雅的情吗?当然不可能再会了,于正威对他有再生之恩,形同自己的生身父母。 马思明这一刀几乎是全力劈向吴大海的。 就见吴大海手中镔铁锏和金光宝刀碰在一起,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随即断为两截,金光宝刀并未因为受阻而停下来,继续向下劈来,斜肩带胸,将吴大海斩于刀下。 吴大海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马思明,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没想到,你真的敢杀——我。” 马思明恨恨地说道:“吴大海,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恶毒,不知悔改,我早该下这个决心了。” 乌兰图雅见此情景,大叫了一声“父亲”,已经泣不成声了。 马思明过去依次解开了她们主仆二人的穴道,然后扶起于正威,往客栈走去, 乌兰图雅扑在父亲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 第二五六章 乌兰心死 兄弟退社 马思明扶着于正威回到客栈,不放心乌兰图雅主仆,便给了店小二五两纹银,让他帮忙过去查看一番,并且请他雇佣几个人帮助乌兰图雅将吴大海安葬,如果乌兰图雅想将吴大海运走,再帮忙雇一辆马车。 店小二答应的是挺好,可是离开客栈之后,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和杀人的事搅和在一起,万一给官府知道,自己恐怕会惹上官司。 因此,店小二并没有去郊外查看情况,而是将银钱昧下,在城中转悠了一会儿,回到客栈后说,已经帮她雇了一辆马车,那位姑娘已经带着她父亲的尸体,离开了开封府。 马思明又问那位姑娘可好? 店小二根本就没去,因此撒谎说一切都挺好的。 其实,马思明一刀斩杀了吴大海,也同时斩杀了乌兰图雅的那颗心。 乌兰图雅被马思明解开穴道,扑在父亲的尸体上痛哭失声。 无论吴大海有多坏,无论吴大海出卖过多少人,无论怎样,在乌兰图雅心里,父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父亲从小就疼爱自己,可以说对自己是百依百顺。如今被马思明所杀,她岂能不悲伤欲绝。 格兰上前劝说无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乌兰图雅直到哭干了最后一滴眼泪,木讷地起身,吩咐格兰去找几个人来,再买上一口上好的棺木,她要将父亲入土为安。 格兰不敢怠慢,赶紧去办。 乌兰图雅主仆二人将吴大海收敛入土。 格兰问道:“小姐,我们今后怎么办?是回京城还是……” 乌兰图雅说道:“我不想回京城。” 格兰说道:“为什么?” 乌兰图雅说道:“马思明一刀下去,杀死了我的父亲,也杀死了我对他的这一片痴情,我们还回京城去干什么?回到京城难免和他相遇,让我如何面对于他?” 格兰说道:“那我们去哪儿?” 乌兰图雅说道:“回青城山,找师父。从此就留在青城山,再不下山了。” 格兰流泪道:“小姐,这又是何苦呢,京城还有老夫人和多隆少爷啊?” 乌兰图雅地垂下了头,说道:“我不想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格兰,你若不愿意跟着我受苦,你就回科尔沁去吧。” 格兰说道:“小姐这说的哪里话来,格兰逃出科尔沁,就是想跟着小姐,小姐去哪儿,格兰就跟着小姐去哪儿。” 乌兰图雅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去青城山,跟着师父他老人家清修,从此不再下山。” 于正威伤的也并不轻,尽管请了郎中给于正威开了方子,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恢复。 这时,柳彦奇从杨湖返回,见此情形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思明便将在街上偶遇吴大海的事说了。 柳彦奇说道:“于叔叔伤的可是不轻,我这里还有几粒参精养身丸,是当初我中毒的时候李祺送给我的,后来恢复了体力,我便没有用完,你都拿去吧,每日给于叔叔服用一颗,对恢复体力有很大帮助。” 马思明接过参精养身丸自是一番感谢,赶紧过去给于正威服下一粒。 于正威服用了参精养身丸后顿觉身体舒服了许多,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李复顺、朱久兴和高伯年各带二百名手下,秘密地来到了开封府城郊,和柳彦奇马思明二人碰了面。 大家已经就如何开启宝藏,如何分割宝藏等事情做了详细的谈判,并达成了协议。 高一笑也在其中。 高伯年来到马思明跟前说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马思明拱手施礼,拜谢高伯年帮助求取圣水的事。 柳彦奇也上前拱手见礼,说如果没有圣水,自己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高伯年说道:“大家都不用这么客气,现在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 朱久兴让大家坐了下来,说一起商量商量什么时间开启宝藏的事。 高伯年说道:“宝藏就在杨湖之滨,为了不惹人注意,我们需要晚上行动才好。” 李复顺说道,三方手下提前备好马车,一但宝藏开启成功,大家按约定的程序依次进出,如果当夜运不完,五更天后必须停住,然后留人看守,再到夜里再来拉运。 这时有人说道:“到底有多少宝藏?几百车还装运不完吗?” 高伯年说道:“到底有多少没人知道,据传说,当年金人犯都,宋钦宗知道抵挡不住,便将大宋库府所有银两以及宫中宝物全都藏了起来,本打算日后来取,没想到他和他父亲被金人掳走,再也没能回到宋都。后来南宋赵构命韩蕲铸造金光刀和碧水剑,以备开启宝藏,只是可惜,韩蕲夫妻铸造完刀剑之后,双双引颈殒命,金光刀和碧水剑自此流落江湖,不知下落。” 柳彦奇说道:“到底如何使用碧水剑和金光刀开启宝藏,恐怕也没人知道吧?” 高伯年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猜想,当年韩蕲用特制铁水封住了洞口,他又制造了金光刀和碧水剑,那这两样宝器肯定就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无论是有机关布阵,还是生砍硬劈,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大家最后商量,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今夜便开始行动,先由高伯年、朱久兴、李复顺三人带着柳彦奇和马思明前往开启宝藏,等宝藏被成功打开,再由高一笑等人,带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前往运输。 大家都说好。 高伯年说道:“既然方案已定,大家都回去准备去吧。” 这时,柳彦奇说道:“且慢。” 李复顺等人问他还有什么事? 柳彦奇略作沉思后说道:“总舵主,我柳彦奇有一事相请。” 李复顺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柳彦奇说道:“柳彦奇这次死里逃生之后,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我恳请总舵主,打开宝藏之后,柳彦奇便退出顺义社,从此隐迹江湖,再不问江湖中事,请总舵主应允。” 李复顺看着柳彦奇,强压怒火,说道:“柳彦奇,你这话什么意思?顺义社遭受李祺重创,有待恢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却要退出顺义社,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拆我的台吗?” 柳彦奇说道:“总舵主,我知道,当年柳彦奇落难,是总舵主收留了我,并且给我请医问药,柳彦奇感激总舵主的恩情,便答应了加入顺义社,为顺义社效力,柳彦奇自知提出退出顺义社,有负总舵主的大恩,因此,柳彦奇决定帮助总舵主开启宝藏之后我再退出,也算我柳彦奇回报总舵主了。” 李复顺知道柳彦奇的能力,他可不想失去这个左膀右臂,更何况他此时可是京城剿乱统领府的统领,这个职位对于义军来说,可是太重要了,有了他,顺义社便可以随时知道清庭的动向,对日后自己强军起义有很大的帮助,他当然不愿意柳彦奇退出顺义社了,于是冷笑一声说道:“做了几天清庭的统领,就被清庭收买了是不是?你别忘了,我们得到宝藏之后,就要高举义旗兴兵讨贼了,清狗势必要被赶出关去,到那时,以你的能力,做个大将军都绰绰有余,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统领而要求退社呢?” 柳彦奇说道:“柳彦奇绝非是贪恋官场之人,我若退出顺义社,必然也会辞掉统领这一职务,我只想隐居山林,安度余生。” 李复顺说道:“你才多大岁数,就想安度余生,我看你是个人怕死,不愿为天下苍生效力吧?” 柳彦奇听李复顺这么说,心中也是火起,顶撞道:“总舵主,柳彦奇自从加入顺义社以来,哪一次行动不是出生入死,我岂是怕死之辈,就因为柳彦奇为天下苍生考虑,才决定退出顺义社的,这么多年来,你争我夺,打打杀杀,有多少平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有多少家庭因此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难道还不够吗?百姓不在乎当皇帝的人是谁,他们在乎的就是一日三餐,安居乐业。” 李复顺拍案而起,怒道:“够了,你以为这些都是我赐给百姓们的吗?柳彦奇,你错了,这些都是败清狗所赐,他们如果不进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战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我们大举义旗就是想赶走清狗,还百姓一个安宁的天下。” 高伯年见二人争吵起来,赶紧过来劝说,说道:“二位何必伤了和气,现在开启宝藏要紧,你们之间的事,日后可以慢慢谈。” 柳彦奇说道:“我决心以下,请总舵主恩准。” 李复顺也听出了柳彦奇的话里意思,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顺义社,如果李复顺不答应,那他很有可能不会帮助开启宝藏,那样,大家必将前功尽弃。 李复顺白了一眼柳彦奇说道:“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开启宝藏啦?” 柳彦奇默不作声,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李复顺点了点头,转怒为笑,说道:“那好吧,只要你能够帮助大家打开宝藏,我便准许你退出顺义社,如何?” 柳彦奇说道:“那好吧,我相信总舵主不会言而无信的。” 高伯年见状赶紧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说明白了,我想,李总舵主也必将不会言而无信,柳副总舵主也必将会全力帮助大家打开宝藏,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李复顺“哼”了一声,率先带着手下人离开了。 高伯年拍了拍柳彦奇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何必要退隐山林呢,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 高伯年一行人也离开了。 这时屋子里就剩下朱久兴这一干人了。 朱久兴正准备离开,马思明说道:“总舵主请留步。” 朱久兴回过头来说道:“马思明,你有何事?” 马思明想了想,还是把要退出明义社的话说了出来:“总舵主,马思明也厌倦了这种生活,等宝藏开启后,也想退出明义社。” 朱久兴直直地看着马思明,他并没有向李复顺那样怒火中烧,许久,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你可是抗清名将秦良玉将军之后,你的母亲就是被清狗害死的。” 马思明说道:“我早就想好了,兴兵抗清,会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若是这样,我的仇不报也罢。” 朱久兴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劝你也是无济于事,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如果你愿意回归明义社,我朱久兴依然随时恭候。” 马思明没想到朱久兴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说道:“谢谢总舵主理解。” 朱久兴再无二话,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柳彦奇来到马思明跟前说道:“看来,你们明义社的总舵主比我们顺义社的总舵主开明得多呀!” 马思明说道:“也未可知。” 朱久兴为什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马思明呢?他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因为朱久兴在马思明和宝藏两者之间,他更需要宝藏,有了宝藏有了钱,还害怕招揽不来像马思明这样的人吗?因此,他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马思明。 兄弟二人离开联络据点,回到了客栈,见过于正威,将今天会面的事如实的跟于正威说了。 于正威说道:“既然你们兄弟二人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思明,我实在不明白,你可是秦将军的后人,为何不想着替你母亲报仇,为何不想着恢复大明江山?” 马思明说道:“自古以来,朝代更迭,向来都是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据我所知,康熙皇帝虽然是满人,但是他励精图治,抱负远大,我们又何必做无谓的牺牲呢。” 于正威点了点头说道:“也许你说的话是对的,只是,我们这一班明朝旧臣,难以接受这个现实,那就让我们去拼杀争取吧,成功与否,只待天意。” 马思明不好再说什么,让于正威服下了参精养身丸后退了出来。 欲知今晚大家能否顺利开启宝藏,请看下章。 ------------ 第二五七章 鬼魅飞影 婆婆被擒 吃过晚饭,大家来到集结地点,集结完毕,等候出发的命令。 这个时候,李复顺说道:“高庄主,现在大家已经集结完了,具体宝藏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是时候拿出你的藏宝图了吧。” 高伯年说到,我自然知道宝藏所在,等一会儿大家跟着我走也就是了,看不看藏宝图都是一样的。 李复顺听罢高伯年的话心里立时火起,说道:“开始谈合作你就不同意先将藏宝图拿出来给大家看,现在马上就要行动了,你还是不肯拿出来,高伯年,你这分明是不信任我们啊?” 朱久兴撇了撇嘴说道:“不会是你根本就没有藏宝图吧?高庄主,你可不能拿大家当猴耍啊!” 没等高伯年说话,高一笑抢先说道:“我们手里当然有藏宝图了,否则把大家聚到这里为了什么?只是,不到地方,藏宝图绝对不能拿出来,一旦你们知道了藏宝地点,不和我们圣泉山庄合作了,那我们岂不是亏吃大了。” 钱护法“哼”了一声说道:“小人之心。” 高伯年说道:“藏宝图就在我的身上,而且我此前也多次前往探查过,那封住密道的大铁门确实坚不可摧,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和你们合作。想要开启宝藏,必须借助金光刀和碧水剑的力量,我手里有图,你们有宝刀和宝剑,我们三方缺一不可。” 马思明微微一笑,冲着高一笑说道:“我说呢,一直以来你对金光刀这么感兴趣,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了,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欣赏它的与众不同,还好,金光刀除了我,没人能够唤出它的真身。” 高一笑听了马思明的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却并不辩驳,事实已经明了,还有什么好辩驳的。无论当初想要夺取宝刀意欲何为,但现在三方已经达成了协议,谁想得到宝藏,谁都只能同意合作,否则宝藏不能开启。 柳彦奇也想起了自己远赴云南的时候,遭到黑山熊杨松的算计,差点将平西王府的人都给陷落了,如此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圣泉山庄搞的鬼,还有在云南平西王府,偶然见到高伯年,现在想想,那可能不是偶然,而是高伯年一路尾随自己去的云南,幸好没有被他得手。 虽然柳彦奇明白了这一切,但是他却没有像马思明那样把话说出来,毕竟圣泉山庄庄主高伯年在为自己解毒的事情上也算是帮了大忙的,没有圣泉山庄的圣水浇灌,百年红花绝对不会提前开放,这一点面子,自己还是应该给高伯年留足的。 李复顺听了高一笑的话依然不服气,说道:“我们两家金光刀和碧水剑都到位了,可是,我们却看不到你的藏宝图,谁知道你会不会拿我们开涮。” 高伯年说道:“位置我早就勘察好了,看不看藏宝图都是一样的,一会儿我自会带着大家前去,只是,在前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向大家说明,那宝藏的入口处,有人把手,想要进去并不容易。” 大家一听立时一愣,心说宝藏不是宋朝留下来的吗,距今多少年了,谁会在那儿看守?难道还有大宋朝的奇人千年不死不成? 高伯年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说道:“此人是不是在看守宝藏我也说不好,不过,她确实居住在宝藏的入口处。” 朱久兴说道:“不知看守宝藏的有多少人。” 高伯年说道:“只有一人。” 大家惊讶道:“只有一人?武功很厉害吗?既然有人看守,那你此前又是如何进入密道的呢?” 高伯年说道:“此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那里居住,我经过长久观察,在她不在的时候进去过两次,可惜,封堵宝藏的大铁门坚不可摧,没有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相助,想要打开宝藏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朱久兴说道:“既然只有一人,那我们怕她什么,她若顺从我们还好,我们得了宝藏倒是可以给她一些好处,如果她不顺从我们,那我们便一不做二不休,先结果了她再说。” 高伯年说道:“此人并不那么容易对付,早些年成名江湖,声名显赫。” 李复顺说道:“就算她武功再高,还能高过我们联手?” 朱久兴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看守宝藏?” 高伯年说道:“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隐退多年的五毒金花金花婆婆。” 高伯年的话一出口,柳彦奇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地说道:“你确定守在宝藏外面的人是金花婆婆?” 高伯年说道:“我早些年和她打过交道,这一点绝对不会错,而且有一次我去探查宝藏被她发现,我们二人还交了手,若不是我提前早有准备,走的快,就被她的毒物所伤了。” 朱久兴说道:“这个老毒婆子可是不太好对付,我记得十几年前,我师父与她交手,便是被她的毒针所伤,后来多亏遇到了药王谷谷主丁莫言,才捡回来一条命,这老毒婆子手里的毒物多如牛毛,尤其是她手中的利器毒物神针,更是让人闻之生畏。” 朱久兴并不知道,金花婆婆的毒物神针早就不在她的手上了。 高伯年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今日之行结果还未可知。” 凡是上一点年纪的武林中人,没有一人不知道五毒金花的,此人出手狠毒,全身都是毒物,又有毒物神针相助,若真是此人守着洞口,那还真是不容易进去。 朱久兴说道:“再厉害又能怎样,我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杀不了她。” 朱久兴话音未落,柳彦奇已经说话:“金花婆婆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真是她看守宝藏,我绝对不许你们伤害她,否则,休怪我不配合你们开启宝藏。” 朱久兴说道:“柳彦奇,你有碧水剑,我们有金光刀,你不配合又能怎样?我们依靠金光刀同样可以开启宝藏。” 马思明这时起身说道:“金花婆婆和我也是旧相识,如果她确实是看守宝藏之人,我马思明也不会让人伤她。” 李复顺和朱久兴同时怒目而视,说道:“你们两个这是要造反吗?义军急需这笔财富招兵买马,壮大自己,今晚容不得你们同意不同意,如果金花婆婆不识时务,任何人也不能手下留情。” 二人说道:“若非要杀了金花婆婆,我们便绝不会帮你们开启宝藏。” 高伯年见状说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彼此伤了和气。既然二位少侠和金花婆婆交情不浅,那我们何必还要大动干戈呢,二位少侠劝金花婆婆和我们合作岂不是更好。” 李复顺和朱久兴想想也是,她一个将要死了的老太婆,给她些银子,她还不得高兴得找不着北啊,如果柳彦奇和马思明能够劝说她跟大家合作,倒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于是大家商定,先由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前往金花婆婆处,劝说她不要阻止大家开启宝藏,等宝藏到手,自然会分给她一些作为养老的资本。 金花婆婆确实是看守宝藏之人吗? 回答肯定是不是。 金花婆婆不过是阴差阳错地隐居在了宝藏的入口洞穴之处罢了。 夜色渐深,一行多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杨湖岸边,悄无声息地向金花婆婆藏身的洞穴走去。 金花婆婆此时正在洞**酣睡,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向洞穴处靠拢过来,便立刻警醒过来,将耳朵贴着地面仔细一听,来人还不止一人。 金花婆婆警觉地站起身来,抄起身边的龙头拐杖便来到了洞口。 这时,柳彦奇等人已经快要到洞口了。 金花婆婆并不知道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还以为是有人误打误撞地闯入了这里,于是学着鬼魅的声音,发出了“咦咦咦嚯嚯嚯”等奇怪的声音,想将来人吓走,同时按动机关,事先安置好的假鬼人突然闪现,想用它将来人惊走。 这是金花婆婆的惯用伎俩,而且很是有效,一般人看到鬼魅忽隐忽现,大多都会亡命而逃。 有胆大的继续向她这边靠近,金花婆婆便亲自出马,装扮成佘老太君的模样,继续恐吓,除了柳彦奇和李祺两个人外,还没有谁见了她还不害怕得撒腿就跑的呢。 可是今天,她这招就不奏效了,原因是以前来的都是单人独行,偶尔也就是两三个人,而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平民百姓,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久经战阵的武林高手,而且又一行这么多人,她还能吓住谁? 再一个,柳彦奇熟知金花婆婆的这一切,他自然不会害怕,有了他的带领,其他人也就更不会害怕了。 柳彦奇见了鬼魅飞影,又听到了鬼魅的声音,知道是金花婆婆发出的这种声音,便用功力将自己的声音发了出去,告诉金花婆婆不必担心,是自己来了。 金花婆婆得知是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来了,放下了警惕之心。 当金花婆婆看到出现在洞口的人不止柳彦奇和马思明之后,感到十分差异,问道:“你们二人深夜前来有什么事吗?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人?” 柳彦奇上前一步说道:“婆婆,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金花婆婆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来到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吗?” 柳彦奇不敢隐瞒,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 柳彦奇最后说道:“总舵主曾经于我有恩,我不得不帮这个忙,希望婆婆能够理解。” 金花婆婆听候生气道:“原来半夜三更的你们吵醒我就是为了扒掉婆婆的住处,哼哼!你们想都不要想,无论洞中有没有宝藏,我都不许你们进去,这里是我的养老之所,谁要是想进去,除非我死了。” 金花婆婆话一出口,李复顺首先说道:“金花婆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不成?你若不配合,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金花婆婆说道:“哟哟哟,我金花婆婆是被人吓大的吗?谁有种谁就放马过来吧。” 别看李复顺把话说的挺大,真让他和金花婆婆单打独斗,他还是有些胆怯的,他倒是不怕自己的武功抵不过金花婆婆,他是怕金花婆婆手里的毒物神针。那东西,不知道要了多少武林中人的性命了。 朱久兴忙说道:“有话好说,何必要大动干戈呢。” 说完话示意马思明过去和金花婆婆谈判。 马思明知道柳彦奇跟金花婆婆的关系要比自己更近一层,便没有向前,他知道,柳彦奇一定会劝金花婆婆的。 果然,柳彦奇说道:“婆婆息怒,我们今天来,绝对不会为难婆婆的,彦奇想说的是,大宋朝留下的财富,就这么埋在地下也确实是可惜了,如果能够拿出来,造福苍生倒也是一件好事,还请婆婆能够支持。” 金花婆婆说道:“我在这里也住了十几年了,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洞穴之中还有宝藏啊?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不会是故意来找我的麻烦吧?” 高伯年这时才拿出藏宝图来,走到金花婆婆跟前,将藏宝图打开,借着火把的光亮指给金花婆婆看,说道:“这份藏宝图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相传这张图就是当年韩蕲封堵完藏宝洞穴所画,您看,图中所显示的位置正是您这处洞穴。” 金花婆婆没想到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洞穴竟然是个藏宝洞,早知道这样,自己拿出一些来用岂不是美事,何苦让自己苦了这么些年。 因此,金花婆婆好奇地凑了上去,想看个究竟。 李复顺和朱久兴二人也凑了上去,想看看藏宝图到底都画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李复顺和朱久兴二人趁着金花婆婆放松警惕之时突然出手,分一左一右,将金花婆婆控制在了自己手中,高伯年见二人得手,赶紧收起了藏宝图。 若知金花婆婆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 第二五八章 婆婆守洞 宝藏难开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让金花婆婆毫无防范,也是自己一时大意,被高伯年引诱着去看藏宝图才给了李复顺和朱久兴可乘之机。 金花婆婆见自己被捉,心里十分气恼,跳着脚骂高伯年你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欺骗我老人家。 饭团探书 事情真是高伯年有意的吗? 没错,高伯年见金花婆婆不肯让大家进洞去开启宝藏,便趁着金花婆婆和柳彦奇说话的功夫,小声地和朱久兴、李复顺说道:“一会我想办法吸引金花婆婆的注意力,你们二人伺机出手,将金花婆婆制服。” 当时二人害怕伤害了金花婆婆惹恼了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他们若不答应帮忙开启宝藏,就算杀了金花婆婆也是没用。 高伯年说道:“这还不容易,我们只将她捉住,控制起来,等宝藏取完自会放她一条生路,这样柳彦奇和马思明就不会反对了。” 三人商量好了,便由高伯年上前引诱金花婆婆来观看藏宝图,由于天黑,火光不足,金花婆婆又因有柳彦奇和马思明在旁边,料定对方不敢出手,这才上了高伯年的当。 见金花婆婆被捉,柳彦奇首先叫了出来:“不要伤害婆婆。” 马思明也随后说道:“请不要伤害婆婆,有话好说。” 李复顺和朱久兴分左右,分别控制住金花婆婆的胳膊,说道:“你们俩放心,我们不会将她怎样,只是要暂时委屈她一时半会儿,等我们取了宝藏自会放了她。” 金花婆婆这时“嘿嘿”一笑,说道:“二位,可知道我金花婆婆的名号?” 二人不解,说道:“当然知道了,那又怎样?” 金花婆婆再次“嘿嘿”一笑,说道:“既然知道我金花婆婆的名号,就应该知道我五毒金花的毒字可不是白用的。” 李复顺和朱久兴自然知道五毒金花的毒字那可不是白用的,这么多年,她在江湖上也就是用的这个毒字才闯出名号来的,但是,现在她被二人牢牢地锁住,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得毒啊!我们还怕你个名号吗? 金花婆婆继续“嘿嘿”地笑,显然早就看透了二人的心思,然后说道:“江湖中谁不知道我五毒金花善于用毒,浑身上下无处不藏有毒物,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出手擒住我老太婆,你们就不怕被我的毒物毒到?” 李复顺说道:“你此刻动也不能动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使用毒物?” 金花婆婆仰首大笑道:“如果五毒金花仅仅依靠双手施放毒物的话,恐怕早就被江湖中人剁成肉泥了。二位,不知不觉中,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毒物了,你们却还全然不知,真是好笑。” 朱久兴二人并未感到什么异样,这金花婆婆却说他们已经中了毒物了,这话什么意思?是真的还是她故意拿这话吓唬他们呢? 金花婆婆继续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你们既然不信,那就暗中运运功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李复顺和朱久兴二人听了金花婆婆的话半信半疑,但以防万一,赶紧调息运功,这一运功二人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二人发现,自己的内力完全聚集不起来了,而且身体里开始有了蚁齿般的感觉。 就在这时,金花婆婆冷哼一声,双肩微微一抖,整个人便轻轻松松地逃脱了二人的束缚。 金花婆婆退到安全位置后说道:“你们二人中了我浸泡在衣服里面的蛛脐散功散了。现在是不是内力全无,浑身无力,心如蚁齿啊?” 二人无需说话,他们那痛苦的表情和抽搐的躯体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 李复顺无力地指着金花婆婆说道:“你好狡猾,竟然在衣服上都藏了毒。” 金花婆婆说道:“何止是衣服上,我金花婆婆浑身上下都是毒物。你们若不碰我,也不会中毒,哼!你们这是咎由自取。” 大护法钱博说道:“老毒婆子,我来领教领教你的毒物。” 钱博说完话,人已经扑了过去。 金花婆婆“哼哼”两声,说道:“不服尽管放马过来。” 钱博扑到,金花婆婆脚下一提,龙头拐杖已经在手,迎着钱博的掌锋而去。 钱博武艺精湛,内力深厚,岂能惧怕这一龙头拐杖,暗中又加了三分力道,想将金花婆婆震退。 金花婆婆已经看出了钱博的用意,嘴角微微一撇,心说:好你个老小子,你这是欺负我老太婆年迈啊,想震退我,那你是打错了你的如意算盘了。 金花婆婆心里想着,手上可没停着,暗中已经扣动了机关。 就在钱博的掌锋将要接触到金花婆婆的龙头拐杖的时候,钱博忽然感觉不对头,就见龙头拐杖的顶端,忽然闪出几点寒光。 大护法钱博也是老江湖了,而且对金花婆婆也是早有耳闻,知道她即是用毒的行家,也是用暗器的高手,看到龙头拐杖上出现几点寒光,钱博已经猜到了,肯定是金花婆婆使用了暗器,急忙收手,但是,金花婆婆来势甚急,还是慢了一步。 钱博顿觉手掌被尖锐的钢针刺中了,疼痛一下子传遍全身,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诶呀!” 金花婆婆收住攻势,退在一旁说道:“钱博,你也是老江湖了,竟然接不住我金花婆婆一击,哈哈!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钱博按理说武功不弱,若有准备,想要躲过刚才的一击并不难,吃亏就吃在他刚才太轻敌上了。 金花婆婆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钱博的心,钱博老脸一下子便红了大半。 钱博怒吼一声“老毒婆子我跟你没完”,便又扑了上来。 金花婆婆用手中龙头拐杖挡了一击后说道:“钱博,没想到你中了我的毒物竟然还有能力反扑,也算不错了,不过,你恐怕也支持不了三两招了。” 钱博哪里服气,继续出招攻了过去。 果然不出金花婆婆所料,没出三招,钱博便觉着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打出去的一掌疲软得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 金花婆婆嘲笑道:“钱博,你这是什么招式?棉花掌法吗?” 江成和林风二位护法见状,生怕钱博遭到金花婆婆的偷袭,赶紧跳将出来,将钱博救了回去,将他交给了自己人。 二位护法对视一眼,双双出手,向金花婆婆攻了过来。 金花婆婆说道:“你们两个年龄加起来也快有二百岁了,竟然以多欺少,好不要脸,看我的毒物。” 金花婆婆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并没有扣动机关。 江成和林风哪知道她并没有扣动机关,加之刚才钱博冒进吃了大亏,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住攻势,齐刷刷地向后退去。 金花婆婆哈哈大笑道:“我不过说说而已,看把你们俩吓的那样,这可丢人丢大了。” 二位护法顿时脸红成了猴屁股,哇呀呀一声怪叫,再次联手攻了过来。 金花婆婆忙举龙头拐杖和他们二人打在了一起。 这二人被金花婆婆的耻笑给激怒了,一路猛攻。 金花婆婆一边迎战,一边用毒物吓唬他们二人,其实并没有发射毒针暗器,这可把江成和林风给吓坏了也气坏了。 江成和林风二人一会攻去,又一会儿吓得急退,进进退退,如同被金花婆婆当猴耍一般。 两位护法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二人彻底愤怒了。 如此,正中了金花婆婆的下怀,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金花婆婆知道,江成和林风武功不在钱博之下,有了钱博刚才的经验教训,想用毒物将二人制服,并不容易,若想一击得手,就必须将他们二人激怒,让他们二人失去理智,然后才会有机可乘。 二人果然恼怒了,并渐渐失去了理智,放松了防范。 金花婆婆见状大喜,瞅准时机,将龙头拐杖对准了二人,手指轻轻一扣机关,一股毒烟喷射而出。 二人一心想要拿下金花婆婆,攻势正急,忽见金花婆婆的龙头拐杖的龙口里喷出来一股毒烟,心中叫了一声“不好”,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二人中了毒烟,踉跄几步,先后跌倒外地。 金花婆婆哈哈大笑,说道:“顺义社四大护法也不过如此。” 这时金花婆婆才想起来,四大护法这才倒了三个,还差一个,因此叫阵道:“四大护法怎么缺了一个,不会是被我金花婆婆吓得尿了裤子,回去换内裤去了吧?” 这句话可是将顺义社羞辱了够呛。 金花婆婆并不知道谷芒被李祺废了武功囚禁在统领府的事,还以为谷芒不敢出战呢。 顺义社齐飞手经不住金花婆婆的羞辱,想要出战,李复顺拦住他小声地道:“切莫上了她的激将之计。” 李复顺说完话回头看朱久兴,那意思是我们顺义社已经打了两场了,该轮到你们明义社出手了。 明义社的人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朱久兴一直拦着不让他们出战,朱久兴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想借这个机会削弱顺义社的力量,好渔翁得利。 李复顺看出了朱久兴的用意心里非常不高兴,心说:大家前来开启宝藏,是相互合作,你们只看着我们顺义社的人出战受挫,你们却冷眼旁观,想坐收渔利,哪有那么好的事,因此,他制止了齐飞手,不让他出战。然后用眼睛看向朱久兴。 朱久兴自然明白李复顺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让自己的部下出手,而是用眼睛看向高伯年。 朱久兴心想:顺义社已经多人中了金花婆婆的毒物,自己也是中了毒,浑身痛痒难止,唯独你们圣泉山庄无一人中毒,这回是不是该你们出手了? 高伯年见朱久兴看向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他却假装没看见,自己不出手也没有让儿子高一笑和自己的庄客们出手。 高一笑可是知道金花婆婆厉害的,因此,老早的就在父亲耳边把情况说了。 高伯年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知道这个老毒婆子的厉害,你不提醒我我也不会冒然出手的,且先看看他们两家胜负再说。” 高伯年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深知明义社和顺义社每一个人的能耐,那可都是久经战阵的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经验丰富,虽然自己也有庄客二百,真要是打起来,未必都肯为自己卖命,如此让他们两家消耗一部分实力也好,以免宝藏出土,他们再反水,到时候自己就没有太大的胜算了。 高伯年因此一直没有让手下庄客出手,而是坐观其变。 三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张罗着出战。 金花婆婆仰天大笑道:“看看你们这帮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竟然被我一个老太婆给吓住了,既然你们都不敢出战,我金花婆婆也不陪你们在这里玩耍了,老太婆我要进洞睡大觉去喽。” 金花婆婆说完话就要回洞。 高伯年这个时候叫了一声“且慢”。 金花婆婆回转身来,用手中龙头拐杖一指,说道:“高伯年,你想来试试吗?” 高伯年脸上堆笑说道:“伯年自知不是婆婆的对手,也就不班门弄斧了。婆婆既然不是刻意在此守护大宋宝藏,那又何必为难我们呢?伯年这里请求婆婆,能否给我们让开这条路来,我高伯年自然不会忘记婆婆的恩德,圣泉山庄从此就是婆婆的养老之地,婆婆一应用度我高伯年全都管了,您看如何?” 金花婆婆说道:“我老太婆住惯了这荒山野洞,你让我去你的圣泉山庄养尊处优的当皇太后,我还不习惯呢。高伯年,你若想动手尽管放马过来,不敢动手就赶紧带着这帮龟孙们回去,不要打扰我老太婆睡觉了。” 李复顺和朱久兴刚要动怒,高伯年示意他们要忍耐。 高伯年见自己好言劝解金花婆婆只是不答应,若想强攻,这洞口狭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况且她还有毒物暗器,想要取胜难上加难。看来今天算是白来一趟了。 想到这里,高伯年说道:“既然婆婆不肯通融,那我们回去也就是了,只是,婆婆您看,我们这么多人中了婆婆的毒物,我们若退去,婆婆是不是应该把解药送给我们?也好解除他们的痛苦。” 金花婆婆说道:“你放心,他们中的都是一般的毒药,不会要了他们的小命的,想要解药,明天派人来取吧,今天婆婆累了,要睡了。” 金花婆婆说完就往洞里走去了。 有人还要偷袭,高伯年出手制止,说道:“洞中情况不明,不可以轻举妄动,我们先回去,想好办法再来吧。” 欲知金花婆婆能否允许他们开启宝藏,且看下章。 ------------ 第二五九章 再次谈判 婆婆开价 由于金花婆婆不肯合作,三方开启宝藏不得不中途叫停。 回到住处,几位中了毒的痛苦难当,虽然江湖中人身上都有解毒的药物可用,但也只能是暂时减轻痛苦,金花婆婆所用的都是独门秘制的毒物,想要彻底解毒,还需要金花婆婆的自制解药不可。 李复顺埋怨柳彦奇说道:“你明明和金花婆婆有交情,为什么不出手制止她用毒,害得我们几个中毒,如此痛苦。” 柳彦奇说道:“总舵主,原本我打算说服金花婆婆的,可是你们不经过我同意,贸然偷袭,导致中毒,这会儿又来怪我,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金花婆婆的为人,此人一生善于用毒,浑身上下就没有无毒的地方。” 李复顺“哼”了一声,说道:“金花婆婆,我李复顺跟你没完。” 大护法钱博说道:“副总舵主,就算是我们偷袭不对,毕竟我们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只是想控制住她,她却对我们使用了毒物,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顺义社副总舵主,你理当出手。” 柳彦奇说道:“金花婆婆对我有救命之恩,让我对她出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明天我倒是可以去向她讨要解药,我相信她会给的。” 林风说道:“既然你能从她那里讨得解药,你刚才为什么不讨要,害得我们还要受一夜的痛苦。” 柳彦奇说道:“我刚才并不是不想求她为你们解毒,实在是她在气头上,就算我开了口,她也不会给解药的,你们就忍一个晚上吧,我明天一早就去向她讨要解药。” 那边,朱久兴也是一直都在埋怨马思明,说他应该出手,用金光刀杀了金花婆婆。 马思明也说绝不会对金花婆婆动手的,惹得朱久兴很不高兴。 次日早饭后,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金花婆婆。 有人说:“干脆使用弓箭手,她金花婆婆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我们万箭齐发,不信射不死她。” 钱博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柳彦奇,说道:“只怕我们的副总舵主不会答应的。” 林风又说道:“我看使用弓箭未必合理,金花婆婆守在洞中,只需一块儿大石头便可以挡住所有箭簇,依我看,当用火攻,我们将棉麻等物浸上油,然后绑在箭簇上,点燃火箭,再射入洞中,即便射不死金花婆婆,烧不死金花婆婆,凭借烟雾也能将她呛死。” 大家都说这个办法好,任凭金花婆婆她藏在什么地方,都逃不出烟雾的攻击。 高伯年看了一眼柳彦奇和马思明,知道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他们同意处死金花婆婆,昨天早就出手了。 高伯年想到这里说道:“这都是下下策,我觉得说服金花婆婆跟我们合作才是上策。” 李复顺和朱久兴等人说道:“谁能说服她呢?万一她死活都不和我们合作怎么办?” 高伯年说道:“功到自然成,我们不去试怎么可能知道说服不了她呢?” 李复顺说道:“那谁去合适?” 高伯年说道:“当然最合适的人选是柳彦奇了,他和金花婆婆交情颇深,由他出面劝说金花婆婆,我想应该能够成功。” 李复顺“哼”了一声说道:“他能?那昨天为什么没有出面?” 柳彦奇说道:“昨天你们急着出手,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李复顺怒道:“什么叫没给你机会,你有主动争取机会吗?既然你和金花婆婆有交情,理当首个出战,可打可谈,柳彦奇,别忘了,你一日没有退出顺义社,你还是顺义社的一员,胳膊肘不能往外拐,不能隔岸观火。” 柳彦奇说道:“总舵主不用如此大动肝火,我自会想办法说服金花婆婆,正好我还要去为各位讨要解药,那我这就去,如果不能成功,我必不回来见各位。” 林风说道:“副总舵主,你别不回来呀,大家还等着你的解药呢,难道你还想我们继续痛苦吗?” 高伯年想,柳彦奇和金花婆婆有交情,让他自己去恐怕不妥,万一他有意谈不拢,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高伯年想到这里说道:“柳彦奇一个人去毕竟势单力孤,反正我又没中毒,我倒是愿意和他一起走一趟。” 李复顺和朱久兴心里想,高伯年向来老奸巨猾,让他和柳彦奇去,那柳彦奇本就有意退出义军,自然不会十分的卖力说服,而高伯年,一心想独吞这笔宝藏,若不是因为金光刀和碧水剑,他是不可能和咱们合作的,可不能让他单独和金花婆婆去谈。 想到这里,二人说道:“高庄主,你这话说的就很没意思了,虽然你没有中毒,但是,我们虽然中了毒,但也不表示我们就是废物了,既然开启宝藏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事,那还是我们一起去为好。” 高伯年自然明白他们二人的意思,这是害怕自己跟金花婆婆达成私人协议,侵害他们的利益。 高伯年点了点头说道:“二位如果能够忍着痛楚同去,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这回去可千万来不得硬的,一定要好言相劝,实在不行再另作打算。” 林风说道:“首先最重要的是先讨来解药,然后再和她谈,别解药没讨就谈崩了,那解药就不会给我们了。” 柳彦奇说道:“你放心,解药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一行四人离开客栈,直奔杨湖岸边,金花婆婆的藏身之处而去。 马思明没有跟他们同行,而是来到了于正威养伤的客栈,看望于正威。 此时的于正威已经好了许多,自己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看见马思明回来了,便询问开启宝藏的事怎么样了? 马思明据实回答。 于正威说道:“这个金花婆婆隐居多年,没想到竟然隐身在宝藏洞中,这真是巧了。不过,有她从中作梗,想要开启宝藏还真是不容易。” 马思明便将柳彦奇等人去找金花婆婆谈判的事说了。 于正威说道:“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金花婆婆这个人,不好对付,而且她在洞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应该强攻。” 柳彦奇一行四人很快就来到了金花婆婆藏身的洞穴之外。 金花婆婆早已经睡醒,正在洞中静坐运功,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知道一定是高伯年等人来了,便起身来到了洞口处。 果然,高伯年一行四人现身在洞口处。 金花婆婆看了一眼李复顺和朱久兴说道:“没想到你们二人中了我的蛛脐散功散,还能行走自如。” 李复顺心里暗骂:行走自如个屁,昨晚上痛苦的一夜都没睡,你个死毒婆子,等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伯年上前一步说道:“金花婆婆,他们二人痛苦了一夜,若不是我和柳彦奇相助,恐怕也难以来到这里了,还请婆婆大人不计小人过,将解药奉献出来,解除他们之苦。” 金花婆婆没有理会高伯年,而是将目光看向柳彦奇,显然她是在要柳彦奇的态度,也是给柳彦奇一些颜面。 柳彦奇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婆婆,看在我的薄面上就将解药奉献出来吧,毕竟他们二人本无恶意,昨天之事也是因为急着开启宝藏,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婆婆谅解。” 金花婆婆听了柳彦奇的话“哼”了一声说道:“婆婆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恃强凌弱之辈了,昨天你们明显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人少,仗着你们年轻欺负婆婆年老,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也不会将我老太婆放在眼里。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老太婆也不是顽固之人,好,我就将解药给你们。” 李复顺和朱久兴心说:你金花婆婆曾经最是能恃强凌弱的了,却在这里说漂亮话,若不是我们二人受制于你,定和你没完。 畅想中文网 虽然二人心里不服气,但是身上的毒还没解还有求于她,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首要任务是讨来解药,先把身上的毒解了才是正事儿。 金花婆婆果然言而有信,从怀中取出来两小瓶解药,吩咐柳彦奇,其中一瓶给李复顺和朱久兴二人服下,另一瓶带回去给钱博等人服用。 柳彦奇接过解药,分别给他们二人服了下去,二人顿觉身上的痛苦减了许多。 这时,高伯年又说道:“金花婆婆,我想我们今天此来的目的您应该清楚,绝不仅仅是为了讨要解药,这大宋宝藏在这里埋藏了这么多年,不拿出来用,实在是太可惜了,而我们为了兴兵抗满,正急需这笔财富,婆婆,您守着它又拿不出来,也是没用,不如允许我们开启宝藏,到时候,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了婆婆。” 金花婆婆说道:“你说不亏待我老太婆,不知道高庄主怎么个不亏待法?我老太婆倒是愿意听听。” 高伯年和朱久兴、李复顺一听这话,觉得有门,只要金花婆婆对开启宝藏有兴趣,那就好办。 高伯年说道:“太多我不敢说,但是,给足您老的养老钱我还是能做得主的。” 金花婆婆说道:“那我的养老钱给多少合适呢?” 高伯年想了想,把右手五指叉开,举了起来,说道:“这个数您老应该满意了吧?” 金花婆婆看了看高伯年,说道:“这是多少?” 李复顺说道:“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五百两纹银足够你花用了。” 金花婆婆把嘴一撇。 朱久兴说道:“五千两够不够?” 金花婆婆再次把嘴一撇。 高伯年面上含笑,上前说道:“婆婆,他们都会错了我的意,我的意思是五万两,婆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金花婆婆转过脸来,冲着高伯年说道:“高庄主这还像句人话,五百两,你当我金花婆婆是在向你们讨饭啊?五千两,我金花婆婆是缺五千两银子用的人吗?五万两,按理说也确实不少了,可是,对于我金花婆婆来说,也就够买个胭脂水粉的。” 朱久兴暗中啐了一口,心说:金花婆婆你好大的口气,五万两买胭脂水粉,你也不怕把你擦死,你多大个脸?想连屁股一块擦啊? 高伯年见金花婆婆这么说,显然是五万两她也嫌少了。 高伯年又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倒是想听听婆婆的意思,您老看我们给多少合适?” 金花婆婆指着身后的石洞说道:“大宋宝藏富可敌国,区区五万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们却好像割了自己身上的肉一样,我老太婆要是不答应你们进洞,你们一个铜钱也拿不走,若你们有诚意,我们可以继续谈,如果没有诚意,那你们就请回吧。” 高伯年说道:“我们当然是带着诚意来的,还请婆婆不要动怒。” 金花婆婆说道:“既然如此,婆婆我就把我的条件说上一说,看看你们能满足否?如果能够满足婆婆我的条件,大家一起开启宝藏,如果不能满足婆婆的条件,那对不起,你们打道回府,等婆婆我死了之后你们再来吧。” 高伯年说道:“兴兵抗清迫在眉睫,我们岂能等那么久,万一婆婆长命百岁,那我们岂不是要等到胡子拖在地面上。” 李复顺和朱久兴二人毒素渐解,心里便有些按耐不住了,昨天因为不谨慎中了金花婆婆的毒,二人并没有真正和金花婆婆过招,显然是觉得亏了,二人很想用武功和金花婆婆谈判。 高伯年自然看出了二人的意思,害怕他们把事情搞大,万一不是金花婆婆的对手,再中了毒,那就更不好谈了。 高伯年赶紧示意他们不要鲁莽,二人这才忍气退后一步。 金花婆婆把嘴一撇,说道:“想要动手,我金花婆婆随时奉陪,只是,你们若杀了我金花婆婆,宝藏任凭你们取走,如果你们杀不了我,哼哼!那你们就永远也别想得到宝藏了。” 高伯年上前说道:“婆婆息怒,婆婆息怒,咱们刚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您老既然嫌我们开出的条件不能满足您老,那您老说个数出来如何?” 金花婆婆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还算是一句人话。” 随后,金花婆婆说出了自己想要的数目,高伯年三人听了都瞪大了眼珠子,全都盯死了金花婆婆,恨不得将她一口口地吃掉。 就连柳彦奇也是吃了一惊。 若知金花婆婆开出了怎样的条件,请看下章。 ------------ 第二六零章 李祺现身 婆婆还价 高伯年让金花婆婆提条件,金花婆婆一出口,吓了大家一大跳,就连柳彦奇都被惊住了,他都没想到金花婆婆狮子大开口,会开这么大。 金花婆婆提出了什么条件?她说她可以允许大家进入洞中开启宝藏,但是,事成之后,她要留下百分之五十。 这句话一出口,高伯年和朱久兴、李复顺先是经得呆住,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金花婆婆,你这狮子口开的是不是也太大了,我们三方,一方有藏宝图,一方有金光刀,一方有碧水剑,你啥都没有,我们都没人敢提这么高的条件,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金花婆婆说道:“谁说我啥都没有,我这不是拥有整个藏宝洞穴吗,我不让你们进洞,你们的藏宝图和金光刀碧水剑又能有什么用处。” 高伯年说道:“同样,我们不出金光刀和碧水剑你也打不开宝藏,你还是一无所有。” 金花婆婆说道:“反正我又不着急银子用,不开就不开,等我死了你们再来吧。” 金花婆婆说完话转身就要往洞里走。 李复顺握上刀把便想偷袭。 高伯年生怕再中金花婆婆的毒物,拉住李复顺说道:“且慢,待我再和她沟通沟通。” 高伯年随后跟进几步,叫住金花婆婆说道:“婆婆有话好说,我们再商量商量。” 金花婆婆说道:“怎么商量?” 高伯年说道:“您看,我们三方一方有图,一方有刀,另一方有剑,我们也不过才均等三分,您一个人就想要一半,先别说我们同不同意,就算是给了你这一半,您守得住吗?宝藏开启的消息一旦传了出去,难免遭人觊觎,婆婆,到时候恐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大麻烦。” 高伯年本想说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但是转念一想,那么说怕刺激了金花婆婆,反而事情不好办,便只是说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金花婆婆却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守得住,就是我金花婆婆的,守不住,谁有本事,谁就取走,我别无怨言。” 高伯年说道:“那又是何必呢,守不住还不如送给我们义军,让我们用它招兵买马,赶走满清岂不是更好?” 金花婆婆见胃口吊的也差不多了,说道:“那好吧,我老太婆就松松口,退一步,我拿三成,你们拿七成如何?” 朱久兴闻听金花婆婆的话跨前一步说道:“不行,三成太多了,最多一成。” 金花婆婆“哼”了一声,说道:“那就免谈了,有本事你们便进洞来取,若打的过我五毒金花,我一两都不要,全是你们的,若打不过我五毒金花,你们一两也别想拿走。” 金花婆婆故意将五毒这两个字说的很重,意思是提醒他们别忘了自己的长处。 朱久兴“哼”了一声,退在了一旁。 高伯年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我们三方加上婆婆,凑成四方,我们四方均分如何?” 金花婆婆听了高伯年的建议,并没有提出反对,而是用眼睛看向李复顺和朱久兴,她想看看他们俩是何反应。 李复顺和朱久兴当然是满心的不愿意了,可是,若和金花婆婆达不成协议,就不能进入洞中开启宝藏,而义军急需这笔财富壮大,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进入洞中打开宝藏,等宝藏开启,谁拿的多谁拿的少还要看各自的实力,你金花婆婆不过才一个人,就算你善于用毒,我们也会让你防不胜防,再偷袭,绝对不会去抓你了,而是一招毙命。 因此上,二人虽然满心不愿意,却也没有提出反对。 高伯年见大家都沉默不语,便知道这个条件可行。 高伯年继续问道:“婆婆如果没有意见,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金花婆婆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你们可不要欺负我老太婆人少,这洞中我设了多处机关,毒物可比昨天使用的厉害多了,谁若敢对我老太婆不利,那我老太婆便开启毁灭机关,到时候,大家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金花婆婆已经将李复顺和朱久兴的小算盘看得清清楚楚了。 高伯年又回过头来问李复顺和朱久兴他们二人可有什么不同意见? 二人知道,再提别的要求,金花婆婆恐怕也不能答应,便只好点头说只能这么办了。 高伯年笑道:“既然谈好了,那就皆大欢喜吧,婆婆,咱们有言在先,谁也不能反悔。” 金花婆婆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高伯年说道:“那好,今晚夜幕降临之后,我们便带人来开启宝藏。” 说完话,高伯年等人便转身离开了杨湖。 金花婆婆怎么会突然狮子大开口呢?倒不是她贪恋钱财,你想想,金花婆婆都多大岁数了,要这么多银钱有什么用?她之所以狮子大开口是有原因的,因为昨天的事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待高伯年他们中毒离开后,便进洞见了金花婆婆,让她今日和他们合作,并且要很大的分成。 我不说大家可能也都猜到了,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小爷李祺。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李祺一直以来都暗中跟着柳彦奇,想在背后助他一臂之力。见他离开京城来了开封,便也随后跟了过来。 那日柳彦奇只身来到杨湖,他们二人相遇的地方,李祺就藏身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后来,金花婆婆出现,李祺怕身份暴露便提前走了。 昨天夜里,柳彦奇和马思明等人来寻找宝藏,意外和金花婆婆对峙,李祺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李祺待众人离开后,悄悄地现身来见金花婆婆,这大半夜的,又兼刚才和义军的人打了一场,体力正乏,刚要入睡,忽听得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金花婆婆还以为是高伯年等人去而复返,便决定还以颜色,可是露面一看,月光下站着的人竟然是她的义女李祺。 这着实把金花婆婆吓了一大跳,指着李祺嘴巴煽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李祺见惊到了义母,赶紧上前见礼,然后说道:“义母勿怕,我是您的女儿李祺啊!” 这时金花婆婆才缓过神来,指着李祺说道:“你果真是我的女儿李祺?” 李祺忙道:“确实是您的女儿李祺。” 金花婆婆颤抖着双手,走到跟前仔细端详,又用手抚摸了李祺的身体,老泪纵横地说道:“你果真是我的女儿李祺,难怪柳彦奇说他感觉你没有死,原来你真的还活着,你可想死义母了。” 说着话,母女二人已经抱在了一起。 二人伤感罢,金花婆婆擦了擦眼泪,破涕而笑,说道:“我的乖女儿,快到洞中说话。” 李祺跟着金花婆婆来到洞府之中,母女坐下后,金花婆婆便问李祺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李祺也没有隐瞒,便将自己和多罗格格定下计策,然后凭借自己的闭气神功才得以逃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金花婆婆听后说道:“我的女儿,这也太冒险了,万一被苏合而泰察觉那可如何是好?” 李祺说道:“连仵作都查看不出我的闭气神功,苏合而泰又岂能发现。即便是他有所察觉我也不怕,我师父他老人家就在刑部大牢里当差,若情势危急,他自会出手助我一臂之力的。” 金花婆婆说道:“不管怎样,你能活着就好。” 李祺说道:“如果不这样,即便是我逃出了刑部大牢,也必将被朝廷通缉,那我李祺这辈子就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也必将永远亡命天涯。” 金花婆婆说道:“我的女儿就是聪明,都是那个狗皇帝,慧眼不识金镶玉,你为他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他却要将你斩立决,真是忘恩负义。” 李祺说道:“义母,女儿以为皇帝其实并非真心想让女儿死。” 金花婆婆不解地道:“此话怎讲?” 李祺便将康熙皇帝三番五次地答应多罗格格干涉案情的事说了,又说道:“皇上最后答应给我留一条全尸,且下口谕让多罗格格为我收尸,这其实就是在给我逃生创造条件。” 金花婆婆说道:“既然他有意放你一马,那为何还要治你的罪,直接下道圣旨不就行了。” 李祺说道:“林文孝和苏合而泰等人确实掌握了大量对女儿不利的证据,皇上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也不敢公然将女儿放了,这样会让朝臣不服的,以后谁还会遵守法纪。” 金花婆婆听了李祺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看来,这个皇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李祺说道:“没错,皇上也不能为所欲为,否则必然会犯众怒,导致众叛亲离。” 金花婆婆说道:“不说这些了,只要我的女儿好好地活着就好。” 李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 金花婆婆又问道:“我的女儿,这大半夜的突然来见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李祺便将她刚才看到的事说了。 不提此事还好,李祺一说这件事,金花婆婆便气不打一处来,说我正睡的香甜,却被他们吵醒了,要进我的洞中寻找大宋宝藏,我不允许他们竟然偷袭我,哼哼!他们也不想想我是谁,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活该他们倒霉,婆婆平时真不穿这件藏毒的衣服,偶尔穿上还真派上了用场。 李祺说道:“他们虽然退走了,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明日定然还会来的。” 金花婆婆说道:“让他们来好了,我五毒金花如果不出洞去,任他们多少人来能奈我何?” 李祺说道:“义母,李祺今日现身来见您老人家正是为了此事。” 金花婆婆说道:“女儿想跟义母一起守住洞口不成?嘿嘿!我的女儿,义母还没老的拿不动腿,况且义母有无数机关毒物在等着他们,量他们也奈何不得我。” 李祺摇了摇头说道:“义母,我此来的目的不是让您老跟他们为敌,而是要跟他们合作。” “合作?”金花婆婆没听明白李祺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祺继续说道:“义母,大宋宝藏富可敌国,这么大一笔财富埋在地下实在是太可惜了,拿出来大家用用岂不是好。另外,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也在其中,您老若是坚守洞口不让他们进来,他们二人也很难做的。据我所知,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已经和李复顺朱久兴谈好了,只要帮助他们开启了宝藏就此退出顺义社,柳彦奇现在可是皇上新任命的京城剿乱统领,前途不可限量,义母,这可是女儿期盼好久的事情,我可不想他因为这事耽误了前程。” 金花婆婆说道:“还说生他的气,恨他,看看,这还在为他着想,我的女儿,情之一个字,力量大无穷啊!” 李祺撒娇道:“义母……” 金花婆婆呵呵一笑,说道:“我的女儿,那我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吧?” 李祺说道:“那是自然,这么一大笔财富,都给了他们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金花婆婆说道:“那你的意思呢?” 李祺说道:“他们今天没有说服你,我想明天他们一定会派人来,一方面向你要解药,另一方面,继续说服你。义母,明天他们若来,你老先将解药给他们,让他们高兴高兴,等到他们让你提出条件的时候,您老就狮子大开口,然后和他们讨价还价。” 金花婆婆说道:“我的女儿,那我们要多少才算合适呢?” 李祺想了想说道:“我们要少了不值得和他们费唇舌,但是要太多他们肯定也不会答应,我预计他们所能接受的条件应该不会超过三成。大宋宝藏,相传富可敌国,哪怕咱们只得一成,就足以够享用几辈子的了,婆婆,明天您老尽量争取就是了,无论多少,我们都要答应。” 就这样,李祺交代完了,陪着金花婆婆睡了一大觉,天已经大亮,李祺唯恐被人发现,连早饭也没吃便离开了金花婆婆居住的洞穴。 高伯年等人和金花婆婆就开启宝藏的事达成了协议,准备晚上动手。 欲知他们能否打开大宋宝藏,请看下章。 ------------ 第二六一章 刀剑合璧 宝藏开启 夜幕降临,柳彦奇和马思明等人带着大伙来到了杨湖岸边。 由柳彦奇先行前往金花婆婆所在的洞穴去知会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因为有李祺的嘱托,和高伯年等人又达成了协议,便解除了一切机关,将所有人放进了洞中。 一行人由金花婆婆引领者,打着火把,很快就来到了石洞的尽头。 火光映照下,众人面前出现一面石壁,将石洞整个封堵死了。 高伯年上前摸索半天,说道:“韩蕲果然名不虚传,这封门做的跟真的石壁没什么两样,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它。” 金花婆婆说道:“我在这洞中也生活了十几年了,竟然也没看出来这里会藏着宝藏。” 李复顺急切地说道:“既然已经到了门前,那还等什么,快快把它打开吧。” 朱久兴也这么说。 高伯年看了一眼马思明和柳彦奇,然后说道:“接下来就看二位的了。” 柳彦奇说道:“只是不知道如何用碧水剑和金光刀将它开启?” 高伯年说道:“据藏宝图中记载,这道封门是韩蕲用多种金属混合冶炼浇筑而成,十分的坚固,韩蕲为了开启它,精心铸造了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想要开启它,自然要利用这两件宝物的锋利所在了。” 柳彦奇率先说道:“我来试试。” 说着话,示意众人退后,然后右手握住剑柄,左手轻轻一按卡簧,碧水剑裹挟着一道碧玉光芒冲天而起,空中凝聚在一起,傲啸着直奔封门而去。 众人只见剑锋所击之处,火花四射,轰然巨响,可是,待火花落地,再看封堵门,竟然毫发无损。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我来试试。” 马思明说着话,右手压住刀把,左手轻轻一按卡簧,金光宝刀脱壳而出。 马思明见柳彦奇用碧水剑没能开启封堵门,便将他修炼的少林内家功夫灌输入了刀身,企图用自己深厚的内力驱动金光宝刀,从而达到斩断铁门的目的。 事实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金光宝刀一刀劈过去之后,封堵门依然安然无恙。 这时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封堵门会不会是假的,里面根本就没有宝藏;也有人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没有宝藏,韩蕲又为什么耗费那么多金属做这样一道封堵门呢?也有人说,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都是削铁如泥的利器,竟然丝毫不能伤害这封堵门,会不会是韩蕲所铸造的这两口利器根本就打不开这道封堵门啊?否则他们夫妻二人也不至于会双双引颈自尽。 高伯年这时说道:“韩蕲之所以铸造了两口利器,用于开启封堵门,就说明单靠其中之一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刀剑合璧才能成功。” 大家觉得高伯年说的话有些道理,便说可以试试,说不定刀剑合璧就能成功了呢。 大家唯恐被两柄利器的光华所伤,都退后了十几米。 马思明和柳彦奇心中默念心法,手中宝器驱动,两柄利器发出冲天锐啸,再看那金龙玉凤,相互依偎缠绕,好似好久不见的爱人一般,让人看了甚感心酸。 柳彦奇和马思明相互对视一眼,一起发力,刀剑锋芒直向封堵门而去。 一阵激烈的金属交击之声过后,再看封堵门,依然毫发无伤。 大家不仅纳闷,难道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根本就开启不了这封堵门? 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被江湖传言给欺骗了。 高伯年也感到非常意外,他取出藏宝图来和大家一起研究。 藏宝图标注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洞口就是这个洞口,石门就是这个石门,那为什么就是打不开呢? 大家一起陷入了沉思。 马思明经过一番思索,忽然想起自己得了金光宝刀刀谱之后,入静与韩蕲神交的事来,看来,若想知道开启宝藏的秘密,还得唤出金光宝刀的真身才行。 马思明想到这里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大家都齐声说道:“既然你能唤出韩蕲的真身,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唤出韩蕲,想那韩蕲铸造了这道封堵门,又铸造了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他一定知道如何操作才能开启宝藏。” 马思明点了点头,示意大家退后,并保持安静,然后盘膝而坐,慢慢入静,同时体内金光刀刀谱心法驱动小周天运行。 一个周天过后,马思明双手抚摸着刀身,心中在不停地呼唤着韩蕲,希望他能现身一见。 这一切都是在意念之中进行的,其他人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经过一番呼唤,韩蕲真身果然慢慢凝聚成型,出现在了马思明的脑海里。 马思明先是给他见礼,然后尊称他一声“前辈”。 韩蕲说道:“你已经用心法压制住了我,令我不能嗜血成魔,还唤我做甚?” 马思明说道:“前辈,您铸造金光刀和碧水剑的初衷,应该不只是将它们打造成一代利器吧?” 韩蕲说道:“那又怎样?” 马思明接着说道:“相传金国犯境,徽钦二宗因为来不及逃走,无奈之下,将大宋国库全部交由您藏匿了起来,为了不被金人将财物掠走,您特制了一道封堵门,将这些财物与世隔绝,后来南宋皇帝想取回这些财物,命你铸造了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用它们来开启宝藏是也不是?” 韩蕲说道:“是又怎样?” 马思明说道:“那为什么刀剑合璧依然不能打开封堵门呢?” 韩蕲惊讶地看着马思明,说道:“你想开启我们大宋宝藏?” 马思明说道:“这么大一笔财富埋在地下,你不觉得可惜吗?” 韩蕲说道:“大宋宝藏岂能容你等觊觎。” 马思明说道:“大宋早就亡国了,到此时又经历了几朝几代,你觉得,你坚守这些财物还有意义吗?不如让它们重见天日,造福天下苍生。” 韩蕲说道:“既然大宋早已经衰亡,那这些百姓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思明说道:“朝代更迭,世代交替,这是人类生存的必然法则,没有谁可以阻挡左右得了,所以,请你不要纠结了,让这些宝物重见天日,造福百姓吧。” 韩蕲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告诉你办法的,你别枉费心机了。” 韩蕲说完话便要转身离去。 马思明急忙唤住他说道:“且慢走,我听江湖传闻,当年您和您夫人铸造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目的的确是为了替南宋天子开启宝藏,可是,你的铸造当时并没有成功,你是无脸去见南宋天子才引颈自尽的,看来,你不是不想开启宝藏,而是,你铸造的失败导致,金光宝刀和碧水宝剑根本就打不开封堵门。” 马思明这番话激怒了韩蕲,韩蕲指着马思明说道:“你休要胡说,我韩蕲是大宋朝第一铸剑师,我的配方独一无二,我铸造的封堵门同样独一无二,我深知其理深知其利,焉有开启不了的道理。” 马思明说道:“吹牛我也会,你若想证明你当年的铸造没有失败,那你告诉我开启宝藏的办法,如果能够成功,说明你没有吹牛,如果成功,你便是大宋第一铸造师,如果不能打开,韩蕲,你就是浪得虚名,会被后人耻笑的。” 韩蕲最讨厌别人说他浪得虚名了,自己确实有技术在身,自己的铸造技术也确实能够称霸大宋朝,他说自己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如今被马思明这么一激,脱口而出,说道:“那好,我就告诉你开启封堵门的秘密所在,让你知道知道韩蕲不是一个浪得虚名之人。那封堵门用料复杂,坚不可摧,但是,我铸造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早晚有一日是要将它重新开启的,因此,我在封堵门的外围,洞壁以内三寸处,减弱了合成金属的使用,所以,只有这一部位才是封堵门的薄弱所在,其宽度不足半寸,除了我没人知道,所以,如果没有我的指点,就算拥有了碧水剑和金光刀也同样难以开启封堵门。” 马思明看着韩蕲双手一拱说道:“多谢指点。” 韩蕲这时才醒悟过来,自己中了马思明的激将法了,诶呀一声说道:“马思明,我中了你的招了。” 马思明说道:“宝藏埋藏了这么多年,也该重见天日了,韩蕲被埋没了这么多年,也该扬名立万了。” 韩蕲叹了口气说道:“人以成灰,还图虚名何用!” 说完话,韩蕲真身飘忽而去。 马思明随即苏醒过来。 大家见马思明苏醒了过来,连忙询问他可有唤出韩蕲的真身? 马思明便将自己和韩蕲真灵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学说了一遍。 有人相信,有人不信,说韩蕲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早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有真灵,还藏在刀身之中,我看,就是你马思明故意编造谎言,欺骗大家。 也有人说,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马思明的说法能否打开宝藏,只要能打开宝藏,那他说的话就是真的,如果打不开宝藏,一切皆都是他杜撰的。 高伯年说道:“反正我们也别无他法,不如就按他说的位置试上一试。” 大家举着火把,把石洞照得跟白天一样,马思明等人在石门上仔细寻找,用心尺量,并用石灰石笔做了标记,在整个石门上画出了一个长方门形。 一切准备完毕,马思明又按韩蕲所指的位置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吩咐大家退后。 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一人手执碧水剑,一人手执金光刀,心中默念心法,内力上提。 马思明使出了金光宝刀第十层技能“龙凤呈祥”。 柳彦奇也使出了碧水剑第十层技能“鸣九天”。 大家只见一龙一凤鸣叫着冲天而起,空中相遇,相互依偎缠绕,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一道金玉光芒,与此同时,马思明和柳彦奇手臂挥动,同时各自叫了一声“开”,那道金玉光芒直奔封堵门而去。 只见金玉锋芒与封堵门发生了剧烈的冲击,发出刺眼的火花,立时间,锐啸声不绝于耳,那封堵铁门上瞬间被冲击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铁红图形。 二人收招站定,却见封堵门并未被他们二人击穿。 大家见状甚感失望,有人还哀叹了一声。 马思明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应该可以打开的呀! 就在这时,马思明忽然说道:“大家往后闪,看我的大力金刚掌。” 马思明气沉丹田,内力上提,一招大力金刚掌向封堵门击去。 这一掌下去,那被金玉锋芒斩伤的地方竟然出现了裂痕。 柳彦奇见状,赶紧一运内力,随后双掌抵住了马思明的后背穴道,将自己的真元之力汇入了马思明体内,助他继续冲击封堵铁门。 再看那封堵铁门,自金玉锋芒斩伤处,裂痕越来越大。 高伯年等人见状,赶紧也都运提内力,上前助力。 这时,封堵铁门的裂隙处已经发生了断裂。 金花婆婆也运提内力加入队伍,说道:“我金花婆婆也助你们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封堵铁门在众人合力冲击之下轰然倒塌。 洞内立时间尘土飞扬,大家为防备有机关暗箭,急忙向后退去。 待洞中尘土落尽,大家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再次来到封堵铁门跟前,仔细查看,那铁门厚约一尺,为精制合金浇筑而成,开口出,被金光刀和碧水剑削进去九寸有余,剩下不足寸许,为众人掌力强行撕裂。 高伯年说道:“韩蕲当年真是用心了,若无碧剑金刀,想要开启这道铁门,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时,先冲进洞中的人已经开始惊呼:“大家快来看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哈哈!这回可是发大财了,这么多宝贝,义军想要招兵买马易如反掌了,满鞑子,你们的死期到了。” 大家闻讯,一起冲了进去,只见整个石洞内,装满了宝物,箱盖打开,金光四射。 大家无不兴奋得跳将起来。 就在这时,忽见守在洞口的义军头目慌慌张张地一路奔跑而来。 若知洞外发生了什么事,请看下章。 ------------ 第二六二章 义军被困 伯年装熊 就在大家看着满洞宝藏为之兴奋之时,守候在洞外的义军头目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跑边说:“总舵主,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清兵,把咱们准备运宝的车队全给抓住了,正在向咱们这边合围呢。” 大家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心说:此事计划周祥缜密,清兵是怎么知道消息的,难道我们中间有内奸? 众人一起冲到洞口,伏身向外观看,只见洞外灯笼火把亮子油松,黑压压的全是清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把石洞的出口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看这些清兵,有长枪手短刀手还有弓箭手,长枪手枪尖儿冲前,短刀手短刀出鞘,弓箭手箭在弦上。 李复顺说道:“一定是我们内部有人走漏了消息。” 朱久兴说道:“我们义军将士跟满鞑子形同水火,消息绝对不会是我们走漏的。” 高伯年闻听此言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们义军不会走漏消息,那就是我们圣泉山庄走漏的吗?我们圣泉山庄虽然没有和满清势同水火,但是我们为了光复大齐也是要和满人决一死战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将消息透漏给满人。” 金花婆婆说道:“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他们既然没有马上进攻,说明他们在等什么人,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一会儿自会见分晓。” 高伯年说道:“看来宝藏我们是拿不走了,我们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冲杀出去,或许可以全身而退。” 朱久兴说道:“里层有长枪手,中层有短刀手,外层有弓箭手,如此重重叠叠,想要全身而退,我看并不容易,我们据洞而守,量他们有雄狮百万,也奈何不得我们。” 李复顺说道:“据洞而守虽然主意不错,但是如果他们久困不去如之奈何?” 金花婆婆说道:“我在侧洞之中还有些余粮,倒可以支撑数日。” 马思明说道:“没用的,你看他们是有准备而来,绝不是偶然发现,既然他们目的明确,不捉住我们他们是绝对不会退兵的,到时候,我们水尽粮绝,依然还是得束手被擒。” 柳彦奇说道:“我看他们并非完全是为我们而来,如果我猜的没错,清兵是知道我们此来的目的的,他们是想人财两得。”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忽见洞外清兵向两侧闪开一条通道出来,一位披盔挂甲的将军引领者二十几名大内侍卫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柳彦奇和马思明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皇上”。 李复顺等人一听是康熙来了,都咬着牙说道:“康熙小儿来的正好,今天我们正好杀了他为死去的义军将士们报仇。” 马思明和柳彦奇拦住他说道:“不要冲动,先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那位将军不是旁人,正是京城新任九门提督苏合而泰。康熙左右二人,一个是多隆,一个是鄂博哏。 以多隆为首的大内侍卫护住康熙皇帝选位站定后,由苏和而泰上前喊话:“洞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大家先不要慌乱,也不用害怕,只要大家放下武器,圣上愿意和你们谈判。柳彦奇,马思明,圣上知道你们俩也在洞中,圣上请二位先出来搭话。” 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见苏和而泰点出了自己的名字,知道康熙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也无需再隐藏自己,便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 朱久兴等人试图拦住他们俩,说看看形式再说。 柳彦奇和马思明说道:“没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和他们决一死战。” 高伯年也说:“既然皇上点了二位的名字,必然有话要说,出去看看也好,起码可以知道康熙到底是为什么而来,想将大家怎么样。” 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来到洞外,离康熙相距一射之地停住了脚步。 因为二人清楚,自己的身份康熙皇帝肯定已经全都知道了,所以二人并未给康熙皇帝行大礼,只是拱了拱手,说道:“没想到我们兄弟二人竟然劳动了皇上亲来,只是不知,皇上此来意欲何为?” 苏和而泰手持锯齿狼牙棒一指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喝道:“柳彦奇,马思明,你们二人见了圣上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没等柳彦奇和马思明搭话,康熙皇帝上前一步说道:“算了,非常情况,可以理解。” 多隆等人见康熙皇帝向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走了过去,害怕遭到他们二人的偷袭,急忙率领众人跟上,并拦在康熙皇帝的身前。 康熙皇帝说道:“多隆,你多虑了,柳彦奇是我亲命的剿乱统领,马思明又是我侍卫营的教官,岂能对我不利。” 事虽然是这么个事情,但是多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马思明说道:“皇上亲来,想必什么都知道了吧?” 康熙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朕对你们二位的来龙去脉,已经掌握的一清二楚了。” 马思明说道:“以圣上的聪明,知道真相也不足为奇,我只是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兄弟二人的身份的?” 康熙看着马思明说道:“马思明,自从朕知道了你的名字,朕便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马思明说道:“看来于叔叔和婶子的担心还是对的,当年入宫当差之前是我坚持不更改名字的。” 康熙说道:“就算你改了名字同样无济于事,我已经盯着扬威镖局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马思明说道:“既然皇上早就知道了我马思明和扬威镖局的真实身份,那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呢?” 康熙说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一方面,你确实为我大清朝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战功,另一方面,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期盼的结果,就是你身后洞中的宝藏。” “宝藏?” 柳彦奇和马思明二人异口同声地吃惊地道。 康熙皇帝说道:“没错,我大清朝入关不过十几年,根基还不是十分稳固,因此不能向百姓增加赋税,而西北边关连连告急,西南吴三桂又虎视眈眈,东南尚可喜和耿精忠也蠢蠢欲动,再加之台湾郑经父子,你们应该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朝廷国库并不丰盈,想要征讨他们谈何容易。” 柳彦奇说道:“那皇上又是如何知道我柳彦奇的真实身份的呢?” 康熙说道:“林文孝怀疑你已经很久了,曾经秘密联络苏合而泰向朕举报你多次,朕虽然都说证据不足,却早已派人暗中调查你了。” 柳彦奇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皇上为什么还要任命我为剿乱统领一职?” 康熙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多地掌握你们乱党的动向。” 马思明说道:“这么说,皇上赐金光刀和碧水剑给我们兄弟两个,是早有计划的了?” 康熙皇帝说道:“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自从朕听说了关于宝藏的传说,便一直想要找到它,只是可惜,高伯年守口如瓶,朕一直不知道宝藏所在,为了能够引出藏宝图,朕便决定让金光刀和碧水剑重返江湖,我相信,以此为饵,一定能够寻找得到藏宝图,也必然会有人试图打开宝藏,果不其然,我先后让金光刀和碧水剑出世,果然引出了高伯年,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马思明说道:“难怪有一次多隆跟我和于叔叔说,不要小看了年轻的皇帝,看来,这个计划多隆早就知道了。” 多隆见马思明说出了自己透漏消息给他和自己生父的事,赶紧向康熙请罪。 康熙说道:“多隆,你对朕忠心耿耿,朕岂能怪你,于正威毕竟是你的生父,你暗中点拨他也在情理之中。” 洞中李复顺和朱久兴等人闻听此言,觉得也没有必要再藏着了,便都走出洞穴,指着康熙皇帝说道:“既然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了的,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自叹谋不如人,今天,我们便和你决一死战。”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动手,随后说道:“圣泉山庄庄主高伯年,你也出来吧。” 高伯年以为自己向来做事缜密,应该不会引起康熙皇帝的注意,因此他率领自己的儿子高一笑藏在洞中,并不打算出来,等一会儿李复顺和朱久兴他们和清兵混战在一起之后,再伺机冲出去,没想到,康熙皇帝竟然点了他的名字,不得不起身走出了洞穴。 康熙看着高伯年说道:“你们齐国已经亡国了这么多年,你却还不死心,还想重建北齐,高伯年,圣泉山庄的声势已经够大了,买卖遍及全国,甚至直至漠北,你还想怎样?” 高伯年沉默不语,他是没有万全把握真不想跟康熙闹翻,他和李复顺他们不同,李复顺他们一无所有,不在乎和康熙死磕到底,他高伯年可是家产颇丰,不说富可敌国,可也算得上是无人能敌了,和康熙闹翻了,自己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必将全归康熙所有。 朱久兴说道:“康熙,区区万把人,也未必就能拦得住我们。” 康熙说道:“你说的没错,万把人可能真的拦不住各位,朕既然动了手,就绝对会做到万无一失,若只是这万把人,我也不会露面了。” 正在这时,清兵再次向两侧一分,一位金盔银甲大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到近前给康熙行君臣大礼,然后说道:“启禀圣上,臣康亲王杰书率兵前来助战,臣已经命五万之众在外围形成了合围之势。” 康熙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只是示意他先退在一旁。 康熙这时对柳彦奇和马思明说道:“朕一直很欣赏二位,二位如果能够弃暗投明,朕一定会既往不咎,不仅不会降罪,二位依然可以继续留任原职。” 马思明首先说道:“马思明自知皇上对我不薄,但是,义军兄弟有难,马思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叛变求荣。” 柳彦奇也说道:“柳彦奇也不会选择背弃顺义社。” 李复顺和朱久兴听罢二人的话,心里一阵感激,心说:二人临危不惧,面对大军压境,没有选择保全自己,而是都要和义军共存亡,看来他们想要退出义军,真的不是为了图高官厚禄,也许是他们真的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康熙说道:“你觉得以你们现在的实力,里无粮草,外无援兵,能够冲得出去吗?” 柳彦奇说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康熙说道:“除了朕的一万亲卫军,外围还有康亲王的五万精骑,你们别说冲出去了,就算这么多人全都不反抗,让你们随便杀随便砍,恐怕也能将你们这些人活活累死,我奉劝你们不要异想天开了,只要你们能够统统放下兵器,我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你们意下如何?” 柳彦奇和马思明自然知道,今日康熙有备而来,大家想要出去比登天还难,但是,同样,他们也知道,李复顺和朱久兴跟大清朝打了十几年了,想让他们放下兵器俯首称臣,恐怕也是不能,因此,无论有多凶险,他们二人还是决定义字当头,要和义军共进退。 高伯年可不想在这里和义军一起玉碎。 高伯年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圣泉山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奉公守法,兢兢业业,虽然我有光复北齐之心,但是,我却从未付诸实施,这次和明顺两家义军一起来开启宝藏,也只是一时贪图富贵,并没有要和朝廷分庭抗礼的意思,还望皇上能够对圣泉山庄网开一面,圣泉山庄定当叩首答谢皇上大恩。” 李复顺和朱久兴见高伯年要装熊,企图自保,心中非常生气,便骂他背信弃义。 高伯年说道:“我圣泉山庄答应和你们合作,只为开启宝藏,大家取些富贵,并不想和朝廷对抗,我高伯年如今愿意放弃富贵,只求我和我的庄客们平安无事,有何背信弃义之说?” 若知众人能否脱险,请看下章。 ------------ 第二六三章 义军受挫 谈判求生 李复顺和朱久兴看着高伯年,心中虽然满是愤怒,但也不能发作,毕竟三方协议只提到了开启宝藏的事,并没有说遇到危险共进退,现在高伯年见康熙御驾亲征,大兵压境,为了自保,甘愿放弃宝藏,自己能有何话说? 康熙说道:“高庄主,你若真能说到做到,从此不再幻想着光复北齐,并解散圣泉山庄所有武林庄客,我可以放你们父子一条生路,让你们父子继续经营圣泉山庄,富甲一方。” 高伯年说道:“只要皇上网开一面,我高伯年愿意接受皇上的任何条件。” 高一笑来到父亲跟前,小声地叫了一声“父亲”,显然是他有些不甘心。 高伯年也小声地说道:“我儿,你没见满人大兵压境,就算你我父子武功再好,恐怕也是插翅难逃,我们高家几世单传了,我决不能让高家血脉在我这里断掉,还有,你看那些庄客,开启宝藏时热情似火,一看见清兵围困,各个都想自保,你我若不如此,真动起手来,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肯为我们父子卖命。” 这时,康熙又说道:“高庄主,你大量网罗江湖中人,让他们为你们圣泉山庄效力,我虽然远在京城,却全都知晓,还有,你儿子高一笑,北上求见葛尔丹,和他们秘密结盟我也知晓,高庄主,这些大罪全都证据确凿,我若不是因为等候你们开启宝藏,早就对你们圣泉山庄动手了,如今宝藏开启,朕念在你们开启宝藏有功,想网开一面,希望你和你的儿子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圣泉山庄的庄客们没有几个人愿意为高伯年卖命的,往日里吃住在圣泉山庄,不过是混好日子罢了,如今真要让他们跟着高家父子拼命,大多都不愿意,他们窃窃私语之后便一起上前来劝说高一笑,劝他听从老庄主的话,保命要紧。 高一笑见大家都没有誓死一拼的意愿,也只好叹了口气退在了一旁。 高伯年再次说道:“老夫年迈早已经没有了志向,只想安度晚年,皇上如果能够放老夫一马,老夫回去后一定立刻解散庄客,从此只经商,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康熙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高庄主有这个诚意,那我也绝不食言,圣泉山庄一干人等,列成两队,只要肯放下兵器者,皆可以马上离开。” 一听说要大家放下兵器,立时议论纷纷,都怕一旦放下兵器,康熙下令剿杀,那他们手无寸铁,必死无疑。 高一笑说道:“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大家跟他们拼了。” 有几名庄客立刻响应,说:“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兵器从未离过手,让我们交出兵器,等于让我们送死,我们倒不如跟少庄主一起和他们一拼。” 听了高一笑等人的话,先前想自保的人也害怕康熙皇帝说一套做一套,万一大家都交了兵器,康熙一声令下,还不得都成满人的刀下冤魂啊!因此,都向后退去,各自操起兵器,也加入了高一笑的一边,准备誓死一拼。 高伯年见很多人害怕一旦交出兵器,便会手无寸铁,万一康熙变卦,大家必死无疑。赶紧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庄客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皇上真心放我们离开,请皇上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高伯年之所以这么说,他也担心这是康熙的计谋,虽然大家拼死一战不一定能够逃生,最起码还有一次机会,交了兵器后康熙若下令剿杀,那大家手无寸铁,可就都成了砧板上的肉了,只能任人宰割。 康熙也看出了大家的意思,说道:“朕贵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哪位庄客胆子够大可以率先放下兵器,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看看会否遭到拦截。” 康熙皇帝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强壮汉子走到人前,将手中兵器往地上一丢,说道:“高庄主,我来趟趟路。” 说完话迈开大步便往外走。 亲卫军没有接到多隆的命令,不能放他出去,全都将手中兵器对准了这汉子。 多隆看向康熙,他也不知道皇上是用计诓骗他们放下武器再收拾,还是真的要放他们离开。 康熙见亲卫军拦住了那汉子,高声说道:“凡是圣泉山庄的人,想要离开者,只要放下武器,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回头又向康亲王杰书说道:“你也传令下去,让你的队伍也让出一条路出来,放他们走。” 多隆和康亲王杰书见康熙是真要放了圣泉山庄的人,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人向下传令。 其他庄客见这汉子果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并没有遭到拦截,也不请示高伯年,各自纷纷放下了兵器,紧跟着先头那人,逃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高伯年父子二人了,高伯年看了儿子一眼,说道:“我儿,放下手中的剑吧,从此和为父一心经营山庄,不要再做他想了。” 高一笑慢慢地低下了头,随着父亲高伯年一起丢了手中的长剑,向外走去。 朱久兴眼看着圣泉山庄的人就要走尽了,怒道:“高伯年,没想到你竟是贪生怕死之辈。” 高伯年回过头来说道:“当今皇上智谋过人,又宽厚待人,我高伯年奉劝诸位一句,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常言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顽固到底只能徒增伤亡,就算你能冲杀出去,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如何?” 高伯年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圣泉山庄的人纷纷丢下兵器往外走的时候,有人出主意说:“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冲杀出去,有圣泉山庄的人做掩护,他们一时间很难合围。” 马思明一指康熙两侧的弓箭手说道:“我们如果在此时冲出去,我们难以逃出去不说,还得连累圣泉山庄的人遭难,他们全都没了兵器,真要混战起来,必将吃亏。” 李复顺说道:“高伯年他们都不顾咱们了,你还管他们死活?” 马思明说道:“这些庄客和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不能为了自己逃生就连累他们一起受戮。高伯年可以不仁,我们决不能不义。” 朱久兴冷哼一声说道:“说的好听,你不是也要退出义军吗?” 马思明说道:“总舵主,只要马思明一日没有退出义军,马思明就还是明义社的人,请总舵主放心,马思明一定跟大家一起共进退。” 柳彦奇也说道:“我柳彦奇也绝对不会抛下大家独自逃生的。” 圣泉山庄的人都走尽了,多隆一挥手,亲卫军再次合围。 多隆走到马思明跟前看着马思明说道:“怎么不见——于总镖头?” 马思明也看着多隆,说道:“他受了伤,在客栈养伤。多隆,你还是不肯认他吗?如果你心里还是纠结着当年于叔叔舍弃你的事,心中怨恨,那今天正好,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只管招呼我就是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求你能够理解于叔叔,认了他。” 多隆说道:“就算不因为当年的事,一会儿我也会全力招呼你的,你将我妹妹的心伤透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请你不要手下留情,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马思明点了点头说道:“好,一会儿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李复顺和朱久兴知道,明义社和顺义社一直都是满清的眼中钉肉中刺,跟清兵交战多年,积怨已久,不像圣泉山庄,他们虽然野心勃勃,但毕竟没有过任何实际性的行动。康熙可以放过圣泉山庄,绝对不会放过义军的。 李复顺和朱久兴等人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康熙皇帝这个时候却说道:“所有义军将士,除了李复顺和朱久兴外,其他人只要肯放下兵器,从此不再与朝廷对抗,也可以全身而退。” 康熙这句话在义军队伍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原本大家以为求生无望,都握紧了手中的家伙,准备和清狗决一死战。没想到康熙皇帝却说大家只要肯放下兵器,也可以活着离开,这可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对生死,有几人不愿求生? 李复顺和朱久兴赶紧安抚众人,说千万不要上了康熙的离间之计,他这是要瓦解我们的毅力。 康熙皇帝这个时候又说道:“李复顺、朱久兴,我们两方实力相差悬殊,就算我不离间你们你们就能冲出去吗?别在让更多的人做无谓的牺牲了,你手下这么多人,谁没有妻儿老小,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了你们的野心,在此送死吗?” 李复顺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康熙,你以为几万人就能困住我们吗?” 康熙说道:“不信你就闯闯看。” 李复顺手中金背九环刀一抖,说道:“不怕死的跟我一起冲,杀了康熙,推翻满清。” 多隆见李复顺率先冲了过来,唯恐康熙遇险,急忙抢身向前,护住康熙皇帝,然后命令鄂博哏等人护住康熙后撤。 就在这时,长枪手和短刀手一矮身形,后面的弓箭手三班连射,啥时间,几千支雕翎羽箭如同雨点一般飞向义军。 大家急忙抽出兵器在手,左拦右挡,奈何圈子太小,箭簇又多如牛毛,根本就拦挡不住,李复顺因为冲在最前面,已经中了箭,其他人也多人受伤。 马思明手中金光宝刀一挥,和柳彦奇护住众人,急呼赶紧退到洞中。 大家退到洞中,金花婆婆说道:“早知道和你们合作有生命危险,我老太婆就不贪这几箱金银了。” 李复顺一边让人给他包扎伤口一边说道:“若不是你昨天阻拦,我们早把宝藏运走了,都是你老毒婆子惹来的祸。” 金花婆婆一听就不愿意了,和李复顺争吵起来。 柳彦奇说道:“康熙皇帝早有准备,无论哪一天开启宝藏,他都会出现的,这事怪不得婆婆。” 马思明说道:“看来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外面的人太多了,就像康熙说的那样,就算他们不还手,我们要想杀出去,累也得把大家都累完了,大家要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和康熙谈判。” 朱久兴说道:“怎么谈?答应康熙,大家都放下兵器,举手投降?刚才你耳朵如果没有毛病,你应该能够听到,康熙说了,除了我和李复顺,都可以离开,怎么谈?你把我们俩都交出去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和总舵主共进退,决不能丢下总舵主独自逃生,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马思明说道:“死并不可怕,可是大家别忘了,你们都还有妻儿老小,我们不能逞一时之意气。” 朱久兴说道:“那好,你去谈吧,你去向康熙求饶去吧,你把我绑了交给康熙,换取你的荣华富贵去吧。” 马思明忍着内心的怨气说道:“总舵主,你认为马思明是那样的人吗?就算谈,我也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要走一起走,若走不成,马思明也绝对不会独自逃生。” 金花婆婆这时说道:“马思明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打我们肯定是打不赢的,如果能够谈的成也不失是一个良计。此洞虽然能够暂避一时,但是,清兵不退,就算他们攻不进来,饿也得把大家都饿死在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够有机会活命,一切都可以重来。” 李复顺沉默半晌说道:“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马思明,你和柳彦奇都曾是康熙的近侍,就由你们俩负责去谈吧。” 大家一听李复顺要谈,都非常兴奋,求生的欲望一下子都显露了出来。 朱久兴见状,也知道,谈判目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大家只能一死了,因此,也点了点头。 柳彦奇和马思明受命决定出洞去和康熙皇帝谈判,若知结果如何,请看下章。 ------------ 第二六四章 大结局 柳彦奇和马思明被大家推举出来,让他们俩代替大家去和康熙皇帝谈判,以求保全大家的性命。 康熙皇帝的条件十分明确,就是义军必须解散,从此不许再和朝廷对抗,李复顺和朱久兴作为乱党首领不能够被赦免,不过,念在马思明和柳彦奇曾经有功于朝廷,可以免其二人死罪,但是,必须要接受终身监禁。 马思明和柳彦奇返回洞中一说,李复顺和朱久兴便怒气冲天了,大骂康熙,说我们二人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接受被监禁。 李复顺因为动怒,撕裂了箭伤,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护法等人赶紧劝住,并请他不要动怒,赶紧躺下来休息。 齐飞手说道:“总舵主不必动怒,康熙不答应放我们所有人离开,我们便绝对不会放下兵器,我们和总舵主共进退。”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对,我们和总舵主共进退,绝对不会独自逃生。” 朱久兴说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好,我们现在就请金花婆婆将洞中米粮奉献出来一些,我们吃上一顿饱饭之后便冲出去,跟满鞑子决一死战。” 大家再次响应,都高呼要和满鞑子决一死战。 马思明说道:“谈判本就是你来我往讨价还价的事,大家切不要心急,待我们兄弟二人再出去和康熙皇帝谈谈。” 李复顺说道:“还有什么好谈的,康熙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金花婆婆说道:“谈谈也好,或许有转机也未可知。” 马思明和柳彦奇再次来到洞外,将大家要决一死战的情况说了。 苏合尔泰和康亲王等人说道:“决一死战就决一死战,我们还怕你们不成,有种的就别躲在洞中,出来决战。” 康熙皇帝示意他们不要激化矛盾。 康熙想了想说道:“我本意想保全大家性命,没想到你们却不领情,还要和我决一死战,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胜算在哪儿?我希望大家不要逞一时之义气,而断送了大好前程。” 马思明和柳彦奇说道:“总舵主对我们有恩,对所有义军有恩,大家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抛弃总舵主的,希望皇上也能够好好想想,真拼了命,你们虽然人多,但是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康熙皇帝为什么要和义军谈判,并且答应除了李复顺和朱久兴外,所有人只要放下兵器就可以全身而退,他有自己的考量,若下令进攻,斩杀这些人并不困难,但是,这样一来,必将激起义军更大的报复,毕竟在这里的义军只是少数,大多数义军还在,杀了这些人,势必要激怒其他人,引来强烈的报复。双方打了十几年了,也剿杀了十几年了,义军非但没有因此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如此下去,天下很难太平,不如趁此机会,和他们谈成条件,逼迫他们答应从此解散义军,这样对朝廷更有利。 康熙想了又想,说道:“想让我放过李复顺和朱久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你们二人能够劝说他们二人从此解散乱党,不再和朝廷对抗,我便可以放他们一马。” 马思明和柳彦奇见康熙皇帝又做出了让步,心中高兴,便说一定会劝说总舵主放弃抵抗,从此不再和朝廷对抗。 二人回到洞中一说,李复顺说道:“只要有命离开这里,将来的事康熙便管不着了。” 朱久兴也说道:“那是自然,等离开了这里,我们便召集队伍,必雪此耻。” 柳彦奇说道:“你们这是言而无信。” 李复顺说道:“是又怎样?” 二人无法,来到洞外继续和康熙谈判。 康熙听说李复顺和朱久兴同意了他的条件,说道:“李复顺和朱久兴虽然同意了我的条件,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出自他们的真心,等他们脱险之后必定会重新整顿兵马前来报复,就这样放他们走还不行,我一方面需要他们二人当场写下解散义军的保证书,另一方面,必须要有人替他俩担保才行,否则他们日后万一变卦呢?万一他们离开这里又和朝廷对抗怎么办?” 这一点柳彦奇和马思明心知肚明,李复顺和朱久兴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康熙皇帝又说道:“我需要有人出面为他们二人担保我才能答应放他们二人走。” 马思明问道:“不知皇上想请什么人为他们二人担保?” 康熙说道:“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们二位。” 柳彦奇说道:“皇上,我们二人本就是义军中人,你却让我们二人担保,这有什么意义呢?” 康熙说道:“我相信二位的为人,你们只要承诺监督李复顺和朱久兴不再和朝廷对抗,他们如果食言,你们必须出面擒拿,只要你们二人能够承诺这么做,我便可以放他们二人一马,否则,只能刀兵相见了。” 二人再次回到洞中一说,李复顺看着他们二人说道:“如果我们真的食言,不解散义军如之奈何?” 柳彦奇和马思明异口同声地说道:“那我们只能是对不住了。” 朱久兴愤恨地看着马思明。 马思明说道:“只要大家接受了康熙的条件,我们兄弟二人就必须信守承诺,二位总舵主,到时候如果真的不解散义军,我们兄弟必将会和二位总舵主为敌,希望二位总舵主想好,是和还是战。” 钱博叹了口气说道:“和大家都有命在,战只能白白送命。总舵主如今受了箭伤,想冲出去并不容易,总舵主,钱博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钱博不建议再做无谓的牺牲。” 大家都七嘴八舌说和比战更明智。 最后,二位总舵主不得不点头同意。 柳彦奇也说:“既然答应了和,那离开后就必须信守承诺,解散义军,从此不再和朝廷对抗,否则,我们兄弟二人真的很难做的。” 康熙见李复顺和朱久兴同意了他的条件,马思明和柳彦奇也同意了为二人做保,心下高兴,说道:“你们既然有诚意,我也绝对不会食言,从此以后不再追剿乱党,并且发誓一定要励精图治,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除了马思明和柳彦奇外,其他人都被要求放下兵器,然后才可以离开。 李复顺和朱久兴也不得不放下了兵器。 义军走尽,康熙吩咐亲卫军进洞取宝,将一整洞的宝物全部运回了京城,充盈了国库,因为有了军费,康熙早朝上便和大臣们讨论进攻葛尔丹的方案。 马思明、柳彦奇和义军分了手,二人带着于正威返回了京城。 临分手的时候,马思明问柳彦奇有何打算? 柳彦奇说道:“我总感觉李祺还活着,如今我已经退出了顺义社,我也不想再留在统领府了,明日我便辞职,然后去找李祺。”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李祺或许真的没有死,你千万不要放弃,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 于正威和马思明二人回到扬威镖局,于秀芸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于正威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又提起了给马思明和于秀芸二人完婚的事来,二人也都没有反对,婚事便再次操办起来。 柳彦奇回到统领府后,便上表请辞,康熙皇帝召见他好言挽留,但是柳彦奇去意坚决,康熙只好同意了他的请辞。 柳彦奇带上李祺的牌位离开统领府,正不知该去向何处时,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和木子姑娘在郊外小屋相会的事来,便一路往这边而来。 来到那所小屋前,柳彦奇便想起了自己和李祺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又想起了自己中毒以来,李祺奋不顾身的为自己奔波,为求得圣水,甘愿卑躬屈膝,还磕破了头。想起这些,柳彦奇内心便无比的自责,李祺虽然对义军出手狠辣,但是对自己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自己竟然…… 柳彦奇想到这里,猛抽了自己几个嘴巴,痛恨自己辜负了李祺的一片真情。 柳彦奇本想就此离去的,没走几步,忽然想进屋看看,于是又折返了回来,轻轻地推开了院门。 院门没有上栓也没有落锁,柳彦奇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那颗老杏树,便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此养伤的事情来,心里一阵悲恸。 可惜,李祺已经不在了,如果她还在该有多好。 柳彦奇跨上台阶,推开房屋的门,抬腿走了进去,就在他关上房门一回身的刹那,柳彦奇一下子惊呆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屋里的一处角落。 原来,那角落里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他朝思暮想,心中愧对的李祺。 李祺也看着柳彦奇。 二人四目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彦奇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果然是你,你真的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就知道,你是不会那么狠心,抛下我独自一个人去死的。” 李祺一边捶打着柳彦奇,一边说道:“既然知道我不会死,知道我还活着,为什么这么久了你才来这里?今天你若不进这个门,我真心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见你的了。” 柳彦奇说道:“都怪我,我傻我笨,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一直在统领府里等你出现,我以为,你会从密道潜入统领府,可是,几次我看见屋中有人影,可是,我就是捉不到你,李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 扬威镖局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共同祝贺马思明和于秀芸喜结连理。 在知客的主持下,二人行过了大礼,知客高声喊道:“送入洞房。”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在扬威镖局门口被主人叫住,随后一人甩镫离鞍跳下马来,分开人群冲入屋中,来到马思明面前也不说话,起手就是一马鞭直奔马思明抽了过去。 于秀芸被喜娘搀扶着刚要迈步前往洞房,忽听得屋中乱了起来,赶紧掀开盖头举目看去,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乌兰图雅的丫头格兰。 此时格兰已经被于正威制服,正在训斥她为什么要搅闹马思明和于秀芸二人的婚礼? 格兰指着马思明说道:“马思明,你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我家小姐对你痴心一片,你却将她伤得体无完肤,早知今日,当初你为何不早做了断,我家小姐每日以泪洗面,听说你要完婚,茶饭不思,如今她,她,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落发为尼了。她在那边伤心欲绝,你却在这里红灯高挂,莺歌燕舞,我家小姐真是看错了人了。” 格兰说完这番话,挣脱于正威的手,转身便要离去,走到大门口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冲着于秀芸说道:“你明知道马思明心里喜欢的人不是你,你却还要和他举行婚礼,你这么做你觉得你会幸福吗?你会快乐吗?于其三个人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退出而去成全他们两个人呢?于秀芸,我一直以为你宽容大度,没想到你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我真是看错了你了。” 格兰说完话气呼呼地冲出门去,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于正威赶紧招呼大家,说不要听这个疯丫头胡说八道,大家继续。 然后吩咐喜娘赶紧将于秀芸的盖头盖好,簇拥着她进了装饰一新的新房。 经过格兰这么一闹,马思明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虽然人依旧招呼着大家,可是,心早就飞到了青城山去了,他担心乌兰图雅会出事,担心她一时想不开真的会削发为尼。 这一切,都看在了身在洞房之中,心却在洞房之外的于秀芸的眼中。 宾客散尽,马思明已经有了醉意,这是马思明第一次醉酒,刘老爹和其他镖师催促他赶紧去入洞房。 马思明坐在厅上,借着酒力,假装糊涂,其实,他在犹豫,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进入洞房。 夜渐渐深了,马思明被镖师们推推搡搡地送入了洞房。 马思明抬起头来一看,吃了一惊,洞房之中并没有于秀芸,他再仔细一看,喜服早已经被于秀芸脱了下来,放在了椅子上,桌子上有一张字笺,上面写道:我自然也知道你的心里一直装着乌兰妹妹,可是,我的心里……或许,格兰说的话是对的,于其三个人都痛苦,还不如我来退出,思明,我先行一步前往青城山,阻止乌兰妹妹落发,待宾客散尽,你看到这张字笺,火速赶来。 小书亭 马思明慢慢地走出了洞房,来到马厩里,见没了自己的乌云马,知道一定是被于秀芸骑走了,便随手牵出了另一匹,然后上马而去。 这一切都给刘小翠看到了,刘小翠看罢于秀芸留下的字条,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随后也牵出了一匹马,尾随马思明而去。 走着走着,刘小翠感觉不对劲,马思明走的路根本就不是去青城山的路,而是直奔嵩山少林寺而去。 原来,马思明见于秀芸不辞而别,说是去劝说乌兰图雅,让她和自己结成夫妻,可是,他的心里,虽然确实念着和乌兰图雅的情,但是,于家对自己有再生之恩,而于秀芸又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忍心抛弃于秀芸而去娶乌兰图雅呢! 马思明狠了狠心,决定回嵩山少林寺,削去这一头烦恼丝。 刘小翠飞马来到青城山,见到了婆罗刀李玉华,找到了于秀芸和乌兰图雅。 此时此刻,她们二人都跪在凌云师太的面前,请求剃度。 二人都请求凌云师太为自己剃度,然后让对方下山去找马思明。 凌云师太看着二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要一时冲动,你们都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你们应该好好的冷静冷静。” 二人都说心意已决,请求师太动手。 就在这时,刘小翠在李玉华的引领下来到了屋中。 刘小翠看着她们二人说道:“你们为什么就这么自私,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相处,你们俩谁都不要思明哥哥,已经把他逼得上了嵩山少林寺了,思明哥哥就要出家做和尚了,既然你们俩都喜欢思明哥哥,那就为什么不能一起嫁给他呢?在我们老家,这样的事很平常很普遍的,我刘小翠就不计较这些,甚至让我做小我也愿意,可是,思明哥哥心里就是没有我,在少林寺,我怎么劝他他也不听,他执意要出家当和尚,我刘小翠实在是没法了,二位姐姐,求求你们,别再这样拗着了好不好,你们两个谁也不要出家,和思明哥哥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 李玉华也说道:“你们姐妹本就要好,一起嫁给同一个男人也没什么不可,你们二人就听小翠姑娘的劝,快点下山去吧。” 刘小翠焦急地说道:“二位姐姐,求求你们了,再晚去一会儿,思明哥哥就真的当了和尚了。” 二人只是默默流泪,谁也不说话。 刘小翠已经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说道:“二位姐姐,快点同意了吧,再不同意就真的来不及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